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快执业了,还没发现自己的擅长领域,真的要做万金油律师吗?

回答
恭喜你即将迈入律师行业!这是一个充满挑战和机遇的职业。关于你提到的“快执业了,还没发现自己的擅长领域,真的要做万金油律师吗?”这个问题,这确实是许多初入职场的律师都会面临的困惑,也是一个非常值得深入探讨的话题。

首先,我们要明确一点:“万金油律师”这个概念,在很多时候带有一定的贬义,但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理解为“涉猎广泛的律师”。 对于初出茅庐的律师来说,在未找到明确的擅长领域之前,涉猎广泛并非坏事,反而可能是一种宝贵的积累。

一、 为什么很多初任律师会感到迷茫?

法律领域的广泛性: 法律是一个极其庞杂的体系,从民事、刑事到行政,从商事、金融到知识产权、互联网,再到环境、劳动……每个领域都有其独特的理论基础、操作规则和发展趋势。一个人不可能一开始就对所有领域都了如指掌。
实践经验的缺乏: 理论知识的学习与实际案件的处理存在天然的鸿沟。很多时候,你只有在真正接触到案件后,才能体会到法律条文背后的逻辑,理解当事人的真实需求,并学会如何运用法律解决实际问题。
行业信息的不对称: 作为新人,你可能并不清楚市场上哪些领域的需求旺盛,哪些领域有发展前景,哪些领域更适合自己。你可能也还没有建立起足够的人脉和资源去接触到更多元的案件。
自我认知的局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兴趣、优势和劣势,但这些往往需要在实践中不断探索和发现。你可能还没有机会接触到那些真正能激发你热情、让你感到游刃有余的领域。
外部压力: 家长、同学、甚至律所的期望,都可能让你感到需要尽快找到一个“定位”,这反而会增加你的焦虑。

二、 “万金油律师”的利与弊:

弊端(为何“万金油”可能带贬义):

1. 专业深度不足: 涉猎太广可能导致每个领域都只是“浅尝辄止”,无法在某个特定领域形成核心竞争力。当客户有非常专业的问题时,你可能无法提供最精准、最有效的解决方案。
2. 市场定位模糊: 如果你什么都做,客户很难将你与某个特定领域联系起来,你的品牌形象会比较模糊,不容易获得精准的案源。
3. 效率和成本问题: 处理不熟悉的领域,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学习和研究,这会降低你的工作效率,也可能增加客户的诉讼成本。
4. 容易陷入低端竞争: 在一些非专业化程度高的领域,如果缺乏深度,可能更容易卷入价格战,难以获得体面的回报。
5. 职业倦怠风险: 长期处于“什么都会一点,但又不是专家”的状态,可能导致成就感不强,容易产生职业倦怠。

利端(为何“涉猎广泛”在初期是重要的积累):

1. 建立全面的法律视野: 接触不同类型的案件,能帮助你建立起更全面的法律框架认知,理解不同法律领域之间的联系和区别,这对于培养法律思维至关重要。
2. 发现潜在兴趣和优势: 在实践中,你可能会意外地发现自己对某个领域的案件处理得心应手,或者对某个领域的法律问题充满好奇心和研究热情。这就是发现擅长领域的过程。
3. 拓宽案源和收入来源: 在初期,能够处理不同类型的案件,可以帮助你获得更稳定的案源和收入,减少对单一领域波动的依赖。
4. 提升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 很多复杂的案件可能涉及多个法律领域。如果你有广泛的涉猎,就能更好地整合资源,为客户提供综合性的解决方案。
5. 适应市场变化: 法律市场在不断变化,新的法律、新的商业模式层出不穷。广泛的经验能够让你更容易适应这些变化,抓住新的机遇。

三、 如何从“万金油”走向“专精”?

