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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张华考上了北京大学,李萍进了中等技术学校,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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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华北大毕业后享受996福报35岁被优化掉输送社会,

李萍在富士康工厂打工因精神问题主动辞职,

我在百货商场当柜员赶上疫情被裁员,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张华北大毕业后终于考上了凤凰岭旮瘩子县的小学教师/公务员,

李萍在网上直播卖骚勾引粉丝线下交流年入百万,

我靠在大城市巷子口摆摊卖煎饼果子开上了奔驰,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上面每一种结局都对应了至少5000万人的人生,而且都是近几个月新闻里反复出现(反复=在不同的角色身上多次发生)的真实事件,不理解喷我的人是什么心态。

“这个答主居然嘲讽就业现状”

“他是怎么嘲讽的?”

“他把近几个月的就业新闻复述了一遍”

煎饼果子数据不好找,给你们找个便利店的销售额感受一下:

据调查显示,国内早餐市场已经达到万亿规模。2021年,中国消费者早餐食品总消费额将达到1.948万亿元,比2015年增加62%
——《早点摊到底有多赚钱?》

北京一个煎饼摊大妈火了。一名顾客拿到煎饼之后,坚持认为大妈少给自己打了一个鸡蛋。大妈辩不过,脱口而出:“我月入3万,怎么会少你一个鸡蛋!”
——《北京煎饼大妈月入3万 常州胖嫂鸡蛋饼年入超24万》

小王在家附近租下一间100多平米的店铺开早餐店,每月租金约1万元,截至目前,这家店已开了5年,店里主要卖海南粉、汤粉及抱罗粉。小王说,汤粉和海南粉卖得不错,抱罗粉的销量较少。“一般来说,现在每天能进账1200元左右,月收入约37000元。
——《男子早餐店每月营业额3.7万 卖粉5年买车买房》

网红直播带货,随手找了一个抖音热门博主的销售额,给你们感受一下:

第五层的人已经在默默筹备35岁之后大捞一笔了,第一层的人还在质疑我的段子是不是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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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本身很容易回答,万万没想到高票答案这么有趣。

我们国家建国初期的官方意识形态认为,所有的工作是不分高低贵贱的,各行各业的从业者都是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只要是为建设社会主义作出贡献,每一个行业都用着同样光明的未来。1959年刘少奇接见掏粪工时传祥的时候说:“我们都要好好地为人民服务。你当清洁工是人民的勤务员,我当主席也是人民的勤务员。这只是革命的分工不同,都是革命事业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体现的是完全相同的态度。

当然了,尽管意识形态强调各行各业都是平等的,在社会生活中,大家仍然会觉得某些工作高档一些,有些工作比较下贱。《新华字典》的编写是一件非常官方的事,虽然不是直接的宣传渠道,但其中的内容必然和意识形态导向相一致。所以“张华考上了北京大学;李萍进了中等技术学校;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这句话再一次重复了官方的意识形态,并且反驳流俗的观点。这句话的意思是:虽然考上北京大学、进中等技术学校、当售货员看上去是不同的出路,貌似存在着高低贵贱之分,但是只要是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这三条出路有着同样光明的前途。这句话中的三条出路替换成其他任何行业的工人、农民、士兵都完全不会影响整句话的意思。

马前卒在回复中提到:“我那个答案说的是潜意识。作者的潜意识显然知道社会现状,不能理直气壮地说农民和北大毕业生前途一样,所以找了百货公司营业员和中专干部来比较。”这个解释我个人觉得是比较牵强的,因为我们国家在强调官方意识形态的时候,罔顾事实说瞎话是常态,被潜意识干扰叫事故。而且个别编辑被潜意识干扰就算了,新华字典定稿之前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反复审阅,这些人统统被干扰的概率太低了。马前卒的推测已经进入了玄妙的“隐微叙事”或者“八奇思考领域”。

平等精神、建设社会主义的集体主义精神这些建国初期的官方意识形态早已荡然无存,连官方自己都不再提了。在民间,平等的信念也早已被弱肉强食的信念所替代。这种转变本身并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但是对平等的信念和追求居然在人们记忆中被抹得一干二净,人们根本不相信形形色色的普通工作能够有光明的前途,甚至需要反过来费尽心力的证明读中专、当营业员是一种高贵的、与众不同的、不普通的出路,才能够理解这句简单的话,也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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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更新几句题外话。

@江津的梅菲斯特

的答案是很不准确的,而这种不准确的根源同样是“第一共和国”的意识形态被遗忘的一干二净。

“对第一共和国平等乌托邦的幻想,一般都是建立在忘记农民的基础上。”是一句完全错误的话。与之相反,所谓“第一共和国平等乌托邦的幻想”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解决农民的问题。在建国早期的意识形态中,解决农业问题,改善农民生活,提高农业生产水平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议题,或者说是最乌托邦的一部分。尽管这个议题在实践和开展过程中导致了大量的错误和悲剧,但是在观念层面上,“第一共和国平等乌托邦的幻想”中对于农村的重视,改善底层农民生活的愿望,以及对待农民的平等态度是中国历史上所有官方意识形态中最强烈的。只不过,这种信念在现代同样被遗忘的一干二净。为了解释这些信念,只能把他们视为虚假的、伪善的、自欺欺人和愚昧的东西。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口水,还是要重复一下,浪漫的、充满幻想和急进的意识形态造成了大量的错误和悲剧;意识形态中显然存在不少虚伪的成分;而且意识形态的倡导和政策的具体时间非常有可能是南辕北辙的。但是我之所以在此强调意识形态问题,是为了说明在现在离不远的历史中,有很多人真诚的相信社会可以被建设成另外一种样子,并且为了这种愿望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牺牲。无论这种愿望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这些愿望和努力都应该被正视、理解和检讨,而不是被彻底的遗忘。

前面都是空话,关于建国初期对于农村问题的关注和热情,可以直接看毛选《<中国农村的社会主义高潮>的序言》和《<中国农村的社会主义高潮>按语》(传送门

《毛泽东选集》第五卷 《中国农村的社会主义高潮》的序言

《中国农村的社会主义高潮》按语

)。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些按语的。以下啰嗦一点,引几篇不同主题的按语,我相信大多数人和我一样,从没有看过毛泽东以一种絮絮叨叨的风格讨论具体问题。

