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徐州人,去过丰县吃羊肉
很多人说这是丰县的事情,不要扩大到全市
我是不赞同的
徐州市委又不是没发公告,发的公告大家也都看到了
神经末梢的坏死,上级主管是一定有责任的
没能力管那么多村,你可以辞职啊……
占着茅坑不拉屎,就不太好了
大家的精力大都在重男轻女上,我的关注点是权力掌控上
如果只是重男轻女,只是个人虐待,这事情不会发展今天这么大
之所以搞那么大,是因为基层组织的长期坏死,让不同阶层和地区的人都开始重视这里的问题
没身份证,结婚证哪来的?
有计划生育,八个孩子哪来的?
扶贫资金给到这样的人手里,去发钱的人都眼瞎了吗
警察呢?妇联呢?计生委呢?村长呢?乡长呢?县委呢?医院呢?法院呢?市委呢?
四个公告看完了,我的感觉是它们都死完了
我在徐州长大,很了解这里的市政府几十年来一直不讨市民喜欢
从90年代开始,市区的路边就把树都砍了,然后全部重新种
00年开始到处修了坏,坏了修
2500年的历史名城,到处开发,考古遗迹呢?我就不信开发商都没挖到过,人家西安怎么地铁开发的那么慢,徐州地铁就快速建成?
从90年代到18年,从街边的按摩房到独栋楼的洗浴中心和会所,南有东莞iso,北有徐州砸猫,韩庄当年50块钱就能包夜了,警察呢?
此处(建议修改一百字)
为什么出问题,怎么解决,就不是我能说的事情了
你只要在这里经历过法院,拆迁,竞标之类的事情,你就一定会感受到什么叫做寸步难行
偏偏这里还是一个治安非常好的地方,你没看错,就是治安非常好
买来的媳妇不是在徐州一棍子打晕的,是在云贵川抢来骗来的
大姑娘小媳妇穿得再奔放都敢半夜上街玩
年年被评为全国优秀治安城市,偷盗抢劫当地人很多都没见过,说句夜不闭户都不算吹牛逼
这里矛盾又和谐,和谐又残忍
见义勇为和麻木不仁都在同一个地方,同一群人
好斗和怯懦也都在同一个城市和同一个人群
守法和违法也是这样同时存在
一个连洗头房都不仙人跳的地方,在众目睽睽之下拴着女人生八个孩子,还把牙都给拔了
太特么赛博朋克了
别觉得徐州人怕你们地域黑,我们骂市政府几十年了都没人理,这次可有机会跟着大家一起喷了
徐州人可能是最希望上面来人严查的人群
没有之一
我记得有问题问温铁军的理论有什么不足和缺陷,丰县这类事儿就是其中之一。农村的宗族特色,既是农村危机时刻抗压的保障,也是阻碍社会进一步发展的障碍。
在现代化生活以及发展上,农村相对于城市有天然的弱势,农产品永远干不过工业品的。这使得农村与城市天然地资源不平衡。而农村自带的宗族特色及生活方式,使得农村人口天然具有“有后、留后”的焦虑,而且还必须是儿子、女儿还不行,这些玩意儿说是糟粕都有点糟践了糟粕这词儿。
在现代化生活的冲击下,农村很多人口的正常嫁娶是别指望了,咋办呢?买呗。按照市场经济理论,这有了需求就必然有人提供供给,买卖人口离得开暴力胁迫吗?二十多年前,拐小孩、拐女人的事儿还少吗?有人想买、有人能卖,这不就水到渠成了。
关于这种农村客观的困境,温铁军说的挺好。温老师提问题水平一流、分析问题见解独到,但是解决问题、提供方案上则是不敢恭维。他对于三农问题的提出和分析还是非常有价值的。
城里人把资源全都集中去了,把持着农村产品的定价权,在家种地只能保证饿不死,于是农村人进城打工,然后城里人不给提供保障,就收割你精力最旺盛的二十年,等你干不动了一脚踹回去,什么教育啊、医疗啊、养老啊,没这事儿!农村可不就惨嘛,可不就落后嘛,可不就人憎鬼厌嘛。那资源不足咋办?光饿不死可不行。不就只能指望宗族协调了嘛。宗族关系中,有子留后可是至关重要的,相较于男人只能进城打工被收割人生最美好的青春活力,女人往城里跑可以通过婚姻留下进而享受远超农村水平的现代生活,再加上原本就重男轻女的落后观念,这就导致农村女性严重不足。农村女性数量不足的客观现实与农村人口有子留后的主观需求产生矛盾,国家层面又一味推进城市化才不关心这茬,那为了解决问题就只能来邪的了。事情发展到这儿买媳妇儿这种事儿还稀奇吗?既然媳妇儿都是买的,那当然要发挥最大价值,爱情?温柔?呸!敞开了生!生育对于女性身体的伤害是很大的,不予约束的生育频率更是反人性甚至反人类的罪孽。这里面要是不牵扯暴力手段才怪了吧?女性少不了要遭受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摧残。如此一来,就更刺激女性要逃离这种环境,种种因素叠加使得女性数量不足的客观现实与有子留后的主观需求的矛盾进一步深化,一切都陷入恶性循环,即便是严厉打击之下,全国只有一个丰县是这样吗?
话说这模式也是如今的所谓一线城市的北京上海深圳的收割逻辑,一线收割二三四线、城里收割农村,你看这路子铺设的多妙!相较于城市,农村的浓厚的宗族特色,与相较于一线大城市,市县等小城市的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是不是“相映成趣”呀!
在这套剥削和收割的逻辑的作用下,丰县的问题迟早会变成县级单位普遍存在的问题,然后向上攀升和腐蚀,到哪儿是个头儿?到市里?还是到省里?好好想想吧。
最后感叹一句:如何处理农村的宗族特色关系,是未来发展避不开的难题。
这可是一连串问题的起点。
我前女友就是丰县的,
她自己对当地的评价就趋于负面,
什么穷啊,人普遍素质不高啊,
瞧不起外地尤其是西南地区的人,
我也曾经问过她,当地有没有拐卖妇女的情况。
她说有,不过也属于历史遗留问题。
现在是买不到了,不过人的思想观念很难改变。
比如她弟弟娶了一个四川妹子,
带回老家居然真有老光棍来问他媳妇哪买的。
跟他说是明媒正娶的,这老家伙居然还不信,
说不可能娶那个地方的姑娘的,肯定是买的。
搞的她全家都哭笑不得。
所以现在爆出这种问题,我一点都不稀奇。
这种情况肯定还有,
无非就是爆出来没爆出来而已。
今天看一位知友发的统计资料我就发现,在江苏,出生人口性别比和经济水平刚好反比,最发达的苏锡常男女比例110:100,南京、镇江和扬州也差不多。但到了苏北地区,徐州、宿迁125:100,连云港直接140:100……
但如果我们看全国,江苏其实还是正常的。也就全国平均水平。中国经济比江苏落后,城市化率比江苏低的,那多了去了。我不知道这些统计是否科学准确,但它确实符合常理。一言概之,丰县最大的问题,是它被发现了。
不是徐州人,在徐州工作。丰县事件爆出很久,办公室里的人都闭口不谈。
今天一个徐州本地同事第一次谈起,说杨某侠患有精神病,把她锁住是为了不跑出去给别人添麻烦,另一同事附和。
一个嫁到徐州的外地姑娘说还有拐卖问题,那个同事说拐卖又不是只有徐州有,别的地方也有,感觉在徐州的四川人都是拐卖来的,杨某侠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回到哪儿去,安分地呆在丰县不好吗。
其实丰县事件没有给我太大的冲击,地方贫困容易出现这样的问题。冲击是那个同事给的,如果这么年轻的同事(三十多岁)认同丰县的做法,那确实徐州这一带拐卖非常猖獗,猖獗到让人习以为常,不为所动。
如果你要指责她,人家从小在那个环境长大,她可能都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要指责她了。
但她偏偏又读到硕士学位,走出家门,在校期间有很多机会可以纠正扭曲的三观,而她并没有。这种错误的观念可能要经历好几代才能消除了。
