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民国时期的绝大多数作家到新中国建立后,都已经过了黄金创作期。并且,由于他们在现代文学上的较高成就,在建国后大都担任了一定的行政或组织职位,创作的空余时间和动力都比较少。
第二,建国后中国的文艺政策发生了较大的变动,“文艺为工农兵服务”是这一时期文艺工作的核心思想。所谓“文艺为工农兵服务”,强调的是文学的教育价值,而不是本身的艺术价值。与此同时,由于要为工农兵服务,因此文学的创作手法、阅读门槛等都必须降低,作家很难进行多元化的尝试。
在建国前三十年的文艺创作中,意识形态占据了主导地位,作家的核心任务是以自己的创作来参与社会主义建设。如此一来,这些作家就面临着两个比较大的困难:一、这些作家在民国年间对马克思主义并没有多少了解和关注,而建国后他们年龄都已经上了五六十岁,这时候他们的思想观念都已经定型,的确很难按照硬掰过来按照“为工农兵服务”的思路去进行创作;二、在“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思想指导下,大量的非专业人士参与到了作品的创作中,很多时候政治标准取代了艺术标准,自然也会导致作品质量的下降。
第三,基于“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方针,这一时期文学评价的标准也有了极大的变动,沈从文、张恨水等部分作家也遭受到了不公平的指责和定性,许多人也不得不封笔。
当然,对于这个问题,明眼人自然也知道提问者想表达什么。不过,在我看来,对于沈从文、老舍等人在建国后的遭遇,也还需要客观看待。诚然,建国初期对意识形态的过度强调严重制约了作为艺术的文学的发展,导致这一时期几乎没有出现什么艺术领域的佳作。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们也必须要了解为什么这一时期要对文学领域的意识形态问题予以极度重视。因为在马列主义的理论中,文学艺术是意识形态的外显化,而在建国初期我国国民教育和文化普及任务艰巨的背景之下,文学也承担着十分重要的教育功能。或者说,当时领导者看重文学的意识形态和社会价值超过了文学的艺术价值,因此无法完成这一转型的沈从文等人自然也就没有了进行自主创作的可能。
不过,在当代文学史上,虽然受限于政治原因,从1949到1976年的这20多年里,很多民国时期的著名作家丧失了自由创作的空间,但在80年代,却有很多在民国时期以及50年代成名的作家开始了新的创作。在当代文学史上,他们被称为“归来者”。按照当代文学史的定义,“归来者”包括了这么几类人:
“归来”在这个期间,是一种诗人现象,也是一个普遍性的诗歌主题。这里称为“归来”(或“复出”)的诗人的,主要有这样几部分:50年代反右派运动中的右派诗人,如艾青、公木、吕剑、苏金伞、公刘、白桦、邵燕祥、流沙河、昌耀、周良沛、孙静轩、高平、胡昭、梁南、林希等;在1955年“胡风集团”事件中罹难者,如牛汉、绿原、曾卓、冀汸、鲁藜、彭燕郊、罗洛、胡征等;因与政治有关的艺术观念,在50年代陆续从诗界“消失”的诗人,如辛笛、陈敬容、郑敏、唐湜、唐祈、杜运燮、穆旦、蔡其矫等。
此外,在50年代已经颇有名气的王蒙等人,在改革开放之后也是佳作迭出。巴金在这一时期虽然未创作小说,但写作了《随想录》,也是当代文学史上的重要作品之一。
PS:
关于建国初期的文艺体制问题,我们不能按照今天的情况去理解。严格来说,按照社会主义国家对国家体制的理解,社会主义国家内并不存在作家,只存在“文艺工作者”。文艺工作者是劳动人民的一部分,其存在的价值是向全体劳动人民提供精神文化产品。与此同时,在国有制的体制之下,作家协会就是作家们的“组织”,而作家们的“工资”则是来源于劳动人民创造的价值,因此文艺工作者的创作也必须听取劳动人民的意见。
从另一方面来说,中国共产党在成长过程中,对于文学作品的要求是高度实用主义的。什么叫做实用主义呢?比如说《白毛女》和《雷雨》这两部戏剧,哪一部的艺术成就更高?这个问题不用想也知道,《雷雨》才是中国近代戏剧最高成就的代表。但是,对于改造国家来说,哪一部作品更有价值呢?显然是《白毛女》。你给被地主欺压的亿万普通老百姓看《雷雨》,他们会觉得“这不就是后妈跟儿子搞破鞋吗”?但如果是《白毛女》,他们就会觉得“黄世仁该死”、“我们村的地主也干过这种丧良心的事儿”、“打土豪、分田地”等等。所以,虽然《白毛女》的艺术价值远逊于《雷雨》,但对于改造社会、教育群众来说,其实用价值又远远大于《雷雨》。
再比如大多数人小时候都看过的《地道战》和《地雷战》。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地雷战》和《地道战》实际上是“军事教学片”而不是“故事片”,里面加入故事情节只是为了让观众有兴趣看下去,这些片子的核心目的是通过电影教会群众如何挖地道、埋地雷等等。你要说《地道战》、《地雷战》有多高的艺术价值,那显然是没意义的。
最能代表中国共产党文艺思路的作品,是所谓的“主旋律”作品。虽然大多数人一听这三个字就不喜欢,但“主旋律”亦有其作用。如《上甘岭》、《英雄儿女》等等,这些作品在激发国民自信心、增加民族凝聚力等方面的价值,比诺兰、黑泽明等人的作品要大得多得多。
总的来说,在革命时期以及建国初期,在文艺作品应该更注重艺术价值和社会价值的问题上,中国共产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社会价值”。这种偏向,对于大多数民国时期成长起来的作家——特别是非左翼作家来说,是难以接受的。就如上面所说,中国共产党对《白毛女》的看重远胜于《雷雨》,但你让曹禺去写一部《白毛女》一样的作品,他肯定觉得太low了,而且也写不来。与此同时,注重“社会价值”所带来的一个负面影响是,“社会价值”的评价因素是多维度的,因此为大量的非专业人士参与到创作中提供了可能。一个根本没有任何文学积淀的领导干部和普通群众,很可能因为看着其中的某个角色不喜欢,就要求创作者改变人物和剧情,丝毫不考虑这种改动会不会损伤作品的整体逻辑。换句话说,这种对“社会价值”的强调会导致外行指导内行创作。
说到这里,肯定有人会有些疑惑,为什么社会主义国家如此看重文学艺术对社会的改造价值?
这是因为在无产阶级革命者以及左翼的理论学者看来,文学艺术领域是意识形态交锋的主战场之一,艺术政治化是对抗政治审美化的最有力手段。什么叫政治审美化呢?这个名词是布莱希特等人针对20世纪二三十年代德国国内的变化而提出来的。很多军事爱好者都知道,德军的军装是二战中最好看的,很多路子走偏了的“德粉”也是因为一开始着迷德军的军装、勋章等而入坑的。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纳粹在建构其理论的过程中,也顺带着搞出了一套贯彻其意志的审美体系。这套审美体系对人的思想的影响是润物细无声的。想要对抗纳粹以及资产阶级的这个行为,就必须将艺术作为政治斗争的工具,面向最广大的人民群众,呼唤起他们进行抗争。
这个理论说起来有点绕,但现实中这样的例子很常见。比如,前两年票房和口碑都不错的《我不是药神》,其目的显然不仅仅在于讲好一个故事,这部作品背后是有呼唤医疗体系改革的诉求的。再比如韩国电影《素媛》以及因此而诞生的所谓“素媛法案”,也是以艺术作品来介入公共政治的一个典型案例。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视角,把某些社会问题和事件拍成电影,用以推动社会改革,你支持不支持?我想大多数人都是支持的。你的这种支持,所看重的其实也是影视作品的社会价值,艺术作品也成为公共政治领域表达的一种工具。
所以,艺术政治化本身并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当年艺术政治化的度没有把握好,并且也没有给非政治化的艺术留下表达空间。这也使得很多很有潜力的创作者在建国前30年间并没有创作出有更高艺术成就的作品,这也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另外,关于建国初期的文艺体制问题,我不知道某些人是否留意过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对改革开放前的文艺体制和作品,作家群体关注和批判的比较多,但相声演员、戏曲演员等批判的就比较少。之所以会有这个区别,是因为虽然作家与演员等同为“文艺工作者”,但他们对这套体制的认可度其实是不一样的。相对来说,作家等对这套体制的认可度更低,而演员等群体对这套体制的认可度更高。这是因为在民国时期,很多作家其实都有着比较高的社会地位,一些人也还是大学教授等高层次人群,而大多数演员的社会地位较低。所以,在建国后,很多相声演员对“文艺工作者”这个身份是感到光荣的——因为在过去,相声演员就是个摆摊卖艺的,相声也不是能登上大雅之堂的艺术,如今相声演员却有了编制、能吃到“皇粮”,自然无比高兴。与此同时,相声演员本就来自老百姓,他们因为文化程度不高,也没有如作家一样必须要教育人的诉求。“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思想,他们接受起来其实并不困难。
反之,对很多著名作家来说,“文艺为工农兵服务”就是一种很难接受的观念。因为民国时期的大多数作家,都是有比较高的学历的,很多人已经习惯了用作品去教育读者,让他们“为工农兵服务”其实是有些困难的。从文学史来看,十七年时期的大多数著名作家,或者如赵树理这样在建国前就已经习惯了“为工农兵服务”,或者如杜鹏程、曲波等本身就是“工农兵”的一部分。而由于赵树理、杜鹏程等人的学历和知识水平不高,也不善于探索文学创作的技法,因此他们的作品虽然很好地完成了“为工农兵服务”的任务,但整体的艺术成就却不高。
时至今日,也是如此。无论是在微博还是在公众号上,很多作家在自媒体上的发言总是与公共政治议题相关,动不动就想教育人。而大多数相声、影视剧演员,发的基本上是吃喝玩乐以及跟观众互动。这也是“文艺工作者”之间的区别。
高华教授在南京大学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史的课程里,对1949年之后的文化改造和知识分子改造,做过具体分析。
简而言之
1、这是一个全新的制度,因此文化层面的改造,也是配合着新制度,全面革命。
2、新话语体系的建立。这对很多知识分子,包括作家来说,是全新的。在这种新话语体系下,原来的作家,都是失语的。他们不是闭口不谈,而是不知道怎么说。这就像1980年代,开始接触欧美话语体系,一下子失语,后来拿几个概念来说事类似。旧社会过来的作家,对批判武训传,以及批判的用语,都是陌生的。背后的方法论也是陌生的。
3、对知识分子的改造运动是非常早的,这些改造,对聪明一点的知识分子来说,很快就看懂了。大作家,也是很快就看懂了。曹禺自我批判了那么多,怎么可能再写呢?张爱玲干脆找机会走人。
4、1949年后,要建立新意识形态新秩序,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为指导方针。好、坏、善、恶全部重新解读。先改变知识分子、作家,再更大规模教育教育人民。通过大破大立,来完成这一新秩序的建立。
时代变了,新的时代,需要新的作家。
一堆靠百度活着的文盲,但凡百度搜着点啥如获至宝,隔三差五跑这么个回答下碰瓷。
文盲还非得TM瞎杠,我是真的烦——你们跟我杠,我就拉黑,就这么简单。
一堆缺乏基本的查阅资料和阅读理解能力的X,张嘴“地摊文学”闭嘴胡扣帽子。
招魂招到X都没了,一个个还真以为自己能骑到墙上呢?
