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有机化学研究生为什么普遍都被要求每天工作十小时以上?

回答
有机化学领域的研究生,之所以普遍需要投入每天十小时以上的工作时间,这背后并非简单是“被要求”,而是一种由研究的性质、行业的竞争以及个人发展驱动的常态。要理解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几个层面来剖析。

首先,研究本身的复杂性和低效率是根本原因。 有机化学,特别是合成方向,往往是一个试错过程。一个看似简单的反应,可能需要花费数天甚至数周来摸索最优条件:催化剂的选择、溶剂的搭配、反应温度、时间、浓度,乃至惰性气氛的维持,任何一个环节的微小偏差都可能导致产率下降、副产物增多,甚至完全失败。这意味着,研究生不仅要完成设定的实验,还要不断地进行优化和验证。

举个例子,合成一个有用的分子,可能需要经过十几个甚至几十个步骤。每一步反应都需要分离纯化,而纯化的过程(如柱层析)本身就很耗时耗力,且结果不稳定。有时候,一个成功的反应,后面接续的步骤就会变得异常困难,迫使研究者回到前面步骤重新设计策略。这种“大海捞针”式的探索,使得实验的进展常常是螺旋上升,而非线性的。

其次,学术界的竞争和发表论文的压力,是驱动长时间工作的外部因素。 在当前学术环境中,尤其是国内,研究生的毕业和深造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发表高质量的学术论文。而有机化学的研究成果,往往体现在新颖的合成路线、高效的催化剂、或是具有特殊性质的新分子。要做出这些“硬货”,就必须有足够的数据支撑,而数据就来源于大量的实验。

导师们也面临着科研经费、学术声誉以及实验室整体产出的压力,他们自然会鼓励甚至要求学生投入更多的时间来加快研究进程。对于研究生而言,在有限的导师指导时间内,最大化地产出成果,是确保自己学术生涯顺利发展的关键。因此,即使感觉疲惫,为了不落后于同行,甚至是为了未来更好的发展机会(如申请更好的博士项目、获得更好的就业),也会选择延长工作时间。

再者,实验室的管理和“磨练”也是一个隐性因素。 很多导师希望通过高强度的工作,培养学生严谨的科研态度、坚韧的意志和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早期的研究经历,往往伴随着大量的重复性劳动和基础操作练习。这些看似“繁琐”的工作,对于建立扎实的基本功至关重要。在很多实验室里,“按时下班”并非主流文化,大家都在默默地比拼谁更投入,谁产出更多。这种环境一旦形成,就容易形成一种“惯性”,大家都这么做,我也必须这么做。

此外,实验本身的时效性和连续性也限制了工作时间的灵活性。 很多有机反应需要长时间监测,比如过夜反应。一旦开始了,就不能随意中断,需要有人在实验室值守。即使是白天,实验的某个阶段可能需要立即进行下一步操作,这就要求研究者能够随时响应。这种实验的“即时性”需求,也自然地将工作时间拉长。

最后,科研的“上瘾性”和对未知的好奇心,也是一部分研究生的内在驱动力。 当一个实验终于取得突破,或者发现了新的规律时,那种成就感是巨大的。很多研究生会因为对研究课题的兴趣,或者对解决某个科学难题的执着,而主动延长工作时间。这种情况下,工作时间的长短更多的是由内在的热情和投入度来决定的。

总而言之,有机化学研究生每天工作十小时以上,是科研内在的低效率、外部的学术竞争、实验室文化以及个人发展的多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这不仅仅是一种“被要求”,更是为了在竞争激烈的科研领域站稳脚跟,实现个人学术价值的必然投入。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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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认真的从机理上来解释这个问题。

或者说得更明确一点,为什么化学和生物要劝退。

首先问一个问题:对劳动者最好的保护策略是什么?

