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治安太严,东亚城市没有流氓无产阶级的生存空间,所以被挤压到社会边缘的青年只能缩在家里变成死宅。
而美国的城市中心广泛存在着大量的流氓无产者,光监狱里就关了两百多万,外面还有几百上千万。
美国的社会边缘青年自发的组成了有活力的流氓无产者社会。他们上马圈地盘,提枪卖毒品,过着烈火烹油,武德丰沛的生活,和费拉不堪的平成死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实流氓无产者的存在是有好处的:可以有效提高中产阶级对国家暴力机器的好感度。
一方面中产阶级需要警察帮忙制裁流氓无产者。另一方面一旦中产阶级闹事牵制了警力,流氓无产者就会混水摸鱼,难免打碎中产阶级的瓶瓶罐罐。
比如每年五一劳动节,西雅图的流氓无产阶级都会组织庆祝游行,顺便沿途打砸抢烧。生动的展示了法治的重要性,教育了工人:好好劳动,不过劳动节。
西方这叫多元化的价值观、个性解放和自由主义。这跟儒家文化是对立的,儒家文化强调价值观一致,人理想的发展路径是成为圣人。
这个问题其实挺有意思的,细想一下可能真的是有关系的。
先把结论放在前面吧:东亚三国如今出现的普遍低欲望现象很可能同儒家伦理的一个致命缺陷有选择亲缘性(Wahlverwandtschaft;请原谅我用这么拗口的一个词,但为了意思准确没办法233333)。
要想解释这种选择亲缘性,我们就需要讲清楚儒家伦理的核心内容到底是什么。根据我个人的理解,我愿意把儒家伦理看作是一种特殊的德性伦理学,无论是孔子所主张的“仁爱之心”,即一个人只要守护,培养好自己与生俱来的“亲亲之爱”,爱家人,爱乡党,爱国人,爱天下。则自然而然地能够克服自身的欲望成为君子或圣贤。还是孟子的强调人自身所具备的如“四端之心”,以及主张的”舍身取义“,通过积极有为的方式实现”义“的价值。抑或是日后正统儒家的”仁义礼智信“五常学说,主张一个君子应该具备的五种核心品德。其实都是把某种内在于个人之中可能的德性(virtue)看作是全部道德伦理以及社会运行规范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一个社会假如没有拥有五常的君子,那么社会必然动荡,不是”治世“,而如果一个社会大志,那么自然也是五常的德性得到了充分的实现。
那么这又和东亚三国现如今普遍低欲望有啥关系呢?其实想要解释这种低欲望,我们还得先从三国所创造的经济奇迹和经济腾飞说起。首先毫无疑问的是,儒家伦理在中日韩的经济建设时期对于激励人们奋斗,创造财富有着不可比拟的巨大推动作用。因为无论是”仁义礼智信“的五常德性,还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关于个人本性的设定,还是提倡集体,强调个人对于集体的归属感和t荣誉感的价值取向,都是非常适用于市场之中个人以及公司的经济活动的。一个仁义,讲信用,有计谋的人肯定会是个不错的企业家,一个艰苦奋斗,自强不息的人肯定会是个合格的劳动者,而强调集体荣誉感对于公司的凝聚力同样也有极其正面的作用。这也是为什么只要政治环境稍微宽松,亦或者是自由市场的规模稍微开放一点,东亚三国都能喷发出举世瞩目的经济创造力,实现经济腾飞。韦伯曾在《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一书中讨论过新教徒们的伦理信念同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之间的亲缘关系。而在东亚,事实上被浸入了市场之中儒家伦理同样就是我们东亚人自己的资本主义精神。
