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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潘金莲有点耐心,是不是就把武松勾搭到手了?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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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把自己代入武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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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生下来没多久,父母就死了

武大郎把还是小婴儿的武松绑在胸前,挑着炉担子沿街卖炊饼,遇见家里有刚生孩子的,就白送人家炊饼,只求给武松一口奶喝。

就这样,武松喝百家奶长大了。

武松天生神力,体质也和一般人不一样,他有多能吃,文中写的也很清楚。从小到大,如果武大郎经常让弟弟挨饿,还能长成后来那种人形浩克的样子吗?

武松从小也没少和人家打架,肯定是个刺头,他离开哥哥跑到柴大官人家也是因为打架时一拳把人打休克了,他一摸没气以为打死了才跑路的。那年少时武松每次打伤了人,蹲在班房里,每次来捞他出来的,是不是那个卖炊饼养活他的哥哥?

武松还识字,有些文化,有点文墨,是不是武大用卖炊饼的钱供他上的学?

武大郎把一切都用在了武松身上,自己却被担子压成了又黑又瘦又矮小的三寸丁枯树皮。

而哥哥可能是这个能徒手打老虎的硬汉唯一的软肋,唯一的归属

逃亡在外的武松,和别人说起来,就是想哥哥,想回到哥哥身边。有哥哥在,武松就是有家的人。正是因为哥哥不在了,打虎英雄才一步步化为了杀神。

所以对一般人而言,哥哥是哥哥,嫂子是嫂子,对武松来说,哥哥和爹其实没区别,嫂子自然也不单单是嫂子。

所以无论潘金莲用什么方法勾引武松,都是行不通的。因为武松是人,不是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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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得哪天逛知乎时看见了个问题,正好闲着没事就随便答的。今天突然又想逛逛知乎,上来后吓我一大跳,怎么这么多人在点赞……

既然火了这里要给大家安利一个人,b站搜【吸奇侠】,从凡事讲公平正义的打虎英雄到鸳鸯楼老弱妇孺都不放过的杀神,他把武松这一生的转变讲的直白且精彩。我也是看了他的视频,才重新看明白武松。小时候看水浒光顾着看打架了,尤其是武松这十回,就觉得那么过瘾,那么痛快。现在再看才读出了很多不一样的味道。四大名著不愧为文学史上的瑰宝,挥笔一洒就是饱含情感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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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呐,读书读得丧失了人性!你要是有个老实巴交,外形丑陋,对你极好的哥哥,你却给他戴绿帽,我觉得你还不如一条汪…

武松跑路期间,遇到了眼缘还算不错的宋江 ,几个男人吃饭的时候,武松说到了家乡,他没有想到家乡的美食,也没想到邻家的女孩,而是他的侏儒哥哥,并且在刚认识的人面前好几次说了想哥哥,担心哥哥!

为什么?武松是武大郎养大的,一个丑陋矮小的男人在那个时代养大一个小孩有多不容易,更不容易的是还把这个小孩养成巨石强森!原著借清河县群众的口吐槽两人外形上的差距,为什么两个嫡亲兄弟基因有那么大差别?其实,如果结合点社会实际,可以想到:一个半大孩子去养活一个小孩,很小的时候就出去挑担干活,把好吃的、营养的都留给了弟弟!长期的重苦力和营养不良造成了他的矮小和丑陋!我二伯就因为家里兄弟姐妹多,很小的时候就出去干活,现在不足一米五,而且驼背很严重!

这也就是为什么水浒传里双商极高的武松放弃体制内的优越,甘冒牢狱甚至杀头的风险去报仇,因为心里疼,心里恨!

所以,潘金莲的耐心?古代奉嫂如母,更何况这样的一个好哥哥!我觉得,拿武松和潘金莲这点事脑补的人心都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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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原著并没有写他们兄弟二人多么亲密,我也是醉了!还要如何亲密?这怕不是耽美文看多了~~武松从来没有提到过他的父母。出去寄人篱下的时候想哥哥,和人喝酒的时候想哥哥,一不小心当了刑警队长想的也是哥哥!他怎么不想别人?年轻时候和人打架生事的时候,受他牵连替他吃官司的也是他哥哥,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他哥哥是他的唯一监护人!那么,武松被哥哥养大成人不是显而易见吗?就像宋江跑路的时候也是想着他爹一样,难不成你要老施在描写一下宋太公养大宋江的过程?最直接的,武松为武大放弃科级干部,冒着前途丢失和生命危险去报仇,完了还坐牢。这样的关系敢说不亲密,大概是真的没人性…

再说所谓的武松送布给潘金莲!本来古人就是待嫂如母!武松跑路数年,受了不少苦和白眼,回来受到嫂子的款待,又见哥哥辛苦一生终于成家!自然是感激不尽,他买匹布回敬一下嫂子不是很正常?难不成他得送把朴刀或者禅杖才合理?古人送丝绸锦缎之类的不是很正常?

怪不得知乎总有很多类似于“男友总夸他嫂子,是不是想和他嫂子………”这种蠢问题,有些人就是恋爱脑加色批脑,什么事都能往两性关系那里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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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这位@凛之夜

首先,你所谓的这种乡野之间的默认是某些聚居地区人们生存发展难以为继出于无奈的一种潜规则,而不是什么传统!至少汉文化传统绝对没有这一条!此外,穷人并不是不讲究,我做基层工作多年,从扶贫到法律宣传,你所谓弟娶嫂的这种不讲究,我没碰到过(我想即使有,也是双方愿意,而不是因为这种不讲究的“传统”)。除了在网络段子里,我没有听过现代社会有弟娶嫂的传统!至于人贩子卖女人,共享一妻什么的,这就更不是传统了,这是犯罪和不道德!

再说汉文化这些,文化确实没有贵贱之分,却有高低之别!历史上汉人做坏事,和传统文化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有,只能说对某些人而言,正确的方向反而成了“明灯”,就像有人就喜欢和法律对着干,而有的人读书学习,反而把心思用在了欺男霸女上面!这并不是文化不好,而是人心丧乱,总有人喜欢站在伦理道德、普世价值观和人民利益的对立面,这些又岂能让文化和传统背锅?

至于民族偏见,我也没有!但文化历史研究方面,确实有野蛮和文明之分,尽管这些都是相对而言,但这都是客观存在的!曾经的确有些少数民族或者已经消亡甚至没有语言文化的蛮族确实有这种传统,这是他们为了族群,把你所说的那种“弟娶嫂的不讲究”发展为一种利于生存的价值观,满清刚入关时,确实这样!但是,最终这种“传统”也随着时代的发展而消亡!

再说到你的观点…你的这一系列操作,让我感到惊奇!人心丧乱到这个地步…也许有一天,如果知乎上问,“如何抢夺他人的娇妻?如何掠夺他人的财产?如何夺走他人的生命?”等,想必有你的用武之地!

我想武松这个人,他一个平民,能把武艺练到那种程度,且在很多事上都算的上有勇有谋,能打虎,能见义勇为,能大开杀戒,能放下功名富贵!想必一定有着坚强的意志和清晰的头脑,毕竟“人间正道是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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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莲站在帘下,咬唇看着武松走远,却听有人笑道:「娘子休站在风口上,仔细受了凉!」

金莲回头,却是间壁卖茶的王婆,手里拿着一把瓜子儿,笑嘻嘻地同她说话。

金莲福了一福,道:「王干娘,几日不见了!」

王婆觑着眼往大路上看了一看,笑道:「好个叔叔!」

金莲不答,王婆又道:「好大的福气!」

金莲道:「干娘这话奴家不懂。」

王婆笑道:「天下但凡『捱光』这两个字最难,要五件事俱全,方才行得。娘子可知是哪五件事?」

金莲笑道:「干娘可是疯了!」

王婆向街心吐了片瓜子皮道:「我是好心,与你做了这几年邻居,事事看在眼里,替娘子委屈!如今天上掉下来的好大福气,我怕娘子一步走错,没处寻第二个叔叔,因此多一句嘴。娘子不爱听时,权当老身说笑话。」

金莲回头看看屋里,武大正扫地,遂迈门槛走过王婆屋里道:「闲来无事,正要听干娘说笑话。」

王婆点一盏姜茶与她,使袖子拂拂长凳,请金莲坐了喝茶。金莲谢了茶道:

「敢问干娘,是哪五件事?」

王婆道:「第一件,袁宝儿般憨;第二件,鱼嘴般会咽;第三件,要似褒姒般冷;第四件,小,就要小意儿温存;第五件,要惹人怜。此五件,唤做袁、鱼、褒、小、怜。五件俱全,此事便获着。」

