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有哪些令人浑身发抖的故事?

回答
令人浑身发抖的故事,往往能触动我们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不安,让我们的神经绷紧,甚至在脑海中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这些故事的魅力在于它们能够唤起我们最原始的生存本能,让我们在安全的距离外体验到极致的紧张和刺激。

以下是一些不同类型、力求详细讲述的令人浑身发抖的故事:



故事一:无形的跟随者

类型:心理恐怖、偏执与未知

故事开始:

我叫艾伦,一个普通的上班族,生活规律得像时钟。我的公寓在城市边缘,不是什么高档小区,但胜在安静。我习惯一个人住,享受那份宁静。然而,最近,这份宁静被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所打破。

一切始于几个月前。起初,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比如,当我一个人在家,关着灯,看电视时,偶尔会听到楼下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住的是顶层,楼下根本没人,这让我感到一丝奇怪。我安慰自己,可能是楼下住户装修,或者老旧的建筑结构在发出声音。

但这种“声音”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清晰。它不再是模糊的响动,而是像是有人在楼下小心翼翼地走动,每一步都带着一种试探性。我开始放大音量听电视,试图盖过那些声音,但它们就像是钻进了我的耳朵,让我心神不宁。

接着,事情变得更加诡异。当我下班回家,打开公寓门时,总会有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背后有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你,却又找不到源头。我开始在进门前,猛地转过身去,扫视走廊,但每次都是空无一人。走廊的灯光总是昏黄而冗长,影子被拉得奇形怪状,更加剧了我内心的恐惧。

我开始失眠。即使睡着了,也常常被噩梦惊醒,梦里有模糊的身影,站在我的床边,却看不清脸。我甚至觉得,那“东西”并不满足于只在楼下活动,它开始试图靠近我。

有一天晚上,我下班回家,发现公寓门没有完全锁好。我明明记得自己出门前是锁好的,而且两道锁都上了。我心头一沉,但还是硬着头皮推开了门。公寓里一片漆黑,寂静得可怕。我打开了客厅的灯,环顾四周,一切正常。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仿佛那个“东西”就藏在某个阴影里,屏住呼吸,等待我的下一个动作。

我开始在阳台上放一个盆栽,每天出门前都检查一下它是否还在原位。有一次,我回来发现盆栽被移动了位置,土也撒了一些出来。我顿时毛骨悚然,那不是风吹的,风吹不会把盆栽挪动得这么整齐。

最让我浑身发抖的是一次经历。那天我正准备睡觉,突然听到卧室门外传来一种像是指甲刮擦木头的声音。那声音细微而执着,一下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极力控制着自己,想要进来。我吓得全身僵硬,冷汗瞬间湿透了睡衣。我死死地盯着卧室门,那门缝里透出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我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连呼吸都快停止了。那种无助和恐惧,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困在笼子里的猎物,而外面是那个未知而危险的捕食者。我紧紧地抱住被子,祈祷着黎明快点到来。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我去了心理医生,但症状并没有好转。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的公寓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那个“东西”已经找到了进入我生活的方式。我开始在家里四处检查,希望能找到一点线索,但一无所获。

现在,我每天都生活在一种极度的恐惧中。我不敢关灯,不敢独处,总感觉那个无形的跟随者,就在某个角落,默默地注视着我,等待着一个机会……而我不知道,那个机会什么时候会来,也不知道它来了之后,会发生什么。这种未知和无力感,每天都在折磨着我,让我浑身发抖。我甚至不敢写下这些字,生怕它就在门外听着,看着……



故事二:午夜的火车

类型:都市传说、超自然与宿命

故事开始:

这是一个流传在我这座小城里很久的都市传说,关于“午夜的333号火车”。据说,在那条废弃的铁路上,每当午夜十二点三十三分,就会有一列看不见的火车出现。它没有灯光,没有汽笛,只有一阵阵阴森的风在铁轨上呼啸而过,以及偶尔传来的车轮碾压石子的摩擦声。

故事的主角是小强,一个不安于现状、喜欢追求刺激的年轻人。他听说了这个传说,觉得不过是无稽之谈,但又被其中的神秘感所吸引。他决定在某个周末的午夜,亲自去验证一下。

那天晚上,小强约了几个胆大的朋友,带着手电筒,驱车前往那条传说中的废弃铁路线。这条铁路早就停止使用了,两旁杂草丛生,月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显得格外阴森。他们走到铁轨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午夜十二点,他们紧张地望着漆黑的铁轨。什么都没有。小强的朋友开始嘲笑他,说他被一个无聊的传说吓到了。小强心里也有些失望,正准备打道回府。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空气中传来了一股异常的凉意。紧接着,一阵微弱但清晰的“沙沙”声,像是远处的风在耳语。他们循声望去,只见漆黑的铁轨尽头,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那是…什么?”一个朋友颤抖着问。

那东西越来越近,渐渐地,他们看到了一道模糊的轮廓,一个长长的、暗黑的条状物,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在铁轨上滑动。它没有灯光,但他们能感受到一种强大的压迫感。接着,他们听到了一种低沉的、像是金属摩擦的声音,比之前更响亮,更刺耳。

“是火车!真的是火车!”小强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那列火车就这样从他们眼前呼啸而过,速度极快,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一阵刮过皮肤的冷风。他们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扯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几步。当火车完全消失在视线尽头时,一切又归于平静,只剩下他们剧烈的心跳声和对方脸上同样惊恐的表情。

这次经历让小强对那个传说深信不疑,并且变得更加痴迷。他开始查阅资料,试图找出这个传说的由来。他发现,在几十年前,确实有一列载满乘客的火车在那条线路上失事了,所有乘客无一生还。有人说,这些乘客的灵魂永远被困在了那辆火车上,每到午夜就会重演那次恐怖的旅程。

更令人不安的是,小强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从一位年长的老人那里听到了一个更可怕的细节:传说,如果你在午夜的333号火车经过时,尝试与它对视,那么你就会被它“选中”,成为它下一次旅程的一部分。

这让小强全身发抖。他回想起那个晚上,虽然他没有主动去看,但当火车经过时,那种被某种力量吸引的感觉,以及他看到的模糊轮廓,仿佛确实带着一种“吸引”。他开始害怕,害怕自己是不是已经被盯上了,害怕那个传说不仅仅是传说。

他尝试过忘记,但每到午夜,他都会不自觉地想起那列火车,想起那股阴森的风,想起那阵摩擦声。他甚至会梦到自己站在铁轨上,看着那列火车向自己驶来,而他却无法动弹。

最让他浑身发抖的,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他的一位朋友,那个曾经嘲笑他相信传说的人,在一次酒后也去验证那个传说。几天后,这位朋友失踪了。警方在废弃铁路线附近找到了他的车,但人却不见踪影。有人说,他可能是被那列火车带走了。

从那以后,小强再也没有踏足过那条铁路线,但他对那个传说却更加恐惧了。他知道,那个午夜的333号火车,并非虚幻,它真实存在,而且有着自己冰冷而残酷的逻辑。每当夜深人静,听到火车鸣笛声,他都会不自觉地感到一阵寒意,仿佛那列看不见的火车,就在某个未知的时刻,悄然驶过他身旁……



故事三:镜中的脸

类型:心理恐怖、鬼魂与轮回

故事开始:

我名叫莉莉,大学刚毕业,独自租住在市中心一栋老旧的公寓楼里。这栋楼年代久远,隔音效果差,经常能听到楼上楼下的搬动声和邻居的争吵声。但这些我都能忍受,直到我遇到了“她”。

一切都从我买的一面古董穿衣镜开始。这面镜子是我在一家二手店淘来的,它有着繁复的雕花木框,镜面有些许斑驳,但却有一种莫名的复古魅力。我把它摆在了卧室里,每天都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起初,并没有什么异样。直到有一天,我偶然发现,在我转身离开镜子的时候,镜子里我的倒影似乎并没有立刻跟着我转过身,而是停顿了一下,好像还在看着我。我以为是我的错觉,或者光线问题。

但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开始在照镜子时,特意观察我的倒影。我发现,有时候,当我的表情是平静的,但镜子里的我,嘴角却会微微向上扬起,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更恐怖的是,有一次,我明明没有笑,但镜子里的我的眼睛,却像是闪过一丝泪光。

