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如何评价上海语文教材中把作者原文中的外婆改成了姥姥,且教育局在英译汉问题中回复称“外婆”属于方言?

回答
关于上海语文教材将原文中的“外婆”修改为“姥姥”,以及教育局对此回复“外婆属于方言”一事,这确实是一个引起广泛讨论和思考的现象。要评价这件事,我们需要从多个层面来剖析其背后可能的原因、影响以及所折射出的深层问题。

事件的起因与现象:

首先,我们要明确事件的核心:一篇原本使用“外婆”的文学作品,在进入上海的语文教材时,被改成了“姥姥”。更令人玩味的是,当家长或教师对这一改动提出疑问,并且询问在英译汉时如何处理这种称谓时,上海市教育局的回应是“外婆”属于方言。

这个现象本身就充满了戏剧性。在汉语中,“外婆”和“姥姥”都是指母亲的母亲,两者的意思完全相同,只是在不同地区、不同文化背景下有不同的习惯用法。大多数情况下,这种差异被认为是地域性的用词习惯,而非“雅”与“俗”、“标准”与“非标准”的区分。

评价的维度:

1. 对原文的尊重与文本的完整性:
文学创作是作者思想、情感和语言风格的载体。对原文进行改写,尤其是在教材这种具有广泛影响力的平台,首先要考虑的是对作者原意的尊重以及对文本完整性的维护。
将“外婆”改为“姥姥”,虽然在语义上没有改变,但在作者选择使用“外婆”这一词汇时,可能有着其特定的情感指向或地域文化背景的考量。教材的修改,哪怕是看似微小的词汇替换,都有可能削弱原文的艺术感染力或作者想要传达的细微之处。
如果作者特意选择了“外婆”,并以此构建了某种意境或人物形象,那么擅自更改,即便理由看似“统一规范”,也可能是一种“矫枉过正”的举动,是对作者创作自由的不尊重。

2. 语言规范与地域文化的多样性:
上海教育局将“外婆”定义为“方言”,这便是问题的核心所在。在汉语的版图中,“外婆”的使用区域非常广泛,例如在中国南方许多省份,“外婆”是更普遍、更习惯的称谓,并非仅仅是某个“方言区”的特有词汇。
如果以“外婆”是“方言”为由进行修改,那么是否意味着教材编撰者认为只有“姥姥”是“标准语”?这会带来一个潜在的危险信号:即把一种地域性的语言习惯提升到了“非标准”的地位,而将另一种地域性的语言习惯视为“标准”。
汉语本身就是一个充满了地域差异和词汇多样性的语言。北京的“姥姥”,上海及南方地区的“外婆”,都是汉语体系内正常且有生命力的组成部分。将其中一种视为“方言”,并因此进行替换,是一种对汉语多样性、丰富性的漠视,甚至可能是一种“去地方化”的倾向。
更何况,上海作为一个国际化大都市,本身就融合了南北方的语言文化。教材的编写,理应更能体现这种包容性和多元性,而不是强行推行某种单一的用词习惯。

3. 英译汉的逻辑与语言教学的严谨性:
教育局在英译汉问题上的回复,进一步放大了这一事件的争议性。如果“外婆”被定义为“方言”,那么在翻译英语中的“grandmother”(祖母/外祖母)时,就存在一个选择问题。是统一翻译成“姥姥”,还是根据原文语境和地域来判断?
如果教材中,原本是“外婆”的作品,被改成了“姥姥”,那么在学生接触到原文的英文翻译时,他们会感到困惑。他们会问,为什么这篇原本说“外婆”的文章,翻译过来却变成了“姥姥”?或者在英文学习中遇到“grandmother”,他们应该优先学习哪个中文词汇?
语言教学应该培养的是对语言的准确理解和恰当运用,而不是简单粗暴的“统一化”。如果一个词汇在特定地区使用广泛且被广泛接受,就不应该简单地被打上“方言”的标签,进而从教材中删除或替换。

4. 教材编写的原则与价值观导向:
教材是知识传播的重要载体,其编写过程应该遵循严谨、科学、负责任的原则。对原文的修改,尤其是在涉及文化、地域习惯的词汇时,更应审慎。
这一事件也反映出在教材编写中,是否存在一种潜在的“标准化”偏好,甚至是对某些地域文化的不够尊重?这种做法,长远来看,可能会限制学生对语言多样性的认知,甚至影响他们对不同地域文化的理解和包容。