之前的答案有些异议,修改下。
————————
坐标镇江,没错就是那个卖醋的地方。
八孩事情爆发以后,身边人的反应如下
苏北人:习以为常。
甚至还反问:难道你们外地省市没有这种情况吗?我以为全国各个地方都一样。
(指的是从贫困地区购买妇女,说的好听点叫跨地区介绍婚姻,扶贫婚姻。)
并且一脸懵逼中。
觉得这种常识性的事不该闹这么大。
他们是真的觉得这种事很常见,而且以为外地也是如此。
苏南人:知道徐州附近拐子多。因为小时候谁家长辈没说过一句“再闹的话,就被老拐子拐了去。”这句话的效果可以止小儿夜啼。
大家见怪不怪,因为靠的近,隔着一条长江,信息化之前,苏南人就知道徐州那一带那边民风“淳朴”。所以有了长达几辈人的地域歧视。
当然这里特指苏北农村,农村信息封闭堵塞,市区情况应该还好,市区也没有宗族社会存在的土壤。下面的农村真的都是封闭孤岛。人情社会。
外地人:想不到苏北这么落后迂腐。
想不到江苏这里居然存在大规模拐卖。
想不到苏大强背后有这么不堪的一面……
等等。
真正是长见识了。
——————下面谈谈个人的看法。
这是当地的传统陋习没有革除掉。
这不是一个人的犯罪行为,这跟国家政府也没关系。这就是个集体无意识的共犯行为。
拐卖人口在黄泛区当地持续了几百年上千年,涉及到的范围可能是整个苏北、皖北、鲁西南地区。
不客气地说一句,丰县乃至整个故淮海省内(黄泛区),都是过去拐卖人口的重灾区。是流民文化和儒家传宗接代文化糅合的产物。
流民文化教会了当地人好勇斗狠的凶悍性格,千百年来轻视人命,更别说尊重人权了。
(题外话,水浒传中108好汉住的水泊梁山离着丰县不远,150公里,这个地方自古就乱。。)
儒家文化教会了他们传宗接代,以及重男轻女的思想。
2者思想合起来就是当地的流民文化——重男轻女,轻视人命,繁衍后代大于天,无视法律,可以说是完完全全取其糟怕,去取精华了。
结果导致当地野蛮斗狠的民风持续了几百年。
建国后还有徐州山东两省关于微山湖分配问题的,民间大规模械斗。
当时土炮都拉出来了,徐州济宁两地农村互相悬赏对方村长人头,1953年—2003年五十年间械斗无数,当地村民真的不把政府放在眼里。也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这种情况下,拐卖妇女儿童,只是当地集体违法行为上的小儿科科目而已。
市区拐小孩居多,乡下拐妇女。几百年来,拐卖人口加起来上百万都是有可能的。
当地人乃至他们的祖祖辈辈几十代人,都是享受着这种压迫妇女,拐卖人口的好处,得以繁衍生息下来的。所以家家户户都约定俗成这是一件正常的事,没人会把这种行为往违法去想。
(再说一遍,仅限农村地区。因城市生活相对开放,是没有囚禁女性的土壤的。只有偏僻的乡下是法律真空地带。尤其是没有监控的年份里。)
近几十年,由于徐州地区经济发展迅速,改开以后,的确有不少农村贫困家庭后面走上了脱贫致富的道理,然后他们的后人就会觉得这种行为是对的。是父辈帮助母辈脱离了贫瘠的家乡,并且深化了各种拐卖合理化的借口。
于是有了网上很多当地人狡辩的台词:“谁家媳妇是从西南地区买来的,现在老公发达了,她过得比在原籍好。”
这样的观念一代代流传下来,人口买卖这件事,简直就跟过年放鞭炮一样寻常。见怪不怪。
毕竟,让这些人去声讨他们的爸爸、爷爷、叔叔伯伯们曾经违法拐卖人口/买卖妇女。他们肯定不乐意呀!
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古今中外同理。
哪怕是承认有这件事,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建议:过去的已经不可挽回,将来移风易俗很重要。
拐卖妇女儿童以及重男轻女,是黄泛区固有的流民陋习没有革除掉。
这件事遮掩是遮掩不掉的,该新闻现在全世界100多亿的媒体曝光率,大家早就知道你(徐州丰县)裹着一只小脚了。出来洗白都是白费功夫。
就像你拼命解释说那是徐州丰县下面农村的事儿,和城里人无关,可别人记不住丰县欢口镇董集村这么长的地名。记住的只有【徐州市】【江苏省北部】【苏北地区】【江苏省】乃至是【中国】发生了这种事。
这时候再去解释徐州是具体哪里,是属于哪个文化区,如何如何有暖气如何如何古淮海省中心,都没啥大用。把徐州切割出去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洗白不如坦白面对这种社会顽疾,加以清除。顽疾就是错误的地区文化以及传统思想。
就好比一个传统的部落社会一下子科技爆炸,跨进了工业化社会,尽管他们都穿上了西装,用上了手机电脑,看着是个光鲜亮丽的现代人了。但老一辈的思想上还停留在原始社会,认为部落中延续千年的活人祭祀是正常的事。还把这种错误观念教给了下一代。
美其名曰:我们的好日子都是靠活人祭祀得来的。(被拐妇女儿童的好日子,都是靠拐卖这种文化得来的。)
在这种地方,从小深入骨髓的观念,只会继续传播下去。有几个能站出来反对父辈的思想烙印的呢?教育是改变思想的唯一方法和手段。
有这种违法思想的传播和常态化,才会有徐州数以万计的拐卖案。是恶劣的思想文化,培养了一个个,几百上千个董某民。
打击当地的拐卖风俗才是一劳永逸的唯一方法。不移风易俗,今后未来,还会有数千个数万个董某,从这方水土上走出去。祸害全国妇女儿童。
我个人挺反对把这件事无限上纲上线的,因为这种刻进骨子里的糟粕文化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大家随便查查资料,就会发现黄河泛滥地区,自古以来这种拐卖案情高发。
再说句难听的:
如果同样的案子发生在东北地区,以及苏南大部分地区(基本没有拐卖习俗)。那么董某早就被村民集体举报坐牢了,说不定大家还会把这个害群之马集体赶出村子。根本不会让这个铁链女待在村子里超过一周。警察办案也绝不会遇到任何拦道的。
但丰县欢口镇人采取了集体包庇20年的行为,本身就说明是整个农村地区的人有思想问题,也就是他们已经司空见惯这种事了。
所以网红主播上门采访,大家都没觉得铁链索妻是什么怪事。还请董某去做广告。
不管他是哪届政府,哪个人当市长县长,不改变当地人落后的风俗,就是不断上演着悲剧。
建议先从小孩抓起,每个徐州学校都要上一课:拐卖,是违法行为。
以下图大家自己看吧。讲的太多恐怕去喝茶。
徐州,山东菏泽滨州(鲁西南)
江苏泗阳
这是古黄河泛滥区。夺泗入淮。
也是途径鲁西南,泗阳,徐州,安徽局部。恰好和拐卖人口输入地一致。
就是黄泛区自古的风俗如此。
抓一个董某很容易。
把这里的黄泛区流民风俗给移掉,很不容易。
毕竟人是环境的产物,谁在这种环境下被熏染长大,都会日积月累产生重男轻女以及繁衍子嗣大于一切的想法。不把女人的命当命,只当财物。
真的要把徐州—泗阳当地买卖妇女儿童的几万老头通通抓起来,江苏所有监狱都装不下。鲁西南也是。
更致命的是,他们的子嗣多半也有父辈同样的想法——混的不好去买个蛮子当老婆/老婆就是用来生儿子的/哪家没有儿子就是丢人现眼 /女人是财物货物奴隶,唯独不是人。
除非接受了好的教育,才能明辨是非。才能明白生长的这片土地在滋生着什么罪恶。
否则的话——答主你胡编乱造,我们这里根本没有拐卖人口。你抹黑徐州抹黑丰县!
我周围怎么没有拐卖妇女?!公告上说了,那个小花梅就是走失的精神病!
