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如何从根本上解决「谣言不断出现,还不断有人相信」的问题?

回答
要从根本上解决“谣言不断出现,还不断有人相信”的问题,绝非一蹴而就,而是需要一场全方位、多层次的社会性“根除行动”。这不仅仅是信息管理或事实核查的范畴,更触及了人类心理、社会结构、教育体系乃至于权力运行的深层机制。下面我将尝试从几个关键维度,深入剖析并提出解决之道。

一、 筑牢个人认知防火墙:提升媒介素养与批判性思维

谣言之所以能够传播,核心在于它击中了某些人的认知盲点、情感需求或固有偏见。因此,首要任务是增强个体的“信息免疫力”。

系统化的媒介素养教育:
从娃娃抓起: 将媒介素养教育纳入义务教育体系,从小学开始,循序渐进地教授孩子们如何辨别信息来源的可靠性、识别常见的信息操纵手法(如断章取义、情感煽动、虚假证据等)。这不仅仅是知识的灌输,更要培养一种“怀疑的艺术”——在接受信息时,不盲从,多问一句“这是真的吗?”。
终身学习的模式: 针对不同年龄段和职业群体,提供持续的在线课程、工作坊、社区讲座等,帮助人们更新辨别信息的能力,适应不断变化的网络信息环境。例如,教授如何使用反搜工具、如何识别深度伪造(Deepfake)技术等。
教育内容要生动且接地气: 避免枯燥的说教,多采用案例分析、互动游戏、情景模拟等方式,让学习者在实践中掌握技能。可以设计一些“谣言挑战赛”,让大家尝试找出虚假信息。

强化批判性思维训练:
逻辑训练: 教授基础的逻辑学原理,让人们认识到论证的有效性,避免被非逻辑的谬误所迷惑。比如,解释什么是“诉诸权威”、“人身攻击”或“滑坡谬误”,并举例说明。
证据意识: 强调任何断言都需要有可靠的证据支撑。教育公众区分事实与观点,要求信息提供者或传播者有能力给出可验证的证据。
反思能力: 鼓励人们反思自己的思考过程,认识到认知偏差(如确认偏误、群体思维)对判断的影响,并学会主动挑战自己的假设。

二、 优化信息生态环境:构建可信的信息传播链条

健康的社会信息生态,是抵御谣言传播的温床。这需要政府、媒体、平台和公众共同努力。

提升主流媒体的公信力:
坚持真实原则: 主流媒体应始终将新闻的真实性、准确性、客观性放在首位,严格遵守新闻采编流程。
透明化报道: 在报道复杂或敏感事件时,主动公开信息来源、采访过程、数据依据等,增加透明度,赢得读者信任。
加强事实核查机制: 建立独立、专业的事实核查团队,对可能引发争议或传播广泛的信息进行快速、准确的核查,并公开核查结果。
承认错误并修正: 当出现报道失误时,应及时、公开地承认错误并进行修正,这比掩盖错误更能赢回信任。

压实互联网平台的责任:
算法透明与负责: 平台应审慎设计推荐算法,避免算法过度追求“点击量”和“停留时间”而放大耸人听闻、煽动性的谣言。可以考虑算法的适度“去激进化”。
强化内容审核: 建立更高效、更智能的内容审核机制,对疑似谣言信息进行标记、降权甚至删除。审核标准应尽可能公开透明。
打击“机器人”与“水军”: 严厉打击利用技术手段批量制造和传播谣言的网络账号和组织。
提供信息溯源工具: 鼓励平台为用户提供识别信息来源、追踪传播路径的工具,让信息的“出处”更加清晰。
赋能用户举报: 简化用户举报流程,并对举报内容进行及时处理和反馈,让用户成为信息生态的积极参与者。

打击恶意造谣与传谣的法律与制度保障:
清晰界定法律边界: 明确区分善意的失误、无意的传播与恶意的造谣。对于恶意制造和传播谣言,特别是造成严重社会危害的,应依法追究责任,形成有效震慑。
完善证据收集与判定机制: 确保在法律追责过程中,证据的收集和认定是科学、公正的。
提升执法效率: 司法和执法部门应提高对网络谣言的反应速度和处理能力,及时阻断谣言的传播链条。

