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
2019年4月15日巴黎时间黄昏,巴黎圣母院起火了。
可能您看到这新闻时也呆了。嗯,我也被震得有点木,不太能组织语句。
恕我用问答方式说吧,也方便您理解。
消息截止到北京时间2019年4月16日6点,巴黎时间2019年4月16日0点。基本信息源是《Le Monde》,以及我自己在巴黎的耳闻目睹。
问:巴黎圣母院很古老吗?
答:很古老。1163年开工,那年辛弃疾刚开始为南宋做官;1345年竣工,那年朱元璋刚开始当和尚。
按我一个住西岱岛朋友的说法:教堂顶有上千根木材,里头一半可以追溯到1147年:很古老了。
问:巴黎圣母院一直是现在这样吗?
答:不是。巴黎圣母院在18世纪末被搞坏过。后来19世纪,伟大的勒杜克先生负责全面整修教堂。
题外话:雨果出那本著名的《巴黎圣母院》在1831年,故事设定在1482年。
题外话的题外话:《巴黎圣母院》,我私人推荐管震湖先生的译本。
问:巴黎圣母院是什么样的?
答:正面是这样的,很有名的双钟楼立面。所以一般大家都开玩笑说,卡西莫多就在钟楼里。
背面是这样的:可以看到张开的飞翼。
侧面是这样的,可以看到93米高的尖顶。
您可以把巴黎圣母院看做一个正面双楼、又高又空、骨架通透、四周连着翅膀的大空心盒子。
哥特式建筑的一个特色就是高挑,巴黎圣母院高尖塔有93米。但也因为高挑,所以两边要用飞翼来帮衬。
巴黎圣母院左手边就是塞纳河,空间狭窄;右边也很窄。去过的都知道。
恕我多嘴,因为说清这些,才能说清火情。
问:失火是怎么回事?
答:巴黎圣母院近来在整修。中间的尖顶塔预算600万欧,应该要修到2022年。
之前4月11日刚把1860年摆上去再没动过的十六尊青铜像——十二使徒像和四福音像——撤下来,在教堂脊背上设了脚手架修缮。
4月15日黄昏,火起来了:据说有可能是修复工程的脚手架着火,就在屋脊上开烧。十六尊铜像得以免难是不幸中大幸。
具体火灾原因,截止到巴黎时间4月15日23点半,依然没有官方消息。
问:现在怎么样了?
答:截止到巴黎时间2019年4月15日23点半,您可以从侧面看到的93米尖顶塔塌了。
用我那位住西岱岛朋友的说法:千来根几百年的木质房顶烧了,掉在下一层的石头顶上;圣母院像个巨型烤箱,上面是一层炭。
里头的宝物,比如荆棘的冠冕和圣路易斯的长袍,已被抢救出来了。
火一度蔓延到了北塔,但到23点,内政部长说,火势小一点了。正面保住了。
教堂的结构骨架也算保持完整。就是天花板被烧了2/3。里头估计也不堪提了。框架、窗、拱顶之类还没有消息。
我自己打个比方的话:
一辆集装箱大卡车,烧到还留下车头和残破不堪的车身,就是车顶基本没了,集装箱里头也燎了一遍。
问:为什么不用空中喷水救火?那样灭火效率不是更高么?
答:川普也在推特上这么建议了。但他这个想法不可行。《世界报》援引现场人说了:
空中喷水,6吨水砸在火上,威力好比一颗炮弹。不但会伤及周边群众,还可能伤及建筑。
如上所述,哥特式很轻盈,是靠整个骨架在受力。
建筑的受力结构一旦被打破,就很危险。
巴黎圣母院的高挑、轻盈和年纪,恰好让它起火难救、极其脆弱。93米高塔,没有灭火设备能搞定。报导说,近五百名消防员们冒着生命危险,抢救下了北钟楼在内的建筑整体结构。
以下跟主题无关,想到哪写到哪了。
我下午去了索镇公园,回到小巴黎,知道起火时,圣母院附近的交通已经阻塞,去不了了。
现场无普通群众伤亡:巴黎圣母院18点关门,火是接近19点报出来的,当时那里没有人。
我在那附近的朋友们说,交通管制了,附近的人们就看着火焰燃烧,轻轻唱着歌,为它祈祷。
以法国的技术水平和文物复原能力,要重建圣母院,理论上是有能力的——这得问建筑方面的前辈了。毕竟19世纪那一趟其实算是半重建。
但具体实施挺难。之前巴黎圣母院要整修时,经费就有点难筹,需要1.5亿欧元。马克龙说要重建,但花费势必海了去了,这是个极其浩大的工程。以法国人的做法,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
总之,我们应该很长很长时间,看不到圣母院了。
巴黎圣母院很美。旁边是塞纳河,河对面就是莎士比亚书店,可以步行到圣日耳曼大道。
至于它之为法国乃至欧洲的代表性建筑,众所周知。
所以这一夜对巴黎人而言,大概是近古罕见的震惊吧。
圣母院也不止是一味古建筑而已。去年秋天,还有过灯光秀,如下:
当时里面是这样的——如今这一切,也当然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现在想想,每次跑步经过时,都只是草草看两眼,“反正下次还有得看”。那次也是溜溜达达过去了。
如果当时知道半年之后,圣母院会烧掉大半,我想我大概会,看得更认真一点吧。
圣母院的火难救,跟它的年纪、结构与材质都有关。已经有许多人念叨当年《Before Sunset》里那句“你相信巴黎圣母院有一天会消失吗”?那,命运就是这样的。
雨果笔下的巴黎圣母院,与他那个时代的巴黎圣母院,以及我们如今所见的圣母院,也不是一个样了。世界上本来也没什么永垂不朽,只是我们都以为会,所以真看到时,瞠目结舌。
我们白居易,已经说得很好了: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我知道有人会说,卡西莫多没有家了——如上所述,他设定住在钟楼里。现在正面和钟楼似乎还好。
所以,卡西莫多应该还是有家的。
近年来法国乃至西方文明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巴黎圣母院着火也算是一种征兆吧。
就跟永乐年间修建的世界奇观大报恩寺塔在咸丰年被**的太平天国炸掉一样难受。心痛到无法呼吸,就是建州女真这种蛮夷都没说毁掉我们的奇观,被一帮邪教徒给毁了....都是全世界只能有一栋的世界奇观啊....法国又双叒叕-10快乐,看什么时候能修复了
可我还是在想啊,WG的时候如果没有毁坏那么多古建筑,那该多好啊
当当当,本消防工程师来了。鲜花蜡烛之余,不如听听行业内人士如何看这次火灾。
一大早看到这个消息跟熟睡中的老婆说了(室内设计的学生,天天张口闭口艺术大师经典设计),她的反应是惊起“我操,F*ck". 而作为一个消防工程师,虽然没有那么热爱艺术,但是看到火灾把艺术瑰宝和人民财产付之一炬的时候,仍然觉得心痛和惋惜。
巴西博物馆大火之后,我写过一篇文章分析了古建筑火灾如此惨烈的原因和常见的改进方法。结论是“穷”病。该文章有幸被编辑和日报收录。
里面提到的通用问题我觉得广泛适用于类似巴黎圣母院这样的古建筑。只是患病原因,这次肯定不是穷病了。
【新闻腔】法国巴黎圣母院大教堂屋顶周一(15日)发生大火,火势迅速蔓延,巨大的灰色烟雾飘向天空。教堂的尖塔和屋顶已经坍塌。根据目前的新闻报导来看,失火区域是全部顶层的阁楼,包括中间最哥特的高塔。下层教堂公共区域没有着火。左边的两个高塔好像是保住了。
失火原因吗,我用脚指头猜猜99%肯定和不规范施工意外有关(留一线防打脸,万一有人纵火,或者啥罕见天灾?)
