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钟南山说「中国疾控中心地位太低了」？ 第1页

这次疫情，中国疾控中心受到的批评远大于本来应该承担的责任，钟老知道情况，所以侧面帮着说说话。

当然，客观上，中国cdc确实地位不高，就是卫健委下属事业单位。但是所谓提高cdc地位这个，就看怎么说了。

中国的cdc不比美国cdc，实际上就是个科研单位，没有行政权。这是事实。但是，是不是因为疫情时期觉得cdc重要，就应该把cdc独立出来呢？当然不是。因为中国的卫健委是拥有行政权的，cdc是卫健委下级单位，中国的定位就是cdc从业务上提供依据，需要的行政行为由卫健委完成。也就是说，面对疫情时候，对标美国cdc的是中国卫健委，而不是中国cdc。

这里说一个知识点：中国的政府模式特别是改革方向是大部委制。一个大单位下属很多小单位，这样既能增加内部协调力度，又能避免人事上官僚化。以cdc来说，如果既有cdc又有卫健委，二者是平行关系，那么涉及一些业务，要么出现交叉管理资源浪费，要么需要一些工作时候还得让对方协调降低效率。同理，因为疫情要紧，cdc需要独立成为一个部级单位的话，那么去年非洲猪瘟肆虐，是不是畜牧局也应该独立出农业农村部？陕西非法别墅爆雷，全国查大棚房严峻，那是不是国土督察局也应该从自然资源部独立出来？非法采砂情况也重拳治理很久，是不是河湖管理中心也应该从水利部独立出来？

实际上，只要了解中国的体制，自然明白疫情来临时候，中国的卫健委约等于美国cdc，一切问题就明了了。钟南山不能指责卫健委，又觉得大家对cdc指责有点多了，这么说也是他这个位置能说的话了。倒是许多人对cdc指责时候，并没有完全弄清楚中国cdc的职责，这是不对的。

至于某高票答案表示整个卫生部门的地位都不高的，你确定你不是来知乎骗学生们的？

国务院组成部门26个，直属机构10个，再加上特设机构、办事机构、直属事业单位、部属局一共六十多个了，除去只有国家层面才有的国防部、外交部和人行，其余的部门，从中央到县级，敢说比同级卫健委好的有几个？你板着指头算算有几个？几乎一只手都能算过来了！就算把地位可能有争议的都排卫健委前面，卫健委地位也跌不出前十。

这还叫地位不高？还叫行政边缘化？你让八成部门都怎么活？

本想这个回答会像首页的热度那样几个小时就没了，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共鸣。因为我本人离开疾控多年，但通过亲朋好友和老师们的朋友圈也一直默默关注了解疾控现况及动态。这次因为突然刷到这个问题有感而发，现在回头看一下写的这个回答，写的仓促，竟然还有错别字，有点丢人。大家的评论也都尽量抽着时间看了，可以说是集思广益，有互相加油鼓劲的，也有根据实际提出问题和批评的，包括评论中“哪有什么不怕死，只不过是责任”让我很感动。咱们疾控体系目前既不是苏联模式，也不是美国模式，本身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前进也确实需要一个过程，其实疾控人根据实际将问题暴露出来，不丢人，反而有利于下一步带着问题导向去整改促进，相信以后公卫人的待遇肯定会有所保障的。有些同志略有消极情绪，但愈是在疫情吃劲的时候愈要打起更多的精神来，要相信咱们有着充分的国家制度优势，现在当务之急其实就是在国家统一领导下集中社会各个力量形成合力，扑灭疫情，打赢这场人民的保卫战，阻击战。疾控人无论是做检测的，还是做流调的，在这场战“疫”中既是吹哨员也是战斗员还是参谋员，只有咱们努力了，才能让咱们普通老百姓们能摘下口罩，走出家门，重新沐浴下这温暖的阳光，这也是咱们的初心。

然后针对评论我关注的一些问题回答一下：

评论中有正在学预防医学或其他学科的师弟师妹，有的在这种形式下迷茫，有的反而更坚定想要报考中疾控，想要以后为防疫做贡献。真的早上看这些话语又被你们所感动，也希望师弟师妹们无论以后从事哪个行业，无论是否去疾控工作，都祝愿你们有个美好的未来，我个人比较喜欢鲁迅的文章，也把这句经常读的话送给你们：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倘若有了炬火，出了太阳，我们自然心悦诚服的消失，不但毫无不平，而且还要随喜赞美这炬火或太阳；因为他照了人类，连我都在内。我又愿中国青年都只是向上走，不必理会这冷笑和暗箭。

