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人,也没读过他的作品,看微博热搜第一时间那么长,好奇点开看了看,各种赞美之词,什么美啊,艺术啊,人性啊大师啊啥的,觉得怪怪的。
然后再一看转载新闻的媒体,果然是新京报、三联生活周刊、凤凰网,以及南方周末这些,其它官号目前无动静,怎么说呢!!!
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
李泽厚在80年代给《当代中国美学研究概述》写的序
李泽厚很厉害,但是估计没几个人说的清楚李泽厚厉害在哪儿
作为哲学专业毕业的人
刚好学这个的,就尽量的通俗易懂的说一下李泽厚到底干了啥
20世纪中国真正产生具有创发性思想的哲学家只有两个,上半世纪是冯友兰,下半世纪就是李泽厚。上半世纪的学术氛围和下半世纪并不一样,所以有人说李泽厚是在一个不能出现思想家的时代中出现的思想家。
李泽厚提出或深入的阐述了许多概念,比如异质同构、儒道互补、实用理性、乐感文化、巫史传统、人化自然、有意味的形式、文化-心理结构、救亡压倒启蒙等等,现在还是哲学和文学界挂在嘴上的名词。
李泽厚最著名的两本书:《美的历程》、《批判哲学的批判》
先说《美的历程》这本书分10个部分龙飞凤舞、青铜饕餮、先秦理性精神、楚汉浪漫主义、魏晋风度、佛佗世容、盛唐之音、韵外之致、宋元山水意境、明清文艺思潮。从历史的角度出发,从远古图腾崇拜一直讲到明清小说的时代,描述了中华民族审美意识发生、形成和流变的历程,指出中国人的审美也是以实践理性为特征的民族审美意识的积淀过程。
可以说,读这一本,就搞清楚了中国的文化、历史、生活、建筑等等,美在何处,不同时期的社会形态带来了中国人怎么样的审美方式,并最终成为现在的我们的文化。
比如,以前我一直难以理解魏晋风度美在何处?杀人放火斗富吃药?读了这本书就理解了。
再说《批判哲学的批判》
说明一下,哲学中的批判这个词,不是反对的意思,而是评论、界定、反驳等意思,类似于古汉语书籍的批注质疑。
批判哲学,就指的是康德的哲学。康德是德国人,柯尼斯堡,就是现在俄罗斯的加里宁格勒。康德是德国古典哲学的创始人,有了康德,才有了后来的黑格尔哲学,费尔巴哈等,这些又是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基础。梁启超说康德是近代第一哲。就直接的理解为,康德是全世界近代史最伟大的哲学家。
李泽厚的这本书全名是《批判哲学的批判-康德述评》
康德 主要思想有三本书《纯粹 理性批判》、《实践理性批判》和《判断力批判》,三本书合称康德的批判哲学。
《纯粹理性批判》:讨论的是“知”的问题,是人的认识能力方面的探讨,理性为科学知识的基础,讲的是认识论,也就是理论理性。
《实践理性批判》:讨论的是“意”的问题,在人的欲望能力方面的探讨,讨论人类道德原理及其基础自由意志,即解决道德哲学问题意志问题,也就是实践理性。
《判断力批判》讨论的是“情”的问题,在人的情感能力方面的探讨,体现为美学(审美)和目的论问题,或者说是理论理性和实践理性如何联系的。
然后三个方面加在一起,说明白了“人是什么”这个基本问题。我们能够认识什么?我们应该做什么?我们可以希望做什么?这三个问题就对应的是《纯粹理性批判》、《实践理性批判》和《判断力批判》这三本书。
最终,康德认为要回答以上三个问题的共同核心,是人的自由,自由构成实践理性或道德的根基,但是康德理论上说清楚的,但是没行动。这个思想脉络一下下来,就是马克思说的,马克思主义就是为了实现人的自由,怎么实现?分析阶级、历史和社会,发现要实现人的解放、人的自由,就必须实现生产力、物质层面的、社会结构层面的跨越,所以要干共产主义,这样人才能解放,实现人的自由,避免人异化成为工具。
(大概意思是这样的,毕竟哲学放下来十几年了,我是干企业的,也不是搞研究的,不对的地方请谅解)
《批判哲学的批判-康德述评》这本书呢,从康德时代的欧洲社会、哲学历、哲学思想说起,详细的分析了康德的哲学。在认识论部分,从康德哲学的提出、空间与时间(康德哲学中的概念)、自我意识、二律背反、物自体,等方面吧康德哲学全方面的归纳,整理,分析、研究清楚了,并且按照自己的美学理论和哲学理论进行了延展。
可以说:
《美的历程》就是一本书读懂中国、中国人的历史、文明,美在何处。
《批判哲学的批判》就是一本书读懂西方古典哲学思想的产生、历史、分析、评论等。
两本书都不是小作品,而是大厦。
文史哲领域,做学问,纵贯古今横亘中外,才能成大家。
李泽厚就是这样的大家。
前几天看到莫言发言
说文学就是要批判,赞美的就不是文学,我也就直接呵呵了
我们的文学领域为什么方方这样的人横行?
