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公布科兴新冠疫苗临床试验结果，总保护效力 50.4％，预防轻症有效率78%，如何理解这一结果？

巴西公布科兴新冠疫苗临床试验结果，总保护效力 50.4％，预防轻症有效率78%

近日，巴西圣保罗州布坦坦研究所公布了科兴新冠疫苗（Sinovac）在巴西进行的Ⅲ期临床试验结果。根据报告，该疫苗在预防有症状感染方面的总保护效力为50.4%，在预防需要医疗救治的病例和死亡方面的有效率更高，分别为78%和100%。此外，该疫苗在预防轻症感染方面的有效率也达到了78%。

如何理解这些数据？

这组数据可能引起一些关注，尤其是在与其他疫苗的初步数据进行对比时。为了更清晰地理解这些结果，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角度进行分析：

1. 50.4%的总保护效力：

与设定的标准对比：世界卫生组织（WHO）和许多国家药品监管机构设定的疫苗有效性标准通常在50%以上，才能被认为是有效的。因此，50.4%的总保护效力虽然不算非常高，但已经达到了被广泛认可的有效门槛。这意味着，接种科兴疫苗的人群相比未接种疫苗的人群，感染新冠病毒并出现症状的几率降低了约一半。
保护的是“有症状感染”：需要强调的是，这个50.4%的保护效力是针对“预防有症状感染”而言的。也就是说，它衡量的是疫苗在防止接种者出现发烧、咳嗽、喉咙痛等新冠症状方面的能力。它并不直接代表疫苗在防止所有感染（包括无症状感染）或病毒传播方面的全部效果。
现实世界的意义：在疫情暴发的早期，当医疗系统面临巨大压力时，能够将感染者数量的一半降至有症状的程度，已经能够显著减轻医疗系统的负担，减少重症和死亡的发生。

2. 预防轻症有效率78%：

重要组成部分：新冠病毒感染的表现形式多种多样，从无症状到轻症，再到重症甚至死亡。预防轻症是疫苗发挥作用的重要环节。78%的有效率意味着，接种疫苗的人群中，即使发生了感染，发展为需要治疗的轻症的可能性也显著降低。
对个人生活的影响：轻症通常意味着居家休息即可恢复，对个人的生活和工作影响相对较小。疫苗能够有效降低轻症的发生，将有助于社会经济活动的恢复和维持。

3. 预防需要医疗救治的病例有效率78% 和预防死亡有效率100%：

疫苗的核心目标：对于任何一款疫苗而言，其最核心、最关键的目标都是预防重症和死亡。因为这些才是导致大规模社会恐慌、医疗系统崩溃和生命损失的主要因素。
科兴疫苗的亮点：科兴疫苗在巴西临床试验中展现出的预防需要医疗救治病例的78%和预防死亡的100%的有效率，是非常亮眼的成绩。这说明，即使疫苗在预防所有感染或轻症方面表现不是最突出，但它在保护人们免受新冠病毒最严重后果方面，已经表现出非常好的能力。
现实意义：这意味着，一旦疫苗广泛接种，能够极大地降低因新冠病毒导致的死亡率和住院率，这是控制疫情、回归正常生活的最重要指标。

4. 综合来看：

疫苗并非“一刀切”：理解疫苗的有效性需要一个全面的视角。疫苗的有效性数据往往是针对不同终点的综合统计。例如，有的疫苗可能在预防所有感染方面表现优异，有的则在预防重症和死亡方面效果显著。
科兴疫苗的优势与不足：从巴西公布的数据来看，科兴疫苗在预防有症状感染方面的保护效力相对温和，但它在预防需要医疗救治和死亡方面的表现非常出色。这提示我们，科兴疫苗可能更侧重于“保命”和“减少重症”，而对于“阻断传播”或“预防所有感染”可能还有提升空间。
群体免疫的重要性：即使单种疫苗的保护效力不是百分之百，但当足够比例的人群接种疫苗后，就能形成群体免疫。群体免疫不仅能保护接种者，也能间接保护未接种者，因为它大大降低了病毒在人群中传播的机会。因此，即便单一指标不是最高，疫苗的整体价值依然巨大。
病毒变异的影响：需要注意的是，疫苗的临床试验结果是在特定时间和条件下进行的。随着病毒的变异，疫苗的有效性也可能受到影响。各国药品监管机构和科学界会持续监测疫苗在真实世界中的表现。

总结一下，巴西公布的科兴新冠疫苗临床试验结果，其50.4%的总保护效力意味着它已经达到了被普遍接受的有效疫苗标准，能够显著降低有症状感染的发生。而更令人欣喜的是，它在预防需要医疗救治病例上的78%和预防死亡上的100%的有效率，直接指向了疫苗最重要的目标——保护生命和减轻医疗系统压力。从这个角度看，科兴疫苗仍然是一款具有重要价值的新冠疫苗。