我开始害怕照镜子,但又忍不住去看。那种恐惧和好奇交织在一起,让我无法自拔。我尝试用布盖住镜子,但没过几天,我总会下意识地去揭开它,想知道镜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让我浑身发抖的经历是这样的:一天晚上,我洗完澡,赤着脚走到卧室,准备睡觉。我习惯性地走到镜子前,想看看自己。镜子里的我,头发湿漉漉的,脸上还有水珠。然而,当我凑近一点,我看到,镜子里的我的脸,突然变得模糊起来,然后,一个完全陌生的脸孔慢慢浮现。

那是一张苍白而扭曲的脸,眼睛空洞无神,嘴巴张得很大,仿佛在无声地尖叫。我被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猛地后退,撞到了床边。我惊恐地看着镜子,但那张脸又消失了,恢复了我自己的脸,只是我的脸在镜子里显得异常惨白,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

从那天起,我再也不敢独自一人待在卧室。我把镜子搬到了客厅,尽量不去看它。但即使在客厅,我也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它就像一个无声的监视者,将它的目光锁定在我身上。

我开始做噩梦,梦见自己被困在镜子里,被那张扭曲的脸追赶。我常常在半夜惊醒,浑身冷汗,感觉那个镜子里的“东西”就在我的床边。我甚至开始怀疑,那个“东西”是不是想和我交换身体,或者它一直以来都在试图控制我。

我尝试了各种方法,比如用盐水清洗镜子,在镜子前摆放圣经,但都没有用。那张脸时不时地会在镜子中闪现,有时只是眼神,有时是嘴角的一抹诡异笑容,让我时刻处在一种神经紧绷的状态。

我试着去了解这面镜子的来历,但二手店的老板已经不记得了。我开始怀疑,这面镜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过去”,是不是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而那个“东西”就被封印在镜子里,寻找着重生的机会。

我现在住在焦虑和恐惧之中,每当我看到自己的倒影,都会浑身发抖。我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想要什么,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彻底取代我。我只能祈祷,祈祷有一天,我能摆脱这面该死的镜子,摆脱那个在其中窥视的恐怖脸孔。但每次想到它,那种无力感和深入骨髓的寒意,总让我忍不住浑身发抖。



这些故事都试图从不同的角度营造令人浑身发抖的氛围,它们通过铺垫、细节描写和心理暗示来放大恐惧感,让读者在阅读过程中,如同身临其境一般,感受到那种源自未知、超自然力量或内心深处的极度不安和恐惧。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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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云川,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救齐梦。”

季悦欢深深吸了一口气,消毒药水的味道和冰凉的冷气灌进肺腑,激地她猛然一颤。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满腔的怒意瞬间燃爆,薄云川一把扼住她的下颌,将脸转向了紧闭的手术室大门,恶狠狠地道,“是你推梦梦下楼,害得她肝脏破裂,让你救她,天经地义!”

下颌传来剧烈的疼痛,掐住她的手还在一点点收紧,季悦欢干咳几声,声音卡在嗓子眼里,目光却尤为明亮,

“齐梦是自己滚下去的,她故意陷害我,这是她的计谋……”

“啪!”

话未说完,薄云川的巴掌就已经甩在了脸上,她偏着脸,火辣和疼痛像爆开的火球,从脸颊到脖子,通红一片。

“计谋?”

“齐家是羊城名流,而你是什么东西?”

“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有什么理由对我身边的一个小小秘书使苦肉计?”

一连串的质疑犹如乱石滚落,一个接一个砸向季悦欢。

她按捺住满腔苦楚,张了张嘴,正要辩驳,就听见薄云川轻蔑地冷笑,

“你配吗?”

倏地,脖子一松,季悦欢重心不稳,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冰冷的墙面上。

好冷……

她急促地咳嗽起来,捂着迅速肿起的脸颊,委屈地仰起脸,颤抖着嗓音低声唤他,

“阿川……”

才刚出声,立刻就被打断,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像掺了冰,

“你叫我什么?你进薄氏果真是别有用心!”

心口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却依然痴痴望着眼前的男人。

薄云川,薄氏集团的总裁,出入众星捧月,权势只手遮天。

她找了他十三年,如今,他成了她的顶头上司。

但在季悦欢眼中,他始终是那个浑身伤痕,用力缩进他怀里的小宇弟弟……

纵使儿时一同遭遇了许多可怕的经历,十几年后,沧海桑田,而今的他们早已是云泥之别。

季悦欢接近他,当然有目的。

她想像小时候一样,默默陪着他、保护他……

见她仿佛默认一般,薄云川嗤笑一声:“我忽然很好奇,不如你说说看,你的那两个要求?”

一旦说出口,他们之间便彻底回不到最初了吧……

苦涩溢满胸腔,季悦欢的指尖都在颤抖。

脑海中响起齐梦的声音:“季悦欢,你大可以试试,看阿川会信我,还是信你!”

她从不奢求薄云川相信自己,他甚至,不认识现在的自己。

但齐梦居心叵测,绝不能让那个女人得逞!

医院的冷气死死裹住了季悦欢,空气仿佛都被冻住,犹如巨大的冰块压在胸口,她感到彻骨冰寒。

季悦欢闭了闭眼睛,狠下心道,“我可以把肝捐给齐梦,只要你答应……”

睁开眼,眸中的挣扎之色已然退去,在薄云川的沉默中,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给我五十万。”

果然,薄云川发出一声极尽轻蔑的冷笑。

季悦欢不为所动,继而伸出第二根手指,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

“第二,娶我。”



第2章


“第二,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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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悦欢,你是不是疯了?”

薄云川眼中的嘲讽和怒意在一瞬间收敛地干干净净,望来的眼神带着刺人的锋芒。

季悦欢手心一片冷汗,她攥紧了双拳,尽可能地冷静道,“就当是我疯了吧,但齐梦等得了吗,没有适配的肝脏,她就是死路一条!”

恒长的静默,如同温水煮青蛙,季悦欢煎熬其中,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良久,薄云川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拖着她就往外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季悦欢跌跌撞撞跟在身后,几乎要被衣领勒住呼吸。

薄云川始终一言不发,将她扔进车后座,甩上车门,一阵风驰电掣过后,他们停在了婚姻登记处。

手续办理的很快,快得季悦欢以为自己仅仅只是玩了一趟过山车。

当她拿着红色的小本子回到医院时,工资卡里已经多出了五十万。

季悦欢死死咬住下唇,盯着银行发来的入账信息,口中充斥着咸腥的气息。

她没想到,薄云川可以为齐梦做到这种地步!

一叠材料纸出现在眼前,硕大的“肝脏捐赠协议”六个大字像烙铁一样,从季悦欢的双眼到大脑,一一烙过。

“我做到了,该你了。”毫无感情的话语落在耳中,季悦欢终于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

她背过身,飞快摆弄了一下手机,然后一抹眼泪,冲薄云川挤出一个看似很得意的笑,

“薄总,合作愉快!”

在协议书的末端签上“季悦欢”三个字时,仿佛用尽她全部气力,仓皇地阁下纸笔,将颤抖的双手藏在了身后。

眼前的手术室双门大开,猛兽一般朝她张开血盆大口。

恐惧在这一刻疯长,季悦欢深吸一口气,迈步而去,仿佛向死而生。

“季悦欢。”擦肩而过时,薄云川鬼使神差地喊住了她。

那一瞬间,他觉得眼前的女人落泪的模样,像极了记忆中模糊的脸庞。

季悦欢没有停留,直到手术室大门在身后紧闭,她像被瞬间抽掉了脊柱,贴着门缓缓滑坐在地。

温热的泪水布满脸颊,她捂住了眼睛,颤声道:“对不起,小宇……”

尽管她看起来已经濒临崩溃,白大褂也毫不手软,抓住她的手就拖了过去。

季悦欢没有反抗,她甚至主动爬上手术台,安静地躺在无影灯下,心里默念着,“这样就好。”

她已经占了薄太太的位置,就算齐梦想借联姻混进薄家拿到薄氏集团的商业机密,也没有机会了。

而且,母亲有了那五十万手术费,一定会好起来。

就算今天她再也醒不过来,也没有遗憾了……

冷硬的针管扎入静脉,黑暗随之而来。

手术室外。

“砰——”

墙壁着肉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尤为响亮。

薄云川收回痛到发麻的拳头,森冷的嗓音逼出牙缝,“季悦欢!”

