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2010 年开始的阿拉伯之春,到 2019年,北非以及中东地区的格局有何变化或发展趋势?

回答
阿拉伯之春(2010年末至2012年大致时期)的余波及其长期的影响,在2019年之前,深刻地重塑了北非和中东地区的政治、经济和社会格局。这场席卷多国的抗议浪潮,其最初的诉求包括了民主、自由、人权、经济改善以及对腐败和威权统治的不满,但其最终结果却复杂且多样,许多国家经历了剧烈的动荡、内战、政权更迭,甚至回归了更严酷的镇压。

以下是从2010年到2019年,北非和中东地区格局的变化和发展趋势的详细阐述:

一、政治格局的剧烈动荡与两极分化

威权主义的回潮与强化:
早期期望破灭: 阿拉伯之春初期,人们对民主转型抱有极大希望,认为多党制、选举和公民自由将成为新常态。然而,在许多国家,这一期望并未实现。
强人政治的回归: 部分国家经历了短期的民主尝试后,迅速回归到强人政治或军事强人的统治。例如,埃及在穆斯林兄弟会短暂执政后,军方发动政变推翻了民选总统,并由塞西领导的强硬派重新掌权,对政治异见者进行严厉镇压。
国家机构的军事化: 在经历了内乱的国家,军队在政治中的作用被极大地强化,甚至成为实际的统治力量。
政治空间被压缩: 在许多国家,言论自由、集会自由以及非政府组织的活动空间受到严重限制,反对派的声音被压制,政治参与的渠道变得狭窄。

内战与地区冲突的蔓延:
叙利亚内战的长期化和残酷化: 叙利亚的内战是阿拉伯之春最血腥和最具破坏性的后果之一。从2011年开始,反对派的抗议演变成武装冲突,并最终演变成一场国际化的代理人战争。叙利亚总统巴沙尔·阿萨德政权在俄罗斯和伊朗的强力支持下,逐步夺回了大部分被占领土。这场战争导致了数百万人死亡、数千万人流离失所,并对地区稳定造成了深远影响。
也门人道主义危机与代理人战争: 也门内战在2014年爆发,胡塞武装与政府军之间的冲突演变成沙特阿拉伯领导的联盟与伊朗支持的胡塞武装之间的代理人战争。这场战争造成了极端的人道主义灾难,使也门成为世界上最贫困的国家之一。
利比亚的分裂与持续冲突: 推翻卡扎菲政权后,利比亚陷入了长期的政治分裂和内战,由不同武装派系和地区势力控制,国家治理能力极弱,成为恐怖主义和非法贸易的温床。
地区大国博弈加剧: 以沙特阿拉伯和伊朗为首的地区大国之间的竞争,在叙利亚、也门、伊拉克等国表现得尤为明显,加剧了地区的不稳定和冲突。

“前阿拉伯之春”政权的韧性与调整:
政治经济改革的尝试: 部分国家如摩洛哥、约旦等,虽然也经历了抗议活动,但其君主制政权通过有限的政治改革和经济援助,成功地维持了相对稳定,避免了大规模的内乱。
经济与社会援助: 一些海湾国家(如沙特、阿联酋、卡塔尔)利用其石油财富,通过经济援助和投资,试图稳定地区盟友(如埃及、约旦、巴林),以防止民主化的浪潮蔓延。

二、经济发展困境与社会挑战

经济增长停滞与失业率高企:
冲突破坏经济: 内战和地区冲突严重破坏了基础设施,阻碍了投资和贸易,导致经济活动大幅萎缩。
旅游业受挫: 许多原本依赖旅游业的国家(如埃及、突尼斯)受到了政治动荡和安全问题的严重影响,旅游收入锐减。
青年失业问题依然严峻: 阿拉伯之春的最初导火索之一就是高企的青年失业率。在冲突后,这一问题不仅没有得到解决,反而可能因为经济破坏而进一步恶化。

人道主义危机与流离失所:
叙利亚和也门难民潮: 叙利亚和也门内战导致了数百万难民和国内流离失所者,对邻近国家和国际社会造成了巨大的负担。
生活水平下降: 经济困境和冲突导致许多地区的生活水平下降,基本服务(如医疗、教育)难以保障。

社会裂痕的加深:
宗派矛盾激化: 在一些国家,政治动荡和代理人战争加剧了逊尼派与什叶派之间的宗派矛盾,例如在伊拉克、叙利亚和也门。
社会不平等依然存在: 尽管有抗议,但长期以来存在的社会不平等和贫富差距问题并未得到根本解决。

