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为什么别的职业都是越老越值钱,唯独程序员越老越容易失业?

回答
这个问题确实触及到了不少程序员内心深处的焦虑,也一直是行业里争论不休的话题。我试着从几个方面来聊聊这个现象,尽量不带 AI 的刻板感,而是更贴近一种过来人的观察和思考。

首先,我们得承认,说“别的职业越老越值钱”这个前提,其实也不是绝对的。很多领域的老前辈,如果思想僵化、不思进取,同样也会被时代淘汰。但为什么程序员这个群体,似乎更容易触碰到“中年危机”的坎刃呢?我觉得根源在于几个核心的差异:

1. 知识更新速度的“核爆级”打击

这可能是最根本的原因。你想啊,别的很多职业,比如医生、律师、教师、甚至一些手艺人,他们掌握的核心技能和知识体系,虽然也在发展,但迭代的速度相对来说是“线性”的。一个经验丰富的医生,他多年的临床经验、对病理的深刻理解、对人体的把握,这些都是时间沉淀下来的宝贵财富,很难被新知识瞬间颠覆。一个老道的律师,他对法律条文的熟悉、对案例的解读、对庭审的策略,也是积累下来的智慧。

但程序员的世界,那简直就是“指数级”甚至“爆炸式”的更新。

编程语言和框架的“换代潮”: 今天你可能还在用 Java 8,明天可能 Java 17、21 就成了主流;今天你还在精通 React,明天可能 Vue 3、Svelte、Astro 已经在抢风头。新出现的语言、框架、库层出不穷,而且很多都带着革命性的改变,学习成本很高。一个老程序员,可能已经沉浸在某一门技术栈里十几年,当这门技术栈逐渐式微,或者被新的范式取代时,他要付出巨大的努力才能跟上。
算法和架构的“新思路”: 软件开发的方法论也在不断演进,从瀑布到敏捷,从单体到微服务,再到现在的云原生、Serverless。设计模式、设计原则也在不断被刷新和优化。这些都需要不断学习和实践,才能理解其中的精髓和适用场景。
工具链和开发环境的“日新月异”: 构建工具、版本控制系统、CI/CD 流程、容器化技术(Docker、Kubernetes)等等,这些也在快速迭代。一个跟不上这些工具和流程的程序员,即使代码写得好,在整个团队协作中也会显得格格不入。

所以,一个越老的程序员,如果还在用十几年前的思维方式和技术栈来解决问题,那么他相对于一个年轻的、拥抱新技术的程序员,在效率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上,就可能落后一大截。而公司往往更看重眼前的效率和产出。

2. “体力”与“脑力”的转化误区

我们常说体力劳动者越老越吃亏,因为身体机能会下降。但很多人会觉得,程序员是脑力劳动者,脑力应该是越老越强才对啊?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现实中,程序员的“脑力活”也潜移默化地被“体力”的属性影响了。

长时间的“精细操作”: 编程是一项高度脑力密集型的工作,但同时也要求长时间的专注和精细的思考,这实际上是对大脑持续输出和“抗疲劳”能力的考验。随着年龄增长,精力、注意力集中的时间可能不如年轻时充沛。
对“最新鲜”知识的依赖: 很多时候,解决新问题、学习新技术,是需要充沛的精力去钻研、去试错的。年轻人的好奇心和学习动力可能更足,能够更快速地投入到未知领域。而老程序员可能更倾向于利用已知经验来解决问题,这在快速变化的行业中,反而是一种劣势。
“搬砖”与“设计”的界限模糊: 很多程序员的工作,尤其是到了需要大量维护旧系统、写大量重复性代码的时候,其实和体力劳动差别不大了。当这份工作更多的是“执行”而非“创造”,那么年龄带来的经验,反而不如体力充沛、学习能力强的年轻人来得有吸引力。

3. 行业对“高性价比”的追求

企业招聘,尤其是在IT行业,很大程度上是在追求“性价比”。

薪资期望的“天花板”: 一个经验丰富的资深程序员,他的薪资期望自然会比一个刚毕业的应届生高很多。如果一个年轻程序员能够胜任大部分工作,并且能以更低的成本为公司创造价值,那么企业在同等能力下,可能会倾向于选择年轻人。
“可塑性”与“试错成本”: 年轻程序员的可塑性更强,更容易接受公司的企业文化、技术栈和工作方式。即使犯一些错误,其试错成本相对较低。而经验丰富的程序员,可能已经形成了自己固有的工作习惯和思维模式,如果这些与公司不符,调整的难度和成本会更高。
对“996”和高强度工作的承受能力: 不得不承认,在一些公司,程序员的工作强度依然很高。年轻人往往更愿意或更能承受这种高强度的工作模式,而有家庭和生活压力的中年程序员,可能更看重工作与生活的平衡,这在某些看重“压榨”的公司里,就会成为一种“劣势”。