“薄总,您之前说调查明秘书……”

薄云川忽然抬手,止住了私家侦探后面的话,“不必查了,从今天开始,她不再是薄氏的员工。”

“文旭,传我的话下去,从现在开始,羊城谁敢录用季悦欢,就是跟我薄云川过不去!”

他他一定是疯了!之前居然会觉得,季悦欢像他的小玲姐姐。

这种为进豪门不择手段的捞女,怎么能和小玲相提并论?



第3章


“装什么死,还不快点起来?”

刻薄的声音和铺天盖地的疼痛一同拉扯着季悦欢脆弱的神经,她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一张陌生的脸。

护士见她醒来,扔下一叠费用川单,目露嫌恶道,“齐梦小姐都醒了,你装什么娇贵?再赖就一周了,当我们这是酒店呢?赶紧交钱走人!”

季悦欢艰难地伸出手,握着单据凑到眼前,巨额的手术费用惊得她瞪大双眼。

总计:四十五万,支付人:季悦欢。

她没想到薄云川会这么狠,挖走她的一半肝脏还不够,竟让她支付手术费用!

撕裂般的剧痛从心口传来,甚至盖过了尚未愈合的刀口,胸腔里那颗器官仿佛被剜去了一块,空落落的,冰冷的空气正呼呼往里灌。

彻骨的冷意几乎将她冻结,她咬紧下唇,嘶哑的嗓音断断续续,

“我……没有、钱……”

护士长听说她没有钱,柳眉倒竖,二话不说将她赶了出去。

外面正大雨倾盆,季悦欢浑浑噩噩地被人推到大门外,那人甚至没有给她一把雨伞。

冰凉的雨水兜头浇下,转瞬浸湿了病服,伤口被冷雨一激,正一点点往外沁着血,在病服上绽开一朵朵“红花”。

季悦欢缩在轮椅上瑟瑟发抖,湿润的长发犹如海藻一般贴在脸上,她仰起脸,隔着窗户,毫不意外地对上了薄云川的视线。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见她狼狈不堪,仿佛在说:“自作自受”。

季悦欢自嘲地弯起嘴角,雨水落进眼眶,混着温热的泪水布面脸庞,她喃喃道,

“小宇,当年……你救我一命,如今,就当、我还给你了吧……”

季悦欢低下头,艰难地转动轮椅,豆大的雨珠拍打在身上,犹如重锤,仿佛要压弯她的脊梁。

……

季悦欢用仅存的积蓄给自己找了一家便宜的旅馆,撑着最后一口气给父亲打电话,得知母亲平安下了手术台,才浑身湿透地昏在了破旧的小旅馆里。

她偷偷养伤,因为没钱,去的都是无证的小诊所,拖了大半个月,才堪堪能下地走动。

这段时间,除了薄氏发来的辞退消息,手机比坟墓还安静。

薄云川似乎也消失了。

看着银行卡里的数字越来越少,季悦欢撑着尚未康复的病躯,漫无目的地在羊城的街头游荡。

她给六百多家公司投了简历,从自己熟悉的领域到保洁员,无一错漏,却统统石沉大海。

季悦欢心中焦虑,母亲的病需要很多很多钱,她必须尽快找到工作。

她不想再为了钱去找薄云川。

一想到他,心就像被千百根针扎穿,疼得她浑身发颤。

经历了三家公司的冷眼后,她疲惫地仰起头,不经意扫见一家名叫“夜色”的高端私人会所门口,正悬着一张硕大的“招聘启事”。

季悦欢心念一动,冲着招牌发了半小时的楞,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推门而入。

前台见她一脸菜色,翻着白眼扔给她一张招聘信息。

季悦欢在一堆看起来不那么正经的职位里,勉强找到一个还算正常的——地下酒吧驻唱。

跟随纹着花臂的管事来到地下三层,站在昏暗的酒吧中间,拿起麦克风,一开腔,惊艳四座。

头一晚,她就收到了许多客人点歌,那满脸愤世嫉俗的花臂管事这才在一堆候选中把她留了下来。

季悦欢怀着忐忑地心情在“夜色”驻唱,风平浪静地过完半月有余,薄云川依然像蒸发了一般,从未出现。

季悦欢放下心来,努力工作,她态度很好,对客人点的歌有求必应,所以收入也一日高过一日,有人将她唱歌的视频发到网上,渐渐地,有人专门为了听她唱歌来酒吧开台。

这天夜里,她刚上台,一个浑身酒气的中年大叔跌跌撞撞冲上来,抢过她手里的麦克风,狠狠砸向地面。

音响发出刺耳的尖鸣,季悦欢捂紧双耳,却没挡住那人的咆哮,

“爷给你脸了是吗?装什么川高?”



第4章


那人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污言秽语夹杂着浓郁的烟酒气息劈面而来,季悦欢从未见过眼前的状况,吓得连连后退。

“大哥,我不认识你……”季悦欢刚想薄释,却被拽住了手腕。

那团肥肉猝不及防地贴了上来,嗓门震耳欲聋,

“不认识?拿了钱翻脸就不认人了?”

四周响起议论和口哨声,间或夹着些轻蔑的眼神,季悦欢捏紧了拳头,猛地甩开他的手,厉声道:“你不要胡说八道!”

保镖还没赶来,花臂管事给她打了个手势,让她拖延时间。

季悦欢环明四周,所有人都在看热闹,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肥肉男大喊一声,

“胡说?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知道,我是不是胡说!”

季悦欢被一股大力拉下台,眼看就要被拖进一间包厢,她害怕到双腿发软,求助地看向管事。

混乱中,一道低沉的嗓音从身后响起:“你还真是为了钱,什么都肯干!”

季悦欢像被一柄利剑直插肺腑,整个人钉在了原地,她僵硬地转过脖颈,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时,寒意瞬息间流遍四肢百骸。

是薄云川,他怎么会在这里?

和他相比,眼前的肥肉男已经不足为惧,季悦欢一把甩开那人的手,一连后退几步,如临大敌。

“怎么?不认识我了?”她后退一步,薄云川就逼近一步。

借着昏暗的灯光,季悦欢看见他覆满阴翳的脸,仿佛被扼住了咽喉,发不出一点声音。

果然,薄云川不会轻易放过她……

想到这,身上的刀口也开始隐隐作痛。

身后的肥肉男还在骂骂咧咧,薄云川动了动手指,那人就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两名黑衣人架了出去。

季悦欢想趁机溜走,却被冰冷的视线网罗,不得动弹。

“薄总……”

话未落音,立刻被人架了起来,转瞬扔进了一间热闹的包厢。

他们的到来让包厢陷入短暂的安静,薄云川在沙发的正中央落座,两个衣着暴露的女人立刻贴了上去,一个点烟一个奉酒。

他接过酒杯,慢悠悠喝了一口,才道,

“你这么缺钱,不如我给你指条财路?”

他死死盯着季悦欢,目光泛起冷冽的笑意,抬起骨节分明的右手,指向茶几,

“桌上的酒,喝一瓶,给你三万。”

季悦欢瞳孔骤缩,桌上摆着的不是啤酒,而是价值不菲的洋酒!

她刚刚被挖走了一半肝脏,喝酒等于自杀,薄云川不会不知道……

他是故意的!

刀口和心口的疼痛连成一脉,季悦欢眼眶发胀,努力抑制着泪水,一字一顿道,“薄总,我该去楼下唱歌了,失陪。”

她只想飞快地逃离这里,离薄云川远一点。

刚转身,就听见他轻描淡写地道,

“季悦欢,你敢走出这个门,以后都不用再来夜色了。”

羊城唯一会录用季悦欢的只有夜色,她无路可退,只能妥协。

薄云川身边的女人一步一扭地走到季悦欢面前,递上酒瓶,扬起一抹挑衅地笑容,“薄总抬爱,别不识好歹。”

季悦欢越过她手里的高度数伏特加,直直望向薄云川,无声地哀求。

这个时候喝酒,无疑是要她的性命啊……

然而,他脸上漠然的神情深深刺痛的她的眼。

这么狠心的一个人,真的是她的小宇弟弟吗?