好好好,天下太平。你家乡最美最牛逼,民风淳朴路不拾遗。但是可以捡捡女人当老婆。
节选《古老的罪恶》
这福报谁要谁拿走。
下面评论有人说我扣帽子,我没这个能耐
丰县这个事情,难道是孤例嘛?黄淮平原类似案例应该有很多 。
不怎么看,我恶心。
类似我报过警,无效。
这件事也让我和我爸被村里很多人指责,读两本破书就觉得自己能耐了......
我们村有两家买过女人,大学暑假回去,正赶上其中一家在屋里殴打女人。
听那个动静,和炼狱也没有区别。
作为一个当时尚在中二期正义的青年,第一时间就跑到奶奶家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和妇联都到了。
受害人被胁迫了,表示自己没事,自己做错事了,不追究。
施暴者表示自己行为不当,家庭小矛盾。
村干部家属表示一早就骑着大斜杠自行车公干去了,不在村。
警察和妇联走后,我们家就被围了。买家的妇女们,说话要多难听就多难听。就差破口大骂。
我在屋里气的发抖,也害怕。因为我见过宗族械斗。真的会死人。
还好不大一会儿,我的叔伯兄弟们就来了。
我的叔伯兄弟们认为,“我是怕他们家把女人打死才报的警,是好心。你们不要不识好人心。”
买家认为,“我报警让他们声名扫地,存心看他们家笑话。想让他们家绝户。”
一直对峙到傍晚,等到我外公一家几十口男丁出现,形成了绝对的压倒性优势。他们才罢休。如果那天我没有很多的兄弟叔伯和亲戚。我觉得我至少会被打一顿,也有一定可能性没命。现在想来也不敢相信,这件事是已经进入了21世纪的事情。
另外一个故事,是我的发小。
我第一次听完我发小的故事,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冷的要命。
我发小春阳的妈妈是80年代从四川拐卖来的。
据说她一开始很抗拒拼命反抗,春阳的爸爸和爷爷就打她,吊起来用鞭子打。
后来她屈服了,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叫春阳。
春阳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我小时候受他影响很多。
第一次知道《红楼梦》是在春阳家。那时候春阳刚去镇上上初中。
我小的时候,一直认为春阳和我都能读大学。他的妈妈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初中从老家离开,断断续续的听老家人说,春阳辍学了,辗转南方务工。
有一次,我妈听老家邻居说春阳疯了,被骗入传销组织,被人殴打致疯癫。
他的父母远赴广东把他从收容所领回来。
这一年春阳36岁。整天只知道围着村子的大河边用力的快走,好像要把身体里疯劲甩干净。
村里那些蹲墙根的闲人,说些什么注定没后的。
次年他的妈妈,花了8万块钱。托人给他买了一个缅甸女人。
春阳妈妈动不动就打这个女人。我真的难以想象一个曾经的受害者变成了一个加害者!
今年春节,我回到老家。春阳的妈妈推着一个婴儿车在村里的大路上来回一趟又一趟。
像一个享受着天伦之乐的老奶奶。
2月8日,我收到一条微信,了解到报告文学《黑色漩涡》的来历。
接着在豆瓣发布了一条状态。
没过几天,这篇原本已经在网络消失的报告文学,经过整理,终于出现了!
特此和原作者唐冬梅女士联系,取得授权,和首发公众号“冰雪不聪明”主理人获得转载许可。(完整全文详见公众号【抛开书本】2.21头条∶https://mp.weixin.qq.com/s/TDvshH00JsMLvrxTSB0AgA)
按:自前天下午6点多本公众号首发的《独家:《黑色漩涡》——34年前的一篇调查报告文学,就已揭开疯县拐卖妇女之罪》发出后,反响热烈,不到两天阅读量已超过20万,并有各网站多家自媒体和微博转发。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谁家没个妻儿姊妹呢,与每个家庭都息息相关的事件引发巨大关注和担忧实乃人之常情。
也因此有很多读者想要了解《黑色漩涡》原作者当年出笼那份调查报告的经过,经与作者商量,作者很爽快又写出这篇“背后的故事”(当然还有些东西是不能写出来的),依然授权本公号独家发布,以飨读者。
郑重声明:以下文章作者为唐冬梅,已独家授权本公众号发布其所有授权文章——
(摄影张羽 图片来自张羽朋友圈)
《黑色漩涡》背后不为人知的故事
作者:唐冬梅
作者授权独家发布:冰雪不聪明
转载编辑:抛开书本
我的记者生涯注定要与“拐卖妇女”这个耸人听闻的事情挂上钩的。也许这是宿命。
1983年4月12日,我来到徐州日报社上班。
当时,一个办公室只有一部电话,我作为一个新来者,当然成了“接听员”。
第一个电话是一个有浓重外地口音的女孩打来的。她说:“编辑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她说她是四川人,被人犯子拐卖到了铜山县某乡某村一个老男人家做媳妇的。
我当即与女孩约好在那个乡邮局门口见面。
当公交车经过两个小时后,终于到达女孩所说的乡时,女孩却不见了。
我在邮局门口盘桓到最后一班车才离开那个地方。
回来后,我始终无法忘怀这个女孩。
大约是1987年底,报社出现了一个着军装的年轻人。说是来报社学习的。他叫徐宁。没过多久,徐宁正式复员成为我的同事。
1988年4月的一天,徐宁来到我办公室,说起他正在跟踪采访的一件发生在徐州的特大劫持拐卖妇女案。说到一些耸人听闻的细节,其中参与犯罪的人数之多,受害妇女波及地区之广,犯罪手段之残忍,都是1949年之后全国所罕见的。这让我马上想起第一天上班接到四川女孩电话的事。
当时,分管采访的是报社副总编辑陈德,一个G青^团系统培养出来的干部。徐宁说,陈总已经说了,只是配合一下市公安局的刑侦,报纸可能发不出来。
我从新闻的敏感角度对徐宁说,你要尽可能地将所有能拿到的有关案件的资料收集过来,即使是一个小纸片都不要放过。
徐宁是一个热情洋溢的年轻人。他的聪明、机灵赢得了很多人的喜欢。也许因为他背后的军方家世,他与当时办案的刑侦人员相处得非常好,在公安局出入自由。几乎所有与此案有关的大小案卷,全部被他一张不漏地复印回来了。
我和徐宁看着这一大摞复印资料,开始商量怎么处理这些浸透了血和泪的资料。是让它们寂静无声地躺在资料库里,还是把它公布于众,成为全民关注的一个事件?
那一年,徐宁大约是二十五六岁,我刚过了30岁。作为来报社已有几年的一名编辑和写作人,我慎重地对徐宁说:我们手里拿的是一颗炸弹,如果抛出去后,影响会很大,甚至可能伤及到我们自身。
做还是不做?如何做?以什么形式去发表?
徐宁肯定地说:怕什么?做!
那个时候,报告文学成为各个报刊的热衷体裁。我们决定尽量利用手里的资料,做一篇纪实报告文学,从社会背景——政治文化经济等方面,来挖掘和解析为什么这一特大恶性案件会发生在徐州。
文字撰写由我来主笔,资料由徐宁收集和采访。
在撰写《黑色漩涡》一文时,我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是泪水伴随着笔墨完成这篇二万六千多字的文稿。完成后,仿佛从地狱里返回,整个人都变得恍惚起来。我忍不住放声大哭了一场。我被重重的罪而伤,被那一百多名被拐卖到此地的姐妹们的哀伤而伤!
