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杀人犯在监狱(看守所)里是什么地位?

回答
监狱里,杀人犯的地位,说实话,挺复杂的,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一个“高”或“低”就能概括。

首先,从法律层面来讲,杀人犯是重刑犯,这个标签本身就带着一种威慑力和警示意味。监狱管理层对他们自然是高度关注的,他们的活动、言行都会被更严密地监控。这是出于安全考虑,也是为了维护整个监狱的秩序。所以,在管理者的眼里,他们是需要被“管好”的重点对象。

但监狱里也是个小社会,里面的人际关系,可不是只看你犯了什么罪。那些杀人犯,他们的具体情况千差万别。有的是因为冲动、一时糊涂,有的则是蓄谋已久、手段残忍。这些细节,在犯人之间是会被“品鉴”的。

一般情况下,那些手段特别残忍、或者杀的人是“自己人”(比如在犯人圈子里被认为是“不该杀”的类型)的杀人犯,在狱友中反而可能地位不高,甚至会被孤立、排斥。没人愿意跟那种心理变态或者毫无底线的人走得太近,大家都在这里,都想活得相对平静点。反之,如果一个人是因为“义愤填民”,比如为了报仇,或者反抗压迫而杀人,在某些犯人群体里,反而可能获得一种“江湖义气”式的尊重,或者说一种“能人”的认知。但这种尊重,说实话,也是非常有限的,不会让他们真的成为“老大”。

还有就是,在监狱里,很多时候谁说了算,跟你的罪名大小关系不大,更多的是看你的“能力”和“资源”。你有没有钱?在外面有没有背景?在狱中能不能“办事”?是不是有组织、有能力罩着别人?这些因素,往往比你杀没杀人,或者杀了多少人,更能决定你在监狱里能有多少“话语权”。一个杀人犯,如果他没钱没势,又没什么特别的本事,在监狱里跟其他普通罪犯比起来,可能地位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甚至还要看别人的脸色。

而且,监狱里也有等级,从某种程度上说,服刑时间长的老犯人,或者在监狱里经营得“有头有脸”的人,他们的地位会更高,不管他们过去是杀人犯还是其他罪犯。一个杀人犯,如果他是个新来的,没有经历过监狱的“社会化”过程,他对监狱的规则、人情世故都不熟悉,那他肯定是要吃亏的。

所以,不能一概而论。杀人犯这个罪名,让他们在管理层那里备受关注,在犯人之间,他们的地位则受到自身情况、犯罪性质、个人能力以及监狱内部复杂人际关系等多种因素的影响,非常微妙和多变。有时候,他们可能是被警惕的对象,有时候,在特定的群体里,他们也可能因为某些特质而获得短暂的“关注”或“尊重”,但说到底,在那个环境里,谁都能成为“被欺负”的对象,也都有可能成为“欺负”别人的人,这跟你的罪名,关系并没有那么直接和简单。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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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13日夜。


讲几个大神的故事。


第一个:监狱里的贪污犯


广生和怀玉是我在一监区集训时的主管,分别是纪检的正副组长。那时候他俩都快释放了。广生长的像极了《征服》里的封飙,而怀玉又像一米八的贾队长。


性格和长相几乎相同。广生彪悍有气势,怀玉阴柔有心机。


对于我们这一帮新犯人,有惹事的让广生抓到非骂即打。而怀玉则多是在我们洗澡时捏年轻犯人的屁股,嘴里还念念有词:唉,多好的屁股啊!活着不交人儿,死了烂成泥儿啊!


不久,因为监狱的围墙和岗楼年久失修,监狱决定拆了重新建。广生和怀玉理所当然的主管这项工作。他俩从各中队抽调会瓦工的犯人,组成基建大队,然后开工。


围墙和岗楼拆了之后,开始有车拉沙子水泥和钢筋等原料进来,然后把拆下来的不能用的砖头什么的垃圾拉出去。


然后,这俩货开始和工人串通一气卖水泥和钢筋。把水泥钢筋藏在运垃圾的车底下拉出去,和工人分钱。别的犯人都知道,谁也不敢说。


工程干完了没几天,他俩也相继释放了。


半年后,一场大风,监狱的墙刮倒了两面。武警的岗楼子也裂缝了。狱警去检查时,用手一捏勾缝的水泥就傻眼了,全是沙子……


哈哈哈


第二个:嘴炮之神


老窦因为杀人被判二十年。他转到我们那儿残刑还有七年多了。出工没多久就调回去当了杂勤。


不久后,就开始农忙了,插秧。


插秧是一年中最重要的季节,监狱特别重视。能出工的全部出工。大家也都很兴奋,因为插秧时一个中队有两个插秧标兵和两个插秧能手名额。分别奖励二十分和十分。一分能减刑四天半啊!


