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可能啊,要是真有那么容易我们就不用提防什么MRSA,MSSA,VRE之类的东西了,WHO也犯不着出报告按时提醒了。
我本科是做这个的,这么说吧,细菌素,你只要想筛,总是能筛到的,植物源、动物源、土壤源、水源,什么地方只要你想筛,都能筛到一大把对“超级细菌”有抑制性的细菌素,甚至有团队从什么深海沉积物当中筛,至于合理性吧,我就当它合理吧。题主可以去翻翻知网,检索一下“抑菌”,就能看到全中国有无数生物系学生靠这个毕业,单单看他们的论文那必然一个个都是安全性合格,效用明显,抑菌圈一个赛一个的大,似乎在预示抗生素就是个陈年老古董,不出三十年就能被这些五花八门的细菌素替代——结果文章真倒是汗牛充栋,但到现在能通过药物监察,广泛临床使用的细菌素也寥寥无几。
实际上,许多细菌素本身就不稳定,先不谈那非常值得怀疑的安全性,仅在一次实验中,你都可以很容易地观察到细菌素在培养基当中的失活。具体表现就是抑菌环的缩减,也就是说,许多细菌素在踏入耐药性的考验之前,就因为对环境的苛刻要求导致抑菌效果的丢失。早上看这个菌板抑菌圈还很明亮,到了下午就看到金黄色葡萄球菌又长得密密麻麻,似乎细菌素压根就没存在过。
所以单纯作为药物来说,这东西的保存、运输以及效用水平都不太行。我们做稀释去对比抑菌活性,反正能超越常规抗生素的寥寥无几——仅从目前而言,细菌素的研究基本上还处在套经费水文章的阶段,这种药物开发非常依赖大规模的横向对比研究,但是能支撑这种研究的单位估计全世界都找不出来。高级别的研究者不屑于这种体力劳动,而二三流院校也只是在灌水,因此我对这个领域是毫无信心。或许有一天有人可以筛选到广谱的高效细菌素,但是能不能临床应用,又得拖个十来年吧……
假的。1967 年就发现了对乳酸链球菌素耐药的细菌[1],溶葡萄球菌素、乳酸菌素 3147、类片球菌素等常见的细菌素亦可被耐药[2]。有些细菌的细菌素耐药性可能在野生种群中本就广泛存在。
细菌素对细菌进行抑制或杀灭的方法包括细胞膜穿孔、发挥核酸酶活性、抑制肽聚糖产生、破坏质膜电位、水解细胞壁等。细菌可以通过改变细胞膜的可通过性、改变细胞表面受体、分泌肽酶、分泌能结合在细菌素上并抑制其活性的小分子、化学修饰脂多糖、改变表面电位、以分子机器将进入体内的细菌素泵出等五花八门的手段增强对相应的细菌素的承受能力,乃至将相应的细菌素完全无效化。
在“不考虑生产成本”这样近乎搞笑的前提下,细菌素的主要优势是“抗菌谱窄,不容易引起菌群失衡”“通常不会引起人体免疫系统的反应”“在环境中可以生物降解为无害物质,不容易造成污染”“具有多种作用机制,对真核细胞的毒性小,可以靠大剂量使用打翻一部分耐药细菌”,而不是“不会产生耐药性”。
用窄谱细菌素处理细菌感染,首先要搞清楚那细菌的物种甚至菌株,然后搜索对应的细菌素;如果没有已知的对应类型,要靠人工或机器进行大规模实验和/或计算预测去找合适的细菌素,然后做临床实验——你确定患者等得了么。
此外,肠球菌等几种革兰氏阳性菌在实验室显示出用细菌素杀伤培养基里的人体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