评论中也有疾控、临床及基层工作者等，有的工作不被理解，有的被营销号攻击，甚至被恶意殴打。在这个时候我想说的是，无论别人怎么攻击，你们都是真正的战士，大众绝对更为理解你们，而这小部分充满恶意的人不过是苍蝇。还是那句话：战士死了的时候，苍蝇所首先发见的是他的缺点和伤痕，嘬嘬，营营地叫，以为得意，以为比死了的战士更英雄。但是战士已经死了，不再来挥去牠们。于是乎苍蝇们即更其营营地叫，自以为倒是不朽的声音，因为牠们的完全，远在战士之上。的确，谁也没有发见过苍蝇们的缺点和创伤。然而，有缺点的战士终竟是战士，完美的苍蝇也终竟不过是苍蝇。你们所有的付出，普通人都看在眼里，感谢！

针对私信中其他职业想要学习了解一些关于疫情防控的基本知识，苦于找不到信息，或者想了解这门学科的，我做一下推荐，都在万能的学习强国里的慕课中（学习强国实在太强大了）：1.传染病学（上、下），首都医科大，佑安医院主讲。如果时间紧，可以看第一章“传染病学总论”，第五章“传染性非典型肺炎”（同为冠状病毒，虽然不是一种分型，但可以作为参考），第十章“消毒与隔离”。2.预防医学（一、二），复旦大学主讲，时间紧的话可以看第一讲“传染病预防控制与措施”，第五讲“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及其应急措施”。3.医学统计学，北大公共卫生学院主讲，第一课就是李立明讲课，是绪论。估计这门课对非专业的比较难，但是绪论就非常非常好，对普通人而言也绝对值得看！这些课真的不错，在这段时间大家也可以认真学习一下《在统筹推进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工作部署会议上的讲话》，我是边看边做了笔记，信息量很大，也挺鼓劲的。大家也可以重温一下《传染病防治法》（修订）及《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条例》，官网可以下PDF版本，这些看完了，即使是普通人我想也会有一个全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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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曾经毕业于中疾控，且与中疾控依然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以自身思考的角度来回答一下。回答这个问题的答主们不知道是否有中疾控或者地方疾控工作或学习过的内部人员，也欢迎大家讨论。

关于这个问题，公卫人员这些年来其中或有发声，但微弱的声音总是微不足道，疾控的问题暴露出来不是近一年两年的问题，而是多年来一直存在而被民众忽略的问题。可以这么说，在前几年没发生疫情的时候，你在大街上问，您知道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么，您知道疾控中心的作用么？大多数普通老百姓都是不清楚不了解的。现在这个问题通过这次新冠疫情暴露了出来，又被钟老发声提了出来，这才引起我们的讨论，可悲的是这个问题还得靠钟老提出来大家才稍微重视一下，可见公卫人一直发声根本就没啥用。现在再看这问题热度，也足以证明疾控地位确实是低。毕竟疾控做好了，没发生疫情，大家都不以为然，但是一旦有疫情出现，即使问题不是出现在CDC，那你也得背锅，现状如此，这没什么好说的。

作为曾经生活在中国疾控中心多年的一份子，我觉得我应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一是提供一种个人的角度让大家了解下疾控这个部门，二是从从事疾控多年的一部分人及其他行业人员的角度解释一下为什么疾控地位如此之低。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包括其他省市级疾控首先是一个事业单位。国家疾控和地方疾控也没有人事指挥任免权，通俗讲，有点像是平行单位，这和行政系统垂直管理完全不一样。举个例子，就像北京协和医院（三甲）和石坡子区人民医院（二级），规格上协和高的多，技术也略先进，但协和院长并不能指挥石坡子区人民医院，他们只能作为专家去讲讲课，做做手术，即使一些技术操作有问题，协和也无权去督促整改。同样，中国疾控去地方疾控也只能讲讲课，帮着做做实验，取取样，至于地方待你如何，还得看地方脸色。疾控的前身是防疫站，00年左右（大致就是这个时间起，02年基本完成）改革，分成卫生监督所（参公或者行政单位，属于公务员）以及疾控中心（公益一类事业单位，毫无创收）。疾控中心改革后没有行政权，没有执法权，它的上边还有疾病预防控制局，再上面当然还有卫健委。