三、地区力量格局的重塑

伊朗的影响力扩张:
“什叶派新月”的强化: 随着叙利亚阿萨德政权的巩固和也门胡塞武装的抬头,伊朗在中东地区的影响力得到显著提升,尤其是在伊拉克、叙利亚、黎巴嫩和也门等地,形成所谓的“什叶派新月”。
与沙特阿拉伯的对抗加剧: 伊朗影响力的扩张直接挑战了沙特阿拉伯的主导地位,导致两国在中东地区的代理人竞争更加激烈。

沙特阿拉伯的地区政策调整:
更加积极的外交和军事干预: 在穆罕默德·本·萨勒曼王储的领导下,沙特阿拉伯采取了更加主动和强硬的地区政策,例如在也门内战中的军事干预,以及对卡塔尔的封锁。
国内改革的推进(伴随政治压制): 沙特试图通过“2030愿景”进行经济和社会改革,以减少对石油的依赖。然而,这些改革伴随着对国内政治异见的严厉打压。

土耳其的角色变化:
从区域合作到竞争: 土耳其最初在阿拉伯之春中支持民主转型,但随着地区局势的发展,其外交政策转向更加积极的地区干预,例如在叙利亚和利比亚。
与地区大国的关系复杂化: 土耳其与沙特、埃及等国的关系时有紧张,但也与卡塔尔等国保持良好关系。

埃及的区域影响力:
重拾地区领导权(有限): 埃及在军事政变后,努力恢复其在中东地区的传统影响力,并在支持阿萨德政权和对抗区域内伊斯兰主义方面扮演重要角色。

非国家行为体的崛起与活动:
极端主义势力的空间: 在国家能力衰弱和治理真空的地区,诸如“伊斯兰国”(ISIS)等极端组织一度占据了相当大的地盘,虽然其在2019年之前已经被击溃,但其意识形态和残余势力仍然构成威胁。
民兵组织的力量壮大: 在利比亚、叙利亚和也门,各种地方性或宗派性的民兵组织力量日益壮大,成为重要的政治和军事力量。

四、公民社会与民主转型的挑战

公民社会空间的压缩: 许多国家的政府加强了对公民社会的控制,限制独立媒体、人权组织和非政府组织的活动,使得倡导民主和改革的民间力量难以发挥作用。
社交媒体的双重作用: 社交媒体在阿拉伯之春初期起到了动员和信息传播的重要作用,但在后期,也成为了政府进行监控、宣传和反击的工具。
民主理念的挑战: 地区内一些国家经历的混乱和内战,使得部分民众对西方模式的民主产生了怀疑,反而更倾向于稳定和安全,为威权主义的回归提供了土壤。

总结

到2019年,北非和中东地区的格局与2010年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初的民主化浪潮并未带来普遍的和平与繁荣,反而导致了许多国家的长期动荡、内战和人道主义危机。威权主义在许多地方卷土重来,甚至比以往更加强化。地区大国之间的地缘政治竞争加剧,进一步搅动了地区局势。经济发展面临严峻挑战,青年失业和贫困问题依然突出。虽然部分国家通过有限改革维持了稳定,但整体而言,该地区仍然充满了不稳定因素和未解决的矛盾。这场变革的长期影响,在2019年之后仍然在持续显现,为该地区的未来走向蒙上了一层不确定性的阴影。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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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始至终认为,所谓的“阿拉伯之春”以及紧随其后的“阿拉伯之冬”,实际上昭示着整个中东泛伊斯兰地区持续时间长达百余年的旧民主主义革命的最后终结。自凯末尔以来,以纳赛尔、巴列维等为代表的伊斯兰世俗主义领袖主导的一整套社会改革,时至今日已经全部归于失败。这些以各种名目的“自由军官组织”、“复兴党”作为执政核心、企图通过个人铁腕来实现国家现代化的伊斯兰政治精英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无一例外败下阵来。这虽然令人扼腕,但并不出乎意料。