一《书记动手,全党办社》一文按语

这篇文章写得很好,值得作为本书的第一篇向读者们推荐。如像这篇文章在开头所描写的,自己不懂,怕人问,就“绕开社走”的人,现在各地还是不少的。所谓“坚决收缩”,下命令大批地解散合作社的做法,也是“绕开社走”的一种表现。不过他们不是消极地避开,而是索性一刀“砍掉”(这是他们的话)多少个合作社,采取十分积极的态度罢了。他们手里拿着刀,一砍,他们就绕开麻烦问题了。他们说办合作社有怎样怎样的困难,据说简直困难到了不堪设想的地步。全国有不可胜数的事例驳倒了这一种说法。河北省遵化县的经验,不过是这些事例的一个。在一九五二年,这里的人都不懂得怎样办合作社。他们的办法就是学习。他们的口号是“书记动手,全党办社”。其结果就是“从不懂到懂”,“从少数人会到多数人会”,“从区干部办社到群众办社”。河北省遵化县的第十区,十一个乡,四千三百四十三户,从一九五二年到一九五四年,共计三年时间内,已经在半社会主义性质的阶段内基本上完成了合作化,入社农户占全区农户的百分之八十五。这个区的农林牧等项生产的产量,一九五四年同一九五二年比较,粮食增加了百分之七十六,林木增加了百分之五十六点四,果树增加了百分之六十二点八七,羊增加了百分之四百六十三点一。


我们现在有理由向人们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个地方可以这样做,别的地方就不可以这样做呢?如果说不可以,你们的理由在什么地方呢?我看只有一条理由,就是怕麻烦,或者爽直一点,叫做右倾机会主义。因此就是“绕开社走”,就是书记不动手,全党不办社,就是从不懂到不懂,从少数人到少数人,从区干部到区干部。要不然,就是手里拿着刀,见了找麻烦的合作社就给它一砍。只要有了这样一条理由,那就什么事也做不成了。我们提出了“积极领导,稳步前进”,“全面规划,加强领导”这样一些口号,并且赞成遵化县同志们所提出来的“书记动手,全党办社”这个完全正确的口号。在遵化县,难道不是“积极领导,稳步前进”的吗?难道不是“全面规划,加强领导”的吗?当然是的。这是不是有危险呢?是不是“冒进”了呢?危险在于“绕开社走”,这一点遵化县 的同志们已经克服了。危险还在于借口“冒进”,大批地“砍掉”合作社,这一点遵化县那里并没有。所谓“合作社发展速度超过了群众觉悟的水平和干部领导能力的水平”,这对于遵化县的情况怎样解释呢?那里的群众就是要求合作化,那里的干部就是由不懂到懂,人人都有眼睛,谁能在遵化县那里看得出什么危险来呢?难道在三年内,由于一步一步地实现了合作化,粮食增加了百分之七十六,林木增加了百分之五十六点四,果树增加了百分之六十二点八七,羊增加了百分之四百六十三点一,这就算是一种危险吗?这就算是“冒进”吗?这就算是“超过了群众觉悟的水平和干部领导能力的水平”吗?


遵化县的合作化运动中,有一个王国藩合作社,二十三户贫农只有三条驴腿,被人称为“穷棒子社”。他们用自己的努力,在三年时间内,“从山上取来”了大批的生产资料,使得有些参观的人感动得下泪。我看这就是我们整个国家的形象。难道六万万穷棒子不能在几十年内,由于自己的努力,变成一个社会主义的又富又强的国家吗?社会的财富是工人、农民和劳动知识分子自己创造的。只要这些人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又有一条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路线,不是回避问题,而是用积极的态度去解决问题,任何人间的困难总是可以解决的。


最后,我们要感谢这篇文章的那位没有署名的作者。他用满腔的热情,生动的笔调,详尽地叙述了一个区的合作化过程,这对于全国的合作化事业会有不小的贡献。我们希望每个省、每个专区、每个县都有一篇到几篇这样的文章。




十六《依靠合作化开展大规模的水土保持工作是完全可能的》 一文按语
这是一篇好文章,希望大家看一看。全国各县,都应当在一九五六年,由县委领导,做出一个全面规划,包括合作化,农、林、牧、副、渔业,工业或者手工业,水利,肥料,农具,改良耕作技术,改良种子,商业,金融,文化,教育,卫生等等各项内容。如果不能这样全面,首先抓住几个主要的项目也好。计划包括的时间,三年,五年,或者七年,都可以。如能计算到十二年(即第三个五年计划的最后一年),当然更好。省应当督促所有专、县、区、乡都这样做,着重点放在县、乡。做得粗糙一点,也不要紧,可以在一九五七年加以修正,使之具体化和完善化,一九五八年再加以修正,使之进一步具体化和完善化。离山县委的这个水土保持规划,可以作黄河流域各县以及一切山区做同类规划的参考。

三十七《一个在三年内增产百分之六十七的农业生产合作社》一文按语
这是一个办得很好的合作社,可以从这里吸取许多有益的经验。曲阜县是孔夫子的故乡,他老人家在这里办过多少年的学校,教出了许多有才干的学生,这件事是很出名的。可是他不大注意人民的经济生活。他的学生樊迟问起他如何从事农业的话,他不但推开不理,还在背后骂樊迟做“小人”。现在他的故乡的人民办起社会主义的合作社来了。经过了两千多年仍然是那样贫困的人民,办了三年合作社,经济生活和文化生活都开始改变了面貌。这就证明,现在的社会主义确实是前无古人的。社会主义比起孔夫子的“经书”来,不知道要好过多少倍。有兴趣去看孔庙孔林的人们,我劝他们不妨顺道去看看这个合作社。