三、 满足公众情感与心理需求:疏导而非压制

很多时候,谣言之所以能流行,是因为它触及了人们的某些被压抑的情感、不安全感或对现实的不满。解决谣言问题,也需要关注这些深层原因。

建立有效的社会沟通与释疑机制:
及时公开透明的信息披露: 对于社会关注的热点事件、突发事件,政府和相关机构应及时、主动、透明地发布官方信息,用事实回应疑问,消除信息真空。
倾听民意与回应关切: 建立更畅通的民意表达渠道,认真倾听公众的疑虑和不满,并通过适当的方式进行回应和解决。当人们感到自己的声音被听到和重视时,更容易理性看待信息。
官方权威解释的权威性: 官方解释和回应不应只是简单的“辟谣”,而应解释事实、分析原因、说明影响,用有理有据的方式说话,重建权威。

关注社会情绪的疏导与管理:
心理健康支持: 在社会转型期或面临重大事件时,加强公众心理疏导和危机干预,帮助人们缓解焦虑和恐惧,减少被极端信息影响的可能性。
提供建设性的解决方案: 对于社会存在的普遍性问题和不满,相关部门应积极采取措施,提供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从根本上减少人们产生抱怨和怀疑的土壤。

四、 重塑社会信任体系:重建人与人之间的连接

信任是社会运行的基石,也是抵御谣言的天然屏障。当社会信任度下降,人们更容易陷入猜疑和不确定性,也更容易相信那些“非官方”的、但能满足其情感预期的“解释”。

增强社区连接与互动: 鼓励线下社区活动、志愿服务等,增进人与人之间的直接交流和了解。这种真实的连接能够建立更深层次的信任。
鼓励基于事实的讨论: 在社交媒体和公共论坛上,倡导理性、尊重的讨论文化,鼓励大家以事实为基础进行观点交流,而不是情绪宣泄或人身攻击。
榜样作用的发挥: 各行各业的榜样人物、意见领袖应自觉承担起传播真实信息、倡导理性思维的责任,用自身的言行影响和带动他人。

总结一下,从根本上解决“谣言不断出现,还不断有人相信”的问题,是一项系统工程,没有单一的灵丹妙药。它需要:

1. 个体层面: 提升每个人的“信息辨别力”和“思维硬度”。
2. 信息层面: 净化网络空间,让真实信息更易传播,虚假信息无处遁形。
3. 社会层面: 满足公众的合理需求,疏导负面情绪,重塑健康的信息生态和信任体系。

这是一个漫长而艰巨的任务,需要全社会共同参与,持之以恒地努力,才能逐步构建一个“谣言止于智者”且“真相更容易被看见”的社会环境。这其中,教育和信息透明是关键的基石。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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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不可能。

「还不断有人相信」——人的精力总量是有限的,不可能在所有科目上有足够的辨识能力。更何况,现实分布是绝大多数人在所有科目上都没有足够的辨识能力。

「谣言不断出现」——有人相信,同时人们的信任会带来利益(金钱、流量或哪怕仅仅是虚荣心),那么就会有谣言不断出现,简单的供需关系。

这个问题本身倒不是完全不可解,最粗暴的思路是仿效禁毒,对散布谣言者处以重刑并大幅增加执法力度,但很显然类似解法带来的社会问题会远大于它能改善的问题。

所以我觉得与其试图解决这个问题,不如尝试改善一下「相信了之后怎么办」的问题。


以我个人观察而言,一手谣言的散布者,其动机是多种多样的:除了最基本的为名为利,有单纯的愉快犯,有自诩钓鱼的业内人士,甚至有可能真就是看错或者误解了点什么。如果又不能搞一刀切,那么在这方面做尝试无疑是低效的。

但到了终端用户的二手传播这里,传播一条信息的动机却大多数情况是固定的(少部分例外,我理解为纯粹的公益心):传播它,提升或强化了当事人的某种社交形象。无论热心网友(凸显正义感),知乎键政家(强调自己的立场),还是各种中老年微信群(表现关心)皆然。显而易见的,作为终端用户,很难从谣言的传播中获取到任何切实的利益或流量,取而代之的则是大多数人都试图在借传播某种信息来表现自己(的水平、观点或立场等)。

这意味着:如果我点赞一条复杂的数学科普,那么有可能是我真的看懂并认同它所讲的,但也实际上包含了「我能看懂这么复杂的东西我很牛逼对吧」这一信息;如果我关注了某个热点社会事件,那么有可能是我真的关心这样的事件和相关群体,但也部分意味着「我这么有正义感和同情心快夸夸我」——并且诚实来说,其实我们也没办法在实践中完全准确地区分这两者(我自认为在这方面有一套蛮准的看人方法,但很显然它是私人的并且也远远不是100%准确)。


