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山的意思是:“君王当与士大夫共治天下,非与百姓共治天下”。
马前卒的意思是:“士绅一体纳粮!”
你们只知道人云亦云扯什么中产阶级,你们知道宁南山和马前卒到底是什么阶级吗?
宁南山是年入50万而“感到不满”的“中产阶级”,马前卒是秃顶开公司创业的“中产阶级”。我就问诸位,你们有几个年入50万?有几个秃顶开公司?
你们有资格陪他们“中产阶级”一起“不满”或者“轻松”吗?
如今谁他妈都不满,大资产阶级不满,嫌自己很忙,但是权力不够大!
权力阶层不满,不满自己的权力不能继承,不能变现!
小资本家不满,不满大资产阶级吃肉,自己只能喝汤!
皇汉不满,不满自己没有得到更好的民族待遇!
中产阶级不满,不满自己不能换更大的房子,不能财富自由,不能过得更轻松!
但就是没有人关心无产阶级是不是不满!毕竟,沉默的大多数,是没有时间和精力,陪你们到知乎来不满,来焦虑的。
下面我说点难听的————————
如今的中产阶级之所以不满,是因为贪欲、自私、软弱和不负责任,让他们放着正经事情不干,专门不满。
中产阶级不满,是因为他们对上下都不满,中产阶级不满,也是因为上下对他们都不满,夹在中间,确实难受。
什么叫“中产阶级”,中产阶级是资产主义创造出来的名词,他们一般是公司的白领高管,创业成功的小老板,有几套房子的小市民,炒房炒股炒P2P的富裕闲人,看着学区房嫌贵,却又不愿自家住的房价下跌,天天念叨着年轻人不努力,自己却总想着投机发财,一夜财富自由。
中产阶级很恐惧,为什么恐惧呢?因为他们不占有生产资料,所有的财富,都依赖于社会、平台、和市场经济,一旦失业、房价下跌、股市崩盘,他们就会一夜成为无产阶级。中产阶级又特别焦虑,为什么焦虑呢?因为他们迫切想脱离原有的阶层,摆脱上班打工、老实经营的生活状态,一下子成为坐而食利的上层阶级。
这可以理解,因为中产阶级确实是社会的中坚力量,他们接受过高等教育,眼界开阔,并且承担了大部分的社会责任,他们是工程师、技术员、IT码农、中小企业主,同时,他们还是股市里的韭菜股民,房市的接盘侠,纳税的主力,还是收租的房东。他们认为他们本应该是这个社会最该被尊重的人,结果上层忽视他们,下层嫉妒他们,这让他们焦虑不安。
这些现实,导致他们充满了负面情绪,以至于宁南山写出了那篇《作为中产阶级,我对国家有哪些不满?》。文章很好,也说出了许多问题,但字里行间充满了软弱、自恋、和祈求的味道。说真的,我看不到当代社会中坚力量的阳刚之气,和责任之心。
很简单,如果你们这些年薪50万以上、有车有房、孩子上得起培训班、吹着空调喝咖啡的人都天天焦虑不安,没事儿还要表示“不满”,那么那些富士康流水线上的工人、工地上风吹日晒的农民工、扫大街的环卫工、地里刨食的老农民,他们哪里喊冤去?