我感觉我某个内容基本引用的回答套到这种问题上,可以做个公式性质的回答。
逼乎上各种拿着帽子乱喷的,普遍美化且扭曲了知识分子建国后某一漫长时期的境遇。
另外加一句,评论区各路大手子出没,我也不敢掺和啥。不过某些文盲张嘴党史、地方志、党史出版社和人民文学出版社等出版的报告文学都是“地摊文学”“厕所读物”,接着自己一张键盘创造地摊文学的,这地摊文学可真是“自由心证”了。我对这种实在是怼一句的欲望都没有。
友好的回复一下,这里的相关报告文学旧书网上淘淘也就十块二十块的,当然,估计各位也是没这个闲钱买这些书的,毕竟键盘随便敲个“地摊文学”多轻松。所以像《巴蜀女知青》这种党史文献在万恶的知网上都是免费下载的,《文史参考》随便上人民网都能看的,求求你们读读书吧。
顺便问一句,赵树理是怎么没的来着?
还佳作,佳个粑粑。
“WG”十年间,全国城镇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人数达1402.66万人。加上“文革”结束后陆续下乡的有260.04万人,共1662.7万人。与1980年的全国城镇人口1.91亿相比,这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当时几乎所有城镇家庭都与“知青”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WG”期间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出了许多问题,比如,插队安置费标准太低,吃不饱饭,疾病医疗没有保障。更为严重的是一些干部依仗权势拉关系走后门,在招工、招干、返城中大行不正之风,还出现了一些奸污迫害女知青的不法分子,这些问题在各地都存在,但没有引起各级领导的重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简史》,《文史参考》第18期)
在勐腊农场,一群知青脱下上衣,裸露出遍布身体的累累伤痕,那是兵团时期野蛮专制的终生纪念。统计数字标明,知青中伤、病率高得惊人,有几个数字已经接近或者达到百分之百,患胃病、肠炎、风湿关节炎等急慢性疾病达百分之百,女知青患痛经、月经不调等妇科疾病接近百分之百。
长期处于饥饿和劳累状态的男女知青,精神上承受力已经超过极限,于是普遍复归到一无所有的赤贫状态,极端荒诞和精神变态的事件层出不穷。
“(第十八团)排以上干部亲自动手四十八人,被打知青一百一十人,遭受三十几种刑罚,有的被打致残,有的内伤严重,有的精神失常,有的自杀(未死)……”
“辽宁省一九六八年至一九七三年,共发生摧残知青和奸污女知青案件三千四百多起,四川省三千二百九十六起……河北省,仅一九七二年奸污案一百一十九起。”
“云南兵团不完全统计,吊打知青六十九起,仅一师批斗知青七百二十七人,有的知青被吊起来活活打死。”
“云南省知青办揭露:据不完全统计……有一百零三名干部奸污女知青。”
“第十六团五营三连连长陈忠友,有妇之夫,奸污、调戏女知青十一人,女知青上山割胶,听见树叶响都以为是连长来了……”
“四川南充军分区副参谋长袁候新,在地区革委会任生产组长时,以安排知青工作为名,奸污女知青达九十余人。”
“祝江就,浙江省江山县丰足公社党委书记、革委会主任……用各种手段奸污女知青八人,猥亵八人……”
“第十团司令部参谋刀世美(正连级),有妇之夫,采用欺骗、引诱和胁迫等手段,鸡奸男知青二十余人”。
(邓贤《中国知青梦》,1993年出版)
“WG”期间,全市大批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参加农业生产劳动。在这个运动中产生了大量与之有关的案件,当时统称为破坏上山下乡运动案件。这是在“WG”这一特定的历史时期产生的特殊案件,这类案件成为当时法院审判案件的重点之一。
1973年,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先后下发了文件,要求对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犯罪活动作坚决斗争,对强奸女知识青年的犯罪分子,要按其罪行依法惩办,对于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要坚决判处死刑。1973年9月~1974年底,全市法院受理破坏上山下乡案件364件,其中奸污、迫害女知识青年的案件占90%以上,受害者有487名。上海县上山下乡办公室1名工作人员,1968年以来利用职权,威逼利诱,强奸女知识青年3名,奸污、猥亵16名。
1977年,全市处理的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案件共188件206人,强奸、轮奸女知识青年的案件达38.35%。一些犯罪分子利用职权、地位以及女知识青年所处的特定环境,乘机对她们进行犯罪活动。各级人民法院对犯有强奸、轮奸女知识青年的犯罪分子进行严厉惩罚。在处理的案犯中,原系基层干部和国家工作人员占13.59%,农民和工人分别占62.14%和9.71%。
(《破坏上山下乡运动案件》上海市地方志办公室,《专业志·上海审判志·第三编刑事审判·第五章其他刑事犯罪案件审判·第五节破坏上山下乡运动案件》)
“有些女知青是以肉体为代价换得一张离开农村的通行证的。1972年,安徽某县首次由贫下中农推荐上大学,全县数万知青展开大规模竞争,最终有七十余人获得这天大的幸运。在进行上学前体检时,妇科检查的大夫惊讶地发现,二十余名女知青没有一名是处女,而且几乎全都不是陈旧性裂痕,再准确点说,她们都是在招生通知发下以后失去贞操的。”(《拥抱战神的孩子们》的知青报告文学集中收录的《被亵渎的青春》,作者丁雨雨,北岳文艺出版社1991年出版)
在全国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工作第八期会议简报上我们可以看到:辽宁省1968年至1973年,共发生摧残知青和奸污女知青案件3400多起,四川省3296起。”“据国务院知青办简报第11期登载,……黑龙江兵团发生奸污女知青事件365起;内蒙古兵团发生奸污女知青事件247起;云南兵团奸污女知青事件139起;广州兵团奸污女知青事件193起。其中师级干部2人,团级干部38人……黑龙江兵团简报第十六期登载,黑龙江兵团某副参谋长调戏女知青七人,边学习中央文件边调戏女知青。二十五团副团长在全国召开打击批斗奸污女知青罪犯大会的同时,还在办公室里强奸了一名女知青。”(《尘劫·知青畅想曲》,中共党史出版社,2006年出版)
一般情况下, 下乡知青在劳动锻炼了两年以上就有了被“三招” 的可能, 而支边知青由于待遇与下乡知青不 同, 在边疆劳动锻炼时间多在七八年以上。 1976 年全国掀起返城高潮, 支边知青因返城 无望终于在 1978 年底爆发了云南十万知青 返城大罢工( 截至 1977 年底, 四川在云南的 支边知青实有 31126 人, 其中男 17792 人, 女 13334 人) 。 从1958 年至 1980 年, 四川省下乡和支 边青年累计达 148.7 万余人, 其中女知青约占一半。
据1971 年初对 17 个地、市 、州的不完全统计, 下乡女知青被强奸、诱奸、逼婚 、诱婚的案件就有 729 起 。在司法部门严厉打击下, 情 况有所好转, 至 1974 年这类案件又有所抬 头, 1—5 月全省发生 457 件知青案件中, 摧 残迫害女知青案件达 420 件, 占 91.1 %, 以 后亦时有发生 。在全省推广集体安置经验 后, 此类案件逐步减少。
1979 年四川省公、检、法、妇联等部门对女知青案件进行了一次联合大调查, 案件种 类很多。如有 :( 1) 逼婚后不堪虐待自杀身 亡。( 2) 有的基层干部借照顾为名, 诱奸、骗 奸女知青 。( 3) 暴力强奸女知青, 此类情况较 少。 ( 4) 有的女知青长相漂亮倍受凌辱 。( 5) 极少数国家干部利用职权为非作歹 。南充军 分区原副参谋长袁侯新在地革委任生产组长 时, 以安排工作为名奸污女知青达 90 余人 。 后袁侯新关死在狱中。云南兵团独立一营有来自北京、上海 、重庆的女知青 700 余人, 教 导员蒋小山利用职权在 1970 年至 1973 年间 强奸女知青 20 余人, 猥亵侮辱者上百人 。一 师二团六营连长张国良在职 3 年强奸了几十名女知青, 其中数人多次堕胎, 以至女知青听 到树叶响或喊“连长来了”就会吓得簌簌发 抖。 1974 年, 由国务院、中央军委签署命令, 批准判处蒋小山、张国良等 4 名罪犯死刑, 立即执行。(《巴蜀女知青》,《四川党史》1998年03期)
上山下乡中涉及知青的刑事案件或曰知青受迫害问题,在各级地方志尤其是司法志、法院志、审判志等专业志中有不少记载,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资料和具体的数据。由于相关的档案资料在大多数地方都未开放,因此这些资料对研究者而言更显示出其重要价值。
关于案件的数量和类型,据浙江省 1979 年年底的统计,到上山下乡结束时全省共发生破坏上山下乡案件 2942 起,其中一类案件(即迫害女知青案件) 2557 起,受迫害人数为 3248 人,占案件总数的 86.9% ;二类案件 385 起,其中杀人 38 起,毒打迫害 118 起,偷盗、诈骗 167 起,打击报复 10 起,纵火放毒 4 起,贪污 8 起,教唆 40 起。湖北省从 1968 年至 1973 年上半年,判处了“强奸、迫害下乡知识青年”案件罪犯 453 名。 1973 年,中央要求各地严查迫害知青问题,当年全省判处 544 名此类案件的罪犯,超过了前几年的总和; 1974 年该省判处此类案件罪犯 683 名,又超过了 1973 年。 1970 年到 1973 年 8 月,陕西省发生迫害下乡知青案件 621 起,其中奸污女知青案件占 88% 。 1970~1973 年,吉林省共处理强奸女知青案件 726 起,判处罪犯 596 名。1969~1972 年,北京市农村郊区发生迫害知青案件 76 起,其中奸污迫害女知青 71 起,捆绑吊打 3 起。上述各省市的数据显示,在迫害知青的案件中,涉及迫害女知青的案件占绝大多数。
各地方志中还有与知青上山下乡有关的其他案件的信息。 1973 年,辽宁省在对安置经费进行清理过程中发现,国家下拨的 22011 万元经费中有 817 万元被侵占、挪用、贪污和私分,其中 479 万元是知青安置经费。 到 1973 年,国家下拨给湖北省汉阳县的知青安置经费 236.3 万元,被贪污挪用 38.2 万元。“WG”期间,广东省沿海地区有许多知青“偷渡”到香港,据《惠州市志》记载, 1971 年春季有 1120 人“偷渡”,其中知青 862 人,占 77% 。惠阳、东莞、博罗等县“偷渡”的人员中知青占 80% 。虽然省委要求坚决遏止,但收效不大。
关于涉案人员被判刑情况及其身份,在湖北省 1974 年判处的 683 名案犯中,判处死刑(包括死缓)及无期徒刑的有 20 名。这些案犯中包括农民 303 人、基层干部 118 人、国家工作人员 62 人,等等。吉林省在 1970~1973 年判处的 596 名案犯中,其中判处死刑 14 名、死缓 5 名、无期徒刑 15 名、 5 年以上有期徒刑 243 名、 5 年以下有期徒刑 171 名、监外执行 148 名,此外还批评教育处理了 148 名案犯。 1970~1978 年间,安徽省共审结了 4357 件破坏上山下乡案件,判处了 4562 名案犯,其中死刑 34 人( 1973 年最多,判处死刑 9 人)。案犯中农村社员最多,为 901 人;其次是基层干部 593 人、国家工作人员 385 人、工人 348 人、“五类分子” 44 人;等等。在浙江省发生的 2557 起一类案件中,案犯为国家工作人员的有 241 人、基层干部 669 人、工人 427 人、社员 892 人、其他 406 人,合计 2635 人(其中党员 718 人); 385 起二类案件中,案犯为国家工作人员的有 9 人、基层干部 54 人、工人 43 人、社员 198 人、其他 140 人,合计 444 人(其中党员 38 人)。一类、二类案件共涉及 3079 名案犯,其中判处死刑 28 人、死缓 27 人、无期徒刑 13 人、 10 年以上有期徒刑 322 人、 6~9 年有期徒刑 460 人、 5 年以下有期徒刑 592 人、缓刑 98 人、管制 259 人、党纪行政处分 638 人、其他 642 人。有些县志中也有相关材料,如广东省《海丰县志》记载, 1973 年查处奸污女知青案件 14 起, 14 名案犯中国家干部 8 人、大小队干部 3 人、群众 3 人。此外还有逼婚、诱奸案件 4 起。从案犯的身份来看,农民或称农村社员居于首位,其次是基层干部或国家工作人员。
