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探讨是否存在整数 $x > 1$,使得 $x!$ 的平方根为整数,我们需要深入理解阶乘的性质以及平方数的要求。
首先,我们明确问题的核心:我们需要找到一个整数 $x > 1$,使得 $x! = y^2$ 对于某个整数 $y$ 成立。换句话说,我们需要判断是否存在一个大于 1 的整数 $x$,它的阶乘恰好是一个完全平方数。
一个整数是完全平方数,当且仅当在它的素因数分解中,所有素数的指数都是偶数。让我们以较小的整数 $x$ 为例来观察 $x!$ 的素因数分解:
$x=2$: $2! = 2$。素因数分解为 $2^1$。指数是 1(奇数)。不是完全平方数。
$x=3$: $3! = 3 imes 2 imes 1 = 6$。素因数分解为 $2^1 imes 3^1$。指数都是 1(奇数)。不是完全平方数。
$x=4$: $4! = 4 imes 3 imes 2 imes 1 = 24$。素因数分解为 $2^3 imes 3^1$。指数有奇数 3 和 1。不是完全平方数。
$x=5$: $5! = 5 imes 4 imes 3 imes 2 imes 1 = 120$。素因数分解为 $2^3 imes 3^1 imes 5^1$。指数有奇数 3、1 和 1。不是完全平方数。
$x=6$: $6! = 6 imes 5 imes 4 imes 3 imes 2 imes 1 = 720$。素因数分解为 $2^4 imes 3^2 imes 5^1$。素数 5 的指数是 1(奇数)。不是完全平方数。
$x=7$: $7! = 7 imes 6! = 7 imes (2^4 imes 3^2 imes 5^1) = 2^4 imes 3^2 imes 5^1 imes 7^1$。素数 5 和 7 的指数是 1(奇数)。不是完全平方数。
从上面的例子,我们注意到一个关键点:随着 $x$ 的增大,素数会不断地被包含在 $x!$ 的乘积中。
现在,让我们考虑一个更普遍的视角。对于任意一个素数 $p$,在 $x!$ 的素因数分解中,$p$ 的指数(通常用勒让德公式 $v_p(x!) = sum_{k=1}^{infty} lfloor frac{x}{p^k}
floor$ 表示)需要是偶数,才能使 $x!$ 成为一个完全平方数。
然而,我们遇到的主要问题是,当 $x$ 增加时,新的素数会不断地出现。特别是,任何大于 $x/2$ 的素数 $p$(即 $x/2 < p le x$)在 $x!$ 的乘积中只会出现一次。这是因为,如果 $p > x/2$,那么 $2p > x$。这意味着在 $1, 2, ldots, x$ 这个序列中,除了 $p$ 本身之外,不可能再有 $p$ 的倍数(例如 $2p, 3p, ldots$)小于或等于 $x$ 了。
所以,对于任何大于 1 的整数 $x$,我们可以考虑是否存在一个素数 $p$ 满足 $frac{x}{2} < p le x$。根据切比雪夫定理(也称为初等数论中的一个重要猜想,后由切比雪夫证明,它表明对于任何大于 1 的整数 $n$,总存在一个素数 $p$ 使得 $n < p < 2n$),对于任何大于 1 的整数 $x$,总存在一个素数 $p$ 使得 $frac{x}{2} < p le x$。(更精确地说,伯特兰公设保证了对任意 $n > 1$,存在素数 $p$ 使得 $n < p < 2n$。如果我们令 $n = lfloor x/2
floor + 1$,那么 $n > 1$ 当 $x ge 2$ 时。那么 $n < p < 2n$。考虑 $x=2$, $n=2$, $2 < p < 4$, $p=3$。 $x=3$, $n=2$, $2 < p < 4$, $p=3$。 $x=4$, $n=3$, $3 < p < 6$, $p=5$。 这个公设的表述和我们需要的 $frac{x}{2} < p le x$ 并不完全一致,但原理上是类似的,即大的素数会出现。)
为了更严谨地论证,我们直接关注在区间 $(frac{x}{2}, x]$ 内的素数。如果存在这样的素数 $p$,那么 $p$ 是一个因子,且 $2p > x$。这意味着在 $x! = 1 imes 2 imes cdots imes p imes cdots imes x$ 的乘积中,$p$ 只作为因子 $p$ 出现一次,而不会有 $2p, 3p, ldots$ 这些 $p$ 的倍数出现在这个乘积中。因此,$p$ 在 $x!$ 的素因数分解中的指数恰好是 1,这是一个奇数。
如果 $x!$ 要成为一个完全平方数,那么它所有的素因数的指数都必须是偶数。然而,我们刚刚证明了,对于任何 $x > 1$,总存在一个素数 $p$(满足 $frac{x}{2} < p le x$)在 $x!$ 的素因数分解中指数为 1。这个素数 $p$ 的存在性,直接导致了 $x!$ 不可能是一个完全平方数。
为什么总存在这样一个素数 $p$?
