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个四十多岁的送外卖大叔报警电动车丢了,12点半发现丢了,14点才来报警,我问他原因,他说发现的时候手里还有一份很贵的外卖没送出去,没办法扫了个ofo蹬了三公里给客人送到了才来报案,自己也没吃上午饭。
人生真是太苦了。
2.前天遇到一名送餐员着急上楼送餐没锁车被偷了,来做笔录时候知道他比我小几岁,刚出来打工,问电动车价值的时候他就笑笑,说一天能赚100元,一个月白干了,签笔录的时候好多字不会写我写了教他,他笑笑扶了扶头盔,说我初中毕业没啥文化给您添麻烦了,我透过头盔看到了这笑容很苦,非常苦,贼看到的话良心也会痛死的吧。
大学毕业回家那一晚,洗漱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一枚沉甸甸的金戒指,惊讶的拿给我妈看,我妈接过戒指“这是你大姨的,中午在这吃了饭,估计洗了手脱下来就忘了拿”
后来我妈给大姨打电话叫她不用着急,明天顺便给她送过去。 晚上我起来喝水,客厅放着电视,我妈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反复试戴那枚金戒指,从左手取下来又戴到右手上,戒指的一端卡在她的无名指关节处“哎,可惜小了点,手也老了,这戒指呀,还真好看”
我瞬间内心哽咽说不出话,回到房间关上门几乎压抑着声音嚎啕大哭,我想起那令人痛心的事实,母亲这一生从未有过一枚戒指,她满心欢喜试戴戒指的场景将我深深刺痛,那是我二十岁以后少有的几次哭泣,那种扎心之痛,几乎要撕开青春期那些所有强烈的自卑和骄傲,那夜辗转难眠,我想起无数个因生活拮据而隐忍的时刻,我曾厌倦母亲无休止的提起家中的现状,电费,蔬菜的价格,学费,当我对世界还是懵懂无知的时刻就对生活的艰辛有深刻的认识。
生活总是不经意的触碰残忍的现状,我替母亲岁月里未得到或已失去的感到深深委屈,泪流满面的回想生活的真相是这般朴素另人心痛,有人雍容华贵,有人粗布素衣,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你也曾是爱美的女子,让我最心痛最难过的是无论是在最好的年纪或是现在步入中年的你,都从未戴上过一只真正属于自己的戒指。
晚上,男友喝醉酒了,给我打电话,我跑去照顾他,他基本已经神智不清,胡乱说话,然后趴下睡觉,突然他坐起来,拿起手机,啪啪啪的打了几个字,又呼呼大睡!我想这神经病,喝醉酒了还不忘玩手机!
结果我微信收到他发来的两个字:晚安!
后来还是分手了,再也没有见过,没留任何联系方式……
谢邀。
我们地铁站外面每天都有很多共享单车。红橙黄绿,浩如烟海。
丝毫没夸张。有天早晨我粗略算了下,至少有两千辆。我们这个地铁站早高峰的客流大概是一万多人次。
这些单车占了机动车道的两条半。后来各个单车公司专门派收揽员来地铁站收揽单车。收揽员都是小伙子,穿着印着自己单车LOGO的小马甲或者T恤衫,有时还会戴一顶遮阳帽。他们有的单枪匹马,自己骑着一辆电动三轮,有的几人成伙,驾驶着一辆稍大一点儿的货车。但不论是什么交通工具,他们都要钻进车海,跟拔萝卜似的把自己要收揽的单车挑出来,双臂高举,放回到货车或者三轮车上。他们和其他的小伙子们略有不同,他们少言寡语各行其是,除了偶尔指挥一下停车的乘客,基本都在埋头苦干。这应该是整个地铁站生态中,唯一一份纯体力劳动。
也是唯一一份时刻不能停歇的劳动。因为一旦动作慢下来,停车的人越来越多,单车堵路,交通瘫痪,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每次早高峰我执勤,都看到他们一个个争分夺秒地来,四脚朝天地干。穿插在乘客和单车之间,像秋收的农民一样不可开交。
其实地铁站旁边就有一个不小的单车停放处,但停者甚少,大部分人还是把车放在马路上。这样收揽员们也只能在马路上收拾车辆。车来车往,喇叭声彼此起伏,很多路人都嫌他们碍事,或者嫌他们的货车占了机动车道。有的司机一摇窗户就开骂,收揽员们赶紧小跑两步去把自己的三轮摩托挪走,然后只能搬着自行车步行好几十米去装车。
后来收揽员们灵机一动,把马路边划分了区域,指挥停车的乘客们把单车停放到专属的区域,这样收拾起来就比较顺当。但现实令他们很挫败,很多乘客拒绝执行。人家觉得停进站口最方便,根本不愿多走几步路停到指定的位置去。收揽员始终面对的是一片混乱的停车局面。
最乱时能到什么程度?车把、脚蹬子、轮圈都交缠在一起,和小山包一样。往远一看,包你能犯密集恐惧症。
所以地铁站周围的多股势力都对收揽员们有意见。停车场管理员认为收揽员们效率低,单车堵了停车场大门,总是大声吆喝他们过去挪。马路对面的黑车司机觉得单车影响了他们生意,没事就甩几句风凉话,说单车占了他们停车位。就连公交车站的文明疏导员也满腹牢骚,总说:“你们这车真可以!大公共都进不了站啦!”
