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人类有没有能力对后代进行演化选择?例如不孝顺不听话的被消灭?

回答
关于人类是否有能力对后代进行演化选择,以及是否可以通过“消灭不孝顺不听话的”来实现这一点,这是一个非常复杂且极具争议性的话题,涉及到生物学、伦理学、社会学和哲学等多个层面。

从生物学演化的角度来看:

演化,无论是自然演化还是人为干预,其核心都是通过选择性的繁殖来改变种群的基因频率。自然演化是基于环境压力,那些更能适应环境的个体更容易生存和繁殖,并将它们的基因传递下去。

人类作为一个物种,在漫长的历史中也经历了自然演化。然而,我们并非只能被动接受自然的选择。随着文明的进步,特别是农业革命以来,人类对自身生存环境进行了前所未有的改造,这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自然选择的压力。更重要的是,人类发展出了高度发达的认知能力,这让我们能够主动思考和干预生命的进程。

主动干预演化选择的可能性:

理论上,人类确实拥有对后代进行演化选择的潜力,而且这种潜力在某些层面已经有所体现,只是方式与“消灭不孝顺不听话的”这种直接、暴力的手段截然不同:

1. 辅助生殖技术与基因筛选:
体外受精 (IVF) 和胚胎植入前遗传学诊断 (PGD/PGS): 这些技术允许我们在胚胎发育早期对其进行遗传物质的检测。父母可以选择植入没有已知遗传疾病的胚胎。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种对“健康”基因的偏好性选择。未来,随着基因编辑技术(如CRISPRCas9)的成熟和伦理边界的拓展,理论上可以对胚胎的基因进行更精细的修改,以规避某些疾病风险,甚至增强某些特定性状(尽管目前这仍是高度敏感和受限的领域)。
社会和文化因素的影响: 尽管不是直接的生物学选择,但社会经济地位、教育水平、价值观等因素也间接影响着谁更有能力和资源生育后代,以及他们会倾向于选择什么样的伴侣。例如,在某些文化中,对特定特质(如聪明、勤奋、温顺)的重视可能会影响择偶标准,从而间接影响后代的潜在基因组合。

2. 社会制度与教育:
法律和道德规范: 人类社会通过法律和道德规范来引导行为,惩罚不当行为。例如,虐待儿童、遗弃长辈等“不孝”行为在大多数文明中是被法律禁止和道德谴责的。这种约束是为了维护社会秩序和群体合作,而不是直接的演化选择。
教育和环境塑造: 人类通过教育、家庭环境和社会化过程来塑造后代的行为和价值观。我们努力培养孩子成为“孝顺”、“听话”(这里更多指尊重、合作和负责任)的个体,这是一种后天而非先天的影响。如果教育失败,孩子可能不符合社会期望,但他们仍然会继续生存和繁殖,除非有极端且不人道的干预。

关于“消灭不孝顺不听话的”的可能性与后果:

现在我们来具体讨论您提到的这种极端设想——“消灭不孝顺不听话的”。

“不孝顺”和“不听话”的定义问题:
首先,这两个概念本身就非常模糊和主观。什么才算“不孝顺”?是经济上未能赡养父母?是情感上未能满足父母的期望?还是仅仅是生活方式与父母不同?
“不听话”更是如此。是在所有事情上都服从吗?还是在某些关键决策上持有不同意见?在儿童和青少年时期,“不听话”可能是一种探索独立和形成自我意识的正常过程。将其视为需要“消灭”的负面特质,本身就存在巨大的价值判断偏差。
人类行为的复杂性远非简单的“孝顺”或“听话”可以概括。个体差异巨大,受到遗传、环境、教育、经历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将某个行为模式简单地标签化为“负面”并加以根除,是对人类多样性的极大否定。

技术和操作上的可行性:
如果将“消灭”理解为基因层面的干预,那么目前的技术远未达到可以精确识别并“剔除”与“不孝顺”、“不听话”相关的基因(如果存在的话)。即使未来基因编辑技术能达到这一步,也可能伴随着意想不到的、有害的副作用,因为基因往往有多种功能,而且行为是基因与环境互动的结果,而非单一基因决定的。
如果将“消灭”理解为社会层面的干预,例如强制绝育、隔离甚至处决,这将是极其恐怖的反乌托邦场景。这完全违背了现代社会最基本的伦理原则和人权保障。历史上,有过基于“优生学”的类似尝试,例如强制对残疾人或被认为“不良”的个体进行绝育,这些行为在今天已被普遍认为是极端残暴和错误的。

伦理和道德的鸿沟:
人类尊严与自主性: 每个人都应享有基本的尊严和自主权,包括决定自己行为方式的权利(在不伤害他人的前提下)。将个体视为可以被随意筛选、改造或消灭的“生物材料”,是对人类主体性的彻底否定。
权力滥用的风险: 谁来定义“孝顺”和“听话”的标准?谁来掌握“消灭”的权力?这种权力一旦被授予,几乎必然会走向滥用,用来压制异见、巩固统治或排除政治对手。历史上对少数族裔、政治异见者等的迫害,往往都披着“净化”、“改造”或“社会改良”的外衣。
后果的不可预测性: 人类社会是一个复杂的生态系统。即使我们能够剔除某些在我们看来负面的行为倾向,也可能同时损害了那些促成创造力、独立思考、批判精神等对社会发展至关重要的特质。我们今天可能认为的“不听话”,在未来某个变革时期可能恰恰是引领进步的关键力量。

总结来说:

人类并非完全没有能力对后代进行影响,例如通过辅助生殖技术在某种程度上筛选基因,以及通过教育和环境塑造来影响行为和价值观。然而,这种影响是有限的、间接的,并且需要遵守严格的伦理界限。