五十五《发动妇女投入生产,解决了劳动力不足的困难》一文按语
在合作化以前,全国很多地方存在着劳动力过剩的问题。在合作化以后,许多合作社感到劳动力不足了,有必要发动过去不参加田间劳动的广大的妇女群众参加到劳动战线上去。这是出于许多人意料之外的一件大事。过去,人们总以为合作化以后,劳动力一定会过剩。原来已经过剩了,再来一个过剩,怎么办呢!在许多地方,合作化的实践,打破了人们的这种顾虑,劳动力不是过剩,而是不足。有些地方,合作化以后,一时感到劳动力过剩,那是因为还没有扩大生产规模,还没有进行多种经营,耕作也还没有精致化的缘故。对于很多地方说来,生产的规模大了,经营的部门多了,劳动的范围向自然界的广度和深度扩张了,工作做得精致了,劳动力就会感到不足。这种情形,现在还只是在开始,将来会一年一年地发展起来。农业机械化以后也将是这样。将来会出现从来没有被人们设想过的种种事业,几倍、十几倍以至几十倍于现在的农作物的高产量。工业、交通和交换事业的发展,更是前人所不能设想的。科学、文化、教育,卫生等项事业也是如此。中国的妇女是一种伟大的人力资源。必须发掘这种资源,为了建设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奋斗。要发动妇女参加劳动,必须实行男女同工同酬的原则。浙江建德县的经验,一切合作社都可以采用。

五十八《这里养了一大批毛猪》一文按语
养猪是关系肥料、肉食和出口换取外汇的大问题,一切合作社都要将养猪一事放在自己的计划内,当然省、专、县、区都应有自己的计划。猪的饲料是容易解决的,某些青草,某些树叶,番薯藤叶和番薯都是饲料,不一定要精料,尤其不一定要用很多的精料。除了合作社公养以外,每个农家都要劝他们养一口至几口猪,分作几年达到这个目的。某些少数民族禁止养猪的和某些个别家庭因为宗教习惯不愿养猪的,当然不在此内。发展养猪事业要有一套奖励办法,浙江省上华合作社的经验可供各地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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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个字典例句翻译成2015年的汉语,逻辑就通顺了:

张华考上了985大学;李萍进了某垄断国企的干部培训班;我在本地最大的超市当物流副主管: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考虑到翻译文本隔几年就要调整,再写一句通用压缩版:

我们的社会起点超过了80%的同龄人:未来是我们的。

是不是很容易理解?

原文出处,注意上一个例句是出版方面的,说明例句来源是编写者的亲身体验。

具体解释一下。编词典是一件非常漫长的工作,而且要尽量使用已经被时间考验过的字句,不能说今年出一句“然并卵”,就拿去给今后几十年的人当例句。因为你还不知道这些新词是不是能融合为汉语的一部分。

参见:

历史上有哪些意志力强到像开挂一样的人物? - 马前卒的回答

当编辑室主任张文英赶到时,他把打印好的词典编写过程、体例说明的材料交给了她。她越看越吃惊,突然发现这本词典在商务印书馆是立了项的,但她却完全没有印象。最后她跑去资料室查档案,结果在一份1970年代的档案中找到了记录:商务印书馆接全国辞书工作会议的指示,组织编写《普什图语汉语词典》,时间是1978年。


这意味着,到2014年即将出版为止,这部词典编了整整36年


所以考虑到编写人员的年龄,以及他们选取标准文本的严谨性,大多数例句的形成时间都要比字典本身早20年以上。这个例句虽然出现于90年代字典,但时代背景应该属于60年代到80年代初。那时候中国是什么样的国情呢?这要看我另一个答案:

知青的生活中有什么少为人知或被刻意隐瞒的悲惨经历? -马前卒的回答

1951年到1956年,小学毕业生从每年100万增加到500万;

1957年到1968年,初中毕业生从每年100万增加到500万;

1971年到1976年,高中毕业生从每年100万增加到500万;

2001年到2008年,大学毕业生从每年100万增加到500万!

2015年,预计将有749万大学毕业生,50万人获得硕士学位,5万人获得博士学位。


中国教育玩扩招是从1949年开始。但是开始几年,扩招并没有带来太多问题。因为中国太缺人才了,每个受教育的人都要尽量用上。在苏联的支援下,我们为了尽快搭一个现代国家的架子,很多时候是国家招聘人数比识字的人多,高一级学校的招生人数比下一级学校的毕业生多。经常要动员已经工作的干部和士兵去读大学,保证有足够的学生。这个时候,知识分子和学生的压力很小,都习惯于读书就有好前途。


从50年代中期开始,教育扩张速度远远压倒了经济增长,问题来了。不是读书就有好前途,不是上中学就能读大学了……初中的学生忽然知道,录取率忽然降低了,以后只有学习最好的一小部分人能上高中考大学,其他人都只能读书到此为止,而且也不一定有工作。


经济增长,意味着我们用机器生产机器,用钢铁生产钢铁,再用足够多的机器和钢铁去装备劳动力,让他们从事技术含量比较高、需要更精密配合的非农业工作,提高个人生产率,然后才可能发放较高的工资。

教育扩张,意味着用受过教育的人“生产”更多的受教育人口,高中毕业生去教小学,初中毕业生读了简师就当公办教师。这些指数增长的受教育人口当然也希望从事非农业工作,创造更高的生产率,从而换得更高的劳动报酬。

但从60年代到21世纪,中国的国策是基础教育先行,反过来拉动经济增长。中国经济增长尽管很快,但教育扩张始终跑在更前头。看前面的数据,中国人用11年时间让初中毕业生增加了400%,又用5年时间把高中毕业生增加了400%,这显然超出了大国经济增长的可能速度,即必然有大多数中学毕业生不能得到高生产率的非农业工作。

这一点我在

知青的生活中有什么少为人知或被刻意隐瞒的悲惨经历?