上述资料显示,在 1973 年各地都根据中央指示加大了对迫害知青案件的打击力度。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是否会出现判处过重的现象呢?《安徽省志·司法志》写道:“由于存在‘只要路线对头,不怕政策过头’的思想,一度出现多判重判的倾向。”虽然没有列出具体数据,却透露出有关知青案件的判处存在过重的偏差。这类叙述在地方志中并不多见,但应该引起研究者的重视。
《从地方志资料看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复旦大学历史系上海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金光耀,金大陆。2015年发表于《当代中国史研究》
举个例子吧,老舍的:
带有轻喜剧色彩的《女店员》1959年初上演后,一下子就收到各方面传来二十六条修改意见,主要认为看不出党的领导和支持,对于社会主义商业工作的性质表现不够,在大跃进时代表现儿童捣乱不合适等等。西城区商业局提意见说:“用女店员代替男店员,把男店员调去支援生产,并不是一个方向。”东城区百货大楼、隆福寺商场书记提出:“看不出党的领导和支持,书记出来做了什么?”市委财贸部长也同样认为:“党的领导表现无力,戏里三个女青年在她们决定去向的过程中似乎和党没有联系,戏里看不到这几个年轻人本身的思想斗争和变化……对男售货员小陶的处理有些过,过了就会起副作用,有些地方显得流气,如跪下求婚……最后一场戏乱,不集中,唱个歌就结束,很松,不过瘾,使戏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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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外行给内行提意见,以政治正确为纲的条件下,想写出好作品实在是太难了。
有些高赞的答主,变着法的要证明,不是新社会不支持文艺工作,是这些作家自己的问题,因为国家不幸诗人幸,所以民国他们才写的出好文章。而后来新中国成立了,国家这么幸福,他们创作上的灵感可能相对就削弱了,没有那么具有震撼性的作品出现了。
甚至有人为了粉饰太平,用老舍的《茶馆》说事,证明新中国的文艺“很开放”,“很自由”,那些人写不出这么高级的作品怪他们水平,不怪国家。
这种人一看就是完全不知道《茶馆》是在什么条件下创作出来的,为了保持艺术的独立性,老舍为此又得罪了多少人,否则按当时官方提的意见来写,这基本是一出革命戏。(具体详情可参考陈徒手的《人有病,天知否》)
这样说话的不是蠢坏,就是借着爱国的旗号在骗赞。
他以为自己是在帮那个时代的政府说话,却把人民群众的智商都给侮辱了。
群众的智商是在代代提高的,以前认几百个字就算是有基本文化基础了,高中毕业简直是高材生。今天连专科毕业的都被认为是低学历。因为受教育越来越多,所以人就没那么好骗了。哪怕看抖音评论区的时候还是会感慨,可我还是相信大部分群众的智慧。
在这样的新社会,你用这么简单的理由,就能把各种繁琐的审查,以及写完之后不一定会惹出什么祸的政治风险都一笔抹杀了?这是那个年代客观存在的,你承认了没什么,不承认还找借口,才有问题。
事实上,与港台相比,我们在六七十年代,就是一直在文艺作品上是远远落后的,这没什么可不能说的。而核心原因就是政治审查。这不是抱怨,而是事实。
因为当时主要还是为了解决群众的温饱问题,精神世界是知识分子追求的东西,而我国是工人跟农民居多,尤其是那个年代,是不讲究太多娱乐活动的。
同样是六十年代,腐朽的香港在拍什么?
《独臂刀》。以及左派电影公司出的《云海玉弓缘》。(但虽然是左派,内地一样不让看)
左派的电影公司领导们都傻吗?他们为什么不把同时期内地的样板戏以及《艳阳天》这类阶级斗争电影拿到香港给劳苦大众们享受享受,反而要拍这么腐朽落后的武侠小说故事?
因为谁都知道,哪些好看,哪些不好看。
仓廪实而知荣辱,那时候我们大陆还处于勒紧裤腰带的时候,对艺术作品的需求并不是最主要的,小说,戏剧,还是以宣传为第一要务。毕竟是刚刚建国,需要在群众当中广泛普及一下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至于当时文艺管制的厉害,导致了名作家跟名导演束手束脚,搞不出好东西,这也无妨。都过去了不是么?更何况闻一多还被蒋介石杀了呢,有这样一个例子可说,新中国对创作者已经算是宽宏大量。
一个时期有一个时期的主流,这是领导者决定,也是他底下的人民决定。其实不怪政府,正是人民选择了看这种电影,这是当时人民的选择,是他们用实际行动打败了国民党反动派,所得来的革命成果,代表了他们自己。
政府有政府的无奈,你可以认为这么做是对的,但不要忽略基本的逻辑常识。自己感觉像是在替政府说好话,把政府当成偶像爱豆一样爱护,一点瑕疵不能有,必须全方位吊打美蒋港英,哪怕是与民生无关的文艺事业,也得是作家们跟导演们自己不上进,没灵感,才耽误下来的。
这跟追星的脑残粉有什么不同呢?你以为你懂历史,所以拿些对自己立场有利的“证据”来糊弄大众,这如果算是懂历史,那脑残粉都是电影史学家,音乐理论家。因为她们帮哥哥们打击对手时候干货满满。
当然,我也不建议因此说政府的坏话,因为政府就是政府,也不是你我有资格去妄断的。我们既然生活在这个文化开放,吃喝不愁的年代,就不要过于计较以前的往事。你可以知道,但无需在意。这会让你自己很累。
因为你太在意,要抱怨,那也只有两种结果,一是国家越来越好,文艺越来越多样,自由。那你抱怨的不觉得亏心吗?岂不是成了令人不耻的“公知”?
二是国家发展不好,文化倒退,变成跟当年一样,看样板戏了。那你抱怨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
好好赚钱,爱岗敬业,面对历史一笑置之,日子还得往前走,我觉得中国应当会越来越好,当初的无奈之举,不该粉饰吹捧,但也不必记恨于心。
全文完。
这重类型的问题答案基本上就是一边倒,因为另一边的答案很多都发不出来。。。懂了吧
高赞答案将这些作家建国后没有佳作的原因归结为审查制度,并声称一些没有从这点进行分析的答主是“畜生”,是“骗赞”
这样说话的基本全是畜牲。而且也不爱国,是借着爱国的旗号在骗赞。
他以为自己是在帮那个时代的政府说话,却把人民群众的智商都给侮辱了。
然后这位转头开始怒吹港台,指出:
事实上,与港台相比,我们在六七十年代,就是一直在文艺作品上是远远落后的,这没什么可丢人的。而核心原因就是政治审查。这不是抱怨,而是事实。
这就让我非常费解,因为台湾的政治审查在当年比内地可过分多了。别人是畜生,是骗赞,是侮辱人民智商,然后自己一扭头,开始为审查制度更糟糕的台湾发声了。你说你吹香港我就忍了,吹台湾我就完全不能理解——所以要么这世界上存在着一个没有审查制度的台湾,要么这世界上存在着一个审查制度非常优于内地的台湾,所以我不妨把台湾在文艺方面的一些成就列出来,让大家品鉴品鉴。
话说49年老蒋歼敌一亿转进台湾,转进之后痛定思痛,心想老子外有美援枪炮内有黄金百万,怎么就打不过TG一群泥腿子呢?于是再三总结经验教训之后,盲生终于发现了华点:共产党这左翼文艺力量着实厉害!老子当年忽视了这点,在舆论上吃了亏。
大家都知道,先总统 蒋公那是擅长日记内省之人,既然搞懂了自己在文艺战线上出了问题,那么显然就要大力提倡反共战斗文艺。
至今回忆检讨,痛定思痛,我们在文化与文艺战线上的失败,乃不能不说是‘一掴一条痕’的切身的经验教训。[1]
于是党国一方面禁绝左翼文艺作品,大力逮捕进步文人,大搞白色恐怖,一方面掏钱让大伙搞创作,真金白银地砸了下去。50年代台湾人口规模不过千万左右,然而有多少人在专门搞反共文艺创作呢?
从事反共文艺生产的作家成长至一千五百至两千人左右,以人口的比率来观察,这个数字十分庞大[2]
那么花了这么大力气,成效如何呢?
效果非常惊人,搞出了无数垃圾作品。1951年,台湾当局优中选优,选中了《阿里山风云》和《恶梦初醒》两部反共巨制,准备送往戛纳参加评选——然而在1952年,这两部片子因为达不到日本电影放映的最低标准而被日本各大电影院集体抵制放送。
而同样是50年代,内地电影已经拍出了《南征北战》、《我这一辈子》、《上甘岭》、《祝福》、《永不消逝的电波》、《五朵金花》、《青春之歌》等一系列足以永载史册的电影。其中拍摄于1950年的《我这一辈子》在三十多年后被送到了法国都灵,参加“中国电影回顾展”,日本影评家佐藤忠男赞曰“过去我只知道中国有个赵丹,现在我发现还有石挥”。
电影都是这个德性,文学作品就更不堪入目了。1950年台湾伪文协成立,理事长张道藩老先生当头一炮,发表《论当前文艺创作的三个问题》,明确指出:
唯有反共抗俄作品才可消灭共产主义毒素
然后党国大力补贴反共文人,又是秧歌又是戏地搞了好几年,最后搞到走火入魔。这些人挖空心思地把TG都描述成一群魔鬼,有人在作品里公然宣称“同情穷人是一种情感上的错误”,更有如《重阳》这样的神奇作品把共产党员描述成了一个X欲惊人的魔头,在武汉X遍男女老少,上到九十九,下到不会走,一个都不放过——所以说为什么最初台湾的网络文学能搞出来一大堆情色X玄幻的作品啊?人家那叫家学渊源!最后党国自己都看不下去,悄没声地把经费给削了,张道藩老先生自己不得不承认
(反共作品)都有点儿公式化,老是那一种形式,那一种调儿,那一种风格,读十篇同读一篇是一样的感觉……读者的兴趣反而愈淡[3]
先总统 蒋公对反共文艺创作非常关心,经常亲自过问相关文艺作品创作情况。金马奖怎么来的知道么?1956年开始,伪教育部电影事业辅导委员会每年推选上年3~5部“富有民族观念;富有教育价值;富有反共抗俄意识”的国语片进行颁奖,后来慢慢演变成了金马奖。1962年日本大映(角川映画前身)觉得我之前拍了个《释迦》效果不错,打算玩个大的拍个秦始皇,于是找到台湾中影表示咱们一起合作一下呗,台湾当局表示没问题,国军全力配合,只有一点,这片子的主题必须是
偏重揭发秦始皇暴政,来反映今日大陆上的共党命运[4]
这片子你们感兴趣可以自己找来看看,比魔幻还魔幻。到了60年代,老蒋一看我去,内地文革了!那我必须反着来啊,你破四旧,我就搞“中华文化复兴运动”,号召大家多拍古装片,然而旧瓶装新酒,味儿还是那么冲。
所以说内地的政治审查也就图一乐,真搞政治审查还得看蒋公的。射雕英雄传因为名字里有“射雕”俩字,被台湾当局认定为与毛泽东同志的《沁园春·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禁!武侠小说?那是以隐喻方式为TG宣传,禁!60年代中期连《宝莲灯》和《武松》都被禁了,理由是啥你肯定猜不到:
中共篡改地方戏曲的主题,含有共产思想毒素与足使战时的民心士气消沉[5]
可以说在80年代之前,台湾的文艺界基本上是一片荒芜——仅有的几个亮点一是描述思乡情结的,老蒋拐了那么多人到台湾,多地域文化激烈碰撞后只找到了这么一个出口,有佳作非常正常;再有就是描述台湾本土与外省来客族群团结的作品。琼瑶为什么能在台湾火起来?因为搞对象比较稳妥,不那么容易被禁。60年代开始,由于越南战争打起来了,台湾开始吸纳外资从美国人手里拿到了大量订单,新的文艺幼芽总算是逐渐萌发了,然而真正爆发还要等到80年代,这代人成长起来才行——不是说政治审查才是佳作寥寥无几的根本原因么?我咋怎么瞅都只有钱才是出佳作的最大动力呢?