至于“消灭不孝顺不听话的”这种直接、暴力的方式,在技术上无论是对基因进行精确操作还是通过社会强制手段,都存在巨大障碍,更重要的是,它在伦理上是绝对不可接受的。这不仅是对人权和人类尊严的践踏,也可能导致无法预测的灾难性后果,并打开潘多拉的盒子,释放出最黑暗的人性。

人类的演化方向,在很大程度上已不再是单纯的基因适应环境,而是我们如何利用智慧和同情心,来构建一个更公正、更包容、更有利于所有人发展的社会,并以负责任的态度面对生命的未来。我们选择的是教育、引导和尊重,而不是控制、改造和消灭。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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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人的自我驯化可能已经持续了约 60 万年,已经筛选了较为合群的个体。

在这种情况下,“不孝顺不听话”还没被消灭,你不觉得这意味着些什么吗。

意味着这些性状要么是不影响可育后代数量的中性性状,要么和遗传基本无关,要么是对携带者的生存繁衍有利的。

在灵长类中,对繁殖力低下或归零的老年个体投入资源和精力的主要功能是继续使用他们多年积累的经验和社会地位,次要功能是让老年个体照顾一些幼体。这需要的老年个体数量有限且很大程度上与血缘无关。消灭其余老年个体可以节约“人”力物力。这种现象在人类诞生前已经存在。

人以外的老年雌性类人猿往往可以辨认自己的孙辈,在孙辈的父母去世或残疾的情况下可以抚养孙辈。老年雌性恒河猴和叶猴会在人、野狗、其他猴子的攻击下保护家族,并给自己的孙辈特殊的待遇。这让老年个体的长期存活有一些正面功用,直到老年雌性类人猿照顾孙辈的能力随着时间流逝降到足够低。

布莱恩·科克尔在坦桑尼亚的马哈勒山脉拍摄了这张年老黑猩猩的照片:

这是一个群体的前首领。年轻个体为它提供食物和保护,有些个体甚至为其预先咀嚼食物,来解决其牙齿磨损造成的进食困难。

  • 老年灵长类积累了大量的生活经验,可能为群体提供更有效的预警等指导,来自它们的肯定可能有助于年轻个体在群体内提高地位。“尊重长辈”的现象可能普遍存在于灵长类之中[1]
  • 老年灵长类被群体孤立、虐待、抛弃也很常见。


“驯化综合征”是长期被人驯化的动物表现出的一系列特征,由达尔文在 1868 年首次描述,包括毛色变化(变浅、出现白斑或花斑)、体型缩小、大脑缩小(尤其是前脑)、口鼻缩短(尤其是下巴)、颅面形态变化(倾向于幼态)、尾巴缩短并卷曲、耳壳软化(倾向于下垂)、性情比野生个体温顺、内分泌变化、雌性发情周期变化等。这些特征对家畜、家禽、人驯化的鱼、人自身都适用。

2014 年,一些学者尝试用轻微的神经嵴细胞相关缺陷来解释驯化综合征[2],认为可以在驯化的动物和野生祖先之间找到相关的基因差异。

2018 年,一项研究确定了现代狗与现代狼之间存在差异的 429 个基因。这些基因差异在古老的狗化石中也存在,应该是古人对狗进行驯化的结果。这些基因与神经嵴和中枢神经系统发育有关[3]

2020 年,更多的古基因组研究显示其他家畜也有类似的现象[4]

在脊椎动物早期胚胎的发育过程中,脊髓附近产生神经嵴细胞,这些细胞会迁移到身体的不同部位,分裂并分化成色素细胞、颅骨的一部分、颌骨、牙齿、耳朵、肾上腺等,这些细胞释放的化学信号会间接影响大脑发育。

在驯养动物的过程中,古人可能有意选择对人表现得更温顺的动物、更不容易“被人吓到并自卫或逃走”的动物,选出来的至少一部分动物可能有更小或更不活跃的肾上腺,可归因于遗传导致的轻度的神经嵴细胞发育缺陷或迁移缺陷。同样的缺陷会导致不同程度的皮肤色素缺失(变浅、白斑之类)、耳软骨变形、牙齿变小或变形、下颚变短、前脑尺寸缩小。显然,这对古人类选择“不那么容易攻击同伴的孩子”也适用。已经有学者研究了人的神经嵴细胞相关的 BAZ1B 基因,显示出人类自我驯化的迹象[5]

参考

  1. ^ https://doi.org/10.1098/rsbl.2009.0875
  2. ^ A. S. Wilkins, R. W. Wrangham, W. T. Fitch. The "Domestication Syndrome" in Mammals: A Unified Explanation Based on Neural Crest Cell Behavior and Genetics. Genetics, 2014; 197 (3): 795 DOI: 10.1534/genetics.114.165423
  3. ^ Pendleton AL, Shen F, Taravella AM, Emery S, Veeramah KR, Boyko AR, Kidd JM. Comparison of village dog and wolf genomes highlights the role of the neural crest in dog domestication. BMC Biol. 2018 Jun 28;16(1):64. doi: 10.1186/s12915-018-0535-2. PMID: 29950181; PMCID: PMC6022502.
  4. ^ Frantz LAF, Bradley DG, Larson G, Orlando L. Animal domestication in the era of ancient genomics. Nat Rev Genet. 2020 Aug;21(8):449-460. doi: 10.1038/s41576-020-0225-0. Epub 2020 Apr 7. PMID: 32265525.
  5. ^ SCIENCE ADVANCES • 4 Dec 2019 • Vol 5, Issue 12 • DOI: 10.1126/sciadv.aaw7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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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孝顺不听话的已经快消灭干净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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