无数念头排山倒海向她压来,季悦欢再也承受不住,一把夺过酒瓶,仰头灌入口中。

黑暗中,薄云川冰封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缝,视线滑过季悦欢飞快攒动的喉咙,眸色深沉。

那一点不起眼的红色泪痣,在暧昧的光影中,透出妖异而脆弱的美感,仿佛要将他的魂魄勾了去。

这个女人眼角的泪痣,竟和小玲脸上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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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众人只知道阮家优秀出色,冷艳傲气的大女儿,却极少有人听说,阮家从小被寄养在小镇上,性格温软的小女儿阮绵。

  阮绵20岁时,刚和她领了证的沈衡面容冷漠地说:“两年后离婚。”

  阮绵身体微颤,低着头呐呐道:“哦。”

  -

  京市圈子里人人皆知,沈衡不仅脾气暴躁,还极度厌恶女人。不过,听闻他两年前娶妻了,捧在手心百般宠爱。

  只有两人心知肚明,他们是协议婚姻,各取所需,互不干扰对方的生活。

  期限到时,阮绵拿着离婚协议,怯生生地看着他:“沈、沈衡,签字吧。”

  沈衡目光沉沉地盯着小姑娘白嫩的脸上,晕开的浅浅绯红,附身在她耳畔轻柔地说:“不签。”

  阮绵吓得脸色发白。

  2.

  沈衡最厌恶娇柔似菟丝花的女人。他名义上的妻子,便是这类女人。

  他没想自己会爱上阮绵。

  深夜。

  沈衡跪在地上,紧搂着女人的腰,眼尾泛红,哑着嗓音道:“绵绵,别离开我。”

  阮绵害怕又委屈:“沈、沈衡,你怎么能这样?”

  以前让沈衡恶心的软糯嗓音,现在却令他心动到难以自持。

1. 第 1 章 001


  小镇上又下雨了。


  阮绵撑着伞,雨水打在伞面上,“啪嗒”、“啪嗒”的声音有些乱,仿佛敲打在她的心上。


  在咖啡店外徘徊良久。


  阮绵平复微乱的心绪,推开咖啡店的门走进去。越靠近那个男人,她心跳越快。


  “你、你好。”


  阮绵小小声的开口,在男人对面坐下。她身体有些僵,微微低下头不敢看他。


  “考虑清楚了?”


  男人的声音冷淡得不带一丝感情。


  阮绵浑身轻颤,点点头:“清楚了。”


  散落在胸前的头发发梢,有些许水渍滑落,阮绵觉得有些冷。


  她指尖不自觉的缠绕着身上的裙摆,鼓起勇气抬头。


  意料之中,看见的是男人冷冰冰的眉眼。


  阮绵语气控制不住地打颤:“我、我答应。”


  “结婚协议,婚前财产协议。”


  男人的话简洁清冷,把两份协议推到她面前,似乎不想和她多说哪怕一个字。


  阮绵微怔。


  她看见男人眼中稍纵即逝的厌恶,他声音里也夹杂着不喜。


  眼前这个男人很讨厌,甚至很厌恶她。


  也对,她这么蠢笨的人,似乎没什么让他喜欢的地方。


  阮绵收回其他心思,认真地看起眼前的结婚协议和婚前财产协议。


  看完后,她握着笔的指尖微微泛白,几番尝试却迟迟无法签下自己的名字。


  只要签下名字,很快她就是眼前这个陌生男人法律上名正言顺的妻子。


  即便两人是契约婚姻。


  阮绵心里莫名有些慌乱,突然想起身逃离。


  明明,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签字。”


  男人冷漠中压抑着不耐烦的声音,让阮绵指尖轻抖。


  阮绵抬起头。


  男人的眼神冷得她心颤。


  阮绵吓得身体微微瑟缩,嗓音开始结巴:“我、我、我签。”


  钢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阮绵耳边响起。回过神时,两份协议都签上了她的名字。


  ……


  “嘟-嘟-嘟。”


  阮绵睁开眼,脸色有片刻的茫然。


  陌生的房间摆设,就连空气里也是陌生的气味。


  “嘟-嘟-嘟。”


  搁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孜孜不倦地响着。


  原来,她又梦到那段时间的事了。


  从小镇回到京市后,她已经连着几天梦到沈衡。


  阮绵关掉手机闹钟。


  她像往常一样,起床整理床铺,洗漱,换上妈妈给她准备的裙子。


  阮绵拉开窗帘。


  窗外。


  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邻居奶奶的吆喝声,有的只是陌生的花园,和在花园里工作的三两个保姆。


  她真的已经离开生活多年的小镇,回到京市。


  一楼。


  阮承风毫无形象地坐在沙发上,低头玩着游戏。


  何媚看着儿子的打扮,眉心微蹙。


  花里胡哨的上衣,破洞的长裤,挑染着几根白色的头发,戴着黑色耳钉,手臂上还有纹身。


  简直是社会上的混子。


  家里两个老人疼儿子,何媚也无可奈何。只是这会看他这番打扮,想到圈子里那些人的话,她还是很不舒服。


  何媚语气加重:“承风,你已经22岁,也该成熟些注意自己的形象。”


  阮承风打游戏的手顿住,缓缓抬起头。


  何媚:“不要总和丁燃他们在一起,多和圈子里其他和你年纪相仿的人接触,比如沈延。”


  “沈延?”阮承风语气轻嘲,“怎么?妈你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想把姐打包塞到沈衡床上?可惜啊,听说人家早在两年前就结婚了。”


  阮致远放下手上的杯子:“阮承风,这是你和妈妈说话的态度?道歉。”


  阮承风无所谓的耸耸肩:“妈,对不起。”


  突然,他余光瞥见从楼上下来的阮绵。


  阮承风漫不经心道:“我就爱这样打扮,反正你们别想干涉我的交友自由,更别想让我和乱七八糟的人联姻。”


  阮绵到一楼,正好听见阮承风说联姻的话。


  看见阮绵,三人的谈话戛然而止。


  阮致远脸色温和道:“绵绵起来了。”


  阮绵走上前,声音乖巧:“爸爸,妈妈。”


  餐桌前。


  四人很安静的吃着早餐,阮绵目光偶尔落在爸妈的脸上,眼角微不可查的弯了弯。


  用完早餐,阮承风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离席,而是坐在位置上玩起游戏。


  何媚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阮致远道:“绵绵,既然回来以后就在家里住下,别回小镇了。”


  阮绵坐得挺直:“我知道了,爸爸。”


  阮致远:“你以前少回京市,这段时间跟着你妈去认认人。”


  阮绵乖乖地点头,放在腿上的手却微微抓紧裙摆。


  她懂爸爸的意思。


  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妈妈会带着她参加圈子里的各种宴会。


  阮承风的位置在阮绵对面。


  他看见阮绵点头,手上的操作有些乱,满脸烦躁。


  何媚道:“绵绵,妈给你报了些兴趣班。有插花、茶艺、古琴,还有厨艺。”


  阮绵一怔,心里有些愕然和隐隐的排斥。


  插花、茶艺、古琴、厨艺……她都不想学,她也不明白,妈妈为什么突然让她学这些。


  和父母相处的时间极少,她舍不得拒绝妈妈。


  阮绵嗓音软软的说:“好。”


  一番谈话后。


  阮致远接到助理的电话,提前回公司处理工作上的事。


  何媚等会要带阮绵参加一个小宴会,她去衣帽间挑选衣服。


  阮绵也上二楼。


  在二楼的走廊上,阮承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倚靠在栏杆上。


  阮绵脚步顿住。


  阮承风声音有些不自在:“什么狗屁茶艺厨艺,你学那些东西干什么?”


  阮绵垂了垂眸:“妈妈让我学。”


  阮承风皱眉道:“妈让你学你就学?你自己呢?喜不喜欢?”