必须明确,伊斯兰国家的世俗化改革虽然符合历史发展方向,但在这一过程中,最底层的平民实际上并没有真正参与进来。无论是纳赛尔还是巴列维,他们的统治基础都极为狭窄,仅限于军队和警察(即世俗化最早、最直接的受益者)。世俗主义领袖的政权力量并没有深入到基层——换言之,基层仍然牢牢地掌握在宗教势力手中。对于底层平民而言,他们的一生都与伊斯兰教紧密联系:他们没有钱去政府兴办的现代化医院,只能去清真寺开设的诊所;他们交不起世俗学校昂贵的学费,唯一能够入读的只有教授古兰经的宗教学校(意味深长的是,“塔利班”的含义即为“宗教学生”);他们出生时接受伊斯兰长老们的祝福,临终时在神职人员的祷告中进入永眠。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于绝大多数民众眼中,扮演了开导者和救济者角色的教法学家远比世俗主义政治家来得更有亲切感——这很大程度上解释了为何在历次土耳其大选中,拥有宗教背景的候选者总能轻松获胜。除此之外,平民所分享的世俗化改革成果也极为有限。尽管从经济发展指数来看,纳赛尔革命和白色革命的成绩十分可观,但高通胀率、巨大的贫富差距、腐败横行和特务统治同样令普通民众难以忍受。群众一方面饱受物价飞涨、基本公共服务短缺之苦,另一方面又对世俗统治集团的特权地位深恶痛绝。这种统治集团和被统治集团都不想照旧生活下去的局面,为教法学家们的崛起提供了深厚土壤。

这就要提到近代伊斯兰历史上绝对绕不过的两个人:库特布和霍梅尼。

库特布被公认为近半个世纪来所有伊斯兰极端运动的理论鼻祖。无论是阿富汗圣战者,还是塔利班,亦或是穆兄会,本质上都是库特布的产物。库特布主义的诞生并非偶然,它实际上是世俗化道路逐步走向失败、阿拉伯民族主义逐渐式微的反映。纳赛尔不成功的社会改革激化了阶级矛盾,阿拉伯国家在对以战争中接连的军事惨败又进一步打击了阿拉伯社会主义、泛阿拉伯主义的政治威信。作为纳赛尔威权主义政府的积极反对者,正是库特布构建了系统的理论体系以批判纳赛尔等人的世俗路线,旗帜鲜明地表达了通过“圣战”的方式建立伊斯兰式现代国家的宏伟愿景。很有意思的是,他在《里程碑》一书(该书后来成为几乎所有伊斯兰圣战者的圣经)明确表达了建立“先锋队”以实现伊斯兰复兴的主张。库特布对中东伊斯兰世界的影响是惊人的,他建立了一套完整的伊斯兰复兴理论,提供了具体的实现路径,还以一个殉道者的形象给予后世圣战者以巨大的精神激励。库特布主义不但被拉登、扎瓦赫里奉为圭臬,亦被沙特等海湾君主国家所接受作为对抗纳赛尔路线的理论武器。甚至可以说,当今中东世界所有以伊斯兰复兴为终极目的的政治力量,以及阿拉伯之春后政权先后落入伊斯兰宗教势力手中的政治局势,乃至IS等极端武装的全面兴起,归根到底都是库特布的遗产。

和库特布一样,霍梅尼的崛起本质上也是世俗化道路破产所带来的结果。霍梅尼的特殊性在于,相较于一直以民间异见分子的形象示人的库特布,霍梅尼本身有着很高的社会地位,作为大阿亚图拉的他在伊朗社会的根基之深厚非常人可想象。而霍梅尼本人深厚的学识、不屈不挠的斗争意志,以及伊朗宗教信仰、民族成分较为单一的具体国情,也使其可以在伊斯兰革命中迅速脱颖而出,稳定局势并有机会实践他的政治理想。霍梅尼主导下建立的伊斯兰共和国,本质上是黑格尔式的国家主义、古希腊“哲人王”学说和伊斯兰传统的结合——最高领袖(相当于什叶派总教长兼武装力量总司令)本人虽然是伊斯兰教法的人间化身和终极阐释者,可以终身任职且领导着伊斯兰革命卫队,但其并不参与行政机关的日常运作。他本人尚须接受由88名教法学家组成的释宪会议的监督乃至罢免。日常行政事务由总统领导的政府负责,总统任期4年,仅可连任一次。参选总统者须由12位资深教士组成的宪法监督委员会审核通过,再经全民投票决出胜利者。而日常法律的起草和预算表决则由290名成员组成的伊斯兰咨询会议(国家议会)负责,其成员自31个省民选产生,有权罢免部长和弹劾总统。显然,霍梅尼所构建的政权体系带有明显的分权制衡色彩,这套体系的运行也在很大程度上遵循了代议制民主的基本原则。此即霍梅尼长期宣传的理念:“既不倚东,也不靠西——伊斯兰共和国!”

