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不敢相信,2020已经快结束了。
昨天我妈给我打电话,挺有意思的。她说她又梦到厕所天花板在滴水。
我心想不对啊,老家的房子从没听说过有漏水的问题…结果她说是2月初,住在武汉我当时所在的出租屋时,厕所天花板漏的水,没停过。
我妈1月23号武汉封城当天,逆着车流从宜昌开车来武汉,想把我带回去过年。
我都TM把行李扔到后备箱了,没走。
医院缺人啊。
幸好没走…不然我也赶不上临床上惊心动魄的大会战。
现在想起来,挺对不起我妈的——把她一个人扔家里了。
1月24日,我和我妈吃了非常寒酸的一顿年夜饭。
之后我天天往医院跑,搞物资保障,捐献物资收集,间续上发热门诊值班。
毕竟是高风险区域,每天回家在门口酒精喷洒消毒还不够,一般就窝在自己房间不和她接触。
2月12号,我看到科室通知,要组建插管小队去西区。
没多想,没商量,报名了。
跟我妈一说,她愣了很久,长叹一声,啥也没说。
帮我准备行李。
当天晚上就到了西区。
在协和西院插管小队支援期间,当然回不了家,在酒店隔离。
我妈就被剩在家里了。
直到武汉结束封城,她在我那个出租屋住了76天。
她说我去支援没几天,厕所就开始漏水。封城期间自然是没有人来维修的,只能拿水桶接着。
满了一桶就接下一桶。
所以近两个月时间里,她每天是听着滴滴答答的落水声,一个人住在没有暖气的破屋子里。
不过,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糟。
平时一直数落我天天抠手机的她,疫情期间也成功变身网络冲浪中老年,天天在社区的微信群聊天吹牛;每天鼓捣团购、烘焙,给我狂发信息展示今天团购到了什么菜,做了什么吃的。和楼上楼下的领居熟络极了,楼上的住户听说我们厕所天花板漏水,直接停用了那个厕所(两卫),不过下水管的问题直到4月份才解决。
现在人的精神情况挺好的。
我一直揶揄她,在往俏老太太方向发展,平时跳舞不屑于去广场,都是去健身房找正规老师授课;平时鼓捣养生汤和减肥餐,体脂率比我好太多;现在又迷上了线上唱歌,一直给在疫情期间粉上的某app声乐老师刷小礼物(不用花钱的那种),日子过得,至少有意思。
她这个“中老年归化武汉人”的生活轨迹,应该可以在某种程度上代表武汉人的现状:
该咋生活咋生活,本性一点都没改变。
只是活得更用力了。
很多人留在了上个冬天,也有更多的人迈过了那个冬天。
我们不会刻意去想那个冬天的事,更不会自我煽情或者强行感动;对于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伤痛和悸动,只会默默记在心里,并对影视作品中某些夸张的演绎,投去淡漠的眼神。
2020注定是个难以忘却的年份,不过对普通人来讲,也只是穿插着“变动”,充斥着柴米油盐的300多天。
如果要对自己说一句话,那就是:“赚钱随缘,惜命养生,及时行乐,开心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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