图中很明显看到屋顶周围的脚手架,最初的新闻图片中,火也是从中心脚手架区域起来的,新闻报道也证实了该建筑正在经历大面积的外部修缮工作。
我又在网上寻找了一些内部的图片,均显示教堂内部是不存在什么主动和被动灭火设备的(喷淋,烟雾警报器)。楼顶上是没人的木结构区域(支撑屋顶用的),更应该不会有喷淋这种可以控制火势的主动消防装置。所以这样的建筑一旦发生火灾,所有的事情都朝着最坏的方向去了,即财产全毁,人员伤亡。
从下图可以看到,巴黎圣母院是主要由不可燃的石头/石灰建造而成的。屋顶的支撑采用的是木结构。几百年前的哥特教堂特点就是高!而教堂内部根据图片来看,座椅和展示物排列松散,实话里面没啥燃料(Fire load 低),换句话说就是没啥可烧的。
所以各位艺术爱好者和知乎er也不用太太太担心,会很惨但是它不会烧成圆明园和澳门大三巴牌坊那样。再者说,这个教堂从1163年兴建(wiki) 开始,经历了大大小小N多次的修缮,维护,扩建,改建和火灾。我相信200年的后人不会介意这次火灾的,小插曲罢了。
所有的古建筑,别管它多精巧多壮阔,跟按照现今防火标准设计的建筑比起来,消防安全行上都是渣渣。
当然现今,有些古建筑不搞这些消防的东西也有它自己的原因。
古建筑的消防改造或者升级,一般包括构造新的防火区间和安装消防设备。
最普遍的三种方法,建造工艺均已经非常成熟,简单有效:
a) 足够厚的水泥墙(钢筋混凝土,预制板都算)。 基本上4厘米厚的水泥砖就有30分钟的防火等级了。
b) 木制/金属框架外面加一定厚度的石膏板。基本上10毫米的防火石膏板就有30分钟的防火等级了。
c)防火/防烟的电动卷帘。这是一种防火的布料,跟窗帘一样。火警响了它会降下来,平常是卷起来的,美观大方。最高也能达到120分钟的防火等级。
但是!!改造工程一定会对原有的建筑进行破坏的。喷淋的水管,烟感的布线,哪怕在整齐漂亮也会和古建筑的历史风貌格格不入,更不用说这样百年的大教堂了。你能想见一个百年教堂或者寺庙的顶上一个白色的塑料管子连着一个一闪一闪的烟雾警报器的样子吗?政府会允许在厚厚的百年砖墙上穿喷淋的管子吗?
这一点各地政府有自己的考量,并不需要过多指责。
其次针对巴黎圣母院这个建筑来说,内部都是高顶,真要装上常规的点状烟感和喷淋,作用估计非常有限还丑。因为空间太高的话,烟雾向上飘散的能力和水雾向下压制的能力都会大打折扣。
光束烟雾警报器(beam smoke detector) 或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原理是烟雾遮住测量光束的时候,就响警报,广泛适用于大型开放空间。其次也许可以考虑一下side sprinklers. 就是一种装在侧墙上而非屋顶上的喷淋系统。但是这个厅太宽,中间的部分估计无法覆盖到。又或许,目前国内流行的,红外火灾捕捉加自动水炮可以提供解决方案。写到这里你也应该了解到了,技术方案永远都不是完美的。人为的管控和预防也是防止火灾灾害的同等重要手段,缺一不可。
除了上一段关于设备的简单猜想,这个木结构的屋顶支撑也许也有办法。
这只是我个人一下子能想到的方法。intumescent coat/paint。 防火涂料。
从新闻来看,整个支撑建筑外部屋顶的木结构全部烧毁,屋顶材料可燃性未知(据说是铅板?)。毕竟几百年前的东西不能和今日的材料防火性能同日而语。
木头的防火性能其实还算稳定。在火场环境中,木制的主要结构件会从外往里烧焦(char),烧焦到一定程度时,才会失去支撑能力,然后就塌了。所以有一些案例是,木结构房子着火,但是火被及时灭掉了,木头还有支撑能力。评估完成后,把外表面的烧焦层刮掉,接着用。。。。。
聪明的工程师为了防止这个木头往里烧焦,发明了一种叫intumescent paint的涂料。这种涂料阻燃,在火灾中会膨胀隔热,保护里面的结构件。建筑中的水泥,钢材,木材上都有广泛应用。这种漆看起来和普通的木制清漆没啥区别。从油管找了一个产品的测试视频。
消防安全主要有三大环节,设计,施工和维护,一!个!都!不能!少!这三项使得消防工程成为了一个系统性的工程,需要政府,消防局,工程师,施工方,物业和使用者紧密配合,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一个几百年的历史建筑屹立不倒,靠的就是人们不断的维护。一套消防设备装想要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也要靠日常的维护。不然杭州的雷峰塔不会倒,杭州绿城的房子消防水管还有水。
就这个巴黎圣母院来说,如此重要的历史建筑在施工前,施工中应该都有制作风险评估表(risk register)。把施工中的各种风险,包括火灾的风险列出来,争取做到消除,减少或者替代该种风险。我以上提到的技术解决方案,都是用来保证成熟建筑使用时的消防安全的,无法保证施工现场的安全,施工现场需要承包商自己保障。那么不知道这件事中,到底谁没按照规定做事?着火后值班人员有没有按照预案行动?出事后等着调查报告吧。
知乎有自己的实用主义政治正确但是也包容各种观点。我没法强迫你的立场和观点,因为生活中我也有自己坚定的政治立场和观点。但是作为一个热爱本职工作的消防工程师,我看到着火的新闻心都是不平静的,工程师的责任感对我来说是普世的。每一次火灾可能都意味着不幸的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抛开巴黎圣母院的艺术和人文价值,积极的讨论这件发生在法国的事情,对中国的类似建筑的保护也具有广泛的意义!!
中国也是个历史古国,历史遗迹很多。想想中国有多少千年古寺,都是木结构的单体建筑,没有防火分隔(一把火全烧光),内部电器电线混乱,经费不足没有管理?大理丽江多少古镇一把火全完蛋?别说我乌鸦嘴,要是故宫起火呢?巴西博物馆大火后,全国就开展了博物馆的消防安全普查。本来国内由于经济的原因,消防标准就落后很多了,就是应该吸取别人的每一次教训来避免自己的可能发生的损失。
我在知乎写过不少消防科普,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两点:
只要能达到以上两个的科普和教育目的,我也无所谓你喜不喜欢我。有用就好。毕竟,我相信你的知乎上找不出第二个跟我一样,免费又勤劳做消防科普的知乎er了:)
默哀鲜花和蜡烛之后,希望大家注意消防安全,提高消防意识。
至于为什么我要当当当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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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需更新。转载请署名。
现在的问题不是圣母院,而是捐款抵税政策下,富豪们捐的实际上是人民的福利。
介于马克龙愚蠢的募捐,我很好奇法国人民会怎么想?
