天京事变是一场因洪,杨,韦,石内部矛盾而起,以杨秀清夺权为导火索,由洪秀全寻机发起,并迅速扩大的一场严重内讧。天京事变破坏了太平天国的军政组织和宗教信仰,事变之后的太平天国虽经努力,却再也没有达到事变前“令行禁止,臂指自如”的局面。
1:起因
天京事变的起因要从太平天国的权力结构说起。我将天京事变之前的太平天国权力结构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从上帝教的草创到冯云山第二次被捕之间。此时的太平天国,准确说是上帝教结构较为简单,它以冯云山和洪秀全为核心,名义上洪为教主,一统全教,实际上两人分工合作,推动传教事业的发展。此阶段与问题相涉不大,不再赘述。
第二阶段为冯云山被捕后到永安建制之间。冯被捕以后,上帝教的权力结构瓦解。在第一阶段的二元领导体制中,洪本身主要负责文书,教义等工作,对紫荆山大本营的人员控制力有限,无力管控局面的他只好抛下教众,只身前往广东,意图寻找机会,救冯云山出狱。可以想象,没有了教主的上帝教成员此时必定一片混乱。权力的真空给了野心茁壮的成长空间,就在洪到达广州后不到半个月的1848年4月,唯一的真神:“天父”降托在杨秀清的身上,半年以后的10月,天兄耶稣不辞辛劳,同样下凡,降托萧朝贵。一系列复杂的权力斗争自此开始。
“洪秀全弟,尔认得朕么?”
“小弟认得”……………..
天王曰:天兄,太平时军师是谁乎?天兄曰:冯云山、杨秀清、萧朝贵俱是军师也。洪秀全胞弟,日头是尔,月亮是尔妻子。冯云山有三个星出身,杨秀清亦有三个星,萧朝贵有二个星。杨秀清、萧朝贵他二人是双风朝阳也。即番郭亦有一个军师。………………..
---------《天兄圣旨》
不出意外,在天兄圣旨中第一次出现的洪秀全认可了杨萧的身份,得到的回报则是自己在上帝教中地位的再次肯定:洪是太阳,而洪的妻子则成为月亮。天父天兄的代言人杨秀清和萧朝贵则确认了自己三颗星和两颗星的出身,地位直线上升。
手握代神传言大权的杨和萧迅速开展了打击异己的行动。在降僮盛行的广西,以神仙附体来蛊惑人众的手段颇为常见,现存的史料中我们可以知道,杨和萧并不是这个专业的科班出身。而看到两人因此获得权力的教众中,自然有不少效法之人。
……..有一天,黄二妹自外入厅。西王见有一妖跟入,西王奋 身战妖,连战数场。……
天兄因范世光辩言乱真……重责一百七十板……天兄大怒,发令重责一百,骂他以后不得多言。
天兄恐乱言之徒,妖心未化……陈仕刚,谢享礼二人安静么?……
---------《天兄圣旨》
杨萧熟练的挥舞着天父天兄的大棒,将代神理事的大权握在手中,而那些企图效仿之人纷纷被打为妖,再也无人敢挑战他们的神权。
在打击跳大神的“技术派”的同时,杨萧教导教众,要“识得”“三星兄”“禾王”,萧朝贵甚至以洪秀全在天上的妻子下凡,与洪秀全对话,不断丰富和构建宗教体系,建立起了完整的天父天兄,天女,胞弟等宗教关系。他逼迫洪秀全说出“那边的帮手(冯云山)不是十分帮手,秀清,朝贵乃十分帮手”等话语,最后更是直接指示教中的排名为:“秀清,朝贵,云山,韦正,达开,日纲”,将上帝教实际缔造者冯云山的地位不断削弱,到1851年,杨和萧已经成为上帝教的真正掌控人。
虚幻的神权背后,是实际的利益争夺,坐稳了神椅的杨萧对教众的世俗实力派开始排挤,而在天父天兄下凡之初就反对他们的洪秀全表亲,赐谷王家则成为重点打击对象。天兄圣旨中不断出现对王家人的指责:指黄二妹为妖;逼迫洪秀全承诺不再去“珠堂”等等语句。1850年8月26日,下凡的天兄更是直接指斥:“珠堂人多为妖惑”。在杨萧的不断排挤下,赐谷王家基本退出了后期太平天国的政治舞台。
在不断打击异己的同时,杨萧之间的矛盾逐步显现。1849年9月28日,萧朝贵天兄下凡,阻止杨秀清去贵县,而由他带领韦昌辉前往。他的目的并不简单,在两日后贵县下凡之时,萧朝贵得以天兄身份绕过天父,钦点韦昌辉加入天父大家庭,培养了自己重要的亲信。
“….呼韦正为何?……他与朕们总是同条肠也。…….”
