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满语「渗透」入汉语中的常见词语,有哪些?

回答
要说满语对汉语的影响,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莫过于那些融入日常交流,却又不那么容易被察觉的词汇。它们就像涓涓细流,悄无声息地浸润了汉语的肌理,为我们的语言增添了别样的风采。

比如说,咱们日常生活中常说的“扑腾”,这个词,细品一下,是不是挺有画面感的?那种小东西挣扎着、翻腾着,想要摆脱束缚的样子,用“扑腾”来形容,简直是再贴切不过了。其实,“扑腾”的原形,在满语里是“pulu”,意思就是指物体或动物在液体中或挣扎时产生的动作,那种搅动水花、翻滚的劲儿,用“扑腾”来形容,简直活灵活现。

还有“萨其马”,这个词大家肯定不陌生,尤其是过年过节的时候,餐桌上少不了它。它那酥脆香甜的口感,层层叠叠的造型,让无数人喜爱。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名字本身,是不是有点与众不同?“萨其马”在满语里,就是一种用面粉、油、糖等原料制作而成的点心,它的名字就直接来自于它本来的称呼,可以说是最直接的“音译”了,没有什么太多转圜,直接就把这种美味带进了我们的味蕾和语言。

再比如“姑姑”这个称谓。我们都知道,在中国北方,很多地方,尤其是受满族文化影响较深的地区,习惯称呼父亲的姐妹为“姑姑”。这个称呼,其实也是来自满语。在满语中,“姑姑”的称呼,就是对姑姑的直接叫法,而且非常普遍,渗透到日常生活中,久而久之,就成了很多北方人对父亲姐妹的亲切称呼。

还有一个词,“额娘”。这个词,虽然在现代汉语中不像“扑腾”那样随处可见,但在一些古装剧、历史题材的作品里,我们经常能听到。它就是满语中对母亲的称呼,意思就是“母亲”。相比于“母亲”这个略显正式的称呼,“额娘”显得更加亲切,带着一种温情和尊重,也因此在文学作品中被广泛运用,让更多人了解了这种充满母爱的称谓。

还有像“格格”,这也是一个非常有代表性的满语词汇。在清朝时期,它是对皇室女儿的尊称,相当于公主。这个词,因为其特殊的历史背景,和清朝皇室紧密相连,成为了很多人心中“高贵”、“娇柔”的代名词。它不仅仅是一个称谓,更承载了一段历史,一种文化符号。

这些词语,就像是语言的“借镜”,从另一个文化中汲取了养分,又以一种自然的方式融入了汉语,让我们在不经意间,使用了那些带有异域风情的词汇。它们的存在,也让我们看到了汉语的包容性和生命力,能够吸收、融合,不断丰富自身的表达能力。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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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8辛勤的楼主表示PS好了补图完毕,而且还自动自觉的补充了地名请看最后啊看最后——



这个问题非常有意思,算是知乎上为数不多的、有意义的满语相关问题。作为一个略懂满语的半专业人士,从满语角度对此作出回答。

首先,我们要明确一件事情:尽管满洲话对北京话、东北话甚至是普通话有一些词语、土话的渗透,但是在语音上,满语对普通话的影响是极其有限的。鉴于题主问的是“词语”,关于语音方面暂时不在这里赘述了,如有异议,我再补充。

其次,上面有童鞋提到了瀛生先生的《北京土话中的满语》一书,是的,瀛生先生曾在多处提到过北京话中的满语借词(比如另一本书《满语杂识》),是比较有说服力的资料,不过我个人认为他列举的一些词有一些还是有点牵强。另外满语词对普通话印象也是比较有限的,多数还是方言词汇保留较多。以下是我从瀛生先生的总结中筛选出来我认为可以信任的词汇