雨果《九三年》:
看到一座茅屋被烧掉,比看到一座宫殿被烧掉更令人心碎。一座茅屋着了火,那真是惨极了。这是贫穷遇到浩劫,弱者遇到强盗。
圣经:
————(拜偶像的人)他们尽都是畜类,是愚昧的。偶像的训诲算甚么呢?偶像不过是木头。各人都成了畜类,毫无知识;各银匠都因他雕刻的偶像羞愧。他所铸的偶像本是虚假的,其中并无气息,都是虚无的,是迷惑人的工作;到追讨的时候必被除灭。
只要一个人感到不满,那么理由永远是找得到的。我看这大法兰西,恐怕是。。。。
从结构材料以及历史经验角度我认为情况暂时还是比较乐观的
圣母院石材构造的双侧廊巴西利卡(如剖面所示为五跨中厅高窗形式)是非常顽强的,虽然损失惨重,中厅的高塔甚至坍塌了,但考虑到整体可燃烧物并不高,如果主体结构没有受到影响,那么对于她的未来还是可以报以可以完好恢复的态度。
着火的区域木构顶棚(照片参考自沙特尔大教堂)内部,并不是通常使用的区域,既不会藏有特别多的文献——除了老神父的私房钱——或者艺术品,而且位于十字石拱券上部的木制尖顶内部,在其下方才是非常宏伟的教堂中庭,受损应该相当有限。
中世纪教堂建造时间大都数世纪,风格造型前后期甚至会有所不同,常常是罗曼风格的侧厅托着哥特式的中厅,甚至连正面两侧的钟楼造型都不一样,整个建筑就是历史的拼凑,所以将来的修复过程就是让本世纪的建筑也成为她的一部分。
历史上类似的石材宫殿、教堂系数遭遇过大火,石材部分都能够在原来的上重建。只要技术没有失传(当然还要够有钱,中国的情怀富商们可以去投机了,不过巴黎人接不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经过几年的修建就能够恢复原貌。
巴黎市政厅,在巴黎公社事件中被烧毁,1873~1892年重建,在留存的石材外墙上重建并扩大规模
德国国会大厦:mmp被希特勒害的烧了两次
二战结束后一直空置,两德合并后于1999年完成重建
伦敦国会大厦要是没有发生1834年的大火,也许就不会修今天人见人爱的大本钟(虽然有点斜了)
老房子维修的时候电焊违规操作导致火灾确实发生过数次,海恩法则介绍了每次事故和其隐患有着必然的联系。对材料上没有进行现代防火处理的古建筑、老旧建筑进行电焊作业是非常高危的工作,稍有疏忽就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而在施工过程中抱有侥幸心理,外表冠冕堂皇,内则强行克扣成本、压缩工期,导致管理疏忽,缺乏必要的安全步骤强行赶工最终大型事故的爆发,古建筑遭到严重的毁坏。
结合之前在巴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这种结局肯定也意味着整个工程行业链本身就有巨大的隐患。
在宁波老外滩,一座老教堂如今已经从14年的火灾中完全恢复过来,当年的灾难让半个城都失恋了,现在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不愉快的痕迹。
复建部分整体应该会遵循原貌,尖塔也许会重新设计,希望几年内这样的巴黎圣母院会回到我们的视野中
再次感叹伦敦圣保罗大教堂的幸运,二战期间在整座城市遭到德国轰炸的过程中周边被燃烧弹炸成的废墟中奇迹幸存。
虽然她是1675年开始在她的前身1666年火灾烧毁的老圣保罗大教堂(尖塔1561年被毁)原址上从零开始,涅槃重生重建起来的第四代全新建筑了。历史的车轮不断前行,只要文明还存在,这些古老的建筑、城市的生命就会延续下去。
18年写的一个关于金字塔的回答里,居然涉及到巴黎圣母院未来命运的内容,不过这次真没有这么严重……(希望金字塔、哈里发塔、金门大桥、按揭房不要遭遇同样的命运,底特律已经那样了谁去救一下)
冷静了一下关了评论是因为共性问题基本差不多了,只剩下无休止又无营养的争吵。回复几个共性问题:
先说明圆明园的焚毁区域应已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法》当中的古遗址而非古建筑的管理范畴,当今我们要保护的是其遗址形式下的稳定状态,而非试图重建,否则违法。能做的是不断研究,并试图进行公众的数字化展示,这方面清华大学的团队一直在进行,大家可以搜索一些相关成果。
心疼圆明园是因为它是我国的遗产,说明大家还是有文物与遗产的基本概念的,只是对巴黎圣母院屋架结构的焚毁对我国有何损失有疑问。
文化遗产的保护与修缮是一个多专业多方向综合努力的工作。对于每个文化遗产、或者单说建筑文化遗产的修缮或保护,因其构造特点的不同,病害成因与程度的不同,其保护修复方案是需要在各个学科论证之后综合判断再进行技术选择的,所以可能会有地区范围未使用过的技术的介入或多种技术综合使用的情况,那么新技术对原文物的影响、或多种技术相互之间的整合度需要审慎考虑验证最终选择最优解。
所以,合作范围越广、样本量越大则可信任的技术选择范围才越大,对于单一文物建筑本身的保护才最负责——正如人们不舒服更倾向于去北上广的三甲医院而非村里的卫生所,设备仅仅是一部分原因,病例量带来的医生经验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因。
于是文化遗产保护工作才被提高到世界而非国别的高度。
回到巴黎圣母院,原木屋架焚毁会导致未来我们在做国内外同时期木构技术比较研究的时候失去一个典型的可确认初始年代的样本。若在历史性木结构建筑保护层面若缺乏真刀真枪的实践与交流,他们曾遇到过得问题,未来可能比我们早遇到的一些问题我们不了解,更不知道他们碰到这些问题时候所用的解决办法以及其有效程度,国内的文物建筑保护与研究也可能会碰到困难,或者在技术试验等方面做重复工作耽搁时间,进而导致病害加深。
相信很多人还是以中国木构为傲的,不希望它们出事儿,那么巴黎圣母院屋架的焚毁确实是值得惋惜的。
无论圣母院圆明园巴米扬大马士革,任何类目的文化遗产,包括物质的非物质的,自然的历史的,的损失,不论所处地域,都是人类的惨痛损失。大佛也好,圣母院也好,圆明园也好,毁灭的除了物质实体之外,对文物工作者来说更多的是损失的历史信息,包括勘察到的和未发现的。差别在于发生过的历史事件的多少与被研究的热度导致的这些信息的量与利用率,但研究热度会转移,我们无从知晓未来哪一部分信息会成为一个重要方向上关键但缺失的一环,所以从现代人视角来说,都是无限损失。