提前半个月我就开始安排分工。这活有点复杂,有插秧的,有用扁担挑秧苗的,有把秧苗从大棚里起出来的,有收拾塑料布的……。很多工种。


人尽其才吧。保证每个环节的人都干他擅长的活,而且都忙着,不窝工,这就是效率。


我把工种的安排报给中队,他们开会研究后一致同意。然后中队长说要从监内抽调一个杂勤配合我工作,因为工种多,工地也太大了,怕我自己忙不过来。中队长问我哪个杂勤合适,我说我回去问问吧。


跟大伟(杂勤组长)商量时,老窦听见了,于是自告奋勇。我不了解他,于是就问:你行吗?


杂勤常年呆在监内,也都想出去溜达溜达,在不干活的前提下。我怕他就是想出去放风,所以我才有这么一问。


老窦说:我以前也干过带工组长,虽然我以前的监狱不插秧,但都差不多。想减刑的不用管都往死里干,不就是看着那几个唆锣蜜吗?看老窦哥出去怎么收拾他们!


他所谓的唆锣蜜就是不想减刑混日子的人。


插秧第一天出工到工地,报数完事后大家都按照我提前的安排按部就班。我主要管插秧这边,检查质量,计每个犯人所完成的任务。老窦帮我看着大棚和挑秧苗。


稍有闲暇,我马上就去老窦那边看看,因为实在不放心。


我走过去时,就听到了如下对话。


老窦:福子,你他妈挑那么点苗还走的那么慢,快点!还他妈不如个好老娘们儿呢!

福子:老窦哥,这实在太沉了!

老窦:草泥马,灵灵幡儿轻快,还压的你直哭呢……

福子:……


老窦:财子,捆个竹批子这么慢,等鸡吧毛呢?

财子:老窦哥,绳子不够长了。

老窦:他妈的万里长城长,能捆竹批子吗?

财子:……


老窦:二军子,我他妈让你下池子把那块高包(就是稻田地里高的地方)铲平,你他妈转悠啥呢?篮子(睾丸)丢了?

二军子:老窦哥,池子里的水太凉了!

老窦:他妈的牛逼里热乎,你能钻进去啊!

二军子:……


我听的目瞪口呆,旁边警校刚毕业的小队长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老窦看见我过来了,擦了擦嘴角的白沫说:怎么样,老窦哥还行吧?


我都要跪了。


第三个:坚忍大神


认识会东时我在柳编中队当组长,管一帮瘸子哑巴等残疾人,工作是编帘子。有柳条编的也有芦苇编的。


会东就是瘸子,右腿不会回弯,拄着拐。然而,他是盗窃大货车上的货物进来的。


具体是在黑龙江省甘南县的国道上,从一辆小货车上爬上飞驰的大货车,然后把货物扔下来。


我一直纳闷,他这腿脚怎么上的大货车?后来我问他时,他说他小儿麻痹,作案时他负责销赃。


直到会东要释放前的几天,我和一哥们在打羽毛球,会东坐在旁边的地上看热闹。一阵微风吹来,羽毛球掉到房顶上了。


监狱里没有梯子,怕犯人用来爬大墙逃跑。


于是我和那哥们就千方百计的想爬上房把羽毛球拿下来。那是一栋三米多高的无脊平房,踩着窗台又够不着房檐,我俩试了几次也不行,还摔个半死。


这时,会东站了起来,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看没有人。说:你俩闪开。


说完就后退几步,然后一个助跑,脚蹬墙上的同时右手就搭上了房檐,继而翻身上房。把羽毛球扔下来后又轻飘飘的跳了下来。


我跟那哥们当时就傻了,会东看我俩刚要问,就对我俩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当晚会东跟我俩说,他在看守所就用绳子把腿勒上了,由于血液流通不畅导致肌肉萎缩,所以他的右腿比左腿细。但是啥也不耽误。然后装瘸。


判了十五年啊,去了减刑,装了近十三年的瘸,而且不露丝毫破绽。


会东释放那天也是拄着拐出去的,刚出监狱大门他就把拐扔了,然后又蹦又跳的迈着欢快的步伐走了。


监狱门口的狱警们眼珠子掉了一地……



第四个:执着的马哥


马哥是农村人,身材魁梧,手大脚大,能干活。他一直很沉默,不太爱和别人说话,笑起来憨厚老实。


可他却是二进宫,前后间隔不到一年。


而且是因为强奸进来的。两次都是强奸,第一次未遂,第二次得逞了。


最牛逼的是,他这两起强奸官司都是因为一个女人!


