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赞答案已经说了,此话并不是罗翔所说,而是陀思妥所讲。罗翔本人而非常喜欢读经典哲学、文学名著,而陀思妥的小说中又充满着大量的道德、伦理等元素,所以引用他的话倒也没问题。
但在这里,我不谈那些理论上的东西了,就说点最直接跟“爱”相关的东西——择偶吧。
最近这些年,由于各方面的原因,晚婚的人越来越多,也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去相亲。但我身边的一些朋友去相亲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问题。
比如,你问他们“你的择偶条件是什么”。
他们就会列出一堆:身高不低于XX、学历985硕士以上、年收入30万以上等等。
当然了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我也不评论列这个条件的对与错。但在很多时候,我其实并不理解的是,这些抽象的条件真的能帮助人找到心目中满意的对象么?
如果从概率的方面上讲,“身高不低于XX”、“学历985”这些标签,每增加一个标签,适合的人群就会再缩小一圈,到最后可能整个几千万人的北京、上海,能符合他要求的人也就那么几百个,他能认识的估计连十个八个都不到。
而从现实中的层面来说,你也会发现很多条件是难以理解的。比如“身高不低于XX”这条,一个人的性格、待人接物的能力、对待感情的态度等等,与身高真的有直接的关系吗?185的人就能比175的人更懂得照顾人?而“学历985研究生”这种,也是很让人迷惑——一方面,在我看来,专业有时候会比学历更能决定共同话语,一个985美术学院的学生,与一个普通一本美术生的共同话语和精神交往的深度,可能要比同校的工科研究生要多得多;另一方面,很多人之所以不是985研究生,并不是他们没这个水平,而是或者因为工作不错没必要考,或者有自己其他的人生选择,拿一个研究生学历当筛人的标准,则无疑是没有多大意义的。
在什么情况下,拿学历、身高筛人是合理的?只有在企业招聘,招1个人来了几十个应聘者的时候,卡一卡第一学历、职业经历这些,能够迅速减少工作量,并且在概率上也不太会错失掉合适的人。但普通人都到了相亲的程度了,哪有那么多人排着队让你选?真有那么多人,你也不至于单身倒现在。
现实中真实的交往是什么样呢?我身边大多数人谈恋爱(非相亲),其实往往并不是先预设几个标签,然后从符合标签的人中选择,而是在工作、学习、生活等场景中,见到了一个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人。然后,双方多聊几句,加了个联系方式,之后再慢慢交往,最后发展成男女朋友,再结婚生子,走完剩下的人生。
在他们恋爱的开始,他们喜欢的是那个在现实中见到的活生生的人,他可能比自己理想中对象矮了5cm,也有可能家庭背景不如自己预期的那样好,但正是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具体的人,才让感情不至于成为单纯玩条件匹配的配对游戏。而如果把自己对感情的期待,抽象地寄托于“年薪不低于50万的身高185的清华博士”这种抽象的人之上,那么也就注定了寻找到那个抽象的人,会比普通人在生活中发现具体的人,要难得多得多。
将此推而广之,在生活中我们也能发现很多类似的有意思的地方。比如,按照正常情况,亲戚肯定要比朋友的关系亲密,可多年不走动的亲戚,还真就不如隔三差五出来喝酒吹逼的朋友让你能感到亲切。甚至,对某些家庭关系不好的人来说,从亲密的朋友那里得到的关爱,甚至还要超过父母。这其实就是爱具体的朋友,而不是那些虚拟的“亲戚”——尽管在抽象层面,“亲戚”应该与你更亲一些。
所以,“爱父母”、“孝顺”这其实就一种对“抽象的人”的。你和你父母的关系好,你很爱他们,这当然没问题。但也同样有很多父母关系紧张的人,觉得“父母皆祸害”,认为“孝顺”就是一种傻子行为。对此,互相的理解是必不可少的。
只不过可惜的是,大多数人对“具体”与“抽象”的体验就止步于此。在互联网等地方,大多数人还是会靠着一个个的标签去认识人——比如,我说我有个朋友,她是个女同性恋,毕业于耶鲁大学,热衷于环保和公益活动,先后在某NGO机构以及BBC工作,你会如何评价这个人呢?你可能看到这几个字就给她贴上了“白左”之类的标签。可她的性格如何,她有什么样的想法,她如何看待环保,她从BBC离职到底是因为与部门理念不合还是个人情感还是其他原因,这些你都完全不知道。她有可能是个典型意义上的白左,但也有可能是个很普通的想真正做点事的环保主义者,但因为觉得NGO和BBC不干人事而离开。但大多数人并不会去想这些,只会因为几个抽象的标签,就给她下一个定义。
而对于政治家或者某些群体来说,通过把人抽象出来的方式,让其他人对一个群体或爱或恨,从而达成自己的目的,也是屡试不爽的招数。
当然,这不是说一个人不应该丢掉“抽象”的能力。抽象的能力是逻辑思维的基础,也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根本。但“爱”这个行为并不是完全讲逻辑的,并且也是要具体到人身上的。正如在物理课本的“光滑平面”、“小滑块”等抽象概念,只是为了教授知识而抽象出来的理想环境一样,那些东西并没有错,讲课和学习就该那么去学。可等你去设计大桥、大楼的时候,是没有那些“光滑平面”的,这时候你再拿着那些东西去用,就肯定要出问题了。
如果用知乎er更熟悉的话说,“抽象的人”是一个理学问题,“具体的人”是一个工学问题。没有理学的基础去直接干工程,费心费力不说还不一定能把活干好,但脑子里只有那些理想状态下的数学和力学公式,而不去看现实中的地形地貌、气候、土质水质、用户需求等等,也难以建设出真正符合需求的工程。
世界需要理解,人需要爱,这两者需要的是不同的能力。一个人,可以在用“阶级”来理解人的同时,又可以超越“阶级”去爱其他人,这或许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完整的人。
这事先贤们念叨几千年了,还需要如何看待?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爱人,若爱其身。”
“人之父母,己之父母。人之姊妹,己之姊妹。”
闭着眼我都能背出一堆这玩意儿来,宏大叙事叙多了,连这点基本的做人道德都忘了?