中产阶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太久,根本忘记了世界的真相是什么,也不知道社会的基本盘在哪里。
你要真的不满,就请脱下你的职业装,走出你舒适安逸的写字楼,停下刷手机的手,不要再看股价走势图,走到工厂和田野里去,看看那些生存状况更恶劣的人们,去帮帮他们,而不是学着古代文人士大夫,锦衣玉食剥削底层,占着良田万顷娶着十几房姨太太,还要哭着喊着:“国家啊,您该念着天下苍生啊!”。可惜,他们口中的天下苍生,只是欲求不满的他们自己。
如今有个笑话,是这样的——当今中产阶级的生活如下,开口是房价,闭口是股市,不说话的时候在看理财产品,早上去碧桂园维权,中午去P2P公司催债,下午在论坛里和狗粉骂战,晚上看着下跌的比特币骂娘,好不容易去庙里辟谷修炼,听大师教诲,没想到大师还男女通吃。
自古以来,社会中层就没有对底层的同情心和同理心,稍稍有了点积蓄和地位,就自以为是人上人,要区别于底层的泥腿子。《儒林外史》中的胡屠夫有一段经典论断,他对刚刚中了秀才的范进说:“你如今既中了相公,凡事要立起个体统来。比如我这行事里,都是些正经有脸面的人,又是你的长亲,你怎敢在我们跟前装大?若是家门口这些做田的,扒粪的,不过是平头百姓,你若同他拱手作揖,平起平坐,这就是坏了学校规矩,连我脸上都无光了。”
也就是说,一般读书人、杀猪的屠夫、城里的小商贩,那都是城里的中产阶级,是“正经有脸面”的人,怎么能和“做田的,扒粪的”相提并论?所以说,阶级这个东西,是自古以来的。十户人家,就有高下之分,之间就能互相瞧不起。是个士绅读书人,就不肯纳税,是个富商地主,就不肯服劳役,自己可以剥削底层劳动者,国家却不能从我这儿拿走一分一毫!
中产阶级最大问题,就是自认为就可以和统治阶级站在一起,而不肯和广大的人民群众站在一起,他们的口号就是——我们是通过努力得到一切的,却从来没有想一想,是吗?有多少人是乘着国家放水,投机炒房得来数百万身家的“富贵”?占尽便宜的时候不吭声,现在面临危机了,却又恐惧焦虑,整天不满,你不满个什么?
许多人心心念念想回到封建时代、民国的等级社会,读书人就得高人一等,士大夫就得和君王共治天下,大人先生们体体面面、轻轻松松过日子,就是不想着和大家一起做个劳动者而已。
为什么《水浒传》中农民起义,口里喊的是反贪官不反皇帝?为什么大部分农民起义,都是冲着“打倒土豪劣绅,杀尽贪官污吏”去的?因为在大一统的国家,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并不是那么强,无论皇帝怎么昏庸残暴,对底层老百姓的影响并不大。真正影响百姓的,是地方士绅、豪族、以及地方官,古人有很多俗话,你一听就明白——“杀人的知县,灭门的知州”,意思是,在地方上,地方官最大,天子是谁?昏庸英明都不相干,真正的掌权者,才是老百姓的老爷!还有一种情况,地方官都算个屁,地主和地方大族才是爹,《红楼梦》里,地方官想要做得安稳,得有“护官符”,得看地方士绅大族的眼色。
在中国古代封建社会,在地方上,在整个社会体系里面,古代的中产阶级,就是乡绅士大夫,他们是社会政权的实际掌控者,他们从皇权、从中央政府那里获得阶级地位和特权,帮助皇帝和中央政府统治天下。在日本封建时代,这种人叫做“武士”,武士遇到平民,是可以不问理由砍脑袋的,而在中国古代“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穷人贱命一条,被地主乡绅活活打死都无处喊冤。
宋朝士大夫怎么说的?枢密使文彦博对神宗皇帝说:“君王为与士大夫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也。”,这已经是赤裸裸地胁迫中央了,意思是——这天下是中央和咱们士大夫的,您应该和咱们读书人站一块儿,维护咱们读书人的利益,而不是和泥腿子老百姓站在一起,维护老百姓的利益。所以,文彦博反对王安石变法,反对王安石动“中产阶级”的奶酪。
元朝末年,边远地区农民起义的时候,喊的口号是:“天高皇帝远,民少相公多,一天三顿打,不反待如何?”啥意思?意思就是皇权不下县,地方上国家权力机关根本不管用,相公们遍地横行,说是什么中产阶级,其实就是小地主、小官僚、高利贷者、房东,直接压迫底层大多数的,就是他们。
明朝遭遇社会危机了,士大夫们又是怎么做的?辽东有女真,中原有李自成,天下汹汹,杨嗣昌先生想出了一条妙计,说天下盗贼蜂起,是因为“民多兵少”,我多征税,多养兵,不久可以把乱民杀干净了吗?于是在征收九百万剿饷之后,又加征七百五十万“练饷”,这钱还得老百姓出。这时候朝廷中有人表示担心,杨老师大骂道,你们懂个屁!“加赋皆出于田,而田归于有力家,百亩增银三四钱,稍抑兼并耳。”
然后大明就完犊子了,他以为,国家加税,都是让有钱有田的出钱,还可以抑制兼并,但杨老师的猪脑子却不想想,士绅地主豪族,怎么可能出钱?他们隐匿人口和土地都来不及,出钱?你问泥腿子要去。很多加税的政策一出台,往往就变成了官僚和地方乡绅一起牟利的工具,“泥腿子的钱三七分账,士绅老爷的钱如数奉还!”