本想和马哥聊聊,特别好奇他的想法。可他不说,我也没办法。


马哥要服刑期满时是冬天,我们出工刨土方。到了工地第一件事就是脱棉袄,脱了棉袄你爱干不干,不干就冻着。东北零下三十多度,我这当组长的都带着镐,冷了就刨一会儿,要不能冻死。


犯人脱下来的棉袄都堆在一起,队长穿着大衣靠在棉袄堆上,面前点一堆火,喝酒喝茶……


这时姜队长叫我,让我把马哥叫过去。我就带着马哥走到火堆边。


姜队长把装白酒的玻璃缸子递给我说:暖和暖和。我蹲在火堆边喝了一口,抓了把花生米吃。


马哥拘束的站在旁边。


姜队长看了看马哥说:整两口?


马哥一动不敢动。


姜队长又说:我让你喝的怕啥,再说过两天你就放了,谁能咋的?


马哥想了想,端起玻璃缸子一仰头就干进去半斤。


马哥进来后就没喝过酒,太馋了。当时就有点喝大了。


姜队长让马哥坐下,然后问他:大后天就放了,出去后有啥打算啊?


马哥感激不已的说:姜队长,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我出去后还想干她。


不善言辞的姜队长气的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马队长破口大骂:我操你妈,你个傻逼!老马家的脸让你丢净了!你他妈出去捡一个月破烂卖几百块钱,找个小姐让她撅着她不敢趴着,你非他妈盯上那一个了?镶了金边了?


然后抓起面前的花生米冲马哥撇了过去。


“你麻痹的你要是再进来,你再能干活我也得整死你”!


好在,后来马哥没再回来。


第五个:嘴馋也不行


我在一监区集训时就认识权哥,他那时也是纪检,就是前面说的广生和怀玉的手下。


和别的纪检不同的是,权哥是凭自己干才当上纪检的。他会木工,会电焊,会修机械,能张罗,而且能说会道,是个十足的滑头。


但是他家里没人管他,穷的厉害。别的纪检干干净净的三五成群,天天鸡鸭鱼肉,他老哥一个天天脏兮兮的,窝头菜汤。


他不但几乎没有朋友,而且大部分犯人都恨他。


据说因为他发明了一种戒具,工字镣。就是把脚拷在“工”字下面那一横的两端,手铐在“工字”上面那一横的两端。“工”字下面正当中还有一个环,能锁在地上。当然,地上也要有个铁环。


这个工字镣都是粗钢筋做的,权哥亲手焊接成的样品。戴上这个,两条腿被强行支开,而且这“工”字比较短,让人站不起来,躺下后也伸不直。


听说最牛逼的犯人七天就怂了。


几年后,我又转到了一监区,发现权哥在柳编中队修机器呢,满身机油,黑的跟塞缪尔杰克逊似的。我大为惊讶,像他这样受赏识而且能干的,怎么会被撸下来了呢?


后来得知了原因。


权哥太馋了,尤其是别人有酒有肉,他却只能窝头菜汤。于是权哥盯上了伙房后面养的猪。


权哥干的是纪检里最累的活,还被人看不起。伙房养猪的也是伙房里最脏最累的,同样是形单影只。


于是他俩一拍即合。


某天晚饭后,趁着狱警不在,权哥和养猪的跳进猪圈,在一只小猪的头上钉了个钉子。钉子不大,可怜的小猪当时没死。


然后养猪的向伙房的干事汇报说又一只小猪病了。干事也去看了,小猪不吃食,哼哼唧唧的。干事说再看看。


第二天养猪的又跟干事说,小猪可能得了猪瘟,要死了。干事想了想,让养猪的挖个坑埋了,别传染别的猪。


于是,权哥和养猪的把小猪拖到木工房,伙同木工老赵,放血剥皮,据说吃了好几天。权哥也拉了好几天的稀。


后来,满嘴是油的木工老赵被大队干事发现了端倪,木工房里的肉香味儿太大了。一根电棍没用完,老赵全撂了。


他们三个都电棍伺候,发配大帮干活了。



以下是原文。




不经我同意就转载,这些公众号不地道啊!