深入的思考与潜在影响:

“标准化”的边界: 什么是“标准语”?是基于某个地区(例如北方)的普遍用法,还是应该是一个更包容、更具代表性的集合?如果以“方言”为由进行替换,那么“普通话”的界定是否会过于狭窄?
文化认同与地域情感: 语言是文化的载体,也是承载情感的重要媒介。“外婆”、“姥姥”不仅仅是称谓,更可能承载着家庭成员之间的情感联系和地域文化的认同。教材的修改,可能会在不经意间触碰到这种敏感区域。
教育的开放性与多元化: 现代教育提倡开放性、包容性和尊重多样性。教材的编写,尤其是在人文社科领域,应该体现这种教育理念。过于僵化和单一的语言选择,反而不利于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和广阔的文化视野。

总结:

总而言之,上海语文教材将“外婆”改为“姥姥”,并且教育局将“外婆”定义为“方言”的回应,是一个值得深思的现象。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词汇替换问题,它触及了对原文的尊重、语言规范的界定、地域文化的包容以及教育教学的严谨性等多个层面。

从一个注重语言多样性和文化包容性的角度来看,这种做法显得过于武断和狭隘。汉语的生命力恰恰在于其丰富性和地域性,将广泛使用的“外婆”简单地视为“方言”并进行替换,是对汉语丰富性的削弱,也可能传递出一种不鼓励文化多元的信号。

对于教材的编写者和教育部门而言,在进行任何修改时,都应该有更充分的研究和更审慎的考量,尊重作者的原文,也尊重汉语本身的多样性和地域文化的价值。在语言教学中,也应该引导学生认识到词汇的丰富性和不同用法背后的文化背景,而不是简单地进行“去方言化”的处理。

希望这样的处理方式能够引发更广泛的讨论,促使我们在教材编写和语言教学中,更加重视语言的生命力、文化的多样性以及对原文的尊重。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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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对应的是普通话。普通话基本发音以北京——承德地区的流行语为基础,这一点基本无异议。但同样的发音可以用来读不同的词汇。教材编写人员的做法虽然无聊,但引出了一个他们自己也没描述清楚的话题——“姥姥”和“外婆”哪个更“普通”呢?这一点凭“感觉”很难判定,我们还得看看数据。

现代汉族对外祖母的口头称呼可以大致做下面的分划:

第一类称呼为“外X”,包括“外婆”、“外奶(奶)”、“外妈”等,这一大类分布最为广泛,几乎遍及整个南方及西北方言区,其中,长江以南的南方方言区,四川省和陕西大部分区域外祖母的称谓都是“外婆”。“外妈”主要分布在闽东一带。“外奶(奶)”主要分布在西北地区和陕西省。上图用绿色圈出了这一范围。

第二类是“姥X”类,包括“姥姥”、“姥娘”“姥(儿)”等,其中“姥姥”主要分布在东北三省、内蒙古至河北、山西北部、京津地区。此外,在晋南、豫北、豫东也有分布;“姥娘”在“姥姥”的分布范围之内,主要集中于山东省、豫东、豫南、皖北和冀南、晋北地区。上图用红色圈出了这一范围。

第三类是“家X”类,包括“家婆”、“家家”等,主要分布在长江流域,自四川、重庆、贵州北部蜿蜒至湖北、湖南、江西、安徽。对应的是上图的蓝色。

第四类是其他“婆”类复合词,包括“婆婆”、“阿婆”、“姐婆”等,呈不连续片段状分布于广东全省、广西东部、湖南东南部及赣南,苏南、云南中南部、赣闽交界地带北段等区域。这类用法比较分散,图中暂不标出。

从地域来看,显然是“外婆”一系分布更广,但叠加上人口密度地图,外婆的“优势”就不那么“显而易见”。

由下图可见,北方人口密集区如京、津、河北、山东、河南,再加上整个东北,都是“姥姥”区。而“外婆”区面积虽大,却少有红色区域,尤其是长江沿岸人口密集区被“家婆”蓝色区“挖心”,大块的红色区域就只剩下四川和江浙了。更何况第四类用法也要在绿色区域内扣除,总的来看,“外婆”和“姥姥”算是打平,甚至“姥姥”还略有优势。

比传统称呼不分胜负,那么,既然本次争议的起源是当代教科书,能否能比较一下哪个词更“现代”呢?