金莲道:「干娘智谋不让孙武!只是那武二粗卤汉子,漫说奴家没这糊涂想头,就有,何用这般费事!」

王婆笑道:「这五件事有了,八字才只一撇,后头还有哩。难得你的造化,若隔山隔海地不见面,那便棘手些;如今一个屋檐下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再用了老身的计策,就是个阿罗汉,也教他抱住比丘尼。」

金莲道:「长日无事,干娘说来做耍。」

王婆道:「这五件全了,下剩还须『十分光』!第一,你须牢牢记了,要降伏武二,钥匙却在武大身上,从今日起,你只兢兢业业服侍武大,日常家有个牙儿碰着嘴唇、勺儿打着锅沿、老鼠落在米缸里,许他高声,不许你高声,叫武二早晚看在眼里,这就有了一分光了。

「家常过日子,你须做出皇后娘娘也似的端庄模样——问话也答他,要水也递他,公事琐碎也疼他,穿了新衣也避他,就是眼皮也不许撩他一撩,若他天长地久放下戒心,肯将你这老嫂比母,这就有两分光了。

「县里那些破落户,再来你门首走动,你只做个害怕声张的可怜见模样,卖个破绽给他瞧见,你汉子是个不中用的,他做叔叔的,又是个打虎英雄,难道看着嫂嫂给人调戏?他忍得便罢,一个忍不住,这就有三分光了。

「武二是江湖上的人物,朋友遍天下,你可个个替他招待,拿出手段来。端阳中秋,安排好酒好肉管待他们,却不要露面,只在厨房忙,若有人要拜嫂嫂时,你只推武大出去,叫他们吃得菜香见不着厨娘,等他身边兄弟都传说你的好处,这就有了四分光了。

「委实地躲不过时,他兄弟里有那风流英武的,你可加意款待,他若瞧着不自在时,就有了五分光了。

「你待他用心,他必承情,要答报于你,不必局促,谢你你便听着,送东西你便收下,送得多了,你也还他些个。只这样物事大有学问,你可平日留心他与朋友说话:爱刀,便送宝刀;爱枪,便送金枪——哪里当真用你坏银子?——你只把这话说给武大听,哪里哪里有件好兵刃,可惜不是咱们这样人家用得起的,不然送给叔叔,正是宝剑赠英雄,不愁你那瓜老公不去告诉。这就有了六分光了……」

王婆还待说时,却听间壁武大叫道:「大嫂!」金莲忙应了一声,起身说道:「就爱听干娘说笑话,明日再来。」

临去却道:「干娘常日念叨置办送终衣服,干娘不嫌时,选个裁衣日,奴出手与干娘做,如何?」

王婆大喜道:「若得娘子贵手做时,老身死也得好处去。久闻娘子好针线,只不好相央。」

金莲道:「不值什么。日后有个大裁小剪,只怕干娘不说。」

回家上了楼,武大接着,不过是几句家长里短的言语,金莲下厨房整治了几样小菜,两个吃了睡下不提。

从此武松搬来家里居住。月余无话,看看已是冬月光景,连日朔风紧起,四下里彤云密布,又早纷纷扬扬飞下一天瑞雪来。


次日武松清早出去县里画卯,直到日中未归。武大出门做买卖,也阻在雪里,金莲独自一个冷冷清清立在帘儿下,眼望长街。

正立得身上寒冷,只见武松踏着那乱琼碎玉归来。金莲揭起帘子迎接道:

「叔叔寒冷?」

武松道:「感谢嫂嫂忧念。」

入得门来,武松将毡笠儿除将下来,把雪来拂了,挂在壁上;解了腰里缠带,脱了身上鹦哥绿纻丝衲袄,入房里搭了。

金莲在后叫道:「火盆烧着,叔叔好生拨一拨,莫着了凉。」

复又立了片刻,见武大摇摇晃晃挑了担子归来,忙下阶去迎,替他掸肩背上的雪,夫妻两个一前一后进门。

饭菜是早备好了的。金莲烫了一壶酒端上来,替兄弟俩各筛了一杯,转身下楼。

武松道:「嫂嫂为何不坐?」

武大也道:「你往哪里去?」

金莲道:「我晌午多吃了一口糍团,如今硬邦邦地还在肚里,你们自吃酒,莫管我。」说着,自去厨下收拾。

洗刷了蒸笼,预备下明日武大出门的一应家伙,估摸楼上有了三分酒意,方才端了一碟子花生上去。

火盆烧得极旺,奈何板壁单薄,窗纸又不甚严实,外头只管落雪,屋内也不暖和。谁知挑开厚厚的棉帘子,却见武松将中衣直挽到腋下,赤着大半个胸膛,兀自拿白手巾擦额头的汗。

见嫂嫂进门,武松忙将衣裳放下,金莲掖了帘子,回身嗔道:「大雪天里,你也不怕冻着!」

将花生放在桌上,又向武大笑道:「可是老话说的,傻小子睡凉炕!」

拿了两个吃净的空盘,下楼去了。

这里兄弟两人仍旧吃酒,吃到二更时分,武大叫金莲添饭,喊了两声不见回应,往隔壁看了看,回来笑道:「你嫂子想是乏了,睡下了。」

二人静悄悄用了饭,各自回房。

次日雪晴,武松不教武大出门卖饼,将出银子,令他街市上唤了一个泥水匠、一个圆木匠来,将屋子里外墙壁的缝子勾了。盆、桶、水舀子等物什,凡破的都换了新的。

那木匠在天井里刨木头,街坊邻居都走来瞧热闹,无不赞叹武松。

下晚武松归家,身后更跟了个布行的伙计,拿出软尺量了楼上楼下房门尺寸,又请金莲明日去店里挑花色做新帘子。

待把这些人打发走,金莲栓了门,一家儿坐下吃饭。金莲向武大道:

「看不出叔叔年轻,倒是个过日子的,火盆般心热。年纪也不小了,正该娶个婶婶,认真做起人家来。等我问问间壁干娘,有好的,替他留心着。到时新人娶过门来,平日去井上洗衣担水,说话耍子,也与我搭个伴,教外人看咱们武家,不是又兴旺起来了?也教公婆在地下看了欢喜。」

武大道:「我岂不知他不小?只他成天打架放火,谁家姑娘肯跟他担惊怕?正是你说的,今日瞧着像个会过日子的,既如此,你就替他张罗起来。」

武松道:「哪里就算到此了?」说着只顾吃酒。

武大问道:「你来了这些天,衙里上下可都认得了?些许小事,休要再只管与人争竞。」

金莲道:「罢哟,你教兄弟安生吃口饭,成日颠来倒去就是这几句。絮聒紧了,他只『东风吹马耳,水过鸭子背』!」

说罢,将酒壶向武松那边推一推,令他自斟,举手在鬓边揉了一揉,笑道:「这一天井刨花,香得我头晕。那木匠使的是好榆木,就是忒悭吝了的,敞着个破布口袋,窗台墙角,将刨花捡得干干净净!」

武松道:「嫂嫂要刨花,可巧相公今日唤我到内衙,有担礼物并书信着我送往京城去,初五便行。捡好的,捎回来与嫂嫂梳头。」

金莲喜道:「我不过说一句,哪里就用到京城的刨花了?哪里的刨花不是树长的,路远迢迢地捎它做什么?」又连道喜事,忙忙与兄弟两个筛酒。

武大也道:「相公抬举你,不信旁人偏信你,你可好生巴结,路上休要吃酒误事。」

武松只胡乱答应不提。

过了五日,初五这天,金莲早起净手祭了路神,又从头检点一遍吃穿铺盖,用过了早饭,与武大两个眼巴巴看着武松往衙门去了。夫妻两个,无精打采分头各自干事。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不觉地冰消雪化,天时渐长,武大每日多做两扇笼炊饼,赶擦黑也卖得干净。