我们不需要引用复杂的定理来证明这一点。直接考虑 $x$ 的值:
如果 $x=2$, interval $(frac{2}{2}, 2] = (1, 2]$,素数 2 存在。$2! = 2^1$。
如果 $x=3$, interval $(frac{3}{2}, 3] = (1.5, 3]$,素数 2 和 3 存在。但我们关注的是 某个 素数。素数 3 在 $3!$ 中指数为 1。$3! = 2^1 imes 3^1$。
如果 $x=4$, interval $(frac{4}{2}, 4] = (2, 4]$,素数 3 存在。素数 3 在 $4!$ 中指数为 1。$4! = 2^3 imes 3^1$。
如果 $x=5$, interval $(frac{5}{2}, 5] = (2.5, 5]$,素数 3 和 5 存在。素数 5 在 $5!$ 中指数为 1。$5! = 2^3 imes 3^1 imes 5^1$。
如果 $x=6$, interval $(frac{6}{2}, 6] = (3, 6]$,素数 5 存在。素数 5 在 $6!$ 中指数为 1。$6! = 2^4 imes 3^2 imes 5^1$。
更普遍地,对于任何大于 1 的整数 $x$,我们考虑最后一个小于或等于 $x$ 的素数。设这个素数为 $p_{max}$。
如果 $p_{max} le frac{x}{2}$,那么 $2p_{max} le x$。这意味着在 $x!$ 的乘积中,至少有 $p_{max}$ 和 $2p_{max}$ 这两个因子是 $p_{max}$ 的倍数。这样一来,$p_{max}$ 在 $x!$ 中的指数就会大于等于 2。
然而,我们真正需要的是存在一个素数 $p$ 使得 $p$ 在 $x!$ 中的指数是奇数。而我们关注的那个素数 $p$ 是满足 $frac{x}{2} < p le x$ 的素数。
对于 $x > 1$,$x! = 1 imes 2 imes dots imes x$。
考虑存在一个素数 $p$ 使得 $frac{x}{2} < p le x$。
如果这样的 $p$ 存在,那么 $p$ 这个素数只会在 $x!$ 的因子 $p$ 中出现一次。因为 $2p > x$,所以 $p$ 的任何其他倍数(如 $2p, 3p, dots$)都大于 $x$,因此不会出现在 $1, 2, dots, x$ 这个乘积中。
所以,如果存在一个素数 $p$ 满足 $frac{x}{2} < p le x$,那么 $p$ 在 $x!$ 的素因数分解中的指数就是 1。
那么问题就转化为:是否存在一个整数 $x > 1$,使得在区间 $(frac{x}{2}, x]$ 中没有素数?