打从春秋战国到现在也两千多年了……先贤嘴皮子都磨破了,合着说了白说?
有人做过一个心理学实验,分别问三组受试者愿意捐多少钱来保护2000只,20000只,或者200000只鸟不受石油泄漏危害,三组受试者的平均回答是80,78,88块钱。
数量对捐献额度并没有显著影响,原因是捐献的决定是出于本能做出的,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本能的想象出一只鸟被石油淹死的具体画面,于是想要捐钱。
而乘法是抽象的,本能思维不会做乘法,在人本能的想象中两千只鸟和二十万只鸟被淹死的场景没有什么不同,所以两千或者二十万对本能思维没有区别。
习惯用本能思考的人对一个具体的陌生人的爱甚至超过对10000个陌生人的爱,因为他们不会做乘法,这也是小作文为什么这么流行的原因。
我可能要唱个反调。
去年一直被罗翔的“要爱具体的人,不要爱抽象的人”刷屏。我好奇就去搜了一下,罗翔说这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卡拉马佐夫兄弟》里写的。
于是我更好奇了,因为我也看过这本书,但完全不记得有这句话,接着用电子书检索了一下。
发现原文根本没有「爱具体的人,而非爱抽象的人」这句话,就连类似的都没有。高赞言之凿凿说原文有「爱具体的人,不要爱抽象的人,要爱生活,不要爱生活的意义」,我倒是非常好奇,
您在哪儿看见的。
这里同样要艾特一下@Sean Ye 老师给出的专业徽章。
出现问题,我首先怀疑是不是自己才疏学浅。于是我去查陀思妥耶夫斯基到底在哪儿说了这句话,发现营销号也说了和这位高赞同样的话。
这是继无数个文学笑话之后又闹的一出笑话。
只不过主角从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变成了爱具体的人,不要爱抽象的人,要爱生活,不要爱生活的意义。
从日本文学的犄角腾挪到广袤的俄国大地。
从网抑阵地转移到人间清醒。
一番操作把看托翁的和不看托翁的人都给干沉默了。
《卡拉马佐夫兄弟》里没有这句话。
唯一相似的段落,所表达的含义,也并非罗翔老师说的那句话。
甚至是背道而驰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对来访者提问的解答是图2的内容,图1里的「我越是爱整个人类,就越是不爱具体的人」这个疑惑,答案并非“要爱具体的人,不要爱抽象的人”。
而是「力戒弄虚作假,尤其是对自己撒谎…」。
接下来我们分两步来解析
因为对自己说谎和听自己说谎的人没有爱。
这句话的思想在了书里的其他地方有所补充,比如后面长老对费奥多尔·巴甫洛维奇说:
「对自己说谎和听自己说谎的人会落到这样的地步:无论在自己身上还是周围,即使有真理,他也无法辨别,结果将是既不自重,也不尊重别人。一个人如果对谁也不尊重,也就没有了爱;在没有爱的情况下想要消遣取乐,无非放纵情欲,耽于原始的感官享受,在罪恶的泥淖中完全堕落成畜类,而一切都始于不断的对人和对己说谎。」
喏,从没有表达出罗翔那句话的意思……罗翔老师说的「要爱具体的人,不要爱抽象的人」,是他自己的理解,而不是托翁原文里的意思。
因为「爱具体的人,而非爱抽象的人」,和「爱的本质胜过爱的对象」,要结合来理解。不是说爱抽象的人就是绝对的错,重要的是——你的爱是真诚的,不是虚伪的。
具体和抽象有什么区别?难道前者就不会将你带去另一个痛苦的深渊吗,到时候怪是自己爱的太抽象吗。
对爱的行为而言,具体和抽象本就没有必要区分,重要的是爱的本质,而非爱的对象。
爱具体,或是爱抽象,只要你的爱是真是诚,就已在路上,不偏不倚,不弄虚作假,不嫌弃他人,更不嫌弃自己,就已经十分难得。
这比爱抽象更美好,也比爱具体更艰难,这实在是一条难以名状的道路。
“因为和梦想中的爱比起来,切实的爱是一件严酷甚至令人生畏的事情。”
——陀思妥耶夫斯基《卡拉马佐夫兄弟》
因评论区有朋友提出了问题,所以更新并补充。
1.
书中所表,爱具体的人,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但爱抽象却并非是不可取的。女士的病症,在于她爱得不真诚。即便如你所言,长老认为她的痛苦在于她无法爱上具体的人,长老也并没有让她摈弃对全人类的爱。
对全人类的爱,和对个人的爱,并没有所谓高下之分。所谓全人类,您也是其中之一。因此对您的回复,我尽量竭我所能。这并非只出于我对您的尊重,也出于对其他读者的负责。
无尽的远方,所有的人们,都和我有关。
2.
一个人怎么判断自己的爱是真是诚?
在解决你提出的这个问题前,我同样有一个问题想抛出:你在爱对方时,如何确定你眼里的Ta,就一定是具体的人?
