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艾滋病,我是医生,我要给你做手术。
你拒绝?
你是不是歧视艾滋病人?
又不是一定会感染,
为什么你因为自己可能会有一点点危险就抹杀了我想要治病救人、救死扶伤的高尚心灵呢?
你太过分了!
2018-8-25
如果是另一种情况呢?
你做完了手术醒过来,却得知你的主刀医生被查出来是艾滋病病毒携带者;
你躺在手术台上,被开了膛,医生们正热火朝天地边做手术边聊天,然后你知道了手术室里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都是暗地里的艾滋病友……
你是什么感受?你是什么体验?
不要说艾滋病人不应该做医生,
难道艾滋病人向医生隐瞒自己有艾滋病就是应该的?
有人提到非典时期那些勇于冒险的的医疗人员,提到他们和她们的责任感、伟大与无私,
但是主动奉献、被迫奉献和被骗奉献,这可是三种完全不同的体验,也是三种完全不同的事件性质。
大家或许会注意到我始终在说“感受”和“体验”,
因为我认为这是主观的,人与人之间是错位的,永远也不可能作为同一个意识去看待事物,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指责另一个人的主观感受。
就像万磁王对查尔斯说的:不要以为你读到了我的思想,就能明白我的痛苦。
鲁迅说: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手套戴两层,刷手刷好几遍。
下台之后,浑身冷汗。
其实我万万不愿意走上手术台。但是德高望重的老教授都上了,我哪有退缩的资格。
外科医生动手术割到手是家常便饭的事。
不管戴几层手套,削铁如泥的手术刀都能轻松划破。
面对HIV,面对多重耐药菌,根本没有绝对安全的防范措施。
就像去里面有食人鱼的池子里游泳一样。
在我迈入神圣医学殿堂的那一刻,我曾以希波克拉底之名宣誓。
我绝对愿意救治每一位病人。我一向认真对待经手的每一个患者。
但我同时希望自己的安全和健康得到100%的保证,起码不会因为工作受到损害,甚至是危及生命。
你们可以说我自私。
读了20年书,好不容易拿到博士,才开始独立行医生涯没多久,我承认我担不起这种手一滑就可能毁一生的风险。
父母并不是医生。他们的意见是,这世上总有刁民,你用不着吃他们的亏。碰到医闹或者其他威胁自己安危的事,大不了走人,我们不希望你受委屈。
我们主任更直接:有医闹打回去再说。你们今天能穿着白大褂站在这里,都是百里挑一好样的。千万不要让别人随意践踏自己的尊严。
再举个身边的例子。隔壁医院心外科,一次室壁瘤手术,我师兄被割了手。下台才发现HIV(+)。幸运的是两周后测出并未感染。
我至今忘不了那位师兄万念俱灰的样子,更无法想象这两周他是如何度过的。
这对某些人来说只是动动嘴皮子,轻松攀上道德制高点。
从上帝视角去批判别人,审视人性,本身就是不道德的行为。
他们自己做不做得到并不重要,起码嘴巴上可以轻松做到。但是在键盘侠眼中,“你”得做到。
也不要跟我说什么“政治正确”。
那一份如同走钢丝的紧张和压迫,只有当你切开艾滋病人的身体,手中握着他们充满血液的内脏和金黄色的脂肪;只有你拿着手术刀在他们身体内和自己指尖几个厘米的距离内游走,离断他们在搏动的血管;只有你的手术衣慢慢被他们的血液浸润,直到皮肤能感到这一份湿润,连自己的呼吸都能听到的时候才会懂。这种感觉只有经历过才会懂。
这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我见过喷到无影灯上的动脉大出血,见过心脏骤停、恶性高热,但那一次的紧张感是其他任何一台手术都无法比拟的。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先想一想,如果你是医生,你的伴侣、你的父母是医生,你的子女是医生,你会怎么想。
你是否还是可以如此轻松地批判,如此理所当然地愤慨着让医生们去找“制度”讨公道,如此道貌岸然地咄咄逼人?
