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很反感。
将严肃的问题拟人化,将实际的困难娱乐化,最后得出的是什么结论呢?
生煎包摔倒了,呜呜呜,不哭不哭,你看,全国的大家都来了呢,热干面、煎饼果子、牛油锅,我们都会陪着你,你会好起来的。
这么一段话,一下子把原本应该被看到、被重视、被质问的千万级人口大城市的民生保障与防疫不力问题给简化成了动画片,把各地抛家舍业冒着风险来到上海加班工作的医护人员和行政保障人员简化成了没有血肉的卡通形象。
你要是个武汉援沪的医生,自称一声“热干面”我会觉得很亲切,因为我知道你的这个称呼,代表了你来自什么地方。至于你的伟大,我们可以从你做了什么里看出来。
可你要是个媒体或者自媒体,甚至就是个普通看客,那我要问你一句:凭什么把人比作一种面食?飞面大神都容不下你好吗!
Ramen!
从东航空难时那帮到处刷卖萌扮天真文案的人被各种教做人大家应该就能看出来,这套低幼化的搞法玩不下去了。
疫情刚开始的时候,一帮人在方舱医院建筑工地给挖掘机打榜就已经够魔幻的了,只是那时候人们还没意识到。
现在疫情两年多了,太多的人已经亲身体验过被圈在小区里买不着菜,一天捅八遍嗓子眼是什么感觉了,就是难受,装饰得再童话风,该难受还是难受。
就像你被陈鹤皋泥头车居合把大胯撞掉了,这时候来个人跟你说「乖,吹一吹就不疼了,呼~呼~」,你第一反应大概就是安上大胯之后把这个说风凉话的大胯给拆了,看他疼不疼。
最根本的原因不在于疫情问题严肃与否,而是普通大众这几年之间对疫情的心态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从两年前疫情开始到现在,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这个阶段虽然普遍是比较惶恐迷惑的,但彼时彼刻,大家也基本都对疫情控制抱有很积极的预期,一方面是相较于十多年前的非典,我们已经,或者说自认为有了一定的防疫的经验教训。而另一方面,国家发展和社会进步也的确让大家对【众志成城】更加确信
所以,在这种突发瘟疫面前,大家的情绪还是比较积极乐观的,愿意配合政府工作,用段时间的不便来换长久安定的未来。这个时候对城市有一些拟人化的称谓也是尽量消解大众的不安情绪,大家自然乐于接受。
这个时候大家仍然对疫情结束抱有积极期望,只不过关注点更多的在国家对外往来和疫苗接种问题上,在城市疫情管理方面则没有太多讨论。
彼时彼刻,大家相信的是“全民接种=疫情结束”。虽然任务艰巨但仍旧有盼头,社会上的不满情绪更多的发泄在违反防疫规定导致疫情扩散或不配合接种疫苗的人群,对拟人化的城市称呼海不会有什么反感。
到现在为止,疫情带来的或者说暴露的问题越来越多,严格防控切实的影响了每一个人的衣食住行和学习工作,接种疫苗对【防感染】作用微乎其微,小城市和大城市的疫情管理问题以及经济增速放缓所导致的社会矛盾愈发激烈,且这样的状态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大多数人已经不对疫情短时间内尽快结束抱有任何期望,更多寄希望于管理者能够保障人民的正常生活秩序。每个人都被绷紧了神经,谁也不知道自己明天或未来的计划会被会被突然的打乱。而这个过程中,疫情管理暴露出的诸多问题也在挑战每一个老百姓的忍耐极限。
这个时候,再用开玩笑的方式,用俏皮的词语去描述城市无异于把老百姓当做朝三暮四的猴子,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也不指望明天会更好,只希望明天不会比今天更糟糕。
