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如何看待 蒋介石的「攘外必先安内」政策?

回答
“攘外必先安内”,这句出自《左传·僖公二十二年》的古老箴言,在近代中国历史上,与一个响亮的名字紧密相连——蒋介石。这不仅仅是一句口号,更是他在国共内战和抗日战争两个重大历史关口所采取的核心战略思想。要理解这一政策,我们必须深入其历史背景、内在逻辑、实际执行以及最终的评价。

历史背景:内忧外患的中国

20世纪的中国,积贫积弱,内忧外患交织。国内,军阀割据,政治腐败,经济凋敝,共产党力量日益壮大,中国社会动荡不安。国外,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野心昭然若揭,逐步蚕食中国领土。

在这样的背景下,蒋介石作为中华民国国民政府的领导人,面临着一个极其艰难的选择:是集中力量抵抗日寇的侵略,还是优先解决国内的政治和军事分裂?“攘外必先安内”正是他基于当时的判断,为解决这一两难困境而提出的指导方针。

“安内”:为何是“先”?

从蒋介石的角度来看,“安内”之所以必须“先”,有着其严密的逻辑链条:

国家分裂是最大的阻碍: 蒋介石认为,中国当时最大的问题并非外部侵略,而是内部政治上的四分五裂。如果国家内部没有一个统一的中央政府,没有强大的军事力量来有效指挥和调动,那么任何对外抵抗都将是徒劳的。共产党领导的武装力量,在他看来,是对国民党统治合法性的直接挑战,是一种“国中之国”,必须先行铲除,才能实现国家统一和有效抵抗。
集中力量的必要性: 外部侵略需要强大的国家机器来应对,包括统一的军事指挥、充足的战争资源以及民众的凝聚力。如果国内存在强大的反对派,国民党政府就无法将全国的力量有效地组织起来投入到抗战中。与其分散精力,不如先集中力量解决内部问题,再全力对外。
国际支持的考量: 蒋介石也深知,要赢得国际社会的同情和援助,一个统一、稳定的中国政府是重要的前提。如果中国国内长期处于内战状态,国际社会可能难以判断中国的真实力量和意图,也更难提供实质性的帮助。

“攘外”:终极目标,但非当下首要

虽然“安内”是“先”,但“攘外”并非被遗忘。蒋介石的本意并非要放弃抵抗日本侵略,而是认为只有在“安内”之后,才能更有效地“攘外”。他强调的是一种“次第”,一种战略部署。

在“安内”的过程中,国民党政府也在进行一定的抗日准备,例如与苏联的合作、加强军事工业等。然而,与“安内”相比,这些“攘外”的努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显得次要且被动。

实际执行:一场代价高昂的博弈

“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在实践中,主要体现为国民党政府对中国共产党的军事围剿。从1927年国民党清党开始,到抗日战争爆发前的多次大规模“围剿”,这一政策贯穿始终。

对共产党的围剿: 在抗日战争爆发前的十几年间,国民党政府发动了多次针对共产党根据地的军事“围剿”,其中以1930年代初的五次围剿最为集中和残酷。这场军事斗争,导致了共产党红军的长征,也极大地消耗了国民党的国力。
“九一八”事变后的纠结: 1931年“九一八”事变,日本侵占中国东北,标志着日本侵华战争的开始。然而,蒋介石并未立即对日宣战,而是继续强调“攘外必先安内”,继续对共产党进行围剿。这种政策在当时引发了巨大的争议,许多爱国人士和民众对此表示强烈不满,认为这是“不抵抗主义”。
西安事变与政策转变: 1936年的西安事变,张学良、杨虎城发动兵谏,要求蒋介石停止内战,一致抗日。这次事件直接迫使蒋介石改变了“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促成了第二次国共合作,形成了全民族抗日的统一战线。至此,国民党政府才真正将重心转向抗击日本侵略。

评价:“历史的必然”还是“失误”?

对“攘外必先安内”政策的评价,历来是历史学界和社会各界争论的焦点。

支持者认为:

现实主义的选择: 在当时国力衰弱、内部分裂严重的背景下,蒋介石的选择是出于现实主义的考量。他认为,没有统一的国家,就无法有效抵抗外侮。
为抗战奠定基础: 尽管充满争议,但在“安内”过程中,国民党政府也一定程度上巩固了中央政府的权力,为后来的全面抗战积累了一定的物质基础和组织能力(尽管这部分能力依然薄弱)。
共产党力量的不可忽视: 蒋介石将共产党视为与日本侵略同等甚至更严峻的威胁,认为其存在动摇国家统一和政权稳定。

批评者认为:

错失良机,丧失国土: 最直接的批评是,这一政策导致中国在面临日本侵略时,未能形成最有效的抵抗,白白丧失了大量国土,延误了民族抗日的最佳时机。
动摇民心,丧失声誉: 尤其是在“九一八”事变后,继续围剿共产党,引起了广泛的民怨,损害了国民党政府的声誉,使得其在抗日大义上显得理亏。
忽略了民族共同敌人: 战争的爆发往往需要民族团结,而“攘外必先安内”的分化政策,反而削弱了民族凝聚力。
最终未实现“安内”: 尽管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国民党政府最终并未能在军事上彻底“安内”,反而由于其政策的失误,导致其在抗战胜利后,在内战中败给了共产党,失去了大陆政权。

