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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贾平凹的女儿贾浅浅?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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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浅浅最大的错误就是模仿贾平凹的写作手法。把那种“泛黄”人性的小说搬到诗歌上,让人有点作呕。八岁的小朋友姜二嫚写的诗可以吊打贾浅浅。这个小朋友的写得非常有意境,这才是诗!


贾浅浅真的是东施效颦,学习其父,把这种流氓叙述方式应用到诗歌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她想学习其父学不到精髓,她想学余秀华,却写得太俗了,根本没有余的意境。


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其父居然说她的诗很好。我想,贾浅浅或许不明白什么是诗,如果这都是诗,那么就是对中华唐诗宋词,顾城海子的侮辱。


把一个像黄色的段子玩意,然后编成短句,再写得隐晦一点,这就是诗了?难道这就是内涵吗?


说句实话,不是打广告,杜蕾斯的文案也写得比她好。


为何中国诗歌越来越落后了?不是没有好的诗歌了,而是人们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还有就是有人把诗歌当做炒作。比如什么口水诗,其实也是审美的下降 。


姜二嫚写的这些诗,真的让人欣赏不已。


如果诗歌沦落到贾浅浅这种水平,那么这是一种悲哀。但是我相信不是。虽然现代诗人写的玩意没有古代的好,也没有近代的好,但我不相信,目前写诗的人就停留在这种水平。否则,我会认为这是一种耻辱。


幸好贾浅浅是不被广大诗友认可,否则这真的是一种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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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个真实的故事:

去年年中,北京开了一场艺二代展览。这不是一个大展,但所有小艺术家都很重视,他们在布展现场高谈阔论,聊着同龄人很难读懂的福柯、阿甘本,又有大将之风,指挥装修工人移动各种作品,粉刷墙面、铺设管线。工人们的孩子也在现场,或者说一家三口都在场,父母在干活,小朋友做作业。布展到很晚,中央空调的冷风也从令人享受的机器变成了折磨人的刑具。做完作业的小朋友躺在地上睡不着,只得帮父母赶紧完工,顺便暖暖身子。展厅依旧充斥着智者的话语,劝人认清现实,认识痛苦,并将持续到展览结束。可是,眼前的现实和痛苦却无人问津,这个展厅只有高谈阔论而已。

在谈论这个问题时,我们千万不能将「文化资本」的概念代入,因为严谨地说,这里的X一代动用的是他的「象征资本」,就和品牌价值一样,是一种信用背书。并且,在我们的传统叙事和落后的文艺学理论的双重夹击下,这种信用背书被不断放大。

相对正确的做法是,在鉴赏一部作品时,我们要专注于作品(文本)本身,并结合作者个人经历(不是把作者看成信用背书、品牌认证),综合评价作品价值。否则,在当代艺术本就难以触及大众的时代里,各种自欺欺人的乱象就会层出不穷。在这方面,大众是无辜的,因为文艺工作者一方面拒绝建构一个良好的批评体系,一方面又希望将自己的成功假托「文化资本」的概念,作为遗产给子女继承。殊不知,在当今社会,能延续百年不倒的品牌早以放弃传统的家族企业模式了。

天才论的泛滥,以及文艺界认识拒绝否定天才论的态度,给大众植入了一个假概念:创造力是可遗传的。有人利用大众相信作品中的天才,相信神话叙事的惯性,在塑造文化界的壁垒,然后在黔驴技穷时,又假托高雅难懂的洋大人出场,贬低未受专业训练的人们。在作为西方中心主义视野下的边陲国家,「国际化」和「天才」是一场展览和一部作品中不可或缺的,相反在帝国中心,「异域情调」和「经验」(大多时候充满冒险精神)才是更卖座的东西。

