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 @Hansen 邀请
这是个好问题。
首先我得指出一点:很难说存在一个贯穿历代法王的意识,例如扩大王室领地之类的做法,并不是贯穿始终的。或者说不同的国王各自有各自的想法,有各自的价值取向,所以题主所说的“历代法王扩大王室领地的初衷”并不能说是一个准确的描述,只能说从结果上,他们基本上一直在扩大自己的领地。
那么接下来我们再看,给长子之外的子女分封土地是否是一种特别的做法呢?显然并不是。尤其是对于国王这样的大领主,给自己的儿子们找条出路是件很重要的事情,无论是给他们分封土地还是为他们安排有利可图的婚姻,抑或是把他们送进教会成为高级神职人员,都是可行的道路。
而从另一个角度,把财产分给所有的儿子也是法兰克人的一种传统。
例如英格兰的亨利二世,他有四个成年的儿子。在他的继承计划中,打算把祖产安茹诺曼底和英格兰交给自己的长子小亨利;把妻子的领地交给在阿基坦长大的次子理查;布列塔尼则通过联姻给予三子杰弗里;而最小的儿子约翰一时还没有领地可供继承,因而被人们称为the lackland。
类似的还有指挥法兰克骑兵跟随威廉征服英格兰的布洛涅伯爵尤斯塔什。他作为威廉的盟友在英格兰获得了大量的土地,因此他计划让长子继承祖产布洛涅,把次子戈弗雷送去英格兰继承新获得的土地,而幼子鲍德温送去修道院出家。结果由于和征服者威廉爆发了冲突,尤斯塔什在英格兰的地产被威廉没收,才没有能够贯彻他的继承计划。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将领地分封给自己的孩子并不是罕见的行为,而且我们回溯卡佩家族的历史,这也是有先例可循的:虔诚者罗贝尔攻取勃艮第公国之后,将其分封给了自己的幼子长者罗贝尔;菲利普奥古斯都也把布汶会战后获得的布洛涅伯国封给了自己和第三任妻子生下的儿子菲利普于佩尔。
路易八世在遗嘱中计划分封给长子之外的其他儿子们的土地确实数量巨大(阿图瓦、安茹+曼恩、普瓦图),尤其是相比于之前的法王们分封给儿子们的土地。这是因为腓力二世和路易八世在长期的平定不服从自己的诸侯的战争中没收了大量的封地,因而路易八世可以更慷慨的赠予土地而不会动摇主支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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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一点私货。
我个人推测国王们除了重视王室领地的扩大,也重视王室的开枝散叶。而1225年立遗嘱的时候路易八世最大的儿子路易也才11岁,其他的儿子年龄更小,安茹的查理此时大概才刚刚怀上(他是遗腹子),他立下这样的分封土地的遗嘱,或许是为了确保所有的儿子们的地位,如同他在立遗嘱时找来了四位重臣(布汶会战法军右翼的指挥官桑斯主教,也是医院骑士团的成员盖兰便在此列)监督遗嘱的执行的目的一样。1225年有人假冒国王的舅舅,前弗兰德斯伯爵与拉丁帝国皇帝鲍德温(就是头盖骨被保加利亚tsar做了酒杯的那位)在弗兰德斯煽动叛乱应该也促使了路易八世的决心,或许他觉得只有让封建领地有人主持,才能避免这样的叛乱,这也是他决定释放(在他死后才得以执行)在布汶会战中被俘的弗兰德斯伯爵菲迪南的原因。
事实上由于路易八世的早逝,确实带来了几年主少国疑的危险期,如果不是卡斯提尔的布兰卡手腕高超,又有民众对国王的拥护(1227年的加冕之路的归途上正是凭借民众的拥护国王和太后才得以破坏贵族们的阴谋),路易九世又很早熟(不满16岁就带兵出征平定了布列塔尼的叛乱),法国王权或许又要受到打击。这在某种程度上也验证了路易八世这时遗嘱中分封安排的合理之处。
另一个角度,中世纪的人们十分重视封君封臣关系,路易八世把土地分封给自己的其他儿子的隐藏前提是要求他们向他们的哥哥路易宣誓效忠,这对于当时的人们是最重要的契约关系,日后路易九世和英王亨利三世的巴黎和约,也是以给予英王一笔钱和一些普瓦图地区的地产为代价,换取了加斯科涅和英王的效忠(加斯科涅在此前一直未被纳入法兰西王国的封建体系之中)。
稍微多说两句。
其实华人在海外,尤其是欧美社会遇到的很大的一个问题是意识不到种族的重要性。近代以前,中国基本都是处于一个“国家=天下”的状态。这就导致了很多中国人在面对近现代以威斯特法伦体系为基准形成的“民族国家”没有形成一个明确概念,因而在欧美,尤其是在北美(USA/Canada)这种移民国家里生活的时候政治上十分受挫。