制度从某种意义上说,本就是很扯淡的东西。
我只是个普通人。
从没敢想过名垂青史,造福世人。
阴错阳差,穿上了一袭白衣。
为了不辜负这一圣洁的名号,我努力地去高尚,却屡受打击。
医生终究都拥有一切人性的弱点。
就算这份工作再神圣,它也只是一份工作。
因为工作自我牺牲的例子是很多,他们是我们歌颂赞美的榜样。
或许我觉悟低。但是我认为没有任何一份工作值得我去拿健康甚至生命冒险。
因为我还爱着这个世界,我的家人朋友,我想好好过这一生。
医生在是医生之前,首先是人,是父母的子女,儿女的父母,是爱人的另一半,和普通人无所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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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4.9
写在几年后的今天
答主终究还是转行了。
离开了医院,也离开了知乎,远离了种种是非。
再不是什么大V,成为了一名咨询顾问。
我过得很好。
谢谢各位至今不断地关注和留言。
希望大家都平安幸福。
鞠躬。
我母亲是SARS期间北京第一名在护理患者的过程中被感染的护士长,那时SARS刚传入北京,还没有建立起足够的防范预警机制,一线医护人员的防护措施无法跟上,一件白大掛和一张医用口罩就是全部装备了,结果战役开始的第一周就有一名护士感染,大家都以为是她在消毒环节没有做好而心怀一丝侥幸,第二周,号称全医院最认真仔细的护士也感染了,大家震惊了,才认识到这种疾病的可怕,随后就是我母亲,她在护理一名患者时被咳出的飞沫钻进了眼睛,紧接着就病倒了,治疗康复过程我已记不太清,那段时期对我来说是混沌、黑暗的,只记得治疗过程中用了大量激素,后来虽然控制住病情保住性命,但因为激素的副作用,肺和全身骨骼,尤其是关节处都已蜂窝化,已不能走路,后来又相继做了双髋关节碎骨填塞和置换人造关节,才勉强能不用拐杖和轮椅行走,但直到现在,依然有一条腿还未换入人造关节,每天靠吃止痛片度日,而且在经历过这两次大手术后我能明显感觉到母亲气血的消耗…妈妈是很坚强且热爱生活的人,尽管如此她现在每天依旧要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骑车买菜做饭带孙子,并且在我的鼓励下去学了驾照,因为我实在看不得她骑着本应最适合她的交通工具—残疾人摩托车时被很多汽车司机鸣笛催促的情形,但我们的心底都始终无法抹去这段阴影,我曾经无数次的问她为什么当初要去一线,问她不是已经任职护师了吗?为什么不选择逃避,她总是很简洁的回答,那种时候没有人会逃避。但不管怎样,妈妈和很多人在这场疾病中存活了下来,相比起牺牲在这场战役中的英雄们来说,我们应无限感恩与知足,感受生活的美丽与生命的珍贵。关于楼主的问题,在现在的我看来,对于任何人在面对生死忧关的情况下做出的或逃避或坚守的选择,我都表示理解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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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得到这么多朋友的肯定和祝福,末学以及母亲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再一次感谢大家!也同大家一并向各行各业默默奉献的劳动者们献上祝福!
啊哈,知乎小白居然三千赞了。
不过有些地方要澄清,我完全没有针对艾滋病患者。我所针对的是哪些说医生应该不顾自己安危,必须有舍己救人精神的键盘侠。请问你们去医院,然后主刀医生摘下口罩对你说“我是艾滋病感染者,但是不怕,我会带两层手套,就算割破了,我们会及时给你用上阻断剂。”你们还能这么坦然的对医生说“没事,人人平等”?
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也不要站在道德制高点说话不觉得冷。
-----------------原答案如下----------------
设想一下,出现了一个由“爱心人士”或者“公益组织”开办的医院。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分为两群人,一群是在执医过程中感染了艾滋病而被医院禁止从医的医生和护士,一群是因为某些原因比如输血,母婴传播感染的立志学医的医学生和实习护士。
作为告知义务,医院的宣传上会写明医生和护士都是艾滋病患者,经过有限治疗,病毒被有效抑制。手术过程中,也只有很小的机率发生划破手指等事故。就算是发生了血液传染,也会有阻断剂等紧急预案。
我相信,这些所谓的道德婊,还有键盘侠,绝对不会去这个医院就诊。
补充在前面。
一年前作答时有些上头。因为身边医生朋友颇多。为他们的遭遇不平。
一年后我的基本想法也没有变。
我不是说艾滋病人应该被放任不管,我的意思是医生要有【拒绝的权力】。而且大部分医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那些【明知自己有艾滋却不告知医生】的人进行手术。
很多人因为我说【艾滋病患者得病大多是因为吸毒和滥交】,认为我在怼的是艾滋病患者。其实不是的,我怼的是不允许医生拒绝/没有给医生在进行手术完善的检查和保护措施。
当然,我也怼了那些吸毒滥交得了艾滋后又开始要脸了,隐瞒病情或是道德绑架医生的艾滋患者。
最重要的是
我怼的是医生就是天使圣人,医生拒绝手术就是道德败坏这种说法。
一一一一一以下原答一一一一一
得了吧。
别慷他人之慨。
而且我说句难听的
得艾滋的除去一部分因为意外的人外,吸毒滥交的占大多数。
等到自己要付出代价的时候又要把别人牵连进来了?
医生们几乎都是十几年寒窗苦读过来的,别的专业大学可以花很多时间恋爱和游玩,医学生不仅在读时间长而且稍有松懈就很难通过考试。
这种人才凭什么冒着被毁掉一辈子的风险给你这种吸毒滥交的乐色做手术?