我们可以通过观察一场展览的策划,或一个高雅文化项目的策划(本地市场相对成熟的影视剧在这方面就做得很好,尽管它也有自己的问题)发现赛道的结构,知名国际艺术家是顶端,艺二代和外国人(不必一定是西方)在腰部,普通的本地艺术家最艰难。对了,千万别忘了大众!展览观众不管其在自己的领域有多重要,一旦踏进艺术现场,就容易成为弱势。如果他没法或没意愿买下文化吉普赛的大篷车,那他就是一个对自己命运毫不知情的可怜人,只有当义工才能进入这个体系。相反,保洁员和保安员都是按市场标准付费的。

从医学角度说,在文化事业岌岌可危的时代里,我们的前辈还在考虑输血,讳疾忌医,真是可笑又自私。另外,如果艺二代们无法理解现场和现实,那他们满口名言只能衬得更加虚伪。

对于年轻而没有背景的人来说,重要不是同流合污,而是开拓新的市场,像法国学院派没落时那样,让久病的艺术圣殿及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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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问题不在于她的诗歌水平低下,其实论屎尿屁的功力,她也远不如余秀华这样的“农村诗人”。

她的问题在于,一群“德高望重”的文坛前辈,居然真的瞎了眼一样捧她。

所以你要知道,中国传统“文人”、“大师”们这个圈子,是死水一潭,完全没有前途,关起门来成一统,互相捧起来的都是“文艺世家”、“门生故旧”,你夸我“仲尼不死”,我夸你“颜回复生”,我夸你儿子盖世神童,你说我女儿当代才女……

讲来讲去,就是近亲繁殖、血统纯正、老子英雄儿好汉。

文学圈,并不比科研学术圈清高,那都是面子上“清高”,私底下恨不得千秋万代垄断这碗饭……这个世上不单有“官二代”、“富二代”,还有“学二代”、“文二代”、“导二代”……祖传的血脉,就是比草根平民出身的走路容易。

网文还得靠编故事的水平吸引读者、创造流量,传统“严肃文学”这个圈子,比如诗歌、小说这些,完全就靠几本期刊,一群老夫子把持着,那就是阎王殿铁门槛,针扎不进,水泼不进,八风不动,肥水不流外人田。

曹丕说:“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这些年老夫子老太婆们把持的文学圈,除了搞出了一大堆阴阳怪气哭哭啼啼自轻自贱的“伤痕文学”,还有何成就?搞出了什么“大业”,什么“盛事”?

他们把所谓“严肃文学”,玩成了他们自己自娱自乐、互相唱和、互相吹捧的“金谷园”,却还要怪人民群众审美低下,假惺惺哀叹“文风不盛”,危言耸听说“中国文学死了”。中国文学死不死我不知道,但这群搞中国文学的人,真的是虽生犹死,宛如一具具老僵尸。

以前有搞不懂“服贸”却强行为太阳花洗地的才女蒋小姐,今天有屎尿屁信手拈来却得前辈夸赞的诗人贾小姐,将来还会有无数的公子小姐、才子佳人,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为什么我现在很烦许多人吹嘘“民国大师”、“世家子弟”?为什么很烦许多人举出“世家谱系”来鼓吹某某全家名人、血脉优秀?

某个朝代的上层阶级也喜欢吹“名士风流”,结果只是一群近亲繁殖出来的废物点心而已,出不能开疆拓土建功立业星辰大海,入不能安邦定国保境安民解放发展生产力……要你这名士有何用?研究“茴香豆”的茴字有四种写法吗?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滥竽充数,目不识丁,信口雌黄,指鹿为马,就知道吹“风度”、“风流”……吔屎啦梁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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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袁华同学获得作文大赛全区第一名,作文题目《我的区长父亲》”

我以为夏洛特烦恼表现的是幽默,现在看起来是黑色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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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了贾浅浅的诗,找回很多自信

贴上我前几天和我4岁女儿的对话:

女儿:

爸爸,我要帮你洗衣服

我还要把天空洗一洗

再把云朵洗一洗

还有星星和月亮

我:为什么要洗?