就好比现在,为了打击房价,要征收房产税,就必须房产信息全国联网,如果不联网,信息不透明,基层执行力不强,那些房叔房姐有的是办法隐藏自己的资产,他们怎么可能出钱?收税?你问刚需和租房的收去!老子还可以再捞一笔!
历史上,所谓的“中产阶级”,既不会和平民站在一起,也不会和国家站在一起,他们一切都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诚然,他们确实为经济的繁荣和发展做出了主要的贡献,但一旦出现危机,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保护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自己的利益,牺牲谁都行。
所以,明末侯恂说什么?他对农民军说:“不做安安饿殍,犹效奋臂螳螂?”意思是——你们泥腿子怎么就不肯老老实实饿死呢?非要反抗?由此可见,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同情底层的。
李自成打进北京城之后,抄了富户大臣们的家,发现金银满仓,比崇祯国库还有钱的“中产阶级”多了去了。多尔衮入关,这些人纷纷剃发易服改换门庭,跑得比香港记者都快。投降的地主乡绅们,全力帮助满清剿杀农民军和反抗力量,比当年抗清的时候努力多了。“平日袖手谈心性,临难却道水太凉。”由此可见,他们也不可能有什么祖国的。
毛泽东同志早年写过一篇文章,叫做《中国社会各阶层的分析》:里面讲了“中产阶级”这个概念,但在现在看来,这个阶层的划分和现阶段的状况不太符合,毛泽东定义的中产阶级,其实是“民族资产阶级”。而现在被资本家洗脑、并且被自己洗脑的“中产阶级”,其实是“小资产阶级”。这两者的利益和立场其实是趋同的,在当代,都是“中产阶级”的代表。
中产阶级。这个阶级代表中国城乡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中产阶级主要是指民族资产阶级,他们对于中国革命具有矛盾的态度:他们在受外资打击、军阀压迫感觉痛苦时,需要革命,赞成反帝国主义反军阀的革命运动;但是当着革命在国内有本国无产阶级的勇猛参加,在国外有国际无产阶级的积极援助,对于其欲达到大资产阶级地位的阶级的发展感觉到威胁时,他们又怀疑革命。其政治主张为实现民族资产阶级一阶级统治的国家。.....没有他们“独立”的余地。所以,中国的中产阶级,以其本阶级为主体的“独立”革命思想,仅仅是一个幻想。
小资产阶级。如小企业家、手工业主,小知识阶层——学生界、中小学教员、小员司、小事务员、小律师,小商人等都属于这一类。这一个阶级,在人数上,在阶级性上,都值得大大注意。这个小资产阶级内的各阶层虽然同处在小资产阶级经济地位,但有三个不同的部分。第一部分是有余钱剩米的,即用其体力或脑力劳动所得,除自给外,每年有余剩。这种人发财观念极重,对赵公元帅(财神)礼拜最勤,虽不妄想发大财,却总想爬上中产阶级地位。他们看见那些受人尊敬的小财东,往往垂着一尺长的涎水。
这种人胆子小,他们怕官,也有点怕革命。因为他们的经济地位和中产阶级颇接近,故对于中产阶级的宣传颇相信,对于革命取怀疑的态度。这一部分人在小资产阶级中占少数,是小资产阶级的右翼。