我觉得他们好可怜啊,明明停车的不是他们,挨瞪受骂的却总是他们。
那天执勤和一个收揽员聊了两句,小伙子叹气摇头,说准备干到年底就不干了。明年找找别的工作,送快递也比干这个强。
我问是因为太累吗?
答曰,心累。
不知道有这个想法的会不会不止他一个人。我脑中出现了这样一幅景象:地铁站周围被无数锈迹斑斑的自行车乱七八糟地包围,堆成山堵成粥,乘客们一个个表情木然地绕路而行。马路已经荒废,上面布满青苔和杂草。自行车堆高耸入云,满满的生化危机即视感。
我原地哆嗦了一下。
这时一大叔忙叨叨地把车停到我们身边,窜上马路牙子就没了影。我一看,好家伙,急的火烧屁股了,车都没锁。小伙子上前一看明白了,那车的二维码已经被划烂了。大叔还挺讲究,知道二维码废了锁上就没人打的开了。呵呵。
小伙子哈腰看了那单车两秒,年轻的额头皱得老气横秋。不过他啥也没说,只是用掌心轻轻擦擦车座子,像对待一个伤者一样慢慢将它抬了起来。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他和那辆单车之间有点儿惺惺相惜。
是不是有点儿扎心。
我是在体制内待了18年的老公务员,我讲一讲一个扎心的一个瞬间吧。
当年,我在县委办工作的时候,知道全县最清廉的一个乡镇的党委书记,姓张。一年四季看到他,他都是那一身打扮,夏天的时候,他竟然还穿着一些商场搞活动赠送的T恤。
他在当年真做到了不贪国家一分钱、不占公家一点便宜。他在县城没房子、没车子,和父母住在乡镇。
他在乡政府是真正站在老百姓的立场上做人做事,他不怕得罪人,更不怕组织的调查。乡里的百姓都说这个书记是张青天!他是基层干部少有的当代海瑞!
他的乡里有煤矿,挖了很多年,一个村民小组因为煤矿一直挖挖挖,喝水都成问题了。这村组的农民来找张书记协调此事。他又站在村民这边,要求煤矿主拿一部分钱出来对百姓进行补偿。数额不小。
能开煤矿的,大多有太多的官场利益纠葛。
没过多久,张书记就被调整到县工会当副主席。(这是一个闲职岗位)
他在县城没房子,到岗后的第一天他就到处找出租的房子,我中午在街头遇到他,与他打招呼,他微笑着说:调到城里工作,最发愁的就是没房子住,买不起。
我看着他,一个清廉的党委书记,在夏天最热的中午,穿着买化肥赠送的T恤,满头大汗,满街头的租房子,令我心酸不已!
是啊,劣币驱逐良币!