愿意给你做手术是他善良无私,不愿意给你做手术是人之常情。
因为我国曾经大肆宣扬医生老师这类职业就必须无私奉献形成的垃圾风气让现在很多人站着说话不腰疼,裹挟着道德去对别人指手画脚。
这个答案底下的医生们也是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一句被人道德绑架。
没事,我不是医生,我帮你们说。
这篇答案不针对那些因为意外罹患艾滋的朋友们。对你们的遭遇我深感痛心。
据我调查,没有病人愿意艾滋医生给自己做手术
我累了。不再回答任何评论问题。我能做到就事论事,不知道各位能不能也做到就事论事呢?我真庆幸离开了医学这条路,中国的医生真的要被逼死了,无论是在网上还是在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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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麻烦各位把我的文字和我提供的文章仔细看完再来评论,我文中解释过的事情不想再在评论里解释一遍。
2.我不是当事医生,我只能推断当事医生是如何判断的。请不要再拿各种数据来问我这个病人是不是可以做,我认为我已经在文中解释得很清楚了。麻烦拉到最下面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认为医生是这样判断的,并且在诊疗过程中有风险可能的情况下医生通常做偏保守的判断是对自己的保护,且并没有伤害到患者的利益,目前的治疗方案是观察两个月看病情进展,这根本不是拒诊。
3.过去一直是个默默回答问题的小透明,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关注我写的答案,我诚惶诚恐并且心理素质极差,这几天光回复评论各种质疑已经要影响我正常生活了。现在看到消息提示评论心里都一紧,生怕又是来骂我的。我已经不是医生了,并且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归医生这条路了,请不要再拿医生的圣人标准要求我。并且当医生的时候我也不是传染科也不是骨科医师,并且就算是医生也很不喜欢病人拿各种百度出来的结果质疑这质疑那,麻烦给我一条活路不要一直逼问我了。谢谢。
再次恳请各位看清楚我的回答再评论,否则我只好考虑关闭评论甚至删除答案还自己一个清净了,请见谅。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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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没看微博,但我猜想那个病人一开始肯定有隐瞒病情之类的行为或者其他情况不适合手术之类导致医生不给他做手术。因为华西医院手术遇到艾滋病人非常常见,我还遇到过乙肝丙肝艾滋梅毒全占的一个老头,手术一样做了啊。从来没听说过单单因为艾滋病这一个原因不给做手术的。
等我去看看微博再看看要不要修改答案不过看题主描述那也是很主观的一面之词,不见得能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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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跟我推测的一样啊。血管瘤是良性。如果没有艾滋病的话,是最好做手术解决比较好。但是在有艾滋病的情况下,做手术后感染恶化的风险很大,比起不做手术可能危害还大。两害相权取其轻(感谢知友
赵天琦指出我写反了,我就说早上写的时候感觉怪怪的……),不做手术是对患者比较好的选择。怎么就变成医生拒诊了呢?
在华西待了三年,参与的艾滋病人手术不少于10例。华西历来都没有因为艾滋病拒诊的传统。
我只能说,这件事不是医生歧视他们,是艾滋病患者自己过于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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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友
@顽固熊提到
同意,艾滋病病人是相对比较敏感。不过似乎是患者主动告知吧。这个问题其实侧面反应了,医院可能乱收费,乱做不必要的手术。
我想专门在答案里回答一下这个问题,以免引起误解。因为很多人都会存有这样的疑问。关于这个手术到底该不该做的问题:
不是这样的。这个患者第一次就诊没有告知艾滋病的情况,所以医生告诉他要做手术。因为这个病是存在手术指征的,但同时保守治疗也可以。对没有艾滋病的普通人来说这个手术做了好处比较大,一劳永逸,提高生活质量,毕竟保守治疗不能根治疾病。
艾滋病叫做“ 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症”,说是缺陷其实是患者基本没有免疫能力。估计你也听说艾滋病人“一个感冒就能死”这样的说法(民间说法,有夸张成分,但是也有它的道理,A友们请不要太敏感)。我们看来感冒并不可怕是因为我们身体的免疫力能把感冒病毒清除,但是对艾滋病人(不是HIV感染者)来说他可能完全没有抵抗力,感冒病毒也完全可能致死(是可能,几率远高于常人)。事实上多数艾滋病人的确是死于各种感染(各位A友们我没咒你们,人最终都会死,你们现在活得健康我为你们高兴,但是最终死亡原因是严重感染或者其他艾滋病的并发症如卡波西肉瘤或者肺癌的可能性要比常人高很多。)(哎哟我已经被整得要字斟句酌深怕哪句不够严谨要招A友骂了)
话说回来,在这个病例里面,他第二次就诊告知了艾滋病的情况。在有艾滋病的情况下,要不要做手术就得重新评估了。手术会造成创伤,手术后可能会有感染的并发症,对于艾滋病人来说发生感染的可能性更大,并且可能是致命的。这样的情况下,做手术的风险很大,术后可能发生感染并致死,不做手术可能影响生活质量,但不会因为外来创伤短期内致死。如果我是他的骨科医生,我也会建议这个手术还是不做比较好。但是在患者看来,之前说要做,现在我说艾滋病就不做,肯定是歧视!这件事其实就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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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加一句题外话:我男朋友也是医生,以前在一起上班的时候我们会互相说:“哎你明天病人怎么样,我明天有个艾滋的”“我有个两个乙肝和一个梅毒。”"那你明天小心点”“你也是啊”
很平常的对话。但是心里真的还是害怕自己被感染,也很担心对方被感染的。但是没办法,这是医生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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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更新:
知友
酒龄提到:
引用下某位知友在其他答案下的评论“华西案例中,告知前,要求感染者手术;告知后,要感染者不要手术。而感染者ART治疗之后,病毒载量在20 COPY以下,CD4在400以上。”这个是否可以判断这位HIV病人,即便携带hiv病毒,也是适合进行手术的?