事件不同,人的心态自然不同,疫情问题是否被允许用拟人化或轻松娱乐的形式来讨论也取决于民众对疫情发展的理性估计,一切的社会矛盾从根本上来说不在于当下,而在于未来。
我们都可以在当下忍受一些无可奈何,前提是我们仍然对未来抱有积极的期许,而这种期望破灭的时候,也就是娱乐和消解严肃议题被批判的时候。
整个社会太需要一些切实有效的措施来给大众打一剂强心针了。就算病毒可以被控制,但在疫情时代,每个人的时间,生命,机会,以及社会的凝聚力,管理者的公信力一旦失去,很难再找回来。
主语已省略。
第一,水平问题。自己没有原创水平就去跟风,什么在网上红了/领导点赞了什么,就学什么,精神上已经躺着工作,身体再累也是白搭。甚至于,这些跟风者越累,越会加速某一种本来有益的他人原创被稀释、滥用最后遭到受众厌弃。比如,这些天发的东西动不动就说“破防”,看得我是真要“破防”了。
第二,根源上是人才问题。有水平的都熬不下去,被迫出来讨生活。大浪淘沙,剩下的多是家中经济条件可以托底,自己留在那里图一安稳的。
— 完 —
最早是网友苦中作乐这么说,但是新闻媒体这么说就不够严肃了。而且疫情这么久,已经“乐”不起来了,只剩“苦”了。
这些昵称,确实是网友先说的,比如第一个武汉方舱医院直播,网友给挖掘机起昵称,这本身没什么。确实现实都这么苦了,这本身会消解一些负面情绪。但是时间这么长,周期那么久,确实太难了。
因为开始变得不合时宜了。
在新冠疫情爆发初期,舆论场充斥着对未知的恐慌,也有对武汉人民的排斥、歧视。凤凰网一则题为《不要让“湖北人”成为耻辱的标签》的报道,列举了当时种种地域黑行为:
疫情发生以来,中国社会各界对湖北、武汉的驰援与帮助,确实代表了主流呼声。但从媒体报道的情况看,针对湖北人、武汉人的歧视与排斥现象时有发生。
比如,1月下旬,多地武汉返乡人员配合调查后个人信息被泄露,隐私信息在微信群内热传,部分人遭到电话骚扰和上门谩骂;
比如,有些宾馆直接拒绝为滞留在当地的湖北籍旅客提供住宿;
比如,不管对方有无疫情重点地区旅居史,凡是身份证“42”开头就拒载;
比如,有高速服务区设立“湖北籍专厕”;
比如,有的企业直接规定不录用湖北籍员工,有居住在湖北之外的湖北籍员工返岗被无故解雇,有火神山援建者回乡后找不到工作。
在当时的舆论环境下,人们需要一些善意的调侃来化解现实的沉重,需要通过一饮一啄的际会和武汉同胞建立共情,也需要一些烟火气来找到对生活重回正轨的盼头。
「我们唯一值得恐惧的,就是恐惧本身」,在 2020 年初,面对关于武汉人的非理性恐惧,萌化就是力量,「热干面」的昵称,放到那个舆论环境中,就是凝聚力和认同感。
但毕竟已经过去了两年多,大众的心态发生了改变。
舆论依然在谴责违反防疫政策扩散病毒者,例如凌晨奔袭杭州来福士的外地母女,不可否认,其中难免掺杂着地域刻板印象,但从我个人观察来看,谴责指向的是「违反防疫政策的人」,而不是某地人。
我们依然对疫情有所忧虑,但相比于对生命安全的担忧,更多人关心的是对日常生活、经营带来的不便,怕疾病,也怕随之而生的穷病。
我们依然对疫情后的生活充满期待,但已经厌倦了空洞的比喻,相比于「最后一个寒冬」、「倒春寒」之类的小作文,人们更期待看到具体的时间表。
疫情初期,疫区之外的民众需要科学知识,也需要精神抚慰和情感共鸣,「热干面」的比喻恰逢其时;而再经过两年多的拉锯战之后,我们需要的是执行力、能切实交付的效果,而非拾人牙慧的修辞。
更何况,比喻这种修辞手法,难免会为了趣味性和生动性而牺牲严谨性。关于上海疫情,人们已经见到了各种别开生面的宣传,有借景生情的迪士尼烟花,有善用网络用语的「最卷防疫指南」,有新造出来的各种词汇,也有图文并茂的咖啡和时装大秀。