4. 职业发展的“通道”与“天花板”

很多职业,随着经验的积累,可以自然地向上晋升,成为专家、导师、管理者等。比如医生可以成为主任医师、科室主任;律师可以成为合伙人、资深法律顾问;教师可以成为名师、教研组长。这些角色本身就与“经验”和“声望”强关联。

而在程序员行业,职业发展往往会面临几个方向:

技术专家/架构师: 这是最理想的路线,需要持续学习和深耕,成为某个领域的顶尖人物。但这个岗位对能力要求极高,而且数量有限。
管理岗: 转向项目经理、技术经理、技术总监等。这需要除了技术能力外,还具备沟通、协调、领导等软技能,并非所有技术咖都能胜任,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转。
“搬砖”型程序员: 也就是上面提到的,主要负责代码实现和维护。如果技术跟不上,这个岗位很容易被新人替代。

这就导致,很多程序员到了中年,如果没有成为顶尖技术专家或者成功转型到管理岗,就会发现自己的技术路线已经不那么“吃香”了,而转型的门槛又比较高,从而陷入了职业的“瓶颈期”。

5. “内卷”与“饱和”的压力

IT行业是一个吸引了大量人才的行业,同时也伴随着激烈的竞争。

新人涌入: 大量年轻人进入这个行业,他们学习能力强、精力充沛、薪资要求相对较低,这直接挤压了中年程序员的市场空间。
技术淘汰的“加速器”: 本来知识更新就快,再加上新人不断涌入带来的竞争压力,使得技术淘汰的速度也进一步加快了。

所以,程序员真的“越老越不值钱”吗?

我认为这个说法过于绝对了,更准确地说,是“如果不持续学习和进化,就容易变得不值钱”。

那些真正能够“越老越值钱”的程序员,通常具备以下特质:

持续学习能力和技术热情: 他们对新技术始终保持好奇心,愿意花时间和精力去学习、去理解、去实践。
深厚的基础和架构能力: 他们不仅仅是会写代码,而是理解计算机科学的底层原理,能够设计出健壮、可扩展的系统架构。
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 他们不惧怕难题,能够从宏观层面分析问题,找到最合适的解决方案。
软技能的提升: 具备良好的沟通能力、团队协作能力、项目管理能力,或者在某一领域形成了独特的影响力。
商业敏感度: 理解技术如何服务于商业目标,能够为公司创造更大的价值。
“斜杠青年”或跨界思维: 将编程能力与其他领域(如金融、设计、科学研究)结合,开辟新的道路。

总而言之,程序员这个职业的特殊性在于它与知识的迭代速度绑定得太紧密了。它对从业者的要求是一种“持续重塑”的能力,而不是“一次投入,终身受益”的模式。当一个人停止了这种重塑,自然就会被潮水冲刷得越发边缘化。这是一种残酷,但也是这个行业充满活力的证明。只是对从业者而言,这就需要更强的内驱力和更长远的职业规划了。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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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话说的好:“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不光程序员越老越容易失业,国内一切技术行当不都这样吗?


身为技术人员,在自身职业前景上,必然要遭遇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他自己能控制的:你,究竟掌握了多高的技术?

是面向搜索引擎编程、只会CRUD呢;还是能够编写更高质量的代码、解决日常问题?

或者,是有充分的大中型项目设计、实施经验,甚至能够主持有一定难度的项目开发?

或者是,你能否掌握“核心科技”,挑战业界大佬?比如和思科比比网络调度算法、和Linus比比OS开发、写个数据库挑战Oracle、搞个Hadoop挑战yahoo甚至google?


可想而知,当你只会面向搜索引擎编程、只会CRUD时,你当然就是个一次性消耗品。用到三四十岁差不多也该用坏了,找个借口扔掉就是。

比赛“跑不死就往死里跑”的话,你怎么可能比得上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呢?


想要“越老越值钱”,你就不能在年轻人的优势领域停留,你就必须不断提升自己、拓宽眼界、抬高上限——你猜Linus担心不担心失业?你猜yahoo里面编写/维护hadoop的、google里面优化big table page rank map-reduce的,他们担心不担心失业?