我是说,你的爱有没有给对方蒙上光环,你的爱是否给予了Ta滤镜。
恐怕,你很难回答。
到这里你应该明白了。罗翔老师这句「要爱具体的人,不要爱抽象的人」,十分的“狡猾”,不是贬义词。不先在爱的本质上站住脚跟,便要求人们行使某一种爱,步子迈的未免太大。
只听听而已,充当慰藉还好。若Ta的爱本就不成熟,那Ta的心将在对方从“抽象”转为“具体”的过程中碎得稀巴烂。
若Ta固执地认为自己爱的人绝对是具体的人,那也终将以拥抱刺猬的结局收尾。
是的,过程。从抽象到具体的这个过程。
抽象的人,抽象就是唯一的缺点。具体的人,具体也是一项缺点。当光环破碎,抽象的人跌落尘土,当人心不足,具体的人未尝不是满身污垢。
你会发现,原来,他们没有区别。原来现在跟你分手这个人,无论你当时认为他多真实,原来也有阴影存在。
原来抽象的人有缺点,他们会越来越具体。具体的人也有缺点,他们也会越来越具体。最后我们会怀疑自己的眼光,怀疑到底什么算具体,什么算抽象。
现在,明白了吗?
两个情投意合的人,相爱时给对方打的分数不是十分也是八分。这分数,则是根据对方的表现、自身的感受而评的。如会弹吉他,唱歌好听,写字好看,工作认真,勤奋,善良。
倘若样样称心如意,八九分不难吧?
然而问题在于,人人都有可能在这张试卷上“作弊”。投其所好、打肿脸充胖子,这样都能够通过考试。
随着时间推移,全地球的人类都在成长。对方的改变暂且不提,随着自身成长,你的评分标准也将随之改变。
当年你能打十分。如今,不再是新鲜时候,大家都想轻松,打肿脸的人瘦了下来,投其所好的人停了下来。恐怕及格还是个问题。
当这一切发生之时,你莫非要扪心自问:难道我爱的人还是太抽象吗?
不是。
因为这和抽象具体没有半毛钱关系。
很少有人能发觉到这一点,也就是,在人类的眼中,除了我自己,世界上并不存在另一个具体的人,却显然存在抽象。
这就是罗翔老师那番话的狡猾之处。
没有人能看见自己,以为人人都是自己。
除了自己以外,人类无法看见另一个具体的人。却在本位思想作祟之下,认为终须一个具体的人才配被我爱。
不对。
没有人配得上你的爱。
你也配不上任何人的爱。
爱,终究是一个不配之人给予另一个不配之人的礼物。
自己与对方都是不配被爱的人,因为不配,所以当对方没有达到你预期的时候,你才不会给对方定罪;因为不配,所以当对方指责你让他失望的时候,你才不会对自己失望,对自己产生怀疑。
才能免于时时刻刻将被定罪的风险,才能免于每时每刻给他人定罪的浪尖。
爱是,努力了也不一定会有回报,给予了也不一定有收获,而爱者自己必须十分明了这件事。只有十分明了的人,才能把这份爱交托给别人。
因为爱不是给予,是赠予,是无偿,是慈善。
这爱太伟大了,任谁来都受之有愧。
所以,没有人配被爱。
于是——只有清楚自己是一个不配被爱的人,才能把这份珍贵的爱,交给另一个清楚自己不配被爱的人身上。
为什么说这份爱算得上珍贵?因为从明白这一点开始,你交出的爱便还包括了一项无比重要的礼物——自由。只有这样,你才可以拿。无论这不配之人的爱多淡薄,拿到了就是弥足珍贵;若谁觉得自己配被爱,无论他的爱多丰厚,你拿到了就是债。
所以,在所有不配之人之中,明白了这一点的人,总要比其他人更配一点。
人的有限决定了它承载不了爱的无垠。人有弱点,有缺陷,有不能。怎样才算配爱?今天你的优点令我垂涎,明天我却发现只不过是我见识太浅。昨天你说的话委婉动听,今天你却老眼昏花,什么都记不清。比如情侣初见时展现出来的美好,也会随着日子的推移逐渐消散。
是的,爱是注定要由一个深知自己不配被爱的人,来交给另一个不配被爱的人的,这才是爱。否则,甚至是迷失的青睐、偶像崇拜。
爱的对象,爱的身份,爱的时间,不重要。迷信这些,是贪天时地利人和。但人活着,哪里有万全之策。唯一能做的,便是以不变应万变。在无数变化之中,唯一值得不变的,便是这伟大的爱。
爱的本质是慈善。这其中又包涵了无数美丽的谜题、美丽的答案,爱是美丽而且迷人,而且神圣的事。
我清楚,你担忧抽象的人给你带来伤害,事实有可能是,过去确实给你带来过伤害,但在无尽的未来中,你还会发现惊讶地发现,具体的人也会给你带来痛苦。
你还能爱人吗?
在看完这篇回答之后,你却发现,原来我们都不配被爱。
你的担忧是对的,Ta的永远也是假的,知道了这两件事,为何还患得患失呢?现在我告诉你了,你说的都是对的,板上钉钉的对。
即便如此,也有要接受他的理由吗?