文字稿是手写的。我交给了徐宁阅读。最后决定由徐宁亲自坐火车送到南京,交给由徐州地区走出去的著名作家,希望得到他的帮助顺利发表。当然这一切行动都是悄悄在进行着。
这篇题名为《黑色漩涡》的纪实报告文学,最后在江苏省作家协会主办的杂志《雨花》第十期(总二0八期)上刊发。
这篇文章反响巨大,如晴天响雷一般。杂志问世不久,全国就有四十多家报刊转载,台港媒体、海外媒体都纷纷摘要报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黑色漩涡”的中心,那一期杂志脱销,人人都在谈论拐卖妇女案。当时,社会上风传徐州火车站是一个危险之地,年轻女子不敢在徐州站转车了。
这件事最伤的大概是徐州市^委领导的面子了。听说当时的市^委书^记郑某某勃然大怒。在一次市委扩大会上,点名批评了徐州新闻界的三件事:
一是徐州电视台的“沛县打狗”——当电视台拍摄到县人大主任拒绝将自己家的狗拴起来,回答记者时口出狂言:“群众算什么东西!”电视一经播出,全市民众一片哗然。
二是电视台做的一期“企业家话‘官^倒’”。
第三个就是我和徐宁的关于拐卖妇女的《黑色漩涡》。
当时给我们罗列了好几桩罪名:给徐州抹黑,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严重泄密,在案件未终审时就公之于社会;以及没有经过组织审核就拿出去发表等等。
其实,在今天看来他们说的都是实情,也是这篇报道存在的问题。但是,当时年轻气盛的我们如何能口服心服接受这个批评?
当即我们找到了郑书^记住宿的第三招待所(现在的徐州花园宾馆,他是从省里调来不久的干部,家属那时未到徐州),想要与他当面交换意见。结果肯定是没有见到他。但服务员让我们留个纸条预约了再见。
第二天,市委宣传部打电话给报社总编辑,让他通知我和徐宁下午二点去宣传部,郑书^记约见。时间为半个小时。
我们如约到了宣传部的一间会议室。当时一位姓郑的副部长在场,不一会,郑书^记来了。
几句客气的开场白之后,话题很快转到他在市委扩大会议上的讲话。当时,我们立足在上面正在提倡的新闻媒体监督公权力的背景下,竭力为自己辩护。
东拉西扯之后,郑书^记说的一句话被我们咬住了。他说,这只是他自己的看法。并不代表市委的决定。
那是一个八十年代最好的时期,是那个宽松的时代给了我们勇敢,面对权力,我们没有认输。
其中,还有一个必须提及的细节,我们在他的桌上放了一个小录音机。把当时的谈话做了录音。
说好的半小时,最后是两个小时之后不了了之结束。
回去后,报社负责人对我们说,市委电话来了:要你们缴出录音带。并向我们透露说:你们惹毛了书^记,书^记说你俩是无赖记者。
为了这一盒录音磁带,双方纠缠了一个多星期。其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但是,最终我们还是没有缴出去。
在这个时候,《雨花》杂志的王晓丹编辑,专程受编辑部领导委托来看望我们,问我们需要编辑部什么帮助。她的到来,给了我们很大的鼓励和支持。
同时,她还告诉我们,当时徐州宣传部派人去了南京,找《雨花》编辑部要全部买下那一期刊载《黑色漩涡》的杂志。当时的主编叶至诚(叶圣陶的次子)先生对来人说:“你们买得完吗?只要有纸我们会不停地印!”
在得到《雨花》杂志社的支持和安慰之后,我们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徐宁更是兴奋,到报社来不久,干了这样一件大新闻。
在那个时候,报社领导层内部分成两个派别,以至于编辑和记者都选阵营站队。具体因为什么事情产生的矛盾,我至今也不明白。一边是以陈德副总编为首的,对阵以总编兼社长的另一边。
接着,市^委、宣传部几方组成了一个调查组来到报社调查这篇《黑色漩涡》如何出笼的经过。徐宁将这个消息告诉我时,他还说:陈总让他一口咬定是总编让采访撰写的。
第二天,调查组来到报社会议室,总编、副总编及办公室负责人都在场,我和徐宁也被叫到会议室。徐宁如实地说明了采访的经过,我如实地汇报了为什么要写这篇文章的一些想法及发表的经过。所有的讲话都有录音和专人记录。
经过几次折腾,陈德副总编最后调到市政府任秘书长,他调走时带走了几个他的亲信。原总编依然留任在报社做负责人。
此事似乎平息了。我依然做我的副刊编辑,主编当时的“放鹤亭”文学副刊。徐宁依然在采访部当记者。
这件事之后,全国各地纷纷成立了打击拐卖妇女儿童办公室。简称“打拐办”。听公安机关内部人说《黑色漩涡》引起了高层震怒。
第二年,更大的一个“刧数”来了……。风波过后,新闻界开始清理队伍。一个受人尊敬的新闻人被调离报社。
据内部人说,我是市里点名要第一个调离的人选。报社领导可能认为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编辑,而且在那个对质的调查会上,我是如实地说明了事实。这可能无形中站在了留任领导的这一边。多少应该是有他的坚持,我最后还是留在了报社。
但是,很快我被调离我挚爱的副刊部,去了新闻研究室——报社为安排那些年老又尚未退休的人的部门。同时,和我约法三章:不容许在报纸上写署名文章,不容许采访,不容许接受采访。也就是让我这个人在报纸上彻底消失。
不久,徐宁在他父亲调往上海之后,也离开徐州日报社去了上海。至此,我们再没有联系了。也不知道他后来做了什么工作。
这期间,有一个最大的新闻是那个去了市政府做秘书长的陈德跳楼自杀了。为什么而死?坊间传说很多。最后市^委为他举办了隆重的葬礼。徐州民间百姓有传言:因公自杀。
就这样在报社瞎混了几年后,有一天,报社的一个年轻编辑突然告诉我他辞职了,要去南方了。我非常惊讶。他接下来的话更是如子弹击中了我的心脏。他说:我想了许多,即使我留在报社继续做下去,十年后,唐老师你的现在不就是我的明天吗?
因为这位年轻编辑的话,我开始想到了“逃离”。
于是,在1995年初,我不辞而别,离开了徐州日报社。
一转眼,离那件特大劫持拐卖妇女案已经有34年了。丰县之铁链女事件,让有心人再次从历史的尘埃里挖掘出这篇《黑色漩涡》。对照过往的一切,仿佛岁月停止流逝,一切都没有变。
回忆往事,我依然怀念那个时代,怀念那个有着一群勇敢无畏的记者的徐州:陆小平、王雪丁---还有我曾经的同事徐宁!你们都还好吗?
如今,64岁的我回首当年撰写《黑色漩涡》的往事,不知不觉对那时的我有了一丝的敬畏。我庆幸自己在石头和鸡蛋面前,选择站在了弱势的这一边。
2022年2月18日
这就是反共魔怔人所吹嘘的宗族。
他们胡诌说马克思主义把北方的宗族破坏了,导致北方的教会兴起,对马克思主义极度咒骂。实际上,教会的兴起正是因为基层没有马克思主义。然而他们眼睛一闭耳朵一捂,我不听我不听,罔顾了任何事实,就是亚伯拉罕第四神教意图灭亡华夏;嘴中又念起无数经文,唠叨得让人头痛。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经文反而是大洋对岸的第一二宗教———基督教和犹太教国家传来的。没有办法,人家那可是两千年的正统宗教。用真正的宗教反对被扣上“宗教”帽子的现代思想,目的是“保护没有宗教的中华传统”,什么地狱笑话。
然后说南方受“第四神教”影响较少,保留了宗族,他们对宗族的热爱是无与伦比的,远超过那些在宗族关系中攫取巨量利益的人;是真正的宗教式的,反而他们咒骂的“神教”却讲科学,至少是更讲科学。
这些宗族不见拆了几个教堂,而是又对汉族人民干出这等事。我是希望这些宗族多出几个gay,把他们都拐过去。然后看他们是要“中华传统”,还是要“第四神教”。
稳定害死人的东西是封建糟粕,不害人的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我真的怀疑一些人的阅读能力啊,塔和宗族一体不正是“没有马克思主义”的体现?还有人说我甩锅宗族,还有说我减刑的,我这个标准的50w极左也有减刑的一天。
塔族一体知道没有?塔没有了马克思主义知道吗?我为马主义辩护,不知怎么被扭曲成为建制辩护了。或者有人认为塔族对立?反正我从未发表过这一观点,现在宗族独立性也存疑。
我再澄清一下,我说的“来自大洋对岸”的话,是指把教会兴起归咎于马克思主义的话,不是指这次徐州丰县的正义舆论。否则我自己就是大洋对岸的了。
我说有一部分反共人吹嘘宗族,我说支持宗族是反共了吗?而且支持共就是支持建制的思维简直匪夷所思。
用数据说话,以下是国内情况:
整体上,2013年以后拐卖案件下降趋势十分明显,基本是每5年降一半
下面是数据。
其中拐卖妇女方面:
全国新收拐卖收买妇女儿童一审案件2014年同比下降11.44%,2015年同比下降18.48%,2016年同比下降3.41%,2017年虽有上升,但增幅仅为0.25%。
最近几年,2019年全国拐卖妇女儿童立案数为4571起,仅占当年刑事立案数的1%,较2018年5397起再减少15.3%。
中国拐卖妇女案件正在全面消失,大幅下降。
儿童拐卖方面:
在铁血治理下,案件数也是逐年大幅下降,由2012年的5907起,下降至2020年的666起。备受群众关注的盗抢儿童案件年发案降至20起左右,破案率达95%以上。
现实就是中国的人口贩卖基本快消失了,丰县事件是极少数偶发事件。
美国人口贩卖有多严重?