且说这一日,金莲独个在楼上坐地,看武大将归,走去门前叉帘。谁知有个人从帘子边过,可巧金莲手里拿那叉竿不牢,失手滑将倒去,不端不正,却好打在那人头巾上。

那人住了脚,正待发作,回脸瞧见落竿人,当下换了一副容颜,笑吟吟地上下打量。

金莲叉手深深道个万福,说道:「奴家一时失手,官人休怪。」

那人一头整头巾,一头把腰曲着地还礼道:「不妨事,娘子请尊便。」

间壁王婆正出来倒水,瞧见那人模样,水也不泼,且满脸堆下笑来说道:「这不是西门大官人?老身哪里恶了你,多时不来我门上吃茶?」

这姓西门的笑道:「干娘说哪里话来?正要叨扰。」说着撩前襟往王婆茶坊里来,犹自回头看时,金莲早落了帘子,掩上了大门。

王婆请他在水帘底下坐了,问道:「大官人吃个梅汤?」

这西门道:「最好,多加些酸。」

王婆做了一个梅汤,双手递与西门。

西门慢慢地吃了,盏托放在桌子上,说道:「王干娘,我少你家多少茶钱?」

王婆道:「不多,由他,闲了却算不妨。」

西门又道:「你儿子跟谁出去?」

王婆道:「说不得,跟一个客人淮上去,至今不归,又不知死活。」

西门道:「何不教他跟我?」

王婆道:「敢情,若得大官人抬举,老身少操多少淡心。」

西门道:「等他回来,却再计较。」

说罢,回头瞧了瞧武大门前,说道:「干娘,间壁卖什么?」

王婆道:「他家卖拖蒸河漏子,热荡温和大辣酥。」

西门笑道:「你看这婆子,只是风!」

王婆笑道:「我不风,他家自有亲老公!」

西门道:「干娘,你休取笑,间壁是『三寸丁谷树皮』家,是也不是?」

王婆道:「你既知道,何必多问。」

西门手指上捏弄着空茶盏道:「想那武大,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有甚福抱着这般羊脂玉体?岂不折死了他?」

王婆道:「休说福不福,屋里现放着亲叔叔!我劝大官人,老虎窝里种倭瓜,守着个吃人的东西,还敢做大叶儿(业)?」

这西门话不投机,沉了脸,从腰里摸出块碎银子,「当」地一声扔在桌上,硬邦邦地起身去了。

王婆忙捡起银子追出来,撵过头里,硬将银子掖在他腰带里。西门吃她当街抱住,倒也急不得恼不得,受了银子,抽身走开。

王婆在后头喊道:「大官人休怪,老身这几日犯阴天上火,吃累耳朵,才说的什么全听不真!」

却说这位西门大官人,单讳一个庆字,原是本县一个大财主,家里开着一个极大的生药铺。日常使奴唤婢,几房姬妾亦都妖娆动人。

谁知今日见了金莲,也不知怎地,只管放不下她。在王婆处碰了钉子,心下不快,令小厮出去邀了几个帮闲,自去吃酒消遣。

整整地吃了一晌午,晚间没情没绪,胡乱睡了一夜。次日早起,犹存着两分残醉,信步往药铺上来。

无巧不成书,刚拐过一道弯,远远地见一个妇人,白布衫儿桃红裙子,蓝比甲,袅袅地走进药铺去了。看身形背影,不是别人,昨夜梦里偏劳,正是武大的浑家!

他紧走几步,不防一旁胭脂铺里窜出个不晓事的,紧紧拉住说话,待打发得这人眉开眼笑去了,再抬头看时,金莲已出了铺子。

他一路小跑过去,看看要追着,却又止步,整了整衣襟,咳嗽一声,探头说道:「这不是武家大娘子?且请留步,小人前日街上买炊饼,少了你家大郎三十文钱,且请娘子带了回去省事!」

金莲回身见是他,赔笑还礼道:「大官人,昨日奴家失礼了。账目且由他,蚊子脚的生意,仰仗贵人们照看,歇些时却算不妨。」见西门庆已将出钱来,连摇手道:「又何消得这许多?」

西门庆见她不接,也不强求,将银子收了道:「大郎是个养家经纪人,又能赚钱,又好性格,这些年大大小小不曾恶了一个人,真正难得。」

金莲道:「官人过奖。」

西门庆道:「常言说得好:表壮不如里壮。难得娘子贤能,屋里百样打叠得齐楚,大郎方有今日。大胆动问娘子青春几何?」

金莲道:「奴家虚度二十三岁。」

西门庆道:「小人痴长五岁。」

金莲道:「官人将天比地。」

西门庆又觑着她神色道:「小人见娘子才从鄙店铺出来,可受了气不曾?那起偷奸躲懒的贼,见娘子年轻不更事,又兼好性儿,不知怎样敷衍差事哩!」

金莲道:「贵纲纪管待极用心,快休屈说了他们。」

西门庆看看四下无人,迈前一步道:「屈说他们不妨,小人却为娘子叫屈哩!」

金莲道:「奴有何屈?」

西门庆道:「非独小人,可着阳谷县城,哪个不为娘子叫屈?」

他一头说话,一头见四下无人,便更挨近身来,却不妨金莲霎时沉下脸来,一语不出,折身走去。

西门庆一时摸不着头脑,讪讪站了一站,往自家铺里转来。

众伙计见他来了,早呼啦啦围起几层,将他捧进店里坐了。

西门庆也不吃茶,摇手问道:「方才买药的妇人不是『三寸丁谷树皮』的浑家?」

主管忙从柜里出来:「可不就是她!」

西门庆道:「她买些什么药材?」

主管并两旁伙计都道:「今番倒不见异样,往日买的这样药却少见,买的是『黑里俏』。」

西门庆奇道:「她买『黑里俏』做什么?」

主管道:「这『黑里俏』原是宅门里大奶奶作践小妾的,用得多了,皮肤泛黑。他家又无三房四妾,谁知要来做什么勾当?」

一旁一个小伙计搭话道:「我瞧她是自家用了的,早先那脸儿胜似如今白净。」

众人都笑,主管斥道:「大官人问话,休要胡吣!」

西门庆也不恼,又问道:「今日买的什么?」

主管道:「今番她求白不求黑,我便将应伯爵海外带来的『维他命』包了一包与她。」

西门庆听了,越发纳闷,百般地解不过来。

他哪里知道,那潘金莲虽生做个「三绺梳头,两截穿衣」的妇人,骨子里存着个「大丈夫岂受人怜」的意气,自屈嫁了武大,最听不得「受屈」两个字。平日偶与武大一同出门,任你千人指点万人诧异,越发头要高抬,等闲知府夫人也比她不过。

往日买那「黑里俏[i]」,便是为此了。

如今且说金莲,冷了西门庆,快步走到家中,牢牢关了街门,到楼上妆台前坐了,右手抚着脸颊,渐渐坠下泪来。

暗泣了一阵,将方才买的药包拆开,取出药来,见乃是黄澄澄的长粒子,美人指葡萄一般形状,就小了些,总有二三十粒,在纸上来回滚动。

她依着叮嘱拈了一粒,舐破外皮,里头便莹莹地渗出水来。

将水挤在掌心,对镜细细抹在脸上,又将下剩的滴进口中,幸喜不似旁的药材腥苦,倒似有两分香气。

她拭去泪痕,慢慢地望向镜里,心中欢喜。

天已初春,窗外樱桃树抽出好长的条子。她日日计程,想武松差事当完。一去两月,不知怎样饥餐渴饮,夜宿晓行。

独个儿坐了一阵,心下无聊甚,起身时正见王婆在对面守茶坊,遂掩了镜台下楼来。

走进茶坊,王婆早迎上来,金莲笑道:「多日不来与干娘说话,烦劳干娘做个和合汤,放甜些。奴家还记挂那日未说完的笑话。」

王婆走去里间,片刻端了一碗汤出来,自坐了金莲对面,笑道:

「常言说得好,『生地茄子熟地瓜,生地菜子熟地花』,一样汉子有一样的降法。常言又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们关起门来亲兄热弟,无话不说,无事不做,凡百关节处,你尽知,老身却不知。你只因材施教的是。」