不要将“万金油”视为终点,而应将其视为一个过渡阶段。关键在于如何在这个阶段有效积累,并最终找到自己的方向。

1. 主动学习与尝试:
多看、多听、多问: 认真听取律所资深律师的经验分享,多阅读不同领域的案例和法律法规。
勇于承担: 积极争取参与不同类型的案件,即使是最基础的案头工作,也要认真对待。不要害怕犯错,从错误中学习。
拓展知识边界: 关注与法律相关的其他学科,如经济学、社会学、心理学、技术等,这些都有助于你理解案件的背景和当事人。

2. 自我反思与分析:
记录与总结: 每次处理完一个案件,都要进行总结,思考自己在哪些方面做得好,哪些方面需要改进,对案件的哪个环节最感兴趣。
分析案件的性质和乐趣: 回顾自己处理过的案件,思考哪些案件让你最有成就感?是辩论的激情?是合同条款的严谨?是调查取证的细致?还是策略的运用?
识别自己的天赋和优势: 你是否擅长与人沟通?是否逻辑思维严谨?是否善于分析复杂的文件?是否具有良好的文字功底?这些都是你选择擅长领域的潜在优势。

3. 寻求导师与同行的指导:
寻找良师: 找到一位你尊敬的、在某个领域有建树的律师作为导师,向他请教,让他指导你的职业发展。
与同事交流: 多与其他律师交流工作经验和心得,了解他们的专业领域和发展路径。

4. 关注市场动态与需求:
了解行业趋势: 关注国家法律政策的调整,社会经济发展的新兴领域,以及这些领域对法律服务产生的需求。例如,互联网、人工智能、绿色能源、数据合规等都是当前热门领域。
判断个人兴趣与市场需求的契合点: 找到那些既是你感兴趣的,又有市场需求的领域,这样更容易获得成功。

5. 从小领域切入,逐步深化:
锁定一个初步方向: 在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后,可以尝试将精力集中在一个你认为最有潜力的领域,深入研究该领域的法律法规、经典案例、学术观点和实践操作。
成为某一细分领域的专家: 即使你最初涉猎广泛,最终的目标也应该是成为某一细分领域的专家,这样才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例如,合同法是一个大领域,你可以进一步聚焦于建设工程合同、房地产合同、服务合同等。

四、 真的要做“万金油律师”吗?

答案是:在初期,可以“像万金油一样去接触和学习”,但长期来看,不建议一直做“万金油律师”。

初期:宽广地吸收,深度地思考。 利用这段时间尽可能多地接触不同领域的案件,这是你了解世界、认识自己的最佳时机。
中期:聚焦与专精。 在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和对自身有了初步认识后,你需要选择一个或几个你认为最有发展潜力和最适合自己的领域,并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深耕,成为该领域的专家。
长期:成为领域内的资深专家,但保持开放性。 即使成为了某个领域的专家,也要保持对其他领域学习的开放性,因为法律是不断发展的,跨领域的知识融合有时能带来新的视角和解决方案。

举例来说明:

你可能因为处理了几起交通事故案件,发现自己对处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很有条理,对与保险公司打交道也很熟悉,于是你开始深入研究交通事故、侵权责任、保险法等领域。
你可能在处理一起合同纠纷时,发现自己对合同条文的分析能力很强,对商务谈判也很感兴趣,于是你开始钻研合同法、公司法,并可能向公司法律顾问的方向发展。
你可能在处理一起知识产权侵权案件时,对科技与法律的结合产生了浓厚兴趣,于是你开始学习专利法、商标法、著作权法,并关注新兴技术带来的知识产权问题。

最后,请记住:

不要急于下结论: 找到自己的擅长领域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要因为暂时没有找到而过度焦虑。
保持热情和好奇心: 律师职业需要持续学习和探索,保持对法律的热情和对知识的好奇心是前进的动力。
耐心和坚持: 职业生涯的成功并非一蹴而就,耐心和坚持是必不可少的品质。

总而言之,初执业不发觉擅长领域是很正常的。将“万金油”视为你开启职业生涯的“第一课”,这是一堂关于探索、学习和自我发现的课程。认真上好这堂课,在实践中不断学习,不断反思,你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片法律天空! 祝你执业顺利!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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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过来人和指导过众多实习生和数位实习律师的前辈,我说说我的看法。

1.短暂的实习期根本挖掘不出自身潜力,无法确认自己的特长;