就在2021年12月月底,美国佐治亚州24名美国公民因涉嫌贩卖人口、强迫劳动等犯罪行为被起诉。
美国司法部称,这是美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人口贩卖案之一。涉案人员以组织拉美民众到美国农场工作为名,诱骗并强迫100多人以极低的薪酬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下工作,最终导致至少两人死亡。
调查人员发现,一旦这些劳工抵达美国境内,该犯罪团伙便用没收护照、武力威胁等手段囚禁他们,并强迫他们劳作。有的劳工甚至在枪口的威胁下徒手挖洋葱,而挖一桶洋葱只能挣到区区20美分,还有移民遭到了多次绑架和强奸。
请问这里面有多少个丰县?
过去五年里,每年被贩卖到美国从事强迫劳动的人口多达10万,其中一半被卖到血汗工厂或遭受家庭奴役。2019年,美国报告了超过11万起人口贩卖案件,比2015年翻了一倍还多!
推荐阅读:
坐标徐州睢宁县,第一次看到这条新闻,我的第一反应既不是震惊也不是疑惑,很平静,因为这确实是徐州这个地方会发生的事情。下面我说说我的所见所闻。
1 :我认识的亲戚中至少有三个女性是被拐卖过来的,这些女性都是属于妥协了那种,毕竟几十年前信息不发达,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妥协也只能说是一种无奈。还有一个父母辈的远方亲戚直接就是个人贩子,现在已经进入好多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放出来。
2:杀女婴,丢弃是存在的。又是一个女性亲戚,被父母丢在坟堆边上,被野狗围着,就等着断气吃掉,后被捡柴火的老人捡回去养大,到她亲生父母死之前都不认。
3:这边有很多小孩子都被拐卖了,就挺离谱,一边拐卖别人,一边身边的孩子被拐卖。
大家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情这么震惊呢,大概是觉得徐州,江苏地盘,苏大强,这种只存在于山沟里的故事不该发生在这里。实际上的苏北呢,很多地方还真就是这个样子,别把苏锡常那边的印象代入这边,江苏人,亦有高低之分。
所以你问我怎么看,我躺着看呗,这些年关于徐州的新闻没几条好的,早就习惯了。
刚刚在公众号看到的通告,大家可以去看看。https://mp.weixin.qq.com/s/N9XffJ1yVYCODOyuHic-iA
我是江苏徐州人,也是县区,邳州。我们这边确实有问题。
政府的问题先不谈,这边政府有事无事都想先息事宁人没有太大影响就直接不管的问题是个惯病。我们先谈重男轻女的问题,确实有,城区还好些,不是明目张胆的轻。男性家长通常会蒙一层我很开明我很公平的遮羞布,为了他们重男轻女的心思在外人面前不暴露,男孩女孩待遇上没有太太太大的区别。农村简直放在明面上了,我高中在某河,已毕业(本地人懂得都懂)因为指标的原故,有很多农村的同学,女生的名字有的就很随意,男生随意的就少些,女生们的弟弟名字往往就不一样了。我所有农村来的同学如果是女生,必然有一个哥哥或弟弟。通常哥哥很少弟弟很多,有哥哥的往往就她一个妹妹,有弟弟的通常会有姐姐和比弟弟大的妹!
这就很奇妙了对不对?徐州农村的家庭往往就这两个模式,他们计不计划生育都是这样办的。甚至城里,都有公职人员冒着丢掉职位的风险,去偷生一个宝贵的男孩。
我朋友家的楼下有在计划生育上班的,他们家四个孩子,只有最小的那个是男孩。
我同学家更加变态,为了生男孩流产六次,计划生育前都逃去外省查,生,她父亲生气了拽着她妹妹头就往墙上撞。现在血脉终于得到延续,生了个双胞胎男孩,虽然有一个脚有残疾,她爸还是高兴的堪比升天,庄重地请大师起了名字。最可怕的不是这件事本身,是他们两个都是军人。
为什么呢?
他们认为只有男的才配称之为后代!才配继承他们的家产!才配去祭扫他们那尊贵的祖坟!
那些想叫我女拳的男同志们先按拳别动,这些话是谁对我说的呢?
我亲爸。
说的确实没有我加了修饰词听着那么残酷,但这些一字一句都是他说的,我一个记性不好的人永远记得牢牢的。
我以后就没后代了。
等你出嫁了,就不是一家人了。我和你妈对于你就是个亲戚,你来我们家看我们,也就是走亲戚而已,你又不是我们的家人。
你怎么是我的后代的?你的小孩又不随我的姓。
买房子怎么给你的?将来我还得收回来。
我就养到你大学毕业,你成功了你失败了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意思是我的荣辱与他无关,因为我不算他的后代)
扫什么墓?你看有女的扫墓的吗?等我死了也没有人扫墓。
诸如此类,很多很多。
他那辈都是兄弟,没有姐姐妹妹,我爷爷奶奶关系不好,对待儿子们不上心,他没有因为男性的身份受到任何优待。反到我爷爷天天问他要钱,没给他任何援助。
但是那些有许多个姐姐,在父母偏爱中长大的男人呢?
很多人认为他说的只是气话吧。
不是,这大都是他很平静的时候说的,很多时候只是闲谈。
你们肯定会说其实他很爱我。是的,他确实很爱我,他会在小时候开心地把我举起来放到脖子上带我出去玩,让我骑在他身上一点都不觉得丢人,会因为接我晚了很内疚,会为了我的生活拼命挣钱。会在中考的时候生怕我沾到水弄湿衣服拼着已经不好的老腰把我抱到车上,会担心送饭凉了细心估算买饭的时间,会为了我的前途低三下四地求人。
他确实伤害过我很多次,坚持封建大家长一样独裁又冷漠,他也为我做过很多。
我都知道。
他不是一个坏父亲,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我和他的关系确实不怎么样,但我觉得还是世道欠他良多
他本可以有一段很好的父女关系的。
我们本可以不那么疏远的。
一切本可以不那么遗憾的。
因为什么?