金莲听了也不再问,见几个贩马的客商撞进茶坊,闹嚷嚷要茶,便进里间相帮王婆安排。

再说武松,自从领了知县言语,监送车仗到东京亲戚处,投下了来书,交割了箱笼,街上闲行了几日,讨了回书,领一行人取路回阳谷县来。

这日晚饭时分进了城门,且先去县里交纳了回书。知县大喜,看罢回书,赏了武松一锭大银,酒食管待,不必用说。

武松领了赏,惦记兄嫂多日未见,叫了个土兵挑了担儿,忙忙地回转家中。

还未进门,远远地便喊:「哥哥!武二归家!」

那武大听见兄弟归来,鞋也不及穿,脚不点地奔出相迎。

武松进了门,见静悄悄无人,问道:「嫂嫂因何不在?」

武大接了土兵担儿,赏了他一钱银子走路,笑道:「花胳膊陆小乙家办喜事,央了你嫂子支客,看日头尽该回转了。」

话音犹未落地,便听见外头叫:「大郎,我等送大娘子回来!」

陆小乙家两个堂客左右簇拥着金莲进门,口中不住道乏。

武大见金莲红红着脸儿,便道:「吃了几盅?不见兄弟回来了,我去烧汤与他烫脚,你且相陪兄弟坐坐!」

金莲摇头道:「教风吹得我酒涌,我须告罪去躺一躺!自家兄弟,我便告罪了。」

径自上楼去了。

武松连说了几声「嫂嫂自便」,自到厨下与哥哥说话。

武大掇张杌子坐了烧火,两眼看不够地打量武松。武松也坐在一旁,将东京带回的物事一样样拿与武大瞧。

内有一匹好绸缎,道是送与嫂嫂裁衣;又果有一盒好刨花,与嫂嫂梳头。下剩与哥哥的诸般好物,流水地向外拿。

武大见那担子聚宝盆般无底,不住地埋怨武松坏钱,心下却也欢喜。

次日武松往衙门画卯,武大后晌不做生意,向东街买了酒肉果品回来,专与武松接风洗尘。

金莲道昨日怠慢,拿出手段,精精洁洁安排下一桌酒菜。待武松归来,三个亲亲热热坐下吃酒。

武大道:「白也说东京,黑也说东京,但不知东京究竟如何?」

金莲也道:「正要兄弟说来饱耳福。」

武松笑道:「我看反不如俺阳谷县,旁的不提,只三街六坊,无处不停着些宝马公羊、大牛小牛,但尺宽的巷子,便挤做两寸,直没个下脚去处。又整日滴滴叭叭,没个清净。」

武大听了咋舌。金莲道:「京城是繁华世界,自是与此处不同。休提别个,兄弟带回来的绸缎,便是本县难找的花色。」

武松道:「这值得甚么?我听闻相公夫人的一件绫罗衣裳,便拿着银子也无处买去。偏叫裁缝绣坏了。」

金莲道:「不知是哪里绣坏了?」

武松道:「我也不懂,只听他们恍惚说了一句,是甚么水了、旱了的。」

金莲微笑道:「想是水路留得不好?」

武松道:「正是此了。」

金莲道:「绣坏了,便怎样?」

武松道:「夫人等着拿这东西送礼,如今坏了,急得冒火,要打那裁缝呢。」

金莲道:「不必打他,『水路』绣坏了,拆开重绣便是。」

武松道:「听闻那缎子娇气,拆不得。」

金莲道:「那是他们没本事,自有能拆的在。」

武松道:「却是何人?」

金莲道:「奴便拆得!不单拆得且绣得!」

武松喜道:「嫂嫂有这般手段,何不早说?明日便回相公。」

当下三人饭毕,金莲收拾了不提。

次日金莲便不出门,加意修饰了,只在家中坐地。果然午后县衙派了一乘软轿,并一个小丫头名唤玉兰的来接。

邻舍听闻是衙门相公夫人来请武大娘子过府刺绣,谁不来看?挨挨挤挤,吵吵闹闹,有喜的,有恨的,亦有那「感士不遇」的,俱眼睁睁看着金莲款款下楼,小丫头服侍着升轿去了。

且说那武松虽在知县跟前荐了嫂嫂,心下毕竟忐忑,在外头办差不能静心。

约莫晚饭时分,后衙差出一个家人,寻着他道:

「夫人留令嫂用了饭回去。」

武松忙问刺绣详情,家人道:「我是不见,听得夫人房里老婆子们说,夫人最得力的丁香姐姐还要替令嫂拿熨斗,领了丫头们站地听令!武都头,你今日春风得意!」

武松听了欢喜。

那家人又道:「令嫂叫我跟你说,打发不拘谁回去报与令兄知道,免他悬心。厨下有昨日剩的饼子冷菜,命他回锅见开,方可吃得。」

又托出手掌,擎起一吊钱来道:「令嫂直是仗义疏财,央我传句话儿,便赏了我这许多银钱。」

武松看那穿钱的青绳讲究,想是夫人现赠。

那家人眉开眼笑只管道:「都头今番入了夫人的眼,枕头风只情驾起,来日步步登高,千万照管小人些个。小人的哥哥在马棚切了十年草料,门房老张上了年纪,何苦外头寻人哩?」

差房内众人听了这人言语,哪个不要先占地步儿?不待武松开口,早有人飞跑去报知了武大那几句话。

正乱间,忽一个孔目进门来道:「大门外有条长大汉子要寻打虎武松!」

武松忙出门看时,见那人裹着鱼尾赤的头巾,身穿鸭头绿的袍子,面圆耳大,唇阔口方,手提一条哨棒,乃是行走江湖时结识的好汉,绰号叫作独火星孔亮的。

这孔亮见了武松,纳头便拜,口中只道:「哥哥一向少会!」

武松慌忙还礼,两个入一条僻静小巷,上了酒楼,拣个僻静阁儿坐下说话。

武松吩咐店家道:「但有好酒菜,只情摆下,不叫时休来!」

孔亮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并一个包裹道:「俺师傅宋公明命我带信与哥哥。另有一百两白银,与哥哥平日结交内外人等使用。」

武松接过书信,撕开封皮看时,果是宋江笔迹。内中详告别来诸事,备述相思,又切切嘱他少戒酒性。

孔亮打开包裹,取出银子放在桌上。说道:「如今三山聚义,众虎同心,梁山泊好生兴旺,只小弟也在山上做个守护中军步军骁将。俺师傅日夜挂念哥哥,闻得哥哥如今在阳谷县做了都头,欢喜无尽,请哥哥往梁山泊盘桓几日,众头领如大旱望云霓,都盼着结交哥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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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是每个人都抵抗不了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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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勾引武松不成,武松摔门而去,潘金莲恼羞成怒:「不拿下武松,我誓不为人!」

蹲墙根儿的王婆早就听见了,走进屋来道:「娘子,老身愿助你一臂之力!」

开银铺的姚二郎也从窗户上探进头来:「人多力量大,算我一个!」

话音未落,「咚」的一声,纸马铺的赵四郎从屋顶上掉下来:「我听了多时了,武松忒不识抬举,赵某人也愿凭娘子驱使!」

潘金莲心头感动:「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我潘金莲谢过各位了!」

王婆又道:「娘子,武松此人,能以一当百,我们不宜强攻,只能智取,老身有一锦囊妙计,愿意献上。」

「王干娘快快请讲。」

王婆道:「这阳谷县里与娘子有染的老少爷们儿,不下三五百人,再加上先前的清河县,足有一千,俗话说得好,养汉千日,用汉一时,娘子何不集这一千人马,共聚大义,哪怕他武松有三头六臂,也逃不脱这天罗地网。」

潘金莲眼前一亮:「此计妙哉,就依王干娘所言,届时将这一千人马埋伏在屋后,听我摔杯为号,拿下武松!」

王婆却道:「娘子,老身还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我老公死得早,我也多年不曾享受男女之事了,此计若能助娘子拿下武松,能不能让老身也沾沾武松的身子,享享这齐人之福?」

潘金莲止住王婆:「王干娘不必多言,女人最了解女人的苦,我潘金莲今天就一句话,拿下武松,让王干娘先干为敬!」

「老身必当结草衔环,以死相报!」

清河、阳谷两县的痞子互斗了几十年,现在化敌为友了。

他们连夜串通,聚集在两城交界处,随后,只见王婆骑白马而来,身后跟着姚二郎、赵四郎等一大堆街坊,还打着潘金莲亲自缝制的旗号,上书一个「淫」字,看得众人激情万丈。

王婆走在阵前,高叫道:「我乃国王之手王婆,奉五道将军的女儿、阎罗大王的妹子、不忠者、出轨女王、封建解放者和迎儿之后母、清河阳谷两县第一破鞋,紫石街炊饼西施、古今勾引小叔子之罪魁、狂日降生的潘金莲一世之命,集结你等,共谋大事!」