女儿:因为我好喜欢彩虹


看,我成了诗人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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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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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学已经死了




那天他跑到我姐店子上刻碑,我姐出去干活儿去了,给个有钱人家修墓,活儿大就顾不上刻碑这种小活儿,让我看着就行了。我也是心不在焉,一边在知乎写一些不相干的破烂儿,一边头也不抬的问他刻碑的事情。


他说,刻个碑。


我说,名讳,生卒,抬头,样式。


他说,中国文学,生卒不可考,抬头空着就行,来个最便宜的。


我一听这是故人啊!中国文学我小时候就认识,当时还挺健壮的,如今就不行了吗?真是世事无常。


我抬头看来者,这是个气色很差的老头子,老年斑满脸斑驳,像是年久失修的瓦房上面长的杂草。他呼吸道应该是有什么问题,一呼一吸之间像是嗓子里卡着个哨子,在呼吸的气流里发出什么尖利的声音,像一把锉刀在锉你的神经。


我说您跟墓主什么关系?


他说我就是。


我说,那您这个…


“子女晚辈?”


我小心翼翼的点点头。


“没有,麻烦到时候帮忙立好,我先付钱,在此先谢过了…”


说着老头就要拱手作揖,我赶紧伸手扶住,这么个老人家我可担待不起。再说也是个可怜人,自己给自己刻碑,央求店主帮忙立碑那就没有不答应的,行有行规,不守行规是缺德破财的。


我扶中国文学坐下来,他颤颤巍巍往椅子上坐,半天坐不下去。好不容易坐好了,又缓缓靠在椅背上,终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嗓子眼里卡哨子的声音尖利的扎我的耳朵,好一会儿才消停。


中国文学的手冰冷干瘦,已经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了,干枯的皮肤贴着骨节,遍布老年斑,看起来很吓人。我其实不大想接触他的手,于是转头给他泡茶,又顺手打开了茶几底下的“小太阳”。我做一个动作,他就欠身示意感谢,我再做一个动作,他又喘着气道谢店家,搞得我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这老头也忒客气了。


于是我还是想先谈正经事吧。我掏出我姐记录顾客信息的本子,跟他谈墓碑造型文字,树立位置,安放时辰。


他先问了规格,然后挑了最便宜的,4厘米厚,600乘400的小碑,普通芝麻白的花岗岩,黑碳晶漆面抛光。这个石材很寒酸,我心里就有点不忍,我说你看看价位差不多的,还有个雅石,更耐腐蚀,更古雅。


老头说不用了。


其实雅石价格起码是这个石材的三倍,我打算这一单亏一点的。


中国文学给我三张100的纸币,我要找他60,我好长时间都没用过现金,找了半天才找到。老头又吃力的站起来,作揖道谢,我这回也没拦着他,鞠了一躬行了个晚辈礼。老头满意的点点头,走了。




立碑那天我去送的碑,坟头很小,以我看了那么多坟的经验来看多半是没有看过风水的,朝向很胡乱,过不了几年坟头草长起来就不容易看到了。现场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也没有个哭丧的。那几个人倒也是老相识,见我扛了碑过来,不住声催我赶紧给座上去,显得很不耐烦。


像中国文学这样传奇的老人,碑背后多少要刻一些讲述事迹的话,也是免了这一条,碑后面光秃秃的。


我就拉住现场一个熟人,这人长得圆脸富态,只是眉毛细细的拖老长,向下弯着,一副很圆滑的样子,我不大喜欢他。我问他老人是什么时候去的,他就一脸不耐烦,喊我就这样立着就行,赶紧打水泥。


这人吃了老人不少好处,也是老人门下弟子,如今这副嘴脸就叫人略微心寒。


我说,没有卒日,也没有生辰,我这立碑也没办法啊。


他翻了个白眼,说,昨天。


我说昨天是哪天?你好生说话。


那圆脸奸滑之人料不到我来了脾气,我看他吃惊,又掏出手锤、凿子,说,你不好生说,我就刻个“昨天”上去,把你名讳注好,就说是你说的。


那人赶紧说,你刻我名讳做甚?


我说,你是他弟子你说刻你名讳做甚?