至于到底是法国的还是世界的,回应如下:中法都是世界文化遗产公约缔约国,而含巴黎圣母院在内的巴黎塞纳河畔区于上世纪末打包加入世界文化遗产,这意味着其要遵守世界文化遗产公约,该公约第6条第一子项为:本公约缔约国,在充分尊重第1条和第2条中提及的文化和自然遗产的所在国的主权,并不使国家立法规定的财产权受到损害的同时,承认这类遗产是世界遗产的一部分,因此,整个国际社会有责任合作予以保护——这说明其承认,土地所属是国家的,但遗产本体承认是世界共有的。加入协议是国家行为,不牵扯任何个人意志,所以不能在申请加入遗产获得好处时候觉得都是大家的,又在其他地区遗产出事儿的时候看成是他们自己的损失,否则才是真正的双标。
以下原答案:
仔仔细细剔糟朽,认认真真抠细节的木屋架,一把火全烧没了,心疼而讽刺。
这次事件证明了无论修复理念方面如何先进甚至有分歧争议,都还存在研究与讨论的余地,但安全管理若不严格,什么都白费。
而影响,无论怎样严重地描述,都不过分,这是人类文明的惨痛损失。
不必谈能否回复至之前的样子,历史建筑保护的工作目的从来不是单纯地维持一座建造物的状态,而是要把其中所包含的历史信息诚实地传递给后人。
不提文化,不提文学艺术,甚至都不提建筑史的意义,单纯作为技术史的样本,这次的损失也是难以弥补的。
技术进步带来的是我们能够掌握更多信息,但如果我们相信技术会不断进步,那么原始构件的损毁意味着暂时没掌握到的那些信息再也不可能获得了。
有知友好奇到底有什么历史信息。只谈技术史,根据表面纹路与痕迹是可以反推当时的加工技术乃至工具的金属冶炼工艺的。根据碳十四测定方式及树木年轮学的判断是可以推测更加详细的备料时间与加工时间的,根据构造关系的方式横向对比是可以了解工匠传统的具体流变的。同时,在确认木材纹理走向的情况下综合判断扫描的数据才能真正知道该处木构件是原始设计还是存在逐步扭动甚至不均匀收缩导致的弯曲。这只是目前能做到的部分,未来能做到的部分虽然不清楚会是什么,但在这场灾难之后在没有样品的情况下任何技术的实现都无从谈起了。
这对世界,或者单纯中国人有何影响?仍只说建筑层面,最简单例子,对于传统木结构研究,原木屋架焚毁会导致未来我们在做国内外同时期木构技术比较研究的时候失去一个典型的可确认初始年代的样本。若在历史性木结构建筑保护层面若缺乏真刀真枪的实践与交流,国内的文物建筑保护与研究也可能会碰到困难。也正有此原因,文化遗产保护才是世界而非国别的高度。
掌握历史信息是第一步,而修缮路径的选择则充满了诚实的问题。
前面王骞答主提到2015年采集了数据,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但个人担心对于本次屋架内木构件的损毁后的复原来讲其作用实在有限。木材自身的性质决定其在历史过程中会发生各种形变导致脱离设计尺寸,若无对各木料纹理的详细记录以及木构件之间构造关系的仔细勘察,这些点云文件能够提供的则仅仅是木材的大概尺寸与空间关系,牵扯到细部时则将无所适从,毕竟对技术史来讲,木材表面的处理方式以及构造方面的咬合关系是无法用扫描的方式获取的。
况且,
……重建的建筑可能具有宗教、旅游、景观或艺术价值,但它不可能获得承载于原有建筑中的历史原真性。
约翰·拉斯金强调属于建筑生命的东西是不可能复原的,在《建筑的七盏明灯》中他写道:只有工人的手和眼才能赋予的那种精神,永远也不会召回。在另一个时间,也许会赋予另一种精神,那就成了一幢新建筑;然而其他的手和思想是无法召唤和控制已逝工人的精神的。
带有真实信息的建筑会让人体味到它的历史,它的饱经沧桑,它的荣耀与屈辱。复原的新建筑在形式上很可能完美,但在老建筑毁灭的时候,建筑的古老精神也已经一同毁掉了。
千百年后这幢新建筑也可能成为文物,但它所代表的精神却很模糊,因为它试图展示古老建筑的灵魂,但是它做不到。
因为它是由新一代的人所建的。
最后希望国内各处历史建筑尤其是文保单位真的加强消防意识,尤其希望一些仍归宗教部门的历史宗教建筑将香火供奉处移至室外吧。
再最后,贴一下去年的微博。
1950年,僧人林承贤纵火烧毁了京都金阁寺,三岛由纪夫由此写出了名作《金阁寺》
1978年,里约热内卢当代艺术博物馆火灾,90%的藏品被毁,包括毕加索,米罗,达利的名作。
2008年,70岁的蔡宗基纵火烧毁了韩国一号国宝崇礼门。
2016年,新德里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被大火烧毁,各种珍稀动植物包括上亿年的恐龙化石化为灰烬,博物馆就此关闭。
2018年,巴西国立博物馆被大火毁于一旦,南美文明的精华藏品在此次大火中损毁殆尽。
2019年,巴黎圣母院发生火灾,当时正在进行6百万美元的修缮活动。
巴黎圣母院见证了法兰西近700年的历史,法兰西皇帝曾在此加冕,维克多雨果的名作使其名扬天下,历经法国大革命,拿破仑战争,一战,二战,仍旧屹立不倒,21世纪的一场大火将其化为废墟。
我们的故宫在600年历史上也发生过近百起火灾, 1987年故宫景阳宫遭雷击起火(图片并非当时火灾照片),幸运的是至今未曾造成任何根本性的损失。
2003年武当山遇真宫被大火烧毁,应该不是赵敏找人干的。
2009年现代的大裤衩(经指正是裤衩隔壁)也由于燃放烟花发生火灾。好吧这个我没有那么心疼,除了对殉职的消防队员张建勇以及他受伤的同事们。
水火无情,伟大的人类文明其实很脆弱。
在痛心的同时,值得庆幸的是,巴黎圣母院的三维模型已经被存档,这将有助于其灾后修复和重建。
用于三维存档的技术叫做三维激光扫描/激光雷达 --- 这也是我的主要研究领域。
三维激光扫描利用激光测距技术,可以精确地(1-2mm精度)、快速地(每秒测量数十万个点)获取建筑的三维几何信息。获得的数据被称为激光扫描数据或点云数据。
根据资料,2015年,Dr. Andrew Tallon对巴黎圣母院进行了激光扫描,获取了其三维模型。
希望这些科技手段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保护这些古建筑!
20190417 更新
很多人提到刺客信条游戏中的巴黎圣母院模型,我已在另一个回答中阐明,游戏中的模型是不准确的,不适合用于重建。但是,巴黎圣母院有非常完备的图纸,加上三维扫描数据,实现准确修复是不成问题的。详见:
法兰西,你到底怎么在照看人类文明的?