1. 萨其马,满文转写sacima。这个是一定的啦,就像咖啡是音译词,一个道理。作为发音简单的特色小吃,不音译都说不过去——当然清代满汉语字典还是给了个汉语名称的,翻译作“糖缠”。前段时间微博上有位加V说民俗的账号,声称sacima“是满语‘糖’、‘方块’、‘奶油’三 满语词的第一个字母的简音联称,意思是‘用糖、奶油、面制成的方块型饽饽’”——这个说法无疑是非常错误的(为什么知乎没有删除线功能!)。我认为不懂满语的人最好不要言之凿凿的谈论这类词的满语来源,事实上萨其马一词语sacimbi(砍、剁)有些联系,共用一个词根(saci-)。

2. 剌剌,满文转写lala,本意为 末尾。这个词……我不知道汉字怎么写,因为这个只是东北土话和北京土话里面的词。在东北话里,也略有这个意思。很长时间没人跟我说东北话了,有点记不清了,一般说成 “...末剌~不行了”,重读第一个la音,第二个la音有吞音的现象,比较符合满语口语的发音规律。

3. 撒么,满文转写sabumbi,本意为 看见。瀛生先生说北京话里说成 sǎ(无me音),东北话中则是说成 sáme,“瞅一眼”的意思,例句:“我一撒么就知道他躲坑里了”。sabumbi在满语口语中经常读作 sawume,书面语里也有sabume的语法变化。

4. 掰持,满文转写baicambi(读bai tʃa mbi),本意为 查看、详查。这个-mbi是满语动词的通用词缀,现在时就留着,时态语态一变就把mbi换成别的(或者去掉)。凡是到汉语中的借词,通常都不会保留这个词缀。baicambi一词中重音在bai上,ca(tʃa)轻读,因此在东北话里说成掰持(北京话似乎还是说baicha),意思有点类似于“忙活、翻看”。例句:“我看你在哪捅咕了半天,瞎掰持啥呢?”还有一个意思是“争论”,例句:“这件事我得跟你好好掰持掰持。”

《北京土话中的满语》一书中记载北京话中也有baichi这个说法,就是“争论”这个含义(与baicha不同意),瀛生先生认为来源于becen(读 bə tʃən),拌嘴一词——我个人不同意这个看法。无论从词性、读音还是含义,我认为“争论”的这个意思依然来源于“查看、详查”baicambi一词。

5. 咔哧,满文转写kūwacarambi(读作 kua a la mbi),本意为 挖、刳、掏。这个词的意思实话说汉语不太好描述,引用一下清文鉴的满语释义吧:【Huwesi kiyokan i jergi agūra jafafi yaya jaka i dorgi be korime geterembume dasatara be kūwacarambi sembi】。附上一个自己的翻译:“拿小刀、剔箭杆刀一类的器具,把任何东西的里面刮着清除干净、修理,称为kūwacarambi.”

东北话里咔哧就有这个含义,“把东西挖挖刮刮抠抠,处理干净”这么个动作。例句:“把土豆给我咔哧干净了。”——其意主要指把土豆表面的皮打下去,以及把土豆上的坑挖干净。根据这个意思,咔哧一词在东北话中还有个引申义——我不知道满语有没有这种用法,可以研究下——在非常亲近的人当中使用表示“被剥削(得很干净)”。譬如老爸泪流满面的看看钱包,“你妈又咔哧我了……”T_T

北京话中保留了书面语kua a这个读音,所以这个词在北京话中说成kuacha。kuacha-->kachi,是满语口语中比较典型的音变(比如“看”这个词tuwambi(读tuambi)有些满语方言说成tami),东北话在这个词上保留满语方言的说法,北京话保留书面语说法(其实也就是北京满语这个词的发音按书面语走了)。

6. hende,满文转写hendumbi,本意为 说。hende(真的不知道汉字要怎么写……)东北话北京话中都有,重读hen音,轻读de音,意思是“训斥、数落人”。hendumbi在满语中作为引语的“说”(是的,满语里有好几个说),大概因为是作为引语的代表词,所以进入汉语以后专门用于“说人”这个意思了。老规矩,mbi尾缀被无情的抛弃了……hendumbi满语中重读第一音节hen,du音说话快的时候就弱化成了de。