里指出。本来新增非农业职位和下乡知青数量差不多,城市青年可以都留在城里就业,但这意味着全国人民勒紧腰带攒下来的机器和资本,被少数“城二代”垄断了使用权,会导致农村青年拒绝读书。所以,必须发动上山下乡,让城市下乡知青和农村回乡知青一起来竞争少数非农业工作。

这个比例大概是多少呢?我之前也粗略估算过:

整个知青下乡期间,城市每培养一个中学生,农村中学就会有3个毕业生。城市的中学生毕业去农村,叫下乡知识青年。农村的中学生毕业留在农村,是回乡知识青年。现在说起知识青年,往往只关注城市下去那一部分,忽视了农村自己培养的,占多数的知识青年。

下乡知青和新增就业数相当,而每个下乡知青对应3个回乡知青。这意味着,对于70年代的中学毕业生来说,只要你谋得一份公职,立刻就超越了70%-80%的同龄人。无论是大学生、中专生、还是营业员,你们都在20-30%的社会上层,起码可以自称社会中坚力量了。说大家都有光明的前途,问题很大吗?更何况,那年头的中专生可不是今天的中专生,那年头的百货公司售货员也不是今天的售货员。

当时的中专生是包分配的,出来和大学生一样是国家干部。当然大学生的提拔速度一般会高于中专生,但是也不尽然,因为大学生的定位往往是通用技术干部,中专生则已经确定了要去某个系统;在当时部门之间条块分割比较严重的情况下,中专生往往优先被定位为管理型干部,上面对接领导任务和技术人员,下面直接指挥蓝领职工完成任务;而大学生很可能直接进入待遇较好的技术机关,担当技术工作。

这意味着,对于那些为人处世能力比较强的毕业生来说,中专生身份可能更有利于个人发展,绝对有“光明的前途”;,大学生虽然起点略高,但如果没有下基层接地气的意识,却很容易级别和待遇长期停滞。更何况中专生毕业早(初中毕业就可以考),工龄长,收入和提升机会相对较多,在卡着年龄提拔的官僚系统内有明显优势,因此成为许多平民子弟的第一选择。直到我初中毕业的1995年,同学中还是60%的高分考生选择中专,40%的高分考生选择重点高中。

至于百货公司营业员。你要先搞清楚百货公司在当时的城市生态中是什么样的地位。在一个没有淘宝,物资供应紧张,甚至没有电视广告的时代。百货公司控制了城市高端商品的供应权,什么东西上市,什么东西取消凭票供应,什么东西即将断货,商业系统的员工会比普通平民先知道起码24小时,这个信息时差意味着很大的套利优势。今天的高级导购可以赚到月薪十几万,就是因为他们在相对高端商业和高端客户都掌握了一部分单向透明的商业信息;当年的营业员也可以用这些信息交换物质回报和政治地位。

即便营业员完全遵纪守法,不利用潜规则,作为百货大楼的员工,由于掌握最及时的消费信息,也可以让自己的工资多发挥出30%-50%的购买力溢价——可以换算成3-4级工资,普通人十几年的工资积累。所以百货大楼的营业员(注意定语)是标准的肥缺。尽管比不上正牌的干部、高级知识分子,但也绝不像今天的普通营业员,与教授、处长之间存在明显阶级差别。

中共十一大代表 营业员张秉贵

最后,当时大多数部委和准部级国企(如有色金属总公司、民航总局、中船)都有自己的王牌高校(中南工业大学、天津民航学院、上海交大),而跨系统调动一般很难。在系统内升迁的话,本系统的王牌大学和教育部所属的综合性一流大学是同一个起跑线,一般不存在孰高孰低的问题。作为中央资源集中的院校,北大毕业生的确有一定优势,但和其他部(非教育部)属高校相比,最多也就是进士出身和“同进士出身”的区别。例句中的张华换算到今天,应该是较强985大学的水准,并不像今天那样,清北毕业生拥有百米比赛比别人领先10米起跑的特权。

所以说,在70年代的社会生态下,一方面名牌大学生、中专生、营业员都属于社会顶层的20-30%;另一方面中专干部和百货公司营业员的实际待遇都明显高于普通职工,可能和北京大学毕业生同处前10%-15%。说他们“都有光明的前途”不是一句宣传口号,而是非常客观的社会描述。当然,词典作者的本意也肯定包含对平等主义的宣传;但选取的案例中不包括农民,用百货公司的营业员和北大学生并列,恰恰说明了作者潜意识中对社会现状的客观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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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都有光明前途,他们都是吃铁杆庄稼的“旗人”。

俗话说,只要吃上商品粮,不管干啥都一样,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多干坏一个样。

当年三种人确实都有光明前途,工人老大哥三个字可不是开玩笑。当年工人想当干部几乎就是点头的事,但很少有人愿意当干部,因为嫌干部的粮票发的比工人少。。。。。

老舅是高级磨工(成分还不好),当年都能跟厂长称兄道弟。那可是副部级厂,苏援156个项目之一。。。。。。

类比一下的话,北大学生相当于内务府包衣,工人是上三旗,售货员是下五旗。虽然前途有些差别,但共性远大于差异,都远比种地的强不知道多少倍。。。。。

甚至可以说,北大学生的前途很有可能还不如后两种人。文革时技术工人和售货员是相对太平的位置,干部和知识分子那可是高危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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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传祥是山东人,出生于一个贫困农民家庭。14岁时,他因为生活所迫,流落到北京,成为宣武门一家私人粪场的掏粪工人。这一干,就是数十年之久。
在旧社会,时传祥受尽粪霸的欺负和剥削,工钱基本没有,可是辱骂和殴打却差不多天天都有。
新中国成立后,他翻身做了主人,生活过得扬眉吐气。别人都嫌弃掏粪工作又脏又臭,避而远之。他却将之当做一项光荣而有意义的工作,任劳任怨,以苦为乐,还利用公休日为居民、机关和学校义务清理粪便,整修厕所。
时传祥的奉献,得到了国家的充分肯定。1959年,他被评为全国劳动模范。当年10月26日,时传祥应邀参加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的群英会,受到国家主席刘少奇的亲切接见。
接见时,刘少奇与时传祥拉起了家常,像老熟人一样,还对时传祥说了一句非常有名的话:“你掏大粪是人民勤务员,我当主席也是人民勤务员,这只是革命分工不同。”得知时传祥没有读过什么书时,刘少奇将自己的英雄牌钢笔送给他,鼓励他学习文化知识。
刘少奇的接见,让时传祥名满天下。全中国的人,都知道了一个掏粪工人的名字。当时,担任北京市副市长的万里和崔月犁到崇文区清洁队参加劳动,跟着时传祥背粪。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等高校的一些大学生,曾经拜时传祥为师。
1966年国庆节前夕,毛泽东专门将时传祥请到中南海去小住。在招待宴会上,周恩来举杯为他敬酒。朱德则热情地给夹菜,还说:“老时,你是干重体力活的人,不会喝酒,可要多吃菜呀!”
10月1日当天,毛泽东把时传祥当贵宾请上天安门城楼,与党和国家领导人一起参加国庆观礼。
这是时传祥生平第一次登上天安门城楼。
1975年5 月19日,时传祥临死之际,将4个子女叫到身边。他说:“孩子们,我掏了一辈子大粪,被人看不起,但我对掏粪是有感情的。我向主席汇报工作时说,各行各业都需要有人接班,我唯一的一个愿望是你们接好我的班,这个班不是我个人的班,这是党和国家的班!”