总结:

“攘外必先安内”是蒋介石在特定历史条件下,基于其政治理念和对国内外局势的判断而采取的战略。它既有其“理性”的逻辑基础,认为国家统一是有效抵抗的前提;但同时,它也因其对国内矛盾处理的偏重,以及对民族危机的紧迫性认识不足,而付出了巨大的历史代价。

在看待这项政策时,我们不能简单地将其褒贬,而应该将其置于当时错综复杂的历史语境中,理解其出台的动因、执行的过程以及产生的深远影响。历史是复杂的,个人的决策往往受到时代、环境和思想的制约。“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正是这样一项充满争议,也值得我们深入反思的历史遗产。它深刻地反映了那个时代中国领导人所面临的困境,以及他们试图通过不同战略来挽救民族危亡的艰难努力。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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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攘外必先安内”种“安内”的意思是:

使国家安定,民族团结,人民富强。(或者国内安定)

不是像委员长一样搞独裁。

按照委员长的搞法,一万年也别想安。河南大饥荒,就算没有日本人,河南灾民也会掀了你委员长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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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至极的政策,这是蒋介石毫无战略视野,毫无对人民群众的关心,毫无对复杂微妙的战前国际局势的感知,毫无对外博弈能力的究极体现。这是一种非常典型的”内倾思维“。

战前局势的复杂微妙

战前的国际局势是异常复杂而微妙的,根本不存在泾渭分明的”内“和”外“。

事实上,教员早在井冈山和瑞金时,就通过深入考察乡村城镇的经济民生阶级状况,仔细观察国际局势和国内各种势力,认真思考古代的兵法和近代的先进知识,对未来的局势有了深度的洞察

其实可以看看寻乌调查,看看教员对当时各阶级状况的分析,看看持久战里面教员对国际局势的分析,真可谓是洞若观火。

事实上,30年代恰恰是国际局势发生复杂而深刻的变化的时机,英法帝国体系逐渐走衰,德国蠢蠢欲动,日本已经躁动,美苏则积极重塑国内政治结构,对旧殖民体系虎视眈眈,以图取而代之

罗斯福和斯大林的做法

罗斯福和斯大林,提出过”攘外必先安内“吗?

他们的思路,首要目标是取代旧殖民体系,重塑国际的政治经济军事结构,让本国上位成为新的霸主。这是他们施政的前提。

而具体的手段呢?他们则通过重新组织国内的力量,打造新的经济运转模式,充分动员国内的生产力,盘活之前僵化的经济局势,为之后的大战做充分的准备。

罗斯福是联合部分改革派的知识精英,文化精英,对工人阶级既打压又拉拢,暂时抑制盲目扩张的金融资本,扶植新的实业资本。在此状态下静待旧大陆的血雨腥风。

斯大林则是联合部分较为实干的官员和工人群体,利用经济危机的机会大力引进欧美的技术和生产线,和德国暂时合作,在国际上寻求可以联合的对象,趁机实现苏联势力的扩张。

斯大林的”安内“,恰恰是通过”攘外“的方式实现的。不趁着经济危机从欧美揩油,苏联的工业和技术有可能在30年代突飞猛进吗?

罗斯福的”安内“,同样离不开”攘外“。他恰恰是通过强调苏联意识形态的威胁,才能对国内过度膨胀的既得利益群体进行抑制和改变。否则,离开了苏联的威胁,离开了30年代左翼运动的风起云涌,拿什么劝说资本家群体支持新政呢?

这种复杂微妙的国际体系,恰恰给了新生的力量以夹缝中的机会。

不仔细思考外部的局势,就急于”安内“,好比不看市场的动向,不关心新的市场需求和新的技术路线,就急于重整公司内部一样,是典型的急躁和冒进的体现。蒋介石这种人,想通过贿赂收买的方式,打压拉拢旧军阀没问题,但面对我党,面对美苏,乃至面对英法,都根本玩不转。

蒋介石极度内倾的思维

蒋某人的思维,是一种宋明以来,非常典型的”内倾思维“。好像两个事是毫无关系的,是不能同时解决的,是互相隔绝的。这种思维里的世界,是碎片化的,对事物的分析是非常零散的,是顾头不顾尾的,是根本不可能提出系统性解决方案的。

在这种思维里面,内治和外交仿佛完全没有关联,国内和国外好像是两种世界。

因此,这种思维的人,被教员的系统性思维,联系性思维,战略和全局思维战胜,事实上是必然的

战后又犯糊涂,把东南亚拱手让人

事实上,蒋介石哪怕在抗战后期,也没有把国际局势真正琢磨明白。

笔者引用 @王鼎杰 老师的分析。

如前所述,划定中国战区的那一刻,美国其实就已经亮明了底牌,未来好果子多的是。

开罗会议(1943年11月23日至26日)上,罗斯福兴冲冲地去找蒋介石,主动提出:战后应推动殖民地解放运动。但是,殖民地人民长期受奴役,没有自治能力,需要负责任大国代为托管若干年。年数不限。