因为重男轻女的狗屁文化。
重男轻女带来的仅仅是重男轻女吗?我想不是。
它让太多个本可幽默从容的父亲,变成了独裁威严的封建家长,
让太多个本可公平慈爱的母亲,把孩子看成了换取婆家地位的利益品。
无数女孩一辈子拼命修补她们的童年,逃离那个本该是避风港的家庭,或是淡然的把自己当作一件商品换一份高昂的彩礼。或是像那个锁链上的女人一样,成为一个无法发出怨言的生育机器。
无数男孩被迫承受着父母过重的期望,承受看养全家的重担,拼尽所有买车买房去完成一笔婚姻的交易。和儿女有着厚厚的隔阂,被内心无法剔除的观念做一个利益化的父亲。又或是和那个无耻的男人一样,成为一个无视人权的变态。
真的太害人了。
看评论有感而发,我之前也怨我奶奶重男轻女,在我家带我的时候老是说堂弟堂弟,平时也经常说啊说,有点嫌弃我,我当时还小,才三四岁,我特别清楚的记得奶奶最后几天在我家做一件棉衣,特别细致,她做了又拆,拆了又做,我问她给谁的,她说是给堂弟的。
后来她走后不久我收拾老衣柜,竟然找到了那件衣服,我有一个其他堂兄弟都没有的习惯,喜欢把袖子开个口,放大姆指。那件缝得特别细的衣服袖子上是有一个洞的……
泪崩的同时我突然想起来,奶奶病重的时候我去看她,她坐在院子里挂着水,她神智不太清楚了,我一直和她也不是很熟悉,她居然在没见我很多很多年的时候准确的喊出我的名字,一句一句地拽着我念叨。怨我是个迟钝的人吧,当时并不珍惜。
后来奶奶走了,因为这恶心的封建习俗我连葬都不能送,在院子里看着她连眼圈都没红的儿子们走远。后来有亲戚剪了我的一缕头发,那个人告诉我,是奶奶走的时候求他剪的,要偷偷地埋在她旁边,她还想再见我们一面,希望自己走的时候能有点孩子们的东西陪着。因为奶奶知道送葬的时候我们不能来。奶奶要了我和堂妹的一缕头发,没有要堂弟的。
奶奶这辈子真是受够了封建余烬的害了!只有最后那几年迷糊的时候才敢明目张胆地爱我。只是我这不孝顺的孙女连给她偷偷烧纸都不知道在哪里烧。
写累了,暂时不写了,闲了再续。当然这边也有不重男轻女的。別扛,谢谢。
再讲拐卖,讲真拐卖在我们这边多了去了,我妈村那边就有很多都是买来的媳妇,特别多,很多不是自愿的,建议有关部门严查,村里人都习以为常,甚至还有向东北那边卖女儿的,我姥倒是声情并茂地表示只是找个好人家,可真不愧是为了生男孩把我一个姨送出去的好母亲呢!甚至我妈听说了以后也很淡漠,他真的不是一个冷漠的人!!!很善良的,不封建!!!却对这些习以为常,甚至和我姥一起说那些买来的女人不正经,对生的孩子没什么感情,很多都跑了,她们语气中甚至有股嫌恶,看不起的意味!我妈从小就是一个善良的人,现在这个年纪明白了世故,路边的乞丐装的再假她也愿意施以援手,水滴筹她每天都要捐些零钱。为什么她会对这些可怜人恶语相向呢?
很简单,一个什么不懂的孩子,生在大家都管牛叫猪的村庄里,长大了出来去县城上学,还是有很多人管牛叫猪,等他长大了,你牵一头牛到他面前,问他这是什么。
无论他是多睿智多博学的人,只要他至此之前一直活在那个小圈子里,他内心只会有一个答案。
一个被无数乡亲天天挂在嘴上,被父母揣在心里的。
他会觉得莫名其妙的回答出,面前这头动物是猪。
你告诉他这是牛,世界上都这么叫的。
他会不以为然的摸摸鼻子,笑着回答说。
反正我们这里都叫猪。
或许这个孩子天赋异禀或者极其努力,熬过了那清北仅万分之一,一本百分之五还要低的概率(苏北的小县城就这样)去外面上了一个极好的大学,他又或许是个先进的人,看见外面的人都叫它牛,于是也跟着叫牛了。
你问他这叫什么?
他会说这是牛。
本地人问呢?
叫猪。
自己的孩子问呢
外面都叫牛,可咱们家叫猪,宝,爸爸也认为它是猪
或者
外面都叫牛,可咱们家叫猪。别人都说这是糟粕啦!我们也管它叫牛吧!
两种回答,两种心理,其实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孩子的命运。
什么能影响一个孩子?
人言可畏,民风可畏啊
我说
要是我是那个被拐的呢,
她们就沉默了。
徐州农村地区拐卖妇女现象十分常见,我一个徐州人为此都恶心那些卖家和买家。要是被拐的是我,跑不了我tm也得忍着恶心尽力给你带顶绿帽子,让你个买卖人口的神经病养别人的孩子到大,我去你的吧
希望大家重视!被拐卖的妇女也是別人家的宝贝!即使是被无情无义的亲爹娘卖掉的也是有独立人格的生命!不是给你一家烂种延续龌龊的生育机器!
邳州是我的家乡,我永远爱邳州这座城市,爱邳州质朴渊远的文化,但我对邳州的爱就像毛主席爱一百年前那个在国际苟延残喘,愚民难醒的中国一样,是无需条件的爱,但不是爱她那些部分早已腐朽在外人眼里可笑的文明。丰县的事情传到国外甚至被外媒嘲笑不是坏事(虽然他们做的事更不要脸,更没有人权)其他人可以看见我们的黑夜,但是我们要让他们看见更加辉煌灿烂的黎明!
写祥林嫂悲剧警醒世人的鲁迅先生已然长眠,但那只笔还握在我们手里!
我是徐州沛县人,丰县隔壁。
在外地看到这个新闻,心想邻居县城怎么会出了这么个事?亏了没有发生在沛县。
待到事件波及到整个徐州,我才觉得,靠,后院起火了。
估计之后波及到整个江苏省,苏南、苏中的朋友也会有这种想法吧,心想,苏北果然是蛮荒之地。
和丰县很近的其他省市,文化相同,习俗相近,有时候也可能庆幸,虽然离得不远,但幸亏丰县属于江苏。
说实话,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没有惊讶太久。
重男轻女,男女比例失调,几个姐姐加一个弟弟的家庭比比皆是。我想吐槽,我想发泄,但我不能在朋友圈里发,太多顾忌。
我刷微博仔细读着对这事件的报道,看到网友对徐州的谩骂,躺在床上,看着煞白的天花板,心想,我心爱的家乡怎么变成了这样?
想到爷爷不给堂姐压岁钱,想到奶奶和姑姑都不上桌,想到有好几个姐姐的发小,我苦笑,原来老家一直都是这样,只是我习惯了。
啊,你们好,寡人最近被气活了……
丰县某村人,仅代表自己的所见见闻,除了拐卖,就当地重男轻女、结婚嫁娶、政府处理方式、想到的解决方式进行讨论。
如果这快是黑的,希望它被关注改善变白,如果是一片黑的,希望以家乡为例引起区域重视,提高这一辈人思想观念。
最可怕不是揭露,而是麻木和习以为常。
一、拐卖
因为没有数据和调查,仅以某村自己见闻为例,邻居有奶奶是四川的,但不确认是否为被拐性质,有儿子孙子也回娘家,基本是当地人一样。
小时候听说是四川当时太穷,来这边被介绍当地就结婚了。建议排查。
二、重男轻女
生8个孩子在当地农村也是很罕见的,但是丰县农村基本90后家里都是两个孩子。生男生想要女儿,生女儿一定想再要儿子。
身边也有90后家里几个姐妹最后一个是弟弟,90年代计划生育可能流掉很多女孩。
且85-95后一代,有听说家里生了几个女儿养不了,把其中一个送给亲戚甚至送陌生人去养,再生儿子的情况。
为什么非得要儿子?以爷爷奶奶辈思想来看:
1)因为儿子是自己家养老的人,女儿嫁出去是外人。
2)以村为级别进行活动,儿子多盛、别人不敢小瞧欺负。
3)舆论歧视没有儿子,媳妇会被婆婆骂不做好事才生不出儿子。
但是比较恐怖的是,45-65这辈人这种思想仍然根深蒂固,甚至85-95后仍有很多家庭觉得生不出儿子是遗憾,不过有男孩女孩之后95后基本平等对待。
但现在身边90后觉得男女一样,只生一个好,但大多数是出去发展的。
来自市、县、农村感受完全不同,市里同学没有听说或感受到周围任何男女不平等,基本一个孩子,农村反馈强烈。
三、重男轻女带来的反噬
1.男女比例失调、高额彩礼、婚姻嫁娶困难
因为计划生育,男女比例90后严重失调,女生外出发展除非辍学,否则很少愿意回到家乡。导致十里八村女生很少、
高额彩礼,县城有车有房仍多数嫁娶困难。
90后女生女生为什么不愿意回到家乡结婚?