即便如此也觉得一定存在爱的理由,才可以爱。
就是说别上概念的当--人是很容易借助概念在脑内造虚的。好比一个人说我爱吃橘子,那这颗是酸的你还爱吃吗?所以"我爱吃橘子"这就是一个泛空的假话,日常中充满了这种假话,而且人往往意识不到其中有假。陀思妥耶夫斯基借书中人物之口也写过类似东西,说那个人物自称对人类的爱越深,就越厌恶个体的人,这都属于假话,这种假话惠而不费,容易打动他人并且让自己得到一种空幻的满足,比如说"我爱报菜名这个段子"没什么,但说"我爱传统相声,我要守护它不能让它绝了"是不是使命感悲壮感都出来,一下子澎湃了?我爱全人类,但脚边要饭的伸手我不给--那不就是糊弄鬼嘛,传教时都说"神爱世人",他怎么不说"我爱你"呢?因为你听完说"谢天谢地,我买伏特加正好差五卢布你那有吗"他就要遭受损失了。
上概念的当、说假话,有自主的有不自主的。比如一个姑娘,她认为解放军是最可爱的人,但是一跟当兵的相亲她不干了,开始挑对方长相个头儿挣得多少,你说她认为军人可爱是不是真心的?在她来说就是真心的,她的确想找个当兵的嫁。当一位兵哥哥站在面前,不符合她的条件,不愿意那也是真心的。这时候是具体化的真托出了概念泛化中的假。问心无愧地活在虚假中的人多了去了,要不佛怎么老说众生是将常住真心用诸妄想以幻为实呢。
写厚黑学那位李宗吾曾经画过一个图,大圈套小圈,宇宙/地球/国家/社会/亲友/我,他说以我为中心,我要是个太阳,是不是得先温暖照亮身边亲友,然后才是社会国家?胡适说争取你个人的自由就是争取国家的自由--为什么要争取个人/先近后远,因为那是容易触及的,是具体的,具体的就是相对实在的。其实罗老师这话不说现在孩子们也早会了,领导画饼打工人要涨工资不就是告别抽象吗?你这开放三胎他那两眼只盯房价这不就是要求具体吗?
--玩糊弄鬼之前要把自己照顾好哦ヾ(≧∇≦*)ゝ--
当一个人必须用“我爱抽象的人/广义的全人类”来修饰自己的人性的时候,通常就意味着他已经准备好了将一部分“具体的人”开除人籍。否则直接爱就完事了,用不着这么找借口。
至于那被除籍的一部分人到底会有多少,法国大革命以来的历史一次又一次地告诉我们,经常不是谁能控制住的,很有可能会轮到你头上。
你可以观察一下,知乎上很多自诩爱工人,爱农民,高喊无产阶级万岁的键政学家,他们这些人爱的就是抽象的人。
在他们的想象中,工人勤劳做工,农民努力耕作,工人叔叔、农民伯伯都是和蔼可亲、朴实善良的。
而其实现实当中,工人当中偷懒摸鱼、农民当中愚昧自私的都不在少数。更别说在以前生活条件更差的情况下,这些人大字不识、不讲卫生,谈吐粗俗都是常态。
但是这些拥有各种一言难尽的性格、品质的人,在键政学者们的思维当中被高度抽象概括成了几个简单的概念,然后他们爱上了这些代表人的概念,还自认为他们是真正地 “爱” 那些人本身。
恐怕真得让他们在工厂里、田地间和那些底层人民一起呆上一个星期,内心就要骂娘了。
真正爱一个人(一群人),是亲身体验到他(他们)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仍然会选择无条件地包容和接纳。
能这样做到爱一个人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不要说以这样的方式爱一群人、爱整个人类。能够达到后者这样境界的,只有耶稣、佛陀罢了,几千年的人类历史也只能够出现三五个而已。
—分割线—
评论区的诸多批评我已经看到了,每当看到有这么多人误解我的时候,确实容易血压上升。
这个时候,就更应该提醒自己,学会去包容和接纳。理解他们提出批评的本意也是好的,微微一笑就可以了,不做更多解释和辩驳。
所以说,线上孙狗,线下孙哥。
我都快看笑了。
知乎下沉真是做得不错,罗老师稍微打个机锋,你们就被他迷得五迷三道了。
当然,罗老师的表述是非常狡猾的,所以你们很多人没看出他的错误来。
我换种说法:
犹太人讨厌纳粹党有没有错?