第二部分是在经济上大体上可以自给的。这一部分人比较第一部分人大不相同,他们也想发财,但是赵公元总不让他们发财,而且因为帝国主义、军阀、封建地主、买办大资产阶级的压迫和剥削,他们感觉世界已经不是从前的世界。他们觉得如果只使用和从前相等的劳动,就会不能维持生活。必须增加劳动时间,每天起早散晚,对于职业加倍注意,方能维持生活。他们有点骂人了,骂洋人叫“洋鬼子”,骂军阀叫“抢钱司令”,骂土豪劣绅叫“为富不仁”。
第三部分是生活下降的。这一部分人好些大概原先是所谓殷实人家,渐渐变得仅仅可以保住,渐渐变得生活下降了。他们每逢年终结账一次,就吃惊一次,说:“咳,又亏了!”这种人因为他们过去过着好日子,后来逐年下降,负债渐多,渐次过着凄凉的日子,“瞻念前途,不寒而栗”。这种人在精神上感觉的痛苦很大,因为他们有一个相反的比较。
其实,我们不否认知识、技能、甚至包括资本在市场经济中的作用,中产阶级也确实是社会的中坚力量,他们的精神气质,往往代表着整个国家的精神气质,如果中产阶级不要总是往上看,多和劳工大众的立场站在一起,多替更底层的人民发声(因为更底层是“沉默的大多数”,根本发不出声音),而不是矫情地无病呻吟,我敢保证,中产阶级的力量会更强大,你们的力量绝不是来自上面,而是更广阔的下面。
真正有情操有理想的人,都在为他人的生存而忧虑、而不满,他们活在世上不是只为了他们自己。
千万不要鄙视工人农民,千万不要污名化你所出身的阶层,不要对他们的狭隘、粗鲁、狡猾露出鄙夷的目光,那只是因为他们活下去已经拼尽全力了,他们并没有选择的资格和机会。他们也没有精力和时间像你们那样,去表达自己的焦虑和不满。
一个有良心的知识份子,一个有理想的青年,一个不自私的中产阶级,应该有怎样的情感和抱负?克鲁泡特金先生曾经描述过,大家可以读一读:
我不知道你生在什么样的人家,你的环境怎样。也许你的命运好,你研究过各种科学;你就要去做医生,做律师,做文学家或者做科学家了;你的前程是很远大的;你刚刚走进实生活里面去的时候,就己经有了丰富的知识和熟练的技能。也许你只是一个普通职工,你的科学知识仅仅限于在初等学校里学得的那一点儿,可是你却有着机会去直接观察现在的工人过着怎样疲劳困苦的生活。
现在就假定你是前一种人,我先和你谈谈,然后再去和后一种人谈话;我以为你是受过科学教育的。假定你要去做一个……医生。
明天就有一个穿着工衣的男子来请你去给一个妇人看病。他把你领进一条窄巷子,巷子是那样窄,两边的住户差不多可以在过路人的头上握手;你借着一盏油灯的摇摇欲灭的灯光,在那臭气熏人的空气里爬上铺满灰尘的又险又窄的楼梯,爬了两层、三层、四层、五层,才进了一间阴暗冷湿的房子,看见那个病人躺在一张破床上,盖着龌龊的破被,还有几个脸色苍白青黑的小孩只穿了一点单薄的破衣服在那里冷得发抖,大大地睁着眼睛望你。那个丈夫辛苦了一辈子,无论是怎样繁重的工作,每天总是劳动十二三个钟头;可是现在他失业已经三个月了。在他的那种职业里,失业照例是每年都有的,本不算一回稀罕的事;不过他从前失业的时候,妻子还可以出去做做短工……也许就是去洗你们的衬衫,每天赚得三十个铜子;但是现在她已经病了两个月了,这家庭于是更加穷困悲惨了。
医生先生,你怎样给那个病人开药方呢?你一看就知道她的病源是普通的贫血,营养不足,缺乏新鲜空气。你叫她每天吃点好饮食吗?你叫她去做一点露天的运动吗?你叫她换一间干燥的,空气流通的房子吗?这真是莫大的讽刺!要是她能够这样做,她就用不着等你来指教,她自己早已经做了!