萧朝贵在教中拉拢人心,不断给教众“超升”天堂,实力也逐步扩大。在1851年4月19日,太平军和清军在武宣东乡对峙之时,陈来事件爆发,太平天国中最高领导权的争夺近乎白热化。
陈来是杨秀清的岳父:“陈德龙,陈得桂俱杨逆舅子”。在东乡对峙时,天地会来投的罗大纲的妻子在陈来家中病逝,陈来私自藏匿了她的“银牙签一副,金戒指一只”。此事被萧朝贵侦知,于是天兄下凡提审陈来。在天兄一日数次下凡的压力下,陈来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与以往处分罪犯的不同,面对陈来的哀求,这次天兄的责骂有些怪异,天兄对陈来说:现今朝贵有件龙袍,给尔穿起来。尔可顶的天父天兄星兄江山起,就赦尔;尔若顶不起,尔就莫怪也。萧朝贵指责陈来的盗窃行为有政治目的,与太平天国的权力斗争不无关系。
两天后,陈得桂替父求情,萧朝贵将球踢给了杨秀清:尔求得天父下凡,托秀清口出讲准赦,朕就准也。照朕高兄主意,尔父亲十死无一生矣。由此看来,陈来最终还是没有逃脱“云中雪”的命运。
自1850年年中杨秀清眼疾后,天国大权一度掌握在萧朝贵手中,天兄不断下凡指示教众,打压杨秀清。根据天情道理书的记载,教众一度:不知尊敬东王,反为亵渎东王。杨秀清疾病痊愈后,又迅速重掌权力,天兄下凡在1850年10月以后几乎不见于记载。由于天父圣旨的缺失,对这其中的内情我们已经难以考证,但是陈来事件提醒我们,杨萧之间的矛盾和斗争并没有消失,在天父大家庭的掩盖下,暗流涌动。
转折点发生在不久后的水窦村之战,萧朝贵伤重不能起,杨秀清大权独揽,并在永安建制之时取得东王头衔,统领诸王的地位,成功将萧朝贵的权力以法理形式致于自己之下。在萧朝贵长沙战死以后,太平天国的权力格局到了第三个阶段,杨秀清已经军政教大权独揽,再也没有人可以挑战他的权威。
一元的领导体制带来了太平天国的变化,他们一改以往在东乡,金田,象州等地来回转移的风格,军队绕过长沙,渡江而西,克岳州,下武昌,占安庆,并在两年后将小天堂建立在长江南岸的南京。
在萧朝贵受伤时的永安,天兄下凡,此时恰逢永安建制之前的五天,他诏自己的亲信韦昌辉前来:“昌辉弟,尔慌么?”“天父天兄做事,小弟无慌…….”已经意识到在权力斗争中失败的萧朝贵安慰亲信: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
韦昌辉不可能不心慌。数年后在天京,他的哥哥和杨秀清的妾兄因房产发生纠纷,杨秀清故意将他的哥哥交给他处理,那时他肯定会想起萧朝贵将陈来交给杨秀清处置的那一幕,此情此景,何其相似。他别无选择,将自己的哥哥五马分尸。以同样的手段处置政敌的亲信,杨秀清或许得到了报复的快感,却无疑给后来的内讧埋下了伏笔。
2:经过
1856年的太平天国,杨秀清是实际的控制人。“一朝之大,是首一人”。在清方和拜访过天京的外国人眼中,洪秀全是不是存在都有疑问:“……而对他那驰名的首脑,只是提了一提”,“……目前东王极其狡猾的占据了这个位置,而使他的主公纯粹的成了一个傀儡国王……”
杨秀清在政治上自负狂傲。他将自己的权力视作不能撼动的神授之力,处心积虑想要爬上天国皇帝的宝座,但是对诸王的内心动向警惕不足。或许他手握军政大权,自认高枕无忧,也或许他掌控天父下凡的大旗,做事毫无顾忌。燕王秦日纲的马夫忘记向他叔叔行礼,他竟然杖责秦日纲,陈承镕和石达开的岳父黄玉昆,并将那个马夫五马分尸。在杨秀清卫队的门帘上,写着这样的对子:“参拜天父,永为我父,护卫东王,早做人王”,其心计昭然若揭。在无形中,杨秀清已经给自己身下堆好了燃料,只等待一个时机被点燃。
“韦昌辉与石达开,秦日昌是大齐一心……东、北、翼三人不和。北、翼二人同心,一怒于东,后被北王将东王杀害。原是北与翼王二人密议,独杀东王一人”。-----------李秀成供述