所以你要是觉得内地的政治审查极大地摧残了文艺作品的发展,却反而认为台湾不存在政治审查、或者台湾的政治审查有助于文艺作品的发展,就会让我觉得非常匪夷所思。顺便我把某青同志对《闪闪的红星》提出的审查意见列上来,大家自己看这些出自最高层的审查意见都是什么:
冬子在树权上喊椿伢子时,视线是平的,是向远处看,而椿仔子来得很快,就在树下,视线不对。补椿伢子应声的镜头。椿伢子上树的时候冬子可拉他一下,注意要接得上。
冬子看到潘行义去找红军时,说话声音太大。补冬子给父亲悄悄说话的大全景,和椿伢子在一旁注意听的近景。
在地上的银元、珍珠等物,光太暗,把银元擦亮些,有点反光。
给小战士(李志玺)两个近景,很多戏有他,导演没有给他一个近景。要给他几个近景,这个人物就出来了。
片歌要分两段,前段是“打倒列强,除军阀……”打倒列强,打倒军阀,打倒土豪劣绅,是民主革命的任务,这样,政治上才完整。
冬子父母话别时,室内应挂些辣椒、生了绿芽的姜和油菜,要有红绿和中间色。色彩要集中,不要分散。
歌声不像母亲唱的,声音、口型都不对。
冬子想念红军时,不要闭眼。应是睁眼向前凝视,慢慢出神,然后叮咚声,化开。幻想完以后,仍回到凝视出神。
“我就是党的孩子”说得不像孩子的语气,应该是“那我就是党的孩子啦!”还有冬子说:“吴大叔说的,不能等!”语气太轻,没有分量。
“严禁盐米进山”的木牌,看不清,看不清就没有悬念。一定要看清,甚至可推进。
宋大爹的竹寮里光都太亮,比屋里还亮,没有光源,可从小窗进来侧光。[6]
顺便高赞还扯什么
左派的电影公司领导们都傻吗?他们为什么不把同时期内地的样板戏以及《艳阳天》这类阶级斗争电影拿到香港给劳苦大众们享受享受,反而要拍这么腐朽落后的武侠小说故事?
我都要笑死了,1951年香港永华债务问题爆发,香港政府将组织罢工的左派领袖驱逐出境,52年初先后有两批左派电影人都被驱逐出境了,人家直接降维打击;然后台湾还在香港组织“反共大联盟”,同年台湾搞《电影事业辅导方案》的时候把香港电影视同“国片”,对“具有配合总动员或加强反共抗俄宣传意义之影片”进行资金扶持。54年台湾甚至提出可以为港片每部贷款3万港币——前提是必须先进行政治审查,确定内容“须有‘反共抗俄’意识”。对香港电影人来说当时台湾是什么?那就是自己的饭碗啊!政治审查算个屁啊,有钱不挣王八蛋,哎,不是说好了“文艺作品落后的核心原因就是政治审查”么??
就这,凤凰还在64年顶着压力跑到内地取景,拍了《金鹰》,拿了百万票房创下了当时的卖座记录。实际上假如台湾和内地一起开放市场进行竞争的话,台湾根本不是内地的对手——比如说李翰祥。这位65年在台湾拍了《西施》,投资高达两千万台币,叫好又叫座,最后一算账——赔了。台湾市场体量太小,撑不起来这种大制作。后来这位来了内地,拍了《火烧圆明园》和《垂帘听政》。
言归正传,你说巴金老舍冰心这些人在建国后有没有受到运动的冲击,那当然有;这些冲击有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创作,那回答也是肯定的。可问题在于冰心49年之后还写出了《再寄小读者》、《小桔灯》等一系列作品,80年代之后更是迎来了自己的第二次创作高潮——咱这么琢磨,假如政治冲击是一些作家放弃文学创作的主要原因的话,那么为什么冰心可以在冲击之后迎来创作高潮,但是有些人就不行了呢?是不是也说明了他们的创作黄金期已经过去了呢?
当然,现在说这种话都属于脱了裤子放屁,都是咱们在这臆测。我个人本身就受到审查之苦,一些作品因此无法出版,而且我也同样认为建国后的若干次政治运动对许多作家的创作造成了严重的冲击,可能一些原本能与我们见面的作品因此无源面世。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要是因此就说内地的审查不行,台湾的审查行,我就呸。台湾当年搞白色恐怖搞到震惊中外,1000万人的小岛,到58年又130万人被传讯和调查过,最后搞到美国人都看不下去要亲自过问的地步,戒严能搞出来一个世界记录,就这还要吹台湾的创作环境
PS.关于某人在评论区里提出的几个问题,在此进行一点回应。
1.我对高赞回答的批评焦点在于“吹台湾”么?
不是,我批评的焦点在于一方面他认为别人不从审查制度的角度考察建国后部分作家创造力下降的话就是“畜牲”,是骗赞,而自己却对台湾地区当时的审查制度视而不见,本质上,我批评的是双标。
文艺作品的形成和接受是十分复杂的,即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审查制度影响,也与经济社会的发展休戚相关。作为一个回答,从某个单一角度作为切入点来进行回答当然OK,但以此就认为别人从别的角度回答就成了“畜牲”,相反自己却对台湾地区的白色恐怖视而不见,甚至将其当作是百花齐放的典范来与内地进行对比,我就呵呵。
2.至于武侠小说,呵呵,这是近代以来海峡两岸三地可能是唯一的一次针对单一文体进行的文化扫荡,这也要洗,我就很费解。
据1960年2月18日《中华日报》第三版看在,警备总部于当月15至17日,于全盛各地同步取缔所谓的“共匪武侠小说”,一天之内,就取缔了97种12万余册至多,许多武侠小说出租店,几乎“架上无存书”,显见此一行动,持续颇久。事实上,武侠小说在前述所谓的“赤黄黑三害”中,或多或少都有干连,其中“黄”所指的“煽情”描写,在武侠小说中较不常见,但个别作家偶尔会触犯到;“黑”所牵涉的黑社会暴力、目无法纪、则是武侠小说经常受到指摘的部分;但恐怕“赤”才是其中最关键的。有关这点,在《戒严时期出版物管制办法》早已明文规定“匪酋、匪干之作品或译著及匪伪之出版物一律查禁”,而内政部则早在1959年9月11日以“台(48)内警字第16428号”致台湾省新闻处代电的补充说明中,就具体指出:
一、匪酋计费干作品翻译以及匪伪机关书店出版社发布与出版之书刊,不论内容如何,一律查禁。
二、附匪及陷匪份子在所在地沦陷一线出版之作品与翻译,经过审查内容无问题,且有参考价值这,可将作者姓名略去或重行改装。
三、民国三十七年以前出版之工具书,其编辑者如属委员会行使,其名单中有附匪陷匪份子,可不比略去其姓名。……
所谓的“匪酋”、“匪干”、“附匪”、“陷匪”,几乎一网打尽了当时未遂国民党政府迁台的文人。尽管后两者可以“未减”,以改头换面的方式出版,且“旧派”武侠作家多半属之,似可援例得到宽容;但一则武侠小说向来不被正统文人所重视,再加上武侠小说严重“商品化”现象,屡成舆论集矢攻击的镖靶,自然连“具有参考价值”都谈不上。因此,早在1952年就有了查禁的实例(还珠楼主的《蜀山剑侠传》、《女侠夜明珠》、《黑蚂蚁》,王度庐《新血滴子》,郑证因的《矿山喋血》等,分别以违反出版法、戒严法查禁),至1959年则大张旗鼓,全面扫荡,规定远较前者更为严格:“匪酋匪干及附匪份子之著作及译作,以及匪伪书店、出版社出版之书刊”、“概予查禁”。如此这般,武侠小说就轰轰烈烈的成为“暴雨”摧残下的牺牲品了。
这文学问题最后又成了键政问题,出现在知乎推荐中,推的还是帽子批发大户。
竟然给沈从文扣上了“地主文人”的帽子。当年地富反坏右里,还没这款帽子。所谓地主文人,是说他出身地主,还是为地主服务?提问中那些文学家中基本比他家庭背景好,他家在当地算地位高,可那是当时的湘西,和其他几位家庭相比还是乡巴佬。可除了沈从文,其他几位谁还歌颂农民?
说他依附权贵软骨头、拍马屁,大概是因为他和战国策学派的关系?沈从文在方法上和他们虽有区别,却基于爱国主义,开始支持国家主义,这不是扣帽子的人需要的吗?1937年9月15日,他回复他大哥沈云麓:“为国守土,牺牲自属当然之事。” 他以参加国军抗战的弟弟沈荃为原型,创作小说《动静》:“大家所知道的只有一件事,忍受。为国家前途,忍受。为个人出路,忍受。”其他几位文学家,在大后方都没这样吧?
至于某些私生活,郭沫若乃至某些大人物不更过分?怎么就成了伟大的牺牲?匿名大佬专业打脸:为什么沈从文、老舍、巴金、冰心等大作家在建国后没有什么佳作?
之所以双标来黑沈从文,只是因为他另一个和其他文学家不同之处。建国后,其他文学家都有了官职,沈从文却守着他的象牙塔,而他弟弟虽然起义了,还是被镇反了。可见,凡是不紧跟他们的,都是反动的,所以他们也给海子扣上类似的帽子,话说当年庄子、陶渊明都还没被扣过。参见:
为此,他用另一个号来“辟谣”,各种骂各种低级黑,也能快三百赞:
为什么沈从文、老舍、巴金、冰心等大作家在建国后没有什么佳作?