不管你承认也好,否认也罢,一个人在美国的社会认定更多地来自于一个人的种族(race)而非阶级(class).以我们最关心的教育为例:大学录取会很大程度上根据你的种族来决定录取标准,而不是社会阶层,更不是政治倾向。不管家境如何,只要你是亚裔,那么你就有大概率碰到录取标准的歧视问题。
在这个前提下,任何一个有智商的人都能够看出来:在美国这个大背景下,在争取自身(个人/族群)权益的过程中,种族的优先级是排在最前面的,其次才是政治倾向和意识形态。因为大多数情况下你在填表的时候,不会让你选你是conservative还是liberal,只会让你选你是“white",“Asian”还是“Hispanic”. 而事实上,只要一个族群能够意识到美国社会种族优先的前提下,内部的政治光谱不仅不是问题,反而是优势,一个很好的例子就是犹太人。
犹太人在美国有多成功想必不用多说。但是犹太人并没有把自己局限在左翼或者右翼,而是通过在不同政治光谱上的发展,成功的让自己的种族在美国取得优势。说右翼,犹太人里面的一大票银行家企业家大家也有所耳闻;说左翼,犹太人中的囧叔,主持界传奇larry king,喜欢谈笑风生的华莱士等等都是业界传奇。这样他们右手掌控了经济和政治力量,左手掌控了舆论和传媒的力量,最终让族群取得成功。可见,以族群利益为先,则族内各个政见派系均受益;以政见利益为先,则族群分崩离析。
反观以叫兽为首的旧华“精英社会活动家“是怎么做的呢?不仅不去积极组织和联络真正能起到作用的政治基本盘(一个越来越壮大的华人群体),反而主动地去做出例如:损害自己族群的利益以换取一小撮外部政治利益(SCA5),试图不断的分裂族群内部力量(亚裔内部细分法案)等等赤裸裸乃至荒唐可笑的背叛种族利益的行为。这种叫兽,如果不是脑子进了水,那就只能是因为政治觉悟和政治水平实在太差,吃枣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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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脊之犬,狺狺狂吠。 一开始看到这篇文章我特别震惊,不单单是文章内容,更重要的作者身份:美国百人会会长及首个法学院院长?这样的人竟然说出如此粗鄙之语?不过回想一下,这倒是解决了我一直以来的疑问。
作为一个在美国各个领域都有杰出贡献的种族,作为一个平均收入和学历都远超平均线的种族,作为一个贡献了马友友,关颖珊,刘玉玲等杰出人才的种族,为什么美国华人的政治地位如此的低下?为什么华人的权益总是受到系统性的侵害和歧视?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华人,尤其是旧华人及其后代的自我认同和民族荣誉感低到令人发指?现在看来,这些旧华人中的“精英”“社会活动家”政治水准低到不堪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其实在美国待过一段时间的人都明白,各个族群之间有竞争,有合作,也有斗争。但得到尊敬的条件只有一个:拥有力量。这个力量可以是经济力量,可以是知识力量,当然也可以是政治力量。所以这次大选华人主动出击,参与助选的行为我是非常认同的:重要的不是你站在哪一条队,而是展现能够左右选战结果的政治力量,这才是华人赖以发展的基础。相反,任何一种任凭意识形态洗脑而站队的行为都是政治水准低下的弱智行径。
其实稍微看了看叫兽的个人经历,未免有些可怜他。作为一个数次试图否认和摆脱自己华人身份的“社会活动家”,他的“习得性无助”十有八九也是在成长的过程中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的。在中国崛起,新华人一步步向前的大背景下,他就像一头曾经被锁链拴住的幼象,完全没有意识到力量的对比总是会转化的,而华人政治家真正的基本盘只有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旧华人的社会认知,一种貌似平等实则歧视的社会认知,只会进一步地被抛弃,最终由新华人引领实现真正的社会平等。旧华人畏畏缩缩的活了一百多年,却连美国这个国家的一点基本精神都没有学到,而这些分明写的很清楚:The land of the free and the home of the brave.
毕竟,大清都亡了,也请你们这些遗老遗少们滚回历史的尘埃里吧。 -------------------
原答案
这个所谓教授才真是把“歧视”二字阐释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