罗斯福还明确提出,要与中国一起共管琉球,同时暗示中国可以长期独管法属印度支那,收复香港。

岂料,凯申公义正辞严,当场回绝:中国相信,一切殖民地人民皆有自立自治之能力,所以,希望美国也能放手让殖民地人民自己发展。

这就等于既得罪了英法,又怼了美国。

罗斯福本准备在开罗会议上与凯申一起压丘胖子,发出三国托管原则宣言,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因此得出结论:

凯申要么野心太大,不满足美国分给的份额。要么就是太幼稚,完全不懂大国政治,属于关键时刻必出幺蛾子的猪队友。

最终,美国只好在随后的德黑兰会议(1943年11月28日至12月1日)上谋求苏联的支持。斯大林当然心领神会,于是出现美苏合力压英国的局面。最终形成了三强共同承诺推动战后殖民地大解放的公告。

结果,则是开罗会议后,中美关系芥蒂。英国见缝插针,以东南亚战区的名义,从中国战区拿走了泰国、半个法属印度支那。日后英国还单方面“收复”香港。

蒋某人既没有在战前判断对局势,也没有在战后把握国际局势的复杂微妙之处,而是又一次犯蠢,把中南半岛和缅甸乃至琉球的主导权拱手让人,使得我国错失了重大的战略要地的影响力

因此,这种”攘外必先安内“的糊涂,又一次让战后的我国损失惨重,明明是战胜国,却既没有得到充分的补偿,也没有拿到应有的权益。

两次犯蠢,极其糊涂。

赵普观点的荒谬之处

有些观点认为,宋朝赵普提出的”中国既安,群夷自服。是故夫欲攘外者,必先安内。“是对的。

然而,笔者认为,此言大谬矣

赵普取得过什么战略上的丰功伟绩吗?赵普给宋朝排除了边疆的隐患吗?

恰恰是在这种昏招型战略思维,内倾型对外方略的误导下,在宋太宗执政晚期,李继迁就已经逐步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渗透宋朝的西北边疆,一步一步做大,最终其后代李元昊成为了宋朝的心腹大患。

恰恰是在这种昏招型战略思维,内倾型对外方略的误导下,从宋太宗开始,宋朝的中枢对辽朝和幽云地区就没有明确的战略方针。

要么一味冒进,用自欺欺人的方式妄图迅速拿下幽州,结果造成了高粱河和雍熙北伐的惨败。

要么干脆躺平,想用钱打发走”蛮夷“势力,结果蛮夷可不止贪图这点钱。

因此,赵普的这句话,本身就是大错特错。蒋介石作为一个不愿动脑思考的军阀地痞式人物,不加分辨的就把错误的方略拿来使用,更是错上加错了。

刘邦在处理汉朝的邦国叛乱时,还要反复应对北方的冒顿单于的侵袭。

李世民在处理窦建德刘武周王世充后,还要和突厥反复博弈,最后全面布局,一举消灭东突厥。

这两位君主,有提出过什么”中国既安,群夷自服“的谬论吗?

搞战略,不仔细思考汉唐的大战略,非要去从宋人的刻板思维里寻章摘句,不知道图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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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本身没错,错的是蒋介石自己的实践。

“攘外必先安内”出自北宋赵普的奏折:“中国既安,群夷自服。是故夫欲攘外者,必先安内。”

当国家内外交困的时候,统治者应该以人民为中心,优先保障老百姓的生活,争取民心。有了人民的支持,不管外面的敌人多么嚣张都不过是纸老虎。


蒋介石的实践则是完全错误的。

在国民党的腐败统治下,中国经历过数次大大小小的饥荒,饿殍遍地已是人间常态。


在国民党统治地区,地主压榨农民,丰年尚可,灾年为了一袋小米活命就要卖儿鬻女。

洋买办工厂主丧心病狂的压榨工人,无产阶级每天要工作10小时甚至12小时。

腐败官僚又压榨少数刚刚萌芽的民族资产阶级,用尽一切手段对他们财富进行巧取豪夺。

中国在国民党的统治下早已民不聊生,“安内”从未实现过。


况且日军侵华,民心所向是一致抗日。

国民党这时候搞内战,更是把“安内”扔到了马里亚纳海沟,人民不会支持他们,所以“攘外”更成了一句空话。



真正的“安内”是怎么做呢?

要得到群众的拥护吗?要群众拿出他们的全力放到战线上去吗?那末,就得和群众在一起,就得去发动群众的积极性,就得关心群众的痛痒,就得真心实意地为群众谋利益,解决群众的生产和生活的问题,盐的问题,米的问题,房子的问题,衣的问题,生小孩子的问题,解决群众的一切问题。我们是这样做了么,广大群众就必定拥护我们,把革命当作他们的生命,把革命当作他们无上光荣的旗帜。国民党要来进攻红色区域,广大群众就要用生命同国民党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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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买办的眼里,

洋大人是内,自个养的打手是内,

其他的都是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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