沈从文赞一下老乡熊希龄就多奴颜媚骨了?郭沫若那些又算啥?他以为熊希龄是多罪大恶极,却不知道润之怎么评价的:“一个人为人民做好事,人民是不会忘记他的,熊希龄是做过许多好事的。”
按他说的完全可以跟胡适追蒋啊!题目中提鲁迅、茅盾了?非得斗地主才叫帮农民说话?评论区都有人知道服装史,按他说的其他几位忙着建设国家,建设啥呢?明德先生大方承认郭沫若乃至大人物不遵守什么婚姻法和道德,是舍身救国,这位咋还死不认呢?
怎么不说黑沈从文的又是啥三四手键政材料?感情是“敌人”的材料都是黑材料,连明德先生都被开除队友,唯他独革?也承认了郭沫若吹蒋,私生活问题有三十年代材料互相印证,到了沈从文就按不明来历的一句“口供”就定他还不如郭沫若,就像依据他夸熊希龄就定他地主文人一样,真是青天大老爷断案啊!
他号多流量大关注少之谜,已解。几个左圈老熟人还关注他之谜,未解——
就因为这些争论,激怒法学界、史学界和键政界三开花的青年才俊:还原张程律师
这次似乎干货满满理中客,其实各种偷换概念。他先将“佳作”偷换成“经典作品”,列举再偷换成“代表作”。可即便如此,《茶馆》难道不符合这三种类型,难道不是老舍建国后57岁之际创作的?《堂吉诃德》、《鲁宾逊漂流记》也符合这三种类型,也都是作者们五十岁后创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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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书目:
算了吧就那些御用文人。
顶天也就是高尔基的水平。
不用拿WG说事,文学巨擘那个不是刀尖上行走。
维克多-雨果
1851年被拿破仑三世驱逐,流亡期间完成了《悲惨世界》。
列夫-托尔斯泰
1862年建立了20所农奴学校,后遭到当局的搜查,被迫关闭。之后完成了《战争与和平》。
1866年为士兵布希宁辩护,最终布希宁被枪毙。之后完成了《安娜-卡列尼娜》。
在《忏悔录》和《论饥荒》之后思想急剧转变,沙皇憋着劲的要流放他。最终因为《复活》,后被东正教开除教籍。
鲁迅
直接上了蓝衣社的暗杀名单。
蓝衣社就是军统的前身。
因为一点点磨难和挫折就闭嘴的文人,永远成不了文学巨擘。你要走现实批判的道路是一定会获罪于执政集团的,你连这个觉悟都没有怎么成为文学巨擘。
少去看那些文艺小说,但凡是个文学巨擎他的一生大概率是悬疑、动作小说。不经历过这些最尖锐的斗争,你的笔下能有什么?文学巨擎可不是键盘侠,他们见过社会的不公,并且为铲出黑暗奋斗过,所以他们的作品才如此深刻,才有可能成为名著。
想玩现实批判但却倚门卖笑,你这是有要作婊子又要立牌坊。
不要求你如同三岛由纪夫一样的发动政变,有没有勇气向太宰治一样的以死明志。想做现实批判的文学巨擘,没有骨气是不行的。
更新
秉持这种观点的就不用出来现眼了。纯粹的下半身审美观点,《孔乙己》你最多看三遍,三上悠亚你看三百遍都不够,这是三上悠亚的艺术成就高呐。
艺术是极端化的意识形态。什么叙事方式、文笔高超,这种观点也敢谈美学价值。
主体普遍性的追求是美学的基础。
你的基础最求决定了你的审美的标准。
意识形态的基础追求是自由,现实批判主义批评的不是禁锢又是什么?
它不站在文学美学的最高点谁能站。
你搞清楚艺术是意识形态,文学之美也来自于意识形态。
剃出意识形态的人类基础追求是动物性追求。东京热是不是人人都喜欢,喜欢东京热的人远远超过任何一部世界名著,这叫艺术吗?
文学艺术有深度、广度的要求。你不亲历历史洪流,你有个屁的深度和广度,你不经历最尖锐的斗争,如何获得意识形态的深度和广度。
另外请你们搞清楚现实批判和键盘侠的区别。
现实批判是批判现实,不是批判道听途说。批判现实需要你融入生活,现实是艺术的唯一来源。我不知道那些怕死的人如何敢批判现实的禁锢,因为你连最起码的勇气都没有。
沈从文的《边城》文笔优美,毋庸置疑。不过你搞清楚《边城》的历史背景是什么。当年他的《边城》可是不如张恨水的《虎贲万岁》。
请搞清楚什么叫主体普遍性追求。
站在巅峰的文学作品不仅可以体现人民的、现实的、普遍的追求。有了这些东西文学作品就能,对塑造一个时代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这就是现实批判主义的力量。
现在知道为什么屈原、但丁、鲁迅、雨果、托尔斯泰这些人的文学地位是无法撼动的了吧。人家的作品在塑造一个时代洪流、一个民族的性格、一个国家的国格。
批判诺贝尔文学奖的批判的是其意识形态偏见,并不是其评价的基础标准。
1、要为人类做出重大贡献。
2、作品候选人的标准必须是前一年举世瞩目的成就。
3、是要为文学作出突出贡献。
4、作品必须是理想主义的。
顶级文学作品的首要评价就是要为人类做出重大贡献。文学上的成就是排在后面的。顶级作家的突出成就往往是在文学之外的。
老舍很忙,没空写作,他忙着悔罪、投湖,当初若能从湖里活着捞起来,或许还能写点啥。
沈从文很忙,在扫厕所,他年龄大了,眼睛也不好,扫完厕所再创作,恐怕力有不逮。
巴金那时候颈椎不好,无法写作,据说脖子打不了弯。有帖为证。
巴金当时是上海作协主席,据说与作协党组书记吴强“一贯狼狈为奸”,现在批斗吴强,他自然应当“陪斗”。然而,他一上台态度就如此傲慢,这委实使造反派“义愤填膺”,于是他们下决心要把他的“反动气焰”打下去。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口号声中,押他上台的大汉狠狠地揪住他的头发往下按。谁知刚按下,他的头就倔强地昂了起来;再按,再昂,如此反复,巴金的脖子上仿佛装了个强有力的弹簧,造反派无论如何也无法使他低下头去。造反派有些慌乱,吆喝声、口号声像暴风雨般压下来:“巴金不投降,就叫他灭亡!”“顽抗到底,死路一条!
一、所有的中国作家都是沈从文!!
从郭沫若巴金曹禺鲁迅,到莫言余华残雪,都是沈从文!
一句话:辛亥革命到今天,中国潮流变化频率太快,不到十年变一次,废了无数作家。
对于新中国来说,49年前的作家是废物。。
张恨水,秦瘦鸥、巴金、曹禺、沈从文等人,已经跟不上时代,早就已经完全不会写作了(大家有兴趣看看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写不出来小说、剧本的,不是解放后,而是1940年代),全指着解放后共产党拿高工资养着,
沈从文只能写小时记忆中的湘西、想像中的、现实中不存在的湘西,他早在1940年就完蛋了。他写不了抗日、解放战争、解放后的湘西。
他更写不来别的地方。比如说他呆的北平、昆明、北京。
所有的中国作家都一样!!重复一次!所有的中国作家都是沈从文!!
老舍也一样。茶馆是被别人重新改过的。
有人会说什么专制,不是的。
中国从辛亥革命后,到现在我打字时,时代潮流变化得太快。
哪怕是现代活着的成名的作家,写的也是几十年前的事,甚至是他们小时候听说过的事,写当代根本没有人看。
你让余华格非莫言残雪写一个当代农村企业家、互联网公司、华为、三一重工、美团、航天发展、海南航空、合作社、居委会、工科大学生试试看?哪怕他们深入生活跟程序员同吃同睡也写不出来。
余华格非莫言也是只能写小时的记忆,想像中的世界,写不出来现实。
张爱玲、巴金等人在新中国已经不会写小说了。那时小说的潮流是人民小说,写人民、人民是作者。,如源泉(写被俘虏的解放战士转变为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 林海雪原、平原游击队、敌后武工队,创业史、刘绍棠等。
作者全是武工队员、解放军战士、农民。。柳青为了写创业史,一直住在农村跟农民一起劳动。。
张爱玲不愿意留在大陆,你去香港写,去美国写,她写的出来作品么?
结论:中国从1910年以来,变化的频率太快。每个作家都是靠写小时候的记忆与想像成名。
当这个题材写完了,这个作家也完了。
1910年以来,中国一个作家的创作生命期不会超过20年。
更短的,只有5年。
一九四九年以后,大部分现代作家就不再写作了。巴金只写了一个中篇《团圆》,后来改编成电影《英雄儿女》。茅盾没再写什么,曹禺不断改写自己的旧作。只有老舍还继续笔耕不辍,是最成功的劳模作家,其中剧本《茶馆》成就最高。当然,他也写了很多今天看来艺术价值不高的作品。但是,众所周知66年,老舍自杀了。
题主问了沈从文,那就说沈从文吧。据香港《亚洲周刊》于一九九九年六月公布之“二十世纪中文小说一百强排行榜”,经十四名来自海峡两岸、香港及新加坡、马来西亚和北美的作家学者评选,鲁迅以小说集《呐喊》名列第一,沈从文《边城》第二。沈从文早年北漂过得很惨,郁达夫去看他,送了他一条围巾(围巾是五四文人的必备装扮,围巾一围土匪就变作家了。某种程度上后来沈从文在《柏子》、《丈夫》等小说里也继承了郁达夫的“民族·性·郁闷”,并且在文学成就上超过了郁达夫。)埃德加斯诺编中国现代短篇小说集——《活的中国》时,让鲁迅推荐作品,鲁迅就选了沈从文这篇《柏子》作为中国小说的代表。沈从文是五四以来最特别的小说家,他跟所有人都相反。他认为乡村比城市好,说“我们乡村的妓女比城里的太太要高贵。”他认为旧的比新的好,旧时候的刽子手杀了头还要到庙里磕头,后来改枪毙了,把人一枪崩了就跑去喝酒,再无忏悔之意。
诺贝尔文学奖评审委员会最初提名沈从文的时候,曾到中国驻瑞典大使馆询问沈从文的情况,回复说不知道沈从文是谁。2019年过世的著名汉学家马悦然(同时也是诺贝尔文学奖评审委员会里唯一一位懂中文的)曾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毫不避讳的说,87年-88年连续两年沈从文都进入候选人名单,要不是突然去世肯定得诺贝尔文学奖。那样,沈从文将是第一个获此殊荣的中国作家。
第二次文代会时,毛主席接见沈从文,握着他的手问他多大年纪,说“你还不算大嘛,还可以写几年小说”。周总理也是鼓励他再写。
好了,下面进入正文——
1968年九月初,得到通知,张兆和月内将下放湖北咸宁“五七干校”。这对沈从文是很大的打击。这一分别,“是否还能见到,即不得而知了”。之后沈从文每个礼拜都要去探望一位故交旧友,仿佛告别仪式,有点今生再不相见的意思。
十一月一日,专案组一个军代表将抄家时没收审查的部分物品还给沈从文,计有:私人照片、文物研究手稿、工作记事本。其中文物研究手稿量最大,包括《服饰资料》改正稿,“感谢专案组为分门别类,编定号码,一包一包整理得清清楚楚……负责人之一问我,‘你怎么写了那么多?’我笑笑。……但是一看面前大包小包文稿,我却发了愁”。他发愁的是这些自己二十年工作积累的东西,恐怕不可能整理出来给后来者用了。“还有大量卡片却毁去了,有些材料是我自己感到无意义而毁去的。”
他还被告知,不发还的材料,包括书信、自存文学作品样书、文学手稿等,将由馆中“代为消毒”。“至于信件、作品,一律由馆中处理,我同意,不说什么。本想把英、日译文本还我留个纪念,也不说了。……这一处理,也可说把日前还妄想写得出新型短篇的希望,连根拔除。”
当时的情景,沈从文多年后回忆起来还历历在目:
一个军管会的“文化干部”,廿一二白白脸小伙子,却装模作样把我叫去,说是“一切黄色作品,代为消毒。无害的,你自己拿走!”见我沉默不语,便做成严肃神气说:“你以为我没有文化吗?不服吗?”这倒真是我从来还不考虑到一个问题。……他大致误认为我是什么高知,才这么缺少自信,因此我忙说:“你比我高明多了,政治水平、思想水平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还算不得白专,卅年前写了这些黄色有毒东西,多亏得一一指出,你处理那会有错?”我赶忙把还我的一份破书乱稿,塞到预先准备的一个麻布口袋里,拖拖跌跌下了楼。
这就是沈从文了。
唉。
ps.参考文献如下
这是要钓鱼吗?