历史教师王汉周,老臣,咩咩文摘,爆笑贫道,汉周读书。这几个公众号是经过我同意的,讲究人。



以下是原文:


服刑七年八个月,遇见杀人的不少。


看守所里重刑犯都有人24小时看守,戴镣子,生活状况如同玉林的汪星人。


入监时都是10斤左右的监规镣,如果惹事了,镣子的重量会逐渐增加。


最狠的是七十八斤的滚地雷,就是镣子上焊了一个大铁球,总重七十八斤。


那玩意儿,李逵见了估计都害怕。


着重说说监狱里吧。


监狱里有三种人吃得开,一是资本家(有钱),二是政治家(聪明),三是格斗家(拳脚好)。


至于犯什么罪进去的,杀人犯远不如经济犯吃香。杀人犯普遍头脑简单,经济犯不但聪明,而且有钱,口才也好。贪污的都是当官的,诈骗的更可想而知了。


鄙人服刑从97年到04年,监狱里的条件请诸位看官参见《末路》,就是演白宝山的那个电视剧。


白宝山当时捐了几头牛当了自由犯,我服刑那时也可以,但都是捐拖拉机。


捐款的犯人一般会被安排轻松的劳动,如果再给某个人捐点,就会被安排管理其它犯人。


人心如铁,官法如炉。


进了监狱一切都要从新开始,这是龙蛇混杂的新环境,就像如今去了一个新的单位,所有人际关系都要从新维系。


至于你以前是拳打了镇关西,还是勾引了潘金莲,没人在乎。


权力才是最可怕的。


即使当组长的那个是个猥琐弱智的强奸犯,他说的话你也要服从。


因为狐狸背后是老虎,他也代表着那随时都可以把你撕碎的獠牙。


杀人的也有好多种,故意杀人(谋杀)的基本都毙了,伤害致死的居多,就是打架打死人的,也多是冲动失手。还有别人杀了人,他帮着处理尸体的……


是否杀人与胆量无关。在专政年前,人人苟且。


待续……


更新一发


每个中队120人以上,管事的犯人分两组。


管监内的5个人,四个杂勤,一个杂勤组长。这四个杂勤两人一班,每班12小时,负责管理犯人的内务,监内卫生,打饭,学习(主要是背监规)等等一切监内事物。杂勤组长统管一切。


管监外的7个人,四个站边员,负责出工时在警戒线附近巡逻,防止犯人脱逃。站边员没有权力,基本都是残刑很短的。两个点数员,任务是每15分钟点名一次,然后向看押队长报告:“报告队长,一中队出工127人,现场127人,报告完毕”。还有一名带工组长,主要负责安排督促生产劳动,记录每个犯人的劳动量。


犯人每个月都要进行评分考核,考核的基础就是杂勤组长和带工组长的报表。


杂勤组长记录每天每个犯人的内务是否合格,卫生分担区是否干净,抽查背诵监规时是否通过。


带工组长记录的是每个犯人本月是否满勤,每天是否完成了任务,如果没完成,差了多少;如果超额,超了多少,麻烦的很。


俗话说:分儿,分儿,分儿,劳改犯儿的命根儿……


每个月一等分是5.5,每分能减刑四天半。


可见,除了背景强大的犯人,一般犯人的命几乎就掐在这俩组长手里。报表是可以造假的。


讲个故事吧


我们中队的杂勤组长叫大伟,诈骗了43万条麻袋,15年。他的头脑和交际能力都是一流的,八面玲珑。他手下那四个杂勤中有两个盗窃的,一个伤害致死,一个诈骗。


我们那个监狱在黑龙江,犯人都是齐齐哈尔往北的,普遍比较穷。当时的官价是两千一年,就是捐款两千,保你一年不干活挣高分。


99年后半年吧,送来一批北京的犯人,他们集训时我们就都去围观,毕竟是首都流氓嘛!