“达开自江南带人到湖北,听闻洪秀全们在金陵彼此疑忌,韦昌辉请洪秀全杀杨秀清。洪秀全本欲杀杨,口中不肯,且故意加杨秀清为万岁。韦昌辉忿气,把杨秀清杀了。洪秀全又欲杀韦昌辉,达开闻信,回南京与他们排解。”--------------石达开供述
“不意咸丰六年十月间,洪斗(陡)起毒心,谋害为首者……”----------太平天国韦昌辉家简谱
天京事变的起因和经过,向来是一团迷雾,正如李与石的供述,却在细节上大相径庭。当时作为秦日纲统领下的李秀成职位并不高,他的说法可能是根据自己对各王关系的理解,以及太平天国官方的通报而做出的推断。石达开应该是深知内情之人,但在自述中却把自己推得干干净净,如果石没有参与谋划,他断不可能远在湖北就能“听闻“这些加封,猜忌之事。不幸的是,有关天京事变的原因,这是仅有的一手资料,剩下的只有后来人的猜测了。
根据现在所知道的背景,我们只能合理推测天京事变的过程:
1856年6月,在进攻江南大营左右的时间,洪秀全,韦昌辉,石达开得以有机会在天京相聚。密会做出了要诛杀杨秀清决定,但是何时动手以及如何行动的具体计划,则毫无头绪。
6月底,韦昌辉督师自安徽建德进入江西。
7月14日,石达开奉令自天京进军湖北,三王各处一地,密谋暂时搁置。
7月18日,被太平军俘获的清人刘贵(此时他由于识字而为太平军将领读文书)记载:“午后又接伪东王羽檄,云如丹阳不下,则将二十四丞相正法,丹阳既下,即长驱苏、杭,分兵攻扬州,以联络声势”。破江南江北大营时,经略江南的计划就没有成功,此时杨秀清准备再次实施。
8月15日,杨秀清天父下凡,诏天王到他的府邸,洪秀全被逼承诺在一个月后封杨秀清以及杨的儿子万岁。
8月下旬,江西战事进展缓慢,杨秀清决定再次实施6月他没有完成的计划:占领江北的六合和浦口,然后“规取江北,长驱苏杭”。根据太平军战俘的供述:……定计分起先破浦口……顺流逼扰六合、仪征,以通北岸瓜州往来之路”。因此他再调韦昌辉回京。
8月31日,韦昌辉带江西将士3000人到达天京。杨秀清为太平军定下的规矩,打了败仗的军队不能入城,韦昌辉的3000将士驻军城外:“稍息数日,即分路攻扑浦六营盘”。
9月1日或者2日,得到韦昌辉回京消息的洪秀全通过当时掌握天京城防的陈承镕给韦昌辉送去一封密信,要他尽快布置,除掉东王:“时北贼寇江西败回,亦不准入,颇怀愤怒,得洪贼函,即晚率三千余人遽入南门,趋围东贼宅”。
当时的天京城,韦昌辉只有4000人的部队,除去江西前线带回的3000人,还有部分王府的护卫。 杨秀清的卫队也不到2000人,但是在虎贲山,清凉山上,还驻有一支天京城的守备部队,虽然已经被杨秀清调至江西前线,但韦昌辉还需要探明虚实,做好布置,他不敢轻易动手。
9月3日,金坛前线指挥官秦日纲放弃攻城,分两路撤军。陈玉成,李秀成等部“移营回扎丁角村,离句容廿五里所屯”;而秦日纲则带兵“一由茅山南路旁窜”,向江西进军。
亲身经历了整个天京事变的爱尔兰人肯能口述:“我们听说,第二位(杨秀清)已下令……另命令驻扎在丹阳的第七位(秦日纲)开往安徽(实为江西)“。
9月4日,被派去江北收割稻谷的太平军将领谭盛际被清军俘获,正是他的供述告诉我们,韦已经于8月31日到达南京,并且开始进攻浦口和六合,这与浦口和六合的清军官员奏报相符,当属无疑。
同日,石达开自湖北撤军。据生擒扬州被掳文生胡光汉供称:“石逆与林启荣均已调赴南京”。有学者认为石此时的行为也应该是执行杨的计划,进攻江北的浦口和六合。
同日,秦日纲在南京城外见到了韦昌辉。同样根据爱尔兰人肯能的口述:“第七位(秦日纲)在途中遇到了第五位(韦昌辉),后者问他向何处进发,他答称奉第二位(杨秀清)的命令赶往安徽。第五位(韦昌辉)说,你应当和我返回南京,因为我收到了第一位(洪秀全)的信函,你并不知道此事。第七位(秦日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他们行抵南京(他们驻扎在城外),第五位(韦昌辉)这才告诉第七位(秦日纲),第一位(洪秀全)命令他杀掉第二位(杨秀清)。”