国家疾控目前中心机关与传染病关系密切的几个所，诸如病毒病所，艾防所，传染病所大多数在北京八环外昌平百善镇张戈庄村的一片园子里，周边风景优美，有野兔，蛇，野鸡等各种野生动物出没。院内有荒山，院外也有苞米地和草莓种植园，还有跑马场以及一片这个银杏林。偏僻的地方总是风景优美如斯。

大多数职工需要班车一个小时至一个半小时才能抵达园区，有的人说是跨越了半个省的距离，当然地位低也就导致职工也没有职工宿舍，一切靠自己想办法。中疾控为数不多的学生（硕士和博士）倒是有宿舍，解决了住的问题。至于吃的问题，在我离开中疾控前一言难尽，大家都懂，菜量又贵又少，单位门口只有村里的一个小卖部开的小饭馆，反而成了大家打打牙祭的地方。据说2019年终于解决了吃饭问题，变成了付费自助，可以吃饱了。

至于工资待遇，我先说一下中国疾控中心简称，也就是CHINA CDC，简写CCDC，大家也普遍说是（吃穿都差）的简称。业内也有一句话，“远看是捡破烂的，近看是烧炭的，仔细一看，咦~防疫站的！”09年公共卫生改革，全国疾控直接边缘化，绩效改革变成了大锅饭，17年又取消部分收费项目，很多疾控机构自己都举步维艰，工资发放我觉得还得考虑考虑。目前硕士毕业留中疾控的话，所有补助到手不到5000，达不到税点。博士也就多一点。兄弟姐妹，这可是在物价房价巨贵的北京。这让我想起了前不久的新闻，说是偏僻山里的射电望远镜招硕士博士，一年工资10万，召不着人，那你说一个辛辛苦苦学了N年医学的硕士一年工资6万，坐一个半小时的班车才能到单位，在这么“优雅”的环境中工作，怎么能招着人？待遇之低导致了大量人才流失，本来慕名而来辛苦培养出来的优秀学生也是一个都留不住，这两年更甚，19年中疾控招聘了三次才把原计划一次招满的人召齐，有几名博士打车来面试，本来就听说待遇低，结果来了之后看了下大门口和周边就打车走了，说出来都让人心疼的笑不出来。还有个真实的事情，一师弟到某疾控面试，面试官面试完在走廊直接就说，你好好考虑，我过两年都不想在这干了，男人赚这点钱养家都不够。这都是真实的例子。

目前仅三年时间，单单编制都不满的中疾控就流失人才100多名，包含某所副所长被挖到某大学，某所整个极其重要的课题小组（整个小组一下子别挖到公司）。这些专家有的被大学挖走任公卫院长（光我知晓的有两名被挖走去大学当院长了）。某某同志即使乔治高当面劝说留下，召集一批人劝说，依然要走，留也留不住等等等等。你能想象副所长和整个课题组被挖走么？记得当年看电影焦裕禄，焦书记亲自撵火车追一个技术员我很感动，乔治高能做的挽留已经做到了。但是，即使亲自这么苦口婆心，中疾控还是留不下人。就像军校毕业去军队，公卫理论上毕业第一志愿一般应该去疾控，但目前复旦、北大公卫毕业去疾控的连2%的比例都不到。即使是中疾控自己培养的学生，毕业后能去医院的去医院，能考行政的走行政，能去外企的去外企，真的，能留下来的年轻人，都是家里条件好一些，本着朴实无华一心向善的思想留下来的，这些人真的挺让人尊重的。

人才的流失导致科研实力及防疫实力的下滑，这是必然的，任何一个单位的核心竞争力归根结底都是人才的竞争，任何一项工作没了优秀的人去做，再大的名号也就是一句空谈。中疾控况且如此，地方疾控更甚，当年的一些及其优秀的公卫毕业生，当年抱着远大抱负想要改变中国防疫事业，为其添砖加瓦的人，这两年很多也都离开疾控走了。去年多年不见极其优秀的流病专业的以前老同学一起喝酒，边喝边哭，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所学，但是老婆孩子都得生活，家里老人也得赡养，实在是熬不住了。