1)大城市自身发展和工作机会好
2)女性财产得不到保障
90后为例,读书教育儿女一样对待,但家里财产默认都是儿子的。家里宅基地没有女生的份,自己分的地可能给娘家,结婚爸妈基本不给与支持。
嫁妆:基本没有嫁妆,除了家电被子,几万,开明父母会陪嫁女儿10w+,已经算十里八村好父母。
彩礼:以周边村为例,彩礼15-25w,但一般会带回小家庭,丈人家扣彩礼会被人背后说财迷。
但儿子父母会给买车买房,除了高额彩礼,有了孙子不仅照顾还要日常出钱,为儿子孙子奉献一辈子。
3)女性不受尊重
85后+的女性会被灌输生儿子好,女儿是外人,生外甥瞎糊弄,女儿还是是外人的思想。
70+的女性很多仍认为补贴娘家是常态。
2.大男子主义
1)男生大男子主义较强。男孩都当作一家之主来养,自信任性者多。
2)男生上学还好,辍学容易孩子养得娇宠,经济靠父母、不太体恤女性。85后之后很少有打老婆现象,但是父母辈家暴不算少数。
四、政府处理方式
此次4次声明均不同,政府已经失去了公信力。作为当地居民,觉得办公水平参差不齐,有好有坏。
五、解决方式
教育,走出封闭环境。
经济,男女平等,女儿受到儿子一样的抚养,承担儿子一样的养老和义务。
政府,通过措施严厉打击拐卖,宣扬男女平等,整改不良管理。
虽耻但期望尽力改变。
风向已经定了。向每一位逆风而行的勇士致敬。
2月24日更新:
鉴于质疑江苏省政府工作组通报中“八孩女子身份”的问题已经成为了一道送命题,所以我删除该内容,而从工作组通报中的“关于小花梅从云南省福贡县到江苏省丰县过程”描述出发,来分析另一个严肃问题:
从第一次拐卖中逃出来的小花梅,为什么没有成功逃出生天?
我根据通报情况整理了一张图表,以便更清晰的看出其中关键节点:
从中可以看出一些细思极恐的细节:
首先,在短短半年之内,小花梅就多次被侮辱,然后如同牲畜一样被3次转卖。
其次,在1998年5月中旬侥幸逃脱第一次贩卖后,在半个月内,小花梅从江苏省东海县流浪到河南省夏邑县。考虑到当时的交通条件、个人防卫心理,基本可以判断她是以步行为主,且走的是生僻小道。而地图搜索可知,两地的直线距离为272.9公里。这意味着,小花梅每天步行距离极可能超过20公里。
毫不夸张地说,换作你我,在当时的绝境中可能也不会做得更好。但这么勇敢、顽强的21岁女人,依然躲不过身边的重重捕猎。
再次,令人恐惧的是,3次转卖过程均为“两人以上共同故意实施违法行为”,也就是刑法中认定的“结伙作案”。其中,前两次生捕和拐卖人口的“湿活”都是夫妻齐上阵。
小花梅的个人悲剧似乎具有一定的偶然性。例如,如果她在饭店遇到的是一对好心人,人生可能由此改变。但是,短期内接二连三发生在其身上的种种集体罪恶,是不是预示着某种必然性?
这些沉重的问题,压在每个理性者的胸口,逼着人们从更广阔的地域、更久远的历史维度去冷静思考:
长期以来,是什么决定了人们对拐卖行为的群体性失明?勇敢的小花梅真的能逃出生天吗?
欢迎参阅原文:
以下为原答案:
不宜要求具体哪一个人对此负责,因为这是一个地区末梢神经坏死的结果。说句难听点的:
在旧社会,丰县百姓家谁要揭竿而起反抗整个社会生态,女的沉潭,男的在祠堂被打板子。
但是,这并非意味着个人就可以无动于衷。例如在接受外界问询时客观地公开一些事实,例如在遭受外界批评质疑时不要“抛开事实讲道理”。
这些,能做到吧?
昨天晚上出来了一大波新闻,例如:
被拐卖至丰县的外地女子被原配寻上门来,结果法院判决维持婚姻现状,过往感情破灭。
丰县女子相貌与结婚证上模样差别很大,疑似掉包。
丰县女子与董某1998年结婚时,其大儿子身份证的出生日期是1997年。
按照结婚证上的年龄推算,该女子是在42-52岁顺产了7名儿女,这与中国女性普遍绝经年龄不符。
处理此次事件的当地机关、部门领导有多位姓“渠”,这个姓是比较少见的,但出现频次意外地较高。
总之,种种迹象表明,这并非董某一家能只手遮天办出来的事情,偏偏就办出来了。
然而今天中午,很多信息就被404了。因此我打算冷静冷静再整点内容出来。就先贴一篇旧文吧。
毫无疑问,这是一起“习以为常”的合谋。
但为什么从上到下所有人都会习以为常呢?为什么比丰县还穷、还闭塞的地区没有发生这么恶劣的案子呢(其他地区肯定也会有类似性质的个案,但不会全地区地沉沦,并习以为常且见怪不怪的地步)?
因为,丰县与山东、河南、安徽接壤,解放后也没有经过暴烈的灵魂洗涤。所以虽然历史人文、资源禀赋、社会经济不算最差的(和中西部某些地区相比),但却是非常畸形的人文内核。
我总觉得,需要像骨科医生一样,把某种类似于陈旧性骨折的玩意彻底粉碎,然后对原有社会关系与理念进行更细致、更彻底的处理。这事儿才有希望。
丰县事件曝光于1月26日,而之后几天爆出来的更多细节,恐怕会让正常人产生生理不适。考虑到大过年的,本号就没有及时跟进,免得给人添堵。
今天是开工日,让我们从另一个角度唠一唠。
❶
毋庸置疑,整个丰县事件是条理清晰而确凿的,想必大家也多少看过相关报道,这里只针对疑点做最简说明。
2022年1月26日,某抖音账号在拍摄农村扶贫题材时,发现被帮扶对象董某家里,居然用铁链栓着一个女人!
而随后被爆出来的每一个细节都让人毛骨悚然:
首先是蹊跷的婚姻。即使如江苏省徐州市丰县官方数次通报所描述的,这名在1998年流浪过程中被收留的杨某(女性),在“被收留”2个月即“被结婚”是怎么回事?当地民政部门在女方没有身份证明的情况下凭什么颁发结婚证的?
其次是不幸的婚姻。总有人说什么“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但如果穿着鞋子走不动路了,这鞋合不合适?
在这桩所谓婚姻中,杨某因为所谓“精神病人的攻击行为”被限制人身自由,但从2012年起生下6个儿子。这里面的关联逻辑,你品。
再次是异化的家庭。在被曝光后,人们发现,董某以“八个孩子的爸爸”为名开设了自媒体账号,公然接广告、代言,忙得飞起;而22岁的大儿子以“侵犯了母亲的肖像权”为由要求媒体删除杨某的照片与视频,并“停止打扰我们的生活”。
(此处省略244字)
鸡汤文经常说,人生就是这样,有欢笑也有泪水。但在这个奇怪的家庭里,则是由一个人负责泪水,其他人负责欢笑。
❷
我们坚持“不传谣、不信谣”,一切以丰县县委的通报为准绳。
让人疑惑的是,在计生政策尚未出现重大调整的十年前,很难想象普通人家是如何在家乡堂而皇之生下8个儿子的。而且通报中既然说了:
董志民…多次采取不同方式逃避计生部门的管理和服务,此后计生部门未及时实施有效节育措施。
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即使这个家庭能逃过罚款,但又是如何给儿子们顺利上户口的呢?县委通报中提及的持续性补助又是怎么回事?
从2014年开始,3个孩子每学期享受750元/人的生活补助金,另有2个孩子每学期享受500元/人的政府资助金”。另外,2021年镇政府为其发放危房改造补助3.7万元建设新房4间。
此外,一个未被广泛报道的事实是:
在官方宣布杨某被送入精神病医院治疗时,该村另一个家庭中,同样有一位精神失常而被锁住的母亲,于同日被送入该医院治疗。
所以,种种迹象表明,在收养、领证、生活的整个过程中,各路人等都默认这是“从来如此”的常态,以至于发生持续时间长达二十多年的“合谋”。
若干年前,鲁迅在《狂人日记》中,就有沉重的一问:
从来如此,便对吗?