北京犯人一来,捐款行情暴涨,他们有钱啊!捐款都是五千起步,捐上万的大有人在。


我们中队分了六七个北京犯人,其中只有一个捐款的,据说没少捐。他就是杀人,也就是伤害致死。记得好像是十年。


这货分到中队第二天就接见了,拿回来的东西能装两麻袋,罐头,烟,方便面火腿肠……


在那个普遍吃不饱的年代,这深深的刺激了大伙的神经。


出工头一天,中队长就找我,告诉我那个货捐款了,出工干活时给他安排个轻快活,别打他。

对了,我就是带工组长。


晚上收工回来,大伟找我,鬼鬼祟祟的。


他问我,那货给你拿东西了吗?我说没有啊!


一般犯人接见后给管事的犯人拿东西已经是惯例,毕竟管着他。


大伟说:这傻逼也没给我拿,看来是没把咱俩当回事啊!得整整他。管教告诉我照顾他了,我没法动手。明天出工你找茬弄他。


“操,中队长也不让我动他,他出工就是呆着,一点活不干,我也没招儿”。


“唉,要不是管教说话,我早给他分到老王老贾中间睡去了”!大伟说。


ps:老王和老贾都是弱智,四十多岁常年不洗澡,身上的虱子无数,大鼻涕就没干过。脖子上脸上都是黑痂,跟蛇皮一样。我和大伟是同一批犯人,我俩出工干活时,老王老贾没少挨打,一帮傻逼总拿他俩开心。自从我俩当了组长,他俩的好日子来了,大伟从没为难欺负过他俩,我更是在监外对他俩照顾有加。这也是我喜欢大伟的原因。



大伟用手捻着下巴,眼珠子乱转,不一会儿就计上心来。对我耳语如此这般……


我说算了吧,队长都不管他,咱俩得瑟啥呀。


大伟说,现在管事的满员,所以他才象征性的出工,将来有位置了他肯定回来当杂勤。如果现在不把他整老实了,将来我也不好管。同样,他要是出工点数,你心里不也添堵吗?


我想了想,大伟说的有道理,没权时都牛逼成这样,有权了不得上天啊!再说那货盛气凌人谁也看不起的样子是挺烦人的。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出工后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话,中午在工地吃饭后休息,他递给谁烟,谁都不要。


收工回监舍也是一样,吃晚饭时他给他旁边的人罐头人家都不要。


所有人对他视而不见。


第二天晚上收工回来,他找大伟,让大伟带他到别的中队看看老乡。大伟说:你回去看看监规吧,走监串队是违反监规的,作为杂勤组长我更不能明知故犯。


说完,我和大伟就到旁边二中队找朋友喝茶去了。


这样过了四天。我想那货也是深受折磨,也知道为什么。但首都流氓的尊严让他有了坚持下去的决心,如果向山沟里的痞子认了怂,岂不是丢光了首都流氓的脸?


第五天。


大伟的猛料来了。


晚饭后集体上厕所回来后,大家都坐在自己铺头闲聊,等着一小时后学习监规。别人都三两个一起聊天,这货一动不动的坐着,呆呆着盯着前面的水泥地。他是空气,他是原子,他是别人看不见的灵魂。


这时,老王和老贾傻笑着走到他面前,开始脱衣服,一边脱一边看见虱子往下掉。脱光了后开始跳舞,就是屁股左右扭。


这货目瞪口呆。


看着眼前两个一米八几的大汉浑身泥垢左右摇摆,硕大的不可描述之物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晃动,抽打在腿上发出啪啪声……


他俩身上的气味儿就不用说了


北京流氓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他脸色苍白,估计一半是因为震惊,一半是因为愤怒。


他也不能站起来,一旦站起来就会和老王老贾亲密接触,那不可描述的物件肯定会弄脏他崭新的囚服。


他大喊了一声,声音里充满绝望和不甘。要是气性大的估计能被气死。


他崩溃了。


这时,大伟左手掐着俩窝头,右手端着一杯茶慢慢的走了过来。


他一边把窝头递给老王和老贾一边说:别闹了,快学习了。你俩的家伙不小啊!