文明的坍塌里人类的颂歌更感人 https://www.zhihu.com/video/1101359281949024256周围都交通管制了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屋顶是保不住了。内部结构和立面上的窗墙应该也难以保留原装,但也不必惋惜,建筑虽然可以留存上百年,但是坍塌、大火是难免的,塌了可以再造,老旧破坏可以修复。其实圣母院早已失修严重,甚至有论认为圣母院有倒塌危机。火灾前,天主教巴黎总教区曾估算圣母院的修葺成本高达1.5亿欧元,巨额的费用令巴黎总教区无法承担。 由于政府只承诺在拨出4000万欧元作维修,筹集余下1.1亿欧元就要由民间募集。
由于圣母院在法国遗产保护史上的特殊地位,其修缮工程的负责人——从维奥莱-勒-杜克到当今的本杰明·穆栋,一直都是每个时代法国遗产保护界的泰斗级人物。通过对圣母院保护历程的解析,我们可以看到法国遗产保护思想、机构和技术手段的演进,也可以看到以建筑师为核心的体制以及重在保护“建筑整体价值”的观念对法国建筑遗产保护方法的影响。
1 哥特的精神
哥特建筑并非源自凭空的臆造,而是来自于对既存建构体系的“优化”:
——肋拱(图1):原型来自于历史悠久的“十字拱”,它能将竖向荷载转移到四角的支撑上。作为十字拱的“优化”,哥特建筑肋拱下方的“肋”作为永久性构件可以使施工不再需要模板,从而显著节约了施工时间。
——飞扶壁(图2,图3):来自与早已存在的圆拱和独立于墙的扶壁的结合,这种哥特建筑中常见的结构体能起到分担墙体侧推力的作用。它以更主动明确的结构角色取代了被动受力的梁柱体系,平衡关系更加奇妙,且更加轻便经济。飞扶壁的出现使得建筑能够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这在此以前只能依靠巨型的支柱来实现。
——快速、经济和宏大:哥特建筑创造性地回应了社会对建筑物提出的快速、经济和宏大之需求,并在百年间建立、完善了其主要的建筑原则。哥特建筑摆脱了墙壁的束缚,获得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空间中充满了透过彩色玻璃窗的绚烂光线,这一艺术成就在当时达到了高峰,并影响了各行各业,建筑师也从砌石匠和雕琢工的行当中独立了出来。
2 巴黎圣母院的特征
哥特风格的教堂迅速风靡巴黎大区,早期的一批杰作包括了公元1131 年建造的努瓦永大教堂,公元1155 年建造的拉昂大教堂,公元1140 年建造的桑斯教堂。特别是公元1144 年建成的圣德尼的巴西利卡, 起到了范本的作用。1230 年,有25 处哥特建筑在施工(图5—图9),而到13 世纪末,这个数字上升到近80 处。
在这一进程中,自公元1160 年开始建造的巴黎圣母院,处在了具有先锋意义的早期哥特和趋于成熟的盛期哥特交汇的十字路口。
作为12 世纪的建筑,巴黎圣母院的体量依然是很庞大的,窗洞不大,光线也很幽暗,中殿的拱顶每个单元都由传统的六分肋拱和两道梁构成。有趣的是, 半圆室走廊拱顶的奇妙设计给后世雕琢工们的自由发挥埋下了伏笔,而粗细相间的柱子,伴随着六分肋拱被四分肋拱做法所替代,也变成了下个时代所欣赏的均一的柱子。
13 世纪初,随着哥特风格的加速演进,大教堂进行了一次小规模改建:窗洞向下拓展以增加更多的光线;半圆室外走廊的两处拱顶新建了飞扶壁;中殿的屋顶构架与唱诗班厅直接相连,从而减轻了部分荷载;西立面在三个门洞和巨大的哥特式玫瑰窗的上方, 建造了两座由列柱、深纹饰、卷叶垂花纹装饰的巨塔, 这一后人盛赞为“谐调”的立面是整个哥特建筑史上最精美的一页。
1230 年,这一伟大工程基本完成。虽经调整, 建筑依然整体而均衡——这要归功于五位匿名建筑师默默无闻的奉献。巴黎圣母院给予后人的伟大启示在于:建筑作品的成功远远超越了为之服务的个人,而建筑整体的均衡统一应当胜过各部分的表现力及每个建筑师的个人表达。
巴黎圣母院长127 m,宽45 m,拱高33 m,是当时西方基督教世界里最大的教堂,然而它尚未完成就已经不敷使用了。为扩充空间从西端开始在飞扶壁的巨大立柱间建造的小礼拜堂未能形成重要的建筑影响。1250 年到1270 年,建筑师尚·德谢耶和皮耶·德蒙特厄依以精湛的技艺重建它来与十字耳堂的两翼相对齐。到1318 年,小礼拜堂工程彻底结束。
3 变幻莫测的历史
1708 年,赫伯·德科特和他的儿子朱-罗伯特用一组华丽的镶嵌板和大理石雕塑取代了原先的牧师会唱诗班席位,雕塑的端头是名为“路易十三的愿望” 的圣母怜子像,由柯塞沃和库斯图完成,雕像位于高讲坛的后方。这个被公认为十分杰出的作品也是巴黎圣母院自14 世纪至18 世纪近400 年历史中仅有的佳作。
大教堂的室内装修也在覆盖上一层黄色粉刷后很快开始。1753 年,中世纪繁复而黯淡的彩色玻璃被透明玻璃所取代。1787 年,建筑师帕维移走了雕像、滴水口和顶端的装饰等一切悬挑在半空、岌岌可危的东西;为了能容纳游行队伍的华盖,杰曼·苏弗洛拆掉了 “最后的审判”大门的柱墩和最下方的门楣。1787 年,十字耳堂的尖顶因为状况不佳被拆除。1793 年大革命的暴行对建筑造成了破坏,但这尚不及1812 年神职人员将小礼拜堂的山墙改建为三角形山花式样(布隆尼亚尔)或是用莫来斯莫水泥 “修复” 雕塑(高德)的破坏力大。
4 伟大的修复
维克多·雨果1831 年出版的小说《巴黎圣母院》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也引起了人们对中世纪建筑的关注。而此时圣母院的破败状况令人触目惊心。同一时期,弗朗索瓦·基佐开始推行对法国国家文物的清点工作,设立了文物建筑总监一职,并成立了文物建筑委员会。
1842 年,巴黎圣母院修缮工程的竞标结果公布, 265 万法郎的预算也迅即到位。修复圣礼拜堂时协助费里克斯·杜班的让·拉苏斯和刚刚30 岁但已经负责维孜莱教堂修复的维奥莱-勒-杜克赢得了合同。修复工作从1844 年4 月20 日开始,直到1864 年5 月31 日结束。拉苏斯在1857 年去世。
修缮工作大刀阔斧地展开了:修复了立面、拱座和飞扶壁,立面石材被大量替换,使用的石头多达20 余种;修复了君王走廊的群雕(杰弗罗伊-德乔姆)、正门、滴水嘴、顶端花饰、怪物雕塑和小尖塔;修复了屋顶和铅皮覆盖的屋脊装饰、塔尖和南北塔楼的钟楼;恢复了中世纪式样的彩色玻璃窗(热朗特和斯坦海尔),湿画法的壁画,1403 年的管风琴和1730 年的管风琴箱,以及所有的家具;重建了圣器收藏室和长老会堂……这些工程据说一共花费了800 万法郎。
整个修复工作是在勒-杜克极端严谨的指导下进行的。最好的例证就是收录在其著作《11 世纪至16 世纪法国建筑词典》中的“塔尖修复”。在仔细研究了13 世纪的遗迹之后,他通过历史分析方法推断出原初的格局。在观察到废墟的薄弱之处和可能的病因(风)后,以结构分析方法制定了复原计划,其中包括必要的改动和加固措施。最后,从建筑分析出发, 对圣母院外轮廓进行整体考虑,勒-杜克认为有必要把塔体增高13m。他认为文物建筑的修复目的不是为了创造艺术,而是服从那些业已消失的艺术,从而恢复和延续建造之初的理念。他设身处地视自己为13 世纪的建筑师,不为保存而保护,而是创造性地修复。