同日深夜,负责天京城守卫的陈承镕打开城门,韦昌辉的军队聚集在北王府。南京人哈文台时在北王府中做医生,他向自己的朋友王虹饮的转述被王记载在日记《涵性斋笔记》中:洪秀全的女婿“天二驸马”钟万信亲到北王府宣读天王诏旨,诏书言:
“天王诏令:千祈遵天令,同心诛魔逆,永保天朝万世太平……朕实情谕尔等:东逆干犯天条,蓄意谋反,罪在千刀万剐,尔等同心同力同向前……”
随后,韦昌辉披挂上马,部队直接冲向东王府,一场喋血杀戮就此开始。
记载这一惨剧最为详细的,还是亲身经历了整个事变的两位爱尔兰人士兵以及一位新西兰籍的翻译。引用他们的回忆和口述的三篇文章:太平天国东北两王内讧纪实,太平天国东王北王内讧详记和天平天国天京内讧新考向我们讲述了当时故事:韦和秦杀死了东王府几乎全部的家眷和属官,5000多人遇害。第二天,洪秀全以惩罚韦秦为由,将天京城内众多东王的支持者骗入天王府朝堂,再次进行了屠杀。随后则是全城的搜拿:“所有吃过第二位(杨秀清)饭的妇女儿童也都不能幸免。”在这场混乱的杀戮中,估计有超过2万人丢掉了性命。
3:结局
华丽的王府又有了新的主人,空缺的高级职位也被天国军队中出色的年轻人补缺,天国将士们看似依然在为“小天堂”而奋斗,但是在掌握军队的实力派心中,天国的梦彻底碎了。
“各贼不能相统,此贼所踞,难免彼贼劫掠”清廷官员记载道,“……彼此猜忌,势不相下,金陵逆首洪秀全之兄伪勇王洪仁达尤为各贼所恨……”。洪仁玕在立法制喧谕中说的最为清楚:“良由昔之日,令行禁止由东王,而臂指自如,今之日,出死入生任各军,而事权不一也“。
天京事变后,韦俊被两位杨国宗相逼,无奈想投奔李秀成,竟不为陈玉成相容,他无奈降清。李侍贤转战失败投奔康王汪海洋,后者害怕李侍贤夺自己军权,竟将李侍贤残部全部杀害。天京城危机时刻,天国部队十几万救援天京,居然无法攻破城南雨花台区区3万人马的曾国荃营盘,天国的精神象征天京城也最终陷落。
太平军已经不是一支统一的军队,而是分散于各地的地方军阀。将领们不再为虚幻小天堂的梦想战斗,而是为实际的官爵和权利计较:”动以升迁为荣,几若一岁九迁而犹缓,一月三迁而犹不足……”人人只想加官进爵,以至于军中私刻印信,私与官职。被清军俘虏的黄文英供述,太平天国的王爵所有者居然高达二千七百多人,而被俘的天国最后一任皇帝洪天贵福供述,在他逃出南京时:南京有千多王未出……。
1864年10月9日,天国后期的掌权者洪仁玕被俘。他在狱中批驳了李秀成供述中对他和天国的指责,并且留下这样的诗句:
临终有一语,言之欣慰生,
我国祚虽亡,他日必复明。
注:为方便整理,文中所有日期都是阳历
曾经就这个问题跟我妈讨论过。
我说我这么要强这么独立,怎么可能找得到对象,现在男生都喜欢软软的什么都不懂的瓶盖都拧不开的笨笨傻傻的妹子呀,比如我表妹那种╮(╯▽╰)╭
我妈说:其实吧。。。。。如果我真的是那种什么都不会,什么事情都要你爸来做的女人,你爸早就跟我离婚了。
我妈的意思是,刚开始的时候,可能那种温温软软的妹子会很讨喜,但是过日子,如果什么都要依靠男方,短时间可能还好,几年过下来,早就烦了。而且生活中那么多事,那么多问题,如果女方一点忙都帮不上,还要添乱,这日子要怎么过。
像我妈这种女人,不仅自己工作上家庭上都可以处理得很好,还对我爸的工作有很大的帮助,我爸能在学校不用趋炎附势巴结领导,甚至还可以因为校长不公平的对待直接拍校长的桌子跟校长对骂,还一点事都没有继续当先进当优秀教师,年年带重点班,教书教的好是一方面,跟我妈在教育局工作不可能没有一点关系。
(因为曾经也有个老师跟校长有矛盾,后来被找了个借口调到农村的学校去了,而我爸骂了校长这么多年,从来没谁敢把他怎么样,顶多是没有升职的机会了╮(╯▽╰)╭)
我爸真的是典型的书读得迂腐了的那种人,特别清高,完全不懂变通,因为看不惯他们年级组长,他们年级的活动从来不参与。有一次他们校长开会碰到我妈,就跟我妈说,x老师从来不参加集体活动啊,不合群。我妈回来根本都没给我爸说,就偷偷告诉我了。