1.
HIV感染者与正常人CD4、CD8及其比值对照首先你可以先看下这篇文章。
2.其次我看过患者微博没有提到他自己的CD4水平
3.一般医生建议患者手术的时候,首先看手术指征,也会考虑患者经济状况和观察患者是否有强烈手术意愿。如果有指征,但患者看起来暂时不是很想做手术,那医生会建议先保守治疗观察。如果患者手术意愿明显,医生会建议做手术。
4.然后我想说,正常人做手术之后都有一定几率感染。术前医生会跟患者进行谈话和风险告知,每个患者都会得知术后可能有感染风险。并且术前麻醉科医生会再进行评估看是否能进行手术。
5.这个患者的具体情况我认为当事医生是这样的判断过程:1)第一次:普通患者,有手术指征,手术意愿强烈,建议手术。2)第二次:情况有变化,新得知主诉有HIV感染史,控制程度不详。此疾病并非影响生命,晚做或不做并不会有严重后果。如此可先观察两月并加强抗艾滋病治疗做好充分准备确保免疫力再复诊,如患者血管瘤没有继续长大,可以持续保守治疗;如继续长大,则手术切除。
6.我觉得医生有时候作出比较保守的判断的确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否则这种只是改善生活质量的手术轻易做了,如果术后感染出事,患者家属一闹,自己又要糊一脸屎。这也很无奈,现在的医疗环境大家都懂的。只不过没想到这一次,保守治疗又被说是拒诊,加上宣传处战五渣,闹得满城风雨,真是里外不是人。
(不知道这样编辑一下回答对不对 是不是给我安慰、鼓励、问候、祝福的你们是否都看得到?)
快点儿给大家报个平安,半年后,医院防保科敦促我复查了HBV HCV和肝功能,结果都是好的!感谢大家的关爱!在此深深鞠躬!
我非常非常惊讶,没有想到我的一个小小回答会得到大家那么多的鼓励支持和祝福,收获那么多温暖人的正能量,你们的善意是支持我们医护工作者走下去最好的动力。在医患关系紧绷的大环境下,我能够在一个具有安全感、医患沟通普遍良好、积极向上的医院科室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其实是很大的福气,感恩这份幸运。知乎的你们让我感受到,一切应该都会好起来,因为世界也在慢慢变得更好。
(以下是之前的回答)
看了这个问题和诸多的回答 也许不会有什么人看到我的答案 但还是忍不住注册了账号第一次回答问题。我,外科女博士,三甲医院住院总。一个月前,作为一名外科医生,我刚刚经历了一次HCV阳性患者的针刺伤(普通的针刺刀割已经早就是家常便饭了),我太能够理解那种不寒而栗的恐惧。
说实话,作为医生我真的不喜欢给乙肝丙肝梅毒结核病人做手术(HIV我本人没有接诊过),需要冒风险,需要在紧张的手术之外再绷紧一根弦,格外的小心,但是病人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手术那天正巧,我们主任在隔壁做一台结核的患者,我就去了HCV那台。我已经知道患者HCV抗体阳性,手术时已经双层手套,不停提醒助手和洗手护士,术中出血还比一般患者多,终于有惊无险完成了手术,最后关切口的时候不小心被针扎到。马上下台挤血冲洗碘伏擦手挤到手指发白。我知道HCV和艾滋没法比,但目前丙肝没有抗病毒血清疫苗无法预防治疗药只有干扰素晚期肝硬化肝癌想到这些我真的头皮也发麻了,强忍和感染科同事通了电话 得到的也是类似答案。那时候真的觉得一片灰暗,那些说拒绝手术的医生没医德的人,你们体会过这种绝望吗,你们经历过这种无法预防只能听天由命等三个月复查确认自己有没有感染的心情吗。医学知识我都懂,感染几率不大我都知道,可是这种恐惧的情绪是控制不了的。