时传祥,这个名字,现在年轻人估计知道的不多了。掏大粪在旧社会那是极为让人看不起的职业,可以说是非常没有尊严的。然而新中国能够给予他一个劳动者的尊严,对他工作的认可,这是旧社会给不了他的。我相信他在临去世之际的那些话是真心的。

当然,如果只是精神上的鼓励,那当然是不够的,在他成为劳动模范后,很多人都来体验他的工作,在体验之后,甚至专门为掏粪工人开发了一套工具,能够更加清洁高效的处理大粪,这是对他们在工作上的帮助。

你可能会说,这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然而并不是,新中国将环卫工人列为公务员,领取的是政府津贴,对于那些默默的处理污秽,将干净留给他人的劳动者,这便是最好的保障。说起来一个笑话,我姑父在我小时候跟我说,我适合做公务员,我问公务员干啥的,他说扫大街的。。。现在想起来,真是悲哀。

在劳动者是平等的,大家按劳分配的大前提下,“张华考上了北京大学;李萍进了中等技术学校;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这句话并没有毛病,这并不是一句假大空的话。时传祥就是最好的例子,1964年当选为全国第三届人大代表,这个前途难道不光明么。当然,后来的一些政治斗争那是另一回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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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评论区 @纪念余响 提醒,还有为张秉贵。这位可真的就是百货公司售货员。然后这位大佬是中共十一大代表,第五、六届全国人大代表。1957年,张秉贵被评为北京市劳动模范。1978年,他被北京市授予特级售货员称号。1979年被国务院授予全国劳动模范称号。用人生演绎了什么叫“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相信大家还能补充更多的例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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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虎和大雄都有光明的未来。

这种话明显就是假心心的胖虎或者蠢上天的大雄编出来骗人的话嘛。

所以说,说人人平等的人,不是蠢,就是坏。

要记牢:条条大路通罗马,有人出生在罗马。


user avatar   luo-wei-zi 网友的相关建议: 
      

这可是80年代新华字典里的例句。在80年代能进百货公司当售货员的,那是50,60后。

你仔细想想。80年代全中国有几个城市有百货商店?加上前面有张华考上了北京大学这事,这些百货公司都是响当当的国企。能进去的人有几种?

你现在听听讽刺。其实这个“我”,是父母辈就在北京的,进了国企的60后啊。

你觉得人家搓,你做互联网做金融一个月1,2万鄙视人家。人家在2019年的这个档口,大概率手握北京几套房,安心退休,收的就是你的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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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房子都是单位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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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当年说并不夸张,三个人虽然有差距但还是一个阶级。

以前中专出来可是包分配,而且是公务员老师国企之类铁饭碗。

熬资历混到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实权人物了,人家当然前途光明。

很多学习好但家境一般的,宁愿放弃考大学机会去考中专,毕竟可以早几年挣钱早排上工龄。

至于百货公司售货员,相当于现在烟草局之类肥差,没关系你可进不去。

都是北京户口吃皇粮的,人家当然可以玩到一块。

真要比你倒是把农民拿出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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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看基路伯氏笑话的,不知为何竟然没法召唤,可惜了。

我们马列毛主义者从来不认为这个世界上存在乌托邦、理想国之类的东西。假如这种东西存在,人类社会就没有矛盾了,还怎么发展呢?大概只有马前卒派小团伙心心在念这种东西,还不断发明诸如工业化之类的便利法门来以此忽悠大众。不管你们这些教团干部是真信假信,我在这里都得说一声,传教辛苦了,看来新兴宗教界也不好混啊!

我们的共和国,从来承认国家存在着三大差别,也就是工农差别、城乡差别、脑体差别。我们的共和国还认为,这三大差别将贯穿整个社会主义社会。我们的共和国同时认为,社会主义社会的任务就是消灭这三大差别,实现共产主义。

在这一基础上,我们的共和国进行了二十七年连续不断的斗争,缩小了这些差别。

在经济上,我们的共和国缩小而不是像第二共和国那样扩大了工农、城乡、脑体之间的劳动者收入差别,见于基路伯氏自己的表格。在文化大革命时期,我们粉碎了职工顶替制度,其残余比现在还要小些(只有四个高危行业在1974年的所谓“整顿”期间恢复了顶替制度)。

在政治上,我们的共和国实现了大民主。这是基路伯氏也否认不了的。

在社会保障方面,由于各单位完全是按照计划进行收支两条线的生产,因此单位的积累也是整个国民经济计划的一部分。从这一点上来说,单位的积累就是社会的积累,单位的保障就是社会的保障。基路伯氏用独立核算后的资本主义单位来套社会主义单位,无非是拿本朝剑斩前朝官的三流戏码(姑且不论农民是有自留地、自留畜之类的。这些“个体经济的残余”实际上也是一种保障。还有WG期间工人工资也是基本冻结的。农民收入则有一定上升。如果从经济主义的角度出发斤斤计较于个人眼前利益,那这皮还真有得扯,不过这种扯皮实在没什么意思,只能起到挑动群众斗群众的作用)。

基路伯氏画靶子自己打的闹剧,到这里已经完全显出原型了。

回到本题:

原文中确实没有农民,但马前卒教主的解读依旧令人发笑。李萍进的是中专吗?当然不是,她进入的是中等技术学校,而不是中等专科学校。技术学校是培养技术工人的,而不像专科学校那样培养技术干部,换言之马前卒是在偷换概念。