好一派文华风流的盛景,但人们更需要的是生活中的确定性:该不该居家隔离,方舱里面有什么设施,怎么抢到菜,宠物狗什么情况下可以不死,到底是要放开还是清零。。。这个时候,再跟大家玩文字游戏、卖弄引导舆论的手段,恐怕只会徒增厌烦。
2020 年的「热干面」,让我们更加团结;2022 年的「生煎包」,则成为了恼人的噪音,食物没有错,错在了不合时宜。
历史经验是民智一旦进入下降螺旋,很难改出来。
类比清朝白莲教红灯照,叫魂水猴子之类的民间狂信,
背后的根源都是市民文化和士绅文化劣化或者孤高,在数量上全面溃败,被奇门遁甲怪力乱神乃至成人萌蠢带着跑,
比如亚洲四小龙一段时间曾有辉煌的市民文化,伴随着经济腾飞是昂扬包容的精神风貌,
然而以香港和韩国为例,一个是文化产业过度勃发,极尽癫狂众皆过火,最后帮派片兄弟情在银幕把人和人正常的社会交际给取代了,以至于拍关羽拍赵云这样的历史人物,不给搞个"好兄弟一起混字头"的设定都好像没法拍,
一个是宗教盛行,为了招徕信徒什么办法都用,什么瞎话都可以编,隔三差五出一个大预言家耶稣转世,转圈蒙骗老百姓。
这些经历过昂扬,也赚到钱的区域经济体,都很难维持文化上的纯正进取,稍不留意就跑偏,
就是因为产业发达有利可图,创作者有意无意加一点符合人民朴素情感的佐料,比如江湖草莽,神秘主义,福兮祸兮,泛爱幼态等等,
这些佐料在传播过程中,就像病毒一样,把原本文化肌体给侵蚀了,最后辅料变成主菜,越吃越中毒,所有人的水准都是螺旋下跌。
要避免这种情况,一是让合格的创作者有匹配的社会地位和合理报偿,二是加强对从业人员的监管,完善立法,
不能总盯着往大米里掺沙子的有意的坏人,还要防范给饭团染色刷漆当鸡腿卖的无意的蠢人。
归根结底,普遍幼态的社会是经不起风浪的。
把事物“萌化”“拟人化”“二次元化”本身就是不严肃的,是娱乐性的。它的好处是便于理解便于接受,能吸引更多的人,于是流行开来;坏处则是消解了事物的严肃性,掩盖了背后的苦难。然而有些事物我们必须用严肃的、严谨的态度对待,不然会出问题。
比如历史。历史是一个非常容易被娱乐化的事情,同时又是必须严谨分析的事情。在这里我要点名批评“那兔”。真实的革命史是充满血泪的,建国以后的大国博弈同样是明枪暗箭,甚至可以用“尸山血海”来形容,比如朝鲜战争。我们看可爱的小兔子和憨憨的狗熊、奸诈的老鹰之间斗智斗勇,确实很有趣,但同时我们对于苦难、牺牲、残酷、奉献等等命题的理解,不可避免地会变得肤浅。
我们会为了兔子们的牺牲而流下热泪,但这种泪水是廉价的。我们看都市言情剧有的时候也会为煽情的桥段流泪。区别何在呢?“那兔”中我最不满意的便是一些历史事件的处理有明显的煽情,就硬抠你眼珠子让你哭。而倘若我们读历史,很多时候是哭不出来的,我们会眉头紧锁,会细思恐极,总而言之,是思考、分析,而不是单纯的共情。说得抽象一点,我们会感受到“力量”,那种力量是沉甸甸的,像一座山压了过来,让你呼吸不畅的,让你郁结的,让你畏惧的。那是现实的力量。
“举目见日,不见长安”
“吾妻手植”
“是以区区不能废远”
这是有力量的作品。
说回疫情,别的不说,就说我自己。失业、收入骤减、迷茫、中年危机,一起袭来。这其中多少个失眠的夜晚,多少苦思冥想?这不是你一句“煎饼果子加油!”然后发几个表情包,大家互相感动一下,互相鼓励一下,然后元气满满迎接下一天的“正能量”态度就能解决的问题。这还只是我自己,面对的难题只不过是工作问题而已。那些经历了生离死别的人呢?那些千里驰援疫区的人呢?那些早上一睁眼发现新增又好几百好几千的主管官员呢?他们是什么心态?
“加油哦!”