如果你认为有错,那么恭喜你,你和罗老师已经是一丘之貉了。
——既然罗老师认为人类把情感投射于抽象的人群是不对的,只能投射在具体的人身上,比如,你不能爱解放军这个抽象整体,只能爱具体的某个解放军士兵;那么显而易见,一个犹太人也不能恨抽象的纳粹党,只能恨某个具体的纳粹分子。
没理由罗老师的规矩只适用于爱,而不适用于恨吧?你也不用把这话去以色列说,去德国说说试试,看人家怎么鸟你。
如果你觉得这外国人的例子不够接地气,那我就来个知乎最喜欢的男女问题:国男因为女生和黑人交往过就反感是无理取闹,因为他讨厌了抽象的黑人,而不是具体的某个黑人。
罗老师的信徒可以继续伸过脸去好好笑纳一下。
这话又不是罗翔发明的,十八世纪就有人这么讲了。
不过,现在很多人打着爱具体的人旗号,让你去爱他们细分出来的抽象的具体。
希望我们爱具体的人的时候,是爱真正具体的人,而不是细分抽象的人。
抽象,就意味着从具有类似表面特征的人群中,提炼出普遍具备的品质并且加以描述。
从积极的层面来说,抽象可以帮助我们节省社交成本、提高处理信息的效率;从消极层面来说,抽象往往伴随着刻板印象。
爱一个人,本身就是要花一些成本、不这么讲求效率、打破刻板印象的事情,当然不适合过度抽象。
举个例子,你们课题组要招待一位演讲嘉宾,你知道她是广东人,在没有来得及具体询问对方口味偏好的时候,你可能会调用对抽象的女性和广东人的理解,安排吃点清淡的,不准备上高度白酒。在社交场合,这种基于抽象认知的行为被大家所理解,即便这位嘉宾爱吃辣、能喝酒,只要情商还在线,也会对东道主的照顾表示感谢 - 只要不是严重的负面刻板印象,其实我们也都能容忍在陌生人社交过程中被抽象地认知。
而在亲密关系中,对个性的忽视和刻板的认知,就非常让人冒火了。父母说,你就该有个 XX 的样子,往往会让孩子内心不舒服;伴侣会埋怨对方,你难道不知道嘛我不爱吃海鲜(尽管从抽象的角度来说,广东人就应该是爱吃海鲜的)。还是那个道理,我们期待对方花一些成本去了解具体的自己,而不用抽象的符号来走捷径。
更可怕的是,用抽象的认知去看待身边具体的人,会让我们丧失接受他人的能力。听多了一些知名人物的咋呼,觉得男的都油腻、自负、喜欢横加干涉他人生活,或者觉得女性都是消费主义的奴隶、冲动且不可理喻,带着这样的认知,你就很难爱上一个具体的人。
网上讨论社会现象,是一种陌生人之间的社交,为了提高传达和接受信息的效率,人们难免会对一些群体进行抽象。不让这种抽象破坏我们的现实生活,这其实也是一种上网冲浪需要的智慧了。
具体的与抽象的并不冲突,是辩证而统一的。
抽离阶级性,短视而唯具体是小布尔乔亚的特性。
不谈具体,不对自己和自己周围的人负责,只抽象的宏大叙事,则是投机分子的专利。
有些人喜欢听这种看起来很高大上的无用文字。
这玩意我一天能写100句。
爱家人,更爱人类。
我觉得他说得没错。人的世界几乎是各种概念的世界,实体是形而上学的不可触及的东西,所以沉溺于概念之中是非常容易的。不过还是有非概念的东西存在,就是自己本体的感受。他这句话论域扩大一些就是,注重你的感受,别整天跟一些迫真概念玩。
至于罗翔是啥人,我觉得应该不是这个问题的重点。
你女朋友叫王大锤,王大锤是一个具体的人,她有自己独立的一生,独特的生长环境,独立的记忆。
所以她有她独特的特点,她可能很可爱,也很体贴人,喜欢问各种你想不到的问题。
但是她脾气不好,喜欢反复的问你爱不爱我,她也很不爱整洁,喜欢东西随便扔,甚至有点喜欢抬杠,每次和你谈论什么问题,总是能把你一个大老爷们气到想哭。
这是一个具体的人,是人应该去爱的。
而王大锤也可能是抽象的人,是你的想象,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你需要她的时候召之即来,想自己静静的人挥之即去。
他既能和你谈论政治和足球,又能和你一起玩电竞和动漫,她坐的一手好菜,却有一双白嫩无比的双手。
她和你做爱的时候总能和你一起达到灵魂的共鸣,胸大腰细,腿白脸软,让你欲罢不能。
任何人都会有一个抽象的人在追求。
而如果你一旦执着于爱抽象的人,你就会发现现实的王大锤有各种各样的缺点。
那么你永远无法满足,也永远无法得到爱情,更不可能幸福。
所以任何抽象的概念都需要回归现实。
即使是很多人认为最抽象的哲学,也是为了指导现实而产生的。
当你不执着抽象的人,你就不会只注意大锤的缺点,而会去发现那些她和那些普通人身上的优点。
你就会变得温柔,变得理解,不在满身戾气。
你就会发现很多争执的背后,都存在目的,而不是单单的是非对错。
比如,女权,比如种族,比如某个群体与某个群体的矛盾。
当你理解能力越高,不仅能直视人性之恶,也能发现人性之善时,你的世界观就越来越丰富。
这就是所谓的成熟。
不仅仅是「爱」这种情绪,对于其他情绪,也应该如此。
我们先看看,罗翔老师关于这句话的完整论述:
陀思妥耶夫告诉我们,要爱具体的人,不要总是想着爱抽象的人。
知识分子的一个经常性倾向,就是我们喜欢抽象概念,胜过具象的事物。
但是一个越爱抽象人的人,往往越难对具体的人表现关爱,因为抽象的人是美好的,抽象的人存在于理念之中,但具体的人都是有缺陷的。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越是感到抽象人的美好,你就越会发现具体的人,你身边的人可恶、可鄙、可耻,但是真正的爱,一定是对具体人的爱。
罗翔老师的话,很符合心理学家罗杰斯提出的无条件积极关注。
这里的无条件是指, 爱一个人,不是因为你符合我的心意,我才爱你。而是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也不需要你迎合我,我喜爱你只因为你就是你。
这里的无条件,和罗翔老师说的具体人的爱大致是一个意思。
真实的人,一定是不完美的、有缺陷的,那我们能不能爱他们呢?
就像我们谈恋爱一样,和一个人初识时,彼此把各自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彼此,相互爱得不得了。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对彼此了解的加深,对方可能会有小脾气、会不爱干净,会......
真正的爱,不仅仅是她穿着华美的裙子,或他穿着帅气的西服,然后画上精美的妆,彼此说相爱,也是对方素面朝天,穿着睡得褶皱了的睡衣,在你面前放屁,还故意让你闻闻,而你依旧爱ta。
同样,真正的爱,不仅仅是孩子考上985、211,父母说“我爱你,你真棒”,也是你考砸了,父母说 “没关系,人生还长继续加油,我们一直支持你、爱你”。
......