王婆说完,底下群雄沸腾,成排跪下,喊出了聚义口号,「同一个女人,同一个梦想!」

第二天一早,武大郎挑着炊饼出门后,一千人马分头潜入紫石街,隐藏在潘金莲的屋前宅后,房上梁下,炕旮旯柜犄角,凡是潘金莲这些年藏过人的地方,尽被挤满。

临近晌午,王婆去请武松,说是他嫂嫂自知有愧,要向他赔罪。

武松被拽回家,潘金莲已做好了满满一桌子菜,有芸豆、秋葵、西蓝花、小油菜、油麦菜、青椒,还有一道荤菜炖王八。

武松黑着脸入了座,酒过三巡,王婆道:「我听说,武都头是阳谷县第一勇士,我年轻的时候,也学过几年拳脚,想借这个机会,跟都头讨教讨教。」

武松冷笑道:「比武可不是小孩子家闹着玩,王干娘,还是别开玩笑了。」

潘金莲道:「王干娘不是开玩笑,我们平时跟隔壁姚二郎、赵四郎他们,也经常在广场切磋武艺,叔叔,既然今天大家心情好,不如,我把他们都叫过来,跟你随便玩玩?」

武松尚未表态,潘金莲已拍了手掌,姚二郎他们都从门外进来,个个穿着练功服。

武松冷笑:「既然嫂嫂开心,那我就陪他们玩玩,说好了,咱们点到为止。」

话音未落,姚二郎扑上来就搂住了他的左腿,赵四郎搂住了他的右腿,其余几人,也都身前身后将他扣住,武松只是谈笑风生,竟还在伸手去夹菜。

突然,王婆飞身上来,手里竟多了一把匕首,要插向武松的心脏。

武松一个机灵,知道不妙,身上肌肉一炸,围着他的几个人顿时飞出,随后一个闪身,王婆撞到了他后面的墙上。

「嫂嫂,这是何意?」武松看着匕首道。

潘金莲冷笑:「武松,常言道长嫂如母,你身为叔叔,不听我摆布便是犯上作乱,十恶不赦,来人呐,给我拿下!」

随后,她拿起茶杯,一把摔在了地上。

一时之间,屋外屋内一千多人一股脑涌入,武松发现中计,却临危不乱:「就凭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就想拿下我阳谷县第一勇士?」

他左闪右打,一千多人接连飞出屋外,惨叫声不绝。

没用多久,潘金莲眼看这一千多人将被打完,高叫道:「王干娘,接下来如何是好!」

王婆心一横,莫怪我不讲江湖规矩了,她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石灰粉扬了出去,直接迷了武松的眼,武松吃痛道:「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王婆也不搭话,趁机一刀要插武松后心,大笑道:「金莲,咱们得手了!」

却不料,武松两臂一反,抓住了王婆的双胸,脚向后抬,踢了她的裆,王婆顿时痛得龇牙咧嘴,气力尽失。

潘金莲骂道:「武松,男女授受不亲,你动作也太过下流!」

武松早不听这种废话,眯着眼睛冲出屋,往紫石街外跑了。

王婆大声叫骂:「年轻人不讲武德,耗子尾汁!」

战斗结束,一千多地痞流氓灰头土脸地撤了,有个别想跟潘金莲回卧房叙叙旧的,也被她嗔怪的眼神一瞪,没了勇气。

屋里只剩潘金莲和王婆,在总结战斗经验。

王婆道:「我大意了啊,没有闪。他一个年轻人,来骗!来偷袭我一个六十九岁的老同志!这好吗?这不好。」

潘金莲也道:「传统功夫,点到为止,我没想到,武松竟这么不识抬举!」

王婆道:「我对他是手下留了情的,不信,你看看我的闪电五连鞭,就知道厉害了。」

潘金莲止住王婆:「干娘的本事,我从不怀疑,咱们不用气馁,再想想别的办法。」

王婆还是朝着自己的胸膛狂拍了几下:「娘子,看来硬的不行,咱们得来软的了。」

潘金莲道:「我先前一直都是上软的,他不吃啊。」

王婆道:「那就给他从软吃到硬!」

潘金莲掩嘴而笑:「王干娘真乃房事教母,一语中的。」

王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还有一计。」

「速速请讲。」

王婆道:「我给娘子量身打造了一套勾汉子之法,称为『潘闲小邓驴』。」

「愿闻其详。」

「潘,自然是娘子的潘金莲之貌,闲,是要不怕旁人说闲话,小,则是三寸金莲小脚,这三样,娘子都是与生俱来的。」

「干娘说的极对,那么,邓和驴是什么?」

「邓字说来玄妙,说的是能学邓艾之声,邓艾乃三国名将,说话口吃,称呼自己,总是『艾艾艾』地叫个不停,古人为此还造了个成语,叫『期期艾艾』,形容人口吃。其实,『艾艾艾』之声,连起来听,倒也颇有情趣,娘子只能比他多叫,不能比他少叫,且要叫得妖娆。」

「奴家夜里侍奉武大之时,兴致来了,叫得也颇为婉转悦耳。」

王婆点头:「好,这最后一个『驴』字,眼看武大是没本事调教娘子了,说的是要有吞驴之技,娘子这樱桃小口,先天不占优势,需要勤学苦练。」

潘金莲若有所思:「这个简单,我这就去东市买些驴肉回来练就是了。」

王婆笑道:「驴肉可得买对了地方。」

潘金莲喜笑:「五事俱全,大事若成,奴家今后愿与王干娘一左一右,同享武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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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多人都肯定有过一个疑惑,那就是按理说,兄弟两个一母同胞,理应颇有相似之处,可是水浒里这对感情颇好的亲兄弟,却一个高大威猛气宇轩昂,一个三寸丁谷树皮;一个喝多了发晕都能徒手打死老虎,一个清醒的捉奸却受不住个粉头公子哥一脚;一个人人敬重是武夫里的豪杰,一个人人可欺是摆摊界的笑话……

如此天壤之别,两人却是亲兄弟,难不成是基因突变,或者孩子抱错了?

那当然不可能。

其实我一直有个想法,会不会,其实武家大郎和二郎,如果父母未曾早逝,那么他们长大了都会是武松那副样子,武大郎也会长得又高又壮又英俊,会帅到哪怕没人逼潘金莲也会哭着喊着要嫁他。

然而,因为父母早逝,所以武大郎不得不在发育期就扛起养家糊口的重担,而他谋生的方式是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卖炊饼,这和他后来的长相完全是互为因果——因为从小就得努力养家糊口,没有时间和精力念书学艺,所以他“身无长技,头脑可笑”;因为要每天早起做炊饼,日日烟熏火燎睡眠不足,所以他“面目丑陋,皮肤粗糙如树皮”;因为必须用扁担担着两大筐炊饼走街串巷的卖,所以他被压得“身不满五尺,上身长下身短”。

他并非生来丑陋短小,他也曾经有过变成英雄的机会,可是看着怀里嗷嗷待哺的弟弟,看着父母新立的坟冢,这个孩子放弃了那些梦想,平静的在一天天的辛苦劳作里,把个“打虎英雄”,给生生磨成了“三寸丁谷树皮”。

但是我们在小说里,没有看到他抱怨过一句弟弟,没有看到过他计较自己的牺牲,没有看到过他提起自己的难处,甚至对于无理取闹的妻子,也是多有包容,从未苛责。

那不像懦弱,真的懦弱在看到西门庆染指自己妻子的时候就该忍气吞声当活王八,但武大郎一分钟也没忍,他只是对于自己在乎的人特别能容让,宁愿自己吃亏受委屈,也希望能让他们幸福。

这样一个人,潘金莲是看错了他,只因为他个子小好说话,就以为他不是个男人,是个软弱的王八,才肆无忌惮的绿人家,结果自食恶果,而即便到了最后,武大郎也没有认怂过,接受过西门庆的钱。

他真的是个好人,是我们能想象出来的最好的那种人。

害他的人,要么是不够了解他,把他看扁了,要么是自己太坏,只要不是坏人,又足够了解他,就不可能忍心伤害他。

武松就符合这一点,所以哪怕潘金莲拿出愚公移山精卫填海的耐心,武松都不可能为了美色,背叛自己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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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嫂比母,小叔子是儿。

这是乱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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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莲纳头便拜道,“江湖上多传武二郎名字,前日又听得人说景阳冈上姓武的好汉把老虎也打死了,我还与你哥哥说必然是你,不期今日却在这里相会。”


武松道,“嫂嫂请坐,折杀武松了。”当下推金山,倒玉柱,回拜了几拜。


金莲自怀中取出银子,央邻家去买酒食,一边与武松叙话,谈的都是江湖上的见闻。


说话未了,邻人买得酒肉果品回来。三人坐下入席,武松推金莲坐了主位。桌上是四般果子,一大只熟鸡,一大坛酒,一大盘煎肉,一大碗鱼羹,一大盆饭。


金莲把酒筛了三碗,道,“叔叔,没甚管待,请酒一杯。”


武松谢道,“休这般说。”将酒喝了。


金莲也一饮而尽,口中把舌头来咂道,“好酒,还是这酒冲得人动!”


武大心中欢喜,陪二人饮了几杯,不胜酒力,自上楼睡了。


金莲扶他上楼,又回到席间。武松与她一见如故,话又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说到精彩之处,金莲霍地站起来,将绿纱衫儿脱下,敞了怀,一脚踏在杌子上,举着那坛酒,一倾而下,豪饮了几口,看着武松道,“你若有心,吃我这半坛子残酒。”


武松接酒在手,也是仰头倾倒,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浑身湿淋淋的,道,“痛快!天色将晚,嫂嫂不弃武二时,就此受武二四拜,拜为……拜为大嫂。”


金莲大喜,道,“叔叔青春多少?”