回过头来想,那个时候只顾着自己懊丧,心中也没有怨恨患者,也没有想过后悔做了这台手术,只是怪自己不小心。有时候我们真的无法选择患者,无法拒绝一个患了恶性肿瘤亟待手术的传染病携带者。这是我们职业的附带属性,既然选择了就选择了承担这样的风险。但我最恨隐瞒病史,恨钓鱼的这类病人,这让你自己承担巨大风险的时候,还绑架医生陪你一起承担这种风险,而如果开诚布公地告知,于病人我们能够权衡利弊选择最合适治疗降低不必要风险(所有治疗目的不就是延长患者生命吗 如果为了良性肿瘤手术HIV恶化这与我们的初衷不是背道而驰吗),于自己我们也能事先预防保护自己,保护和我们并肩作战的助手、手术室护士、病房护士,我们各自都有家庭,除了工作各自有各自的社会角色,有父母儿女。所以千万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全心为了患者好,而你不要自己作死。
现在我还在窗口期之中,已经几乎淡忘了这场风波,每天照常手术门诊科研,半夜下班回家,值班凌晨不睡。等再过两个月我要再抽一次血,等待结果。我不敢告诉父母,怕他们无谓担心,怕他们责怪自己当初送我去读医,等结果出来再说吧如果阴性也不要惊动老人家了。(就是想呵呵一下)那天我躲到手术室休息室里大哭了一场,给我男友打了电话,他正好在手术间隙,除了安慰我感染几率应该很小外,说如果感染别上班我养你。我更加泪崩。这一刻我特别庆幸自己的男友也是医生。那天下班,我出去大吃了一顿。
万万没想到,我在知乎的第一个超一千赞同回答就这样产生了。
很高兴许多小伙伴关注这个话题,希望大家不要苛责医生不愿意治疗艾滋病患者,更不要站在道德制高点要求每一位医生必须去救治艾滋病患者。一如你不应该站在道德制高点要求每一名战士死守阵地,要求每一名消防员硬闯火海,要求每一位警察与歹徒以命相搏,要求每一名教师带病上课.......那些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人是值得尊敬的英雄,那些没有用命去拼的人,请你也尽可能善良的体会他们的苦衷,如果不能体会,请问问自己敢不敢真的用命去拼。
二战时,日军九三式鱼雷从航程、航速到杀伤力和航行隐秘性都完爆其他各国产品。原因何在?因为鬼子用了纯氧做氧化剂。但是纯氧极度危险,小小的撞击冒出火星就可以导致大爆炸,所以日常维护非常危险。日本人的做法是让新兵先撒掉液氧,其他军官和技术人员则躲在水泥掩体后面,待纯氧放尽,危险解除再出来做后面的维护。我想大家都会说日本军国主义者全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简直是恶魔。
然而十几年后,随着技术的进步,人们不用这么危险的技术也能造出更强的鱼雷。
那么为什么同样有别的办法避免医务人员受感染(比如到专门的机构,以更加安全的保障,让更加训练有素的医生,在周密安排下完成常规手术抑或是直接做机器人手术,让医生不直接接触病人),还要逼着他们冒险为艾滋病患者做手术呢?
如果关注艾滋病患者权益的人们多起来,大家一起提出有建设性的想法,调动一些社会资源,为艾滋病患者做机器人手术(达芬奇机器人手术请自行百度),既能够保护操作医生的安全,又能保证医疗质量。或许新的重大技术进步也会应运而生。
请千万不要空无一物的进行道德审判,务必就事论事,为解决问题尽一份力。这不正是知乎这个高大上的平台为大家热爱的原因么?