答案是否定的。
对于任何整数 $x > 1$:
如果 $x=2$,区间 $(1, 2]$ 有素数 2。
如果 $x=3$,区间 $(1.5, 3]$ 有素数 2 和 3。
对于更大的 $x$,实际上在 $(x/2, x]$ 这个区间内总存在至少一个素数。这是由勒让德猜想(也称为布朗猜想或安德里亚斯·安德里奥普洛斯猜想)提出的一个非常强烈的断言,即任何两个连续素数之间都存在一个素数。虽然这个猜想尚未完全证明(它意味着每对素数 $p_n, p_{n+1}$ 都满足 $p_{n+1} < p_n^2$),但一个更弱但更相关的定理,即切比雪夫定理(伯特兰公设的证明)表明,对于任何 $n > 1$,总存在一个素数 $p$ 使得 $n < p < 2n$。
如果我们取 $n = lfloor x/2
floor$,那么对于 $x ge 2$,我们总能找到一个素数 $p$ 满足 $lfloor x/2
floor < p < 2lfloor x/2
floor$。
如果 $x$ 是偶数,$x = 2k$,那么 $n=k$。我们找到 $k < p < 2k$。这个范围并不直接是 $(x/2, x]$。
如果 $x$ 是奇数,$x = 2k+1$,那么 $n=k$。我们找到 $k < p < 2k$。
但我们只需要证明在 $(frac{x}{2}, x]$ 中存在素数。
对于 $x ge 2$,我们考虑 Interval $I = (frac{x}{2}, x]$。
当 $x=2$, $I = (1, 2]$,素数是 2。$v_2(2!) = 1$。
当 $x=3$, $I = (1.5, 3]$,素数是 2, 3。$v_3(3!) = 1$。
当 $x=4$, $I = (2, 4]$,素数是 3。$v_3(4!) = 1$。
当 $x=5$, $I = (2.5, 5]$,素数是 3, 5。$v_5(5!) = 1$。
当 $x=6$, $I = (3, 6]$,素数是 5。$v_5(6!) = 1$。
当 $x=7$, $I = (3.5, 7]$,素数是 5, 7。$v_7(7!) = 1$。
数学家们已经证明(这是更强大的结果,源自 Erdos 的工作,并且比伯特兰公设更进一步):对于任何整数 $x ge 2$,在区间 $(x, 2x]$ 中至少有一个素数。
如果我们取 $y = x/2$,那么在 $(y, 2y]$ 中存在素数。这可以翻译成在 $(x/2, x]$ 中存在素数。
更精确地,对于任意 $x ge 1$,存在一个素数 $p$ 使得 $x < p < 2x$。如果我们考虑 $x=2$,$2 < p < 4$,$p=3$。
我们需要的是在 $(x/2, x]$ 中有素数。
一个更简单的论证是基于 Bertrand's Postulate(伯特兰公设):对于任何整数 $n>1$,都存在一个素数 $p$ 使得 $n < p < 2n$。
如果我们选择 $n = lceil x/2
ceil$ (向上取整),如果 $lceil x/2
ceil > 1$,那么存在素数 $p$ 使得 $lceil x/2
ceil < p < 2lceil x/2
ceil$。
如果 $x$ 是偶数,$x=2k$ ($k>1$ 使得 $x>1$)。我们选择 $n=k+1$ (如果 $k=1$, $x=2$, $n=2$)。当 $x=2$, $n=2$, $2 < p < 4$, $p=3$. interval $(1, 2]$, p=2.
假设 $x ge 4$。令 $n = x/2$。如果 $x/2 > 1$,那么存在素数 $p$ 使得 $x/2 < p < x$。
当 $x=4$, $n=2$, $2 < p < 4$, $p=3$. $x/2 = 2$. $(2, 4]$. $p=3$ 在这个区间。
当 $x=6$, $n=3$, $3 < p < 6$, $p=5$. $x/2 = 3$. $(3, 6]$. $p=5$ 在这个区间。
当 $x=8$, $n=4$, $4 < p < 8$, $p=5, 7$. $x/2 = 4$. $(4, 8]$. $p=5, 7$ 在这个区间。
如果 $x$ 是奇数,$x=2k+1$ ($k ge 1$, 使得 $x ge 3$)。令 $n = lfloor x/2
floor + 1 = lfloor (2k+1)/2
floor + 1 = k+1$.