钓上来卖的那种。
政治因素很多人都提了,我想说一下创作力因素。
一个非常现实的因素是,这些作家在建国后,都不年轻了。你以为写作只是动动脑子、动动笔就完了,只要有足够的素材就可以一直写下去,但事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写作,尤其是长篇小说写作,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于一个体力活。
创作能否持续下去,涉及很多因素,很多人只提到了外部的政治,却忽略了这里面还有作者的身体状况、灵感、表达欲望等等。
我们需要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一个人的创作力是有限的,毕竟不是所有作家都像托尔斯泰和雨果那样精力旺盛。
世界上绝大多数作家的代表作品都在30-50岁之间完成:
托尔斯泰41岁完成《战争与和平》,49岁完成《安娜卡列尼娜》,司汤达47岁完成《红与黑》,福楼拜35岁完成《包法利夫人》,雨果40岁完成《悲惨世界》(虽然《九三年》可能更好,但这部无疑是代表作),同样的例子数不胜数,什么乔伊斯、卡夫卡、茨威格、海明威、马尔克斯、加缪等等等等。
他们这些人晚年也都在写作,但很难超越自我。这就好像你再给曹雪芹十年生命,他可能完成《红楼梦》,但你再给他五十年生命,他也未必能写出一部超越自我的作品。
茅盾37岁写《子夜》,老舍37岁《骆驼祥子》,沈从文34岁《边城》,(顺便一提,冰心算不上大作家,就算带上她,她的代表作也是青年时代写的)。
必须要记得,沈从文建国时已经47了,冰心49了,老舍50了,他们本身,实际上就已经过了创作的高峰年龄了。当然,老舍后来又在话剧突破了自我。小说后来《正红旗下》没写完,有点可惜,他可能是个例外。
我不是要给那个时代洗白,但是,这个客观现实不能被完全忽视。
举一个例子,张爱玲的代表作都是在二十多岁写的,她后来去了美国,没受迫害吧,也写了一些小说,但远没有先前的作品那么经典,逝世后出版的《小团圆》一度引起轰动,但要知道,绝大多数人是把这部作品当成张爱玲的半自传来看、去丰富史料的。
当然,如果没有那个时期,他们可能表达更自由一些,写出一些作品,比如沈从文,我也觉得他能写出好的作品,可你说他是否一定能超越《边城》,其实是个未知数。
并没有刻意反驳其他答主,时代的背景不容忽视,只不过,我希望大家也不要忘了年龄和创作力这个更本质的因素。
绿号《弹幕集》
汪曾棋真正获得全国性声誉是在60岁以后,1980年《受戒》刊发,文坛震动,因为就当时的大环境与文学界的现实状况,似乎不太可能出现这样的东西。作品毫无做作,也没有任何拘束,描摹少年男女的情窦初开尤其爽朗,在当时这显然是个犯忌的题材,但他写起来不以为意落落大方。这里既没有几十年延续而来的“敌我”或者“阶级”,也没有当时时新的“反思”或者“解放”。究其原因,在于汪40年代的文学经验,以及其后三十年间始终未能真正成功被“改造”。他写的,一言以蔽之就是他所理解的“人性”,三十年世间沧桑,在他作品里了无痕迹。他不去回应那个时代,似乎也并不属于那个时代。
……
……
废名、沈从文对创作是有很大野心的,而且都有很大的毅力推进自己的工作,才能也足以相副。不过,到了共和国时代,虽然原因不同,但都不能不在盛年停笔了。汪曾祺的个性似乎相当随便,西南联大时期对学业没有任何规划,也许是想走作家这条路吧,但废名、沈从文开始写作时的那种努力在他身上是看不到的。而到50年代,意识流那一套自然得收起来,于是只能是“现实主义”和“民族传统”,虽然写得很少,但他却适应得很好,没有冒犯大环境却也不必太委曲求全。80年代以后放笔为文,虽有压力,但忌讳渐少,自然更可以游刃有余,以往的经验很好地调适,因而不必刻意地去张扬某种主张。
——王风《从传奇到志异》
再补充一个
我最早的创作是不值一提的,但也是不能不提的,因为那是属于我的历史,也是属于中国当代文学的历史。我记得我写的最早的作品是写一篇挖河的小说,写一个民兵连长早晨起来,站在我们的毛主席像前,向他祈祷,祝愿他万寿无疆。然后那人就起身去村里开会,决定要他带队到外边去挖一条很大的河流。他的女朋友为了
支持他去挖河,决定将婚期往后推迟三年。而一个老地主听说了这个消息,深夜里潜进生产队的饲养室,用铁锹把一头即将到挖河的工地上拉车的黑骡子的腿给铲断了。这就是阶级斗争,而且非常的激烈。大家都如临大敌,纷纷动员起来,与阶级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斗争,最后河挖好了,老地主也被抓起来了。这样的故事今天是没人要看的,但当时中国的文坛上全是这样的东西。如果你不这样写,就不可能发表。尽管我这样写了,也还是没有发表。因为我写得还不够革命。
到了20世纪70年代末,我们的毛主席死了,中国的局面发生了变化,中国的文学也开始发生了变化。但变化是微弱而缓慢的,当时还有许多的禁区,譬如不许写爱情。但文学渴望自由的激情是压抑不住的,作家们挖空心思,转弯抹角地想突破禁区。这个时期就是中国的伤痕文学。我是80年代初期开始写作的,那时中国的文学已经有了很大的发展,所有的禁区几乎都突破了,西方的许多作家都介绍了过来,大家都在近乎发疯地摹仿他们。我是一个躺在草地上长大的孩子,没上几天学,文学的理论几乎是一窍不通,但我凭
着直觉认识到,我不能学那些正在文坛上走红的人的样子,把西方作家的东西改头换面当成自己的。我认为那是二流货色,成不了大气候。我想我必须写出属于我自己的、跟别人不一样的东西,不但跟外国的作家不一样,而且跟中国的作家也不一样。这样说并不是要否定外国文学对我的影响,恰恰相反,我是一个深受外国作家影响并且敢于坦率地承认自己受了外国作家影响的中国作家,这个问题我想应该作为一个专门的题目来讲。但我比很多中国作家高明的是,我并不刻意地去摹仿外国作家的叙事方式和他们讲述的故事,而是深入地去研究他们作品的内涵,去理解他们观察生活的方式……
——莫言《饥饿和孤独是我创作的财富》
这个问题有一个非常直观的回答,但是目前知乎正在维护,无法上传图片,所以简单说一下
我最近开始看小说,为了系统的提升自己,买了一套某宝标题为
『新中国70年优秀文学作品文库·短篇小说卷(共3册)(不同代际优秀作家作品集锦,王蒙、周立波、汪曾祺、韩少功』
的短篇小说集。
然后我从头到尾看完了第一本(建国开始到了80年代初),可以说是内心忍着不适看完了。
不是说写的不行,事实上单从遣词造句等地方说写的是极好的,但是除了少数的几篇,如汪曾祺的《受戒》。其余短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压根不说人话!
他们大都选自《人民文学》,每一篇都仿佛是写给机关干部和乡镇青年党员看的学习材料,两口子在家里的谈话都是组织工作,都是当时政治正确的套话,几乎每一篇都像是在看《牧马人》(牧马人是好电影,这里不是针对它),脑子里响着的是朱时茂老师用深情的朗读的语气诉说着感人肺腑的伟大情怀。
这些的短篇政治烙印太明显,明显是规整后的产物,这可归于时代特色,但更应该说是文人的无奈妥协,每一篇都像是为了宣传政策写的约稿。你看更早的鲁迅、萧红、张爱玲的短篇并不会有那种不适感。
风向是会变的,这些的短篇小说是根据当时的风向写的,仿佛有保质期的食物一样,仅仅是隔几年再看就有了明显过时的味道,如今再看更是别有味道——腐臭发霉的味道。
每个字,没个用词都不错,连成句子也通顺,但作为小说它的剧情几乎令人无法共鸣——这点让人无法接受
因为那里的角色大都没有烟火气,有的是样板戏味道的虚假感,两口子关在房间里说的是组织工作和端正思想,谈的是阶级斗争。你会无奈的发现他们的性格是鲜明的,也是脸谱化的,看多了你会受不了,我的天啊,这还是饮食男女吗?吃啥长大的?机关文书和大字报吗?
从大跃进到人民公社,从文革到粉碎四人帮。除了中间十年的断层之外其他的几乎每年都有,几乎是篇篇一脉相承的不说人话。压根没有人的七情六欲,看的人脑袋发涨。
我一直看到了文革结束,已经是粉碎四人帮了,结果风格还是几乎不变,就是结合当时的宣传需要,把组织工作的要点编成故事写出来……
如果不是这套书的编辑有毛病,就喜欢这种口味,那么就是那些年代只能流传这种文学。
用其中某篇(粉碎四人帮后)的说法:《牛虻》是黄书,主角流里流气的。我只看报纸上推荐的书,那些书才是无错的,不是报纸上推荐的书我冒不起这个险!
