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到底是张献忠屠川还是清军屠川?

回答
“张献忠屠川”还是“清军屠川”?这个问题,简单回答就是:两者都曾给四川带来过深重的灾难,但其性质、规模和历史影响存在显著差异。 要想说清楚,咱们得一点点捋。

先说张献忠:

张献忠,明末农民起义的首领之一,他之所以被载入史册,特别是与四川联系在一起,是因为他在四川建立政权,并留下了“张献忠屠四川”的说法。

起事与入川: 张献忠在与李自成失散后,于1640年左右率部进入四川。当时,明朝的统治已经摇摇欲坠,四川也饱受战乱、饥荒和瘟疫的摧残。张献忠以“均田免赋”为号召,确实赢得了一部分民众的支持,并一度占领了包括成都、重庆在内的四川大部分地区,建立了“大西政权”。
“屠川”的说法怎么来的? 关于张献忠“屠川”的说法,主要出自明朝官修史书和一些南明士人的记载。这些记载通常描绘了张献忠及其军队在四川制造了大规模的屠杀,导致四川人口锐减,甚至有人说“蜀道无人”。
具体的罪状包括: 强行征兵、征粮,对反抗者进行残酷镇压;为了“坚壁清野”,不留给敌军(主要是明朝官军和后来进驻的清军)任何资源,对当地居民进行掠夺和驱赶;甚至有记载说他为了巩固统治,为了防止军队哗变,有集体屠杀的手段。
极端化的描述: 很多记载都用了“杀人如麻”、“血洗四川”之类的词语,这在一定程度上可能是为了突出其残暴,并为明朝的灭亡找一个罪魁祸首,或者为南明的失败找一个借口。
历史学界的看法:
承认存在屠杀: 绝大多数历史学家都承认,张献忠在四川期间,确实进行了包括掠夺、杀戮在内的一系列暴力行为,给当地人民带来了巨大痛苦。
质疑“尽数屠尽”: 但对于“张献忠一人屠尽四川”这种说法,学界普遍持谨慎态度。
其他因素: 当时四川人口锐减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包括明末本已存在的饥荒、瘟疫、地方豪强的压迫、以及后来清军入川的战争等。不能把所有责任都归于张献忠。
战略考量: 有的学者认为,张献忠在四川建立了政权,如果他真的想“屠尽”四川,那他自己的统治基础和后勤补给从何而来?大规模的屠杀也会削弱他对抗明朝和其他起义军的力量。
史料的倾向性: 如前所述,明朝官史和南明文献为了政治目的,对张献忠的描述可能存在夸大和意识形态加工。
“杀八百万”的数字: 甚至有些记载说张献忠杀了四川八百万人口,这个数字现在看来是过于夸张的,是在那个信息不发达的时代,为了强调灾难的严重性而采取的极端数字。

再说清军入川:

清军入川,是在张献忠失败后,为了彻底统一中国而进行的战争。这个过程同样伴随着严重的暴力和人员伤亡。

清军的战略: 清朝为了占领整个中国,尤其是像四川这样的战略要地,采用了“坚壁清野”的策略。也就是说,在军队行进过程中,为了不给敌人留下任何可以利用的资源,可能会对沿途的城镇村庄进行焚烧、掠夺,甚至屠杀。
“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 这是清军征服全国时普遍采取的策略,尤其是在抵抗激烈的地区。在四川,虽然张献忠已经被击败,但仍然有其他的抵抗力量,或者是因为居民对清朝的统治不服从,都会招致清军的报复。
战争的破坏: 清军在四川的征战,并非是针对“所有”四川人进行系统性的“灭绝”,而是为了扫清抵抗、巩固统治而采取的军事行动。但战争本身的残酷性,以及配套的“坚壁清野”政策,导致了大量的无辜平民死亡。
屠杀的规模: 清军在四川的行动,同样造成了巨大的人口损失,尤其是在一些主要的城市和军事要塞附近。例如,成都、重庆等地的攻防战都非常惨烈。
“四川大屠杀”的提法: 有学者认为,从某种意义上说,清军在入川过程中所造成的破坏和杀戮,其范围和持续时间可能比张献忠的统治时期更广。
重建与恢复: 与张献忠不同的是,清朝最终统一了中国,并且在入川战争结束后,也开始着手四川的重建工作,例如鼓励移民(湖广填四川),发展经济等。虽然过程是血腥的,但其结果是国家的统一和长期的统治。

那么,到底谁“屠川”?

张献忠 是一位农民起义领袖,他在四川建立政权,他的行为更多的是作为一股反叛力量,在与明朝的战争中,为了巩固统治和对抗敌人,造成了对四川人民的伤害。他的“屠川”更多是与他在四川的统治活动及其失败的后果联系在一起。
清军 是一位征服者,他们是为了建立一个新的王朝而入川。他们的行为是作为一支统一战争的军队,通过军事手段,包括战争、掠夺和镇压,来征服四川。

两者在历史事件中的作用:

张献忠的出现,加剧了明末四川本已糟糕的局势。 他的一系列行动,无论是建立政权还是其后的残酷统治,都给四川人民带来了直接的苦难。
清军的入川,是明朝灭亡、清朝建立的整个历史进程中的一部分。 四川的沦陷是这个过程中的一个重要环节。清军的征服也意味着旧政权的结束和新政权的开始。

结论:

与其简单地说“张献忠屠川”还是“清军屠川”,不如说:

明末清初的四川,在张献忠的统治和清军的征服过程中,都经历了巨大的浩劫和人口锐减。

张献忠的“屠川” 是他作为农民起义领袖在四川活动期间,以及他失败后余部残余势力的行为,其性质带有统治和反抗双重色彩,但被一些史书夸大了其“灭绝性”。
清军的“屠川” 是他们作为征服者,为了扫除一切抵抗、实现国家统一而采取的军事行动,其破坏力和造成的无辜死亡,同样是极其惨重的。