老王老贾一边啃着窝头一边捡起衣服,傻笑着吸着鼻涕回到那个属于他俩的角落。


大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首都流氓,然后偷偷向同样呆若木鸡的我吐了吐舌头……


当天晚上就寝后,可怜的受害者拖着一麻袋东西叫醒了我和大伟,在放行李的小库房里他承认了错误。


“我不懂规矩不懂事,给大家添麻烦了,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


大伟和我接过他递来的烟,大伟猛吸了一口说:兄弟,你也四十多了,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到哪儿都得合群,都得守规矩。再说,山外青山楼外楼,小庙里的菩萨不一定不灵……。东西你拿走,你要是觉得我们贪图你这点东西,那以后你可遭罪了。还是那句话,小庙里的菩萨不一定不灵,该磕头还得磕头。


然后重重的拍了拍受害者的肩膀。


说完掐灭了烟,打了个哈欠说:回去睡觉。


次日,他的一切禁令取消了,出工他也开始干活了,干多干少最起码比划的挺像。队长也很高兴,毕竟大家都干活,就他杵在那里也不好看。


回到监内后,他的铺位被调的更靠前(越往前越干净)。饭后也总是跟大伟我们几个凑在一起喝茶聊天。


他想去哪个中队都能去,大伟没时间我就带他去。


真心佩服大伟的手段。既然不能打骂就孤立他恶心他,被每个人当空气真的不是谁都可以忍受的。让他知道破坏规矩的后果。


然后,一旦他服从了,许多好处不请自来,屈服后的好处远远大于坚守自我时的自豪感。


如今社会也是一样,招标前难免请客送礼,领导搂着歌厅的妹子上下其手,即使你再不愿意也得搂过来身边的,象征性的亲两口。


为的不是中标,仅仅是别让领导觉得你不懂事,然后第一轮就被淘汰出去。


有时候,不得不用非法手段维护自己的合法利益。


待续……




本来用手机写了两天的更新不见了,草稿也没了。可能是因为某些原因,过几天更新,见谅。


有更新……


看了好多评论和私信都要求我写下去,真的诚惶诚恐。酒后随笔些陈年往事竟然惹的大家如此挂怀。


也有评论说我太能装逼,说故事编的不咋地。我都理解,毕竟人生各有际遇,种种不同。理解,不但需要时间和阅历,更需要怜悯和包容。


给大家讲讲几个“狠人”的故事。这几个人多属于抗拒改造,这并不是我想要宣扬的初衷。我更想让大家看到人性,在极端环境下,他们都会有什么选择。



第一个说说举生吧


举生是我老乡,一个县里的,人称“狗阎王”,恶名远扬。他偷狗无数,也因此被判了五年。我见到他时,他的左胳膊吊在胸前,右手提着暖壶,低着头走的很快。


他的工作是伺候队部(狱警办公室),也就是打扫卫生烧水沏茶,类似一个小太监。按理说,举生应该会有些特权,可他每天如履薄冰,噤若寒蝉。没事做的时候就呆呆的坐在自己铺头,一动不动。那时候不允许犯人之间互相交谈,但这规矩只对没钱没势的犯人有用。


半个月后,终于有机会和举生聊了一会儿。


他比我早来两年,那时候的环境比现在更艰苦。天天干不完的活,挨不完的打,他觉得如果继续出工干活,他肯定死在里面。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在出工的路上,举生假装摔倒,把左胳膊塞进了一辆路过的拖拉机车轮下。粉碎性骨折,还打了钢钉。其实,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可还能怎样呢?


看到他实在不能出工了,狱警才给他安排这么一个太监活。


我问他,刑期这么短,废了条胳膊犯得着吗。他反问我:要胳膊还是要命?


第二个讲讲海哥


海哥三进宫,啥都懂。出工干了三天活就累尿叽了,虽说没挨打,海哥也受不了了。以盗窃为生的他早就没人管了,但海哥自有办法。


收工后海哥去找管教请假,说他的手坏了,干不了活了。管教让他伸出手看看,海哥就把左手放在管教面前的办公桌上。管教看了半天说:这他妈也没坏啊!


海哥满脸谄笑到:哎呀,我忘了。说完从兜里掏出根钉子,一边笑一边用钉子钻自己手心。海哥钻的很慢。


见多识广的管教也笑着靠在椅背上,点了支烟,看海哥表演。


一支烟的光景后,海哥举起鲜血淋漓的手说:看,透了。


管教掐了烟说:让杂勤带你去卫生所包一下,明天休息!