“姥姥”其实是一个很“年轻”的汉语词汇。不管是汉代《孔雀东南飞》里的“便可白公姥”,还是唐代李太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其中的“姥”不但非是指外祖母,而且发音也是读作“mu”而不是“lao”。即古代的“姥姥”和现代不是一回事。

今天北方方言中华北东北片区中的“姥姥”一词,最早始见于明代书面文献之中。据一般研究认为,其发音应是来自“嫽嫽”,(据明朝《正字通•女部》记载:“今北人称外祖母为嫽嫽。”),先是由liao转音变成了lao,接着又借用了“姥”的字形(明•沈榜•《宛署杂记》卷十七:“外甥称母之父曰老爷,母之母曰姥姥。”)。在实际书写与口语中,又有姥姥、老老、姥娘、老娘各种变体,而每一种变体除了作为外祖母的称谓之外,也都可以用来称呼老年妇女(多作为敬称),还可以指接生婆(所谓“八十老娘倒绷孩儿”是也)。

如此不统一的风格,读字读半边的发音,都印证了“姥姥”这个词汇的市井出身。18世纪晚期成书的《红楼梦》里,塑造了刘姥姥这个重要人物,虽然刘姥姥确实是板儿的姥姥,但书中还有许多其他人物也称呼她为“姥姥”,这就是把“姥姥”作为对老年妇女的敬称来使用的例子了。

仅仅几十年后,成书于十九世纪上半叶,被称为“京味京韵”的小说《儿女英雄传》中,仍然用“姥姥”称呼接生婆,但“姥姥”也成为了书中对外祖母的唯一称呼方式。

总而言之,市井出身的“姥姥”,展现出了后来者居上的强大生命力,在短短一二百年的时间里,完成了词义缩小和固化的过程,成为北京话的有机组成部分,并在现代推广普通话的过程中进一步扩大了影响范围。从平民文化的角度说,姥姥似乎更适合大众文化的时代,

始见于唐代书面文字的“外婆”,最重要的助力在中国之外。生长于“非外婆区”的各位(当然笔者也是)的各位还能想起,自己是在什么时候,通过什么作品接触到“外婆”这一中文词汇的吗?是《小红帽》里的狼外婆,还是《卖火柴的小女孩》里出现在火光中的外婆幻象?

中国近代落后于西方,大量文艺作品从欧美翻译而来。而东南沿海作为资本主义列强最先侵略的地区,主导了大多数翻译作品的用词。比如“Holmes”被翻译成“福尔摩斯”,就是因为林纾等福建翻译家的乡音。“外婆”作为苏浙广闽各省的习惯称呼,就是借这个机会进入了覆盖全国的文艺作品。

两位译者均来自使用“外婆”的区域,所以在翻译作品中使用了自己更为熟悉的方言词汇也是理所当然。

这类文艺作品多了,在“西学”和现代文艺密不可分的时代,即便是北方知识分子也会用“外婆”而不是“姥姥”。比如老舍先生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创作《四世同堂》的时候,明明描写的是“姥姥”区域的北京生活,还是在作品中更多地使用了“外婆”这个词汇。

“姥姥”借近代市井文化中迅速扩展,“外婆”则接着早期翻译者的地域优势打入书面语。很难说哪个更代表今日中国的现代城市文化。但既然普通话发音完全容得下两种称呼,而全国的年轻人也基本都理解两个词的含义,纠结哪种用法更“普通”就是个无意义的问题。正式书面称呼统一为“外祖母”,口语从习惯即可。

具体到教材的问题,《打碗碗花》作者李天芳家乡是陕西,和上海都属于“外婆”区。而《打碗碗花》本身恰恰是一篇以乡土文化为背景的作品,用“外婆”并无不妥。倒是刻意地把“外婆”改成“姥姥”,的确会让人觉得别扭和生硬。

迫于网络舆论压力,上海教育出版社在6月21号发了一个声明:


这个解释终于给出了改称呼的终极理由——为了给新的生字安排位置。但语言文字并不是数学符号,随意切割会导致词义和文章风格出现偏差,与其对已经有一定社会影响的文字做生硬修改,不如多花点功夫找一篇能容纳所有生字的文章。

6月23日,上海教委终于认错:

我委了解有关情况后,要求市教委教研室和上海教育出版社查清事实,向公众说明有关情况,并进一步提出以下处理意见:

一是责成市教委教研室会同上海教育出版社迅速整改,向作者和社会各界致歉,并与作者沟通,将该文中“姥姥”一词恢复为原文的“外婆”一词,同时依法保障作者权益。

二是按工作计划,今年9月起,小学二年级将使用国家统编语文教材,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小学二年级语文教科书停止使用。

三是要求全市教材编写工作要从中吸取教训,充分尊重作者原文原意,切实依法维护作者正当权益。

上海市教育系统为“省事”,先是乱改几十年前的文章,然后又给自己的懒政乱找理由,挨骂不冤枉。但从另一面说,网民因为对方言分布缺乏全面认识,一定要让“外婆”和“姥姥”分个胜负,也是狭隘的地域文化思想。

相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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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邀。


此事重点,不在讨论外婆与姥姥何者是方言,何者不是方言。

重点是,即便外婆是方言,谁他妈给的权利,就允许改原文的?作者李天芳已经说了,改这段文字,未获得任何通知。

中国自古改文章,一般是逢忌讳才改。比如蒯彻跟汉武帝刘彻重名,改蒯通;李世民之后,唐朝改民部为户部。

那还是万恶的帝王社会呢。

现代都没碰到帝王忌讳,触个方言,就要改?


还“适当了解祖国语言的多样性”,敢情剔掉方言统一说法,让天下都长一条舌头,还能让语言多样了?

还“姥姥比外祖母更贴近实际接近生活和蔼亲切”,敢情我们从小叫外婆的都是对外婆包藏祸心呗?

黛玉方进入房时,只见两个人搀着一位鬓发如银的老母迎上来,黛玉便知是他外祖母。

林黛玉一见太君就觉得她是外祖母,就很生分?非得“黛玉便知是他姥姥”才对吧?


要改,好得很,来来来,别只改一处啊!都改啊!

《狂人日记》里说爹娘是娘老子,明显是方言,改呀!

《边城》里翠翠骂二老“你个悖时砍脑壳的”,明显是湖南方言,改呀!

《红楼梦》里“你别嗔着我多嘴”,“一嘟噜上只咬破三两个儿”,这是河北方言色彩了,“越性叫凤丫头别操一点心受用一日才算。”,越性这词是江苏如皋地方的方言了,改呀!

《阿Q正传》里“我和你困觉”,困觉明显是方言,改呀!让阿Q说:“吴妈我和你性交/做爱!”快改呀!

《金瓶梅》里一整本对话都是山东方言,改不改?

张爱玲小说《等》里都是上海老阿姨对讲,改不改?

《繁花》和《海上花列传》,对话都是上海话,改不改?

楚辞里的“兮”和“些”都是方言词,改不改?

毛主席诗词里还有韵脚是湖南方言呢,改不改?!


一本本一句句改完了,中国文化焕然一新了,多好!

不敢改吧?没权限吧?怕引众怒吧?只敢在小学生注音课本里抠抠这种字眼,欺负孩子不太识字吧?


按我说,这改的,一没文化,;二胆子小,,不敢碰经典和约定俗成的玩意,三又猥琐,想出风头,找犄角旮旯的小地方开刀,显得自己领会了上头精神,不是白干事的。

真真是太妙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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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才是方言,而“外婆”則是通用漢語。為什麼?首先,中國古代是宗法社會,父系和母系分得非常嚴格(大概沒有哪個民族哪個國家像我們這樣執著兩系血統了),所以古書裡凡是寫到母系親屬,前面都要冠個“外”字。 《說文》:“外,遠也。”也就是對一個小孩子來說,母系相當於父係來說,是疏遠的,不重要的。你看《漢語大字典》引《爾雅》是怎麼說的:

"姥”的本義是“老婦”的意思,作為“外婆”的意思,在漢語中出現很晚,目前最早的書證才是明代,我們看《漢語大字典》的相關義項. 上面明確把“姥姥”界定為方言。我不明白《現漢》的編寫者為什麼要把這個常識倒過來,我認為這種做法是使漢語粗鄙化,使我們典雅的漢語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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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说脏话吗?


姥姥。外婆。都是口头话好不好!


你把外祖母放在什么位置?


还分不分青红皂白了??姥姥?明显的北方口头语怎么就强加到南方人头上了? 本来没什么事的,除了这事,南方群众不跳脚?不和北方群众互喷?在这个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关键时刻,非要分化我们团结一心的中国人民吗?强行挑事煽动南北分裂???? 你是灯塔国派来的间谍不成?