  阮绵没说话。


  见她又是这副闷不吭声的模样,阮乘风烦躁道:“你长着一张嘴,自己不喜欢的事不会拒绝啊?”


  阮绵依然沉默不语。


  阮承风心里郁闷,踹了脚栏杆:“算了,你爱学不学,关我屁事。”


  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随即,二楼响起“砰”的重重摔门声。


  阮绵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衣柜,从一排衣服中,挑选了件相对保守的浅绿色长裙。


  她换上新的裙子,下到一楼。


  --


  车子停在一间会所前。


  阮绵从车里下来,抬头看了眼会所的招牌。


  恰巧,一群人从会所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微微倾着身和身旁的小助理说:“还有十分钟沈总会过来,让他们注意点,包厢里不准出现女人。”


  这群人从她身边经过,阮绵听见男人的话。“沈总”两个字,让她神色有些愣。


  何媚发现女儿在发呆,轻拧了拧眉:“绵绵,在想什么?”


  阮绵回过神,摇头:“没想什么。”


  看着小女儿温吞软绵的模样,何媚心下叹气。


  小女儿的性子已经形成,很难再改变。不然,他们也不会做出那个决定。


  何媚抬手,轻轻揉了揉阮绵的头:“今天的宴会,有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绵绵,你需要交些圈子里的朋友。”


  阮绵跟着妈妈往进了会所。


  她完全没听清妈妈的话,满脑子只想着妈妈揉她的脑袋。


  妈妈那么温柔地揉她的脑袋了呀。


  阮绵眉眼微弯。


  两人跟着工作人员,到了宴会的地点四楼。


  何媚拿出邀请函,带着阮绵进去。


  已经来了不少人。


  对何媚来说,这些人都是圈子里的熟面孔,她脸上瞬间挂起恰到好处的笑容。


  阮绵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她跟在妈妈身边,几乎成了宴会的焦点。


  顶着其他人的目光,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


  阮绵不想让妈妈失望。


  “这是绵绵?”


  阮绵抬头。


  映入眼中的人眼神温和包容,浑身气质仿佛岁月沉淀下的美酒,醇厚甘甜。


  只第一眼,阮绵就对她产生微妙的好感。


  何媚脸上的笑容变得真诚:“她就是我的小女儿阮绵,因为身体不好从小跟着她姥姥生活。”


  “绵绵,这是你谢阿姨。”


  她就是谢阿姨呀。


  妈妈几天前就和她说过,会带她去见谢阿姨,让她好好表现。


  十几年前,丁叔叔把所有产业从港城搬回大陆,丁叔叔的妻子就是谢阿姨。


  阮家的生意这些年渐渐做大,可是和丁家这种有一定底蕴的家族相比,还是差了些。


  妈妈肯定是怕她在谢阿姨面前丢脸。


  阮绵:“谢阿姨,您好。”


  谢蓉牵起阮绵的手。


  阮绵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上传来冰凉感。


  一个镯子戴到她的手腕上。


  阮绵脸色微急:“我不能……”


  何媚:“绵绵,这是谢阿姨送给你的礼物。”


  阮绵微怔:“谢阿姨,谢谢您的礼物,我、我很喜欢。”


  谢蓉轻拍了拍阮绵的手背:“绵绵,阿姨有个女儿和你年纪相仿,有时间到阿姨家做客。”


  宴会才开始半个多小时。


  阮绵看着妈妈游刃有余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闷。


  她还是不适应这种场合。


  阮绵悄悄离开宴会场。她站在走廊里,目光随意看着楼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


  有脚步声传入耳朵里。


  阮绵收回目光,微转过脸,然后愣住。


  是沈衡。


  他神色还是那样清冷,又和以前见面时有点不同。


  这次,他不再穿着裁剪得体的西服。


  身上是黑色的衬衫,扣子被解开了三颗,领带被扯得歪歪斜斜。头发微乱,眼尾泛着层薄红。


  没有淡淡的香水味,取而代之的是酒精味。


  他手上拿着根烟。


  轻微“啪”的一声响,淡蓝色的火焰微微晃动,烟被点燃。


  沈衡手指夹着烟,看了眼阮绵,移开视线。


  阮绵看见他眼里没有半分惊讶,亦或者冷漠,而是全然的漠视。


  仿佛她对于他,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2. 第 2 章 002


  小镇上,深秋。


  阮绵骑着小电动,路过街边新开的花店时,停下买了一束满天星。


  这会,正好是学校放学的时间,街上有小孩嬉耍玩闹。


  阮绵小心翼翼地避开玩闹的孩子。


  回到家,看见姥姥留下的字条,让她自己吃饭不用等她。


  阮绵拿出晚饭需要用到的食材,放在料理台上,其他的都放进冰箱里。


  花瓶里重新装上些水,她把满天星插进去。


  刚插完花,家里的门被敲响。


  阮绵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西装革履,面容温和的年轻男人。


  “阮小姐您好,我叫安鸣,是沈总的助理。”


  家里转角的咖啡厅。


  阮绵看着坐在她对面的沈衡,脸色微微不自在。


  这个人,她是认识的。


  他和姐姐一样,都是京市圈子里公认的“别人家的孩子”,聪明且能力强。


  阮绵拿着小勺子,搅拌着杯中的咖啡,轻声问:“你找我有事吗?”


  沈衡:“嗯。”


  阮绵手上的动作顿住,脸色微呆地看着他。


  她只是听说过沈衡的事,和他一点也不熟,是完全的陌生人。


  像沈衡这样的人,找她能有什么事呢?


  阮绵不自觉地用力捏紧手上的小勺子:“是什么事呀?”


  沈衡:“我需要一个听话的妻子。”


  阮绵愣住。


  沈衡:“你是最适合的人选。”


  阮绵脑子有些糊涂:“你、你是什么意思?”


  沈衡:“和我结婚。”


  “叮”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小勺子从阮绵手中滑落。


  ……


  烟味渐渐浓郁。


  阮绵从以前的记忆中醒来,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离她不远处的沈衡脸上。


  这个人还是和当初一样,眉眼那样冷漠。


  阮绵怔怔地站在原地,轻扯了扯唇,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一言不发。


  她看着沈衡。


  直到他抽完了一根烟,直到他的助理出现。


  从头到尾,他连眼角余光都没分给她一点。


  安鸣在沈衡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抬头时看见阮绵,他脸色闪过诧异,笑着朝阮绵点点头。


  两人转身离开。


  阮绵也回到宴会场上。


  妈妈和谢阿姨不在,她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她们。


  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阮绵找了处隐蔽的角落,安静地坐着等妈妈。


  喝了小半杯饮料,阮绵耳边传入嘈杂的脚步声,还有女生活泼的笑声。


  “咦,你就阮绵?”


  好奇又惊讶的嗓音响起。


  阮绵抬头。


  她面前,已经站着两个人。


  丁琪琪满脸好奇,眼里带着惊艳,小声嘀咕道:“长得很漂亮啊,一点也不土,三哥那个混蛋果然是骗我的。”


  阮绵拿着杯子的手轻颤。


  丁琪琪在阮绵身旁坐下:“你好啊,我叫丁琪琪。”


  阮绵脸色微僵:“你好。”


  丁琪琪道:“你就是阮承风的二姐阮绵,和他竟然还是双胞胎?你们看着一点也不像。”


  和丁琪琪一起的人在她身边坐下,随意看了眼阮绵。


  “叶衾,对吧?他们姐弟两个一点都不像嘛。”


  叶衾盯着阮绵:“是不像。”


  她轻笑道:“也不像丁燃哥说的那样呆傻土气。”


  阮绵忽然觉得身体有些发冷。


  “哼,我三哥就是骗我们的。”丁琪琪笑眯眯道,“绵绵姐,以后我们常联系。”


  丁琪琪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阮绵心不在焉地点头,神色敷衍。


  看见妈妈和谢阿姨过来,阮绵立即站起来,几步朝着两人走过去。


  何媚看出小女儿的不自在,眉头轻轻皱起,很快又掩盖过去。


  丁琪琪走到阮眠身边,亲密地挽住她的手臂:“何阿姨,我和绵绵姐可不可以去别处玩?”