就是因为学文学的执迷于文字技巧,不研究哲学,不研究历史
所以,笔下辞藻华丽,心中没有思想
这才有河殇文学、把柏杨金庸当文学之类的东西,一直流毒至今!
我不知道新京报、南方周末、澎湃新闻都在悼念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微博热搜那一群媒体人、律师们在纪念什么……某些人连李泽厚的书都没翻过,就开始“大师千古”了。
上半年余英时去世,他们点蜡烛喊“千古”;下半年李泽厚去世,他们还是点蜡烛喊“千古”……合着只要是一个反X的文科学者死了,都能“千古了”?
很多人可能不了解他,我来介绍一下,他就是那句中国近代“救亡压倒启蒙”神论的发明者。言下之意就是,中国启蒙运动还没有完成,中国还在愚昧和黑暗之中,需要知识分子继续给X民们“启蒙”。
这位先生号称是“80年代精神导师”、“先知”,余英时把他称做“把中国青年从XX主义中解放出来的第一人”……
今天大家只提他的《美的历程》,却没人提他的《告别革命》,“告别革命”我简单翻译一下,就是革命无用,革命没有意义,地主、资本家中都有好人,当年不该针对他们,整个中国近代革命史都没有意义,“救亡图存”没有意义 ,他甚至认为“革命才是中国落后的根源”。
他甚至把马克思主义曲解为“吃饭哲学”、“经济决定论”、“生产力决定论”。李泽厚认为阶级压迫不重要,阶级仇恨不应该存在,阶级合作而非阶级斗争才是历史主流,当代中国的主要任务是满足中国人的生理需要,为了吃饭,为了下半身,中国人应该“告别革命”。
他们那群知识分子认为:革命使中国陷入内耗,无缘现代化,落后于世界,所以要告别革命。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中国通过革命建立了世界上最强大的中央政府,把人民组织了起来,完成了工业化,准备了最广阔的市场,如今成了世界第一大工业国,成为了全世界最“进步”的国家之一。
从结果看,他也确实是中国当今“公知”、“意见领袖”们的导师,去年某大主编哀叹“30年启蒙已经失败了,他们还恨我们”,这种论调,都是他的徒子徒孙。
讲实话,他可能不是坏人,只是个刻舟求剑的“精英”知识分子,他和余英时那样坚决彻底的反X派不一样,他是比较“灵活”的,也比较相信中国的某些“传统优势”,甚至认为他想要的那个“中国”才是人类未来,有点康有为的感觉……被捧成什么80年代精神导师,是被某些人架在火上烤了。
我是希望他多活几年的,因为这几年就可以看到他立场、思想上的变化。
很有意思,从他身上,你会看见中国文人的“柔韧度”。
从前他写“告别革命”的时候,是反对我们的一切的,但是你看2015年之后他的文章,就是批评西方资本主义的多、鼓吹我们“走出了一条新的道路”的多了。他甚至因此遭到了自由派的批判。
他美学上的水平高于他哲学的水平,他哲学的水平高于他政治的水平,他政治上的水平其实和知乎“神友”们差不多。他的《美的历程》,比他那个《中国近代思想史论》高的多了,比那个《告别革命》更是高了八层楼。
所以说,文科知识分子,一辈子不愿出书斋,不愿意接触人民,那就搞你的雕虫文字去,没人管你,但不要对人民群众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工作指手画脚,以免将来形势变了,老是扭来扭去……
死早了。
应该让他再活二十年,亲眼看着一切的变化。
历史的定论很清晰,只不过有些人视而不见。
逢此多事之秋,先生溘然长逝于异国,一时感慨良多。但将他视为中国二十世纪最后一位哲学家,甚至中国现代启蒙的句号,不是过誉,而是过悲。
三十多年前,先生的影响与时代的风尚,可见一斑( @左情者 供图)——
不久前,我在余英时先生逝世时对泽厚先生的预测不太准确,稍感庆幸(这个问题是搜他“高徒”名字才看到的,可不是搜他名字能找到的。百度图片搜先生名字,还是只有几张图)——
两年前,我在知乎问题“还有哪些健在的大神”,大致评介了先生,赞还不少,全文在螣训还不给发——
现在,我节选一段未完成的拙作中对先生代表作的评析,略去引注,仅供参考——