从库特布和霍梅尼两位“先知”身上,我们不难看出,发端于凯末尔的中东世俗化运动,在七十年代末就已经实际上宣告破产。而且相较于逐步趋于僵化保守的世俗化统治集团,宗教学者们反而有着更高的政治素养和更敏锐的政治嗅觉。来自民间、与底层民众关系密切的他们一方面准确地把握了不断高涨的社会不满情绪,一方面又及时地对伊斯兰宗教信条予以现代化的改造以适应新的局势。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们可以认为,伊朗革命和阿拉伯之春在根本上是一脉相承,它们都是对本国失败的威权主义世俗化道路的反动。只不过由于君主制的巴列维伊朗在一众伊斯兰世俗化国家中最为腐朽落后,故也最早发生了这种历史性的变化。

而比伊朗革命晚了近半个世纪的阿拉伯之春,又由于本世纪特殊的历史条件,呈现出与伊朗革命大为不同的面貌,也比伊朗革命更深刻地改变了这个世界。1980年的伊朗革命固然声势浩大(超过10%的伊朗人参与了革命),但其革命输出却不甚成功。原因在于彼时变局尚处于萌芽时期,阿以之间持续紧张的关系使得各威权领袖尚能依靠民族主义旗号和外部威胁来维系统治、动员民众,以地区秩序仲裁者和经济资源补给者的身份介入中东局势的美苏两大强权亦倾向于维持中东局势的总体平稳。然而,当时间迈入21世纪,伴随着苏联解体和美国在中东事务上日益明显的力不从心,依靠外部大国来维系中东稳定的图景已经成为过去时。,错失全球劳动密集型产业转移的中东伊斯兰国家经济发展乏力,偏偏对外战争结束带来的人口爆炸使得每年都有数以十万级的青年涌入狭小的就业市场,而政府根本没有能力提供足够的工作岗位来容纳数量激增的青壮年劳动力。2008年以来的全球经济下行加深了中东地区的经济危局。互联网与卫星电视所呈现的外部世界景象,又进一步激起了底层青年的愤怒——既有对威权主义政体的怒火,也有对窘迫生活条件的愤恨。1979年发生于伊朗的一切,近半个世纪后又在突尼斯、埃及、利比亚、叙利亚重新上演。由此,在经过长时间的酝酿与准备之后,火山最终在2010年轰然喷发。

席卷整个伊斯兰世界的阿拉伯之春虽然在一开始是以民主、自由等西式“普世价值”为主要口号的,但富有讽刺意味的是,这场历史性变革不但将中东世俗威权领袖拉下马来,还一举摧毁了冷战结束以降欧美大国所精心构建的国际治理秩序和价值体系。中东动荡局势所衍生的难民问题,将欧盟——这个被认为是全球化进程最重大的成果——在短短数年之内就四分五裂濒于瓦解;同时,难民问题的持续发酵,顺带激化了欧盟成员国由来已久的债务违约问题,并从根本上颠覆了欧美政治生态,以欧尔班为首的中东欧政治强人们高举民粹主义、民族主义大旗,鲜明地表达了对布鲁塞尔的不信任,以反难民、反欧洲为主要纲领的“五星运动”、英国独立党、德国新选择党等极右翼党派来势汹汹,基民盟、基社盟等欧洲老大党几乎毫无招架之力;而特朗普当选、英国脱欧两大黑天鹅事件,则将西式民主的公信力和有效性置于极为危险的境地。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自IS在伊拉克兴起以来,数以千计的欧美青年以志愿者的身份主动投奔极端武装,不惜对自己法理上的祖国反戈一击。如果再联想起穆斯林移民始终无法融入欧美主流文化圈的不争事实,西方近20年来引以为傲的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的脆弱本质已经暴露无遗。显然,阿拉伯之春以及之后的阿拉伯之冬将西方因苏联解体而不断膨胀的理论优越感击得粉碎。文明冲突论本是西方炮制出来的新冷战理论,不曾想却成为一个意味深长的自证预言。