你究竟学会了多少,就决定了你的命运。

当你只能拼996007时,你那二十岁的身体还的确能支撑你扛大包;但到了三四十岁,哪怕没有落下一身职业病,你,还能像年轻人那样“昨天摔了一跤整条腿都紫了今天打个绷带照样活蹦乱跳”吗?

所以你失业了。那些挤走你、顶替你的,也会像你一样,在被人超负荷使用十年、落下一身病痛后滚蛋。


这就是第一个问题:你不为将来打算,急功近利透支身体996/007,所以你越老越容易失业。

你不光越老越容易失业,你还会落下一身病痛。三四十的身体甚至比不上那些会保养的、六七十的老人。你不得不掏出大量金钱来维持自己的基本生存。


如果你压根就不是什么“良弓”,凭什么阻止别人把你像垃圾一样踢开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技术人员必将遭遇的第二个问题并不是他们能控制的。


那就是:你把自己修炼成了全世界顶尖的超高精度复合弓;但你的国家压根就没有射箭比赛。


是的,你懂操作系统内核;但中国有哪家公司在开发自己的OS?

是的,你懂数据库算法编译器优化;但中国有哪家公司能做数据库能写编译器?


如果整个社会都只能追逐那么几只半死不活的残疾兔子;你,身手矫健又有何用?

人山人海,哪里见得到兔子。

结果你还想吃多点,否则……都不够维持你的一身肌肉。

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你也会饿成一条病恹恹的瘦狗。


那么,这就是国内醉心于技术者面对的窘境:我们压根就没有能插手基础性、支柱性软件项目的公司。唯一会的就是互联网,就是想尽办法薅用户羊毛的终端软件。

对大多所谓的“互联网公司”来说,写这种软件,“面向搜索引擎编程”“调库专家”基本够用。更高的,他们根本不敢想。



正是这种现状,使得一些缺乏眼界者压根不敢想“需要熟练使用链表算法的工作”;相反,他们会告诉你,会调库足矣、照搬互联网上搜到的代码就够用了——甚至还有在我的回答下言之凿凿、说“专家”说了,能搜到现成的代码就千万不要自己写,自己写的质量太差……


但事实是,哪怕在中国,照样有不算太少的中高端职位;这些职位的基本要求就是“不准抄网上代码”。

这是因为写出这些代码的人水平良莠不齐、写的时候也未必是按工业化/商业化标准精益求精(经常就是为了让初学者明白,所以省略了很多很多东西)——对这类中高端职位所要求的、业界top5%、top0.5%、top0.05%的、较为正规的程序员来说,这种东西说好听点叫粗制滥造,说难听点就是垃圾。


当这些人崇拜的“专家”都在顶礼膜拜网上的劣质代码时,他们的水平也就可想而知了。

眼界所限,他们完全不可能知道那些中等以上水平的程序员在做什么;在他们看来,一行代码出一堆错误是必须的——我说自己一口气写几千行不出错,他们就破口大骂:追着骂、单独开贴骂;直白的骂、阴阳怪气的骂……


这种情况,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

在当时,别说垃圾到这种程度了,任何问题只要简单到用搜索引擎搜一搜就能解决,你敢问,就会被老手怼回去。很多论坛把“提问前应该做到什么”置顶;“STFG(Search The Fucking Goolge)”是被人普遍接受的、对小白问题的标准回复。

但现在,连网上苦口婆心的解释都读不懂、只能逐字逐句照搬现成的代码的小白敢“组团围剿”那些敢说自己能写程序的“吹牛者”。


可想而知,这种劣质码农的声音淹没一切时,这个行业会变成什么样子。

别说开拓新的市场、新的疆域了,就连抄,他们都不敢抄热乎的。


这反过来强化了劣质码农们的认知——没错,中国啊,它本来就不需要高于“面向搜索引擎编程”的装B犯。反正你们学了也没用,大家一起996,欢乐的卷起来吧。


业界整体的低水平,使得你除非在校时就憋着一口气、玩命的往世界一流水平赶;否则一旦开始工作,庸人们很快就会把你拖进自己的节奏,然后干净利落的打败——这工作你能做我也能做,我见经理满脸堆笑,你呢?书呆子。什么叫你一周抵我们一年?谁看见了?


中国技术人员地位低,原因就在于此。

一方面,因为对未来的预期过低,因此从一开始就没学到东西,就是一劣质码农;另一方面,行业整体上限不高,绝大多数人还在一门心思的拉低下限。

如此一来,未来哪还有好?