2.万金油律师跟全科医生一样会长期且大量的存在,因为社会需要;

3.兴趣和特长可以但不一定能当饭吃,市场需求和自身生存是王道;

4.案源和专业方向的选择要结合所处地域环境、自身资源和能力、社会和经济发展趋势的变化等因素来考量。

挂证实习期一般也就一年到一年半,加上在校期间的实习和挂证前的实习,一般也不会超过三年。短短的两三年甚至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们接触的案件和项目类型是非常有限的,离一万小时还远的很(一万小时成行业专家的传说定律)。受制于相关规定及能力和经验限制,即便是我们过手的案件和项目在实习期的参与度也是非常有限的,并不能窥得全貌,谈何擅长,顶多说喜欢或不反感做某类业务。至于案件怎么来(营销)、此类案源是否丰富(市场容量)、客单价和客单利润、此类业务的执业风险等内容甚至都没思考过,谈什么专业擅长。实习期仅仅是我们零距离观察这个职业并培养基本执业技能的时间,就是学如何走路的,还没资格没能力去选择走哪条路。如果你非要选,那只能是撞大运式的赌博。(前述内容仅针对毕业后直接进入律所的年轻律师)

万金油并非绝对的贬义词(参考万金油Tiger Balm的用途和副作用),同样万金油律师也并非就是低端低层次律师的代名词。我国各地经济和社会发展相当不均衡,客户(包括居民和各类企事业组织)素质和客户需求有差异。在十八线小县城,狭义的非诉业务需求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最常见的就是交通事故、民间借贷、劳资纠纷和离婚等民事案件和部分刑事案件,你的兴趣和专长是资本市场业务,只做感兴趣的业务在这种地方怎么养活自己和家人?在三四线城市,客户总体素质不高,没能力鉴别和联系专业律师,就像我们普通人分不清胃疼和阑尾疼一样,去医院需要在导医台预检分诊才知道挂哪个专家号做哪些检查,小县城的群众得了小病去的最多的还是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和个体诊所看全科医生而非直接去省城的著名三家医院看专家,得了大病也是在县城医院转诊去省市一级的三甲医院治疗。同理,普通客户也需要万金油律师帮忙确认法律关系和诉请或者联系这方面的专业律师,直接联系专业律师的并非常态。所以,万金油律师有市场也会长期存在。

我们绝大多数人包括我在内一般都是将律师职业作为谋生手段而非一心只为法治建设做贡献才选择这份职业的。既然是谋生手段,那就要考虑生存和收益问题。如果你的兴趣和特长缺乏市场需求,你怎么赚取玛尼来养活自己和家人?我们选择专业方向,一定要考虑这类业务的市场容量、进入门槛、客单价等经济因素,不能只凭着一腔热情去做。就像小县城的医院也知道甚至部分医院有能力做质子治疗,但为何没有去做,肯定还是考虑了技术实力、医疗风险和盈利问题。既然民间借贷、交通事故、劳资纠纷和离婚这几类案件市场规模大、进入门槛低,稍加努力就能过上小康生活,我们还费什么劲念名校研究生做什么跨境争议解决和跨境融资看似光鲜实则劳命伤力赚钱少还常被客户和境外同行鄙视的活儿,做个一专多能的万金油律师帮普通客户解决下麻烦舒舒服服的过小日子不香吗?

当然,随着社会分工的加剧和客户需求的变化,还有大量新人的不断涌入,传统万金油律师的市场竞争日渐加剧,我们需要会点独门绝技才能长久立于不败之地。至于该如何选择自己的专业方向,我开头第4点已经给出了部分建议。在上世纪90年代,破产重组、融资并购、知识产权等业务还处于荒芜期或破冰期,不像现在这样火爆。当时,由于我国经济还处于腾飞前的蓄力期,国民收入普遍不高,房子也不值钱,离个婚也没多少财产可以分割,分手更谈不上什么股权和证券资产估价分割,虚拟货币和其他虚拟资产就更没概念了,稍微有点资历的律师都不屑于做离婚案件,因为不挣钱。今日在私人财富规划领域如日中天的贾明军律师(中伦所)在2003年来到上海的时候,困于资源和专长,为了生存不得不主要做这方面的业务。借助上海房价的上涨和民居收入的快速增长,贾律师也是赚的盆满钵满,随后为了提高客单价并打造护城河主要服务高净值客户,进入了私人财富管理领域。贾律师的专业方向选择,很好的诠释了我开头说的要考虑所处地域环境、经济发展等因素。虽然家事业务这一块儿北京的家理、上海的埃孚欧做的比较好,但跟贾明军、王芳、王小刚等做私人财富规划的大佬比起来,都是弟弟。