  阮绵刚想开口拒绝,却听见了妈妈的话。


  “当然可以。”


  阮绵拒绝的话卡在喉咙处。


  何媚神色温柔道:“绵绵,好好和琪琪他们相处。”


  阮绵被带离宴会场,进了一间包厢。


  刚进去,她就听见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包厢里的情况,对她而言简直是群魔乱舞。


  忽高忽低的音乐,五颜六色的灯光……阮绵心里的不适瞬间达到顶峰。


  包厢中间。


  几个人围着一个板寸头年轻男人,嘻嘻哈哈地喝着酒。


  突然,有人“呦”了声,语气轻佻道:“燃哥,你妹妹带了个小可爱过来。”


  丁燃正抽着烟,神色很不耐烦。


  听到这话,他抬头漫不经心地看了过去,抽烟的动作顿住。


  丁燃推开抱着他的女人,快步走上前。


  阮绵手上被丁琪琪塞了一杯酒,刺鼻的酒精味直直往她鼻子里钻。


  她脑袋有些晕。


  “果然是你,小-土-妞。”


  熟悉的、仿佛噩梦一样的声音,一字一字的在耳边响起。


  阮绵身体僵住,缓缓地抬起头。


  瞬间,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中。


  “承风,这是你在乡下的姐姐?你怎么会有这么土的姐姐?”


  “又土又呆,和熙曼姐没法比。”


  “还得靠阮叔捐楼才能进我们的学校,那么蠢真的是你姐啊?”


  “啧,她为什么不说话?难道还是个小哑巴?”


  ……


  周围喧闹的音乐和嘈杂的人声,仿佛被按下暂停键,一点点的全部消散。


  阮绵耳边反复回荡起曾经听过的那些话。


  她端着杯子的指尖渐渐泛白,杯子里的酒轻微晃动。


  丁燃抬起手,在阮绵面前晃了晃:“那么久没见,小土扭你怎么还是一副呆呆的蠢样,和以前……”


  他的话没说完,迎面被泼了满脸的酒。


  刹那间。


  包厢里的音乐停住,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丁燃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泼酒,对方还是个女人。


  他低头看着上衣沾上的酒水,用力抹了把脸,恼羞成怒道:“靠,小土妞你他妈发什么疯?!”


  “咚”的一声响,阮绵手上的酒杯掉落到地上。


  她身体微微颤抖。


  包厢在短暂的安静过后,又变得热闹。


  “呦,敢泼燃哥酒,胆子不小嘛。”


  “燃哥不就是喜欢这种带劲的女人吗?”


  “长得这么纯性子却很野,燃哥今晚得在床上好好教教她规矩。”


  ……


  在一众调笑声中,阮绵提起裙摆,转身逃跑似地离开包厢。


  到了包厢外。


  阮绵没有一瞬的停留,只想远离包厢,远离丁燃。


  她有些慌不择路。


  “小土妞,你他妈给我站住!”


  阮绵听见身后的骂声,心绪愈发慌乱,时间仿佛回到多年前的那天。


  阮绵不敢停下,她七拐八弯的不知道走到哪,头发突然被人用力扯住,整个人身体往后倒。


  她刚刚走得急,头皮顿时传来疼痛感。


  阮绵疼得闷哼出声。


  追上来的丁燃,听见阮绵的闷哼声时,脸色微愣,拽着她头发的手立即松开。


  往下,牢牢抓住她的手腕。


  丁燃用力把她拽到跟前:“你他妈跑什么?”


  想到被泼了满脸的酒,丁燃心情十分不爽:“几年不见,小土妞你脾气倒是长了不少啊,敢往老子脸上泼酒。”


  阮绵手腕被捏得生疼,浑身都在抖,她拼命挣扎起来,急得脸红道:“放手,丁燃你放开我。”


  听着阮绵软软的嗓音,丁燃觉得不仅耳朵,他心尖都有些发痒。


  真他妈好听。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眼前这个小土妞的嗓音。


  软软糯糯的,听着让他只想狠狠地欺负。


  丁燃非但没松手,反而用力一扯,把阮绵整个人扯了过去。


  阮绵脚下没站稳,跌入他的怀里。


  丁燃紧紧搂着阮绵的腰,轻嘲道:“啧,小土妞,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喜欢投怀送抱勾引男人?”


  阮绵鼻间充斥着男人的气息。


  那些刻意被她掩藏起来的记忆,顷刻间涌上心头。


  阮绵脸色发白,发疯似地推打身边的男人,软糯的嗓音带上些许尖锐:“放开,你放开我!”


  丁燃神色诧异,显然没想到阮绵的反应这样大。


  他还在愣神中,小腿被狠狠踹了一脚,脸也被挠红了一片,疼得他直抽气:“阮绵,你他妈……”


  “丁燃。”


  旁边包厢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一群人从里面出来。


  安鸣看见一对男女在争吵,只以为是小情侣在闹情绪,直到他看见女方是阮绵,下意识就开口喊住丁燃。


  在场其他人不认识阮绵,却认识丁家小霸王,做事向来随心所欲的丁燃。


  这会看他神色狼狈,再看他身边同样狼狈的女人,身为男人他们瞬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丁燃看见人群中间的沈衡,眉心微跳。


  他没想到会碰见沈衡。


  要说在圈子里,丁燃谁都不怕,除了沈衡。


  他曾经见过沈衡打架,那股不要命的疯劲他每次想起都头皮发麻。


  丁燃站直身体:“沈哥。”


  阮绵抓起丁燃的手,低头重重咬了一口。


  “啊!”丁燃痛得用力甩开手,气道,“我艹!”


  “啪”的一声,阮绵脸上被丁燃的手背甩到,白皙的肌肤瞬间发红。


  她脚步踉跄地跑到沈衡身边,抬手抓住他的衣袖,声音慌乱无措:“沈、沈衡。”


  看见阮绵抓着沈衡的衣袖,所有人的神色都很微妙。


  他们都知道沈衡脾气不好,更知道他有个毛病,不喜欢女人近身。


  虽然沈衡两年前已经结了婚,据说把家里那位捧在手心里宠着,但是两年来,他们谁都没见过沈衡的妻子。


  丁燃捂住手上被咬的地方,上前两步指了指阮绵:“沈哥对不住,这女人不懂事我立马带她离开。”


  安鸣抬手挡住丁燃的去路。


  丁燃眼里闪过疑惑,看着沈衡:“沈哥?”


  沈衡掀了掀眼皮:“滚。”





3. 第 3 章 003


  刹那间,气氛陷入冰点,在场的一群人面面相觑。


  他们看了看丁燃,又偷偷看了眼沈衡,这会没人敢开口说话。


  沈衡和丁氏新上任的那位小丁总,可是至交好友。他们没想到,沈衡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好友的弟弟,反而选择帮一个女人。


  有人悄悄盯着阮绵,默默记住她的容貌。


  丁燃愣了会,脸色阴沉。


  看着小土妞站在沈衡身边,姿态那样依赖,红着脸一副楚楚可怜的勾人模样,他觉得手上被咬过的地方更疼了,心里无端升起一股火。


  安鸣脸上带着惯常的笑容,上前打圆场。


  ……


  转眼间。


  安鸣带着其他人离开,丁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在了。


  安静的走廊里,只剩下阮绵和沈衡两人。


  阮绵抓着沈衡衣袖的手泛白,肩膀还在不停地颤抖。


  “松开。”


  冷淡至极的低沉声音,把阮绵从以前的记忆中拉回来。她神色愣愣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


  两人明明是法律上的夫妻,关系却比陌生人还要淡。


  沈衡低头。


  他的西服外套袖口,被几根纤细白皙的手指紧紧缠绕着。


  那样纤细,那样白的手指,就像它们的主人一样软弱无力,遇事只会依靠别人,寻求别人的帮助。


  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沈衡眉眼染上不耐烦:“松开。”


  听出沈衡语气里的不耐和烦躁,阮绵紧抿着的唇也渐渐有些白。


  她不是故意抓着他不放。


  领证前,沈衡说的话她一直牢牢地谨记着,不纠缠对方、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她知道沈衡不喜欢她、厌恶她,她也从没想过缠着沈衡。