❸
杨某“被结婚”前后,正是中文论坛的鼎盛期。天涯论坛舞文弄墨版曾兴起一阵“冒死记录中国现象”的风潮,大家多以记录、口述等伪报告文学方式描写社会事件,看点就在于细节的栩栩如生。
其中,就有记录拐进大山深处的伦理故事集,对于“合谋文化”进行了深刻的描述:
主角(实习记者)与叔伯(县委宣传干事)采访山区教育现状。对主角冲击最大的是,山村真穷苦、老乡的接待真热情。快离开的时候,实习记者非要摘下电子表送给老乡,宾主双方相互推让,场面令人感动。
然而,主角在茅房小解时,发现附近猪栏里居然有人…经和蔼慈祥的老乡解释,那是还没驯熟的屋里人…
而后续的调查与营救过程中,全村人(甚至县委干事)都表现出团结一致的狠劲与彻头彻尾的韧性。甚至于记者在逃跑路上崴伤脚后,之前接受电子表“厚礼”的小孩用看野兽的眼光盯着他说:
你这次(回来后),和她们一样,不是人…
这个细节描写的真实性曾引发争议。但如果了解中国传统文化的话,其实是很容易理解的:
在开黑店的孙二娘眼中,初次见面的武松就是个“两脚羊”,只值得麻翻在地成为包子馅;但熟悉之后,马上成为值得尊敬的打虎英雄小叔子。
而社会学家费孝通更是把中国传统社会的群己关系简称为“差序格局”,即由个人的个体感知出发,通过血缘、地缘等互动而形成的“推己及人”的关系。
这一关系如果图形化,就好像把一块石头丢在水面上所发生的一圈圈推出去的波纹,越远的地方波纹越淡,直至与无。
按照这个逻辑,在一辈子没有出过远门的人眼中,家庭成员、宗族亲戚、周边乡邻已经是人际关系的全部。至于偶尔路过的外地货郎,在分量上还不如自家的大黄狗。因此,欺骗一下甚至顺路剪个径也是理所当然的。
与此同时,流动摊贩也大多没想过做回头客生意,默认都当是一辈子再不和你见面的那种。坑蒙一阵似乎…也很合理?
长此以往,人们与外界的信任感日趋封闭,交易成本居高不下,看待陌生人就和看待类人猿一样,基本就不属于同类。
回到故事中来,被拐卖的女人是异类,只有当她顺从并融入当地生态(例如生下小孩,建立血缘关系),才被认为处于村人能够理解的“社会关系”网络之中。
同理,实习记者初次访问山村时之所以宾主尽欢,是因为有县委干事的引介,因而是贵宾。但当记者越界触及大家利益时(包括损害县委干事的利益),这就不再是自己人了。
基于朴素的理解,一旦不被认为是自己人,那你就和两脚直立的猴子类似,被开除出本地的人籍。
小孩子的无心之语,只不过一语道破天机而已。
❹
当然,众多文艺作品与媒体报道,都让人们形成了一个刻板印象:
涉嫌拐卖的恶性事件通常发生于贫穷、闭塞的落后地区。
这种刻板印象存在一定的道理。因为贫穷,对生存权的渴望才压倒了头脑中其他念头;因为闭塞,与外界的不信任将更加根深蒂固。
问题是,隶属于江苏省徐州市的丰县,位于“中国的鲁尔区”枣庄-徐州工业带上,又毗邻微山湖,工农业潜力较大。2019年,丰县实现GDP共468.23亿元,位列全国营商环境百强县、中国创新百强县,并入选国家数字乡村试点地区。
而在历史上,从秦始皇设置丰县以降,这个小县城先后走出刘邦、萧何等沛国精英,以及张天师等宗教名人。悠久的历史、便捷的交通,让丰县成为一个重要的历史人文符号。
因此,无论是从自然禀赋、文化历史、经济条件…丰县都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穷乡僻壤。
但为什么这一次,居然发生在21世纪的东部地区?
我的家乡是中部省份的一个山村,条件远比丰县更恶劣——例如印象中,一直到2000年本村还没有通公路呢。而本地光棍问题一直存在,从外地“买媳妇”的风俗也是有的。
但这个“买媳妇”是一个简化的说法,其实是通过专门的媒人,从云贵山区以不菲彩礼迎娶。而迎娶过来的媳妇也享有正常的权利,过年过节还是和娘家正常走动。
为什么这么闭塞的地区居然没有更粗暴而低成本的解决方式?前几年回家时,当我把这个问题抛给了精神矍铄的祖母,她颇为自豪地说:
因为外地媳妇进门后,也是要分田地的啊。
懂了,这就是说,当外来者也享有生产资料分配的权力时,就不能以纯外人看待了呗。那么,为什么传统惯性和宗族势力没有阻止这个“奇怪”的规定呢?
她满脸不屑地回答道:
解放后,敢动歪脑筋的都在河边沙洲上躺着呢。
原来,小时候经常玩耍的河边沙洲,居然是镇反运动中的极刑执行地…
再简单翻了翻丰县的历史资料,我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❺
一位骨科医生告诉我:经常有骨折者受不了石膏的约束感而私自拆除,从而导致了骨折处的畸形愈合,医学上称之为“陈旧性骨折”。
在咨询医生该如何处理时,大夫先是给出了纤维组织增生、力线、矫正、复位等专业术语,最终无奈地向一脸懵B的家属私下解释道:
就是将骨折端重新折断,当作新鲜骨折处理。
你看,试图走点捷径的结果,往往就导致“二茬罪”。
学术界一直有一种观点,认为中国传统社会的解体,直接原因是改革开放与工业化导致的家庭原子化。即个体的生存可以脱离大家庭与网络结构而存在,使得个人的尊严与价值有了初步的体现。
但我一直认为,经济动因解释起来更加直观,但它仅仅是社会人性化的先决条件。其中的内情,可能不是这么简单。
我们以陈旧性骨折的处理进行类比。
差序格局的社会形态,本身就是资源极度匮乏、社会环境屡经剧变的畸形历史产物。
但它的初步瓦解并不意味着先进的社会理念必然自发产生。因为接下来还需要对原有社会关系与理念进行更细致、更彻底的处理。类似于陈旧性骨折手术中:
将骨折断端间的连接骨痂完全折断,如此反覆进行扭转多次,直至远近骨折断端完全松动为止。
然后,再根据不同部位的骨折及其解剖生理功能上的特点,采用合适的固定方法。对于社会改造而言,这个方法肯定包括了文体和教育等费力气、见效慢的投入。
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甚至也包含了太多的弯路与泪水。例如既包括了新中国成立以来持续进行过的土改、扫盲、破四旧、改革开放、义务教育、自力更生…也包括了一言难尽的跃进、文化革命、剪刀差、放开搞活…等。
但无论如何,如果没有这一系列“深入骨髓、触及灵魂”的变革尝试,经济的复苏、科学技术的进步很可能成为传统惯性卷土重来的物质基础——印度、中东似乎已经提供了明证。
丰县事件的后续处理还在进行当中,它一再提醒我们:
在新的一年里,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正当时。这个世界并不完美,这个社会仍需改进。至少,在精英治国与乡贤自治的奇思怪谈并存的现下,还远不到歌功颂德的时候。
教员曾说:
我们不但善于破坏一个旧世界,我们还将善于建设一个新世界。
斯人已经远去,而建设的重任,在你,在我,在每一个理性的中国人身上。
全文参见:
后续分析:
元宵节感想:
更多内容请访问公众号将军箭(jiangjunjian31)。左走天堂,右走金盆,弓开弦断,一往无前。本号关注财经与民生,虽是自娱自乐,仍求立足干货!欢迎关注,欢迎转发!
本站所有内容均为互联网搜索引擎提供的公开搜索信息,本站不存储任何数据与内容,任何内容与数据均与本站无关,如有需要请联系相关搜索引擎包括但不限于百度,google,bing,sogou 等
© 2025 tinynews.org All Rights Reserved. 百科问答小站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