无论是我们的伴侣、孩子、其他人,抛下抽象的美好外,剩下的每个人几乎都有,这样或那样的不完美、缺点。
爱具体的人,意味着我们要爱其所有。
当然,这样无条件的关注与爱,并非只对别人,而是先要无条件关注、爱自己,然后才能学会无条件关注、爱身边的人。
你看到自己身上的种种问题,例如身材走形、情商不高等等时,你不去挑剔、批评自己,而是接受这些缺陷,选择爱自己,给自己支持与鼓励。
接着你才能学会,带着更少的评判与要求,去爱身边真实、具体甚至俗气的人。
爱抽象的、美好的人,只需要人的本能,而爱具体的、不完美的人,则需要我们对自己与他人,都足够的接纳与包容。
而这,或许是我们需要一生去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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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和我爱着你~
你更爱具体的人,还是更爱抽象的人?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具体的人是有缺点的,他们不只是符号,有血有肉有思想有人生。
抽象的人是没缺点的,他们只有符号,他们的意义也只是符号。
爱抽象人意味着只爱完美,不接受瑕疵,不接受你不接受的东西。
爱具体人意味着允许失败,包容缺点,包容不同的思想和人生。
罗老师的意思是,要给弱者光明的未来,要给弱者以温暖的拥抱。
当然,针对具体的人,你可以选择不爱她,这也很重要。
不那么抽象地说,爱具体的人是要出钱出力的,所以你可以不爱她。
爱抽象的人只要动嘴皮子就行,你没有任何必要不爱她们。
罗老师妥妥的就是一个社会主义战士。
我非常喜欢他。
这句话并非出自罗翔,而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原文是:爱具体的人,不要爱抽象的人,要爱生活,不要爱生活的意义。
不止陀氏,汉娜·阿伦特也说:我这一生中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一个民族、任何一个集体——不爱德意志、不爱法兰西、不爱美利坚,不爱工人阶级,不爱这一切。我只爱我的朋友,我所知道、所信仰的唯一一种爱,就是爱人。
还有不著名的乌克兰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爱全人类容易,爱一个人很难。
这三句话其实都指向同一个观念:爱具体的人,而非抽象的人。
但抽象的人并不存在,他只是头脑的一种幻觉。当你说爱父母、爱恋人、爱远方不曾相识的陌生人的时候。这些人都是抽象的,这些爱仅存在于头脑中。爱是需要代价的,西方人才会说,爱是给予。而对于抽象之人的爱,只需要付出很小的代价,便能收获道德上很大的优越感。
回到具体的生活中,面对具体的人,具体的事,他们冷漠、贪婪、暴力,我们嗔怒、暴躁、不耐烦。爱抽象的人是如此容易,爱具体的人又是如此困难。自始至终,人们爱的都是头脑中的幻觉,却很少睁眼看见具体的人。
其实从爱抽象的人到爱具体的人,最大的障碍就是:理解。
2020年夏天有这样一则新闻:一高考学生得分 300 多分,却谎称得分 700 多分考入清华,并伪造录取通知书,其父在村中摆下筵席,最终事情败露。当时网络上,只有一个声音,就是对这个学生的指责。
不妨换一个视角,暂时放下对这个学生的指责,问一句:为什么他要这样做呢?也许是爱慕虚荣,也许是不想让父亲伤心,也许是害怕恐惧。弄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人们便很难横加指责。
理解并不是 is 式的评判,而是 why。如果面对具体的人,都能暂时放下评判,转而多问自己一句 why,其实爱具体的人也就没那么困难。
不过还要区分,理解并不是认同,这是两个概念。你可以理解这个学生的撒谎行为,并不意味着你认同撒谎行为。
1.“贴标签”是人们常用的认知这个世界的手段,在面对纷繁复杂的环境时,如果我们能用一个概括的标签来对某些人或事进行标记,你就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抓住他们的核心特质。比如工作中新来的同事,你可能会根据他的学历、家庭背景、兴趣爱好来进行一个初步的判断,这会是怎样的人。
按照某一特质进行分类是“贴标签”之后自然而然出现结果,如果你仅仅根据一个人的某方面特质进行归类,那势必会形成某些刻板印象,比如“地图炮”就是这样,你会下意识地认为东北人就是好勇斗狠的,河南人就是喜欢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山西人就是爱吃醋等等。但显然这是一种极不负责任的说辞。
网络上充斥着各种对立的观点,比如说到底美国人是否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少网友打着爱国的旗号只去关注美国阴暗的一面,比如枪支毒品泛滥,但他们可能并未真的在美国生活过,而是根据网络上的只言片语就得出结论。而真正在美国生活的人可能会说这些并非生活的常态。
陀思妥耶夫斯基说“爱具体的人,不要爱抽象的人,要爱生活,不要爱生活的意义。”这是一种认知方式,下次当你再遇到不同的观点,你要审视一下自己是否出现了刻板思维。当你去了解具体的人和事,你可能也会变得更加宽容,而不是暴戾。
2.这句话让我想到“叶公好龙”这个词,最近下班回家带孩子,被老婆吐槽是叶公好龙,刚进门时我会迫不及待地想亲亲、抱抱、举高高,可基本上过不了十分钟,就会不耐烦或者偷偷玩手机。每次被说成是“叶公好龙的爸爸”时,内心是有些惭愧。
被吐槽后我在想,我到底是喜欢女儿本身,还是喜欢有了女儿带给我的附加感觉?