  只是,她刚刚被丁燃吓到了,现在还有些没缓过神。


  “沈衡,”阮绵嗓音细细弱弱的,打着颤,“你让我靠一下,靠一下就好,我、我腿软。”


  她和沈衡的目光对上,脸上带着害怕和恳求。


  只是她的话才刚说完,手腕就蓦地一疼,手被用力甩开,身体踉跄着往后退几步。


  阮绵下意识抬手撑着墙。


  沈衡把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了下来。


  阮绵看见他冷着的脸上,那股显而易见的不悦。


  还有嫌弃和……厌恶。


  顿时,阮绵想起结婚协议上的内容。


  她刚才越界了。


  阮绵脸色有些无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呐呐道:“对不起,我没得到你的允许,抓了你的衣服。”


  结婚协议上明确写了,除去必要的场合,没经过沈衡的同意,她不能和沈衡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沈衡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看着阮绵,淡淡道:“我不干涉你和男人厮混,以后注意场合。”


  阮绵一愣,脸色瞬间白得可怕。


  沈衡:“我不希望在我们离婚后,你被媒体爆出在婚姻期间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阮绵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她双眼渐渐通红,思绪混乱,有些语无伦次道:“我、我没有,我没有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没有勾引他们。”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都要说是她故意勾引?


  阮绵猛地抬头,软糯的嗓音带着委屈:“我没有勾引他们。”


  她说着,只觉得眼眶愈发热,眼泪划过脸颊。


  阮绵擦掉脸上的眼泪,强调道:“我没有勾引他们。”


  沈衡脸色淡漠,不发一言,看都没看阮绵。


  安鸣刚折返回来,就听见阮绵带着哭腔的话。


  他看了眼,见阮绵红着眼眶满脸的委屈,卷翘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安鸣心里闪过尴尬,立即转过脸。


  “沈总,”安鸣低声说,“事情办妥了。”


  沈衡颔首,把手上的西服外套丢给他。


  “扔了。”


  说完,沈衡转身离开。


  ……


  宴会结束。


  何媚发现小女儿的状态不对,脸上有些红,眼皮也微微浮肿,似乎是哭过。


  她眉头皱了皱。


  两人到会所门口,阮绵看见沈衡一行人。


  沈衡身上已经换上新的西服外套,他刚刚穿的那件,被助理安鸣拿在手上。


  他倾身低语几句,安鸣便把手上的外套装进袋子里。


  然后,走到不远处的垃圾箱边上。


  阮绵目光紧随着安鸣,怔怔地看着他把装着衣服的袋子,丢进垃圾箱里。


  她早就知道沈衡讨厌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和难堪。


  原来,他对她的讨厌到了这种程度。


  她只是短暂地抓了下他的衣服袖口,他都无法忍受,厌恶到让助理把衣服扔掉。


  阮绵低下头。


  何媚视线在沈衡脸上停留几秒才移开,注意力重新回到小女儿身上。


  见她低着头,何媚问:“怎么了?不舒服?”


  何媚的目光,落在阮绵微红的左边脸上。


  “我没事。”阮绵摇摇头。


  司机打开车门,两人上车。


  车子启动时,何媚道:“刚刚和丁琪琪他们玩得不开心?”


  阮绵身体本能地紧绷起来,却还是摇头:“没有不开心。”


  何媚目光从阮绵微红的脸上收了回来:“绵绵,你刚回京市,以后要常和丁琪琪他们走动。”


  阮绵想起丁燃。


  丁琪琪是丁燃的妹妹,如果她和丁琪琪那些人一起,也许会经常碰见丁燃。


  阮绵用力抓紧手上的包,轻声问:“妈妈,我一定要和他们来往吗?”


  她讨厌丁燃。


  很讨厌,很讨厌,不想见到他。


  何媚脸色微顿。


  她看出小女儿的不喜和抗拒。


  不过,小女儿的性格她了解,从小就安静内敛不合群。


  也不知道随了谁的性子。


  何媚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带着严肃道:“绵绵,你现在不是在小镇上,你已经回到京市,回了阮家,是阮家的二小姐。以后,你会常在圈子里活动,一言一行代表的也是阮家的脸面。”


  阮绵怔住。


  疼爱她的姥姥不在了,她已经离开和姥姥一起生活的小镇,回到京市阮家。


  现在,她是阮家的二小姐。


  阮绵抓着包的力气一点点松了,点头:“妈妈,我知道了。”


  --


  接下来的日子。


  阮绵跟着妈妈参加了几场宴会,她从刚开始的僵硬不适,到慢慢地适应这种生活。


  除去参加宴会,她大部分时间都在上那些兴趣培训课程。


  上门一对一的专业老师授课,让阮绵学得十分认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收到丁琪琪的微信消息时,阮绵刚上完插花课。


  【绵绵姐,明天我们要到度假山庄玩儿上几天,你要不要一起啊?】


  丁琪琪给出了度假山庄的具体位置信息。


  是丁氏名下的私人度假山庄。


  何媚回家,看见小女儿盯着手机在发呆。


  她几步靠近:“绵绵,谁找你?”


  听到声音,阮绵抬头:“是丁琪琪。”


  何媚:“哦?”


  阮绵神色略微犹豫,最终还是道:“她约我明天去度假山庄。“


  她不想去,只是……


  “度假山庄?”何媚眉心微动,笑道,“绵绵,这段时间你不是陪着我去参加宴会,就是在家里上课,也该和朋友出去放松放松。”


  看着妈妈眉眼间的高兴,阮绵轻咬了咬唇,道:“好的,妈妈。”


  --


  第二天一早。


  阮绵站在车子旁,司机把她的小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


  何媚温声细语的和小女儿说着话。


  阮绵听得很认真。


  阮承风刚回家,就看见阮绵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他心底莫名就觉得烦。


  阮承风大步走过去,吊儿郎当道:“这是干嘛啊?”


  何媚的话停下。


  看着儿子一副社会小混混的打扮,她头疼道:“你这几天去又哪里鬼混了?”


  阮承风嘀咕出声:“能去哪?听你的话和圈子里的人去玩了呗。”


  何媚抬手轻戳两下他的肩膀,笑骂道:“我还不知道你?别整天和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阮承风轻哼道:“我知道了。”


  阮绵很安静地站在一旁。


  看着阮承风和妈妈相处,她眼里极快地闪过羡慕。


  不一样的。


  她回到京市,妈妈也很关心她,对她很好,可她就是知道不一样的。


  何媚推开儿子,看着小女儿道:“别让你的朋友等久了。”


  阮承风挑眉:“什么朋友啊?”


  何媚看了他一眼:“丁琪琪他们约你二姐去度假山村。”


  听到“丁琪琪”这个名字,阮承风脸色立即变了,下意识就道:“是丁氏名下的度假山庄?丁星河那病秧子也……”


  “承风,”何媚打断他的话,眼里有着警告,“你不是三岁小孩,说话注意分寸。”


  想到什么,阮承风嘲讽地笑了笑。


  他看着阮绵:“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想和丁琪琪他们混在一起?是不是心甘情愿想去那什么度假山庄?”


  阮绵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阮承风烦躁地扒了几下头发,有些话脱口而出:“你平时就一副闷不吭声的哑巴傻样,怎么可能喜欢丁琪琪那些人?”