历史的复杂性在于,很多时候,灾难并非单一来源。 明末的四川,是多个历史因素交织作用下的悲剧舞台。将责任完全推给某一方,往往会忽略历史事件的复杂性。作为后人,我们应该更客观地看待这些历史事件,承认不同时期、不同力量对四川人民造成的伤害,并从中吸取教训。

所以,这个问题没有一个非黑即白的答案。张献忠制造了惨剧,清军也带来了灾难。但从历史进程和规模来看,后世更多将“四川大屠杀”的说法与清军入川的战争联系得更紧密一些,因为那是一个更大规模、更系统化的国家征服过程。但同时,也绝不能忽视张献忠在其统治期间给四川带来的巨大创伤。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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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都屠了。

张献忠屠川原因是他建立政权后明军北伐,川中大量地主士绅、明朝降将起兵响应反抗张献忠,张献忠为镇压而大肆屠杀士绅阶级和知识分子。他入蜀时封赏官员、召开科举,招揽士绅、知识分子阶级,但后者更多的是反抗他,在左丞相汪兆龄的建议下,张献忠利用屠城希图震慑人心,主要在成都附近进行了屠杀。

清军屠川的原因是在与夔东十三家等武装互相攻杀时,四川经历了大瘟疫和大饥荒,于是清军后勤出现问题,便“不分昼夜搜粮,将人吊烧,有粮便放,无粮烧死”,顺治四年十二月清军总兵马化豹在塘报中称自己抓获“贼徒”还没有来得及正法,三军就争抢着吃了他们,马化豹不敢阻止,“卑职若敢妄言,难泯官兵之口。”顺至六年,刑部给事中陈调元奏折称清军入川后民贼相混,便全城杀尽,或者杀男留妇。

比如康熙三年李来亨兵败后全家自焚,他的部下数千人被清军杀光,而女眷全部被带入营中轮奸后分发。

万历六年四川有310万口,到康熙二十四年只有1万口,曹树基认为明末四川战乱开始直到康熙年间才平定,中间数十年的战乱导致700万人丧生。

目前来看主要的死人处有两个,一个是张献忠入川后在各地镇压士绅、明将的抵抗,攻略城池、反复镇压中肯定造成对士绅阶级大肆的伤亡,他在北上抗清时也进行了肃清“新服不坚”者。一个是清军入川后的屠城,清军军纪向来不佳,并且无改良之意,反而引以为荣,与张献忠入川时“号令严明,犯法则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清军对所谓“贼寇”也就是他们攻略城池后获得的民众是持随意处置态度的,比如《圣教入川记》的那几个传教士遇到满洲兵后,满洲兵便要杀人,攻破刘体纯等部后杀光所有男丁、轮奸所有女性是清军官员上奏报功中得意且骄傲的明确提到过的。

至于清军和张献忠哪个杀的多,这个无法比较,我倾向是清军杀的多,因为张献忠政权不稳定、兵力仅有数万,朝中还依靠大量川人(右丞相严锡命即是四川广元人)统治,不太可能进行彻底的屠戮活动,而清军就不一样了,他们是外来户,不像张献忠这样丢掉四川就活不成,清军有河北大片根据地作为后盾,他们不需要对川人怀柔。


并且清军在后来与南明的战争中,南明武装最初占据大半四川,被清军一步步蚕食殆尽,这个过程中以清军的军纪和当时严酷的环境,绝对会是尸山血海的一路杀过去。

在南方清军攻破扬州后死者大约在四十万以上,攻破嘉定后三次下令屠城,全城两万人全部杀光,江阴攻破后杀死17万人仅有53人得以存活,攻破松江后杀死数万人,江宁城外90多个村子全部被屠杀一空,这些城市之间广大的农村地区更是遭到了洗劫和擦擦虐杀,“田土尽成丘墟”,从江西万安到赣州之间两百余里房屋全部烧成灰烬、人类全部杀死,湖广地区千里无人烟,长沙攻破后全城房屋一把火烧光。在米脂将李自成故乡屠戮一空,男女不留。

这样的军队,在攻破四川后,能够突然良心发现?还是继续他们的习惯?

后来清廷跑马圈地等恶法更是强取豪夺,满兵圈地所到的地方,地主必须立刻滚蛋,而房屋、财产全部归于满人,投充法又造成大量满人贵族强行在城镇中掳掠奴隶,在北方造成数十万人成为流民。

在东南沿海施行迁海令,海岸到内陆30里到50里之间的所有城镇全部摧毁,房屋烧光,而贫富土著全部被迫流离,海岸边数千里没有人烟,“失业者且数十万家”,在海岸内30里发现活人立刻杀死,许多误入界限者被冤杀,不知有多少,被迫迁移的民众谋生无路,只能作为乞丐,而数十万乞丐依靠谁去施舍?最后大抵病死、饿死。



张献忠死后四川在常年拉锯战后成为一个战争之省份,“百姓逃亡,所存唯兵”,数千里东西内数不清的邬堡、营寨和一支支军队来往攻杀,经历着瘟疫、饥荒,对峙了十余年之久,所造成的人口损失是非常巨大的。

夔东十三家是大陆最后一个灭亡的反清武装,天下皆降闯不降,也可以说天下皆降川不降,川人好外战不好内战,在满盘皆输的情况下必然成为了伤亡最惨重的一个。李来亨在四川全家自焚而死以后,中国为清朝所平定,最后一丁火焰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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