修复以后的圣母院再次呈现出均衡一致的面貌。正如马塞尔·奥贝尔所说,虽然有些原则仍值得商榷,但修复中所体现出的诚意和天赋值得所有人尊重。这是19 世纪最具有象征意义的修复,同时它也见证了文物建筑保护部门的诞生,从而成为这段遗产保护史不可或缺的部分。
5 20世纪的工作
19 世纪下半叶到20 世纪初,通过一些去除病害的表层“美容”措施,圣母院重新焕发了青春。但是1936 年的坠石事件让人们开始关注圣母院结构的脆弱性和建筑的老化问题。20 世纪圣母院的保护工作有三类:保护、修复和安全。
5.1 保护
20 世纪巴黎圣母院最早的保护工程是1938 年欧尼斯特·海皮斯对西塔楼进行的工作,二战时被中断, 1955 年完成。
1968 年, 文化部长安德烈· 马尔罗发起了对巴黎文物建筑的清洁运动,以此为契机,圣母院在1968 年8 月到1970 年11 月间,进行了清洗和加固立面工程,这是由文物建筑主任建筑师(ACMH) 伯纳德·维特里负责的。
1988 年,得益于病理学和破坏机制研究的进一步发展,由20 世纪60 年代成立的文物建筑研究实验室(LRMH)对巴黎圣母院进行了系统的健康调查, 该项工程由新的文物建筑主任建筑师伯纳德·丰凯尔尼完成。虽然没有发现任何结构性问题,但仍揭示出建筑保护受到了几个因素的影响,其中最明显的是19 世纪修复立面时采用了过多种类的石材(在西立面多达18 种,仅仅是“最后的审判”大门上就有8 种)。今天,我们知道这是立面石材严重破损的原因,而强水硬性灰浆的使用更加重了损害,暴露在外的部位受损尤其严重,原初的和修复的石材都受到了影响,而这显然是一百多年前的勒-杜克所无法预见的。
在文物建筑研究实验室协助下,伯纳德·丰凯尔尼展开了用与原初石材相同属性的石头来进行替换的研究。这项技术被用于1994 年到2000 年的西立面修复和随后在2003 年到2006 年的北塔楼修复中。灰浆也用弱水硬性石灰进行改进,目的是使暴露在外的部位重新达到同质化。在这次修复中,对1968 年以来清洗立面的各种新技术如喷砂清洗、雾洗、水或碳酸铵擦洗、激光清洗等进行了应用,立面表层的清洁效果得到了显著改善。同时在正门雕塑、君王走廊群雕、玫瑰窗和第一层窗户的表层发现了珍贵的彩画遗迹,为中世纪建筑的色彩研究提供了信息。
在“去除不当修复”工作开展的同时,对勒-杜克所完成部分也进行了严格的保护,例如对勾勒出高耸屋顶剪影的铅皮屋脊的保护等。在哥特建筑历史上,圣母院没有在插图和圣物盒上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因此勒-杜克用自己的方式设计了最可能的构造方式——在铁制框架上包铅。但铁框架的腐蚀导致了大范围的严重变形。而对这些构件的原样更换则需要铅屋面工、铸造工和木匠等传统工艺和专业知识,这也为保护这些行业提供了机会。从20 世纪60 年代开始,中殿的西端开始保护,1980 年唱诗班厅和十字耳堂的南翼继续施工,直到2009 年, 中殿和十字耳堂的北翼才终于完工。
5.2 修复
今天的工作主要是关注于保存,但其中也有修复的部分,举两个例子:跟其他教堂一样,圣母院有一组包含八个小钟和两个大钟的钟琴。从13 世纪到15 世纪,这些钟琴被陆续安置在两个西塔楼上。法国大革命期间,除了大钟,其余的钟都被熔毁了。1851 年, 勒-杜克试图重建的两个钟架也一直没有完工,只有大钟和4 个音调糟糕的小钟安置完毕。为了纪念圣母院建成800 周年,人们计划完成这组钟琴。通过对文献的深入研究,精确认定了每个钟的大小、重量和音符,并详细研究了钟声对于钟架和周围石材可能的影响。经过咨询,国家文物建筑委员会批准了这项工程, 预计在2013 年复活节时完工。
第二个例子是巴黎圣母院的一项非常“前卫”的修复工作。圣母院1235 年到1245 年建造的玻璃窗在1753 年被拆除,后来勒-杜克又按照当时的哥特风格(特别是布尔日大教堂)重建了这些彩色玻璃窗, 他按照中殿是暗淡的灰色而圣堂是绚烂的彩色的原则来安排这些窗子。但是在1937 年,年轻的玻璃彩绘师试图纠正这种主殿是“苍白而憔悴”的灰色调的论断,建议代之以现代的彩色玻璃窗。这个大胆的建议引起了关于当代艺术运用于文物建筑中的讨论,而巴黎圣母院的特殊地位更激化了这两个阵营热烈讨论的程度:一方认为为了维护圣母院的统一性,应当保留勒-杜克的窗户,这是一种克制和折中的方式;而干预派一方则主张圣母院应成为一座当代的、有生气的教堂。媒体也热炒这一主题,吸引公众的注意……这个各执一词的争论持续了30 年,人们制作了一些模型、实验性的镶嵌板、临时装置,召开了六次文物建筑高级委员会会议。直至30 年后的1964 年,文化部长安德烈·马尔罗最终批准了用彩色玻璃边框围合不规则灰色玻璃窗的方案。这个方案被认为尊重了教堂内光线的平衡和规律,是个皆大欢喜的结果。1965 年6 月17 日,工程完工。这个案例开启了文物建筑与现代艺术相结合的大门。当然,对勒-杜克工作的评价今天已有所不同,如果他的窗户保留至今,很可能会被顶礼膜拜。
5.3 安全
巴黎圣母院,既是一个令人仰慕的景点,又是具有重大象征意义的国家遗产,每年吸引了大约1300 万名游客。这必然带来对公众和建筑安全上的要求,因此在保持建筑真实性前提下,防火和防雷方面采用了最先进的技术和设备(特别是对1180 年到1220 年间的木构架屋顶)。同时为防止游览路线中的游客坠楼和自杀可能采取了相应措施,并优化了残疾人通道。
6 明天的巴黎圣母院
巴黎圣母院今天接受着文化部主导的不间断监测,所有相关的工程项目受到文物建筑主任建筑师的监督,法国国家建筑师(ABF)负责安全和日常维护。在国家预算支撑和文物建筑研究实验室及相关专家和研究机构支持下,巴黎圣母院的保护采取了最先进的技术手段。
任何干预的需求,在评估后按照紧急程度来排序。前期和深入研究在文物建筑主任建筑师监督下进行, 研究结果进行专家评审,并须由文物建筑总监批准方可实施,如有必要的话,要提交文化部科学和技术监督委员会批准。
工程的实施是在招标的要求下进行的,无论是拥有传统技术还是现代技术的业者和匠人都可参与。任何应用的技术都需要经过研究并曾成功运用于实践。
今天,人们已经制定了未来十年的计划。除了这两年的工作,时间表中特别安排了中殿、十字耳堂和唱诗班厅飞扶壁高处立面的保护(五年计划)和圣器室高处的修复(两年计划)。总之,我们应珍惜每一年的时间,来呵护我们的遗产。
图片备注:
图1. 肋拱(图片来源:本杰明·穆栋提供)
图2. 13 世纪初的亚眠大教堂(图片来源:同图1)
图3. 亚眠大教堂飞扶壁的变化(图片来源:同图1)
图4. 巴黎圣母院西立面(图片来源:张鹏摄)
图5—图7. 兴建中的哥特风格的教堂(图片来源: MACAULAY DAVIS. Cathedral: The Story of ItsConstruction[M]. New York: Houghton M i f f l i n C o m p a n y , 1973: 28, 50,55.)