网友意见

如果辉瑞和moderna给所有疫苗组和对照组的人都认真做检测，把”very mild" 也算上的话，那估计有效率可能也只有50甚至还不到。

但人家连有明显症状的疑似，都“不检测就没有确诊”，MAGA去了。毕竟美国检测量有限嘛。

MAGA！

国际医药资本开始发力，抹黑我国的疫苗。

我国是医药行业的后来者，在资本、渠道、宣传上不占优势。

好在发达国家自己的疫苗都不够。

而发展中国家只有我们有疫苗，且产量大。

广大发展中国没有多余的选择。

早晚还是要买。

主要是看哪个国家能起到一个群体接种、然后率先恢复经济的示范作用。

它巴西以前还是呼吸机的二道贩子。

我们只能哀其不幸。

我们不愁疫苗卖不出去。

这篇也许有帮助，可以参考的看看。

作者：王孟源

醫療】我的新冠經驗

【後註十，2022/02/02】《Nature》剛剛發表了一篇對新冠疫苗的總結（Review，參見《What the Omicron wave is revealing about human immunity》），包含了十幾篇重要論文的結論，敘述很簡潔，内容很全面，適合一般科學人員閲讀，在此向大家推薦。

我想特別指出中外疫苗對比的問題。昂撒媒體反復炒作中國疫苗保護力只在50%左右，並與歐美疫苗的所謂97%防護來做對照，其實是測量上的有意扭曲：一方面他們選用中國疫苗在拉美對抗全新Delta變種的數據，而歐美卻是對原始病毒做的實驗室統計；另一方面，這篇文章提到Pfizer–BioNTech（亦即在台灣被高度追捧的輝瑞）即使對原始病毒，也在兩個半月後的保護力就只剩45%，拉美的統計卻沒有對接種間隔做控制。此外，《Nature》的這篇總結還指出減毒和滅活疫苗（對應著絕大部分的中國疫苗），因爲向免疫系統呈現完整的病毒，而不只是突刺蛋白（Spike Protein），所以引發的免疫力特別全面廣汎。

通俗点（100%按照公布数据的解释）解释就是：这个疫苗广泛接种后允许大家出去浪，因为不会死人了（别和我抬杠，这是按照它的数据），但是消灭不了新冠。

ps：在没有疫苗和医疗挤兑的情况下，新加坡新冠感染58900人，死亡29人。死亡率万分之五。好像和国内湖北省以外的死亡率差不多。

ps2: 新加坡轻症好像是在家隔离的。

ps3: 如果我在国内，我自己是不担心的，打哪种疫苗都行，最多就是心理作用。但如果有的选，我会让我父母打进口的，他们是高危人群，我不是。而这个测试组里没有他们年龄段的（大概不会有70-80岁的医护人员吧）。

科兴这次的疫苗翻车除了对于疗效的统计以外还有什么别的因素么？

楼上各位关于统计口径的问题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我聊聊我的另一个看法：

最近有一篇研究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研究对于一个巴西的再次感染患者进行了测序，发现了一种E484K变异，这种变异跟南非和英国的那种变异都不太一样，它显示出了一个大家一直担心的特性：

对疫苗有抗性（escape mutant）

在之前的研究当中已经发现E484K对于人们在感染以后产生的抗体有一定的抵抗力的（表现为抗体结合域结合能降低），虽然不至于完全没效果，但疫苗的效果也就被削弱了；而在巴西，已经有一位曾经痊愈的患者时隔5个月再度感染了新冠，要知道她身上是有新冠抗体的、然而并没有完全发挥作用，她第二次感染的这种病毒就是E484K的突变型，这是这种突变病毒基因图谱（左边的红色就是第二次感染的，右边是第一次感染，左边是要晚一些的，可以看出左边这一支已经有很多变种了……）：

而这种E484K变异，已经被证实是对于几种抗体免疫的：

接下来就是我的不靠谱猜测，目前并没有实锤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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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科兴疫苗“有效、但仍然无法避免感染、患者会呈现轻症”的这种现象，尽管科兴没有公布患者的测序数据，可以大致猜测一下，这种E484K突变病毒或许已经在巴西流行起来了，所以土耳其的有效率和巴西的会差了比较多

为什么土耳其那边病毒没变异呢？看图1，大致猜测这个变异大概出现在2020年7月，在早期被感染人数不多的时候这个突变体并没有显著的竞争优势，所以这种突变体在土耳其实验的时候并没有很多

只是一些猜测，真实情况要等科兴公布，毕竟有效率接连跌了这么多是需要说明的

以上

Reference

Baum A, Fulton B O, Wloga E, et al. Antibody cocktail to SARS-CoV-2 spike protein prevents rapid mutational escape seen with individual antibodies[J]. Science, 2020, 369(6506): 1014-1018.