当然马前卒可以说中等技术学校毕业生依旧是分配到大型国企去云云,这无非是制造所谓工人贵族论以迎合民粹逻辑,进而翼赞统治阶级分化工农甚至分化工人内部的谋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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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路伯氏胡说什么“对第一共和国平等乌托邦的幻想,一般都是建立在忘记农民的基础上”,然而这不过是二师兄的惯用招数——倒打一耙。因为基路伯氏为解决城乡差距问题开出的药方,恰恰是“忘记(作为整体的)农业、农村、农民”的(其实这也绝不仅仅是基路伯氏的态度,而是所谓工业党的普遍态度)。其口中的所谓“农民境遇”,只是农民个体的“境遇”。本质上是从“个人奋斗”式的资本主义逻辑出发的(顺便一提,在“农民进城”问题上指责第一共和国的人实际上经常自觉或不自觉地持有此种逻辑),然而社会主义强调的恰恰是“全体人民的利益解决了,个人的利益也就解决了”。

"缩小城乡差距、提高绝大部分人口的生活水平,必须依靠高速的工业化和城市化。但是工业化和城市化首先得解决“原始积累”从哪里来的问题。"——基路伯氏如是说。

“工业化”或许是必要的(如果将农业机械化看成工业化的一部分的话,那么社会主义的工业化确实有助于缩小城乡差距,当然工业党们总是有忽视农机化问题的倾向),不过“城市化”则未必。

马尔乌斯及其高足基路伯氏之流自命共产主义者,但本质上还是从资本主义竞争的逻辑出发,寄希望于由城市来“打败”农村,希望的是“城市的胜利和统治”(用斯大林的的话说,“竞争的原则是:一些人的失败和死亡,另一些人的胜利和统治”、“社会主义竞赛的原则是:先进者给予落后者以同志的帮助,从而达到普遍的提高”(《群众的竞赛和劳动热情的高涨》))。而毛泽东时代社会主义工业化的思路恰恰是由城市给予农村“同志的帮助”(这其中当然包括了农业机械化和发展社队工业等),“从而达到普遍的提高”。

也就是说,按照第一共和国自己的标准,工业化必须包括农机化(而不仅仅是建立城市工业体系),因此第一共和国并不认为自己的工业化进程业已完成——按照当时的计划,这是要到1990年代才完成的。否则,76年出版的《政治经济学讲话(社会主义部分)》就不必强调“为尽快地实现社会主义工业化而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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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在经济上还是一个穷国,还是一个发展中的国家。

————摘自《中共十大报告 一九七三年八月》

遵照毛主席的指示,三届人大的政府工作报告曾经提出,从第三个五年计划开始,我国国民经济的发展,可以按两步来设想:第一步,用十五年时间,即在 一九八○年 以前, 建成 一个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第二步,在本世纪内,全面实现农业、工业、国防和科学技术的现代化,使我国国民经济走在世界的前列。

我们要在一九七五年完成和超额完成第四个五年计划,这样就可以为 在 一九八○年 以前 实现 上述的 第一步设想 打下 更牢固的 基础 。从国内国际的形势看, 今后的 十年 ,是实现上述两步设想的关键的十年。 在这个时期内,我们不仅要建成一个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而且要向实现第二步设想的宏伟目标前进。

————摘自《四届人大工作报告 一九七五年一月》

...我国目前的农业生产技术水平还是不高的,基本上还是 畜力耕种 和 手工劳动 。…农业生产的这种状况,同工业和国民经济其他部门发展的要求是不相适应的。这是当前我国国民经济发展中存在的一个很大矛盾。…

...一九七三年,工业产值已占工农业总产值的百分之七十一。过去没有的新的工业部门建立起来了,过去自己不会设计和制造的许多重要的工业产品,现在能独立地设计和制造了。我国社会主义工业化取得的巨大成就,已 初步 改变了我国“一穷二白”的落后面貌,为建立一个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 打下 了牢固的 基础 ...我们必须...坚定不移地走自己工业发展的道路,为 尽快地实现 社会主义 工业化 而努力。

......在毛主席的“工业学大庆”的伟大号召下,大庆的道路日益深入人心,“工业学大庆”的群众运动蓬勃发展,大庆式的企业不断涌现。这必将加快社会主义工业的发展, 促进 我国社会主义 工业化 的实现。

————摘自《政治经济学讲话(社会主义部分)》人民出版社出版 1976年6月第1版

第一共和国本身做计划时也恰恰是没有“忘记农业/农村/农民”。

与忘记三农、轻视三农的“工业党”们不同,主席明确指出:

【 制定计划的方法,过去基本上是学苏联的,比较容易做:先定下来多少钢,然后根据这来计算要多少煤,多少电,多少运输力量,等等;根据这些再计算增加多少城市人口、多少生活福利,是摇计算机的办法。钢的产量一变少,别的一律跟着削减。这种方法是一种不合实际的方法,行不通。这样计算把老天爷就计划不进去。天灾来了,偏不给你那么多粮食,城市人口不能增加那么多,别的就都落空。打仗,也计划不进去。我们不是美国的参谋长,不晓得他什么时候要打。还有各国的革命,也难计划进去。有的国家的人民革命成功了,就需要我们的经济援助,这如何能预计到?

要改变计划方法。这是一个革命。学上了苏联的方法以后,成了习惯势力,似乎很难改变。

这几年,我们摸索出来了一些方法。我们的方针是;以农业为基础,以工业为主导。按照这个方针,制定计划时先看可能生产多少粮食,再看需要多少化肥、农药、机械、钢铁……。

年成,如何计划?五年中,按一丰、二平、三欠来定。这样比较切实可靠。先确定,在这样能够生产的粮食、棉花和其他经济作物的基础上,可能搞多少工业。如果年成好些,那就更好。

还要考虑到打仗。要有战略部署,各地党委,不可只管文不管武,只管钱不管枪。只要有帝国主义存在,就有战争危险。要建立战略后方。……沿海不是不要了,也要好好安排,发挥支援建设新基地的作用。

两个拳头,一个屁股。基础工业是一个拳头,国防是一个拳头。要使拳头有劲,屁股就要坐稳屁股就是农业。

基础工业,现在主要解决品种、质量问题。去年钢的数量虽然比过去少了,但品种比过去多了,质量比过去好了,用处比过去还大。关键不在数量上。苏联就是以数量为标准,如果钢的数量标准完不成,就好像整个社会主义建设就不行了。他们年年要增加产量指标,年年搞虚夸。其实数量计划完不成,国家垮不了台。有一定的数量,品种更多了,质量更好了,基础就更巩固了。