武松道,“虚度二十五岁。”


金莲道:“长我三岁。不如我称你一声哥哥。”


武松慌道,“不可乱了纲常。”


金莲笑道,“以前闻得武二郎名字时,都称二郎豪放不羁,不料竟如此拘泥礼法,看来江湖以讹传讹,也是有的。”


武松拍案而起道,“好妹子,今日我便认做你哥哥,水里火里,任凭驱策。”纳头拜了四拜。


酒尽不成席,武松要拜辞去县衙宿歇。


金莲道,“哥哥,何不搬来一家里住?早晚要吃酒时,妹妹亲自安排与叔叔吃,也放心得下。”


武松道,“深谢妹子,明日禀过知县大人,便即搬来。”


金莲立在门前,望武松不见了,方才转身回来。


一日,武松早起,正遇着武大出门。


武松道,“哥哥,如何不见嫂嫂?”


武大道,“说也奇了,你来阳谷县后,你嫂嫂便推了女红,每日只在后院里打熬气力。”说完,自上街挑卖炊饼去了。


武松来到后院,只见空地上,金莲脱膊着,拿条棒在那里使。


武松看了半晌,不觉失口道,“这棒也使得好了。只是有破绽,赢不得真好汉。”


金莲道,“好兄弟,你武艺高强,我一直敬作天神。只是不曾亲见,引为憾事。”


武松着她一夸,有心要施展武艺。见院里放着个三五百斤的石墩,便把上半截衣裳脱下来,拴在腰里,把那个石墩只一抱,轻轻地抱将起来。双手把石墩只一撇,扑地打下地里一尺来深。


金莲见了,不住拍手叫好。


武松再把右手去地里一提,提将起来,望空只一掷,掷起去离地一丈来高。双手只一接,接来轻轻地放在原处,回过身来,面不红,心不跳,口不喘。


金莲近前抱住武松道,“哥哥非凡人也!真天神!”


如此,金莲每日都求他点拨十八般武艺,武松一一从头指教。


前后得半年之上,金莲这十八般武艺,从新学得十分精熟。武松倾囊指教,点拨得样样都有奥妙。


金莲把前门上了拴,后门也关了,却搬些按酒、果品、菜蔬,入武松房里来,摆在桌子上。


武松问道,“哥哥还未归么?”


金莲道,“你哥哥每日自出去做买卖,我和你先饮三杯。”


武松道,“一发等哥哥家来吃。”


金莲道,“那里等的他来?等他不得。”拿盏酒,擎在手里,看着武松道,“哥哥满饮此杯。”


武松接过手来,一饮而尽,叫道,“这酒好生有力气,好似景阳冈的酒。”


金莲道,“哥哥好辨识,此酒正是我昨日翻过景阳冈,去那酒店担了一担过来。答谢哥哥传授武艺之恩。”


武松拜道,“景阳冈山峻林深,危险得紧,妹妹若有闪失,武松罪该万死。”


金莲道,“美酒酬壮士,只有这‘三碗不过岗’,放配得上哥哥这等人物。”


二人你来我去,推杯置盏,各饮了十七八碗。


金莲酒力发作,焦热起来,道,“哥哥,你教了我半年武艺,也不知遇上真好汉时,走得几个回合?”


武松笑道,“我不是说嘴,我调教过之后,任他什么英雄好汉,都走不了三招。”


金莲道,“今日正好比试一番。”把红娟裙脱了,两只手在桌上略按一按,和身望上一扑,从半空里撺将下来。


武松见金莲扑来,只一闪,闪在她背后。


金莲把手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将起来。武松只一躲,躲在一边。


金莲见掀他不着,娇吼一声,却把两腿倒竖起来一剪,腰上夹了个正着。就势抱住武松,把两只手一拘拘将拢来,当胸前搂住,却把两只腿望武松下半截只一挟。


武松被按压在桌上,笑道,“好妹妹饶我!”


金莲尽气力纳定,那里肯放半点儿松宽。左手撕开武松衣襟,露了怀,偷出右手来,提起粉拳头,专挑那健硕胸肌,只顾乱掏。


武松如法炮制,一一回击。


金莲又痛又痒,道,“可别怪我动用汹器了。”


武松笑道,“只你有兵器么?”说完,伸手摸向了腰间的哨棒。


紫石街上美娇娘,赌酒演武战二郎。

迤逦晚霞挂檐壁,暧昧侬情弥穹苍。

清河壮士酒未醒,推杯换盏饮酒忙。

忽闻一声霹雳响,纤纤素手裂衣裳。

昂头踊跃试身法,一掀一扑非寻常。

嫂来扑叔似山倒,叔往迎嫂如汪洋。

臂腕厮磨暗较力,股腹相绞问谁强。

淋漓香汗身浸染,散乱鬓发满胸膛。

千钧力压换身位,八面环抱诉衷肠。

身横意懒人倦处,再来一局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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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一章 武二郎煮酒论英雄 潘金莲成为秧歌Star.


第一回 楔子 潘金莲三打蔡徐坤 / 俏云龙滑铲降猛虎

第二回 西门子鸿门摆宴 潘金莲单♂刀赴会

第三回 潘金莲大闹白门楼 西门庆败走麦城

第四回 武二郎月夜遇洛神 潘金莲扯诏受诰命

第五回 潘金莲倒拔Linux 鲁智深拳打PHP

第六回 潘金莲七进七出长坂坡 长坂坡七进七出宋徽宗

第七回 镇关西偷喝孙杨尿检结果 武松会晤华莱士谈笑风生

第八回 潘金莲舌战群儒论持久战 童太师败斯大林火烧七军

注:斯大林,北宋宣和年间的契丹将领

第九回 潘金莲会师列宁格勒 武二郎领十二道金牌

第十回 武二郎温酒斩后雄 潘金莲智取威虎山

第十一回 潘金莲煮酒论英雄 武二郎初试云雨情


第二章 潘金莲揭竿建独立团 武二郎受情伤在雨中听肖邦

楔子 武大郎被宋徽宗双排Uzi击毙 潘金莲浔阳楼题反诗

第一回 武松藏精阁走火入魔 金莲偶遇亥霍姆兹

第二回 武松妙手偶得《葵花宝典》 金莲情迷《Sakurai量子力学》

第三回 武松见Sakurai醋意大发 金莲遁走东京城辛亥革命

第四回 作者编不下去了,先把前面的写完


第一回 潘金莲三打白虎精 / 俏云龙滑铲降猛虎

清河县武大郎家,可真算是穷门荜户,茅茨土阶。就连内里,也是个家徒四壁的,别说是贼,老鼠经过都得绕路。可这武大郎虽穷,清河境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均知这武大郎是个发育不良的,却有个天仙似的婆娘,也不知这是幸也不幸。

咱要说的这美人儿,现下正坐在这破旧的屋里揽镜自照,那颜色气质,说是蓬荜生辉可一点儿也不为过,只道是:鸦翎般水鬓似刀裁,水颗颗芙蓉花额儿窄,待不梳妆怕娘左猜。不免插金钗,一半儿鬅松一半儿歪。

打量了一会儿自己,潘金莲秋水般的媚眼儿流转,樱桃小嘴儿一抿,咂舌道:“他奶奶的,咱老李即使穿越了,也还是十里八乡的俊后生。”

这美人儿将镜子一抛,显然也没心情再欣赏下去。只见她将一碗药端进里间,不多时便出来,囫囵把一头青丝绑紧,换一袭黑色衬衣。又伸出自己雪白素手,把家里仅有的一点棉布紧紧绑住了腕子,左手顺手捞一根撑窗户用的棍子,外面套一件洗得发白的斗篷,急匆匆地出了家门。


要说这金莲为何这番打扮,又为何自称“咱老李”,还得从几日前说起。

李云龙本是一位共党的将领,一场浩劫中因牛脾气得罪了人,魂穿潘金莲前正在大牢里受罪,一口子吊在半路上,一个恍惚便换了幅壳子。

老李一拍脑瓜子嗡嗡直响,只记得自己不知叫李玲珑还是李云龙,也不知是男是女,只知道自己老家山东惠民,是公元一九一零年生人,别的一概不知。一穿过来刚瞧着自己穿着女装,老李便听着有人在旁边哼哼,原来是一个十三四岁身量的少年,肚子上一大块淤青,正躺着床上气若游丝。见她靠近,少年勉强张嘴,连说带比划,让她不用去买药,他没事,过几天就好了。还嘱咐她不要出门,不能让那些混混子再欺负了她去。

得嘞,老李心想自己撞了邪,跑到这古代世界里给人当妈来了。老李见过的伤兵没有成千也得上百,也算是行家,自是先撩起这少年的衣服瞧了瞧,一眼便看出这不规则的淤青怕是被人给踢的,伤到了肝肺,不用药怎么行?