————————————华丽的分界线——————以下是原答案—————————————
鄙人整形外科医生,三级甲等医院住院医师,本科实习期间曾经参与抢救一个自残的艾滋病患者。一开始没什么,抢救到一半的时候患者家属到场,很小声的告诉主任这是个艾滋病患者。主任马上安排实习医生和低年资住院医师撤下来,自己戴了口罩和护目镜去继续抢救。(键盘侠请注意,事关患者生死,我们还是冒险继续抢救的哦!)当时我基本上是吓傻了,因为一开始给患者清创的时候刀片把我的手套划破了。我赶紧摘了手套检查手皮肤有没有划破——万幸,皮肤上一点点划痕都没有,马上颤抖着把手洗了两遍。还对着镜子反复看脸上有没有溅出来的血。之后第一时间去防保科把乙肝疫苗打了——没有艾滋疫苗,我至少把能预防的先预防起来。读研和工作期间也是多次给乙肝患者手术、换药。工作后也曾经在门诊给艾滋病患者换过药(键盘侠请注意,我也是给艾滋病患者换过药的哦!我治疗过的艾滋病患者应该比你握过手的艾滋病患者还要多哦!),但是仍然摆脱不了心理阴影。
说到这儿,我觉得我已经比绝大多数键盘侠更有资格谈论这个话题。
顺带一提,关于国人喜欢评论这种事情,我有切身体会。三年前的一个早上,准备坐公交车去学校,往站牌走(时间比较早,周围人很少)。看到一男性尾随一个在听歌的女人。快走几步发现男的已经把女人的背包拉开,捏住了里面的ipad正准备往外拉。当时什么都没想就把女人的背包合上,假装认错了人。女人吓得不轻还以为我是坏人。到了人多的地方,我看了一眼贼,发现是西北部某少数民族(敏感),正亮着明晃晃的小刀冷眼看我。我很想跟丫比个中指,可是担心他有同伙,没敢。这时周围的人开始议论了——“小姑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们看了好久了!你一点点感觉都没有?”仿佛错的人是那女人。
有人拿勇敢的消防队员和医生做比较。说明知火场危险,他们还是会义无反顾冲进去。并以此讽刺医生没有献身精神,是一群只知道挣钱的吸血鬼。
那刚好,因为在整形外科工作的缘故,我还就真的接触过救火英雄。这些汉子真的是好样的!疤痕松解植皮后换药,有些创面没长好,需要反复换药,甚至要用刀片把肉芽刮掉。这种钻心的疼,他们咬紧牙关也忍住了。但是因为毁容甚至终身残疾,很多人从此就丧失了劳动力。(没见过严重烧伤患者的人永远想象不到疤痕可以多么恐怖)私下里问过几位消防员,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还会义无反顾冲进去么?很多坚强的汉子默默流泪了。同样的问题去问来看望他的战友,对方总会一脸豪情壮志的告诉我“我肯定第一个冲进去!”他的这位战友和他同时负伤的,只不过是左小腿上一片不大面积的二度烧伤,连植皮都没做。
消防员因公致残以后国家会有抚恤金,但是未来工作和婚姻怎么办?一辈子因为丑陋的疤痕遭人异样的眼神,怎么办?
医生因为救治艾滋病患者不幸感染,工作丢了不说,别人会怎么说ta呢?毕竟有许多心怀鬼胎的人传很久的一个谣言说医生护士的私生活怎么怎么乱。偶尔的个例被当成普遍不就是反智主义的一大特征么。这让感染的人未来如何自处?!
医生感染艾滋病以后就不能从医了,八年乃至十几年的医学学习和几年,十几年,几十年的医学技能积累一夜化为乌有,那些济世救人的伟大抱负,那些儿女情长的缠绵悱恻都要化为泡影。更何况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家人如何供养?
没经历过战场的人总以为自己能成为英雄,但是急诊室里面多少青壮年男性家属见到血淋淋的伤口吓得面色铁青,如果上了战场见到飞起的残肢断臂会不会吓得大小便失禁?
清流从来都是我们民族的脊梁,从来都是社会正气所在。可是清流也害人啊!键盘侠们,请秉着你们胸中的豪气和正义,做一些实事。不胜感谢。
絮絮言反倒是主题思想不明确,最后总结一下:1,英雄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当。2,任何人没有任何权力要求别人去做英雄。
辱骂这位医生的那些人,也是医生被神经病砍死后叫好的人,也是医生飞刀来治疗转脸就投诉的人。
中国那么大,十几亿人口,怎么可能没傻逼,你以为这是天堂?
16年年底,值夜班的时候,接了一位外伤的病人,在我们医院门口卖麻辣烫的,被卖鸡柳的找人打了一顿,头被铁棍砸了四个口子。
做了ct,颅内暂时没事,于是给他清创缝合,头部血管出血是比较厉害的,缝合过程中有破裂的小动脉呲血,呲进了我的眼睛里,当时也没当回事,因为着急给他缝合,外面还有几位等待缝合的病人,也没处理……
第二天晚上六点多,我在堂哥家新房帮忙扎气球,很意外的接到感染办主任的电话,问昨天有位头部外伤的病人是不是我处理的,我说是我处理的,感染办主任问缝合过程中有没有扎到手,我说没有,但当时就感觉病人应该是有什么传染病,我说有血液呲进眼睛里了,感染办主任说那位患者患有艾滋病……
当时挺淡定的,因为一直有抑郁症,生死已看淡了……
第二天去上班,他妻子来开诊断证明,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儿,小孩儿天真无邪,很可爱,我很担心这个小孩子……也担心他的妻子……
法律有条文保护艾滋病人隐私,包括他的配偶与家人……
他就住了不到一天,昨天就出院了,如果他家人真的不知道,或许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怎么办……
你爱人以前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发烧感冒都很少
除了发烧感冒,还有没有其他什么病?