严格法规?行业自律?都不是。

退出自由。或者说,用脚投票

博士恰恰是退出成本非常高的行业

我们都知道深圳东莞有很多血汗工厂,但是,这些血汗工厂的老板,现在也不敢随便压榨工人了。为什么呢?现在深圳东莞的城市群,农民工上午辞职,下午就能在隔壁工厂找到一份相似的工作。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老板稍有压榨,员工马上就辞职去找下家了。

以至于现在的奇观是,东莞工人罢工的原因通常不是加班太多,而是加班不够,挣不到加班工资。

那么,博士能随便退学吗?不能。博士的退出成本太高了,首先是考研/保研+实验室搬砖/出国存在很大的沉没成本,特别是对读了两三年的博士而言,退出还有面子过不去,简历没法看等等各种问题,在这种情况下,老板就有非常多的压榨剥削的机会。

从这个角度说,博士学历本质上是一个卖身契,让一个劳动力卖身为奴,工作几年,换取一个高含金量的资格的买卖。

历史上这种卖身为奴换身份的买卖很多,旧社会的师徒制就是,学徒卖身给师父为奴三年,给师娘板砖扫地洗衣做饭,师父教学徒本事。现在的德云社还是这个制度。过去美国也有类似的制度,欧洲有些白人穷得活不下去的时候,就卖身到北美当奴隶,承诺在种植园干几年,以换取一张昂贵的跨大西洋船票。

现在问题来了,是不是所有的奴隶制,都是不能保障奴隶(劳动者)权益的呢?

不是。不但不是,而且奴隶制已经在绝大部分领域被淘汰了。这说明事实证明,奴隶制并不是一个能充分发挥劳动者生产力的制度。

为什么呢?

因为主观能动性,或者说,士气

奴隶在处理劳资纠纷的时候,最经典的策略有三个:组织反抗、消极怠工、逃亡

然而对博士而言,逃亡前面已经分析了,成本太高。组织反抗的成本更高,高校里最典型的反抗策略是自杀,一般而言,一个博士自杀,意味着这个老板很长一段时间名声受到严重损害,但是,自杀确实是一个有效的反抗策略,为什么有机化学老板压榨学生可以让学生工作10-14小时,却不能到18个小时,就是这个原因。当然还有别的反抗策略,比如前段时间有博士因为分赃不均反水,把老板的黑历史卖了,但是这都不是主流。

向为后来者抗争而牺牲的先烈们致敬!!

真正行之有效的博士自我保护策略,是消极怠工

一个数学教授能够要求他的博士每天工作14个小时么?

一个计算机教授能够要求他的博士每天工作14个小时么?

恐怕不行。

他的博士可以宣称这么长的工作时间是不合理的,会导致脑子转不动。

如果老板不理会,继续提这样的要求,他可以对着草稿纸或者电脑屏幕发呆14个小时,然后宣称想了14个小时,但一无所获。

聪明一点的老板,都不会做这么傻的要求。

在这种情况下,前面说的退出机制失灵,不但不是博士的紧箍咒,反而成了博士的保护伞。

因为正常企业员工如果消极怠工,老板可以解雇员工,但是别忘了,教授雇佣博士的沉没成本同样也很高。真的解雇了博士,老板就失去了一个潜在的劳动力,不如哄着,少干一点也比鸡飞蛋打强。

当初满清刚入关的时候,实行过一段奴隶制,其中规定,如果奴隶逃跑,那么窝藏奴隶的包庇犯要砍头,而奴隶本人只是被打一顿,为什么?因为留着还能干活,而砍了啥都没了。

后来,满清觉得这个还是不能让奴隶好好干活,就干脆把奴隶都转职成自由民,改成收租了。

正是在消极怠工的保护下,博士反而真的成了古典主义定义的那个样子:博士真的由自己内心深处的驱动力主导,做自己想做的研究;导师给予指引、帮助、扶持,从而真正的发现知识,探索未知的可能。学术因此而发展,人类因此而进步,这才是真正高尚的工作。


而有机化学和生物,真正坑的地方,在于消极怠工这个策略失灵。

老板是真的可以规定你必须每天在实验室过10个小时柱子的。

你可以说你对着电脑发呆是在想题目,反正没人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但是有没有过柱子老板是看得到的。