图 8,图9. 哥特建筑便捷的建造方式(同图5: p24-25, p34-35.)
图10. 圣母院高敞的室内空间(图片来源:本杰明·穆栋提供)
图11. 巴黎圣母院不同时期的改建(图片来源:同图10)
图12. 勒- 杜克修复巴黎圣母院(图片来源:同图10)
图13. 1844 年的圣母院立面(图片来源:本杰明·穆栋提供)
图14. 1864 年立面(图片来源: 同图13)
图15. 怪兽雕塑的修复草图(图片来源:同图13)
图16. 修复的怪兽雕塑(图片来源: 同图13)
图17. 君王走廊群雕(图片来源: 张鹏摄)
图18. 屋脊木材损毁状况(图片来源:本杰明·穆栋提供)
图19—图23. 屋脊修复过程(图片来源:同图18)
本文选自《建筑遗产》2016年创刊号
陈曦,张鹏译
作者|本杰明·穆栋
法国夏约学校教授
法国文化与交流部文物建筑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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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4.16
《新闻联播》前5分钟没有讲国家大势,没有讲领袖行程,没有讲中央又开了什么会,哪个国家元首又来串门,
而讲的是巴黎圣母院大火。
这个始建于南宋年间的古建筑失火引发的轰动由此可见一斑。
不好意思,我还沉浸在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被“北约”轰炸,以及四川凉山山火导致30名消防战士牺牲的巨大悲痛中……
啥玩意儿??巴黎???圣母院??????
哦,不急,等几个月再捶胸顿足吧
咱就不提圆明园那档子陈芝麻烂豆子的事儿了。
我就问问,当你们看见一个有着4000年文明,历史价值无法估量的中东古城————大马士革,被导弹,炸弹,坦克,火炮炸的面目全非的时候,被突击步枪和火箭筒打的满目苍痍的时候,叙利亚百姓被迫流离失所变成难民饱受“文明国家”白眼的时候,你们的内心可有一点儿怜悯和同情??
我想可能没有吧……
毕竟……
有人连叙利亚在哪儿都不见得知道……
更不可能知道把大马士革摧残成如今这副模样的人是谁……
4000年的文明古城,为什么就比不上区区一座巴黎圣母院??!
我不懂……
也不想懂……
对了,那年巴黎恐怖袭击之后朋友圈和微博的“今夜我们都是巴黎人”那副跪舔的姿态实在是把我前天晚上吃的夜宵都恶心出来了……今天晚上不知道会不会又有“巴黎人”的骚操作啊~我期待着(๑˙ー˙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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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7
谢谢大家的评论和赞同,每一回答我都认真看过。
我写这篇文章的目的,不是想引战(诸君,我不喜欢战争),也不是说惋惜圣母院的人就是错的,我只是想把事实揭露给更多人去知道,去了解。
结果,我的评论区里愣生生出现了“冻死骨是他活该,酒肉臭就如丧考批”的精神法国人。我不能说您的三观一定是错的,毕竟我自己的三观也不见得就一定正确。不过啊,您字里行间那憧(gui)憬(tian)的姿态和气急败坏的样子着实好(nan)笑(kan)~
为啥呀??是不是因为我戳中了您主子的痛处和某些见不得人的地方?如果是,您放心,我绝不道歉~您大可向法国驻中国大使馆(您知道在哪儿吧)举报我诽谤法兰西共和国~或者直接跟知乎举报我也没啥问题~
最后,一句歌词送给那些认为叙利亚伊拉克远在天边,和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的网友们:
The peaceful times have made us blind。 ————————《The Reluctant Heroes <MODv>》
法国的圣母院烧了,引起无数中国的圣母在网上疯狂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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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人类文明史上的瑰宝,巴黎圣母院在和平年代,竟以这样的方式惨遭大火,悲痛惋惜是人之常情;
可毕竟也才过了160年啊,那曾经见证了一切的十二青铜兽首还在海外漂泊,看着我们这些子孙后代呢。那些忘不了圆明园三天三夜的大火,忘不了那无数国仇家恨的,也无可厚非。
悼念的我能理解。
感慨世事无常因果报应的我也能理解。
艺术没有国界,历史也早已翻章,无论是悼念也好,还是觉得报应也罢,都是个人的感受而已,没有高下之分,也没有哪一种才是正确的。
可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会有人把跟自己不一样的观点截图下来,然后发“国人的素质”、“中国人的劣根性”、“祝你一辈子走不出国门”、“你国人”……
恕我直言,这种自我标榜的政治正确,才是最低等的弟弟行为。
小时候有人闯进了你的家里,烧了你的屋子,杀了你的家人,抢了你的东西,用无数沾满血泪的金碧辉煌,填补出了他们引以为傲的文明;
你那时候很弱小,没有本事报仇,没有人为你伸张正义,全村的人都在为强盗鼓掌喝彩;
后来你长大了,跌跌撞撞,无数次死里逃生,硬咬紧了牙关,满身伤痕累累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你终于强大了,可村子里也和平了。大家都说要共同发展,要团结互助,可就是没人提,那些从你家里曾经抢走的东西,要不要还给你呢?