这样的良心干部被闲置一边,弃而不用,真是让人痛心。
以上是我的看法和建议,仅供参考。
我是老A(微信号是:kekemei166)(公众号是:老A大叔)2000年选调生,在镇政府、县委办、市级部门、市委办、省委办均有工作经历。2016年得正处实职,2021年6月,裸辞。
我在其他答案提过这个事情——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是我爷爷做了好事情,另一方面,对年少的我震撼巨大,人生中看见“路有冻死骨”这样的事情,对一个敏感时期的少年来说,过于的残酷。
2000年初,内蒙古某县城,大年三十,外面下着大雪,大家围在一起吃饺子。吃着吃着,年过70的爷爷不见了,不一会儿爷爷回来,大家惊问他,去哪里了。
他说:“街上的乞丐怕是过不了冬了,下这么大的雪,我给他送点儿热乎的饺子!”
过了几天,我出门,看见街上真的躺着乞丐,大街小巷在放着鞭炮,迎接新年。乞丐僵硬的躺在街上,无人问津。
没钱,真的会死。没人会理你。地球照样转,女人们忙碌的在做菜,男人在屋内喝酒,小孩子们在欢乐的放着鞭炮——这种事情甚至不会上新闻,也不会有人关注。
死了就死了。没人认识你。就好像你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上。
2015年5月份,武汉,读大三,网吧通宵到凌晨三点,出来买零食填肚子,
便利店对面是工地。我拍下了这张照片,凌晨3点的马房山东院工地上,两名工人坐在地上抱头沉睡,我没有走近,我相信他们睡得正熟,也许梦到自己的孩子。铁锹横竖摆在身旁,昏黄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与泥土混合,偶尔经过的电动车扬起一番尘土。
第一瞬间,我以为右边带黄色安全帽的人是我的爸爸。因为我的爸爸也是这样的一位工人,我从没有去爸爸的工地看过他怎么工作,怎么吃饭,怎么休息,只知道他经常加班。
上大学,花着我爸的钱,在网吧通宵。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
买了一桶泡面,在便利店泡完,就坐在门口,看着他们。一边看着一边想着我爸,就哭了,
等到6点,他们就醒了,我去早点铺买了两笼包子加上豆浆,送给他们,他们很诧异,说不认识我,我说我是志愿者来给你们送早餐的。
我不敢想象我的爸爸在工地上会这么苦。
我把这张照片当做我的手机桌面,提醒我,爸妈供你从农村出来上大学不容易,得努力。后来大四,校招,进了世界500强。
回复一下:武汉理工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16年毕业,本科。照片和故事都是真的,所以每每想起都很愧疚。确实工作后薪水在同龄人中比起来比较高,所以回报父母的实力更多,也更愿意定期花钱回家看望他们。公司培训时也有硬装实习,第一次自己去当一名工人的时候,慢慢的更体会到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的不易,特别是有孩子,有家庭,所以多体谅,多尊重,平和温柔的去对待这些没有任何恶意的在拼搏的人。
北大女博士渐冻症。已留下嘱咐,不给世界找麻烦,不办追悼会,不收捐款,死后头部可用作医学研究,至于其他器官,凡是能挽留一点生命的,尽管拿去。未知生,焉知死。就是如此洒脱。人之将去,为什么还能如此,还要如此。不由想起黄易的小说里。绝代双骄,小仙女弥留之际,躺小鱼儿怀中,逗笑道,"驼背的人是怎样睡觉的?"凌度宇系列,凌度宇好友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指向了夜空,"你看,那颗星好亮啊!"并不是不怕死。生命很短,所以更要抓紧仅剩的一刻去热爱,去感受,去创造。那是对这个世界最饱满的眷念,深情和热爱。泪奔。
谢
@曾几何时的那座山提醒,绝代双骄为古龙作品。看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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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宠若惊,第一次有这么多人点赞,点爱心,还有童鞋关注了我。感动,我也关注你了。
之所以会回答这个问题。
我想人固有一死吧。总有一天也会轮到我。
在那之前我想能获得一种态度,能让我鼓起勇气,坦然承担。不过仍旧害怕得不行。
另有太多的不舍,眷念。
当我看到这个渐冻症的女博士的选择的时候,心里充满了融雪般的敬意,还有不可抑制泥泞般的难受。
她爱的世界,我不能替世界爱她。
愿她可以康复起来。
看了这个问题瞎的回答真的太难过了。我决定来当一把泥石流。
我刚上班那年,办公室有个老大姐,特别傻实在,从来快言快语想哪说哪
有一天我在办公室,我妈来了,进来和我说了几句话,我妈回去后大姐神神秘秘的进来,然后问我:“刚才那个是不是你妈?”