一个事情越需要智力,越需要主观能动性,就越不能用强制规定工作时间的方式来约束。而有机化学和生物,恰恰是最不需要智力,最能够用标准化工作完成的体力工作。

如果把有机化学的思考部分和实验部分分开,过柱子这些机械花时间的工作通通交个标准的产业工人完成,而博士生们仅仅需要思考分子结构和实验过程,最多在工人遇到困难的时候给予部分指点,那有机化学瞬间就能变成最高大上的行业。

计算机行业就是这样的,只不过他们的产业工人不是人,而是二极管。二极管这玩意比奴隶还乖。

然并卵。资本家和老板,只会选择最便宜的方式。

CPU比学生便宜太多,所以计算机老板选择CPU。

而一个6*12小时的产业工人,如果在富士康产线上,工资是4000一个月,算上企业交的部分,起码5000。这样一年就是6万。考虑到危险化学品操作部分,一个这样的工人一年起码要8-10万。如果在美国,起码也是5-8万美元的年薪。

那么诸位博士生,你们能从老板手上拿到这么多钱么?

既然你们比民工便宜,那么不压榨你们压榨谁?你们老板可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脑子可一点都不笨。

可能真正能保护有机化学博士生的,只剩下老板的道德了。

但是所谓仁不带兵,义不行贾,实际上有机化学又是一个特别逆向选择的过程。

一个有道德,不肯死命压榨学生的老板,最终是无法和死命压榨老板竞争的。

这会导致两个事情:

1,不道德的老板显著的多。

2,不道德的老板更容易爬到更高的位置。

久而久之,这个圈子的风气都很糟。

资本主义都没有这么血腥,因为资本主义还有很多配套的保护劳工的制度,而我们前面分析了,几乎所有的反抗策略,在有机化学和生物领域都失效了,真正稍微保护了一下我们的,反而恰恰是那些跳楼的师兄师姐们。

向先烈们致敬。

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现在黑社会是怎么诱骗无知美少女下海失足的。都是先找一个帅哥,和无知美少女勾搭,骗取无知美少女信任,谎称家里有人生重病,没有钱,需要少女坐台赚钱,等少女下海之后再去骗下一个。在东莞,这已经是一个产业了。

像不像某些老板的作风?比如说,施一公?

毕竟21世纪是生物的世纪嘛~

现在可以说结论了:

大部分化学和生物,包括一部分物理,其生态环境,是由其扭曲的产业结构决定的。对于这种大部分工作可以标准化,较少需要智力,较多需要低水平重复劳动的工作,应该采用更先进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即富士康制,由产业工人执行,而不是采用学术界标准的博士制,由师徒执行。根据结构决定性质的化学逻辑,这是必然的,不是一两个人能扭转的。

而这个变态的产业,吞噬了整个国家起码1/10的最优秀的大脑。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施一公是美国派到中国的间谍的原因,美国派他回中国的目标,就是把中国最优秀的青年,扼杀在实验室的瓶瓶罐罐里。

唯一可以采用的策略,就是劝退,在退出成本最低的时候劝退。从高中开始劝,高中劝不动大学劝,大一劝不动大四劝,硕士劝不动博士劝,越早越好,晚了也不要紧,早日退学,早日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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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还有一些比较富裕的自耕农民,在贫富分化中,慢慢上升为封建农奴主。如公元十一世纪时,藏传佛教噶举派的创始人玛尔巴,原是山南地区的一个自耕农民,他家有耕地,有牧场,本人经商兼营农牧业生产,又常去尼泊尔,印度等地买卖黄金和土特产品。玛尔巴同时又是一个宗教职业者,佛教经典的译师。他要求向他学习佛法的人,要向他献上自己的全部财产,还要替他服各种劳役。这种剥削又是通过宗教上以赎罪为借口形成的。因此,玛尔巴的所有信徒,实际上都成了他的农奴。

——百度百科:西藏农奴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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