第三个是大春子


大春子喝酒犯案了。


大春子20多岁,四年小刑期。身强力壮的他不怕干活,就是好喝两口。


顺便说说喝酒的事,虽然文不对题,但是挺有意思的。


犯人是禁止喝酒的,但越是禁止就越有人尝试,尤其是过年的时候。能喝到酒证明他有路子有胆量,酒在某方面代表着特权。


过年前半个月大家就开始采购年货了。犯人们都是几个人凑在一起吃饭,称为“一个槽子”,这是个小团体。团伙体里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买些冻的鸡鸭鱼肉,青菜,酒。做小灶也是禁止的,但大家都有办法。


买东西有两种途径,一种是通过不在编的狱警,官价是100块钱买70块钱的东西,仅限食物。白酒外面是两块多一袋(塑料袋装),给犯人50。即便是50,也得有关系。否则有钱也买不到,没准还得挨嘴巴进小号。


另一种方式是出工时通过工人和雇我们干活的包地户买,不加价,但是要自己带进去。收工回来是要搜身的,一个大队干事带着几个纪检组的犯人。狱警监督,纪检动手。有头有脸的犯人都跟纪检关系不错,毕竟,纪检也需要我们给他们带东西。但一般犯人就不敢了,一旦发现带了违禁品,轻则电棍,重则小号。


东西买回来马上就要窑(藏)起来,有的挖坑埋上,有的用绳子吊在厕所后的粪坑里。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因为年前要清监的,整个监区都要彻底搜查。


大年三十下午就放假了,大家洗洗涮涮,吃过四个菜的晚饭就开始按人头发白面和饺子馅。春晚开始的时候大家也开始和面包饺子,一边聊天一边包。那是一年中最幸福的时光。



饺子包好了要去伙房排队煮,也有自己用脸盆煮的。


饺子煮好了,年夜饭也开始了,有酒有肉的都拿了出来,庆祝刑期又少了一年。酒是要背着人喝的,但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杂勤在前面喝,大帮犯人在后面喝。


窗外大雪纷飞,鞭炮声不绝于耳,远处有烟花不断的升起,在夜空中绽放出炫目的光亮。这光亮越过高墙,穿越电网,照在某人的侧颜上,也照亮了他腮边闪烁的泪光。


随着电视里新年钟声的敲响,低沉的抽噎声逐渐响亮起来,仿佛每个人都已魂飞天际。春晚主持人的拜年声听起来越来越遥远。


霎那间,我有了一种幻觉,是不是每个人的灵魂都原本纯洁?如果放下了屠刀,他们会像天使一样洁白无瑕吗?


大春子被水雷点了。管教会在犯人中安排线人,我们称之为“水雷”。


他被叫到队部时恰巧刚喝完。大春子醉醺醺的喊了声报告进了狱警办公室,看见中队所有队长都在。面前的桌子上并排摆着电棍,三角带和白龙,还有一盆凉水。他顿时知道发生了什么,何况他刚喝完,抵赖不了。


管教抓起电棍站了起来,让大春子脱衣服。


大春子满脸媚笑,说:不麻烦您动手,我自己来。说完抓起桌上的玻璃杯就爆了自己的头。


玻璃杯应声破碎。大春了摸了摸自己的头,一滴血没出。


“操”,大春子说。


队长们哈哈大笑,戏谑的看着大春子。如同看着一个演砸了的小丑。


大春子愣了愣说:要不这样吧。


弯腰捡起一块碎玻璃,掀开衣服露出雪白的肚皮,把三角形的玻璃按在肚皮上。


他给队长们鞠了个躬说:我就是嘴馋,你们别生气。说完一巴掌把碎玻璃拍进了自己的肚子。


缝了三针,这事就完了。没再挨打也没关小号。


狱警们也佩服这样的人,敢作敢当,不失男子汉的气概。


犯了事抵赖不认账,挨了打哭爹喊娘跪地求饶的人最让人瞧不起。


大春子后来因为打架还被电棍伺候过。一根电棍都没电了,大春子一声不吭。


行刑的大队干事说:你他妈挺扛电啊!


大春子笑着说:我可能是绝缘。


大队干事把电棍扔在一边点了支烟,又递给大春子一支。趁大春子点烟时一脚把他踹了出去,“滚”!