那么回到这个二手传播动机——传播它,提升或强化了当事人的某种社交形象。我认为,降低这个动机的期望,至少是看起来路径最短的,并且相对有可行性的一个方案。如果社会普遍认为传播一条「谣言」对自己形象的改善是负数,那么没有人会去传播它——就像「上班族不太可能在工作群里发色图」一样是个简单的道理。

但也很显然的……这在实践中绝非一个简单的问题。或者简明言之:只有当社会上「求真」带来的形象加值,普遍高于其它因素带来的形象加值时,这个方案才会水到渠成。

以一些谣言重灾区的中老年微信群来说:转发一条谣言是关心你的体现,尽管它是谣言,但当事人还是关心你——当事人关心 > 当事人求真——转发二手谣言的人认可这一点,接受二手谣言的人也认可这一点。你不认可,但你说不上话。那这事就死结了,解不了。

再以「唯屁股论」盛行的知乎(其实网络环境如此,只是找个熟悉的典型)来说:是谣言又如何?爱国谣言怎能算谣言?举一个最近的例子(如何看待我国新冠肺炎患病率、病死率全世界最低?):我国真的是「患病率、病死率全世界最低」的那个吗?但如果不是的话,它重要吗?

这很显然各人会有不同的回答,并且可以预见它是难于调和的:认为「求真」总是高于其它因素的人,和认为「求真」并不是最该关心的那件事的人,他们都客观存在,这里似乎也很难有适配的道德判断——道德观可能都不一样。

但我认为它不影响我此前的判断:只有当社会上「求真」成为个人形象的重要组成部分,并且重要性远远高于其它传统意义上的美德时,谣言的传播才可能在「相信后」这个步骤得到遏制,并在之后由下而上地对整个谣言产业产生影响(因为它降低了发布谣言的利益)。这当然是困难的,但我想它至少看起来是个值得尝试的方向。

以上正文。以下括号内与本篇主旨无关,不必阅读。




(实在抱歉但最后我还是想辱曹。

至于为什么不求真,海量专,精确算,比我懂,比你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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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前置:只能尽量,无法根治。

来答一下,并以疫情期间出现的巨大谣言库为例子来辅助说明,结构上是先“为什么”再“怎么做”。

谣言为什么会不断出现、不断有人相信?

1、谣言也有鲜明亮丽的外衣

谣言多种多样,骗人的姿势花里胡哨,但大多数是基于信息不对称,利用了人们的心理,以操纵其认知。

如膜拜权威(假借某某日报报道、某某研究指出);

如好奇猎奇(母猪下崽后开口,吃九个鸡蛋还有救);

缺乏安全感(初期某地某小区有多少人确诊);

阴谋论心理(美国人投病毒)等。

不怕谣言太聪明,就怕谣言懂得包装自己。

小样儿,你以为你穿个马甲就我就不认识了?

嘿,有人还真不认识。

2、判断力落入盆地:难以忽略的因素

这是无可否认的客观事实。

如果你以为说的是一夜把双黄连抢到脱销的群众那就错了,事实上指的是把兽用双黄连和双黄莲蓉月饼都抢到脱销的那群朋友。

注:兽用双黄连被抢到下架

注:双黄莲蓉月饼被抢完下架

抢双黄连尚在情理之中,和鸡鸭鹅抢兽用双黄连良心不会痛么?

人家双黄莲蓉月饼就满头问号:我两个蛋黄加莲蓉就怎么变成药了?

嗯...两个蛋黄不行,九个或许就行了。

3、人为什么会相信谣言?

谣言比真相跑得更快。

人们在做决策的时候往往会受到所接受信息顺序的影响,被先入为主所支配,如体现在首因效应和锚定效应上。

这会带来一种思维定式,对于第一信息过于看重,难以适应和接受新信息和新情况,往往基于以往的知识和经验去推论。

一旦谣言先入为主,又碰到真相或辟谣信息姗姗来迟...

二者碰撞间,遇上了人们恰好有的一种本能:

人们在接受新信息的时候,具有一种保护自己既有观点不受颠覆的本能。此源于人们的认知倾向于稳定,却无论其对错。

当我们在主观上支持某种观点的时候,我们往往倾向于寻找那些能够支持我们原来的观点的信息,而对于那些可能推翻我们原来的观点的信息则忽视掉。(见于证实偏见 - 百科

这就是证实偏见(Confirmation Bias),一种选择性心理,即人会基于自身立场去选择性寻找证据、选择性解读事件。比如当你喜欢某个女生时,你会觉得她的每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是对你暗送秋波,每一次张望都是在偷看你、寻找你;当你失恋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有很多东西都暗藏悲伤,就连下雨也是老天爷在心疼你这段感情。

其中,也可能涉及到逆火效应(the Backfire Effect)

换言之,即是人们把自己的看法、观点当做理所当然的事实。如果你要更正那些人的某些观点,而更正的消息与其观点恰好相背离,这反而会加深他们对错误信息的信任和对纠正方产生不信任。

真相和辟谣开向谣言的枪,却打向了自己。

4、即使心底里不怎么相信,但还是选择相信?