这句话只是一句话罢了。而现实往往令人说不出话来。
泛娱乐化的结果,对于一个城市印象最深的只是有名小吃,关注吃喝玩乐过多,缺乏对当地被疫情所困扰的黎民百姓的共情。
甚至,有部分注意力转移的成分,让部分容易被舆论走向引领的减少负面情绪,尤其是不能让那些人负面情绪转移到官方层面。
当然,不是所有城市都能有这待遇,有时候这种待遇一次表现拉垮就没有了。比如某特别行政区,压根就没有好印象了,直接被称之为臭港,或者逆子。比如某城市,之前就没有被称之为肉夹馍。比如某个城市,之前很多人还是会称之为生煎包,现在都称之为孟买,或者国际化大都市。
严肃的问一下,上海何德何能被称为生煎包?
什么语言风格多了都烦。
一年到头都是「深化贯彻着重落实」,那你见到官腔的就烦;偶尔见个「热干面肉夹馍」,还挺新鲜。但持续一年,你也见到搞萌萌哒的就烦。再来一年「他急了急了赢了赢了麻了麻了差不多得了绷不住了流汗黄豆」,您猜怎么着?终究会烦对不对?
嘿,真保不齐就不烦,因为有的人他这年龄段就好这口……
我打赌 如果(我是说如果)之后上面决定共存策略,绝对会有这样的宣传:奥奥(小奥)不可怕,疫苗吃药好得快!
然后给奥米克戎画一个可爱的吉祥物。
生煎包甲正在拍摄一段视频,他是密接,被隔离在酒店:你们看,我的隔离餐多好,一切都很好,我在这很舒服。
生煎包乙正在大巴上裹着自己的毯子,因为她被拉上车,要送去方舱,但附近的方舱都满了,坐在车上坐了一夜的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被送到哪里去。所有人都跟她说:为了大家,忍耐一下。
生煎包丙居家隔离20天了,没有收入,他看着手机里怎么都抢不到的菜,苦苦等着说好的物资。
生煎包丁下午领到了第四波物资,他忙着拍照发朋友圈。
生煎包戊是银行的vvip客户,他的银行经理,奢侈品店对接经理正在问他需要什么好吃的,给他送。
生煎包庚花了1000买了张通行证,下午跑到了麦德龙去抢菜。
生煎包辛是医疗人员,忙了一天,刚准备睡觉,看着手机里各种不同的消息,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生煎包壬正在睡觉,凌晨三点,外面小区里却吵了起来,原来有人偷偷进来卖菜(没涨价),被一个老大爷说是发国难财,于是大声吵了起来。
生煎包的悲欢并不相通,她只觉得这些生煎包吵闹。
当潮水退去的时候,才知道谁在裸泳
当官媒停止发力时,才知道某种宣传话术是不是真的得人心
没什么反感的,叫唤丧事喜办的,你尽管嚎丧呗,我也愿意看你打幡抱罐的样子。
一个个都装什么忧国忧民呢?有那份心,您也报个志愿者出出力。真正在位置上的人,当然不会因为这些代称就忘乎所以。行政能力在那摆着,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你要说代称会影响抗疫,那就是说某些省市的问题是代称叫出来的,本来没这么差吗?
用不用代称和抗疫能力没有关系,搞清楚这一点,剩下的无非就是心理影响。这方面来说,我始终认为要有些乐观精神,“战地黄花分外香”,“乌蒙磅礴走泥丸”之类的,多多益善。什么“热干面”、“炸酱面”之类的也很有意思。
当然有些人受不了这欢快的,就得天天堵着他的门,撒纸钱做法事,最好给他来出活出殡他才爽。
那些脑壳一敲有回声的人最爱干的事情:
把严肃的政治问题简化成小孩动画片,同时在小孩动画片里抠严肃的政治问题。
作为亲历过武汉封城76天的人,我是一直都觉得这种代称很亲切的,也很喜欢陈小桃的这幅作品。
因为在最开始发生疫情时,的确存在大量对武汉人的歧视,对鄂开头车辆的害怕与敌意。
而这种对立与恶意,又会激化水深火热的武汉人的情绪。
这和此时在上海发生,之前在西安发生的故事,一模一样。
对立不会给生命任何答案,仇恨也不会。
上海的事情发生这么多天来,我没有说一句重话,因为我理解,大部分人都是被动被卷入这时代的风波。
漫画的这份温情和拟人化,实际上是能够一定程度消解了这种压力。
但为什么这种宣传手法越来越被反感?