那么存在素数 $p$ 使得 $k+1 < p < 2(k+1) = 2k+2$.
我们需要证明的是在 $( (2k+1)/2, 2k+1 ]$ 中有素数。也就是 $(k+0.5, 2k+1]$.
我们找到的素数 $p$ 满足 $k+1 < p < 2k+2$。
如果 $p le 2k+1$,那么 $p$ 就在我们需要的区间内。
如果 $p = 2k+2$,这不可能因为 $p$ 是素数。
如果 $p > 2k+1$,这也不太对。
让我们换一个角度来更清晰地表述:
对于任何整数 $x ge 2$,考虑区间 $I = (frac{x}{2}, x]$。
我们需要证明在 $I$ 中总存在一个素数。
如果 $x=2$, $I=(1, 2]$,素数 2。
如果 $x=3$, $I=(1.5, 3]$,素数 2, 3。
如果 $x=4$, $I=(2, 4]$,素数 3。
如果 $x=5$, $I=(2.5, 5]$,素数 3, 5。
如果 $x=6$, $I=(3, 6]$,素数 5。
更直观的论证是:
对于任何整数 $x > 1$,考虑区间 $(frac{x}{2}, x]$。
如果在这个区间内存在一个素数 $p$,那么 $p$ 是 $x!$ 的一个因子。
同时,因为 $p > x/2$,所以 $2p > x$。这意味着在 $1, 2, dots, x$ 这个序列中,只有 $p$ 一个数是 $p$ 的倍数(即 $p$ 本身)。其他的 $p$ 的倍数($2p, 3p, dots$)都大于 $x$,因此不在 $x!$ 的乘积中。
所以,素数 $p$ 在 $x!$ 的素因数分解中的指数恰好是 1。
为了使 $x!$ 是一个完全平方数,所有素因数的指数都必须是偶数。而我们发现素数 $p$ 的指数是 1(奇数)。
因此,只要在区间 $(frac{x}{2}, x]$ 中存在素数,那么 $x!$ 就不是完全平方数。
关键点在于:在区间 $(frac{x}{2}, x]$ 中是否总是存在素数?
答案是肯定的。尽管证明这一事实(对于所有 $x$)可能需要更深入的数论结果,但我们可以看到对于较小的 $x$ 是成立的,而且它是一个非常强的数论性质。数学家已经证明了这一性质。例如,对于 $x ge 2$,$x!$ 中最大的素数因子总是大于 $x/2$。
一个更强的命题是:对于所有整数 $x > 1$,$x!$ 都不是完全平方数。
总结一下核心论证:
1. 要使 $sqrt{x!}$ 为整数,则 $x!$ 必须是完全平方数。
2. 一个数是完全平方数,当且仅当其素因数分解中所有素数的指数都是偶数。
3. 对于任何整数 $x > 1$,考虑区间 $(frac{x}{2}, x]$。
4. 根据数论中的一个重要结论(例如,由 Chebyshev 和后来更精确的结果所证明的),对于任何 $x > 1$,在区间 $(frac{x}{2}, x]$ 中总是存在至少一个素数 $p$。
5. 如果 $p$ 是 $(frac{x}{2}, x]$ 中的一个素数,那么 $p$ 是 $x!$ 的因子。
6. 由于 $p > x/2$,则 $2p > x$。这意味着在 $1, 2, ldots, x$ 的乘积中,$p$ 的倍数只有 $p$ 本身。
7. 因此,$p$ 在 $x!$ 的素因数分解中的指数是 1。
8. 由于存在一个素数 $p$ 的指数为 1(奇数),所以 $x!$ 不是完全平方数。
所以,不存在整数 $x > 1$,使得 $sqrt{x!}$ 为整数。
这个论证清晰地展示了为什么 $x!$ 无法成为完全平方数,主要是因为大素数在阶乘中的唯一性,导致它们的指数为奇数,破坏了完全平方数的必要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