而我妈就是那种像水一样的女人,什么地方都可以淌过去,石头扔下去也只是泛起一点涟漪,包容我爸的一切,呵护着他的自尊心。而我爸也知道我妈很有能力,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特别尊重我妈,偶尔闹脾气都像在撒娇。曾经有别的老师说我的父母就是典型的相敬如宾。
我一直觉得理想的夫妻关系就应该是这样,就像《致橡树》里那种,我跟你肩并肩站在一起,不依附你,也不会攀附你,更不会一厢情愿的奉献或者施舍,我们共担风险,共享繁华。
真羡慕啊。
真想找一个我妈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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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评论感觉好像大家都觉得我母亲罩着我父亲,我父亲高攀了我母亲的感觉。
可能是我表述的问题吧,其实,你们想,我妈这种人,会去找那么特别废的男人过一辈子么╮(╯▽╰)╭
我爸当年高考,是全地区数学单科第一,总分第二的成绩考的重本(那所学校现在也是211,985),整个人心高气傲的不行——但是通常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被人打,多少还是有点本事的。
四川人嘛,娱乐活动就是打麻将打牌,我爸其实打得很好,因为他记得住牌!他能算牌!这简直就是外挂嘛!但是他很少打牌,一年中可能就过年那会陪家里亲戚玩几把。平时的娱乐活动,除了守着电脑打无比幼稚的小游戏,他没事,就!做!高!考!题!
市面上大部分教辅资料,都可以在他书架上找到。
我相信大家在读书期间对那种强迫学生补课的老师都是有了解的╮(╯▽╰)╭但是我爸他呀,最讨厌补课,每次有学生家长找他给孩子补课,他都给人家说:上我的课,课上四十分钟认真听就可以了,不需要补课。
他教的班,数学成绩从来都是年纪第一第二。
学生都很喜欢他,大概大多数学生,都不会讨厌一个:不拖堂,不骂人,不补课,有耐心,好脾气,认真教学,不请家长的老师。【我爸比学生还讨厌拖堂,下课了比学生跑得还快】
跟之前那个校长的矛盾也是,那个校长总是喜欢搞个大工程,从中牟利,完全不在教学上花功夫,所以我爸特别讨厌他和那几个学校的中高层领导,才不喜欢参加学校的活动的。
后来校长被双规了,判了十几年,中高层整个换了一拨,我爸又开开心心的去参加教研活动了╮(╯▽╰)╭
春天桃花开的时候还会跟他们去爬山。。。。。。。ORZ
说这么多其实想说我爸是个特别认真特别聪明的人,绝对不是不会社交的书呆子那种。
应该说,我父亲是一个比较纯粹的人,真诚,不做作,不媚俗,没有太多的欲望,不关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理想主义者。用我妈的话说就是象牙塔里生活了一辈子的人。
而这个象牙塔,很大程度上功劳要归我妈,我妈因为工作的关系,跟全市的所有中小学校长啊主任啊都很熟。可以说我妈把社会阴暗的那些东西,挡在了我爸看不到的地方。
这点真的太难得了!
所以我一直觉得我妈就是太宠我爸了,一直都是那种,出了事也没关系,我帮你想办法、帮你解决,再顺便嘲笑一下你 的那种。
然后我爸就是有点傲娇的那种,其实可心疼我妈了。我妈做了什么菜,问他好不好吃,他每次都说一般,还行这样,但是到外面去吃饭,他每次都说,还没你妈做的好吃(≖ ‿ ≖)✧就是这么口谦体正直。
最后附上致橡树。我啊,是真的觉得这种平等的、互相尊重、互相扶持、并肩前行、共同成长、精神上的契合 是最理想的相处模式了。
致橡树 舒婷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