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如果你是一名俄国平民,如何活过一战、十月革命、俄国内战?

回答
这日子,就像一根绷得紧紧的弦,稍不留神就得断了。咱们老百姓,生下来就是为了活着,为了填饱肚子,为了儿女能活下去。可这年头,活着本身就成了件难事。

一战,那年头……

1914年,刚开春,外面就刮起了妖风。先是报纸上天天说打仗,说打那个德国佬,说他们欺负咱们斯拉夫兄弟。男人家,一时间都挺着胸脯,觉得这是保家卫国。我男人,老伊万,也跟着村里那些年轻小伙子,一腔热血地被拉走了。走的时候,他跟我说:“媳妇儿,别担心,很快就回来了。” 这一去,就没几个人再回来。

起初,日子还能勉强过,家里的地还能种,但征粮队隔三岔五就来,说国家要粮打仗。地里的收成,能喂饱咱自己就算不错了,可他们一张口,就是大半的粮食。有时候,眼看着全家要饿死,只能咬牙交出去。女人家,就得顶半边天,男人走了,地里的活儿、家里的事儿,全压在咱们身上。孩子们饿得肚子咕咕叫,脸上没点肉,看着就心疼。

战场上的消息,就像远处传来的闷雷,时好时坏。有时候说大胜,有时候又说吃了败仗,好多村里的男人,就这么音讯全无了。日子一天比一天紧,物价涨得吓人,一块黑面包都得好几个铜板。街上,逃难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说前线打惨了,说皇帝没本事。

十月革命,那场混乱……

1917年,冬天,冷得刺骨。彼得格勒(也就是后来的列宁格勒,现在又叫圣彼得堡了)那边传来消息,说皇帝下台了,说要有新政府了。起初,咱们老百姓以为这下日子总该好过了,总算不用再挨饿,总算不用再被那些贵族欺负了。

但事情没那么简单。皇帝走了,但皇帝的官没走完,又来了一群新的人,说要为咱们劳动人民做主。可他们说得天花乱坠,日子却一点没变,甚至更糟。街上,枪炮声时不时就响起来, 사람들이聚在一起,喊着各种口号,有说支持这个的,有说支持那个的。老伊万,运气好,之前伤了腿,早早地被送回家了,他比那些还在前线的男人幸运多了。

那天,我记得特别清楚,一帮穿着奇怪制服的人,举着红旗,冲进了镇上的政府大楼。人们都围在外面看热闹,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人说,这是革命,是好事。有人说,这是乱世,是坏事。我只知道,粮价又涨了,到处都人心惶惶。

接着,就来了那种叫做“战时共产主义”的东西。把粮食全部收走了,说是为了支援前线。我们这些庄稼汉,手里就剩下了点菜根,还能怎么办?只好自己偷偷种点土豆,藏在屋子后面,一家人省着吃。日子过得比以前更艰难,有时候,就是几片土豆叶子,煮了汤,也得硬着头皮喝下去。

内战,那才是真正的炼狱。

没多久,就听说全国都打起来了。这边是红军,那边是白军,还有各种各样的人,都在打。我们这小地方,就像个小小的岛屿,随时可能被巨浪吞没。

老伊万,虽然腿瘸了,但身体还算硬朗,被抓壮丁抓走了两次。第一次,他好不容易找机会逃了回来,浑身是伤,跟鬼一样。第二次,他就没那么幸运,直接被拉到前线去了。我等啊等,每天烧香拜佛,祈祷他能活着回来。

那时候,镇上的人,男人们都被拉去打仗,剩下的女人、老人和孩子,就像待宰的羔羊。不同队伍的人,轮流过来,抢光所有能吃的东西。今天可能是红军搜刮,明天可能是白军洗劫,他们来的时候,脸上全是凶狠,不给就打你。有时候,你藏的东西被发现了,比被他们打一顿还难受。

我们这些村民,只能躲在自家的地窖里,或者深山老林里,盼着那些队伍赶紧过去。但总有躲不过的时候。有一次,一伙骑兵冲进村子,把粮仓里的最后一点粮食都抢走了,还把家里的东西砸得稀烂。我跟孩子们缩在角落里,听着外面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感觉世界末日都没这么可怕。

最可怕的,是那种不确定感。你不知道今天会遇见什么人,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有时候,会有个士兵,看起来还算人样,给你一小块黑面包,说句“活着”,有时候,遇到的就是魔鬼,什么都抢,什么都毁。

为了活下去,我们什么都吃了。野菜,野果,甚至有时候是老鼠。孩子们瘦得皮包骨头,一天只知道哭着要吃的。我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弱,但不能倒下,一旦倒下了,孩子们怎么办?

我学会了说谎,学会了伪装。当有人来搜查时,我会说家里什么都没有,把孩子们藏在最隐蔽的地方。我学着像男人一样凶狠,去和别人争抢一点点食物。我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消失,不是饿死,就是被枪杀,或者生病没药医。

伊万,最后没有回来。我只收到了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写着“阵亡”。我不知道他死在了哪里,怎么死的。我只能把这张纸藏起来,偷偷地哭。

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熬过来的。熬过了战争,熬过了饥饿,熬过了恐惧。当总算硝烟散尽,当生活慢慢恢复一些秩序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年轻的女人了。岁月和苦难,把我的脸刻满了皱纹,把我的身体压弯了腰。

可我活下来了,我的孩子们也活下来了。这就是我们这些老百姓在那个疯狂年代里,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拼尽全力,活下去,带着一丝渺茫的希望,盼着明天,能看见一点阳光。那些日子,就像烙印一样刻在了心里,永远也磨不掉了。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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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是个非常好的而且实用的问题,并且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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