7. 哈勒棒(哈勒吧),满文转写halba,本意为 肩胛骨。这个词东北话有说成bang的,也有说成ba的。说成bang的都是根据满语北方方言传到汉语的(满语北音有在词尾加ng的习惯,比如amba说成ambang)。有的只指动物肩胛骨,有的也可以指人。

8. 格叽,满文转写gejihešembi,本意为……格叽……- -b。好吧,意思是搔腋下痒痒……东北话无情的抛弃了后面hešembi这些音节,因为这个词重读前两个音节。北京话说gezhi,原因北京满语有北音残留,北音喜欢把ji这个音的元音i脱落掉,然后读成dʒ,东北话保留书面语读音(哼所以他们终于也方言了一把)。例句:“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暴露年龄了是不是- -b)

9. 嘞嘞,满文转写leolembi,本意为 讨论、论述。北京话东北话中都有,意思为“又臭又长的无意义的话”。重读第一个嘞音,轻读第二个嘞音。属于逼逼的文明用语版……例句:“瞎嘞嘞啥?”

10. 哈勒,满文转写har,本意为 辣味刺鼻。北京话东北话中都有——东北话也有说成“kale”的——意思是东西放久了之后陈了的、不好的味道。例句:“别吃了,有股哈勒味。”

11. 嬷嬷,满文转写meme,本意为 乳(父、母)。有很多人误解了瀛生先生在《北京土话中的满语词》一书中,对其注解成“乳、奶”——我看到有人说潮州话管奶奶也叫嬷嬷——事实上嬷嬷并不是奶奶或者吃的奶的意思,而是乳(母)、奶(妈)的含义。比如我们熟知的容嬷嬷,就是个奶妈。之所以不写全乳母、奶妈,因为meme一定程度上是个中性词,本身并不包含性别信息。清文鉴中meme一词从不单独出现,而是分为meme ama(乳公)和meme eniye(乳母)两种。不过现代用于中多数还是乳母,所以逐渐嬷嬷就指代了乳母。例句:“容嬷嬷,去把紫薇关小黑屋。”

12. 各扭,满文转写ganio,本意为 脾气怪异。东北话北京话都有,保持了满语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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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些词是北京话中特有的,或者是我还没分辨得出是不是很确定的满语词,以后再补充吧。我这里的时间比较晚了,睡觉去也……

顺便说一下所谓“满洲戏”。我并不太了解戏曲,但是清末的确出现了一些满语戏(之前有没有我不清楚),比较著名的如《烟鬼叹》,可以搜索一下相关论文(尽管这个应该不是题主另一个问题中讨论的满洲戏)。

-----------------------------------------------被老板操练一天后补充的分割线------------------------------------------------

昨日

@田文

童鞋提到朱家溍先生在《故宫退食录》中纠正说不应当说“皇阿玛”,而应该是罕阿玛,我才惊觉居然忘了说如此经典的阿玛和额娘!(以下内容很长,如有不适直接拖致后面词条……)

1. 阿玛、额娘,满文转写 ama、eniye(读 e nie),本意为 爸爸、妈妈。这俩词影视剧中用的比较多了,另则京剧里可能也有。需要强调的是,影视剧中多按照汉字“额”的发音来读额娘一词,这个读法是错误的。原因就在于eniye这个词重读第一个音节e,所以如果非按照汉语读,就要把“额”字读成四声以示重读——当然满语本身是没有声调的。影视剧里对阿玛的读法多数是正确的(重读阿字)。

Eniye(enie)是怎么音译成额娘的呢?清代的情况我们已不得而知,但我个人认为很有可能还是满语北音流传过去的。之前提到过北音喜欢在词的后面加ng音,所以北音中eniye很有可能被读作enieng,再加上汉语娘表示母亲,就演变成了额娘。我也听说过河北地区有一些满族老人会把eniye一词说成e ning,ening的说法也是enieng弱化而来的。