但是,这并不是全部。

事实上,正常的市场竞争下,谁落后,谁死。

因此,报社的程序员可以写出django,车库里的穷小子能折腾出google。

技术是需要积累的。只要学进去了,你的积累就绝不会是无用功。


因此,虽然按比例算,也许99.99的程序员果然是年纪大了就得滚蛋;但这不正是他们为自己做的规划吗?起初就什么都没学到、入职了也只会996没有任何技术积累——美其名曰“你需要掌握的东西,入职一个月内就能学到”。

呵呵,真这么简单全世界的大学都在坑钱不成?一个月就能学完的东西,非要把你拘禁起来教上本科四年硕士两年博士N年都还不让毕业?


你把自己当一次性用品培养,就别怪别人用旧了把你一脚踢开。


相反,那些真正知道四年本科要教你什么、知道你和世界先进水平还有多大差距的人,他们会抓住一切机会,不间断的前进,前进,继续前进。

我大一就自学到了中断服务程序、可以直接写端口命令字绕开OS/BIOS直接控制硬件;也知道动画、音频、视频、3D图形等等的基本原理;当时同学间流行一个打字游戏,但我觉得那个东西写的不好,于是花了一周不到就写了个更好的。

因此,我可以毫不含糊的吐槽——绝大多数本科生,四年连个大一水平都没学到。

比我强的车载斗量。

那么,本科四年我都甩开某些人四年,之后工作了,盯着那些比我强的紧赶慢赶,都不过勉强维持个“看得到别人尾灯”的局面;那么,一毕业就比我慢了四年、还以为一个月就学会了一生所需的全部知识的他们,有可能看见我车尾的扬尘吗?


不光我不担心自己学的东西没人要;那些比我强的没边的,照样不担心自己学的东西没人要。

甚至可以说,越是不顾那些庸人的眼光、我行我素学的精深的,越是不怕失业。因为人家的就业市场是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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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完全市场化了,那么绝大多数职业都是越老越不值钱,或者更准确地说,存在一个价值巅峰,之后逐年下降。

真正会很大程度上符合 “越老越值钱” 的职业,基本上都是那些工作核心是 “与人打交道”,并基于此,建立起了十几年几十年的人脉、圈子、信任链、稀缺信息的壁垒的职业。

泛金融圈、企业家圈、经理人圈等,基本上都是如此。纯搞技术的人,恐怕很难想象,这些圈子里那些四五十岁的家伙们,随便攒点儿什么事儿,贩卖些人脉、信任链、稀缺信息,经济报偿有多么地丰厚、直接和爽朗,且在人类劳动被强人工智能彻底取代之前,完全看不到他们被替代的一丁点儿可能性。

由此说来,我国程序员群体的合理选项是:

1,确保自己始终手握真的有人需要的稀缺黑科技。

2,在中年之前把钱赚够。

3,在职业生涯中期开始,积极转向能获得人脉、圈子、信任、稀缺信息的需要密集 “与人打交道” 的相关职业方向。

4,躺平任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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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老越值钱是30年前的概念了,就算是看起来很高端的项目,比如新冠疫苗,只要肯砸钱,也可以拆成劳动密集型产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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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职业人能做的电脑做不了,但是程序员行业反过来了,电脑能做的你却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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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本身不成立,我可以轻易举出好几个“不一定越老越值钱”的职业。

举例:舞蹈演员 职业球员 建筑工人 直接参与作战的一线军人 。。。等等

这些职业的从业者都是到了一定年龄都会因为无可避免的体力下降而退出现役,需要转型为发挥经验的角色,比如教练员、艺术指导等等。

当然,也存在很多越老越值钱的职业,尤其是那些主要靠发挥“经验”和“与其他人沟通协作”两个特质的岗位,包括不仅限于组织(企业政府社会团体都包括在内)管理,学术研究(高层次的研究领导者本质上也是智力资源的管理者),文化教育(实际上还是沟通)等等。

我们注意到,强调直接消耗体力来进行操作的职业都需要年轻人,反之亦然;那么程序员显然是一个更需要年轻人的职业,毕竟高度集中注意力本身就是一种“体力消耗”,这样的消耗本来就不能持久,到年龄就得换。

虽然说这个问题其实是个错误问题,但背后折射的思维是有意思的:为什么提问者在知道程序员越老越容易失业的前提下,仍然认为“唯独”程序员才这样,其他职业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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