农业主要靠大寨精神,自力更生。这不是说可以不要工业支援。水利、化肥、农药都是需要基础工业的。

要按照我们掌握的客观的比例关系安排计划。

计划不能只靠加、减、乘、除。计算出来了,各部门、各地区,就分数字、争人、争钱、打官司……要政治挂帅,要有全局观点,不是根据那个地区自己的愿望,而是根据客观存在,事物本身的规律,来安排计划。

————《毛泽东:关于第三个五年计划在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一九六四年六月六日)》,转摘自《毛泽东思想万岁61-68卷》】

《政治经济学讲话(社会主义部分)》也强调指出:

 【农业和工业是国民经济中两个最主要的物质生产部门,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工业是国民经济的主导。发展国民经济以农业为基础、工业为主导,把发展工业和发展农业结合起来,将有利于正确处理工人和农民两个劳动阶级的关系,巩固和发展工农联盟,促进国民经济有计划按比例、高速度地发展,加速实现农业、工业的现代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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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前所述,第一共和国从未“忘记”三农,始终是强调“发展国民经济以农业为基础、工业为主导,把发展工业和发展农业结合起来”的。“忘记农民”的帽子,绝扣不到第一共和国头上。

这里顺便一提,WG期间的看法是,前十七年期间正是由于刘邓路线的破坏,导致农业机械化进程陷于停滞(也就是说,从这一点上来看,正是刘邓路线阻碍了城乡差距的缩小)。

【实现农业机械化,根本在路线,关键在领导。在要不要实现和怎样实现农业机械化的问题上,存在着两条根本对立的路线。刘少奇一类极力散布“人多地少不用机械化”、“精耕细作不能机械化”、人民公社“买不起,用不了,管不好”农业机械等反动谬论,大肆推销“国家出钱,农民种田”的修正主义黑货,妄图把农业机械化引上邪路,从根本上破坏这场伟大革命。经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批判了刘少奇一类的修正主义路线,毛主席关于农业机械化的理论、路线、方针和政策深入人心,我国农业机械化事业得到了迅速发展。一九七○年和一九六五年相比,农机产品增加三百多种,耕作机械、排灌机械、农副产品加工机械、运输机械的产量有了成倍增长。一九七○年全国拖拉机拥有量和电力排灌设备都比一九六五年增长一倍左右。一九七○年的化肥产量比一九五七年增长十四倍左右。全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县建立了农机修造厂,一支群众性的农业科学技术队伍不断发展壮大。近四年来,为农业提供的排灌机械、化肥、拖拉机等,超过了过去的十五年,涌现了一批省、地、县农业机械化的先进典型。只要我们坚决执行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加强党的领导,大搞群众运动,下定决心,鼓足干劲,一定能够实现农业机械化这个伟大的历史任务。】——《政治经济学讲话(社会主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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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积极推进农业机械化进程的第一共和国相比,正是第二共和国所实行的分田单干,使初具社会化生产规模、处于机械化进程之中的农业经济陷于瓦解,倒退至“畜力耕种和手工劳动”为主的或“附有一定机器耕作”的小生产,并沉重了打击了天朝的大型农机工业(譬如,1980年一拖的“东方红”大型履带拖拉机产量达到2.45万台,次年就跌至1.2万台),迫使各大型农机企业不得不转弯调头,将个体运输户等私营经济确定为主要服务对象,着重生产中小型、特别是小型拖拉机产品。

92年以后,大型农机产量一度猛然上升,大型农机企业似乎迎来了转机。然而细究其因,却似乎与农村、农业并无太多关联,更主要的,可能由于当时南方开发热极大地刺激了大型工程机械的市场需求,由此带动了大型推土机、拖拉机的产销量急速上升。这个昙花一现的局面过后,大型农机企业在1990年代中期以后又陷入长期困境。

大型农机工业的凋敝,又必然导致钢材、轴承、橡胶、电子、电气、化工、煤电能源、冶炼铸造、交通运输等关联配套行业多米诺骨牌式的全线衰退。因此可以说,除去其它因素以外,1990年代中期的下岗大潮,追本溯源与分田单干不无关系。

直到进入本世纪以后,以04年《农业机械化促进法》的颁布为标志,天朝的农机化进程在中断多年后终于得以重启。然而此时,天朝的农机工业已经被国际资本渗透得相当厉害了,,尤其是大型农机市场几乎被外资品牌所垄断。《国内大型农机市场已被外资垄断》:(国内大型农机市场已被外资垄断新华社——经济参考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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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第一共和国的农业集体化(包括合作化和人民公社化)本身恰恰不仅仅是为了解决所谓“工业化积累”(不可否认有这个因素,但这并非是唯一或最重要的因素,事实上毛时代的剪刀差总的来说恰恰是在逐渐缩小的,无论苏联还是中国,剪刀差都不是工业化积累的主要来源,充其量只是起一种补充作用,如果把它视为起决定作用的“工业化积累”主要来源,无疑是本末倒置),(在其它条件相同的情况下)集体经济作为社会化大生产比小生产的效率更高,同样也可以使“陷于破产的贫农从富农手里解放出来”。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之处在于,集体化本身是小生产的对立面,而小生产恰恰是资本主义的温床(顺便,这里要强调一次,资本主义会不断地排挤小生产并经常地造成作为个体的小生产者破产,但资本主义永远不可能真正消灭小生产。哪怕农村人口只占人口比例的少数也是一样——因为小生产不仅分布在农村,也分布在城市),因此集体化恰恰是(从农村、农业方面)向消灭城乡差别、消灭阶级这个共产主义目标迈出的第一步,它使作为小生产者的农民“首次尝到了社会化劳动的滋味”。

另外,“城市化”,对农民自发流入城市的倾向放任自流,对改变作为个体的农民的命运或许是有点用处的,但这并没有缩小城乡差距本身,因此解决不了作为整体的三农问题(而农业恰恰是国民经济的基础)——当然据我们所知,工业党们基于其资本主义逻辑,恰恰是对如今农村的日益凋敝喜闻乐见的,甚至视之为自然而然的历史进程。