泽厚先生1979年问世的《中国近代思想史论》,至今仍是近代中国和思想史研究的典范。他本是研究美学出身,却博采众长,不仅对近代中国思想作出总体研究,而且改变了思想史研究在中国的方法与地位。他认为思想史“指示着必然的行程”,不同于政治史“充满了繁复多变的偶然和机遇”,思想史更有规律性,“将以更直接更赤裸也更枯燥的逻辑形式来表现出必然”;对于非必然的因素,诸如“人物的生平活动,直到某些不相干的思想、学术,以及思想本身无关宏旨的某些细节的探讨考证,等等,都可以摈除在描写论述之外。”他以哲学史说明偶然是必然的“表现形式”和“补充”,“无个人特性可言的思维本身”才是创造历史的主体。
他虽未明示,但他以上观点正是黑格尔哲学的再现。他在书中指出国内研究思想时忽视弗洛伊德强调的童年因素,但他仍然像黑格尔以必然性统摄偶然性,抬高普遍性而贬低特殊性,将思想史几乎变成了哲学史,而这恰恰是他所批判的历史决定论。地方自治都是他研究对象重要的思想,他却几乎只字不提。此书由发表过的论文汇编而成,更暴露研究的粗疏,自洽的不足。以其为代表,宏大叙事在当时西方已衰落,在中国关涉历史的研究却流行至今,问题依旧;后现代主义在当时西方风头仍劲,在中国用于历史、政法领域研究却仍未成型。
——首发于公号:gsgs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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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哲学大师去了。李泽厚的复古和渐进改革论,远比他对中国美学的奠基作用来得更大。而他在恢复中国传统时所采取的更为客观的态度,让他比起余英时先生来说更加有生命力和实事求是的精神。
然而,李泽厚先生和他的哲学(他这里是哲学,而不是余先生那里的道),却依然不应该成为现代人全身心践行和试图政治化的理论资源。更好的态度是将李泽厚先生的哲学思想作为一件工艺品、一面镜子和一场演出,从中看出现代性力有不逮的地方,但绝不能向李泽厚先生自己都未必完全认同的方向迈步走去。
告别革命论并非东方社会的专利;但告别百年激进则是李泽厚提出的一个非常标准的母题,冷冷的看着自由主义者和共产主义者两派。
你很容易发现一点,即自由主义者或共产主义者处于能够修改、批倒对方的优势地位时,往往采取“告别革命论”,试图将对方的革命历程作为一种彻底的邪恶来盖棺定论;而当这两派中的另一方处于被剥夺话语权的劣势地位时,则会批判“告别革命论”,保存住自己革命的可能性。这也就是为什么五六年前自由派喜欢告别百年激进,而现在他们却批判告别革命论的原因。
但在李泽厚先生和古典主义者看来,自由主义者和共产主义者的相爱相杀,完全是历史自我复制中出现的一个bug,这个bug最终导致的是整个系统的崩溃重启。古典主义者往往认为,古典政治生活的主要问题、术语以及甚至方法都不特别哲学的,它们已然于政治生活中在场(已经在政治生活中在场了);古人虽然不具备现代人的信息量,但判断能力是强于现代人的,也因此不被极化的政治语言所控制。
这是刚刚写过的一个回答。在自由主义和共产主义都远未穷尽自己的理论生命力时,新的传媒时代到了,互联网就在那,各种阴谋论、国家狂想、极端思潮就摆在那,而且也有人试图去从这些泥沙俱下的东西里找新的资源。互联网就在那,各种阴谋论、国家狂想、极端思潮就摆在那,而且也有人试图去从这些泥沙俱下的东西里找新的资源。这种新思想对旧秩序的冲击,使得保守主义成为一个双方都不得不考虑和援引的幽灵;但一旦这个幽灵从潘多拉盒子里逸出,就会招致青年人对传统更加激烈的反对,和对自由主义、共产主义的否定。
但是,传统依然是一面良好的镜子,这是因为新思想、新观点里或多或少具备着强烈的末世论情结。任何一种后现代思想,只要它对现实是客观的,就会陷入碎片化、无意识和行动力薄弱的陷阱;而如果这种思想能够认真面对现实并试图动员群体,就又会无可避免的陷入一种追溯历史的阴谋论和被迫害妄想症。后现代人的精神疾患,成为传统容身的土壤;看过了李泽厚先生的中国思想史论,就能够明白自己的不协调原因在哪里。李泽厚先生不愿被称为新儒家,但他的很多观点都来自于与新儒家讨论的场域,可以装看不见,但绝不能说这东西不存在。
