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升到哲学的层面来讲,按照事实与价值的二分法,几乎所有的辩论赛都是围绕价值在做判断,而不是围绕事实。
事实判断是不需要争论的。好比说,在某地建一个水电站会不会把某座山淹掉,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辩论。你把过去几十年的降水量、径流量等等参数加进来,拿计算机一算,结果也就出来了。
这个结果很明确,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你觉得计算模型有错误可以修改模型,但修改后的结果,也依然是明确的。
但是,因为建水电站,可能会改变地区的生态、淹没某个具有历史价值的小村庄,这个时候就得估算建水电站是否值得了——可动物的生死、村庄的历史价值这种东西,是无法用金钱计算的,它更多的关乎于人的情感。这个时候,针对于“某地是否要建水电站”的辩论,与其说是辩论,倒不如说是情感上的一种博弈。
而一旦上升到情感层面,这个时候就不单单是逻辑起作用了。
譬如我们看这样一个题目:
作为一个体育项目,电子游戏是否可以加入中小学体育课?
对这个问题进行简单分析之后,就会发现这个题目的核心其实是分析,电子游戏进入中小学课堂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在现实中,几乎绝大多数的选题,都是这种价值判断型的选题。因为只有价值判断型的选题才有争论的价值与空间。(举例:禁枪、克隆技术、核电、人工智能、无人驾驶、自动化技术、电子游戏……都可以套入到“利/弊判断”的二分辩论中去),这种经典的价值判断型选题,最直接的功用就是影响公共决策。
然而,从客观的角度上说,一件事、一个物如其本然的存在并无所谓利与弊,所谓的“利大于弊”或者“弊大于利”,都是站在人和社会的立场上进行的价值判断。而类似的问题,因为无法给出明确的数理统计结果(如果有的话,也就不会有辩论了),所谓的“利大于弊”或者“弊大于利”的判断,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的主观认知。这种主观认知并不完全听从逻辑和理性的引导,而是很容易受到情绪以及很多技巧的干扰。
比如,“人脸识别技术的应用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这个辩题下,人脸识别技术利大于弊的持方会更趋向于理性分析,说明人脸识别技术的优点,但是反方一般就可以拿隐私泄露、个人信息监控等做文章。而对反方来说,如果想为自己赢得更多的优势,就完全可以通过类似“讲故事”的方式,比如以情绪化、场景化的描述来渲染隐私泄露的可怕等等,从而影响公众的认知。
而这种辩论的形式,应用最广的也就是公共决策中。所以,高赞答案里有一个说的很对,如今绝大多数的辩论赛,底层逻辑仍然是基于政党辩论的那种对抗性逻辑,核心是让自己的观点俘获更多的人。这就跟《奇葩说》非常类似,在那个辩论赛里,判断输赢的核心指标之一,就是看双方的辩论让多少人调转了立场,而无关乎逻辑、思辨这类东西。
如此一来,所谓的辩论就很容易走向两个极端:第一,就是以“赢”为唯一的标准,而这种赢并不是逻辑上以是否能深入和准确的理解问题为标准的,往往是以能影响多少人为标准的;第二,为了“赢”,双方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政治绑架、道德绑架、偷换概念等都是惯用招数,这导致双方很多时候根本不在一个维度上说话。
而关于辩论这东西,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马薇薇做过的一档节目。在那档节目里,她同时扮演正方与反方,自己与自己进行辩论,节目形式的确很新颖。但从另一方面,这也说明所谓的“持方”只不过是一个立场而已,她可以完全以不同的立场来说话。而在很多节目里,马薇薇也表达过类似的观点,就是辩论的持方无所谓,她所要的就是个“赢”。
在现实中,也不妨用一个例子来说明这一点,2001年的国际大专辩论会上,半决赛阶段有一个辩题是“个人利益与群体利益是否可以两全”。这一场的最佳辩手,是后来在《奇葩说》里也出场多次的胡渐彪。
对于这场辩论,我把当年的视频和文稿全程看了一遍,论战双方其实从来都没在一个频道上对话。一方面,双方都在运用滑坡谬误,将对方的观点引导向极端,然后以证明自己的正确,比如反对两全的一方就将“全”解释为100%,也就是说个人的利益只有与集体利益100%重合,或者说集体利益的实现要100%满足个人利益才叫两全,所以“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不能两全”。
另一方面,他们则采用模糊概念的方式,通过对概念的不断修正,将内容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引。比如,支持“可以两全”的一方,实际上是在用“个人利益是群体利益的一部分”的框架来解释这个问题,而反对“可以两全”的一方,实则是在用“个人利益与群体利益有冲突”的框架来理解这个问题。举个例子来说就是,前者说的是类似“在工厂干活,我是生产线的一部分,所以我干好了,工厂的利益也会增加,我的工资也会涨”这样的道理,后者说的是类似“大多数人想往东,我想往西,所以我们的利益有冲突”或者“单位定的午餐是辣子鸡,我不能吃辣,所以我的利益与集体利益不能两全”。
所以,即便是这场高规格的辩论上,本质上两方说的“两全”都不是一个概念,然而双方结果却围绕着这个东西吵了一两个小时。你说这最后能辩论出个啥?