还有一部分人信任和转发谣言,出于保护家庭安全和家人健康的心理,毕竟为了家嘛!

此外,还可能是受从众心理的驱使。

从众,跟着大众一起转发、跟着大众一起做,别人吃鸡蛋你也吃鸡蛋,别人买双黄连你也买双黄连...即使他们不怎么相信。

为的是什么?

万一真的有效呢?我不吃万一得病了怎么办?吃了又不会吃坏。

和大众一致的跟风行为,可以给自己带来一种安全感。

不管有没有效,至少心里舒坦了。

详细可见:有些关于新型冠状病毒的谣言那么明显,为什么还有人信?

怎么从根本上解决?

1、提知并提智

通过知、智并提来加强人们的防护力量,把人和谣言隔绝开来,当人免疫了谣言,就隔绝了谣言传播的路径和可能性。

这是根本之法,也是最难实现的方法。

为什么要知、智并提?

知是知识,智是智慧。没有知识就失去了判断的依据,没有智慧就没有判断的能力,二者需要并重。

2、国家和平台应该做好引导、辟谣和打击

应该把谣言尽早掐死在初始传播起点,这需要国家和平台的发力。

这是速度,另一个是覆盖面。

辟谣最大的问题就是辟谣受众远不及谣言传播的影响面。

就是说一条谣言被十万人接受了,辟谣信息却只传播给了曾接受过谣言其中的一万人。

虽然辟谣信息的确不如谣言有意思、不够抓人的眼球,但这一块缺失需要平台来补足。

不然今日的漏网之鱼,就是新的传播节点。

另外就是打击平台上的谣言传播媒介,比如转发在家族群里的各种养生消息,如果都摁死了,世界真能清净不少。


参考

袁谅.微信谣言的受众心理研究.传播力研究.2018年(07):54-55

陈雪薇.谣言传播中受众恐慌心理研究.吉林大学.2018年(01)

Vosoughi, S., Roy, D., & Aral, S. (2018). The spread of true and false news online. Science, 359(6380), 1146-1151.

杨嘉琪.微信朋友圈中健康谣言的成因与净化.安徽大学.2018年(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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泻药。

陈院士提的这个问题,是一个困惑了我们几千年的问题。

我们常说一句话要谣言止于智者,我们寄希望于智慧的人可以平息谣言。那么聪明人就能看破谣言吗?

这里我们要来追一下谣言止于智者这句话的出处。这句其实是来自于《荀子·大略》里的一段内容。

  语曰“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知者。”此家言邪说之所以恶儒者也。是非疑,则度之以远事,验之以近物,参之以平心,流言止焉,恶言死焉。

荀子这段文字翻译过来大意是

俗话说:“滚动的圆球滚到凹坑就停止了,流言蜚语碰到明智的人就止息了。”这就是那些私家之言与邪恶的学说憎恶儒者的原因。是对是错疑惑不决,就用久远的事情来衡量它,用新近的事情来检验它,用公正的观点来考察它,流言蜚语便会因此而止息,邪恶的言论便会因此而消亡。[1]

荀子针对谣言提出的解决方案是:用参考历史类似的事件去衡量,参照最近的事件来检验,用客观公正的观点来考察,做到这三点自然就可以平息谣言。

我们现在的很多地方把知者写成了智者,这是一个传播中的错误。误认为是谣言传播到聪明人的那里就不会在传播了,但如果一个人聪明但是缺乏学识,一样会被谣言所带走。

荀子在《荀子·正名》中对“知”有过解释:知之在人者谓之知,就是说人们认知世间万物的能力叫做知。

也就是说,你拥有了知识,才能成为一个知者,才能用这几个办法去判断和平息谣言。

那道理我们都懂,为什么几千年过去了,我们还是做不到呢?