我认为并非宣传本身出了问题,而是大家对疫情的预期和现实出现了偏移。
这种拟人化卡通的城市形象,本质上是和儿童绘本故事一样,大家期待的,是虽然遇到困难,但最终津煎饼果子、河南烩面、山东大葱、陕西肉夹馍大家一起解决困难,生活归于平静。
所以,当你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用这样反复的剧情告诉我们,肉夹馍病了,生煎病了,而且传染给大家了,大家都住院了。
你一方面会出现审美疲劳,纠结着什么时候才能把故事讲完。
另一方面,你也终于意识到,这本绘本,可能无法通向一个大团圆的结局,然后让你睡个好觉。
曾经我们坚信着海的对岸才是文明的灯塔,哪怕出现外星人也会在美利坚的带领下人类共同克服困难。
后来这个梦破灭了。
后疫情时代的我们开始自救,相信脚下才是唯一的答案。
外面都是末世,唯有此处是桃花源。
后来又发现,事情也没有那么简单。
不断的破碎与重建,每个人都需要更坚韧的精神,和更确凿的地面。
就像在《盗梦空间》的多重梦境里,找不到真实的人们,只会想办法求一个解脱。
在当今这个局面,我们,乃至全人类,都骑虎难下。
问题会反复发生,问题会螺旋上升,好日子不会再现,人类文明似乎抵达了峰值,开始走下坡路。
这是一个不那么愉快的拐点。
加油和鼓励,只有在我们“最终会恢复平静的生活”的前提下才有意义。
一旦失去这个信心,接下来也会渐渐失去微笑的勇气。
这是世界的真相,它不那么美好,它需要你去面对。
认识到未来会很难,并坚持微笑,保有勇气,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想说的就这些。
面向互联网的治理逻辑中,核心KPI我感觉主要有三个
三个核心KPI背后对应三种矛盾
第一个太敏感了难讲。简单的说是媒体、自媒体和原来上访精英的生态位不断融合,使得原来的很多技术手段不管用了。
第二个倒是很好理解,宣传上显然存在一堆什么“宣传用语年轻化”,“贴近群众生活”之类的KPI,真落实下来恐怕只能是每种类型的稿子都必须提到几个互联网热词、热点事件这种形式。而用于检查KPI是否完成的词库会比互联网热点滞后不少(我甚至不知道这玩意有没有人专职维护),所以会出现很多官媒狂刷过气梗的现象。
另一方面是原本宣传和稳定是耦合度很低的,只有处理极少数事件时会把稳定的问题怪到宣传头上。但现在官媒的宣传引起舆情是常见现象,合理推测肯定还存在“宣传时不能引起舆情”的KPI,但这说实话挺难为人的。舆情基本是个互联网本征模,再加上互联网词汇迭代很快、内涵丰富,很可能出现本来觉得适配语境的梗两周之后就被人拿出来合订本,或者不知所以时用的梗被当成官媒有内鬼拿出来乱刷的情况。这导致必须在宣传中使用的互联网梗(因为有KPI)对宣传工作者来说常常是不安全的。
那什么是安全的呢,基本上只有两类:过气老梗和没人愿意搭理的烂梗,然后就这样了……
就说之前的空难,有人在微博上发过很那种很萌的文字
然后知乎上有位大佬对这种行为做了一个很精准的评价,说的简直太好了 @聂飞琼
这种自以为温情和善意的文字,不好意思,在我看来全是鸡贼和算盘,是小聪明和轻佻。
装天真,借机贩卖自己的“善意”,用小清新无视人生的苦难,实在是一种亵渎。
别人的鲜血和痛苦,成了他们的戏台,让他们过天真善人的戏瘾,用祈祷的名义给家属的伤口撒盐。
请不要消费苦难,请不要蔑视人生的悲欢,请不要伪装善良。
第一,失去了严肃性,热干面,生煎包这类代称是可以的,但不能作为主流。只能辅助存在,作为宣传的一部分。而我们的媒体,菜的要死,抓住一个热点一窝蜂上去。把一个漫画性质,拟人化性质的东西变成了主流。
