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美好的东西多了,也不需要深刻了,人们不需要听古典了。
最近经常思考的一个问题,就是怎么让明明很不错的艺术被人接触,接受,甚至沉迷?曾经的我一直觉得古典受众少是因为不够悦耳,不够吸引人,不够上瘾,不够¥%¥#%&……¥。需要门槛,需要入门,需要懂这需要懂那吧啦吧啦。
最近我想通了,这些问题确实影响了古典音乐的传播,但不是关键问题。古典音乐好听的,悦耳的,能让人一耳朵就沉迷的曲子太多了。帕海贝尔卡农,肖邦的某些曲子(比如上次手工耿烧烤钢琴用的那段),G弦上的咏叹调。。。真的要挑个几十段瞬间就能吸引人的曲子绝对不成问题。但并不意味着人们真的会去听他们。
想想看,现代的很多当红明星,或是综艺节目里,歌唱成那样,舞跳成那样,照样粉丝如云。而八十年代的年轻人,人人都读哲学,读诗歌。
是这些综艺节目里的歌唱的有多好?是他们舞跳的多好?还是哲学书和诗歌有多吸引人?
这些人歌唱的没邓丽君好,但青年人还是很少听邓丽君,听邓丽君总不需要门槛吧?
舞跳得不如莫斯科大剧院芭蕾舞团的小姐姐好,但青年人很少看莫斯科大剧院的芭蕾舞,欣赏美丽的小姐姐跳舞需要什么门槛?
哲学书晦涩,诗歌需要人沉浸,门槛那么高,但八十年代的青年人居然也能看得下去,还特么弄成了潮流。
说白了,艺术的门槛,绝对不是他不流行的理由。门槛低不一定会流行,门槛高不一定不流行。单变量控制法一分析,门槛这个因素就被排除了。
说实在的古往今来几千年,优秀的艺术说是满坑满谷不为过也。但只要不是主动去探索的人,无论青年人还是老年人,都只会接受被投喂的食物,哪怕历史的仓库里满是山珍海味,他也只会吃喂到嘴边的东西,无论这个东西有多难吃。
今天哪个媒体想让邓丽君火一把,搞一次全平台直播邓丽君复活演唱会,弄成现象级的传播,明天全国能有一亿人疯狂听邓丽君的歌。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无论哪种艺术,只要没有人喂到人们嘴边,就只能默默等待有心人的挖掘。好在现在是信息时代,总能挖到,就算是亚文化也多少能存活。放在以前,不知道多少辉煌无比的艺术都默默死了。
如果不是要考试
年轻人也很少去看那些大部头的名著啊……
红楼梦这样的煌煌巨著,值得反复读反复品的作品,有谁真的去仔细读了?还是只是看几个红楼梦情节概述的视频或者干脆就直接看电视剧了?
红楼梦可能还好一些,毕竟是我们本土的。像战争与和平之类的国外的大部头,又有谁能真正读完的?大部分人一看一大堆看起来差不多的人名就直接劝退了。
说实话,要不是初高中语文都有名著阅读要求,并且纳入了考试,占了分值,我们的初高中生有几个会读这些大部头名著?读读海底两万里这样有趣的科幻小说他不香吗?
当然更可能是连科幻小说都不读,直接去起点读穿越爽文了。
音乐也是一样。我们的流行歌就和网络小说一样,都是轻松愉快的享受。而古典音乐的大部头交响曲,尤其是浪漫晚期的一些作品,动辄一个小时。像瓦格纳的歌剧甚至都有5个小时了——比如我现在也没完整听完过一遍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初高中又不考古典音乐,为什么要去花时间折磨自己?
古典音乐中那些休闲娱乐的曲子,比如大家津津乐道的土耳其进行曲、超技练习曲钟、野蜂飞舞等等就像是文学中的科幻小说一样,虽然有趣且好听,但是也不会有人真正去主动增加了解。
而古典音乐真正伟大的交响曲这种形式,则像是红楼梦这样的煌煌巨著。里面有无数的细节、无数的设计,隐藏着无数的理念,是需要不断发掘品味的——而这恰恰是大部分人所做不到的。
PS:古典音乐的爱好者比例虽然不多,但是绝对数量却一直在增加。今天听古典音乐的爱好者比过去中国任何一个时期都要多。所谓少,只不过是相对比例的少而已。然而哪怕是贝多芬时期,古典音乐也是只面向一小部分人的。正如梁启超当年的一个段子所反映的:
梁启超在东南大学,其门生罗时实等问:“国粹将亡,为之奈何?”梁启超反问:“何以国粹将亡?”门生答道:“先生不见今日读经之人之少乎?”梁启超听后勃然拍案说:“从古就是这么少!”
我叫冈萨雷斯,是一个西班牙人,巴塞罗那工厂工人。
1936年,西班牙第二共和国成立的第5年,大选中人民阵线获得了胜利,可把我高兴坏了,他们说要保障工人权利实行社会主义,为此进行了一系列改革。但是军队似乎有自己的想法,政府也不信任军队,为此他们组建了无产阶级先锋队,我加入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几个月来我被派往阿拉贡山区,瓦伦西亚港口,安达卢西亚进行一次又一次的宣传。真是不知道乡下人怎么想的,他们似乎不欢迎我们。听说政府清洗了一个又一个的高级军官,但是内战还是在7月爆发了。我们的对手是一群叫长枪党的人,还有一些保皇派,他们疯了吗想把国王请回来?苦日子没过够吗?我在家乡投入投入了战斗。
我叫埃米利奥,是一个西班牙人,加利西亚的神父。
5年前一群疯子赶走了我们敬爱的国王,现在他们又开始不切实际的改革,什么国有化,什么无神论,这些该死的异教徒,以后要下地狱的。我不关心什么选举,那是城里人的事情,我只想国王能够回到这个国家,带来稳定。一天我的小儿子从军队回来,告诉我要打仗了,我不太相信。饶了我们吧,这世界已经够乱了!但是如果能把国王迎回来,一切都好说。7月的一天,战争开始了,儿子要返回部队了,他的长官也是保皇党,听说他们缺士兵,于是我和我儿子一起来到了前线。我只听我父亲说过他参加的第三次卡洛斯战争,这次轮到我为国王而战了!
我叫弗朗西斯,是一个西班牙人,梅利利亚的水兵。
愚蠢的城里人只知道一天到晚什么改革改革的,还削减我们的军饷。我们这些保家卫国的人凭什么被你们这些人左右,他们懂什么国家,还好军官们也这么想,所以政府指挥不动我们,哈哈!我只知道追随大名鼎鼎的弗朗哥将军,听说他加入了一个长枪党,里面都是些和我一样爱国的小伙子们,我也要为国家而战!虽然我是个水兵,但是听说将军需要更多步兵来和共和军扳手腕,海军马鹿也要上岸了!
我叫乔治,我不是一个西班牙人,我是一个英国人,一个记者。
我在英国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又在殖民地为陆军服役了几年,但是我早就厌恶了帝国的虚伪与剥削。我信仰起了马克思,也曾经到欧洲大陆支持过共产主义运动。但是我也反感俄国人,他们不自由,只知道控制自己的人民。他们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而西班牙人民的选择让我看到了不同的道路,于是我来到西班牙,想见证他们的革命。没想到才来了短短几个月,就爆发了内战,于是我加入到了国际纵队之中,为理想而战。
我叫威廉,我也不是西班牙人,我拒绝承认国家这个概念,是的,我是无政府主义者。
我叫何塞,我是葡萄牙人,里斯本港口工人。
我叫安东尼奥,我也是葡萄牙人,波尔图农民。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