从此,再没人碰他一个手指头。犯事了就是挨骂。



最后说说庆海


他是我最敬佩的人,每当想起他我都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教会我做人要豁达,要在逆境中保持微笑,要知道感恩,而且,真正的男人是该看破生死的。


庆海进来时26岁,刚刚结婚不久。满脸书卷气的他看起来像个学生,挺瘦的。爱笑,而且笑的很温暖。


他没干过农活也没什么力气,但从不偷懒。不计任务大帮哄干活时他干的很卖力,计任务时他更是竭尽全力。很多时候他都玩不成任务,差的少时我就动动笔,算他完成了。差的多时我也视而不见,从未责罚过他。队长们也都看在眼里,从没打过他,都知道他尽力了。


也许,正是我们的宽容害了他。


庆海是个要脸的人,他知道我们照顾他。我们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拼命干活。


一年后,庆海得了肺结核。劳累过度,营养不良。


在他病的走路都困难时,他终于休息了。他的腿瘦的跟我胳膊一样粗。


当时监区条件不好,卫生所除了去痛片就是黄连素。大家有什么好吃的都给庆海拿去一点,队长们也拿来些消炎药。没有在编的队长一个月的工资才290块钱,他们也尽力了,毕竟他们也要生活。


每天收工了我们都去监舍的角落里看他,为了避免传染,他的铺位调到了角落里,离大家远远的。我们不怕,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依旧笑嘻嘻的,然后没心没肺的跟我们要烟抽。



那天收工时我们看见庆海年轻貌美的妻子无助的站在监狱门口,哭的梨花带雨,那撕心裂肺的声音仿佛让每个人都都听见了她的心正在碎掉。


我们迈着整齐的脚步走向那漆黑的大铁门,队伍里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在说话。我们都转头看着她,眼里没有往日看见女人时的色情和欲望。我们注视着她,像一支走过检阅台的军队,更像是在向自己最后的良知敬礼。


回到监舍才知道他被送去病监了,我们来不及洗漱就去看他。



他像一颗风干了的竹子一样靠在病监门口,命运已经抽干了他所有的活力。


看见我们来了,他吃力的举起手,虚弱的挥了挥。刚要张嘴说话,一口血就喷在了地上。


一只花猫跑来,迅速叼起他吐出来的肺子(也可能是血块)跑掉了。


庆海擦了擦嘴上的血迹破口大骂:我草泥马啊,我留着过年炒尖椒的,让你给我叼跑了……


东北有道菜叫狗肺子炒尖椒。


我们忍不住嚎啕大哭。



快要落山的太阳洒下一片金色的光幕,这片光幕又被旁边斑驳的树影切割的支离破碎,归家的夜鸟静静的划过黄昏的天空。


我多么希望,能有一束光能够照在他身上,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能让他感觉到些许的温暖。可他,还是被阴影吞没了。


庆海死了。在一个无人理会的夜里。


难受极了,改日再更,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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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先给大家科普个冷知识,监狱里是绝对没有死刑犯的,死刑犯都在看守所,最高院核准后法院直接干掉了,监狱关的都是六个月以上的徒刑犯。

所以,杀人犯如果很恶劣那种的,一般很难避免死刑,就不可能到监狱,当然也不排除监狱里有那些“轻微”的杀人犯,例如过失杀人,有减刑情节的这些,这些人其实有时候还不如打架斗殴的那些罪犯凶残,很多甚至是老实巴交的。

因此,杀人犯其实在监狱里也没什么,还是看人,那种天生狠角色,偷头牛进去估计也没人敢惹。

补充一下,前面说的不太准确,我说的死刑犯单指立即执行的,不包括死缓,我国的死缓基本上都是把命保下来了,后面可以有一定程度减刑,当然也有部分限制减刑。



小小的一个小知识,都400多赞了,受宠若惊了,哈哈哈。可能有部分朋友没理解我上面那个意思,我不是说监狱里没有死缓,没错,死缓就在监狱,我说的是,我上文里提到的死刑犯不包括死缓,仅指我这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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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犯中,误杀的居多,真正的狠角色是不会轻易动刀动枪的,往往是看起来胆小懦弱的人在报复或者反击的时候容易失手或者故意置人于死地,怕对方有还手的机会。

所以,杀人犯中的绝大多数,并非日常生活中的狠角色,只有个别人属于太狠太恶,下手太重导致受害人死亡,或者两强相遇必有一死。

监狱里的地位,是金钱智慧关系和监狱生存知识全面的问题,不见得杀过人就有多高的地位。一切都是从入狱开始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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