老李急公好义,瞧着这便宜儿子,八成是为了保护原身才在这受罪,心里也有点心疼。骂咧咧的从屋里扫荡了一圈,只找到炉子上烧着的一罐子药渣、两包药和半贯子钱。

老李不信这个邪,一只手便将柜子举了起来,总算又找到两贯铜钱,和一点儿嫁妆金饰。一想到出门,老李两眼一抹黑,只能央了隔壁去置办些药物。

囫囵支撑了几日,这少年的病还不见好,人只吊着一口气在,钱却一个铜板也没了。老李坐不住,只能上街去瞧瞧有什么赚钱的法子。一出门便见到有人在张贴榜文,说是景阳冈有成精的猛虎作乱,若有勇士敢去伏虎,赏银钱一百贯。

老李虽不是冲动的人,这会儿也不得不铤而走险。毕竟她等得,病人可等不得。老李也不算毫无底气,毕竟早就发现自己这副躯壳力道惊人,什么猛虎之流,还不是一个滑铲的事儿?于是老李便悄悄揭了榜文,准备了两日,这日风和日丽,便女扮男装作行者打扮,径直往景阳冈而去。


这景阳冈所在正是一片山林,可谓是“水清石出直可数,林深无人鸟相呼”。老李走至半路,燥热得紧,便扯开一些领子,坐在一块大石上歇息,随手拿出些炊饼来吃。不多时,老李一个寒噤,再一看,身边竟多了个美貌少年郎,手捧着大鱼大肉的斋饭,媚眼如丝地瞄着她。

可咱老李是谁,上一世可是个钢铁直纯爷们,她一眼便瞧出这妖艳贱货(♂)脸带妖气、眼线、Dior999的口红,那斋饭也一股子Gucci guilty的明骚,便知遇上了邪物,拎起了那撑窗棍便打。果然,那少年恨恨地瞪她一眼,化为一阵旋风消失了。

老李不禁咂舌,“他奶奶的,老虎没见着,俺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妖精。”要不怎么说针扎到腚——给您开眼儿呢?老李正惊讶着,一个老太太从密林里走出,脸被一张薄纸挡着,哎呦一声跌在地上,叫道:“奴家要亲亲抱抱才能起来。”

老李早就看出这也是个妖物,便冷眼看着,道,“老人家,您的脸怎么了?”

老太太道:“人家是个颜♂值主播,订阅不超过十万不露脸的。”

老李拎起棍子便当头招呼下去,老太太也化作旋风而去。老李知道事情不妙,赶紧往嘴里塞了剩下的炊饼。不多时,这山林的鸟鸣顿时安静了下来,像是有些大的妖物正分花扶叶而来。只听“窸窸窣窣”“噼噼啪啪”草木折断的声音由远及近,只听见乱树背后扑地一声响,跳出一只吊睛白毛大虫来。

原来,这老虎精作乱景阳冈已久,成了气候,却修为低微,只会化成三形,一少年形,一乔碧萝形,一大虫形。大虫形为本来形态,自然力量大些。这大虫原见老李长得美艳,一心想带回洞里做夫人,可受了老李戏弄,又恨又饥,把两只爪在地下略按一按,和身望上一扑,从半空里撺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老李见大虫扑来,只一闪,闪在大虫背后。那大虫背后看人最难,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将起来。老李只一闪,闪在一边。大虫见掀她不着,吼一声,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震得那山冈也动; 把这铁棒也似虎尾倒竖起来,只一剪,老李却又闪在一边。原来那大虫拿人,只是一扑,一掀,一剪,三般提不着时,气性先自没了一半。那大虫又剪不着,再吼了一声,一兜兜将回来。这时,老李一个滑铲,大虫溘然长逝。

老李:“他娘的,刘尊荣诚不欺我,我瞧这大虫真是猪鼻子里插大葱。”

老李擦一把汗,将死大虫从地上一把提起,转念一想,这大虫为祸一方,得不留祸患。想来这死大虫的巢穴就在附近,何不一并烧了?

扛着死大虫,老李提脚便走。这一趟,可教她寻着一个大机缘。若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二回 西门子白门摆宴 潘金莲单刀赴会

有道是“草蛇灰线,伏脉千里”,老李一手拎着死大虫,循着乱草和足印摸到了一黑黢黢的洞口前。伸手往里一摸,只摸到腥臭的一手东西,不禁意兴阑珊。正准备抽手,却又碰到硬邦邦的一个物事,可谓“得来全不费功夫”,老李连忙抽出来,瞧见是一个四分五裂的盒子,打开后金光乍现,一股墨香扑面而来。只见这本武林秘籍,封面上烫金大字写着:

论 持 久 战 (武林出版社)”

老李肃然起敬,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掀开了第一页,只见书里详细记载了如何默念麦克斯韦方程组引气入体,再之后是如何筑基、炼丹、元婴、化神。老李上辈子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大老粗,这辈子在穿来之前原身却是个心比天高的文化人儿,此时看这天书竟然也记住了大半。

老李震惊欣喜之余,又掀了一页,只见作者妙笔针砭时弊,详细指出如何以少胜多,如何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如何将红色的烽火点燃神州大地的每个角落。老李和YukiYuki读之,只觉得心荡神驰,为之神往不已,忍不住又读了几遍,将每个字记在心里,见天色变暗,老李将秘籍往胸前一塞,便扛着大虫下岗了。


这一年的清河县令名为安庆元,是宋徽宗宣和元年的进士二甲,本应在翰林院谋个差事,但不知为何得罪了宠臣童贯,便被贬到了清河当县令。这日他正在坐班,小厮却慌得在地上打着滚儿来报,“大人!有人捉住老虎精了!”

安庆元也不计较他举止无状,只温声让他起来,问道,“是谁?”

小厮却吞吞吐吐地说:“是……是个女人。”

“女人?”安庆元诧异不已,“那大虫害了鲁南多少好汉性命,怎么被一个妇道人家抓住?”转念一下,人说北方的婆娘彪悍,想来也不能以常理度之,便道:“快将……女豪杰带上来。”

一眨眼,一个女人的身影便映入他眼睛,只见这女子身材高大,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有道是“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手如柔荑,只是拎着一只形容可怕的大虫,颇有些震撼。

安庆元也不是唯一震惊的,这女子身后熙熙攘攘,都是看热闹的百姓。有人认出来,便叫道:“金莲!她是潘金莲!”

老李这时正舒坦,听到有人叫唤,顿时一呆,“我?我叫潘金莲?”一股子记忆猛地窜上她的脑门,正是她作为李云龙,小时候在村头听说书的讲水浒的故事。

老李这边正呆着,安庆元却已回过神儿来,大喜道:“为女英雄看座!女英雄巾帼不让须眉,力能伏虎,这等奇人异事,是我大宋之吉兆,理应禀报陛下!”

可见,即使腐败如宣和年间,也有的是不肯贪墨他人功劳的正人君子。

一时间,人群簇拥着老李,讨赏钱的,上茶的,巴结的,询问的,不绝于耳。人群中却有一对儿桃花眼瞧着这女子,见这女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这仪表堂堂的油腻男子不着痕迹地咽了口唾沫,又跟手下小厮咬耳朵问这女子是谁家的。这人正是京城蔡京蔡太师的干儿子,阳谷县西门庆是也。

另一边,老李拿了赏钱,跟安庆元告退。既然知道自己这躯壳是潘金莲的,老李也回过味儿来,家里那少年不是“儿子”而是这潘金莲的亲老公,步伐也不禁有些踌躇。好在少年并不似说书的所说那般丑陋,而是面目清秀,营养不良似的,二十余岁却跟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无异,不知有何病灶……

想到这个,老李突然想起家中药物已经告罄,便询问安庆元,这清河有无良心药店,家里丈夫吃了几天的药反而每况愈下,只怕是药方错了。安庆元急公好义,刚张开嘴,人群中却有一清越声音高声说道:“娘子不妨去小人药店看看,小人愿给打虎英雄免费开药!”