关于满语中母亲的说法,书面语记载就有好多个……我印象中就有eniyeemeaja三个。口语里eniye一词有些人按照书面语说成 enie(因此有些记录中写额涅/额捏);有些人说成 eni(额尼);还有些人说成ening。东北地区口语里经常说“讷讷”或者“讷”,我还搞不太清楚这个称呼是怎么来的。

那么皇阿玛皇额娘的称呼对不对呢?首先,有清一代大部分时间里,这两个称呼都是不严谨、不正确、不太可能出现的;其次,“皇额娘”是一个绝对错误的称呼,尤其在满语语境下,绝不可能出现;最后,清末(光绪以后)是一个比较奇葩的、脑袋抽筋、逻辑不正常的时代,所以这两个称呼在清末的记录中是有出现和记载的。

由于清代满汉文字并行,这些称呼上区分的也比较清楚。比如满汉合璧的谕旨中,满文写han ama(罕阿玛),到了汉文部分一定是对应皇父(若是已经去世则写“皇考”)。若是音译,则一定是将han ama全部音译成罕阿玛,没有一半翻译一半音译的道理。(刚刚初始化了电脑的答主表示PS没了先上个满文的han ama,满汉对照版本等我安好了PS再po上来T_T)

——PS好了的补充图:


为什么说“皇额娘”在满语语境下是绝不可能出现的?因为按照Han ama的模式,这俩词(汗、阿玛)是同位语关系,意思是“本身就是大汗的那种阿玛”,而不是“大汗的阿玛”- -b...说白了这俩词中间没有“的”字啊……han ama=/=han i ama(i=满语的“的”)。所以如果说皇额娘,从语法上来讲就很奇怪了,身为女性,我们默认她是不能做大汗的(不包括可敦汗)——同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满汉语中也不存在“皇阿哥”这个说法,要么说 皇子(皇某子),要么直接说age(阿哥)。

在很久以前,我还木有看过那么多档案的时候,我曾推测说按照罕阿玛这个模式,尽管“皇额娘”的说法不可能的,但满汉语中极有可能存在诸如“皇后额捏/额娘”“太后额捏/额娘”的说法,这个猜测后来在档案中得到了证实:满文 太后额捏——


汉文 妃额娘——

也是因为同位语这个结构,也存在 汗玛法(爷爷) vs. 太后奶奶 (Han mafa vs. Taiheo mama)——由于PS还没好,对比图片待续……

——PS好了的补充图:


总而言之,无论满语还是汉语音译,身份(汗、太后、皇后、妃点点点)要和性别指示词(阿玛、额娘、玛法、奶奶)对的上才行——以上不包括清末(光绪以后),因为清末似乎的确有皇额娘的记录,从满语角度看非常的不严谨,而且满语永远不会这么说。

若想了解更多关于额娘等词的分析历程,请戳俺微博:

weibo.com/hasuranmuke

并搜索关键词“eniye”或“皇额娘”(真的不是做广告——请看我真诚的脸)。


2. 格格、阿哥,满文转写 gege、age,本意为……(有很多意思不好说请往下阅读)。格格、阿哥也算是进入汉语中被大众所熟知的满语词。但是!由于清宫戏的摧残,好多人都认为格格、阿哥专指公主和皇子,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格格、阿哥最原本的意思就是女孩、男孩/女子、男子的尊称(类似于英语的中的madam/sir),也可做姐姐、哥哥的意思讲

格格一词在清前期确实有做公主讲过一段时间,但定制以后“公主”一词满文中采用汉语音译,格格只用于称呼郡主及以下级别的宗女来讲。而且凡是做宗女讲的时候,格格前面必须之名是什么人的女孩。譬如郡主一词写作 hošoi gege(和硕的格格),意思就是和硕亲王的格格——说白了格格在这里依旧不是称号,而还是做女孩这个意思。阿哥在指宗室的时候,按照其满语解释,特指未受封的皇子。尽管格格、阿哥用于宗女、宗室称呼当中,但其本意从未丧失(意思就是民间一样用的很欢)。