文学俨然成了危险品……
沈从文去搞服装史了。
冰心主要写了一些散文。
比较犀利的比如王蒙。小字辈。
《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
这篇在今天看来平平无奇的小说,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文多不载。有兴趣的可以自行百度查看。
以下引至百科
小说发表后,受到极大关注,出现了各种反应,有的工作部门甚至对号入座。《文艺学习》的主编韦君宜率先决定组织对该小说进行讨论。从1956年第12期起,《文艺学习》连续进行四期针对该小说的讨论,收到稿件1300多篇,前后发表25篇,参与者既有文艺界人士,也有党团机关干部。一般来说大学生和青年作家对小说持肯定态度。随后《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延河》等媒体亦参加了讨论。[15] [16]
1957年1月,中国作协党组组织了讨论会,与会的郭小川、林默涵等人认为小说是有毒素的。有人将其与《野百合花》相提并论。2月9日,李希凡在《文汇报》发表《评<组织部新来的青年人>》,将讨论推向另一个阶段,他对小说的真实性提出根本性否定,指控小说对官僚主义的描写歪曲了现实,因为北京根本没有官僚主义。对于该小说的讨论,引起了毛泽东的关注。自2月16日开始至4月,毛泽东先后五次表达了自己对于这篇小说的态度:否定李希凡所谓“北京没有官僚主义”的论调;强调“保护”青年作家王蒙;强烈批评《人民文学》编辑部对小说原稿的修改。《人民日报》5月日至10日,连续三天刊登文学界关于《人民文学》编辑部修改小说时产生的问题的座谈,以及《人民文学》编辑部就修改经过所进行的详细说明。毛泽东的表态,使批判的对象转为《人民文学》和秦兆阳,王蒙暂时“化险为夷”,但是到了1957年11月,他被召回团市委参加运动,之后被补划为“右派”,其小说也随之成为“毒草”。[15] [16] [17]
~
里面的野百合花,作者是王实味。
生平如下
王实味(1906—1947年7月1日),原名诗微,笔名实味、叔翰、实微。河南潢川人。翻译家,还写过一些文学评论和杂文。曾在延安中央研究院文艺研究室任特别研究员。因发表《野百合花》等文章,1942年在整风中受到批判,同年十月被开除党籍,年底被关押。1946年被定为“反革命托派奸细分子”。1947年7月,在战争环境中被处决。据查,关于他是暗藏的国民党探子、特务一事,不能成立。关于反革命托派奸细问题,1991年2月7日,公安部《关于对王实味同志托派问题的复查决定》中说,“在复查中没有查出王实味同志参加托派组织的材料。因此,1946年定为‘反革命托派奸细分子’的结论予以纠正,王在战争环境中被错误处决给予平反昭雪。”
因为这个:
另外说一句。您再这么钓鱼,只能钓到鲈鱼。。。。。
我对近现代文学这方面的了解程度不高,但看到一个答案,感到不妥,特为指正,以防大家受困于史料,却不能从中提炼合理的历史事实,被他人曲解。
为什么沈从文、老舍、巴金、冰心等大作家在建国后没有什么佳作? - 菜头会飞的回答 - 知乎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40470133/answer/1360087361
大家阅读完全文后我做一个观点提炼和隐喻展示。
此文第一段,开篇第一句幸亏鲁迅死得早给论述定调。堆链接论据,说明主席不喜欢鲁迅这样的人出现。
首先批驳第一段。史料引用无误,但是故意省略了关键处,我贴出来给大家看看:
报上的文章,“短些,短些,再短些”,是对的;“软些,软些,再软些”,要考虑一下。不要太硬,太硬了人家不爱看,可以把软和硬两个东西结合起来。文章写得通俗、亲切,由小讲到大,由近讲到远,引人入胜,这就很好。板起面孔办报不好。你们赞成不赞成鲁迅?鲁迅的文章就不太软,但也不太硬,不难看。有人说杂文难写,难就难在这里。有人问,鲁迅现在活着会怎样?我看鲁迅活着,他敢写也不敢写。在不正常的空气下面,他也会不写的,但更多的可能是会写。俗语说得好,“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鲁迅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是彻底的唯物论者。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彻底的唯物论者是无所畏惧的,所以他会写。现在有些作家不敢写,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我们没有为他们创造敢写的环境,他们怕挨整;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他们本身唯物论没有学通。是彻底的唯物论者就敢写。鲁迅的时代,挨整就是坐班房和杀头,但是鲁迅也不怕。现在的杂文怎样写,还没有经验,我看把鲁迅搬出来,大家向他学习,好好研究一下。他的杂文写的方面很多,政治、文学、艺术等等都讲,特别是后期,政治讲得最多,只是缺少讲经济的。鲁迅的东西,都是逼出来的。他的马克思主义也是逼着学的。他是书香门第出身,人家说他是封建余孽,说他不行。我的同乡成仿吾他们,对他就不好。国民党压他,我们上海的共产党员也整他,两面夹攻,但鲁迅还是写。
主席整篇文章赞美鲁迅的行为,肯定鲁迅的贡献,并指出之所以当代鲁迅少一个可能是大环境,一个可能是作家自身问题,希望多出几个鲁迅这样的人。
到了该答主这就成了当代鲁迅少就是大环境,大环境就是写东西要坐班房杀头,而大环境是主席的原因,另外主席不希望出现当代鲁迅。
我想最权威解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写自己想写的东西会面临“坐班房”和“杀头”代价,我们确实没有理由苛责沈从文、老舍等作家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的,优秀的作品。而且也不要以为老人家是在鼓励作家们去当彻底的唯物论者,老人家说这话的目的本质上还是希望作家们不要去当“彻底的唯物论者”,不要当“敢言的鲁迅”。
所以答主这属于断章取义,并得出了一个完全相反的结论。
此文第二段,顺着第一段再次更有力的举证,主席虽然喜欢海瑞,但不希望出现海瑞,然后称之以矛盾的心情。
我继续批驳,这一段就好像对方根本没犯错,我非说他犯错了,然后说我不计较,我理解你也有难处。批驳的核心在于文中给的史料链接,不过答主明显没有一定的甄别史料的能力,看到啥就是啥。我给您贴全了。
这段主席说的海瑞的话无论是哪里出现的,全部来自于梅白这个人的回忆文章。所以这篇文章到底真实性如何是这篇答主文章的题眼。
我再贴几个引申链接。
梅白此人,第一,wg时期遭到迫害;第二,经常说话不诚实,被人抓住把柄。然后八几年跳出来写在《春秋》文章说主席私下里和自己说海瑞的话。我贴的两个连接,第一个,梅白说主席的诗词,部分由自己改的,这件事也是典型的,只有梅白自己说的。反正主席都去世了,你说是辣就是,不反驳。第二个,连王任重都看不下去说你梅白说的失实,我就想问问在座懂wg史的各位,王任重是扮演的什么角色,连他都看不下去。
到此,我想各位朋友已经心里有数了,答主言外之意是啥,所举的史料如何不充分也有计较。至于后面的第三段,给出了所谓大环境的问题:
另外,即使鲁迅先生还活着的时候,有关方面就对鲁迅有不小的意见,比如1959年代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兼总编辑,党在文学战线忠诚战士冯雪峰就批评过鲁迅
言外之意,鲁迅活着的时候你们就容不下他,现在这个大环境,你们就更容不下他。这段属于完全的画蛇添足。实际上那个时期的“有关方面”既不代表政府,也不代表党,只代表不同的文学派系。答主煞有介事的说什么“党在文学战线忠诚战士冯雪峰批评过鲁迅”,好像冯雪峰是拿了圣旨批判鲁迅似的,是完全对近代文学史不了解的臆想。而且罗列的史料更是十分搞笑,我贴出全的给大家看看
冯雪峰喷的是鲁迅让他代拟写,自己觉得麻烦,人家高尔基秘书就全包了,高尔基签个名就行。到了作者这里就成了“有关方面就对鲁迅有不小的意见”的论据,按照网络语言,岂不是就这?就这?这屁大点事上升到政治层次,不管你服不服,我是服气了。你开批斗会也不能拿这个论据批斗鲁迅啊。
答主把文学家之间的思想论战庸俗化为各个文学派系拿着不同山头主义的圣旨,像泼妇站街一样对骂,是对当时的文学家的不尊重。我们应该承认当时的知识分子有一定的历史局限性,也有更复杂的心理动机,但是人家也不是没有信仰和思想的,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工具人。互相骂战不是全靠上头指挥的,也是凭心而论的。
话说回来,既然当时的大环境互相论战就不是上头授意并指挥的,那怎么证明随着时间演进,现在依然和当时的大环境一样也是上头指挥的呢?
后面的什么戏曲理论的我就更不擅长了,不一一反驳了。希望大家能更全面客观的看待史料,有自己的理解和鉴别能力。
更新1:不知千手关叔在哪个圈子拉来的救兵自带一圈子大V点赞,但是讲真,给这种回答点赞,不嫌跌份么?
把《在一九二七年底回忆》当论据出发点,就不看看1933年出版的时候这书有邵力子和周佛海两位“党国文胆”做序?
而且当时的周佛海已经是特务组织复兴社的创始人之一了。
这么多年来黑郭沫若的不知凡几都没人拿这种东西当依据你们以为是什么缘故?
说一声孤证不立那是抬举了这本“书”的内容,还不如用周国平自吹自擂的那些孤证去黑郭沫若。
有头有脸的大佬 @千手关叔 挂我不@,私信探讨也不理,是因为知道春秋笔法太明显,只能忽悠忽悠沈从文粉丝么?
我就问三点:
1.关于地主文人
沈从文的《芷江县的熊公馆》你佬看过没?说一声“谄媚”是不是已经很宽容了?
左联不是没有拉拢过他沈从文,是不是他自己拒绝的?
他沈从文被批判可不是建国后的事情,而是他沈从文在西南联大时候名声就已经臭了,人嫌狗不待见的是因为什么缘故?
总不能说那时候也是被人迫害吧。
要说是因为学历那也没人歧视鲁迅先生啊。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人品不佳。
2.关于郭沫若的“私生活”
和郭沫若不同,他沈从文脚踏两只船是自己说的“老子就是要享齐人之福老子就是这样牛逼的人”为证据的
我不能想象我这种感觉同我对妻子的爱有什么冲突,当我爱慕与关心某个女性时,我就这样做了,我可以爱这么多的人与事,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寻思别说被泼了无数污水的郭沫若,就算是胡适胡兰成也说不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吧。
不知你佬有什么别的我没见过的珍藏可以拿出来迫真论证一下郭沫若的私生活是如何的“更过分”的?
3.所谓“除了沈从文谁还歌颂农民”
我寻思鲁迅郭沫若茅盾老舍对社会底层和农民的描绘是写少了?
还是没有沈从文深刻?
莫非只有描写小桥流水渔妇唱和才算“歌颂农民”?
至于别的方面,比如说我认为他沈从文的作品没有什么思想性可言,不过是天赋文字技巧过人,风土刻画深刻罢了,如果你佬不满意这个定性可以看钱理群的文学史。
我说他建国后不适应新世界的环境和人民的需求,写不出东西完全是情理之中,更是谈不上什么外界迫害所致。
你佬如果不同意也可以陈述一下57年之前他受到什么“迫害了”,我印象里这段时间沈从文在文学创作之外是有工作成果的,可也没人拦着他不让他“歌颂农民”。
写不出来,就是写不出来了,如此而已。
既然这问题下某些人夹带私货,那我就不得不先问一句,老舍是怎么自杀的你们心里没数么?
而且题主不说沈从文就罢了,沈从文还真就是个典型,他沈从文本身就是个寄人篱下攀附权贵的软骨头地主文人,到了新时代能自食其力就已经值得表扬了,想继续养尊处优脚踏两只船玩女学生写风花雪月?
这不是发梦么,包庇他沈从文性骚女学生的胡适也就是北京市图书馆馆长的水平,他要真能舍下安定的生活,大可以跟着胡适去台湾鼓吹“台湾是多么自由”啊,那边有的是需要他沈从文拍马屁的人,反正这种日子他也过习惯了嘛。
纵观整个民国时代,沈从文就是绝大部分没有参加革命的旧文人的样板,靠着笔杆子攀附地主统治阶级,然后就开始摇着洒金扇子,出入以老爷自居了。
这些人到了新中国必然是不得志的,因为他们的岁月静好,他们的风花雪月,他们的老爷太太的尊贵,通通被劳动人民扫地出门了。
那么让他们写革命热情,讴歌伟大的劳动人民,把自己放低在卑微的视角去描绘人民的创造力?