  何媚冷了脸:“阮承风。”


  “我说的是事实,”阮承风道,“妈,她是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天沉默寡言像个透明人,又不爱和别人处,丁琪琪那些人……”


  阮绵突然开口道:“我很喜欢丁琪琪他们,也是心甘情愿想去度假山庄。”


  阮承风的话顿住,脸色非常不好。


  “随你。”


  阮承风冷着脸丢下两个字,转身离开。


  何媚无奈道:“绵绵,你弟弟他野惯了,说话口无遮拦,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阮绵垂了垂眼:“我知道了,妈妈。”


  --


  离开阮家。


  阮绵坐上车,直接到丁琪琪说的度假山庄。


  车停在山庄门口。


  司机把后备箱里的小行李箱拿下来。


  阮绵刚从车里下来,抬头就发现门口停着好几辆豪车,站着不少人。


  沈衡也在,就站在她的面前,两人的距离有些近。


  他和以前几次见面都不一样。


  这次,他的打扮很休闲,浅灰色的上衣,衬得他的神色更加冷。


  沈衡眼神冷淡地看过去。


  阮绵和他的目光对上,心里紧了紧。


  想到结婚协议上,不经过沈衡同意她不能靠他太近的条约,她拿着行李箱默默地后退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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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浑身发抖的故事,往往能触动我们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不安,让我们的神经绷紧,甚至在脑海中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这些故事的魅力在于它们能够唤起我们最原始的生存本能,让我们在安全的距离外体验到极致的紧张和刺激。以下是一些不同类型、力求详细讲述的令人浑身发抖的故事: 故事一:无形的跟随者类型:心理恐怖、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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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你搜集了一些令人心碎的小故事,希望它们能触动你的内心。这些故事有的发生在日常生活,有的源自文学作品,它们的共同点在于描绘了人性中最脆弱、最柔软的部分,以及那些无法挽回的遗憾和失去。故事一:老照片里的承诺在城市的一个角落里,有一间老旧的二手书店,书店老板是一位名叫老李的老人。他总是穿着一件洗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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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词的魅力在于其能够触动人心最深处的情感,引发共鸣和思考。那些“令人感慨颇深”的诗词,往往是因为它们深刻地描绘了人生百态、世事变迁,或是寄托了作者强烈的情感,能够跨越时空,触动不同时代、不同背景的人。下面我将挑选几首我认为令人感慨颇深的诗词,并尝试详细地讲述它们为何能够引发这样的情感: 一、 “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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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存在着许多令人毛骨悚然的案件,它们如同黑暗的阴影,笼罩着人们的心灵,引发着恐惧、不安和对人性的深刻拷问。这些案件往往涉及极端暴力、扭曲心理、令人费解的动机,以及对受害者及其家属造成的无法弥补的创伤。以下将为您详细讲述一些具有代表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案件,并尽量深入地探讨其细节:1. 杰克 th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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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拍案叫绝的推理桥段数不胜数,它们之所以能够抓住人心,往往在于其精巧的构思、出人意料的反转,以及对细节的极致运用。下面我将尝试详细地讲述几个我个人认为堪称“拍案叫绝”的推理桥段,并尝试剖析它们为何如此精彩:1. 阿加莎·克里斯蒂《无人生还》:无解的死亡循环与“局外人”的真相 背景设定: 十个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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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拍案叫绝的临场反应,往往是那些在突发情况下,思维敏捷、应变迅速,并能够以出人意料的方式化解危机、解决问题、甚至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和幽默。这些反应之所以让人拍案叫绝,在于它们展现了非凡的智慧、勇气和创造力。以下我将尝试详细描述几种不同情境下的令人拍案叫绝的临场反应,力求展现其背后的思维过程和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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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些句子,它们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你脑海中的某个角落,让你猛然惊醒,审视自己的现状、想法,甚至人生方向。它们不是空洞的口号,也不是虚伪的慰藉,而是直接触及人性的本质,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锋利和清明。比如说,当你在某个泥沼里挣扎,觉得自己付出了一切却看不到回报时,听到这样一句话:“你不是输给了别人,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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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很乐意分享一些历史上那些令人动容的遗书、遗嘱、遗折和绝命词。这些文字,往往在生命最后关头,凝聚着最真挚的情感、最深刻的思考,它们穿越时空,触动人心最柔软的地方。我会尽量详细地讲述它们背后的故事,还原出那个时代的温度和作者的灵魂,让它们以最本真的面貌呈现。 一、令人肝肠寸断的离别:陈子昂的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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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让你拍案叫绝的算法:不仅仅是代码,更是智慧的闪光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时刻?在某个瞬间,看到某个问题被一套精巧的流程完美解决,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赞叹,仿佛看到了智慧的光芒在闪耀。这些时刻,往往就来源于那些令人拍案叫绝的算法。它们不是冷冰冰的代码堆砌,而是对问题本质的深刻洞察,是解决复杂挑战的艺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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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的长河中,总有一些瞬间被定格,成为永恒的印记,它们无需华丽的辞藻修饰,本身就蕴含着震撼人心的力量。这些照片,穿越时空的界限,让我们得以窥见那个时代人们的真实情感、挣扎与辉煌。让我为您细数几张,它们之所以令人难以置信,不仅在于它们记录下了什么,更在于它们如何触动我们的心灵。1. 1969年7月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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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叹为观止的细节”这个说法本身就蕴含着一种极致的美好和精妙。它意味着某些事物在观察者看来,其细微之处所展现出的复杂性、巧妙性、美感、历史感、生命力或者某种深刻的意义,超出了寻常的认知,引人入胜,甚至让人屏息。要详细讲述“令人叹为观止的细节”,我们可以从不同的领域去探索,因为这样的细节无处不在,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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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起让人笑掉大牙的推理桥段,那可真是不少。有时候,作者为了制造反转或者强调某个角色的“神逻辑”,常常会玩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操作。下面我就给你讲几个我印象比较深刻的,保证让你觉得“这脑洞也太大了”。1. “我看到了!我确信!”——基于个人感官的绝对自信这种情况最常见于一些早期或者比较轻松风格的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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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燃”的故事,我脑子里立刻就浮现出那些关于坚持、关于挑战、关于超越自我的瞬间。它们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伟业,但往往藏在最平凡的日子里,却能瞬间点燃你内心深处的那团火。我记得一个朋友,姑且叫他小陈吧。小陈这个人,怎么说呢,起点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卑微。他从小身体就不算强壮,加上家里条件也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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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是一些令人惊叹的心理学效应,我将尽力以生动、细致的方式为你展开,希望能让你感受到这些效应的奇妙之处,并让你觉得这是一篇由有血有肉的人撰写的分享: 那些让你忍不住“哇!”出口的心理学效应生活就像是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而我们的脑袋,就是这场戏剧里最神秘、最复杂的舞台。有时候,我们会做一些我们自己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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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抑的画作通常通过视觉元素唤起观众内心的不安、恐惧、孤独、绝望、无力感或沉重的情绪。这些画作往往不直接描绘令人不快的场景,而是通过意境、色彩、构图、象征意义等多种方式,层层叠加地将压抑感传递给观者。以下是一些可能令人感到压抑的画作类型以及它们可能传达的细节:1. 色彩的压抑: 暗沉、灰败的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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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骚”操作,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词,它通常指的是那些出人意料、大胆、甚至带点冒险性质,但又往往能带来惊人效果或让人拍案叫绝的行动。这种“骚”可以是智慧的闪光,也可以是胆识的体现,更可以是打破常规的创新。下面我来分享一些我听过或者见过的,让人“大跌眼镜”的“骚”操作,并尽量详细地讲述。1. 战场上的“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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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里有几个令人感到温暖的故事,我尽量讲述得详细一些:1. 流浪汉的善意与的回报:在纽约市的一个寒冷冬日,一位名叫约翰的流浪汉像往常一样,在街头乞讨。他衣衫褴褛,脸上写满了岁月的沧桑和生活的艰辛。许多路人匆匆而过,或是不经意地瞥一眼,或是带着一丝怜悯,但很少有人停下脚步。这时,一位年轻的女士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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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综艺节目里的尴尬瞬间,那真是太多了,而且越是明星云集的节目,越容易出现意想不到的“车祸”现场。我印象特别深的一期,是某个明星组合在某个户外真人秀里,为了完成一个跟观众互动的游戏,需要猜猜谁是第一个冲出某个区域的人。这本来是个挺欢乐的环节,结果主持人点名一个流量小生,问他有没有信心第一个冲出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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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令人印象深刻的赛后采访,脑海里立刻会浮现出那些瞬间,球员们卸下比赛的重压,情绪真实地流露,话语直击人心。这些采访之所以经典,往往不是因为记者多么犀利或者提问多么刁钻,而是因为球员在那个特定时刻所展现出的脆弱、坚韧、激情或是深刻的思考,触动了我们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我记得有一次,是关于某位网球明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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