中国疾控中心有三届主任，第一届李立明，中疾控的创始人。在美国最强的公卫学院约翰霍普金斯当过博士后，担任过北大公卫的教授，北京协和医学院的党委书记。他说过一句话“预防医学、公共卫生实际上是一个‘自毁长城’的队伍，你的预防工作做得越好，就越得不到社会和政府部门的重视”实质上也是这样的情况，继任者王宇也是一名优秀慎重的人，他在卸任时也感叹的和学生们说过“大家毕业的时机，有些生不逢时，没有新发传染病出现，也没有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也正因此，‘公共卫生’‘疾病预防控制’，逐渐被社会遗忘了。这应了‘飞鸟尽，良弓藏’的老话，派不上用场的时间久了，人们就忘记了。”如果人们不要忘记疾病预防的重要性，始终记得安稳的卫生环境是有人在负重前行，而不是忘记这些负重者，忽略他们的重要性，不让这些负重者门一个个的远离疾控事业，是不是有些情况会好一些？

疾控目前的工作性质让其没有行政权，决定权，本职只是一个顾问。李立明形象地比喻说，“不可能高楼救火，我开着车到那一看，先请示上级说我们有什么方案，等上级批了我们再去救火吧？”具体来说，他希望，疾控体制的改革可以参考现在的中医药管理局与药监局，将来中疾控归国务院直属管理，建成一个具有行政管理和专业技术支撑的国家疾控管理局，进一步加强疾控部门在处理公共卫生事务中的角色与职能。曾经02年的时候这么设想过，后来因各种原因，就一再搁浅了。疾控的地位也不断边缘化再边缘化了，甚至一些省市直接取消合并了疾控部门，比如辽宁省，除了省疾控保留，地级疾控全部合并别的部门。

说实话，作为离开疾控系统的人我本来就想写几句话，一时写的，逻辑和语言也没怎么组织，后期再写吧。虽然我只是以前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很平凡。但管中窥豹，一叶知秋，最起码我说一些现状，让大家了解下疾控是个什么样子的情况。安贫乐道很伟大，真的很心疼以前的同事和同学，新闻报道对他们报道太少了，他们真的拿命去拼，过年一直无休状态，中疾控是最早派人员援助湖北武汉等地的单位之一，包括我的至亲，我的好友奔赴一线无怨无悔，那个时候疫情大家都不是很了解，病原学也不清楚，但他们还是去了，真的，这些一线的人无愧于是最美的逆行者，他们每天接触病毒样品，做流行病调查。医院削减存量，疾控减少增量，疾控的作用十分重要。只不过这些人默默做事，贫穷惯了，逆来顺受管了，他们很少发声，但疫情来了，他们和临床大夫一样不怕死，他们与临床医生一样手牵着手变成了一堵墙，堵在疫情和咱们普通老百姓的中间，他们是可爱可敬的人。希望大家重视疾控这块工作，希望疫情早日结束，希望疾控人能吃饱饭，吃好饭，好好的生活下去，生活会越来越好的，加油！

我说太直白了，又得被删，尽量隐晦些吧。

这个问题本质上还是要讨论分权与集权，制约与平衡，垂直与扁平的问题。用词不严谨，就是表达这么个意思，自行理解。

要“集中力量办大事”，“全国一盘棋”，就不可能有分权；

要讲究“下面千条线，上面一根针”，就不可能出现部门之间的权力平衡与制约；

要从上而下，就不可能从下而上。

自秦朝起，全国“条”的权力，“块”的权力，都被收归中央，两千年下来，一直是这个思路。到明清，废丞相，设内阁大学士，设军机处，无不是这思路的加强。脱离开总体政治框架，去讨论给某部门“扩权”，是镜花水月。

cdc是条的权力，武汉当局是块的权力。

权力的总量是守恒的，蛋糕就那么大，有人多得，就有人多失。这个比例如何去平衡，是个历史前进或者逆向的进程。

我估计，无论条块，将来都是逆增长的。因为维持一个物体的平衡稳定，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把重量均匀分散，要么把重量尽量集中到一点。

我猜是后者。

这不是单纯地提高cdc行政地位就能解决问题，而是整个行政架构要推翻重做。

其实，从郑永年的“行为联邦制”到周黎安的“属地化管理”，大家经常提到的目前行政架构中的一个问题是，央地政府间事权和财权划分不清。很多名义上归中央统筹协调的（比如cdc），实际上事权和财权都在地方手上。“条条关系”中的上级部门对下级部门仅有业务指导关系，而下级部门的人事任命权和资金分配权则握在地方政府手上。就目前《知识分子》和《财经》杂志的两篇文章来看，在本次疫情中，武汉cdc是毫不犹豫地倒向了地方政府，经济学家华生甚至说出了匪夷所思的高福是12月底通过上网搜新闻才知道武汉有不明原因肺炎的。因此，这不是一个建立社会公布机制和中央直报机制就可以解决的技术问题，而是要重新划分央地间政府权力。否则，就是大清空有铁甲舰而无现代化海军。如果只是撒钱就可以解决问题，日舰早就沉在黄海海底了。