这是两种不同的状态,喜欢女儿本身,她可爱美好的一面自是不用多说,但你也会包容和接受给她换纸尿裤、洗屁屁,晚上多次醒来后你需要陪着她,白日里不好好吃饭时,你也得耐心地哄她逗她。但如果仅仅是喜欢女儿带给我的附加感觉,比如我可以在朋友圈里晒娃,或者当成一种谈资,那大概率你只能接受她的美好可爱,而那些需要你花时间、耐心陪伴的事情,你就不愿意去做了。
但孩子的成长是恰恰是需要你的耐心,而且亲子关系会在你做具体的事情时展现更深层次的涵义,比如孩子会因此更加信任你,也更容易建立安全感,这种安全感长期有益。
还有一类人之所以会爱抽象的人,是想要把自己标榜为是这个群体里的一员,来消除内心的孤独和恐惧。欧文亚隆曾经谈到过“那些愿意持续地、以真诚的方式对待他人的人,会因为在内心世界容纳其他人,而淡化存在的焦虑。他们能够因为爱去接触他人,而不是因为匮乏而抓紧他人。”
很感谢罗翔老师提到这句话「爱具体的人,而非爱抽象的人」,共勉!
突然想起来补充一下:我爸在旅行的时候特别喜欢拍照,他并非摄影爱好者,拍照纯粹是为了回家给别人看看,证明自己到此一游,反而忽略了景色本身的美好,这也算是一种叶公好龙吧。
抽象的人和具体的人怎么区分啊?有个明确的分界线吗?俩月前我给郑州捐款,我是给抽象的“河南人”/“中国人”概念捐款还是给我郑州同学捐款?
如果没有这个抽象化的人的概念,那死的人跟我有个jb关系啊?我为孟加拉国事故里被压死的女工悲伤没有超过10秒钟,难受一阵子就去睡了。
作为一个个体,处理自己的私人关系当然不需要成天考虑抽象化的人。成天这么搞的我们叫脑残粉,狂信徒,魔怔人。
然而作为一个个体去处理一个群体的问题呢?今年医疗卫生和扶贫专项的经费划分?或者说去年武汉救护车的调度员?智人的大脑能处理这种具体的人吗?让一线调度员处理医疗挤兑下的超额病人,用他们临时的决定来决定一个个具体的人的死活,这对他们来说好吗?
每年中国有多少人因为车祸去世?每年中国电力系统里工伤去世的有多少人?扶贫工作开始后牺牲在工作岗位的人有多少?潜意识里这些问题根本没人想,更不可能把这么一年几万人当具体的人对待,这超出了人类大脑的生理极限。
当无数具体的人聚集在一起,他们的事就需要抽象概念来处理——对,哪怕是“爱”他们,扶贫也是个抽象概念。而抽象过程中无可避免的会有感情的剥离,这是宏微观无可避免的矛盾。
刘伯承晚年不看战争片,你能说他不爱一线的士兵吗?那挺进大别山的时候强行军,军事上对自己人也是残酷无情。
陀思妥耶夫斯基确实是一代伟人,早在共产主义高潮之前就寓言了它在俄罗斯的兴起与衰落。但是一个不信天主的人总不能也像他那样在地下室抱着自己的宗教大法官手办祈祷吧?就算指出人类注定的缺陷和罪原,希望天主能给一个救赎,人总要继续干吧?还能回伊甸园不成?搞第三次冲击破除人和人的心之壁世界变成橙汁海啊?
这模型是够烂的,抽象的人最大的罪孽是奥斯维辛,雄辩地证明了现代政府完全可以避免每个参与者的罪恶感屠杀几百万具体的人,那——你找个比这玩意强的出来?一处理问题不还是继续处理抽象的人嘛!那还有啥说的,就让智人继续纠结下去吧。
谁能把这种宏微观的撕裂解释好谁就是神仙……
可能被诬告的男性在他眼里都是抽象的人,而不是具体的人,所以他才根本不关注吧……
以下是罗翔原话:“随着研究的深入,接触到女权主义法学的一些观念,这些观念说实话我感到非常非常的震撼,甚至可以用振聋发聩来形容。对女权主义法学的一句话印象深刻,大概是「在女性被侵害案件中法官竟然要讲证据?这难得不会对女性造成二次伤害吗?」”
顺便提一句,罗翔认同凯瑟琳•麦金农的观点:“人类社会中的一切两性行为都是强奸”,他对此的解释是:“因为在男女不平等的情况下,女性根本无法给予自主的同意,一切同意不过是虚与委蛇”
【罗翔 一席第823位讲者】https://b23.tv/Kiwq8x
公知有个特点,就是只谈爱,不谈恨。整天喊着大爱无疆,和谐,感恩,仁爱。
罗翔说,抽象的人是完美的人,不应该爱,具体的人是有缺点的人,才应该爱。意思是,每个人都值得爱,有缺点的人也值得爱。马云、范冰冰、黄世仁这些人尽管都有缺点,也都应该爱。
公知谈过恨吗?我没听说过。
那么公知有恨吗?当然有。但是他们不公开说。他们谈道义、政治方面的问题,永远都是爱、和谐。
原来,恨是需要有一定资格的。底层老百姓只有爱的权力,没有恨的权力,恨是上层统治阶级的专利。
统治阶级动不动就屠城,杀人如麻,警惕性非常高,阶级意识很强,枪杆子抓得死死地,但是他们教育老百姓时,永远都是不存在阶级,众生平等,温良恭俭让,仁义礼智信,大度能容,爱一切人,忍让一切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一套。
孔子有恨吗?也有。是可忍孰不可忍也,他也有不能忍的时候,但是他教育别人的时候,都是让别人忍,恕,温。在他眼里,别人,底层老百姓,都没有恨的资格,没有不可忍的资格。
统治阶级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渔民,怕老百姓恨得咬牙切齿,忍不住,起来。
然而,爱和恨是一对矛盾,互相依存,没有恨能有爱吗?光谈爱不谈恨可以吗?没有恨的爱能叫爱吗?