而实际上,所谓的辩论赛,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这么打的。只不过,打辩论赛的人本身不会承认,反而会认为说我运用滑坡谬误等方式去进行辩论是在“指出对方观点中的逻辑错误”,到最后双方你说你的我说的我的,所谓的“赢”也就是看谁更能说服第三方了。
而从现实来讲,如今很多辩论赛的选题,也因此已经被政治化了。比如2021华语辩论世界杯中的一个题目就是“对于女性的职场焦虑,男性是否能感同身受”。这种话题与其说更适合作为辩论题目,不如说更适合作为一个议会中讨论女性相关提案的前置议题。
所以,《奇葩说》才是辩论赛正常的样子,或者说揭开了笼罩在辩论赛上的“逻辑”底裤,而还原了辩论赛本身的表演性质及其对公共生活的介入性。《奇葩说》上有很多人,虽然脑子就是一团浆糊,但装傻卖萌卖丑搞怪也能扭转一部分人的观点,这就是现实中的所谓辩论。但也正是在这个方面,我更为讨厌以“逻辑”为名的对辩论赛的鼓吹。
PS:
很高兴这个问题下面有部分评论者从比较专业的角度去分析了辩论赛的问题,并且认为辩论赛目前存在的一些问题是可以改进的。我把这类观点集中总结一下,进行统一回复,再说说我的看法。如果您还有其它意见,也可以在下面评论。
首先,认为辩论是可以体现逻辑的,或者说专业比赛就可以逻辑性更强。
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越是专业的比赛,参赛者的水平越高,辩论的逻辑性就越强。但是,辩论赛的问题在于,辩论在根本上是一个价值判断(就如我所说,只有价值判断型的题目才可以被作为辩论的选题),而价值判断在根本上并不完全是逻辑引导的,也不可能以实证来证明。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高水平的辩论赛,尽管选手已经很努力,但仍不可避免有大量的非逻辑的内容乃至于逻辑谬误存在——因为只有靠这些东西,才能在逻辑之外“战胜”对手。
其次,认为对概念、逻辑等进行界定后,辩论就可以更规范。
这个观点有一定的合理性,但德里达却指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延宕。
用比较简单的话语来解释,你去字典上随便翻一个字,比如“黑”,会发现字典上对“黑”这个字的解释是通过其他的字来完成的(举例:黑:一种颜色)。那么对“一种颜色”这四个字,每一个字还可以再进行类似的解释。如此往复,会发现我们所说的每一个字,实际上都是没有准确的含义的。
在现实中,名词和专有概念会好一些,因为这些的定义是确定的,大多数人不会产生误解。但我们在生活中,对很多形容词、副词等得界定却是不一样的。好比说张三眼里的“非常高兴”和李四眼里的“非常高兴”,可能是两个程度差别很大的状态。
如此一来,当我们在辩论中就可以发现,绝大多数辩论这最爱干的事请:第一,是消除概念的延宕性,具体来说就是非得死抠每一个概念,要把很多没有明确界定的概念,界定到100%明确的界限,但这个界定本身就成了价值博弈的空间;第二,在辩论中,大量的非名词的使用,也让双方阐释的含义存在较大区别,这是因为个体的认知与经验产生的差异,是根本无法避免的。
第三,认为辩论可以取得某种程度上的共识。