鉴于篇幅所限,更具体的论述请戳以前俺写的一个小文:

※[Champollion araha] 格格、阿哥二词释义勘误 [清史撷英]→[稽古右文·康雍梦华]

3. 关于“白怎样怎样,白白如何如何”……满文转写 bai/baibi。bai这个词的意思有很多,做副词讲的时候其中一个意思是“没有效果、无代价”,与现代汉语中“这活白干了”、“白瞎了”、“白白浪费了一天”,是同个意思。满语例句:“bai gisurehe——白说了”;“te suweni jafaha jibca ulha be bai bargirarakū, gemu hūda salibume šangname bumbi——今尔等所进皮袄,牲只,不白白收取,均皆偿付价银”。baibi这个词在这个含义上跟bai基本是一个意思,事实上我很怀疑baibi是bai+bi(bi表示存在的一种状态)两个词合成的……这个词从这个角度来看感觉略微妙……满语中这种小词最深不可测了……

至于现代汉语中“白xx”“白白xx”是不是从满语bai过来的,我个人也并不能很确定,还需要汉语语言学家在这方面的考证。



下面我再介绍一些北京土话中独有的满语词,由于我不太懂北京话,下面内容是从瀛生先生的总结中筛选出我认为可以信任的说法,恕我无法像前面一样做更多注解:


1. xiadahunr,满文转写 yadahūn,本意为 贫穷。鉴于我不是北京人,也从来没听过北京人讲过这个词,所以我只能忠实记录瀛生先生的话:“北京话谓‘无业游民’、‘穷汉’为xiadahun(r)(hun重读,去声,加儿化韵。满语的ya,到汉语北京话里说成xia,只是一音之转”。原因也不需要多说,这个词太明显了。

2. 巴哈,满文转写bahambi,本意为 取得、得到。东北话中有没有这个词?我印象不深了><...求提示。北京话中意思和满语差不多,“捞取”“攫取”的含义。

3. xx da,满文转写da,本意为 头目。满语中为中性词,比如mukūn i da族长,北京话里属贬义,如“坏事da”,读音为一声。

4. suihe,满文转写suilaha(suilambi),本意为 劳累、劳苦。suilaha是suilambi的过去式,由于重读第一个音节sui,入汉语的时候la音脱落掉了。北京话中意思是“累死了”。

5. shaoleng,满文转写šolonggo(读作 tʃɔ long ngo),本意为 带尖的。东北话中似乎好像也有这个词来着?记不清了。šolonggo口语中由于语速和语流缘故,除第一个音节以外,后面元音o弱化成为 ə音。北京话里为“支楞、物出尖”。

6. taihai,满语原文转写taihai gese,本意为 如长毛细狗一般。北京话中省略了gese(一般、一样),只留了taihai(taiha=长毛细狗,i=的),意为“人模狗样”。

7. 哇单,满文转写wadan,本意为 包袱。北京话里指变戏法的包袱皮儿。

8. tashan,满文转写tašan(读ta ʃan),本意为 伪的、差错。北京话意为“差错、过失”。

9. 巴沙,满文转写baša(读 ba ʃa),本意为 工钱、工资。北京话保留原意。

10. 榻摊,满文转写tatan,本意为 宿营地。北京话加儿化音,保留原意。

11. 埃杭,满文转写aigan,本意为 靶子。北京话读aihang,属于北音残留,aigan-->aigang-->aihang,保留aigan原意。

12. 得合勒,满文转写dehelembi,本意为 钩。瀛生先生此处认为此词来源于dehele,并说dehele是勾子的意思,我不知是否是北京满语方言,然而书面语中dehele一词指的是无袖短褂。北京话此词用于摔跤。昨日

@笑道人

询问此次出自满语还是蒙古语,由于我以前的印象,回答说是满语。不过刚刚我又查了一下清文鉴摔跤部,摔跤用语里并不用dehelembi这个词表示钩,而是使用goholombi……所以满语中的dehelembi可能是蒙古语借词(如果蒙古语中也有的话)。