这里边就涉及到另一个问题:知识的创造与传播。

虽然我们从先秦甚至更早就创造了非常多的知识,但是,在几千年来,大部分的知识都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究其原因来自于另一个先秦的思想家,商鞅。

在《商君书·垦令》有这么一段内容:

无以外权爵任与官,则民不贵学问,又不贱农。民不贵学,则愚;愚,则无外交;无外交别则国安不殆。民不贱农,则勉农而不偷。国家不殆,勉农而不偷,则草必垦矣。

商鞅认为,不让民众重视学问,不让民众学习,使得百姓愚笨他们就会安心的种地了。这个思路可能在农耕社会是一个路子,但这也拖了我们近代发展的后腿。所以几千年过去,我们发展出了灿烂的知识文化,然而能掌握并传承他们的人很少。

新中国成立之时,全国5.5亿人口中有4亿多都是文盲,文盲率高达80%。可见以前的知识传播度有多低。

直到近代,我们才清醒的认知到这些事情带给我们的后果。梁启超等一批先行者都提出了开民知的思路:“今日开民知之第一者莫先于著书”等等。

而早在1945年中共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毛泽东在《论联合政府》中指出:“从百分之八十的人口中扫除文盲,是新中国的一项重要工作。”

可以说使人民拥有接受教育的权利和义务,是我们新中国强大起来的核心要素。

新中国发起了一批又一批的扫盲运动,同时建立了义务教育制度,设立了众多的高中大学,今年300多万的研究生可以代表着我国教育的飞速发展。

但知识的传播和普及,不光是通过学校的教育,也还需要包括科普工作者在内的,更多人的努力。

辟谣只是一个治标的办法,想要治本,还是需要让更多的人获取到知识,知识传播和普及,让人人都成为知者,才是解决“谣言不断出现,还不断有人相信”的方法。

知乎,作为一个知识传播的平台,也承载了包括传播知识、解答问题,甚至是辟谣等等功能呢。

从知乎成立至今,已经有超过1亿个问题得到了解答,所谓传道受业解惑,起到了非常好的作用。知乎也是我5年多,唯一坚持下来的写作的平台。这里的对知识传播的氛围是非常让我喜欢的。身边的人也逐渐放弃了遇事不明去某度的思路,那边得到的只有营销广告。

然而当下的知乎也存在着一些新型的谣言,甚至某些人有意的将伪科学包装成科学科普的内容出现在这里流传。不知道 @周源 同学是否观察到了这些问题?

好问则裕方能不殆不惘,非如此必沦惑者也;自用为小尚需群策群智,正要问尔等可知乎?

这个对联,还在挂着吗?

参考

  1. ^ http://www.ziyexing.com/files-5/xunzi/xunzi_27.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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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如解决全国每个班级里的不及格现象,及格标准不能更改。

一个社会有大量的蠢人,是个必须尊重的现象,不应该假装惊讶并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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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搞明白,题目的问题(P1)

“如何从根本上解决「谣言不断出现,还不断有人相信」的问题?”

这个问题,和题目描述中陈院士的问题(P2)

“谣言总是不断重复,如何让科普的声音盖过谣言?”

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问题。

我先来说我对P1的看法:我们不能、不应该、甚至应该反对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的想法。

谈论“从根本上解决”,首先我们需要搞清楚,“谣言”如何定义?我们如何界定“谣言”?有没有一个权威来界定“谣言”的边界?这个问题不搞明白,“从根本上”解决谣言就无从谈起。然而这个问题却没有答案。

1、谣言可以被认作是“与事实不相符的、有一定流传度的言论”。基于这种定义,我们必须要清楚,“事实是什么”本身并不总是一个可以明确界定的东西。有很多东西,“事实”根本就不是能搞明白的。法律够严谨了吧,它也只是看证据,证据一定能明确证明事实吗?如果真的可以,也就不会有什么悬案疑案以及各种富有争议的判决了。科学更严谨吧,可它也不总是在自我否定中前进吗?

基于这个定义,如果我们想要“从根本上”解决谣言的问题,就需要一种方案让我们我们从“根本上”不发出有悖事实的言论,或禁绝有悖事实的言论的传播。既然“事实”本身就不是能够从根本上判定的,那么这种想法就完全不切实际。想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必须“从严”界定,也就是说,把“事实”的范围画得很小很严格。只有那些明确可以认定为事实的东西,才是事实,有争议的、有疑问的、未知的那些都不能算是“事实” - 否则我们做不到“根本上”解决。

那么,对于那些我们尚有疑义的问题,我们该不该谈论,该不该传播,该不该相信?科学中、社会中、乃至于日常生活中,有大量尚无定论的命题。如果我们想要从根本上禁绝对“非事实”的讨论和传播,我们就要禁绝对这些有争议命题的讨论 - 只要我们抱着“禁绝”的态度,我们就会把这些讨论扔掉。没有了争议、没有了质疑、没有了所谓“可疑事实”的讨论,害处显而易见。我们必须要容忍一定程度上的“灰色”信息的传播:我们不知道它是不是事实,但是我们需要讨论,需要传播,因为讨论的过程就可能让我们明辨。