老李回眸一看,只见一英俊男子分花拂柳而来,在她跟前站定,低头一拜,“小人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

一听见这个声音,老李脑中警铃大作,忙退了一步和安庆元平行,一转眼正好是安庆元投来的不安的目光。毕竟西门庆家大业大,朝廷中还有靠山,潘金莲一个小小的女人被他看上,只怕被食肉寝皮也难说。

出于男人之间的默契,老李回了一个安抚的目光,心里想,“都说西门庆这小兔崽子有两下子,老子就不信这个邪,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他是人养的,肉长的,大刀进去也要穿个窟窿!光天化日,他还能把老子吃了?”

当着这西门庆的面,老李从赏金中拿出一枚银钱,掐着嗓子说道,“多谢官人好意,奴家该付还是得付的。”手扶了一下头发,待那只柔夷吸引了西门庆的目光,那只手便坦荡荡松开,银钱已化为齑粉,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


老李毫不客气地打劫了所有能搜刮的东西,拎着巨大的一包从“西门子药店“中走出。望着她的背影,衣领都被揪烂的伙计磨着牙心疼道:“这什么女人,比男人还贪还有劲,我看是怪物!”

同样被老李打得衣衫褴褛的西门庆却眼直直的,盯着那美人儿的背影半晌不做声,直到伙计发起了白毛汗,西门庆才回神似的,幽幽吟道:“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他扭过头对着伙计,那双桃花眼却无法对焦似的,呢喃道:“这个女人,好清纯好不做作,那有力的臂膀,让我好有安全感,我已深深地爱上她了。”话没说完,他的表情却猛然狰狞起来,满是妒意地道:“天凉了,让武大郎破产吧!”


老李留了个心眼儿,从西门庆家打劫了所有药,又跑到另一家药店核对了方子,这才回家熬好药,招呼了原身的这便宜丈夫,“大郎,喝药了。”

武大郎方才已被唤醒,这时顺从地张开嘴,因高热而红肿的眼睛望着老李,道:“金莲,你瘦了,这几天……劳累了你。”

“你……虽然长这样,倒也是个好汉,”老李心知武大郎如今垂危是为了自己却一点埋怨也无,内里一阵佩服,面上却大咧咧地说,“咱们还说什么谢不谢的,俺虽是粗人,却也知恩图报。”

武大郎却不再回应,老李垂眸一看,原来武大郎喝完药又力竭昏迷过去,额头好似铁水般烫,脸蛋被烧得红扑扑的。老李心头一紧,忙去把棉布淋湿了盖在他头上。她呆坐着想,武大郎这并入肺腑,只怕得有良医,清河毕竟穷乡僻壤,再挨下去只怕武大胸多鸡少。自己如今有了这些赏钱,带他入东京寻医问药也不是问题。正在那儿计划着,门口却笃笃两声,一老妇的声音传来:“大郎家的,有好事寻你!”

来人正是老李的邻居,搅屎棍王婆。王婆原是来帮西门庆传话,道西门庆于白门楼备下酒宴,邀“金莲”来吃。老李听了老大不愿意,王婆却说,那日纠缠揣伤大郎的混混们也被西门庆邀请了去,给“金莲”赔礼道歉。老李听了冷笑一声,道既然有人识得他们便再好不过,日后好一个个奉还。王婆见“金莲”软硬不吃,便道,西门庆还备下了薄礼,听说是他干爹赏给他的一棵人参。

老李大老粗一个,只问道,“人参一棵多少钱?”

王婆眼一眯:“无价之宝!”

“俺不去!”老李摆摆手,“没事他献个什么殷勤!”

王婆白了脸,却仍一副热心面孔,摆明了要徐徐图之,可老李心眼儿也不少,只冷眼看着,硬是不松口。王婆劝来劝去,老李心头火起,却不做声。王婆只能叹息一声,道:“你叔叔不日就将回来,老身见过你叔叔一面,那人可是个性如烈火的豪杰。见到他亲哥哥这样,说不定就迁怒于你。”

王婆本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想要指点“金莲”趁她叔叔还没回来就改嫁找个树大根深的靠山,但她一看金莲正老神在在地走神,差点气歪鼻子。

老李这会儿正想着去东京救人的事,什么武松文松肉松尼克松,她老李自然不怕,只是她万万看不得活生生的武大郎殒命,他能撑得到去东京吗?横竖还是需要个人参。就算她是大老粗,她也知道人参可吊上须臾的命。

知道“金莲”允诺了会去,王婆大喜,却仍不忘再捞一笔好处,示意“金莲”她可以照看武大。然而老李哪会放心她照看。待她走后,老李便把武大郎送到了安庆元处,让他代为照顾武大。又跟他要了一口小刀拢于袖中以备不测。她这一去,闹出个大事端,遇到个意中人。若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 潘金莲大闹白门楼 西门庆败走麦城

每当想起那个女人,和那个春风沉醉的夜晚,西门庆总会悲愤地对酒当歌,操(一声)着杨洪基老师的声音,唱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唱完后,他垂下俊秀的脸,一副落魄英雄的模样。

他的小厮大力水手一边吃着菠菜一边带着哭腔道:“老爷,你清醒一下,我们只是泼皮破落户呀!”

“哦,”西门庆道,“废话什么,快去找one piece。”

甲板上终于只剩他一人,他望着幽蓝夜空中的一轮圆月,江人何时初见月,江月何时初见人,永恒的一轮月,又将他带回了那个难忘的夜晚。

第四回 武二郎月夜遇洛神 李云龙扯诏受诰命

上一回因为作者懒得写于是被和谐的内容有,李云龙再次打劫了西门庆的仓库,揍了西门庆阖家上下。原本一副霸道破落户人设的西门庆如今像只鸡崽儿一样蜷缩在她手里,他缩小的瞳孔里映出潘金莲那可怕的邪魅狂狷的脸。

“怎么样,还满意你看到的吗?”潘金莲歪着嘴霸道地说道。

“放开我,你这疯女人,”西门庆被绑在葡萄架上,也不复之前深情款款的模样,反而愤怒地踢着腿,“你不怕吗?我干爹府上全是精锐!”

“老子打的就是精锐。”潘金莲拿出一个nipple打火机,点燃了干枯的葡萄藤,“不要挣扎,男人,你在玩火儿。”

西门庆怒极,只是叫道:“我迟早……”

“不,门庆,你知道火字有几种写法吗?”潘金莲霸道地抬起胳膊,勾起了他的下巴,“你,自己点的火,你自己来灭。”

西门庆听到自己平素里与人调情的话竟然从这张狗嘴里说出来,不禁怒火攻心,一口气没喘上来便晕过去了。


一炷香后,潘金莲孤身一人从西门子府上走出,真英雄,从不回头看爆炸。

虽说现在是该亡命天涯的时候,但潘金莲裹紧了斗篷,仍不紧不慢地穿梭在清河的大街小巷之中。

潘金莲毕竟经历过抵御日寇的战争,也知道在这个时空里,不久后契丹便会南下。和平于她是如此久违而珍贵。但世间的路到底有限,终于还是走到了县衙,安庆元看着藏在斗篷阴影下的她,似乎了然她已经做了什么。

“你太冲动了……”他叹道,“若再等两日……”

潘金莲本就是快意恩仇的人物,哪还等得起?“安排我们出城。”潘金莲悄声道。得到一声回应,便抱起武大郎,跟这安庆元道别后,便快步消失在夜色中。

月色凉於水,摇曳在他目送的眼眸中。

……

四更天。

城门开了条缝,潘金莲先将自己的行李细软推出,再将武大郎往背上推了推,一错身便出了城门。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这下天大地大,连潘金莲的呼吸都顺畅了很多。

出城门的时候,正好撞见路边一高大男子,似是在等待城门开启。见城门开了个缝,他站起身来,与她打了个照面,便擦身而过。

金莲一瞥便心神大乱,扭头唤道:“老赵!”

话刚脱口,自己也觉得纳闷,老赵是谁?为什么要喊这陌生人老赵?

这陌生人也纳罕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却让他瞥见金莲背上这少年般的人物,那背影,不是自己日日思念的长兄又是谁?又一错身出城,城门将将关闭,将天地间这三人关在了城外。


两人走了三五里,寻了个安全去处,金莲将大郎放下,将人参从包裹中取出,碾碎了放在打劫来的银碗里喂给大郎吃。武松虽茫然得紧,此时也不得不按捺着性子。






潘金莲:‘啊哈哈,皇上,你这曲儿不错,但要换成我们解放军的曲子。’


第五回 潘金莲拳打镇关西

具体大纲就是李云龙胡搞一气最后打败了契丹,最后一幕是和武松煮酒论英雄,李云龙:“天下英雄唯二郎与龙儿”,然后点题。我写文章不太专业,大家如果发现什么逻辑问题请提醒我。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下个月就要提交很重要的文件的我现在竟然在写沙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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