那人终于泄了气,老老实实说了卒日,又说你莫要刻我名讳,我说不刻,吓唬你的。


那圆脸奸滑人就涨红了脸,被我一个小辈戏耍了,想发怒却没有办法。我是个手艺人,手艺人不好欺负的。


我用凿子在碑上面慢条斯理刻字,周围几个闲汉就堵住一口气在喉咙上,吐也吐不出来,吞也吞不下去。我就爱看这些人猴急,好歹生前老人也给他们不少好处,如今入土为安,多在坟头呆一刻都待不住,就有点过分了。


他们是怕我刻他们名讳上去,一定要看我刻完了,打灰浆,把碑座上去走掉,才敢回去。


我就故意放慢了手脚,不慌不忙的刻字。本来定的是最简单最便宜的阴刻,我突发奇想来了个阳刻套阴边,看起来气派得多,把字先阳刻凸出来,再把笔画周围打一条阴线,最后细细用描笔描一条丙烯颜料的色线。这样丙烯颜料很难脱落,字看起来醒目有神。


那几个人急得跺脚,却也没有办法。


等我刻好了阴线,又拿描笔描金边,终于有人开口说话,“我来给你打灰浆?”


说话这人叫平娃,本来是个放牛的,当了老人弟子,很是飞黄腾达。


我说你打嘛。


他就拿了我铲子,提桶去打水合灰浆。几个人仿佛求到了什么救赎,七手八脚去帮忙。


我不管他们,自顾细细的描金线,描完了他们灰浆才打好。我接过铲子拌了下灰浆,说,这个灰浆用不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怎么用不了?”


我说,稀了,碑立不稳,歪了倒了我就得要再来。


几个人看我眼珠子都在冒绿光,要不是忌惮我一膀子的力气,还有手里的手锤凿子,早扑过来撕了我拿去做风干肉了。

我一点也不怕,真能两眼冒绿光的狼我都不怕,你几个糟烂了身体的写字匠我还能怕了?没日没夜哄女研究生上床,喝酒熬夜的老色鬼,早掏了个干净。我一个手艺人,怕你干啥?


我说你们合不合,不合,你们就先回去,我自己来。


那几个就要甩手走人,平娃到底鸡贼一些,硬是咽得翻白眼也咽下去了这口气,说,那稀了怎么弄。


我说你把我水泥用完了,你水加多了,你去再买一包水泥来,我给你师父的碑标号整高一点,扎实。


平娃气得有点头顶冒烟的意思,但是我知道这人就是这样,一旦让步了,步步都会让步。他转过头去骂骂咧咧往山下走,剩下几个人,包括那个圆脸细眉三角眼的,就在偷笑。


我晓得这些人,这些人都是最要脸又最不要脸的,人前最要脸,人后最不要脸。我拿捏人还是厉害,只要你要脸那就好办,你彻底不要脸我还拿捏不住了。我也不管他们偷笑,自己拿了铲子挖墓碑的基坑,基坑方方正正的,一会儿平娃买了水泥回来拌上就把灰浆打进去,再座上墓碑。


这老人就算是入土为安了。




实际上后来我总是跑老人坟那边去。


老人埋那么草率,我是于心不忍的,他是我小时候就认识的人,那时候健步如飞的,说话响亮嗓门大,对我们小辈又客气温和,绝不高声斥骂。总能掏一些稀奇玩意儿给我们玩耍,一会儿是个拨浪鼓,一会儿是个铁皮青蛙,有时候又是外面的世界,有时候是好吃的,我们都很喜欢他。


后来我成年了,颠沛流离的也没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吃苦受累餐风露宿,他的消息就少了。偶尔回乡遇上,总能给我随手塞一个老家的烤芋头,或者小河沟里的一筐泥鳅黄鳝,临走了给我包里塞一把乡井土,说是出了门怕水土不服。


那时候他阔气,有名有望,身边自然有的是人围着,我也料不到他会眷顾我,自然是受宠若惊。他本人倒是无所谓,挥挥手让我自己去就是了。


我很感激他。


我无数次想要在他墓碑上面添几个字,“不肖徒某某、某某某愧上。”后来又觉得不妥,这样那几个人,平娃、圆脸细眉三角眼,说不定就来把碑砸了。


又想多少刻上老人生平,却又发现自己没那个本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碑面又小,手艺也不好,怕是刻不下。


后来想了想,我一个手艺人,刻什么都不好,添几个字,算是个打油诗吧。


晨露初凝凉风起

薄雾漫道人不归




“好!”