2、谣言也可以被认作“与官方或权威发布不相符的、有一定流传度的言论”。基于这种定义,如果想“从根本上”解决谣言,我们就需要一个“唯一正确”的权威言论。这显然是荒谬的。例如说,历史上权威声音最大的时代,莫过于文字狱了。无论是清初还是秦始皇,为了反对权威的言论,动辄杀一个血流成河,杜绝谣言了吗?就算是能够杜绝,我们减少谣言的初衷难道就是为了只有一个权威声音吗?

说到底,只要人们尚有疑问,谣言就不会从根本上禁绝。谣言危害很大,但是如果妄图把它彻底禁绝并且真的付诸实施,危害只能更烈:要么我们要扫除非权威声音(基于第二种定义),要么我们要扫除有争议的声音(基于第一种定义)。

我们当然要努力正视听,清谣言。对于可以判断的,我们需要尽自己的努力不造谣,不信谣,不传谣,这是有益的。但是我们必须要知道,谣言与非谣言之间有着巨大的灰色地带。我们努力讨论灰色地带,把它变成白色,那么我们的知识就会扩张;反之如果我们因为它是灰色而禁绝,我们的知识就只能收缩。只有我们放弃这种想“从根本上禁绝谣言”的想法,我们才能够以更开放的姿态,去讨论谣言,让它从模糊到明晰,最终才有可能明辨。

而对于陈院士的问题P2,才是真正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在这里,让科普的声音盖过谣言的声音,是广大知识分子、政府机构、乃至每个人共同努力的目标。这个问题太大,我只能从一个经常写一些科普文的小老百姓的视角,来说一下一个沉默的大多数中偶尔想说一句话的geek所能够做的。我所能做的,其实就是一句话,严谨、但是说人话。所谓严谨,就是如实陈述信息,对搬运的东西,保持中立,不脑补、不添加私货,对这些信息的个人评价,要明确说明。所谓“说人话”,就是尽量地俯下身子,用土话来讲解专业文字。

第一条是为了努力降低自己的言论也变成“谣言”的概率;

第二条是为了让科普言论有更多受众,进而向着“盖过谣言”前进一步。

其实第二点比第一点更加困难。我接触很多专业人士(很多行业的专业人士),似乎有一个趋势,“深入”和“浅出”是矛盾的。越是造诣深的人,越阳春白雪,而对“土话”有一种鄙视的倾向。当然,专业人士不可能大量时间来做科普。但是我想,如果你偶尔想科普一下,那么还是尽量地让自己“土”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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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陈院士提出的问题,感谢 @知乎科学 的邀请,这也是我一直以来在思考的一个问题。


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必然得从“体制机制-机构-平台-个人”等多个层面进行考虑。

我认为,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需要:

  1. 提高整个社会民众的教育水平,培养科学思考的能力
  2. 提高内容传播平台对于科学/科普类内容的发布和传播审核力度,对于谣言内容生产者进行溯源和问责;主动加强对于优质科普内容的选拔和推送力度;
  3. 需要从机构层面鼓励具有科普创作能力的人群,多进行专业科普、大众科普内容的创作,为优质科普内容创作者和传播平台提供物质和精神激励,主动占领科学内容的宣传阵地;设立科普创作的培训班和培训课程,培养一批优秀科普内容创作者。
  4. 对于产生重大负面影响的科学类谣言,需要按照相关法律法规对内容生产者和传播平台进行加重处罚。


当然,要做到以上几点是很困难的,需要各方面的长期努力。


那么作为个人,我是怎么样对抗谣言的呢?

  1. 加强自我素质。多进行科研学习和进行科学素质方面的培养,虽然因为学海无涯没法什么都学会,但对于基础数理知识还有基本科学常识还是能够掌握的。另外多结识各个领域的朋友,有相关领域问题的时候多看看他们的意见和建议,有必要时也向他们主动请教。
  2. 追溯信息来源。对于看到的科学/科普类内容,首先查看该内容的信息来源,对于没有明确信息来源或者信息来源不正规的内容,一律不予采信,也不主动传播给我的朋友们。
  3. 事后复盘事件。在看到相关新闻的时候第一时间不急于发声,而是询问有相关学术科研背景的朋友,或者等科学事件传播一段时间后,再主动查看相关深入报道内容。
  4. 主动科普宣传。宣传阵地不去占领,别人就会占领。关于如何传递好的内容我有自己的见解,那么我会依照自己的方法,主动撰写面向专业人士和普通大众相关科普内容,尽传播科学内容的责任。