我:“是啊~”
老大姐:“你妈长得可真漂亮,一点都不像这个岁数的人。”
我:“哈哈好多人都这么说~”
老大姐:“就是你长得可一点都不像你妈!”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被这样说,从小到大身边人都这么觉得,很多人认识我们家的都会说:你长得太像你爸了!一点都不像你妈!
我妈会打圆场:一般女儿长得像爸的多,(我)长得就像她爸年轻的时候
然后他们还说:你爸年轻时候长得好像冯巩!
多年前一个夏天,我和朋友在外面宵夜,吃到一半大概凌晨三点我去旁边买烟,回去路上看见台阶上坐着一个小男孩,大概三四岁,他玩着自己的手指,头圆圆的长得特别可爱。我走近发现他脸和手指脏脏的,衣服也看不出颜色了。他坐在一块纸板上,身边并没有人。这个点数肯定是乞讨的吧,我想。我摸出一点钱准备给他,后面传来一个女人轻轻的声音:我们不要钱~。我回头看见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很瘦的女人,抱着一堆纸板和塑料布走过来,衣衫褴褛。她对我笑笑,然后看着小男孩,用小孩的语气说:哥哥,我们不要钱。小男孩咯咯的笑,眨着大眼睛对我奶声奶气的说:哥哥,我们不要钱~
我伸出的手顿时有点尴尬,原来我误会他们了。然后我说了句:小朋友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啊。说完,我就后悔极了,谁会这么晚不想躺在家里呢,何况这么小的孩子。小男孩有点好奇的望着我,旁边的女人低下头整理她的废纸板,那时我的心真的像被扎了一下,我又再次伤到他们了!!我犹豫了几秒钟,到底要不要给他钱,给钱会不会伤了他妈妈的的自尊。最后我把钱收回去了。然后过去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说,哥哥走了哦。“跟哥哥说再见”女人边用力整理纸板边抬起头说,男孩望着我大声的说:“哥哥,再~见~”
然后我走了。那天我想了很久,一个凌晨三点在路边捡垃圾的女人和小孩,拒绝我的帮助,并这么有礼貌的对待我一个半夜不回家的陌生人。是什么原因令到一个母亲带着这么小的孩子凌晨还在路边讨生活,而我什么都没做,哪怕给小孩买瓶牛奶一个冰淇淋都没有,我真应该的做啊。这个心结在心里横亘了很久,至今还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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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件,更早一点点的事,大家别笑话我,我这人动不动就扎心。毕业后前两年我住单位宿舍,窗外是单位门口的小块空地,有段时间晚上,我从窗外偶尔会看到一对很老的夫妻拖着一个小小的木板车带着一个小男孩,我估计是爷爷奶奶带着孙子。爷爷就把小车上捡的零散包装纸盒,报纸先放地上整理,奶奶就掏旁边的垃圾桶捡水瓶易拉罐。小男孩大概六七岁,他就趴在车上写作业。从七点多整理到八九点,整理完他们也不急着离开,三个人坐在木板车上,爷爷抽烟,小孩不在旁边玩靠在奶奶身边睡觉。有一次他们又来了,他们整理完垃圾我特意下楼经过他们,走近一看我心跳了一下,他们的年纪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我直觉至少接近80岁了,真正核桃一样的皱纹,大爷穿的背心至少有20个洞吧等于没穿,松弛且风吹雨打黑黑的皮肤露在外面,奶奶穿着可能是旧社会的衣服吧,无法分辨。我不知道怎么接近他们,就说“大爷,我有些东西要扔不如你帮我扔了吧”,大爷操着苍老的北方话说:“什么东西啊,我没有收废品啊”,我说“就一点不要的东西,挺重的麻烦您顺便扔了”