理论上讲,辩论的最重结果往往是妥协,而不是达成共识。共识之所以很难达成,是因为在价值判断上,每个人对事物的认知,大量建立在个人经验的基础上(这也是价值之所以为价值的原因),而这种个人化的经验往往很难与他人共情。此外,站在职业比赛的角度上说,当每个团队都可以任意选择持方,并以此为基础展开辩论的时候,则意味着每个人其实都知道这个问题的正反边界,他们所要争夺的其实是自己话语的影响力。
举个例子,比如我们对“春节假期是否应该取消”这个问题的辩论上,反对一方的理由肯定会有“团圆”、“情感属性”、“中国传统文化”等等方面的理由。然而,“团圆”是否必要,对于每一个人来讲并不完全一致,一个家庭关系非常好的人,会很看中“团圆”的价值,但那些家庭关系不好的人则未必。你说1000个“团圆”好的理由,他也会说出同样的“团圆”没有必要的理由。如此一来,想要达成共识也难了。
而在公共决策的制定中,很多决策的推出都是基于妥协,或者说讨价还价,而不是共识。或者说,这种决策制定的基础,是在双方能接受的范围内取一个最大公约数,而非是让双方都满意(实际上的结果可能是双方都不满意)。所以,指望辩论达成共识,也是很难的。
因为今天的辩论赛,和人们期望的辩论,其实并不一致。
今天的辩论赛更接近于什么呢?更接近于西方议会的公开辩论,或者美国总统竞选。
所以辩论赛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在逻辑上击败对方,而是争取第三者,也就是观众(如果评委也算观众的话)的认可——因为议会也是这样的。没有哪个党派奢求得到对方党派人士的认可。
所以辩论赛中经常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因为现实中的议会往往热烈讨论的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而那些真正关乎民生和国家未来的问题从来都不会公开讨论。
所以有的时候辩论赛的正/反方可能拿到一些天坑问题——因为现实中议员往往是没有资格选择议题的,甚至没资格选择自己的立场
所以评委有的时候对部分问题其实抱着一种天然的倾向——因为公民对议会的辩论内容样样都有一个自己的倾向。
而你明知道有些问题很奇怪,有些评委不公正,却还是不得不参加比赛——因为议员要证明自己没有辜负选民,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问题都要回答的,起码让自己的选民看来是ok的。
所以各种扣帽子,乃至曲解对方言论以证明对方违反政治正确的策略,尽管和逻辑毫无关系,却往往十分有效——因为议会也是这样的。
因此,辩论赛实际是一种从政能力的训练。训练的是你的感染力,煽动性,以及随机应变的能力,以更好的适应西方议会政治生态的政治训练,所以在西方往往是十分受推崇的。
但咱们这儿的政治游戏规则不一样。
所以这个训练就显得,非常水土不服。
因此我们往往将其不视作政治训练,而是像佛陀辩经一样的,纯粹基于逻辑和表达能力的一种培养。但这样就会发现各种与期望不合的事情。
归根结底,辩论赛这个东西,不适合我们。
学者与学者辩论,是为了探究真理。二者不是一定要争个谁输谁赢,而是要辨明真理,如果对面确实有理,学者会坦然承认错误。
检察官和律师辩论,是为了让人看清真相。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召集观众搞活动看热闹,也不是为了给检察官或辩护律师发个奖,而是为了辨明被告是否有犯罪。