后记:

我发现自己也没有形成有问题先找论文的这个依赖路径…刚在一同写作科普内容的师兄 @石中居士 建议下,找了一下相关研究论文,发现相关学术论文写的内容,比我临时撰写的回答讨论要更广也更深,有兴趣可以看看~

举例:新媒体背景下我国科学传播的问题与对策研究 - 百度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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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者知道自己在提出一个很危险的可能性吗?我的记忆还没到忘记几个月以前发生了什么的地步,什么是“谣言”,谁有权力来定义什么是“谣言”?如果一个有权定义“谣言”的角色,宣称自己要“从根本上解决”谣言,那他最可能的推行方式是什么?

权威发布,盖章辟谣,对吧。


抬头看了一下题目,是知乎科学提的啊?啊,那没事了,众所周知,社会科学不属于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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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有个心理学家叫费斯廷格,他在查阅1934年印度大地震的时候发现了这么一个有趣的现象

在这场地震后,可怕的谣言传遍整个印度。其内容是在此次地震灾区以外的地区将会有范围更广、震级更大的地震发生。这些谣传没有任何科学证据,但令费斯廷格不解的是,人们为什么会散布这种灾难性的、令人焦虑的谣传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费斯廷格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谣传不是用来增加焦虑的,而是用来为焦虑辩护的。也就是说,即便他们住在灾区外,这些人还是感到非常害怕。这就产生了认知失调,即虽然缺乏科学证据,但他们的这种害怕却无法调适。因此,他们散布这种谣传以证明他们的害怕是事出有因的,进而也就降低了他们的认知失调。他们使自己对世界的看法与自身的感受和行动相一致。

这个就是著名的认知失调的现象


别的地方地震了,自己这里没有震,但是自己非常的害怕,虽然意识里也知道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发生地震的概率不大,但是当身体首先出现反应,又没有强力的信念来安抚身体,那么必然会出现认知失调,最后是意识配合身体,让身体跟意识一致,一起害怕会有地震发生,于是不自觉得开始传播谣言了

这种谣言,你怎么预防?

你能让人不害怕吗,能让人不恐慌吗?

谁能见到地震还不害怕?

如果他们听到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并且开始传播谣言,有人立马上去对她解释:其实你这里并没地震,不信你看,政府都辟谣了,也没有明显的证据表明你这里有地址。有人会搭理你??


也许时间是一种解药,这句歌词是有道理的,有些话只有等这个人平静下来才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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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根本上解决「谣言不断出现,还不断有人相信」这个问题。

那这个问题的根本是什么,是「不断有人相信」吗?

民众的素质参差不齐,十四亿人的国家是不可能做到每个人都能清楚的辨析谣言的,尤其是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

不,这个问题的根本是「谣言不断出现」,

所以要从根本上杜绝这个问题,就是要解决为什么谣言不断出现。

何为谣言?

“当务之急是要从法律上界定什么是谣言,才能有针对性地辟谣。”亚太网络法律研究中心主任、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教授刘德良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他认为,法律意义上的谣言应该具备三个要素:第一,属于没有事实依据的虚假信息;第二,可能造成社会公众的普遍恐慌;第三,传播者主观上明知且有恶意。“不从法律上界定何为谣言,一概辟谣,有可能造成对公民言论自由的不当限制。”

为什么有各种谣言呢?因为还不够透明,还不够清楚,导致别人需要猜度,猜测,揣摩,才产生了很多谣言。有心人得以制造没有事实依据的虚假信息。

信息时代,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无论如何去辟谣,都只是一种辅助方式,,事后诸葛亮而已。

那应该怎么解决呢?

“只有政府的决策公开透明,让权力运行在阳光下,减少谣言滋生的土壤,才能真正解决网络谣言‘按下葫芦浮起瓢’的现状。相关部门切不可舍本逐末,偏移工作重心。”刘德良说。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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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从根本上解决「谣言不断出现,还不断有人相信」的问题”是一种很有诱惑力,但是极端错误和危险的想法和问法。人只要有嘴巴就会说话,只要会说话就可能说错话。人只要有耳朵,就会听见别人说话,就可能听见错话。人只要有脑子就会思考,只要思考就可能思考错、理解错。所以根本上解决「谣言不断出现,还不断有人相信」的方法有三个,不准人说、不准人听、不准人思考。只有唯一一张嘴可以说话、只允许听唯一一种声音、只允许唯一一种思考方式,当然可以消除谣言,但这个是我们希望看到的社会吗?