不仅如此,阿拉伯之春引发的持续动荡,还将中东乃至整个世界的地缘政治格局搅得天翻地覆。如果没有阿拉伯之春造成的权力真空,埃尔多安的新奥斯曼或许仍然只停留在纸面方案,库尔德人不可能离独立建国的目标如此之近,伊朗的什叶派之弧也断然不会推进得如此顺利。如今,中东世界的各种矛盾在叙利亚战场得到了最充分的表现:叙利亚政府军,叙利亚民主军,叙利亚自由军,沙姆阵线,伊朗革命卫队,真主党民兵,土耳其军队,以色列军队,乃至俄罗斯、美国等域外大国的正规武装,都在这片不大的土地上展开生死搏杀,并力图使局势朝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参与方数量之多、力量之强、影响范围之广,都超出想象。无怪乎有些国际观察家将叙利亚战争视为新世纪的西班牙内战,这个比喻如此恰当,却又如此地让人毛骨悚然。

这或许是历史跟我们开的一个足够残酷的玩笑:在经历了近百年的摸索、挣扎和奋战之后,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2019年的中东乃至整个国际社会都和80年前一般被阴云所笼罩:走到台前的右翼强人,一触即发的国际局势,软弱无力的传统政客,濒于破灭的一体化理想,死灰复燃的法西斯思潮和狭隘民族情绪……历史远未终结,大国之间的角力仍在持续,多灾多难的中东人民依旧在苦苦探寻自己的未来——尽管希望如此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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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一定要注意到历史事件背后的动力啊,否则缘木求鱼。

1,阿拉伯之春这个叫法已经被扔进历史的垃圾堆了,以后不要这么叫了。西方认为是颜色革命,这叫摆脱不了自己的思维惯性,沉溺在西方民主一定会在全球胜利的想象里。我们跟着叫,那叫没有学术常识和学术人格。

2,2010年以来,中东爆发政治危机,根子上,是中东的经济不好,再往深里说,是苏联解体以来,美国试图推广经济全球化的一次巨大挫折。

3,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根据以上两个基础,都可以自己推理:

以利比亚为例,目前仍然在激烈内战。卡扎菲的发言人易卜拉欣前几天窜了出来,组织绿色利比亚,要揭露西方谎言。

埃及的现代版马穆鲁克政权同样解决不了吃饭问题,天天街头冲突,沙特和阿联酋两个国家出钱赶快养住埃及,别再出大乱子。

也门的什叶派武装上台,基地组织正在乡野扩散,嗯。

叙利亚达成了一锅粥,巴沙尔在苦苦支撑,自由军在天天斩首,ISIS嘛,你懂的,这个就不说了。

伊拉克,库尔德,ISIS,什叶派,三分天下中。

在中东世界的四个支撑点中,埃及已经自顾不暇,土耳其,伊朗和沙特还没动,所以还是试管中的流血。

未来?呵,五大流氓中,貌似只有俄罗斯还稍微想负点责任,想支持一下相对正常的巴沙尔(毛熊一贯脱线),其他的嘛,呵呵。

为啥中东第一个出问题?因为中东地区存在各个大国的力量投射,而且这种投射不均衡。随着全球经济出问题,五大国自顾不暇,第一个裂缝一定是从这里出现。

恩,乌克兰是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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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历史事实说完了,我们升华一下吧。

落后文明必须吸取先进文明的成果,才能实现赶超,这是必须的。

但是,如果这种吸收是建立在全面否定自己历史传统的基础上的,那,是药丸的。

人不能背叛自己,民族也一样。

大秦吸收了百里奚和商鞅最精华的部分,但保持着自己最野蛮的那一部分,所以他赢了。

大汉吸收了大秦最精华的部分,但是保留了楚国相对原始的,甚至是立国基础的分封制边疆区,所以大汉不仅赢了,而且最终站稳了。

改革和变法,一旦建立在自抽耳光的基础上,那,是药丸啊。

恩,我说的就是中东在奥斯曼解体之后的所有失败的政治实践。

不能从古兰经和教法中推理出现代化的法律和文法,那是要死的。

阿拉伯语如果失去了创造词汇和语法的能力,那是要完蛋的。

中东的所有乱象,痛苦,从意识形态上,很简单,那就是。

世界的确改变,我们现在是谁。

毛熊,也一样。我们是谁?

西欧,更是好不到哪去。文艺复兴是反宗教的,法国大革命彻底蹂躏了宗教的权威,接着,一战,三大王室垮台,列国的士兵都在哗变,要不是美帝出手,还不知道怎么算这些事儿,民族主义认同真的能够解决这一笔烂账吗?

我看,是解决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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