而辩论赛里的辩论,只是为了赢,是为了搞辩论而搞辩论。对辩论赛的主办方来说正方反方的辩题本身是对是错是毫无意义的,有意义的只是正方反方的表现。
一旦不是为了求真,辩论就不再是辩论,只是的扯皮和抬杠。
很简单,因为裁判根本不敢面对现实。
大一参加校赛,一路绿灯,直到参加校辩论会四进一半决赛时,当时主题忘了具体是什么,大意是“救助落后地区是金钱重要还是技术重要”
我们很不幸是“金钱更重呀”,这是个很明显的弱势问题,因为一提现在的扶贫,乡村振兴就肯定是“精准扶贫”,技术绝对是扶贫的主力,而且你一说金钱更重呀,什么大清很富被船舰利炮打开大门,,日本明治维新,西方援助非洲都是拿钱,我国全面脱贫等问题几乎就把我们堵死了。
很欣慰那时我是四辩,前三辩被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我预测到他们可能会会说大清和非洲提前准备好了数据给队友,但无奈没有用上,所以到我了直接上数据,展现了清末大清的国库空虚,官员腐败,并指出了“中法战争”即使是大清装备落后,指挥失利,政府腐败,但还是打了个五五开,至少证明了金钱可以弥补技术的不足,有钱就可以暂时弥补技术实力。
第二明治维新,我直接怼,你知道有多少工人,农民被榨干,被资本血洗才有了发展技术的资本。
然后上数据,直接打脸西方援非,西方榨取非洲绝对比援助多,而且在分配上,穷人分配很少,用非洲暂时没有技术发展,不能用如果假设来评判非洲。
然后自由答辩期间直接说,为什么苏联号称全员工程师,受教育程度那么高,技术那么高,最后还是亡国了?还不是经济崩溃了,导致了政治的畸形?
古巴人均教育几乎世界最高,医学发展也很好,还是全民医保体质?为什么他们还是看不起病?不还是因为经济拖累吗?
你们知道学术圈,为什么没有小国的发言权吗?因为弱就是原罪,穷就是原罪!没有国力,没有经济支持的国家,连在国际学术上的地位都没有!
中国没有全国的经济发展,没有强大有力富裕的政府怎么去帮助扶贫?用爱发电吗?
对方,这些问题一个也回答不上了,这局几乎就是定局了。
可是经过裁判席判定,是我们输了,还点名批评我上纲上线,触及了政治红线。
以我当时的暴脾气,直接和那几个裁判怼起来,他们说苏联的灭亡就是集体主义的失败,就是斯大林模式的失败,说大清就是腐败而亡,根本和经济没半毛钱关系。不说别的,他们的知识水平就停留在高中历史课本的水平。教条而无知。
后来才知道,对方队伍中有俩大二的,和裁判是同班同学,故意防水了,那一场说为了让我们自由发挥,怕我们碰政治红线被老师知道不好,就请三理科老师来,就是在哪做自己的事情...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心的
看到一些利用规则漏洞的恶心人的家伙,那个再说一点其他感受。
我一个文学社的同学跟我说的,对我影响特别大。
他哥哥去参加奇葩说的预赛,就是筛人上电视的那个比赛时。
他哥准备的很充分,人大的文学硕士,真的就是骂人不带脏字,却让你失族谱的那种,学识什么的不用说,嘎嘎猛。
可是呢?对面他舅是评委组的,五分钟自由答辩,评委也没提醒,也没人说是自由答辩,老哥就在哪听对面漏洞,刚要蓄势待发,但还是出于礼貌让对面说……
md五分钟过了,评委组直接就说对面赢了,只剩下老哥在风中凌乱……
所以他哥弟俩对奇葩说算恨之入骨……
我就此对辩论彻底没了信心
个人极其厌恶今天的辩论场!