没有,啥病没有
那个,前天晚上是我给你爱人缝的针,出血挺多的哈,缝的时候溅了我一身血,哈哈,眼睛里边也有……那个〈我压低声音〉,你爱人,没有其他什么……
我盯着她的眼睛,严肃且坚毅
她有些惶恐不安,眼睛不敢正视我……
他的情况你知道吗?
嗯,知道
她低下了头……
你真的知道他的情况?血呲我眼睛里没事儿哈,你不用担心,你自己要了解这个病,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谢谢大夫!
这时候,我确定她知道了她爱人有艾滋病,我也就放心了,逗了逗孩子,送她出去……
跟叔叔再见!
孩子朝我摆手,可爱极了……
……
我们活在这个世上,从不是为了自己,很多行业有很多风险,选择了,就不要抱怨,不过,没有什么是理所应当的,没有谁必须要为了谁牺牲,他们不是怯懦,是他们身后还有家人孩子……
如果有艾滋病,请告诉医生,绝大多数医生和护士会做好保护措施,冒着风险给你做手术的,如果这位医生拒绝了,请不要责怪他,生而为人,互相理解。
最后,祝愿大家身体健康!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惜架上药生尘。
我给SARS病人(2003年非典)插气管插管时为什么没有犹豫?
后来一直在想,当时怎么没有激烈的内心斗争呢。
当年北京流行非典的时候,我们已经知道,很多同行都是倒在气管插管这个环节,病毒飞沫传播,呼吸衰竭必须气管插管进行机械通气,操作是脸对着病人的脸,用喉镜挑开气道,病人呼出的气体就直接喷在脸上,是最容易被传染的环节。
我们在被关闭的中日友好医院组建非典ICU,全市及周边地区的重症SARS病人都转入我们这里。
事先的预案是,如果有患者需要气管插管,由麻醉医生进行,装备上有唯一的一套安全性能最好的面具。
病房分为三个区域,清洁区、中间区、污染区,每进一层病房都要加穿一身衣服、多带一层口罩、多戴一层手套,大约需要20多分钟。
那天我值班,床旁的医生护士在对讲机里说,呼吸机报警,由于体力消耗过大,护士4小时一班,中间区的住院医师6小时一班,人员消耗极大,基本都不是ICU专业的,所以,她们看不懂报警,处理不了。
我进去后,病人的情况已经很差,氧饱和度只有30多,随时会死,我判断是气管插管堵塞,需要更换,另一个判断是,不可能再等40分钟让麻醉医生带着防毒面具进来,还有一个判断是,虽然没有防毒面具,但我的防护应该是够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憋住一口气,我插了SARS病房ICU里的第一个气管插管。
后来又有第一个深静脉穿刺,第一个气管切开。
和题主的问题类似吧,如果被传染上,后果非常糟糕,但是,又不是说进行操作就一定会被传染,作为医生,权衡利弊,责任是要占一定比例的,我不做,患者不是就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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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我说的这个病人,不做一定会死,绝对适应症,只不过是谁来做的问题。
题目中那个病人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是回答里面,有很多答案的出发点让人感觉不舒服。
再补充:
还有人问,“麻醉医生很快就能到位啊,医院规定都是十分钟以内”
情况特殊,没有那么快的。
发点儿照片吧,时光流逝,往事渐成历史。
1,我们平时住在医院外的酒店,完全封锁状态,所有医生护士都穿病号服,照片上是开科前紧急培训设备使用。
2,在病房的清洁区,是穿这样,带帽子口罩。
3,再往里面进,还有两个区,要每区多穿一层衣服多戴一层口罩多穿一副手套,喷洒消毒液,带护目镜等等。
当时天天渐渐热了,有一次,我在病房最里面,满身大汗,站到风力全开的5匹柜式空调前10厘米,没有丝毫感觉,于是走到窗前,想看看能不能凉快一些,窗外阳光明媚,绿色的操场上,学生们在踢足球。
知友们大多是站在我们医护人员一边了,内心十分感激。不过许多从感性出发的观点其实并不太对,包括一些医护同行“你知道我们多辛苦吗?”的回答。
我就来和大家聊聊“医德”——“医务人员的职业道德”——以医师的立场做出最适合患者的决策。
也就是说很多人对“医德”的理解就是错的,“医德”指的不是无条件的奉献,而是对职业规范的遵循。
这一事件中,“艾滋病”这样的免疫类疾病属于手术的禁忌征,实施手术造成的感染很可能引发比原发症更严重的后果。这时候医师所应该做的就是根据患者的情况给出最合理的治疗方案——终止手术,而不是听任患者的要求,这是医师职业道德的第一个层面。