薄雾里一声喊,声音中气十足,吓了我一跳。我停下手里的凿子,扭头看,薄雾里慢慢凝出来一个人形,仔细一看,正是中国文学。


“好,好,就这个好!”他一叠声叫着好,走了过来。我一看,这是个鬼,正是老人的鬼魂。我放下凿子站起来,鞠躬作弟子晚辈礼,他拱手作揖,到自己墓碑底座上坐下来,拉我过去也坐着。


我说你那些弟子真的不叫话。


他说你不知道,骨灰还是个鞋盒子装的,黄土埋了连墓室都没有砌一个。


“那下雨不就冲坏了?”


“冲坏了就坏了嘛,还可以当肥料肥土。”


“那不行,我给你砌一个墓室。”


“入土为安了还动土挖出来砌墓室,何苦来哉?”


我想了想也是,“那我给你外面打一层灰,雨水淋不坏。”


“算了算了,你有心了后生,死了就死了,埋了拉倒,扬了也就一回事。”老人指了指自己的坟,“哪还有千秋万代的道理?”


“那我把这个诗给您刻上?就是写的不好。”


“写挺好的。”


“真不好,一会儿就会有人骂的。”我朝着显示器外面努了努嘴。


老头儿扭头也看了看显示器外面,点了点头,“嗯,肯定有人骂,没人骂才怪了呢。”


“那还刻不?”


“你怕人骂不?”


我说我不怕,他说那你就刻。


我说你那几个徒弟真的不是个东西啊……


老头说你这个说法不对,人家肯给我这把老骨头送去火葬场烧了,还肯给埋了,这就是情分。人要讲究情分,有情分总是好的,不能总去计较多少。他就是没情分,给你扔地里喂狗吃了,你能咋办?你是能跳起来一人一个大耳刮子呢?还是能穿越时空回到过去趁着这几个孽种还在吃奶的时候给捏死?那也不对,那叫犯罪。





我一下子没了言语,只好把下巴放在膝盖上,看着山脚下的世界。山脚下现在灯火辉煌的,整个城市车水马龙吵闹喧天,所有人追名的追名,逐利的逐利。一辆电瓶车闯红灯横穿人行横道,一辆轿车嗷的一声急刹差点撞上,电瓶车跟轿车就吵了起来,语言极尽粗鄙肮脏下流龌龊,一时之间漫天都是生殖器官和女性亲属在乱飞,仙人板板都砸烂了好几吨。


看来中国文学是真的死了。


这不废话嘛,这老头儿的鬼魂现在就坐在我身边呢,我亲手给人刻的墓碑,亲手给栽在坟头上。


我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在意这老头儿死了。


张三发了财,李四出了名,王二麻子升了官,人们在意的是张三求财无道、李四德不配位,王二麻子凭什么?没有人在乎中国文学死了,只有人抱怨凭什么不是自己。说到底就没人愿意管这老头子是死了还是活着,只是在意她凭什么?我又凭什么?


这非常不正常,好歹这老头当年也是个风生水起的人物。我记得也就三四十年前的时候,这老头甚至位高权重到了能够参与择偶竞争的地步,你说这是有多牛逼?你要说你是个文艺青年,你找到老婆的几率都要高好多。任何东西只要能够被作为择偶工具那就肯定很牛逼,你想想,参与择偶竞争啊,提高交配几率啊,更多传播基因啊,这个可是属于本能的东西,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东西都能混到这个地步的。


能拿来骗炮的东西你开玩笑呢,现在你想要骗炮,那就得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当年创造过如此辉煌的老头儿,死了落得如此凄凉,甚至都没几个人知道,这肯定不正常。


“正常。”


“这咋就正常了?”