利益相关 = 校队主力二辩&院系辩论队队长
总结:辩手能力太弱 辩风素质太差 辩题水准太低
满腹牢骚,挨个说说,先说辩手能力,衡量辩手能力主要有以下三块:知识储备、逻辑反应和语言技巧。
今天的辩手,无论在985还是在二三本,能够做到知识储备丰富就已经算是优秀的选手了。因为辩论本身是一个辐射面极广的语言游戏,历史文化、社会生活、中西内外无所不包,很遗憾的是,能够在知识上广泛涉猎的同学也不算多。
很多辩题拿过来,比如说:大众舆论是否绑架了司法审判?大明是否亡于万历皇帝?明星该不该引导不理智粉丝?很多人即便对某些话题有一定的了解,要他说出来的时候,头脑里还是一片空白。
因为很多人在日常生活中根本不会思考这些问题,更有甚者会认为,加入辩论队只是一个增加文娱活动积分的手段。到最后,辩论队的选人标准被不断放宽,一切有想法的人都有机会作为辩论队的队员了……
其次我们说说逻辑反应,这其实是一个教育环节的缺失。今天的学生,从小就没有经历过逻辑思维的培养,因为我们的教育是注重结论的,而不注重推导。比方说,我们在理科上遇到的任何公式,推导过程明明白白地写在那里,但并不重要,你要做好的只有两件事,背牢公式加大量做题。
因此,许多同学把公式背得烂熟也无法上手做题,因为学到的和考到的根本不是同一回事儿。这在辩论赛上也是同样的道理,你平时里都没有逻辑思维的训练,怎么在场上熟练地运用逻辑思维?结果就是,滑坡论证、静止观点、不平衡比较,在赛场上比比皆是。
再说语言技巧,我见过太多自称高手的辩论队员,都认为自己的语言能力独树一帜。实际上呢?连开门见山、排比论证、总结升华都不会。其手段,也无外乎急、讽、诡这三种。急,辩一辩就上头了,带着情绪了还怎么跟人辩论?讽,不谈道理谈对手,只知道挖苦讽刺对方,逼着对方情绪破防。诡,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我虽然赞同你的这个,但也不赞同你的这个,车轱辘话讲了足足一大段,听者还跟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其次,便是辩风素质太差,这就是一个道德水准的问题了。大抵表现是:不辩是非对错,先谈个人立场;不论道理曲直,先看态度好坏;不讲你来我往,先问观众意见。
动辄“你是在质疑我国的啥啥啥政策吗?你不觉得你说的某句话有悖于某年某月某场大会的某句话吗?”
再不就“用不着说那么多,你说那么多,你在心虚什么?我现在就让你就给我回答是或不是?”
更有甚者“你问问底下的观众怎么看,有人支持你吗?请支持我的给我点掌声!”
就这个德行(摊手),你想让辩论怎么打下去?靠啥?靠急头白脸吗?辩论赛上都这个德行,更遑论辩论问好、先手礼仪等等繁琐细碎的东西。我常常认为,一个优秀的辩手一定是英锐勃发而又温文尔雅的。很可惜,没遇到多少人可以做到。
最后,就是辩题水准的问题。按道理,优秀的辩手不该挑辩题,任何辩题都可以打得精彩。但是在现实操作中,团队遇到的最大问题就是辩题,因为出题人的水准实在是不敢恭维。我在这里举几个极端却有代表性的例子,给大家分享一下。
例子1(天然优势):年轻人该积极向上还是消极逐流?
请问抽到消极逐流的团队该怎么打?多少辩题都带着相当强势的天然优势?如果换作我们团队,打消极逐流的唯一出路就是批评现实内卷,追求精神的逍遥自在。放心吧,即便打出花来,正经的大赛上,消极逐流也不可能赢。
例子2(没有可比性):保护环境该不该先从自己做起?
好嘛,保护环境的主体有政府、企业、个人,立法手段促环保,节能减排助环保,个人做起守环保,本来就是个共同努力的事儿,非让辩手通过重要性对比来辩论。五分钟内尚有话说,五分钟外大眼瞪小眼,怎么比?
例子3(概念混淆不明):我们该不该包容明星的负面新闻?
如何定义负面新闻?包容哪类负面新闻?怎么个包容法?偷税漏税算负面新闻,矿泉水非依云不喝也算负面新闻,其程度能放在一起谈吗?到了赛场上,甲方说甲方例子,乙方说乙方例子,活生生一个各说各话,还打个什么劲呢?
以上这些,还是我眼下能够想起来的问题,没想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现象,恐怕只会更多。唉,这个样子,如何让我这个做辩论多年的人感到舒心?