李先生去了,哲人其萎。这位伟大的思想家,相较于余英时先生多了一份超脱,相较于南怀瑾、曾仕强之类的小先生,则多了许多理论的深度。这也是中国哲学界能够在学院之外给世界做出的贡献,也是未来为必然走向的革命之路留下的一个好备份。
且让我们把李先生的成就放在此刻他长眠的墓碑旁,放下锁链,带好钥匙。
我们终有一刻要回到他的面前,但愿那时我们能用我们的成就告诉他:告别革命未必是对的。我们已经成长到了您不理解的地步,但是,我们仍旧珍视并且需要您的真知灼见。
想来,天上的李先生在那一刻也会是欣慰的吧。
哲学家李泽厚11月3日去世了。虽然是一位哲学家,但其实在文物领域,李泽厚也是一位绕不开的学者。众所周知,文物有三大价值,历史价值、科学价值和美学价值。回望20世纪80年代,在那个百废待兴的时期,当时的中国人对形而上先进思想和理念的需求,非常迫切。每一个人都想了解中国、了解世界,当时一度出现过出现过“美学热”,李泽厚的作品就是在美学热中,进入到中国来的。当时李泽厚最引人关注的,是他主编的《美学丛书》,特别是其中的《美的历程》,其影响持续到今天。
《美的历程》对中国传统审美做了梳理和阐释,是中国不同历史阶段美学形态的传神写照。其中大量使用了考古出土的彩陶、青铜器等文物资料和中国传统书画等艺术作品。譬如,在论述中国传统舞蹈所蕴含的美时,他引用了中国新石器时代晚期西北地区各考古学文化所出土的带有舞蹈纹饰的彩陶作为论据;在论述唐代草书美学价值的时候,他用“如同李白诗的无所拘束而皆中绳墨一样”来解读唐代张旭、怀素写的狂草。
其中最著名的,是对商代青铜器的解读。商代以青铜器为礼器,用来体现贵族社会的秩序,其中饮酒用的酒具特别发达。商代贵族把很多酒具做成动物的模样,以此表达一种审美情趣,比如著名的“猛虎食人卣”;除此之外,商代的青铜工匠还在这些礼器上镌刻了很多动物形状纹样,比如牛、羊、老虎、龙、凤鸟之类,而最为人所熟知的,当属一种幻想中的神兽“饕餮”。“饕餮”纹大概布局是:以鼻梁为中线,两侧作对称排列,成兽面形象,大眼、有鼻、双角,通常没有下唇。也有使用两个夔纹对称排列。不过现代学术界已经认为将这种纹饰称为“饕餮”可能是一种源于宋代的误读,现在一般用“兽面纹”来称呼它。
李泽厚先生认为,商代青铜器包括饕餮纹的这种风格所呈现出的是一种神秘的威力和狞厉的美,所表现的,是当时的统治阶级为其统治的利益,需要而想象编造出来的标记,以超世间的神秘威吓的动物形象,表现出一种超自然的神力,来体现对商代贵族自身统治地位的肯定和幻想。这些青铜器的造型和纹饰,恰到好处地体现了一种无限的、原始的、还不能用概念语言来表达的原始宗教的情感、观念和理想,配上青铜器沉着、坚实、稳定的器物造型,极为成功地反映了历史上所必经的血与火的年代。
当然,其他的学者对此还有不同的看法,比如张光直先生同样认为“青铜器便是政治和权力”,但他认为这些动物纹样不是为了威吓,而是为了与神沟通,因此这些怪异动物纹样也就代表着神秘和权力。商代的人们对神灵充满敬畏之心,乞求神灵,取悦神灵,那么统治阶层就能通过青铜器借助神力以支配事物。
当然,李泽厚先生的成就远不止此,我还记得,大概1993年的时候,李泽厚说,未来的世界是专家的世界;到了2013年,李泽厚说,未来的世界是企业家的世界。我想,这两次他大概说对了,把握住了世界发展的大方向,可惜,他没能活到2033年,也不再能对这个世界作出新的预言了。
李泽厚本人回忆
我就很奇怪了,这个问题问的不是李泽厚的学术成就吗?
怎么有这么多不了解他学术成就的人跳出来,又戴高帽说他是人民的敌人,又装作很了解他的样子(其实也就是网上查了查百度的水平),甚至有人还“唱”李泽厚被新华社盖棺定论是“历史虚无主义”,那你有没有细看那是新华网转载的社会科学报的文章?能代表新华社的观点吗?为什么同年社会科学报又邀请李泽厚发表论文呢?