煞有介事地装作同情作为个体的“农民境遇”,而对作为整体的农业、农村、农民的境遇默不作声甚至对其困境幸灾乐祸,这归根结底是由工业党的资本主义立场所决定的。

“(作为整体的)农村是否有救?是否要救?”马列毛主义者的回答是肯定的,工业党的回答是否定的。然而民以食为天,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不帮助农村,不重视农业,城市工业也迟早会为此买单。

另外顺便一提基伯氏那个自作聪明的“乌克兰黑色段子”。且不论所谓“饿死了一半乌克兰的农民”云云属于有良心的历史发明(苏联本身在35年初就废除了配给制,如果农业情况真的糟到像现在的有良心历史学家们所发明的那样,也不至于如此做),粮食出口本身在苏联工业化进程中本来也没有基路伯氏想象得那么大(当然工业党和自由派一样是迷信剪刀差的)。事实上30年代苏联的农产品出口量比沙俄时代下降了四分之三(事实上考虑到当时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危机,粮食出口情况能好才怪)、1928年苏联的农业的种植面积和总产量已恢复到了战前水平,但出口下降到沙俄时代的百分之四十。更何况苏联本身在战前就实现了粮食生产的机械化,这本身也是对农业的一种反馈(不可否认斯大林时代苏联的三农政策确实比较成问题,但也没到工业党们臆想的那种程度)。其实谈及苏联的问题已经“偏题”了,不过既然基路伯氏传段子在先,因此讲一讲也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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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现在多看了一百多年历史的我们知道,远程输配电不仅仅是提供了农村机械化的潜力,更解决了城市能源问题,避免了通过生物质燃料直燃获取生活热源,也使得传统的燃煤蒸汽驱动机械走下历史舞台。稳定、便捷的能源输配,使得高密度、更清洁的大型城市成为可能。同时金属材料的产能扩张,使得运转一整套市政清洁设施的成本大幅下降。从现代生活垃圾的集中处理流程来说,其成本更远远小于分散主义带来的污染面扩大的无穷麻烦(意味着恩格斯关于城市大便太多无法运输的担忧成了多余)。”成本来成本去,“成本”问题本身就只有在需要“盈利”的情况下才有意义。而社会主义恰恰是反对利润挂帅的,社会主义条件并非为了利润而生产,而是为了满足人民的需要而生产。

屁股决定脑袋,立场不改变,工业党们就算再多看一千年的历史,也摆脱不了城市本位和技术决定论的狭隘眼界,至于基路伯氏攻击马恩的所谓“时代局限”,以空想社会主义者云云影射马恩,不过是自作聪明的倒打一耙而已。


这根本不是什么技术问题,而是对三农(作为整体的农业、农村、农民)的态度问题。

难道非要“进城”才是出路吗?难道只有“城市”(特别是基路伯氏之流所推崇的所谓“大型城市”)才是未来,“农村”本身就注定是需要丢掉的包袱吗?难道农村不可以就地发展“适合自己”的工业以满足自身需要(当然城市可以在这一过程中提供授人以渔而非授人以鱼式的帮助)?既然技术进步能够解决“大型城市”的问题(按基路伯氏的说法),难道不能同样地用于就地解决农村本身的问题吗?是不能做,还是不愿做、不肯做?

在社会主义条件下,只要农村需要就地发展“适合自己的”工业,那么城市就应该帮助它做到(并且是授人以渔式的帮助)。而不必非要将农村人口统统赶进城市不可。

还是那句话,如果所谓工业党们只是妄想“城市打败农村”、“城市的胜利和统治”,那他们永远消灭不了城乡差别。当然,基于其代表城市资产阶级的立场,他们总是要从城市本位(实则城市资产阶级本位)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的——出于其阶级属性,潜意识里他们总是将农村人口看成城市雇佣劳动力的来源或后备军(当然用基路伯氏的话说,这就是所谓“公平的上升空间”)。



另外,基路伯氏这样无知的宗教家,居然好意思扯淡什么科技进步的专业知识,这本身已经是天字第一号大笑话。小学生尚且知道不同口径的数据不具有可比性,如一米之不能与一千克比较,而基路伯氏连小学生的这点专业知识也不具备。

试看,基路伯氏的表一中列举的“城乡收入之比”实际上是第二共和国砖家专门炮制出来的,其中农村居民只计“货币收入”,而城市居民还包括了所谓“实物收入”。砖家本来已经很不高明,大搞双重标准(农民也有口粮、柴火等实物收入)甚至指鹿为马(把国家为增加农民收入而提高农产品收购价造成的食品补贴算成“城市居民实物收入”,完全是颠倒黑白),基路伯氏在无耻地全盘引用之余,又拿它与改开后的“城镇居民年均可支配收入/农村居民年均纯收入”(表2)直接比较,这岂不是就是小学生都知道荒谬的“直接比较不同口径数据”么?事实上同口径数据是容易得到的,只要上国家统计局官网一搜,就可知道第二共和国自己宣布1978年城镇居民年均可支配收入是343.4元而同年农村居民年均纯收入为133.6元,两者之比才2.57,与表1那个4左右的比值有天壤之别!

在自然科学方面如此毫无知识的基路伯氏,竟然大谈起了科学进步的专业知识云云,直令人发笑。这不由让人想起《青春似火》里那个把科技神秘化而实际上又不学无术的设计室主任,是啊,资产阶级砖家不都是这副嘴脸吗?只是作为资产阶级宗教家的基路伯氏又不如资产阶级砖家,自己是无法把科技神秘化的,只能窃取些他人的故套以配合自己的教义罢了,于是才有了上文的闹剧(当然,为了挑拨工农矛盾,将城市工人阶级打成“工人贵族”,就算是闹剧也是演得不亦乐乎)。

其实,万变不离其宗。经典作家构建的哲学、政治经济学框架,至今也没有失去效力,也不可能因为一些具体的技术进步而失去效力。如基路伯氏这样无知的神棍,与其在此恬不知耻地摇唇鼓舌,还不如回去重修小学三年级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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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写到这里,对马尔乌斯及其高足的批判目前尚未完成,以后对本答案将进行进一步的补充。既然一贯歪曲和发明历史的马尔乌斯及其高足居然能够煞有介事地指责别人“不懂历史”,那么在历史问题上的正本清源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现实是历史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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