“你爱看苍老师.txt,还是苍老师.jpg,或者苍老师.avi?”


“我觉得你作为一个德高望重的人不应该出此粗鄙之语。”


“你就老实说吧。”


我被他噎得半天说不出话,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反正中国文学死了,烧了,埋了,我亲手刻的碑,那坟头儿这几年估计草都长了老高了吧,不仔细看都看不到了。


但是老头儿老也不投胎,天天没事干就到处晃荡,一会儿跑去老伥那儿摆谱,老伥是个伥鬼,被老虎吃了之前是个书生,很给老头儿面子。一会儿又跑去破庙里看字画,一呆就是一天。


我后来就挺烦他的,死了就死了吧,阴魂不散的惹人烦。反正这个阳间也没几个人在乎他了,他那几个弟子再没出现过,估计都忘了有这一茬。老头儿死了正好,免得心里有个顾忌,追名逐利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现在老头儿死了,那当然就可以放飞自我了,别人是“从心所欲不逾矩”,他们是从心所欲没有矩。


我就不明白这老头儿待在阳间图个啥?图个堵心吗?


不过好在他也挺不错的,平常也不聒噪,也不罗唣人,偶尔还能帮我的忙。有时候我刻碑需要跟鬼交流,我又不会说鬼话,他就替我翻译。我发现有不少人刻碑,祖先的生辰八字都是错的,气得鬼跳脚,老头儿倒是能告诉我整错了,让我改过来。不过也就仅限于此,别的我也懒得跟他废话了,当然他本来废话就很少很少。


他死了以后,嗓子眼里卡着的那个哨子也不见了,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那种尖利刺耳的声音了,样子还是那个样子,不过也不佝偻着背了。我问他你这是咋了,他说死都死了,也不用喘气了,哪还有那么多毛病。现在他是个鬼,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怀疑以他的猥琐劲儿,说不定会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时候跑去谁家窗子外头偷看啥的,他又不是没干过。


他最终还是惹到我了。


那天我累得臭死,上楼都是拖着脚走的,脚后跟发软。插上钥匙进门以后瘫在沙发上我什么都不想干,连一杯水都不想去倒,就那么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但是这么也不是办法,我得说服自己爬起来,然后去给自己倒一杯水喝下去,脱光衣服洗澡,这样明天早上才能在7点之前起床,8点赶到干活的地方,重复这一天的一切。


我开始说服自己。


我说你这样做是正确的,你在努力,你会拥有你想要的一切的,你很快就不需要过这种日子,你总有一天会自由自在的生活,既不用懊悔今天的失误,也不用担忧明天的挑战,你就这么坦然的生活就行了。而你现在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这一天做的准备而已,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这一切都没有意义的。”


“那一天不会有的,生活比你想的还要操蛋,你挣扎的这一切都不过是一个谎言,一个荒诞剧的一小个片段而已,从一开始这就是个笑话,直到你生命的最后一天。”


“当然,那一天之后你依旧是个笑话,不过无所谓了。”


我叹了一口气,扭头,中国文学果然扒着我的窗子在偷看我的生活,不得不说,他看得非常准确。


我说,“怪不得你会死呢,你怎么不早点死?”


“我已经死了啊?”


“你怎么不赶紧去投胎呢?”


“阎王爷说我不到时候,我还不到投胎的时候,就打发我回来了。”


我有一次被他噎住说不出话来,这老头怪不得死得那么凄凉,真是有点活该的。


“我好歹给你刻了个碑,你以后不要趴我窗子了,好不好?”


“好的。”




文学死了,只剩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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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粕所传非粹美,丹青难写是精神。

区区岂尽高贤意,独守千秋纸上尘。

——宋·王安石

网友说得对。两千年文脉啊,终于接上了。

东汉时代有个传统,就是通过炒作,量产名士。这个风气发展到后来的魏晋时代,就是所谓的魏晋名士。其实魏晋名士已经是东汉名士的尾声,上不得台面了。然而这个时代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们的愚蠢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以至于他们甚至都已经无法遮掩他们的愚蠢。比如说《颜氏家训》里有一段是这样说的:

建康令王复性既儒雅,未尝乘骑,见马嘶喷陆梁,莫不震慑,乃谓人曰:“正是虎,何故名为马乎?”