因为说好听点叫辩论赛,实际上就是两波二极管互相偷换概念,胡搅蛮缠,企图用话术压倒另一方。
以前学院里有个同学,大一刚军训时还是那种有点唯唯诺诺、说话弱气的人,自从加入辩论社,大二开学后,整个人就变了,气场极强,浑身自带王八之气,去哪都昂首挺胸,用鼻孔看人,就一股“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的模样,成了学院辩论社台柱子,拥有无数迷弟迷妹。
但听隔壁班的人说,TA(为了不引起性别对立,用TA)在班上很不待见,舍友都不跟TA一起,说是这人只要说话就带着一股辩论味,无论是闲聊,还是课堂讨论,只要TA说话就变成辩论赛,然后TA一个人秀翻全场。有时候瘾来了,直接在课堂上跟老师打辩论赛,怎么打?就是老师在课堂上提出某个书上的学术观点,然后TA举手,老师以为TA有问题,让TA发言,TA就反驳这个观点,而且我们是文科学院,老师也不会不允许学生有自己想法,就让TA说,TA说嗨了就变成跟老师的辩论赛,最后再次一个人秀翻全场。
后来这个人成了学院辩论社的社长,带着整个辩论社的人都跟TA一个范儿。辩论社的人跟谁说话都是一股辩论味,把天聊聊死了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转变好像是在大三,TA在班里竞选还是评优什么的,没几个同学选TA,TA就认为是黑幕,直接上台发言,慷慨陈词。班干部就让TA亲自检票,结果也没有什么戏剧性发展,全班只有TA自己一张票写TA名字之类,结果TA一张票都没有,TA很自信没给自己票,前面那几张票是班干部看投票结果太难看了,给了TA几张假票。
听辩论社的人说,这次对TA打击挺大的,后来也退了辩论社。我几个辩论社的朋友大概也是引以为鉴,之后说话都正常了很多。
其实有时候人们不是讨厌辩论赛,是讨厌某些人辩论赛魔怔了,就跟一粉顶十黑差不多,没有人会喜欢魔怔人的。
因为没有意义。
搜集资料拓展知识,与人争辩锻炼口才。
而结果并不重要。
有明确结果的问题不需要辩论,需要辩论的,都很难有个公认的结果。所以比的就是知识和口才,而不巧,我两者都没有。
不可能。
如果能做到这一点,说明房地产的泡沫还不够大,不需要破裂。
1、烤箱:容量不低于30L,功能上至少可以做到单独控制上下管温度
2、厨师机:喜欢烘焙,不建议购买面包机,想做懒人版简化版面包的可以考虑,直接买厨师机,用处多,可以揉面团,打发奶油,打发鸡蛋等等。
相对便宜些的厨师机千元以内可以满足基本家庭需求。当然预算够的话可以买性能更好的。家用的,几百元,几千元,上万元都有。
3、电动打蛋器:电机尽量皮实一些,太弱的机器使用多了电机会烧。不过要在分量和性能间做一个平衡,好的电机内部铜等金属材料用料足,但提起来的手感很重。
比如,我最后添制的,太沉了,手提打时间久了会酸,所以有时候偶尔还会用原来的小机器,那个轻巧。
后来的机器,动力不错,打发蛋白速度快,不过价格也贵,够买之前的三个了,算是各有利弊吧。
4、手动打蛋器
5、厨房秤
6、橡皮刮刀
7、打蛋盆两个:盆深一点更好用,打发不容易飞溅。
容量建议2~3L,一大一小最好,其中一个大一点的盆,建议容量不小于3L。这主要是在做全蛋打发时,体积会膨大的很大,如果6蛋的配方,2.5L满足不了要求,3L都会满满一盆。
材质建议不锈钢,虽然视频里经常看到玻璃容器,那是为了视觉效果,实际用的时候,玻璃容器还是很沉的,举起来远不如不锈钢容器轻松。
如果有个盖的就更好了,可以做为面包发酵容器来用。
8、擀面棍
9、毛刷:硅胶易清洗,棕毛感觉上更健康
10、隔热手套
11、6寸8寸活底蛋糕模各一
12、带盖吐司模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