反过来说,只要允许人说、允许人听、允许人思考,就必然存在「谣言不断出现,还不断有人相信」的现象。这个和教育水平、科学发展程度、知识普及程度毫无关系。

稍微说得远一点,谣言从来不是一个单纯的科学/科普问题。如何确定“什么是正确的观点”;不同的观点如何交流、如何竞争;为什么有些观点会突然兴起、或者突然消灭;谣言的内容是如何产生的、在传播过程中发生了何种改变,这些都远远超出“科学求真”的范围。咱们再问得刺激一点,“大楚兴、陈胜王”是谣言吗?“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是谣言吗?“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是谣言吗?这些是“科学求真”可以涵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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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是人编造的,是人传播的,是人相信的……

所以很显然根本问题就是人……

把人都解决掉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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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个最俗的问题,造谣的人有收益,那么辟谣的人呢?

谣言为什么总是出现,还不是因为造谣有钱赚吗?造谣是生意,那么辟谣就不能是公益,不在一条战线的双方,打的是不对称战争,于是造谣的人永远胜利,这不能不说是当下信息时代的悲哀。


就在前几天,我妈跟我说又有人用纸做包子馅了。我心说她指不定又在手机上看到什么了,给她清理空间的时候就顺手翻了翻,果不其然,我爸转发来了一条纸馅包子的微信小程序短视频。熟悉的配方,熟悉的画面,只是时间变成了2020年。我跟我妈说这些照片都是好多年前的了,而且事情也是假的,用纸做馅肯定吃得出来。她将信将疑。我给她找出来之前记者造假的证据,但她还是觉得,过去是假的,不代表这次也是假的。

我妈就是个认识点字的农村妇女,讲多少大道理没什么用,所以我跟她像聊家常一样,把这个事的来龙去脉给她讲清楚,又跟她解释了为什么有人要编这些东西到处发的原因,告诉她,这些谣言发过来的时候,每一个打开或者转发的人,都会给这些人带来收益。因为我也算是兼职做一点自媒体,和她讲这些原理,还算有点说服力,她也终于理解了造谣其实是个“产业链”。

整个过程中,我的直接收益为零,只是因为要解释的对象是我妈,我怕她受骗,才慢慢地解释这些问题。面对自己的父母,我们可以不讲报酬,面对别人的父母呢?做公益吗?

20世纪90年代,中国出现了一种“王海”现象。王海是打假“英雄”,他知假买假,然后再去获得赔偿,这种行为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和模仿。也因为这个做法,王海名气大了,经常遭到不明身份人的袭击。后来,淘宝兴起,王海又开始到网络上打假,直到现在,网上仍然有一大批活跃的“王海”,他们通过买假货来营利。

王海最活跃的时期,中央电视台很多栏目都进行了报道,请法律专家来判断,这种知假买假并获取赔偿的行为,到底是合法的,还是一种“诈骗”?最终,法律上认定他们是合法的,没有违反《消费者权益保护法》,舆论也认为他们是英雄,有力地支持了王海们维权并获益的行为。如今,假货依然泛滥,但是通常从价格上就能判断,不贪便宜很难上当,比起上世纪90年代那种“买什么都是假货”的市场,已经发生了质的转变。

我们现在对谣言的态度是什么呢?“500次”都快沦为一个开玩笑的梗了。抓到了谣言传播者,能不能追加民事赔偿?这些编造微信虚假传播信息的,只能靠腾讯自己去自净吗?能不能各部门联动,除了封号以外,要有更多让编造者感到有损失的处理方式?罚出来的钱,是不是可以作为辟谣基金,鼓励全社会都来辟谣,哪怕不懂的也能有偿举报线索?

我们对辟谣又是什么态度呢?要的是100%的正确。比如旁征博引,把科普写得跟学术论文一样,没多少人看,因为不好玩;但是真通俗了,里面难免有一些不那么精确的表述,然后很多人看完之后,就只盯着这几个地方。我不说这种行为就一定是杠精,但是人和人之间这样的交流是正常的吗?任何一项科学成果可能做到绝对正确吗?为什么对科普工作者的要求需要这么高?你懂得多的时候,能不能在别人科普的基础上打一些补丁,而不是直接去把别人踹倒?

如果我们当年要求王海们必须是道德模范,必须做到每一次打假行为都不出错,以消费者和售假者不对等的关系,完全靠市场“优胜劣汰”的机制达成现在这样的平衡,可能吗?

所以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咱就谈谈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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