质疑李泽厚学术水平的,他不会看见李泽厚晚年一直在《探索与争鸣》、《社会科学》等顶级C刊发文,在2014年还提出用“情—礼—理—情”的结构来概括中国人的伦理观与伦理行为,试问有多少学者晚年如他一样高产?
他更不会看见,李泽厚在中国人文社科学术风潮中每一个阶段的贡献:从实践本体论,到后实践本体论;从原始积淀说,到情本体说;从历史三性,到道德三性......举例来说,在第二次美学大讨论中,李泽厚突破了原有的苏联理论模式,从美学本体论的角度提出“美是人化自然的产物”、“美是人的本质的对象化”,换句话说,美来源于人的自然环境与人的生存关系的历史性的改变,而美感的产生是因为实践活动积淀到人的心理结构上,此等结论在当时看来是石破天惊的,在今天来看也是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创造性发挥。
他的“情本体”说也是对中国文化属性的精彩总结。一般说来,以“人活着”为基础,人类必须经历由靠工具维持生计、靠心理或价值观维持生活,到靠道德和情欲本能维持生命所组成的三个里程碑式阶段,也就是工具本体-价值本体-情感本体三阶段,从西方近代到现代的哲学转向来看就是这个历史逻辑。而中国的儒家先天就具有生活性,在行住坐卧中就能直达形而上学思辨,在历史文化的土壤中去追求绝对真理。中国的哲学思想从一开始就不落后,不脱离生活基础。
而此“情本体”说,又是对以往本体论的“批判”与超越:“我提出的人的本体是‘情感本体’,情感作为人的归宿,但这个‘本体’又恰恰是没有本体……以前一切本体……都是构造一个东西来统治着你,即所谓权力——知识结构。但假如以‘情感’为本体的话,由于情感是分散的,不可能以一种情感来统治一切”。
李泽厚的这些学术成果,不仅在国内和西方的高校权威教材里都看得见,更在《哥伦比亚二十世纪哲学指南》与《诺顿理论和批评选集》这样权威性的指南、选集中,与世界知名的哲学家并列。
在学术方法上,他融贯人类学、哲学、历史学的方法,这种融贯是基于学理的融贯,更是基于其学术思想的深而广,需知跨学科的方法不是谁都能玩得转的,因为现在虽然谁都讲跨学科,但李泽厚却能将其融贯为一种有影响力的学术范式,并依据这种范式得出“乐感文化”这样的概念用以概括我们汉民族报喜不报忧、喜事丧办等等表现的文化-心理结构。
在学术谱系上,他对牟宗三等哲学家既有继承又有批判,他的“情本体”说是当前唯一对牟宗三的“心性”论形成挑战的学说;他是宗白华与朱光潜的弟子,但他援引马克思主义理论对美学认识论、本体论与方法论进行“改革”,后期又融入人类学的视角,“超越”了他老师的体验美学,建立了中国独有的美学学说:实践美学,产生了世界范围的影响;他对待西方学术,从康德哲学批判,到建立中国特色的伦理学、美学研究,后来的学者少有他这样的独创精神。此等融贯中西学说之上的独创,当下已不多见了。
当然,键盘侠们也不会了解巴黎国际哲学院院士的席位“含金量”,其曾任和现任的院士包括阿佩尔(Apel 德国)、哈贝马斯(Habermas 德国)、Hintikka(芬兰)、今道友信(Imamichi Tomonobu 日本)、 Lektorski(俄罗斯)、塞尔(John Searle 美国)、Charles Parsons(美国)、 普特南(Hilary Putnam 美国)等著名学者。(想请问申鹏这样无脑蹭流量的大V,还有一些脑袋只盯着屁股的人,这些院士的论文,包括李泽厚的作品,你读过有多少?你可曾读得明白?请不要动不动就搬出“人民”、“老百姓”这些词,“人民”高攀不起你,也不想被你代表。)
为黑而黑的人也不会知道,李泽厚培养出来的学者已经在国际上享有声誉了,如赵汀阳等教授的成果,是引起了欧美学界的讨论的。
最后,键盘侠们是区分不清楚哲学与美学的差别的,更不知道体与用的分别。既然分不清楚形而上学时代与后形而上学时代美学在哲学中的地位与价值,也不清楚熊十力的体用、梁启超的体用、牟宗三的体用和宗白华的体用有何不同,指代的又是何种层面的中与西,何苦要来这个问题下评论李泽厚,这难道不是显露自己的无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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