这种中央实际上把事权打包扔给地方的“属地化管理”的另一个弊端则是，不同地区在涉及基本权利（比如健康权）问题上的“同命不同价”。很多人提到了本次疫情中鄂省没有“勇士”，但其实我们翻一下过往《三联》的报道就可以知道，在03年北方SARS防治正一泡污的时候，钟南山院士站出来是得到粤省政府充分支持的，包括管轶在采访中也提到，当时的深圳市政府对他的工作相当配合。这里涉及到的就是省域之间的差别。一般来说，沿海富裕省份自主性较强，其政府的目标定位也更多样，更有能力和动力去做基本权利方面的保障，相比之下，内地省份则差很多。因为沿海富裕省份财政更充裕，内地省份则更紧张，两者在基本权利保障上投入不同，自然会造成事实上的两地居民的基本权利不平等，并以户籍制的方式被制度化的固定下来，“同命不同价”，人一到外地自动降为“二等公民”。很多人说，如果本次疫情最早出现在江浙、粤省一带，可能就被及时扑灭了，潜台词是说鄂省连累了全国。我不否认存在这种可能性，但需要注意的是，这种地区间治理能力的差距本身就显示了一种结构性问题：从“内部殖民主义”中薄弱一环爆发的系统性风险会扩散到整个“华夏世界”，最后“第一世界”也不得不为因属地化管理而造成的“第二、第三世界”的问题买单。

所以说，有些事情地方管不了也管不好，一旦出了问题，马上还会变成全国性问题，就不应该交给地方来管。郑永年对此给过一个解决方案是，明确中央与地方之间事权的划分，涉及基本权利的由中央管，涉及经济发展的由地方管。像cdc涉及健康权，就应当由中央直管，人员、财政由中央出，与地方上做分割。同理，还有司法系统之类的，彻底分割。我也不说一步到位搞制衡和分立，至少先把管理层级提高，不要让阿猫阿狗都可以把人拉去训诫吧。。。

我们的问题不只是CDC地位低，而是整个卫生部门的地位都不高。整个卫生部门都是要人没人（卫生行政单位里有多少不是医学专业学历的人，你们可能都想不到），要钱没钱。

在地方政府整个系统内部，卫生部门其实是属于边缘单位，很简单，自己不赚钱，还需要财政拨款养着，拉地方财政的后腿，平时还不出活，（医疗系统的悖论之一：一个地方的卫生事业干的越好，就越不出活，越受人们不重视）自然不受待见。

一个部门，一旦被政治边缘化，那就会逐渐成为闲杂人等的养老地、老弱病残的集中地、政治仕途失败者的集散地。部门的效能和竞争力会越来越低，最终进入恶性循环。

CDC能不能独立是小事（以我有限的知识来判断其实不可能独立），整个卫生部门，该怎么调整，怎么变得更好，怎么协调衡量卫生部门和政府党委的关系，才是更重要的。

这是领域内的共识，但是又有多少人关注呢，无论是局内还是局外人。

谢谢钟南山院士。

内蒙古一病人确诊为腺鼠疫，与北京确诊的肺鼠疫有什么区别？为什么鼠疫又出现了？

2020年2月27日，广州市人民政府举行新闻发布会。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介绍，中国疾控中心地位太低了，只是卫健委领导下的技术部门，而在国外，疾控中心能够直通中央，甚至直接向社会公布。他表示，从早期情况看，已经有人传人、医务人员感染现象，但是疾控中心只能上报，没有向社会公布疫情的权利。他建议，疾控中心要有一定的行政权。
钟南山院士表示，21世纪已经有三次冠状病毒的感染，凡是发现冠状病毒的感染，马上要严防扩散，这次就是一个极大的教训。假如我们在12月初，甚至是1月初能够采取严格防控措施的话，我们的病人将会大幅减少。我们曾经估计过，要是25号再实施的话，我们将会增加到十几万人。

但是，如果疾控中心这次内部有华夏脊梁，不是瞻前顾后，而是挺身而出大声疾呼，恐怕形势会好很多。

但是我们不能寄希望于此，所以要有制度来保障这些专业人士 据实 说有用的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