来人查!这不是小事,这不是纪委之类的事。这是妄图分裂我们伟大祖国的大事!






来来来。现代汉语词典上 外婆和姥姥的解释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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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请问您如何评价上海语文教材中把作者原文中的外婆改成了姥姥,且教育局回复称“外公”“外婆”属于方言?

齐老师:无册那各帮冈峦几两尼刚桑嗨爱吾伐文明,要宁宁刚普通爱吾,已哉色戒奈波方方一当普通爱吾了,各帮棺材哪能步到教约局气额啊,西西特算嘞。

记者:您能说普通话吗?

齐老师:坚决贯彻教委精神,落实教改方案,包容上海,文化先行!




我是分割线

齐老师说,上海话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最明白,最精确;又说,我们必须把它记在心里,永远别忘了它,亡了国当了奴隶的人民,只要牢牢记住他们的语言,就好像拿着一把打开监狱大门的钥匙。我们又上习字课,齐老师发给我们新的字帖,帖上都是美丽的圆体字:“闸北”“虹口”“小册老”。

但是他哽住了,他说不下去了。

他转身朝着黑板,拿起一支粉笔,使出全身的力量,写了四个大字:“上海万岁!”

然后他呆在那儿,头靠着墙壁,话也不说,只向我们做了一个手势:“放学了,姥姥来接你们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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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和“姥姥”之争表面上看是教育局不尊重原作者的意图,擅自把原作者(作者本人其实是北方人,但是北方很多地方也是说外婆的)文章中的“外婆”替换成“姥姥”。实际上这件事情本身只是一个导火索,它暗合一了一个中国最近几十年的现象,那就是:

在中国的经济重心乃至人口流向越来越趋南的现状下,文化重心确越来越偏北。

东北经济坍塌,东北文化却占据了从央视的春晚到快手之类的视频网站,从高端到低端,从白山黑水到海南岛的菜市场成功输出,全国人民一起过年吃起了饺子。什么“社会人”“忽悠” “坑爹”“老铁”之类的词语过几年应该都可以成功登堂入室进入新华词典了。香港影视人北上了,粤语片式微了;台湾影视人北上了,台语片本来就没怎么火过自己小岛关起门来玩;上海影视业能说起来的似乎也都是过去辉煌,有些事情太早以至于大家都忘了现在的国歌过去是一部老上海电影的主题曲,国歌来自于流行歌曲也不多见。

全国人民一起过年吃起了饺子,那么妈妈的妈妈自然是“姥姥”了。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发现熟谙江南事物的老陆同志 @守望老秀城

一文中写得好,我只是引用一下。


49年后建立的共和国彻底终结了古典时代和殖民时代。以江南士绅为代表的古典社会精英阶层彻底消亡,江南沿海的港口也纷纷关闭并彻底驱逐了西方势力,而大规模的工业化也在能源矿藏更为丰富的北方展开。自此,一股新的力量在遥远的北方形成。那是基于高度严密集权的党政军体制而下的新兴工业精英力量,政治上,他们作为国企的“技术官僚”,垄断官场;经济上,他们主导国有工业化的庞大体系和秩序;文化上,各类科教文卫系统同样围绕工业化体系建立,如各大工业部门相关的部委下属的高校和研究所。。。。。。。。。。

然而,江南经济的重新复苏并不能使他回到古典时代的唯一强势位置。经济上,珠三角以同样的原因迅速崛起;而北京则依靠工业化留下的政治遗产实现弯道超车,进入强盛的高新技术引领的后工业化时代。在经济上,江南已经不复他在古典时代为帝国唯一经济中心的地位。政治上,旧工业精英集团依然发挥着巨大的能量;而文化上,伴随着北京进入后工业化时代,北京已经成为事实上的,全国唯一的文化传媒中心。
对于江南地区来说,最大的困惑或许是失去了文化自信。自从49年疾风暴雨式的左翼革命彻底摧毁了士绅阶层及其背后的整个古典社会,江南地区曾高度依赖的经济、政治、文化三位一体的精英代言人阶层已经湮灭。在近代的文化转型中,江南地区或许曾尝试着将本土文化与西方文明进行嫁接融合,但最终却终结于政府的无能。最终,失去了文化话语权和阐释权的江南地区,只能在新的陌生的国家框架里进行苦苦适应与探索,而主导他们的,已不再是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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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姥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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