然后我上楼飞快的收拾了我的衣柜,把旧的不作怪的衣物收拾了两大袋,又把积攒了一大叠的杂志装了一袋拎了下去,放到他的破车上。他看了看我,伸出颤抖的枯枝一样龟裂的手握了我一下,我的手臂被他的手硌的有点痛,然后他掏出一包红五叶神,说“小伙子,来抽支烟吧”我接过烟,发现那是装在五叶神烟盒里的,过滤嘴都没有的散烟。我说:谢谢。然后转身上了楼。窗边,我点着了他给的烟,看见路灯下,大爷轻轻解开我的垃圾,拿出一件衣服,摊开来摸着,然后拎起来看,老奶奶接过来看了又看,像看一件宝贝,两个人对望了一下似乎还笑了。那一刻心里咯噔一下。
我有一个朋友叫矾哥。
他不玩知乎,三十三岁,新疆汉族人。
我俩的认识有些机缘巧合,在公园打球认识的。一来二去,熟络起来,至今认识两年有余。
矾哥有鲜明的西北汉子的性格,说话干净利索,固执中带点傲慢,谦逊中不失性格。
他是大连舰艇学院的研究生,毕业后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是个副营级干部。可偏偏他在毕业分配南海舰队的时候,递交了退伍申请,只要学历,不要工作。大队长找了他几次,他依然固执自我。
他告诉我,原本以为他会自然而然的就近分配到北海舰队,孰不知政策突变。之所以退伍,是因为自己母亲就在大连教书,父母在他很小时候就离异了,母子相依为命多年,他放不下自己的老母亲。
那时候是09年。
矾哥母亲原先是新疆农业大学的生物教授,为了矾哥,舍弃优渥待遇,去了大连谋了份教书工作。矾哥毕业后,由于放弃部队工作,便在大连某互联网公司找了份工作。
后来,母亲去北京教书,矾哥便去北京工作。再后来,因为上海工资待遇更好,母亲为了更好的生活,便舍了北京的工作,来到了上海。而矾哥,二话没说,亦步亦趋。
母亲在嘉定某学院教课,矾哥便在宝山某中学做一位数学老师。有了母亲多年的教学经历,矾哥教课之路也算走的顺风顺水。
去年的时候,矾哥母亲在学校体检的时候,查出了点问题,摘掉了胆囊。矾哥便辞了工作,精心照顾母亲,直到母亲康复出院。
等母亲出院后,矾哥便又重新投了简历,在宝山一个叫济光学院的学校做院长助理。用矾哥的话来说,日子再难,也得用钱。活着嘛,没有红红绿绿的纸,日子就过不下去。
我经常和他喝酒。他喝酒有个特点,从来不吃菜,先摆上两碗凉水,一口酒,一口水。等酒局结束了,他的筷子还干干净净的放在桌上。我呢,喝酒不吃饭,但必须有油炸花生米。我俩喝酒经常出现这样一种局面:一包花生米,两瓶牛栏山,三瓶矿泉水,四盒利群烟。
摆在桌上略显寒酸,不过乐得桌面清爽,收拾起来也方便,不费水,不费电。矿泉水瓶当烟灰缸,包装袋当垃圾袋,提起就走,放下方便。
前两天,矾哥生日,我请他吃了个饭。
酒至半酣,矾哥醉眼朦胧。
“兄弟,哥这小半辈子对得起任何人,唯独对不起我母亲。”
矾哥说到动情处,鼻翼微张,满眼通红。
“我母亲把我当做唯一的希望,效仿孟母三迁,我觉得我母亲比孟母伟大,她为了我迁了不止三次。”
矾哥深咂一口牛栏山。
“我可以不要任何东西。名,利,什么都好,我只要我母亲健康平安。哪怕有人说我愚孝也好,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你要知道,没有妈妈,就不会有我们,为老妈做多少都不为过,兄弟。”
矾哥拍拍我的肩膀,重复了一遍“不为过,兄弟。”
“我是一个传统的人,别管现在这个社会形态怎么样,什么个人自由啦,发展啦,在我眼里,我妈最重要,你不知道她有多苦,兄弟。”
矾哥平时几乎从不废话,现在喝了点酒,话开始多了起来。
“就给你说个事儿,新疆……哥在新疆那边长大,那边不比内地。穷,很穷,在九几年的时候,更穷。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和我妈离婚了,我到现在几乎想不起来他的模样”。
矾哥说着话,摸了一根烟点了起来。
“有一次,新疆下大雪,房子被大暴雪压塌了。外面下大雪,俺家里下小雪,家里没个男人,我又是个小孩子,就那么看着屋子里飘着雪花……老妈抱着我痛哭的样子,哥一辈子都忘不了,你知道吗,兄弟?”