13. 挖行,满文转写wahan,本意为 马蹄袖。早年北京人称丧服袖子镶的蓝色袖口为wahang。wahan-->wahang,北音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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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楼下

@赫然

童鞋说到了吉林,忽然就想起来地名也算是进入了普通话的满语……特此补充:

1. 吉林,满文转写girin,本意为 地带、区域、临(街)、沿(江)。原名 girin ula,吉林乌拉,意思就是沿江。ula=江。后来简称吉林,也就是目前的吉林市。原因可能是吉林(市)乃松花江滴源头……

2. 图们江,满文转写 tumen (sekiyen i) ula,本意为 万源之江。清代的时候也写“土门”,韩国方面记载的“豆满江”乃女真时期北音的音译。金代时期的满语(彼时的女真语)发音偏北方方言(那时候的北音比较硬朗,t-d互换神马的、ci/ji说成ti/di神马的)事实上都是同一个词。tumen=万,sekiyen=源头,i=的,ula=江。几年前(大概是08年吧),韩国人热炒间岛事件,非要说图们江和豆满江是俩江,新中国时期把旧称土门改成图们乃中国人滴阴谋,楼主愤慨的抨击了这群没文化的人,心说莫非是欺我无人懂满语咩……

其实朝鲜在清末的时候就这样主张过,被清末外交官以看神经病的眼光顶了回去,顺带普及了对他们的满语教育——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懂一门少数民族语言是很重要滴……

3. 塘沽,满文转写tanggū,本意为 百(数字)。原因很直观,据说是因为塘沽离京(还是离哪- -b)有一百里。总之是因为一百里的原因……

4. 鸭绿江,满文转写yalu ula,本意为 田地的边端。yalu=田地的边端,ula=江。鸭绿 为音译(大家应该都知道这里绿字读鲁……吧……)

5. 法库,满文转写fakū,本意为 鱼梁(在河里拦鱼的工具)

6. 木兰(围场),满文转写muran,本意为 哨鹿。简单说就是用鹿哨围猎(的地方)。muran i

aba,哨鹿围(aba=围猎)。

7. 宁古塔,满文转写ningguta,本意可能与 ninggute(各六)是同个意思。所谓“各六”,就是比如“每个人各六个”的意思。满语-ta, -te尾缀加在数字后表示“各(几个)”的意思。

8. 嫩江,满文转写 non ula,本意为 妹妹江。non=妹妹。不知道为什么会起这个名字……或许是有很多妹子出现在那个江?

9. 萨哈连(岛),库页岛的俄国译法,满文转写sahaliyan(读 sa ha lian),本意为 黑。俄国人直接音译了sahaliyan(黑色)这个词。

10. 牡丹江,满文转写mudan ula,本意为 蜿蜒的江。mudan有湾、绕弯的含义。我个人认为应当是满语。

关于地名暂时就想到这些,如有问题欢迎再问……

-------------------------------------------------------辛勤充完的分割线-----------------------------------------------------------


暂时就这些……写了这么长,希望大家不要嫌[划线]答主[/划线]话太多……- -b 于是[划线]答主[/划线]又要去碎觉啦(经

@Joni X

提示特改自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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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正这位叫@Hasuran Li 的答主,鸭绿江一词不可能是从满语里借过来的

熙曰:“我国即高句丽之旧,故号高丽,都平壤。若论地界,上国之东京皆在我境,何得谓之侵蚀乎?且鸭绿江内外亦我境内,今女真据其间,道路梗涩,甚于涉海,朝聘之不通,女真之故也。若今逐女真,还我故地,筑城堡,通道路,则敢不修贡?”恒德以其语闻,辽主许罢兵。王治大喜,即遣其侍中朴良柔为礼币使,奉表请罪,辽主命取女真鸭绿江东数百里地赐之。 ——续资治通鉴