你说你喜欢你女朋友,可是你看其他女孩子也都不错,这能叫喜欢你女朋友?
马主义是讲科学的,和他们不一样,马主义也谈爱也谈恨,爱憎分明。
雷锋说,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向严冬一样残酷无情。这就是雷锋爱憎分明的阶级立场,是雷锋的共产主义思想。
雷锋的主要品德,他的核心不是做好人好事,而是他的共产主义思想。但是近几十年把他的共产主义思想给抹去了,只提他做好人好事,这是舍本逐末,是故意的。
什么时候公知能告诉老百姓有爱有恨,敢爱敢恨,爱憎分明,什么时候公知才能不叫公知。
这是个非常好的命题。思考这个问题,是一个有小资自由主义思想的人走向马克思主义的第一步。
抽象的人是什么呢?比如“公民”,比如“理性人”,比如“人人生而平等”这些。抽象的人不过是一个叫“人”的符号。
具体的人,就是你我身边这一个个人,他们的社会关系、心理情感状态和需求。
谈抽象的人,博爱很容易;谈具体的人,博爱就很难,因为具体的人是不需要抽象的爱的,他需要的是物资、好的生活生产条件、教育和愉悦的心情,这些是客观的、可衡量的东西。
谈论具体的人需要一个强大的心脏:需要意识到因为现实物质条件的限制,爱具体的人永远是有限度的,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利用客观规律(包括自然的和社会组织的)去尽可能地提高这个限度。
谈论具体的人,更容易暴露一些人打着“爱”、“宽容”、“关怀”的名义的虚伪:他们借着抽象的“爱”、“宽容”、“关怀”的名义实际上具体上只爱某个特定群体的人,但是因为他们只谈论抽象的人(所以掩盖了特定群体的人的利益和其他更多人的利益的区别甚至矛盾),所以你还不不能用他们的话语体系去批驳他们。
所以,谈具体的人好。
谈具体的人,就不可避免地要看到人和人之间的矛盾冲突,即所谓“人的悲欢离合并不相通”。很多小资思想的人反思到这一步,就戛然而止了。
进一步的反思,则要看到不同的人和人之间的矛盾冲突共性,这样就能看到共同的、有组织的行动的可能性,看到政治的可能性。
再进一步思考,就会发现历史唯物主义、政治经济学和阶级分析,就会发现自己行动的准则。
在读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克拉马佐夫兄弟》时,我不禁摘抄了这段文字,文字中详细描述了为什么爱抽象的人容易,爱具体的人难,与诸君共勉。
“要知道,我是那么热爱人类,信不信由您,有时候我梦想能抛开一切,放弃我所有的一切,去当一名护士。我闭上眼睛,想着想着,就会心驰神往,在那样的时刻我觉得自己身上有不可战胜的力量。无论什么创伤,无论什么化脓的溃疡都吓不倒我。我会亲手加以包扎、清洗,我可以看护那些病人,我愿意吻那些脓疮……”
“是的,但在这样的生活中我能熬多久呢?这是最主要的问题!这是最使我苦恼的一个问题。我闭上眼睛,自己问自己:你在这条道路上能长期坚持吗?如果你给一个病人清洗脓疮,他不是马上向你表示感激,相反,还变着法儿折磨你,不赏识、不理会你仁爱为怀的服务精神,冲你大叫大嚷,粗暴地要这要那,甚至向某一位上司告状,那怎么办?你的爱还维持得下去维持不下去?于是,您知道不,我胆战心惊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如果说有什么会使我切切实实爱人类的一片热忱变得冰冷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别人毫无感恩之心。总之,我是施恩图报的,我要求立刻得到报答,也就是得到赞许和以爱还爱。否则我没法爱任何人!”
‘我爱人类,但我对自己实在大惑不解:我越是爱整个人类,就越是不爱具体的人,即一个一个的人。我在梦想中常常满怀激情打算为人类献身,而且一旦有此必要,或许为了人们我真的敢于走向十字架;然而,我根据经验知道,要我跟什么人共处一室,我连两天也待不住。任何人只要在离我很近的地方,他的个性就会压迫我的自尊心,妨碍我的自由。不出一昼夜,即便是最好的人也能令我憎恨:我会憎恨某甲进餐时间太长;我会憎恨某乙患感冒,不停地擤鼻涕。别人只要稍稍碰我一下,我就会视为仇敌。可事情偏偏总是这样子:我对具体的人越是憎恨,我对整个人类的爱便越是炽烈。’”
与梦想中的爱比较起来,切实的爱是一件严酷和令人生畏的事情。梦想中的爱图的是急功近利、立竿见影,渴望做出人人注目的壮举。怀着这样的梦想确实连命也舍得,只要这过程不持续很久,而是像在舞台上那样快快结束,只要人人都瞧着他表示赞许。切实的爱则需要工作和毅力。但我可以预言,一旦您惊恐地发现,尽管您作了一切努力,您非但没有向目标靠近,反而像是离得更远了,恰恰在那个时刻,我可以向您预言,您将一下子达到目的,并将在自己的上方清楚地看到上帝神奇的力量,他一直在爱护您。
转换下他想表达的意思就是:不要任何理想主义,现实一点。
意思就是什么GC主义,民族主义,民主自由通通滚一边去,别耽误我过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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