说到这里,矾哥梗着脖子摇着头睁大着双眼,眼神里看不出是恨还是心酸。
“那个时候,我就立下重誓,这辈子,老妈在哪,我在哪!”
矾哥眯着眼,吐出的烟雾弥漫了他的脸,旁边他未婚妻递了张纸巾,他摆摆手,用手在脸上胡拉了一把,吸了吸鼻子。
他双手捂着脸,重复了一遍“老妈在哪,哥就在哪。”
“你问过哥退伍后悔吗。哥这么给你说,哥同期的战友都副团了。但哥再在部队,老妈一个人可真的就算不了家了。自古忠孝不两全,这一次,我选择做个被人唾弃的逃兵。宁愿对不起国,也不要辜负家。”
矾哥抬头看了我一眼,“她老了,一个人我不放心。”
说完,矾哥抓着头发把头深深埋在臂膀里。
我结完帐,打车送矾哥和他未婚妻回家。我也喝多了,回去的路上,我没有打车,怕吐脏师傅的车。强撑着醉意,摇摇晃晃回家,一路上我都在想矾哥那句话:“哪怕别人说自己是愚孝,今生今世要对得起爸妈。”
我们一路上遇到过很多人,做错过很多事儿。我们对不起过别人,甚至对不起过自己,但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要对不起爸妈。
我也是一个“愚孝”的人,我不希望我爸妈受到任何人任何事的伤害,包括我自己。
无意的也无法原谅。
刚出完庭。
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分五次从医生那里开了70多粒安眠药,喂给亲生儿子,然后用丝巾勒颈,棉被捂口,杀死了46岁的儿子。
审理的过程,旁听席大部分人都落了泪,连女法警都哭红眼睛。
老太太的儿子是唐氏综合征,卧床不起,屎尿都在床上。她照顾了他46年,直到现在八十多岁的自己心脏病高血压缠身,眼见自己就要不久于人世,谁来照顾儿子呢?
这个包袱有多沉重,她太清楚了。她不想拖累大儿子,于是去考察了福利院,得出的结论是,福利院不可能照顾好她既没有智力,也没有基本自理能力和满身褥疮的儿子。只会让他生活得更痛苦。
她说:我只有让儿子先解脱了,我才能安心的走。不然我死也不瞑目。于是,便发生了这场杀子案。
庭上,街道办负责民政的工作人员出庭作证,结果连被害人是什么残疾都不清楚,把唐氏综合征说成了精神疾病,很多原本应该清楚的情况,都不知道。说起民政对受害人家庭的照顾,无非就是过年过节发点油和大米。
检察官建议法庭考虑适用缓刑(社区矫正)。然后当庭斥责民政部门不作为。
原文:“如果有完善的社会帮助救助机制,让社会分摊个体的苦难,也许悲剧不会发生。因此,我们居委会,民政局,社区服务中心,残联,等保障残联的职能机构,应创新社会管理职能,长期有效的帮扶机制。特别是针对残疾人家庭,职能部门应该主动为残疾人家庭提供精神、健康方面的咨询。发现问题个案,应该及时介入和处理,减轻家庭负担,提高残疾人的生活质量。”
一个女人,尽了一辈子的努力,把自己重度残疾的儿子养大,细心的照顾了46年,直到自己再也无能无力,只好亲自将儿子解脱。她已经做到极致,尽了最大的努力。
辩护律师说,这不是因恨杀人,而是因爱杀人。
至此,我泪如雨下。
【此案为公开开庭审理,尚未宣判,宣判后,我会更新结果。】
………………………………分割线…………………………
更新,案子已经宣判,老太太被判三年有期徒刑,缓刑四年。
这是新闻:
一座县城,小女孩被精神病人毁容,父亲随记者来到嫌疑人家里,想要讨一笔整容费。
一位老母亲拿着十块钱,放到了女孩父亲的手里。
那天阳光足的刺眼,却没能透过身后那座摇摇欲坠的破房子。
一行人站在门前的沙地上,父亲一言不发,母亲反复说着“对不起”。
见过更浓烈的悲伤,听过更绝望的哀嚎,但苦涩却是唯一一次,两者皆是。