在这一层面,艾滋病是不是传染病和医生做不做手术没有关系,就好像年龄也可能成为手术的禁忌征,你因此说这是医师歧视老人歧视儿童,那显然是无理取闹。
第二个层面。 医疗、包括救援,是有一条“自我保护”原则的。医疗人员在实施救助行为时,首先要保障自我的安全,这是义务。
一个医护、消防人员,作为具有特定技能的事业单位在职人员,其能力某种意义上属于一种公共资源,除了依靠个人的奋斗,也离不开整个医疗体系的培养。所以一个医生从出师到职业生涯结束,应以让自己的能力所能达到的效益最大化为目标。
简单举个例子,假设一个医师一生能诊疗5000名患者,而在救治第500个患者时因自我保护不当而提前结束职业生涯,将导致之后4500个患者无人救治。不要觉得这是耸人听闻,以现在的医疗资源之缺乏,现实中的数字只会更大,现在医生不赚钱不代表不值钱。
另一方面,一个救援人员陷入险境时也需要其他人来救助,并因此消耗更多的资源,所以应当极力避免这种情况。就像你消防员不能不管不顾冲进楼里去救人结果自己也被困住了还要别人花力气来救你,这一点很好理解,就不多赘述了。
道德体系的存在意义是通过集体内个人的自律来以较低的代价使大多数人获得更大的利益。所以正是出于医德出发,为了救治更多的病人,医师在面对可能危及自身的情况时,应该谨慎评估自己的行为,做出合理的决断。
在这一层面,事件中的医护人员若通过评估认为在当前条件下无法在手术中杜绝传染,那么即便艾滋病不是该手术的禁忌征,也应当拒绝实施手术。
第三个层面,医护人员是有分拣病人的义务的。这是上一层面的衍生,同样是为了使更多的患者得到更好地救治。
在急诊中,要优先救治重症的患者;面对同是重症患者,优先救治生存可能性大的患者;对于一些特殊疾病,就应交由相关医院负责,不得越权接手……即便那些不得不放弃的病人是你医护人员的至亲。
压抑个人感情遵循这些原则才是医德的体现。
所以你们看,道德不但不像你们想得那么感性,反而非常的无情。
反过来说,如果患者符合手术适应征,存在可以保障医务人员安全的条件,手术符合相关的救治原则,医师却因为恐惧、歧视等个人原因而拒诊,那么不但是医德问题,完全可以直接诉诸法律争取应有权利。
不过题中事件显然不符合这些情况。
总而言之,对医生来说患者没有好人坏人之分,也不管病是怎么来的,只有该怎么治的区别。
最后一点,可以看作是我个人的阴谋论,不过也是我身边实际发生过的事。
患者表示隐瞒自身病情是害怕遭到拒诊,在预设医生胆小怕事的旁观者看来也很合理。但实际发生过的事就是患者隐瞒自身病情来强硬要求进行不合理的手术后,事后以不当治疗来要挟医院要求赔偿。简单讲就是“钓鱼”,而且……这事发生的还不少,在业内算不上罕见。
不当医疗的包袱可比拒诊重多了。
既可能被传染,还可能被反咬一口,冒着断送自己人生的风险去冒断送自己人生的风险,如果你是医生,或者说作为一个人,你会去做吗?
————补充————
医务人员对于传染病患者的歧视其实倒是个客观存在的问题——因为自身传染病而没能得到应有救治的情况,一定是有的。
还有的人觉得术前检测是为了保障医务人员安全,却还要患者来掏腰包,很不合理。
解决这些问题的一个方法就是统一防护标准,把所有手术都以患者具有传染病为前提来实施。那么额外检查和歧视都将不复存在。
在这种情况下,手术的成本升高而效率下降,其代价则由全社会承担。
同时,因隐瞒病情而导致的不良后果,将由病人本人负全责。
据说一些发达国家就有类似的案例,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我国现在的政策则是期望通过道德来谋求双赢(输)的局面。
我其实挺好奇那些所谓的反歧视者更乐于接受哪种方案的。
一些人在你要开门通风的时候他们不让,你说要把天花板掀了来通风的时候他们又愿意开门了。
非典流行那段时间,广东吊销了一万个拒诊的医生的医师资格证。而埃博拉流行期间,一些非洲国家的卫生系统因医生拒诊而瘫痪。就传染病来说,如果拒诊成为普遍现象,越来越多的病人可能根本就不会去医院了,而是肆意地出入公共场合,传播病原体。艾滋病还好,如果是天花、鼠疫、非典、中东呼吸综合症,那可就要命了,国家很快就会陷入瘫痪。所以任何有卫生系统的国家都不会放任拒诊行为的。
当然,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此乃自然规律,直到一次大崩溃把一切重新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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