“儒雅”的南梁首都行政长官健康令王复,从未骑过马,见到骏马嘶鸣,就被“震慑”了,甚至对别人说:这明明是老虎,为什么说是马?

这就是当时所谓名士的风流。

这些名士是怎么来的呢?是通过祖祖辈辈相互吹嘘来的。

我们读东汉时代的名士记录,著名的例如荆州名士黄香,因为小时候母亲死了哭丧、给父亲暖床,就被州郡举荐为官——这时候他还没成年。后来去京师求学,继续受到追捧,号称“天下无双”。成年以后,很快就成为高官,官至尚书令。后来他去做地方官,搞得水灾严重,被撤职。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因为拿皇帝赏赐和私财救济灾民,在史书上享有盛誉。

身为国家重臣,个人名利天下无双,公共事务一塌糊涂!

他的儿子,则是大名士黄琼。黄琼和他的父亲一样,也是受到了大量追捧。比如说,他很早就受到汉朝官府的追捧,要求他去做官。他拒绝了。于是得到了不幕名利的名气。在这样的情况下,于是就有更高级别的官府来邀请他做官。他继续拒绝,这样名气就越来越大了。

这种相互抬举的做法,在当时已经习以为常。东汉李固在写信给黄琼的时候,就接连举出了一批人的例子。“近鲁阳樊君被征初至,朝廷设坛席,犹待神明。虽无大异,而言行所守无缺;而毁谤布流,应时折减者,岂非观听望深,声名太盛乎?”并举出了胡元安、薛孟尝、朱仲昭、顾季鸿等征聘之士的例子。其实不只李固说的这些事情。在当时来说,前有黄香哭妈亲爹,后有孔融四岁让梨,这些都是经典的炒作故事。我们在学习中华古代美德故事,什么二十四孝啊,弟子规啊,这些近些年力捧的封建糟粕的时候,早就熟悉了。

李固在信里写得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一些。比如说他这个蠢蛋甚至公开敲打黄琼说:“峣峣者易缺,皦皦者易污。”“功业皆无所采,……俗论皆言处士纯盗虚声。”

可以说,李固这一篇书信,既道出了东汉名士之间心照不宣、花花轿子人抬人的沆瀣一气,又露出了他们相互倾轧、尔虞我诈的矛盾一角。

这些人相互推举,一代不如一代。像李固,他就是什么好东西吗?他也是靠父亲的恩荫入仕,然后同样是像黄琼一样玩弄征辟不就的花招。李固的父亲也和李固一样,也是玩的征辟不就套路——李固的祖父也是东汉朝廷里的国子博士。结果他居然在书信里写这个……

这就是东汉时代一百多年玩烂了的招数,同时也是花了一百多年把东汉玩烂了的招数。

这些人相互吹捧,相互提携子弟,随着逐渐迭代,他们的能力越来越差。北宋曾经批评过类似的问题,还造了一个成语叫做“谬种流传”:“所取之士既不精,数年之后,复俾之主文,是非颠倒愈甚,时谓之缪种流传。”

这个谬种流传到什么程度呢?流传到李固这样身为太尉的顶级名士,居然给黄琼写这么一篇文书,把名士们的老底子都露出来了,简直蠢得不像样。

你拿这篇书,翻译成白话,去给社会上的老狐狸们看看去,他们大概都会嘲讽李固什么话都敢往文书里写。有些话能说不能做,有些事能做不能说。像李固书信里这些话,都是能当面说,却绝对不能落诸纸笔让世人知晓的。然而他却写了,还寄了出去,这就说明李固生活的环境,已经将这样的事情当作理所当然了。

这就是名士风度啊!

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这就是东汉时代一百多年玩烂了的招数啊!