然而,儒家伦理和资本主义市场的这种亲缘关系恰恰也就是和东亚三国不同程度地进入低欲望社会的过程的亲缘关系。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儒家伦理存在一个致命的缺陷,即在这套伦理体系中只有个人以及个人需要实现的价值和品德,失去了对于社会结构,特别是政治制度的思考。儒家的政治学相较于它的伦理学而言是相当粗糙的,因为它将政治和政治关系看作是个人品德和个人关系的纯粹模仿。君与官,官与民的关系在儒家那是对家庭之中父与子的关系的模仿,而明君,清官则是对儒家理想中的君子,圣贤的模仿。这种彻底泛化的“模仿说”最后便发展成了一套事实上毫无逻辑的“修齐治平”的滑坡论证。要想平天下先治好国,想治好国先让家族团结,想让家族团结先自己修身养性。于是再一个反推,一个人,只要修养够好,是个圣贤,那么他整治家族肯定没问题,一个人把家族能安排地明明白的了,那么他当然就可以治理国家,他要是连国家也治理好了,那么天下也能靠他太平。结果就是,在儒家的框架里,国事其实就是家事,而家事最后也成了每个人修身养性的私事,“德政”和“仁政”成了政治学的唯一可能,政治治理能力的好坏直接与个人的道德修养挂钩,一个官员或者君主必须得是君子,是道德高尚之人,相应的能力越强,道德修养也该越高,越应该舍己为人。
这么构思的后果是什么呢?那就是儒家对于社会结构以及政治制度本身的不平等以及不公正将会毫无办法。儒家将整个系统纠错的希望完全托付给了圣君清官和君子,但对于整个社会结构如何才能更平等,更合理。尤其是在国家权力应该如何构建,社会财富应该如何分配这两个现代政治哲学最看重的两个问题上,儒家几乎没有给出任何答案(你要是说《大同书》里写了,那就当我这句话没说)。其结果就是,根据儒家伦理运行的国家几乎不怎么关心平等和合法性问题,其社会结构几乎天然是等级制的。诚然一个人能通过个人奋斗实现阶级跨越(虽然事实上也没几个人成功),但是并不妨碍一个人生活在这样的社会中能感受到无处不在的压力,因为在儒家那,上一级对于下一级的权力几乎是绝对的,儒家也没给社会底层制衡上层的制度设计。
但在西方国家情况却很不一样,尽管资本主义的开端是新教徒的虔诚和宗教狂热,但整个西方现代国家的建立是站在了非常扎实的政治理论的基础之上的。无论是洛克式的自由主义,卢梭式的共和主义,甚至是圣西门到马克思的社会主义,都有关于国家权力如何产生,社会财富如何分配的详尽理论构想。在这套体系中,无论一个人社会地位如何,职业如何,都是会有相应的权利和保障,不会受到高层的人的任意摆布。统治也只能以法律和权利的方式进行,而非个人德性。而恰恰式这种权利上的保障,个人特定的自由领域的划分,以及社会再分配机制的托底,使得西方发达国家的普通人往往也有了比较宽松的生活环境。而这个恰恰是东亚三国普遍缺少的。
通过上述分析,东亚的低欲望社会和儒家伦理的亲缘关系已经呼之欲出了,即儒家伦理中强调个人奋斗,突出个人品性的作用以及对于集体的归属等观点在帮助了我们实现经济腾飞的同时,也使得东亚三国的社会结构普遍压抑且对个人不友好。在这里,任何对于上级以及社会制度的抱怨往往会被解释成个人不努力和没本事的作证,而非个人合法权利的伸张。在经济高速发展时期,快速经济增长带来的财富尚能让大家都有个盼头,可一旦经济停滞,社会有没有任何行之有效的再分配机制以及个人权利的保障措施让底层的日子没那么难过的话,整个社会走向低欲望是必然的:既然努力也没有用,争取个人权利也没有用,那就干脆不努力,什么都不做算了。
相关回答:
佛系?低欲望?
意思大概是这不正常吧!如果这么想,那就错了,这才是人类社会的正常状态!
为什么会觉得他们不正常?
因为过去的一百多年,是人类社会太不正常的一个时代。
有多么不正常?