这则新闻在电视里一闪而过,大概十年之久。
上世纪末的一个周末,我独自在农村所里值班,一个脸庞粗糙五十来岁穿着有点发白冬警服的人走进所里,向我出示了贵州某地公安局的介绍信,来这里是为了解救一个被拐妇女,在一个很偏很高的自然村。
周末所里不开伙,我带着他在街上吃面,在镇上唯一的旅社给他开了一间房,他说从贵州过来火车汽车花了四天,路费很贵,只能一个人来,这次一定要把人带回去,请求我一定要帮忙。我有点为难,说放心。
次日一早,他很早来所里,我叫了两个联防队员,四个人开着吉普出发,一个小时后,没车路了,我们开始爬山,大约十一点到了村子,村书记挺配合,连喝带诈叫来了该妇女,已经生了孩子,村里人越围越多用本地话议论,他觉得不妙看着我,我私下和书记谈了谈,计划了一下步骤,答应了一些便利,趁着书记和村民大声说话,我们拉起妇女就走,孩子都不要了。到村口她“丈夫”“婆婆”追了过来,我穿着警服大声喝斥断后,一口气冲下山,坐上了吉普才松了气。
到了镇上,我对他说不宜久留,吉普车直接送你们去长途汽车站吧,匆匆握手后,我目送着吉普远去。
兄弟,咱也穷啊,(当时)农村所自收自支,头天吃的面是我请的,旅社房间是靠着公权部门的面子免费开的,再送你们到汽车站已经是我的极限,晚饭就不请了,车票你们自己买吧。
这是发生在大一那年学校澡堂子里事……
在北方上的大学,我们学校洗澡都是公共澡堂,作为一个南方人我第一次进洗澡后完全惊呆了,竟然不是每人一个单间,而是一堵墙上面有一排水龙头,水龙头下面一排屁股一字排开……
当时场景差不多是这样的:
而我的表情是这样的:
看到这个场景我退缩了,但想到来都来了,总不能不洗吧。于是我决定穿着内裤洗,但两分钟后,我才知道这个决定是我有生以来最傻逼的决定,没有之一。大家可以闭上眼睛想象一下:一排白花花的屁股排成一条优美的直线,并且还在有节奏在撩动着,但你忽然发现其中一个屁股的颜色有点不对,显行特别的突兀,这时你会怎么想?你会怎么做?
答案是:大家都向我走了过来,他们的肩上搭着毛巾,手里拿着香皂,还有些人手里拿着一团黄色或红色或绿色的布团(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传说中的搓澡巾),仅仅几十秒后,我就被十几个人包围了。
他们看我的眼神我感觉是这样的:
我当时真的吓坏了,有一位忽然开口问我:
“同学你没事吧”
“没事啊!”
“没事你怎么洗澡还穿着内裤?”
“………”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没有,身体很好的”
“那怎么穿着内裤洗澡”另一个人又问了这个问题。
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外围的人想看清里面的情况都开始顶起脚尖了,此时此刻我感觉我才是那个没穿衣服的人……
最后为了证明我真的没事,我在半个澡堂的裸男面前脱掉了我的内裤,那一刻我真的感觉我被他们鸡奸了………
这还不是最扎心的,最扎心的是几天之后我在学校的论坛上和百度贴吧里看到有人发贴问“周二下午在主校区男澡堂穿内裤洗澡的那个奇葩男生是谁……”
下面还有当天的当事人跟贴回复,我感觉我又被鸡奸了一次…………
评论区有些朋友问什么是搓澡巾,这东西是用来搓身上的泥的,口袋状巾面,表面比较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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