第二,官媒掌控舆论能力不足,为了争夺话语权,为了达成所谓的接地气而出现“媚宠粉丝”情况。要知道网络上绝大多数人是容易被带节奏的,绝大多数人在网上表现的思想和现实中是完全不同的。沉默的大多数并不关心官媒天天发了什么,有什么成果。对官方媒体的要求只有一个“及时”,“准确”,“需要的时候能找到”。
以至于一些官媒坐拥大量粉丝,其实干的是自媒体营销号的活。娱乐化,玩笑化,失去了官媒应有的正统严肃性。
最后,提一点我对宣传口的要求,正规媒体,如新华社、各省、市的党政平台等消息来源保证消息严肃性和准确性,不要求达到两会、最高检、最高法的准确度。至少能达到部门内部会议纪要的准确程度即可。而其他宣传口,如各级共青团,妇联,人日,国营报纸等随意发挥。不造谣不传谣即可。
将武汉称为“热干面”,西安称为“肉夹馍”,上海称为“生煎包”;
给雷神山、火神山上的挖掘机、叉车起外号叫“小红”、“小黄”;
将穿着防护服的防疫相关人员称为 “大白” ;
将同事称为 “同学”,将裁员称为 “毕业” ;
还有东航坠机事故下面那些看起来好意的充满幻想的“捉迷藏”“拉衣角”“别走丢”的评论……
这些东西,都是一脉相承的,
对于资方而言是用粉色缎带包装冰冷事实,
对于媒体、对于部分大于18岁的个人而言,就是用粉色卡通滤镜过滤现实世界。
让人不断降低防线,谁都不去纠真正的问题。
有意识地低龄化全员,全员喜闻乐见地接受低龄化。
低龄化,巨婴化,都是自我矮化!
将自己包装成什么都不懂的婴儿,面对具体问题就跟小朋友站在路边打架:
“是你的错!”
“是你!”
“我回去告给我妈妈!”
“我让哥哥打你!”
城市里的是是一个个有着自己生活在努力挣扎的个体和家庭;
挖掘机的操作者需要三班甚至两班倒的加班加点才能完成高速基建;
大白只是个动画里的空心气球机器,防疫人员是活生生的人,脸上有戴防护用具的勒痕,会被汗水浸湿衣物,会累到在电梯里晕倒;
同事意味着你们存在竞争,大部分时间不是恰同学少年可以交心;
裁员意味着突然失去工作,但是你每个月该还的信用卡账单,水电煤气房租月供并不会停;
家属本人在巨大的痛苦下产生的幻想,是感人的、令人震动的。
那是爱,是执念,是血泪,是人之常情,是情之所至身不由己。
可是旁观者有什么资格去说感同身受,有什么资格去拿别人的痛苦过戏瘾,装天真?
很多人不理解语言本身是有力量的。
消解语言就是消解文化,消解文化就是消解存在。
当用低幼语言来娱乐化一切严肃存在的时候,
严肃背后的苦难和应该随之而来的思考也就一并被吞吃了。
近几年对待社会问题各种幼齿化的表达方式,
消解了一切个体的、严肃的、对抗的关系,问题无法被正视,自然更不可能被解决。
谁在害怕些什么?
谁又在引导着什么?
我们不仅要反感,更要警惕,更要反抗。
把人不当人的拟物化本来就是低智的表现。
“热干面加油,生煎包来啦”。
每次看到这样的话我都很无语,是不能好好说话了吗?
有些人要是不知道当地特色是什么,知道你说的是哪和哪吗?
这种现象大多都是现在的媒体和营销号带的节奏,自以为自己说得很幽默风趣,殊不知在把严肃的事情娱乐低龄化。
这样的称呼三岁小朋友说,我绝对不会有异议。关键一群成年人张口就是生煎包来啦,热干面加油,不尴尬吗?
还有我最讨厌把医护人员叫“大白”的,听起来就有一种玩笑的意味。医护人员辛辛苦苦的为你服务,你张口就来“大白大白”的,医护人员和你很熟?
可以在疫情当下保持乐观的态度,但麻烦该严肃的时候请严肃。
胃里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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