威风万里压南邦,东去能翻鸭绿江。灵怪大千俱破胆,那教猛虎不投降。— 辽代·萧观音《伏虎林应制》

夹岸笙歌引画船,旌辉摇曳镜中天。春回暖浪鱼龙跃,泽遍遐方草树妍。乐意尽从欢舞见,淳风不待语言传。迎恩簪绂纷相属,一雨旋看绿满阡。— 明代·梁有年《渡鸭绿江》

平沙日日望霓旌,谁道终军浪请缨。已见六龙驱虏骑,肯容孤犬吠尧声。鹤归城上猿啼急,鸭绿江边雁影横。万里波臣伤白发,最怜枯骨葬长城。— 元代·朱华庆《辽阳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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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满语中,“a”和“e”作为元音,它们在词汇中的发音和拼写方式,确实存在一些区别,虽然在汉语拼音的“a”和“e”概念里,这两种音很容易混淆,但满语的“a”和“e”在实际发音上是有细微差异的,并且它们在词语中的出现也并非随意。首先,我们得理解满语的元音系统。满语有八个基本的元音,其中“a”和“e”是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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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汉之间的关系,那可真是源远流长,错综复杂。要说有没有彼此影响,那真是肯定的,而且影响还不小。这事儿,还得从头说起。满语:从兴起走向融合满洲人,本是女真人的一部分,他们的语言也是源于女真语。女真语在金朝时期就已经有了文字,也就是所谓的“女真大字”。但随着女真族的衰落,这门语言也慢慢沉寂了。到了清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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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学习满语的道路上,名词的复数变化是一个需要细致掌握的部分。和许多语言一样,满语也发展出了独特的规则来表达事物的多个实体。与简单的加词尾相比,满语的复数标记方式更加灵活,并且与音节的配合非常紧密。核心规则:添加后加词 `ime` (意为“众”、“许多”)满语表示名词复数的核心方法是在名词后面添加后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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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语复苏的经验,对于文言复兴,无疑是有着值得深挖的借鉴意义的。这两者虽是语言的复兴,但一个属于少数民族语言,一个属于古代汉语,其面临的挑战、采取的策略以及可能产生的效果,都有着殊途同归之处,也有着各自的独特性,而正是这些异同,才能提供更丰富的思考。首先,从“复苏”的动力和目标来看:满语的复苏,其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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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溥仪满语说得如何,这其实是一个颇有意思但又不太有确切答案的问题。毕竟,我们没有机会亲耳听到他流利的满语对答,所有的评价都来自于历史资料的零散记载和后人的推测。首先,我们得明白溥仪所处的时代背景。溥仪出生于1906年,是晚清的皇室成员。在他出生之前,满洲八旗已经式微了很久,满语作为一种生活语言在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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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语工具格和属格共用助词“i”,在使用时确实存在发生歧义的可能,而且这种歧义的程度和具体情况,要看句子本身的语境、词语的搭配以及有没有其他的标记方式来辅助区分。这并不是一个“所有情况都会有严重歧义”的绝对命题,但其潜在的歧义性是存在的。我们先来分别看看这两个格:1. 工具格“i”:它用来表示动作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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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广袤的北方草原和长白山林地,满语和蒙古语的文明历经沧桑,它们的文字本身也曾是权力斗争的焦点,尽管其形式与汉语地区的“文字狱”不尽相同,但其中不乏对思想和文化的压制,以及对使用者语言的严厉管控。满语的经历尤为典型。在清朝入关初期,满语作为统治民族的语言,曾享有一段尊贵的地位。然而,随着时间推移,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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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满语以及汉语方言的未来,这是一个非常复杂且引人深思的问题。与其说它们会“消失”,不如说它们的形态、功能和使用群体可能发生深刻的演变。这其中既有挑战,也蕴藏着新的可能。满语的现状与挑战满语,作为一种曾经辉煌的语言,其现状令人担忧。清朝作为满族建立的王朝,满语曾是官方语言,地位显赫。然而,随着历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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