CK V N, Gräf T, AV A M, et al. Genomic Evidence of a Sars-Cov-2 Reinfection Case With E484K Spike Mutation in Brazil[J].

大半夜看到科兴的数据发布了——可能是最终数据了。

北京时间今天凌晨，巴西Butantan研究所公布了科兴疫苗late-stage的实验结果，结果显示科兴疫苗的总体有效率（general efficacy）为50.38% 。

从12月底土耳其公布的91%，到上周四巴西公布的78%，再到前天印尼公布的65%，再到今天的50.38%，你要说心情不压抑，那是不可能的。

其中争议比较大的，是为什么同样在巴西，前几天公布的是78%，今天就成了50.38%？

巴西将临床试验中的新冠病例的症状分为6个级别，分别是无症状、轻微度、轻度、两个级别的中度和重度，前两个级别不需要医疗介入。按照巴西的说法，78%属于clinical efficacy，指的是预防出现轻症（mild）的概率；而这次公布的50.38%是总体有效率，包括预防轻症及轻微症状的概率。

（注：对这点目前存在一定的争议，我最早写包含轻症及无症状感染者（mild or asymptomatic），是基于媒体转述Ricardo Palacios（圣保罗Butantan研究所临床研究医学主任）的话，他说The new figure included infections that were so mild or asymptomatic that they did not need clinical care. 但是后来又有消息说，发布会上Ricardo Palacios特别指出这些感染不是无症状感染。）

根据发布会透露的消息，疫苗组有4653人，安慰剂组有4599人，在目前的分析中两个组分别有85人和167人发生了感染，由此得出的人群保护力为50.38%（p=0.0049）。

再简单点说，打完科兴疫苗，能降低你50%被新冠病毒感染的概率，能降低你78%出现轻症的概率。

另外如同之前公布的，能降低你100%发展为重症的概率。但是，对于降低100%发展为重症这一点也是存在争议的，因为在安慰剂组中发现了7名重症，P值为0.49，没有显著性差异。这个数据我认为无法有效证实科兴疫苗可以有效预防重症。

不过基于目前所看到的这些结果，我希望可以看到巴西临床试验更加详细的数据，在三期临床中志愿者究竟是怎么分布的，出现症状的人群又是怎么分布的。

2021年01月14日补充：

（这次巴西公布科兴疫苗临床试验结果，我看到在微博和知乎上争议比较大的一点是，50.38%的有效率是怎么算出来的？

根据公布的数据，疫苗组共有志愿者4653人，感染85人；安慰剂组4599人，感染167人。疫苗组感染率1.83%，安慰剂组感染率3.63%。

根据美国CDC官网上的《Principles of Epidemiology in Public Health Practice, Third Edition（公共卫生实践中的流行病学原理第三版）》，疫苗有效率（Vaccine efficacy/ effectiveness, VE）代表的是在疫苗接种组中，疾病减少的比例，其计算公式=（安慰剂组（或叫未接受疫苗组）风险 - 疫苗组风险）/ 安慰剂组感染率。

如果按照这个共识，科兴在巴西临床试验中展示出来的有效率应当是（3.63-1.83）/3.83=49.6%。

虽然49.6%和50.4%差距不到1%，但却决定了这个疫苗的有效率是在50%以上还是以下，而50%也是WHO的最低可接受标准。

关于这个问题，还是要看回临床试验的protocol。

在巴西科兴疫苗的III期临床中，主要目标（Primary objectives）是评估在接种完两针科兴疫苗两周后，有症状个体的病毒感染情况。

而巴西Butantan研究所采用的计算有效率的方法是风险比（hazard ratio）。

简单来说，相对于我们上面提到的方法，风险比还会加入时间的因素，风险比计算的是单位时间的累积发病率，而（1-风险比）的结果就是这种方法计算的有效率。

在风险比的有效性分析中，研究人员将每个志愿者在接种疫苗后的暴露时间加起来，以便根据时间计算感染率。

不同的统计方法没有优劣之分，具体采用哪种取决于临床试验设计。如果将临床试验的观察时间拉得足够长，比如两年，hazard ratio计算出来的结果和我们常用的公式算出来的结果会趋于一致；但是如果观察时间较短，两个结果之间可能会存在一定差异。

按照Butantan研究人员的计算，接种疫苗组的感染风险为11.74，安慰剂组为23.64，因此计算出科兴疫苗的有效率为50.33%，达到了WHO的最低要求。

所以并不是巴西方面的计算错误，巴西研究人员采取的也是很严谨的统计方法。当然，我们也需要清楚的认识到，无论使用哪一种统计方法，科兴疫苗在巴西临床试验中展示出来的有效率，确实比最初预想的低很多。是否是因为试验设计的关系（比如有研究人员认为如果延长两针间隔时间可以提高有效率），这需要进一步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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