虽然前面有些话说的有点老气横秋,但我能理解题主的焦虑。题主的教育背景比较普通,虽身处第一人口大省的省会估计也没什么特殊资源,目前所在的平台也比较一般,但只要勤思考肯钻研,一定能创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有空了你可以研究一下金博大所陆咏歌律师、荟智源策所黄琨律师(P大学长)、德恒郑州分所的魏俊超律师、大成郑州分所的李煦燕律师等当地知名律师的成长轨迹和业务重点的变化,一定会有所启发。至于选定了专业方向如何深入提高, @金融律师李方剑 本问题下的回答应该可以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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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位答主讲“专业领域律师的意思,什么案件我都可以办,但是这个领域这种难度的案件只有我能办。而不是,我只会这个领域的案件,其他的领域我不了解。”还获得一些赞,真不敢苟同。按他的说法,我所大部分合伙人(年创收超千万)还真是只会或只擅长某一领域的案件,比如我就只懂资本市场业务,略知商事争议解决,连北京各基层法院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刑事案件完全不会操作,破产重组更没碰过,那我还真算不上专业领域律师,连万金油律师都不是。钱伯斯,今后别让我上榜了,我给贵榜抹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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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化是大势所趋。

我看很多答主推荐题主先做两年万金油,然后再寻求专业化。

我其实是持反对意见的。我认为:一旦具备了专业化的条件,就应该尽早实现专业化。

像医生一样:一个两年经验的牙医,在看牙时,会比十年经验的全科医生更强。

至于有的答主说:

部分万金油律师的业务能力在很多自诩专业领域律师的水平之上。

这种说法非常好笑。这种“比较”本身可能就是一个伪命题,我不知道万金油律师和专业领域律师的水平应该怎么比较。

如果是比较所在的专业领域的水平。那么专业化律师稳压万金油律师是绝大概率事件。拿我自己来说,我只做知识产权类的案子,目前经常有执业十年、二十年的万金油律师、其他领域律师来请教问题,或者把搞不定的案子介绍给我做。很多二十年老律师问出来的问题,在我这里属于常识性的问题;很多二十年老律师提出来的意见,我一听就知道错得离谱。

如果是比较其他专业领域的水平。万金油律师水平确实比专业化律师高,但专业化律师都拒接其他领域的案件了,比较这个水平有什么意义吗?你和牙医比赛割包皮,跟姚明比赛下围棋,对你来说这是你的业务范围,对人家来说这是人家的业余爱好。

当然,如果只是宣传专业化,实际仍然什么案件都接,那只是万金油律师套了一层专业化的皮。

回到主题:一旦具备了专业化的条件,就应该尽早实现专业化。那么条件是什么呢?最主要的条件就是大量接触某个领域案件的机会。

对于题主而言,其实一直在做批量的银行案件,本身就是一个专业化的契机。你自己认为是繁琐、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但如果你一边工作一边思考学习,你就会把这类纠纷的来龙去脉梳理清楚:纠纷是怎么产生的,相应的银行业务的法律风险点在哪里,诉讼过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点,执行阶段有什么巧妙的办法提升执行效果。而如果你善于从批量案件里面总结归纳、整理数据,你自己整理的大数据就会变成其他律师渴求而不可得的宝贵经验。

善于学习归纳总结,形成自己的方法论和知识库,配合适当的营销宣传,这样你就有机会成为一名专业化的银行律师。

上面说的不一定完全对,因为我真的不了解银行业务。但是意思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可以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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