你明白,也能理解,历史是用来铭记的,而不是用来报复的,所以你强大起来后,没有去烧对方的屋子,没有去抢对面的东西,而是真的和村子里的大家一起,和平发展,勿忘初心。
可忽然有一天,那个曾经去你家里烧过屋子,抢过东西的强盗家里,失火了。
烧得好大好大,把他们最宝贵的东西,烧得一干二净。
村子里所有人都表达了惋惜和悲痛,强盗家里的房子是全村文明的瑰宝,是村子历史的见证,好多人泪如雨下,恨不得哭昏过去。
可你其实没有那么悲痛。
因为你记得,就在很多很多年前,你家里也烧过一把火,烧了三天三夜,放火的强盗站在你家门口,猖狂地笑着,你躲在家里的角落,哭得泣不成声,可村子里的人们思考的,却只是要不要趁着你这么懦弱无能的时候,和强盗一起把你的家搬空。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再去强盗的家里放一把火,可当他们家自己着火了的时候,你却怎么也难过不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你家里最小的弟弟却一脚冲你踢了过来:
“你怎么不难过!你为什么不哭!这可是我们村子的宝物啊,你真丢我的人!没有素质!”
你楞了一下,忽然有些哽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还能说什么呢?
他已经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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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和历史一样,都值得尊重。
悲痛和悼念不可耻,无动于衷和感慨报应也不可耻。
但每个以“你国人”开头的洋洋得意,都可耻。
人类历史文明的瑰宝之一,付之一炬,令人心痛。
但还是要想开些。
几万年物种历史,五千年文明史,几百年工业科技史,几十年信息史......其存在性,若是要依托于物理实物,那万年之后,大概率都是要消失掉的。
关键还是 “方向”。
我们到底是朝向着留存、发扬、突破并超越其存在性的方向去的,还是原地踏步,还是飞速开倒车?
这才是重点。
至于这寺庙,既然顶棚烧没了,但正脸还在,不如趁机混搭一下。为了体现今日法兰西之多元、融合和博爱,不如在顶棚原址新建几个洋葱头和星新月塔尖好了,并争取在下一次意外失火之前,就能如期完工。
首先,为巴黎圣母院表示遗憾。
其次,有些人非要拿圆明园和巴黎圣母院对比,这个是不能比的,如果有些人非要比,这些人反而是不关心圆明园的历史的。
1.诚然,1860年火烧圆明园的是英法联军。这个没法反驳。但是,圆明园只有英法联军破坏了吗?
2.圆明园是一个不断创造、维护和翻新的过程,而不是一件凝固的东西。乾隆时期,圆明园是最为繁华的时期。而火烧圆明园之前,咸丰朝的圆明园已经衰败了。
3.圆明园覆灭,有四个阶段,首先肯定是1860年英法联军的焚烧和劫掠行为,这个被称作火劫,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以后对古园林的一个破坏是被称为木劫,清末民初军阀和权贵对园内十字残余的转移和破坏被称为石劫,还有某10年,为了种田建房对圆明园基本景观的破坏被称为土劫。还有就是慈禧太后的颐和园是对圆明园建筑材料再利用,抗战时期农民对此处的开垦等等。
如此看来,我给出的这么多劫难,只有前两者属于外国侵略者,然而,在很多人的论述里,后面这些故事是被省略的。真正对于圆明园的大讨论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从保护的角度来看,在这之前的大部分中国人也并没有珍惜圆明园。如果,今天有人真的在乎圆明园,我想他们是不会忘了后面这些故事的,然而有些人甚是健忘,或者他们根本不在乎圆明园,在乎的是宣泄某种奇怪并且不合理的情绪。
4.圆明园被焚烧并不是一直都被当作“国耻”的,在中国开始的时候,民众感受到的是清朝的颓废而已,并不是什么耻辱。毕竟,这个逻辑其实是很清晰的,圆明园的所有权是皇家,而非万民,普通百姓无从了解圆明园,那时候新闻媒体也不发达,完好无损的皇家园林圆明园不是所有人都能去看到的。
等到了康梁的时候,国耻话语的出现,这种国耻话语是少数中国知识分子介绍的目的,是想推动中国人严重缺乏的民族主义集体精神形成。从这开始,圆明园开始成为少数人认为的耻辱,并且逐渐扩大到全民。
5.记得这位朋友:@扫荡精日咱嫖相 ,曾经提到过文物所有权的变化:
一个知识考古的方向:可以对文物拥有“所有权”的“民族”概念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民族主义者倾向于相信民族是一切人类实践活动的单位,然而这个单位德不配位。文物的创造,或是由个人完成,或是由某一群体完成,但往往与族群没有联系,其所有权与流转的经历也同一个族群中的大多数人没有关系。在民族主义者为“民族”发明了可以拥有文物的属性前,文物本和民族并不挂钩。
比如颜真卿悼念从子写下了《祭侄稿》,他情绪激动并没有事先规划,全帖涂改颇多,这当然不是献给宫廷的作品,是其私人之作。在之后的一千多年间,这份名帖或在宫廷或在民间,流转不定,它的所有权属于君王或者民间藏主,它的处置权只属于当时的所有者。它的创作、它的收藏、它的流转,关于它的一切实践活动都与族群或民族无关,它属于它当时的所有者,它闻名于包括日朝在内的一切能欣赏它的士人中。
民族主义时代,这件文物被宣布成为一个民族的财富,现在它关系着塞外的不怎么认识汉字的少数民族老牧民的利益,关系着对书法并不感冒的民族主义者的利益,但不再关系着被建构的民族外延之外的书法爱好者的利益,从此以后一切对它的实践都将冒着损害民族利益的危险,都要受到民族利益的考量。并且早已发生了的关于它的实践也与民族关联了起来:现在《祭侄稿》不仅由颜真卿写就,更是中华民族的伟大艺术创造。至此,曾经要么属于藏主、要么“属于”所有书法爱好者的名帖,在不经意间转换了“所有权”,有些人被排除了,有些人被加入了进来。
所谓的所有权的一个变化,背后是集体记忆的变迁,当戏曲、小说、电影、报纸甚至网络宣传的普及,曾经贵族的收藏才有可能被大多数人知晓并记住,皇家收藏的记忆被抹去,作为全民性质的文物诞生。所谓记忆,最重要的也许就是记住什么,忘了什么,放大什么,缩小什么,意义大概也是如此吧。
在很多人近代史论述里,只有英法联军对圆明园的劫掠与焚烧,似乎这是属于全民的耻辱,这是诡异的,国耻话语是不断被建构出来的,而且如果及时保护,损失也许会降低不少。这些重要的东西,都在部分人眼里并不重要。
一味的把圆明园的覆灭归咎于英法联军或者外国侵略者,是不是有点推卸责任的味道?既然有些事实无法挽回,我们何不反思如何预防类似的事件发生,避免古建筑、文物的破坏。事实上,建国后,圆明园那块地都有农民种地,八十年代之前,国人一直在圆明园伤口撒盐。一个正常的热爱文物的人,他的思路应该是减少文物受到破坏的可能性,并且做好准备,防止破坏发生以后的二次损害,我想这才是圆明园给我们最大的提醒。
最后,再次为巴黎圣母院感到遗憾。
我的关注点不太一样,我关注的是:
全国大辩论和黄马甲运动自从圣母院着火之后,都消停多了。法国人民都聚在一起互相安抚,舔舐伤口,也不上街了,也不打砸抢了,也不吵着让马克龙下台了。
本着谁获益谁有嫌疑的办案逻辑,我不得不怀疑这一届法国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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