晋惠帝何不食肉糜,被骂了几千年。其实晋惠帝还是很冤枉的。因为他们这帮人,通通都是何不食肉糜的混蛋。

东汉名士既沆瀣一气又尔虞我诈的手段,我们大部分人,都是没有见识过的。相比于他们,我们在社会上见识到的大部分奸商、骗子、小偷,什么短斤缺两啊,什么以次充好啊,什么偷梁换柱啊,什么坑蒙拐骗啊,什么顺手牵羊啊,简直纯洁得像花朵一样。所以当我们中间的大部分人读书读到《三国志》、《三国演义》的时候,就会为了水镜先生司马徽、砚山先生庞德公之流“苦居畎亩而不肯官禄,后世何以遗子孙乎”的高洁精神而感动,为了他们相互吹捧的几句言论而兴奋莫名。其实他们整天坐那扯淡,还有荆州牧刘表这样级别的高官去拜访,这种名士需要官禄吗?有人想证明他们很清廉,甚至举出了家无余财之类的东西做证据。这能证明什么啊?

皇帝家还没有耕地呢!人家种的庄稼就是你!

你作为一个庄稼,居然去查人家名士家里到底种了多少地,你傻不傻?

写到这里,我瞅了一眼问题。

哦,这不就是李固的祖先,国子博士捧儿子那一套嘛,东汉时代一百多年早就玩烂了的招数,没什么稀奇的。

用现在的话讲,不过就是作弊嘛。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当年的名二代们,至少还能够用文言文写上百万字的论文去讲经。如今的名二代们,只会写“翻译体”的诗了。其实这种所谓的“白话诗”、梨花体,本质上就是外国原本押韵的诗翻译成汉语以后不押韵了,然后这些直接看翻译体的人不知道原来白话诗原本是押韵的,于是一心学外国的他们,就也不押韵了。至于那些直接剽窃外国文学在国内充文学家的作家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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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件事最让我痛苦的点,不在贾浅浅的诗好不好,是名诗人、名批评家都在笃定她的诗好,写文章,然后发C刊。作贾浅浅评论合辑的《文艺争鸣》的地位,这么说吧,如果我博一发一篇,博二就很可能拿国奖,发两篇,我就可以达到拿博士学位的科研成果门槛。

吃文学这碗饭的,我的朋友圈里没有人转发这件事的,包括我自己。大家都在这个圈里混,潜规则戳破有什么意义呢?都在混口饭吃,C刊在前面钓着,规则在前面横着,想毕业,在规则圈着的跑道上一步一步往前朝着C刊爬。名作家名诗人名教授名评论家名编辑端坐于终点的沙发,看着我们,爬。但这赛道,是文学,是文学啊!


张清华啊,讲诗那么好,来学校做讲座时,我端着小板凳去教室里挤着听,欧阳江河啊,我20出头的时候疯狂迷西川海子多多欧阳江河黄翔食指,你们读过保罗·策兰、特拉克尔、阿赫玛托娃,你们读过穆旦艾青冯至,你们读过那么多好诗人的好诗,但现在,你们真的觉得她好吗?

又稍读了贾的《椰子里的内陆湖》,有些诗是不错的,但绝没到能够被摆在《文艺争鸣》,被各大佬作专门的诗歌评论的水平。

但是他们觉得她好,用一种圆熟的学院派话语,做一件严肃到荒谬的事,写论文,发C刊,卖人情,玩圈子。

名作家得捧着,一篇小说生产出来得反复研究,何况生产出的是女儿呢,更何况这女儿还要生产诗歌呢,生产生产,互相生产。

诗歌是落在肩头的雪,不是头皮屑。

一夜没睡(玩塞尔达玩的……),早上临睡前写的,病句也很多,辞不达意,胡说一通,也不想引起争论,我的水平也不足,如果你跟我杠,那就是你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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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月亮残如勾

像是在里面凹进去

又像是向外面凸出来

夜深沉星光浅浅

浅浅想知道

凹进去的明亮能不能凸出来照亮自己

月亮说行啊

浅浅变成了流星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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