第一次世界大战。想想吧,人类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居然就发生在一百多几年前!
第二次世界大战。一次还不够,居然还要再来一次!
还有更多:
一百多年前,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们把国家有个君主看成正常现象。中国有皇帝;越南哦,他们据说也有皇帝;连朝鲜,被日本吞并前,国王也自称了皇帝......欧洲更是一大堆。
那可是人类社会几千年来的传统!
现在呢?要不是阿拉伯那一大堆勇敢地跳出来,撑一下场面,君主在世界上已经快珍贵如熊猫了!
还敢说过去的一百多年间,是正常的时代吗?
正因为过去一百多年间,世界变动太大,大家才不得不苦苦挣扎,努力应对这个变动的世界。自然会累一点,人们自然会显得更有斗志一点.....没办法,都是被逼的!
但正常的时代,终将会到来。
他们不是佛系,也不是低欲望,而是他们是正常社会的人。
就像读《三国演义》,诸葛亮死在五丈原厚,很多人觉得接下来太枯燥了,没意思,不想往下看。
不是后面的事无趣,是前面的冲突太激烈,太精彩。
过正常人,正常社会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的呢?
干嘛一会儿要面对犹太人的大屠杀,一会儿又要离家逃难,一会儿炮火连天,一会儿要建设国家,努力实现崛起.......
再努力一点,就让我们这一代不正常吧!接下来,说不定将会是持续下一个整整一千年的正常!
儒家讲究中庸,反对极端;而我国的主流社会思潮是极端奋斗,要么不工作,要么每天工作12小时以上,每天工作八小时都被指责为混日子,只有12个小时甚至16个小时以上才叫奋斗,没有中庸奋斗、兼职奋斗的选项,极其不符合儒家思想。儒家讲究家庭价值观;每天奋斗12小时以上的情况下,家庭成员的感情维系所需的必要时间完全没有办法存在,久而久之家庭也就被消灭了。要实现儒家理想,应该首先采取有效手段制止超时加班。
这和文化有什么关系?让他们放弃努力的,本质上只是因为努力没有效果而已。
以前为什么努力?因为以前努力真的能实现阶级跨越,能够跻身高收入阶层。20世纪60年代,日本提出了“一亿总中流”,几乎所有日本人都认为自己是中产阶层。90年代,韩国在汉江奇迹的刺激下认为努力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当时的他们可完全没有半点颓废、放弃的苗头。
当1989年日本经济泡沫破裂、1997年韩国金融危机爆发后,无数人倾家荡产一贫如洗,几十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他们在经济大潮中认清了自己的位置,自己只是国际资本主义下的奴隶,即便再努力也无法改变命运。
美国、财阀、官僚买办不断吞噬着他们创造的财富,而他们一无所有。作为资本主义世界素质最高的廉价劳动力,这种日子他们过了几十年了,而且预计未来依然要过下去。
祖父在矿山里疯狂工作,父亲在企业中不分昼夜的加班,自己在大学中和无数同龄人拼命竞争。而这种绵延几代人的努力却没有任何效果,你不可能完成阶级跨越。99%的日韩民众面对的就是这种绝望的前景。在这种徒劳的努力下,为什么还要继续拼命呢?争着给跨国资本家当dog吗?
所谓的“低欲望”“不努力”,本质上只是在逃避社会的现实,人活着并不只有一条路。但是在过度竞争的东亚,他们的好逸恶劳无疑就是原罪,所以才会被批判。
美国韩裔的年生育人数已经超过韩国本土的年生育人数了。文明人本质上是一种K对策动物,会根据环境调节自己的生育数量的。
就黑河腾冲线以东的东亚这个人口密度,你让猪来猪都不生,兔子来兔子都不生。也就蟑螂这种生物可能还有生育欲望。
连印度生育率都要跌破2了,何况我们,好歹也算是文明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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