要了他们的命也做不到啊。
但是有人能做到,有人就能弯下腰,曲下膝,把自己匍匐在泥土中,去赞美和歌颂劳动人民,去为劳动人民服务。
毕竟这些人,他们的工作就是从一片废墟之中建造一个新的世界。
他们流血流汗失去亲人战友而努力追求的梦想眼看就要实现了,在自己双手的劳动之下实现,谁还有心思把注意力全都花费在摇笔杆子上。
也因此,当我看到这问题下还有迫真大佬辱骂郭沫若时候,几乎笑出声来。
郭沫若作为民国时代就和鲁迅先生齐名的顶级文人,就是典型的为了更伟大和高尚的事业而放弃写作这种小我。
他在新中国建立后从事的工作(中科院院长&中科大校长)哪里还有闲暇让他摇笔舞墨。
而沈从文之属从旧中国到新中国,从来就不曾有片刻能和郭沫若相提并论过,他写不出昔日当老爷时候的风月实属必然,又何足惜呢。
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如此的简单:因为有能力写的大多在忙着重建中国,而写不出的这些要么是已经过了创作的年岁,要么就是适应不了泯然众人的身份罢了。
我看到这个问题时的第一反应和 @JoJo王颀 大佬差不多,首先的反应就是创作年龄问题,其次才是阶级落差导致的心态落差。
但是 @JoJo王颀 大佬既然详细的指出了根本性问题,我们也不妨延伸来探讨一下。
五六十年代出生的那批文化人在求学阶段横遭动荡,好不容易成熟稳定了又遭遇信仰危机,这也是如今新一代国人对他们很多负面评价的根源所在,其实也不完全是他们的过错。
七八十年代出生的文化人始终处于社会的高速转变中,想法一日三变,也难于静下心来长年于斗室中专注于思索、沉淀、提炼、雕琢。
而缺乏庞大的专业的创作人群作为基数,想要诞生出真正伟大的作家,和偶尔买一次彩票就清空奖池的概率差不多。
至少这是在我看来国内作家圈子青黄不接(虽然“黄”的成色还很不好)的主要原因。
但是,从90后逐渐成熟开始,中国已经处于一个相对稳定的上升期,昔日的疑惑、不安、恐惧、自卑都被抛弃,民族的精神再次开始觉醒。
所以我相信,在90后和00后里,中国将会诞生新一代的伟大作家,他们会重新回头审视这百年来国人走过的路,经过的苦痛,犯下的错误,最终共同创作出属于中国人的新的史诗。
沈从文1902年生人,经典作品《边城》是1934年作品。
冰心1900年生人,经典作品《繁星》《春水》是1921~1923年作品。
换句话说,这两个作家处在经典创作期的时候,沈从文32岁,冰心22岁。而新中国成立的时候,沈从文47岁,冰心49岁;这两个作家,早已经过了经典创作期了。
虽然的确有少部分极具天赋的作家,终生都处在经典创作期内;但你不能指望所有的作家都是这样。
再替题主举几个同时期的案例:
叶圣陶1894年生人,经典作品《倪焕之》是1928年作品。
钱钟书1910年生人,经典作品《围城》是1947年作品。
茅盾1896年生人,经典作品《幻灭》《动摇》《追求》是1930年作品。
张恨水1895年生人,经典作品《金粉世家》是1932年作品。
赵树理1906年生人,经典作品《小二黑结婚》是1943年作品。
周立波1908年生人,经典作品《暴风骤雨》是1948年作品。
林语堂1895年生人,经典作品《京华烟云》是1938年作品。
梁实秋1903年生人,经典作品《雅舍小品》是1949年作品。
综上可知,这些民国作家的普遍特点是1900年左右生人,1930~1940年即30~40岁时进入经典创作期。而新中国建立后的1950年后,即50岁及往上后,基本再不出什么经典作品了。
再举几个当代作家的案例:
莫言1955年生人,经典作品《丰乳肥臀》是1996年作品。
高行健1940年生人,经典作品《灵山》是1990年作品。
余华1960年生人,经典作品《活着》是1993年作品。
王朔1958年生人,经典作品《我是你爸爸》是1991年作品。
余秋雨1946年生人,经典作品《文化苦旅》是1992年作品。
贾平凹1952年生人,经典作品《废都》是1993年作品。
刘心武1942年生人,经典作品《钟鼓楼》是1985年作品。
以上举的这些当代作家,在2020年时均健在。
你说为什么这些作家的经典作品都集中在1990~2000年左右;过了2000年,就没有什么佳作了?
除了少部分天才之外,绝大多数创作者都不可能一辈子都处于经典创作期内;无论这个创作形式是写作,歌曲,漫画或者影视等等。
根据上面我们举的例子可知,如果你想找1930~1940年左右时期的经典作品,你就要反推1890~1900年左右出生的作家;如果你想找1990~2000年左右时期的经典作品,你就要反推1950~1960年左右出生的作家。
那我们就找一下1920~1930年左右出生的作家好了:
柳青1916年出生,经典作品《创业史》是1959年作品。
杨沫1921年出生,经典作品《青春之歌》是1958年作品。
冯至1923年出生,经典作品《敌后武工队》是1958年作品。
曲波1923年出生,经典作品《林海雪原》是1957年作品。
杨子敏1929年出生,经典作品《红石口》是1975年作品。
雪克1919年出生,经典作品《战斗的青春》是1958年作品。
克非1930年出生,经典作品《春潮急》是1974年作品。
浩然1932年出生,经典作品《艳阳天》是1964年作品。
冯德英1935年出生,经典作品《苦菜花》是1958年作品。
金庸1924年出生,经典作品《射雕英雄传》是1959年作品。
古龙1938年出生,经典作品《武林外史》是1966年作品。
所以回到题主的问题:为什么沈从文,冰心等大作家在建国后没有什么佳作?
原因很简单:因为沈从文,冰心等那一批作家,在1950年新中国成立后,年龄都在50岁开外,已经过了经典创作期了。
问这个问题,就好比问:
1954年出生的成龙,为什么在2005年的《新警察故事》《神话》之后,就没有经典的电影作品了?
1962年出生的周星驰,为什么在2005年的《功夫》之后,就没有经典的电影作品了?
1961年出生的崔健,为什么在1994年发布《红旗下的蛋》之后,就没有经典的音乐作品了?
1968年出生的许巍,为什么在2000年发布《那一年》之后,就没有经典的音乐作品了?
1950年出生的张艺谋,为什么在2002年执导《英雄》后,就没有经典的电影作品了?
1958年出生的冯小刚,为什么在2004年执导《天下无贼》后,就没有经典的电影作品了?
绝大多数的,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儿生活常识的人都会说:年龄大了,干不动了。
与之相对应的,另一小部分人会大惊小怪起来:夭寿啦!2010年是个坎儿!这一年肯定被诅咒了!
因为时代变了嘛。如果你是50—70年代的受众,你是喜欢看《家》、《边城》还是《林海雪原》、《红旗谱》?
一个时代一批代表作家难道不是很合理吗?
这个问题……
下面已经有人说了,这就是钓鱼啊。
想了解的话可以找找某已故翻译家写的自传。
因为转型失败了。
民国时小说是给什么人看的?部分大中城市的新式学校学生、中产以上家庭年轻人、知识分子。怎么说呢,有心情体会繁星春水,有兴趣感受边城气息的人,生活上大抵是饿不到的;能对雷雨、围城产生共鸣的人,起码得是了解这种生活的人。
所以民国时沈、冰、张、曹、郁、巴、钱、茅等等人写小说都是什么主题?新青年对旧时代的反抗、新一代少爷对旧家长的抗争、来自作者生活经历但少爷小姐们感到好奇的异域风情、青年男女的爱情等等。
当然,并不是说他们不积极不进步。毕竟在当时的社会环境和封建思潮的束缚背景下,哪怕是写自由恋爱,都是很大的进步。
所以又有一部分过渡的“中间态”,即“用底层的视角写自己的故事。”
比如这两天在评论区争议很大的茅盾。沈先生是左翼进步作家,同时也写过“农村三部曲”。但以他为代表的左翼作家,同样是大多出身进步学生和中产以上家庭,并未深入过工厂工人中和农村地头上,并不了解工农生活,沈先生自己也亲口承认过并不了解农民运动。而实际上,他的三部曲中,和工厂产业相关的《春蚕》写的最为真实,影响最大,其后两篇已经逐渐脱离了现实,成为了他“合理推断的农村”。当然在座的知乎众大多也不了解农村,更不了解当时的农村,所以我建议想杠这一点的人先去看看当时真正深入过农村的人写的报告、调查和研究,毛、蔡等均可。所以茅盾的假农村也不是给真农民看的,更别说工人会不会看倾向资产阶级的《子夜》了。他的作品本质上是以农村、工厂为载体,承载他自由、反抗的精神和不反抗只会被剥削死的思想。这是写给什么人看的?仍然是中产以上和进步学生。
有少部分人写不出或者不愿意写金鸟笼里的爱恨情仇、大都会里的纸醉金迷、霓虹灯下的爱恨情仇、炽热火红的思想,他们去山里去乡下去工厂,去写“大多数中国人”。但泥腿子和臭苦力的故事,当时很少有人看的。
到了新中国……时代变了,大人。
新式学校被稀释了,比原来大中城市学生多的多的“泥腿子”也能上学了;比中产以上家庭年轻人多的多的工人、农民开始识字,也能看小说了。“泥腿子”们不喜欢看少爷小姐,理解不了家庭抗争,这不贴近他们的生活,而“茅盾”式的一两个人偷两支枪式的“农民运动”,更让这些真正的农民运动者无法理解。
“大师”们也没过过种地插秧、交租挨打的生活,理解不了泥腿子们为什么要造反、为什么不喜欢看少爷小姐们的抗争,他们也写不来这种作品。能想到反抗,能写到具体怎么反抗的茅盾已经是他们的上限了。
你让他们写什么呢?
小资产阶级?不好意思已经没了……
现代青年反抗封建家长?不好意思现在法律支持你们“私奔”。
写写当前社会的主流问题,比如农民的抗争?地主的血债?土改矛盾?合作社矛盾?农民的爱情?工人的家庭?他们又不懂……
但他们写不出来,是有人能写出来的。
像赵树理写的反映农村家庭矛盾和年轻人抗争的《小二黑结婚》、反映合作社生活的《三里湾》。
像高玉宝的自传体小说《高玉宝》,著名的周扒皮和半夜鸡叫梗的出处。
像是反映烈士抗争的《红岩》。
像是周立波在建国前写出《暴风骤雨》,建国后又有续篇《山乡巨变》。
所以并不是大师们没有好作品了。而是资产阶级向的大师们没有了素材、没有了市场。
民国时受众小的农民、工人向大师,可是鱼入大海,写的正嗨呢。甚至新一代农民、工人也开始站起来写自己的故事了。
其实这个问题的提出也蕴含了当代的一个问题。为什么总会有人来提问冰心沈从文建国后没了作品,怎么没人问赵树理梁斌建国前不出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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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个玩笑,其实这是因为
时代又变了,同志。
中国大多数人的生活水平,已经超过当年的中产以上了。
所以大多数人,才能开始接受、理解当年这个生活水平下的文学作品。反而对曾经的“大多数人的文学”不太能接受了。
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一件好事。
这就跟我努力写答案被你们毙了是一回事,后来我肯定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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