如果你的心肠好,言语又直爽,态度也减恳;那么这家人会告诉你许许多多的事情。他们会告诉你在板壁的那一边住着亡个可怜的熨衣女工,她咳嗽那样厉害,你听了她的咳声也要心痛;在下一层房子里,所有的小孩们全都患着寒热病,住在楼下的那个洗衣妇大概也不会活到第二年的春天了;还有住在隔壁房子里的那些人,他们的境况还要更坏。
你对这般病人说些什么话呢?劝他们改良饮食,转地疗养,少劳苦一点吗……这些话,你当然想说,但是你却不敢说出口,你只得忍住心痛,满口咒诅地走出来。
第二天,你还在想那些住在破屋里的人,你的同事就跑来告诉你,昨天有个仆人用一辆华丽的车子来接他。这是去给一个住在高楼大厦里的富家太太诊病;这个女人一生专门讲究打扮;交际、跳舞,或者和一个愚笨的丈夫口角,时常通宵不眠,现在弄得憔悴不堪。你的同事劝她:生活不要太放荡了,饮食也该吃点清淡的,多在新鲜空气里散步,脾气也不要太暴躁;她既然不做一点生产的劳动,也应该多少做点轻巧容易的室内体操!
前一个女人病死了,因为她一辈子从没有吃饱过,也从没有休息够;后一个女人憔悴了,因为她一辈子闲着,从来不知道劳动是怎样的一回事。……
如果你是一个生性柔弱的人,对于什么事都可以忍耐下去,便是看见那些最令人生气的事情也不过是轻轻叹一口气,或者喝一杯酒来安慰自己,那么时间过久了,你就会渐渐觉得
像上面那种不平的生活对照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你的兽性又会鼓舞你,使你只存着一个念头,就是你自己也跑到那般享乐的人里面去,免得以后再和穷人为伍。然而如果你还是一个“人”。
很高兴我对 @宁南山 文章的评论引发了这个话题。但是,很遗憾, @宁南山 同学自己明确宣布,我对他文章的评论,他一个字也没看,所以,作为“评论的评论”,我下面的文字答复的是各路网友的质疑,如果有人代宁南山同学发言,我只能忽略了。
我上一篇文章发表后,还有人针对我的文章,写了篇《中产阶级过的轻松,国家没有未来》,我只看到标题就没点进去看,因为我大概知道会怎么论证。
在回复之前,我还想说一下我的批判角度——我不反对中产阶级有自己的立场,也认为中产阶级完全有权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批评国家。但既然采用了中产阶级视角,就不该偷偷切换到全民/全国立场上,否则的话,谈利益分配的时候用中产阶级视角,谈道德正义性的时候用全国视角,拿方案的时候代表全民说话,这种两头占便宜的讨论是无懈可击的——当然也没必要讨论。
与之相比,我觉得彻底站在资本主义一边的知识分子倒是坦率得多,人家认为从头到尾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话不丢脸:
诉讼是这样一种模式,你要发言就必须先问你屁股坐在哪边。法庭不能接受任何一种自诩为不偏不倚的观点,因为只有法庭本身才是不偏不倚的。陈兴良等人既拿人家的钱要求发言,就是一个已经介入此案的“有机知识分子”。但发言前又干咳两声说自己下面的话是出于维护司法正义。他这话要是真的就对不起人家刘涌,是假的就对不起所有其他的人。
言归正传,我逐个回复。
首先是 @塞冬 同学的观点,认为在现有的一线大城市周围增加供地,土地价格就会下降。我反对在既有一线城市供地是自相矛盾。
这一点,我在第一篇评论里引用了自己2016年的讲稿,指出了两个技术问题:
1 房价中最主要的部分是政府卖地款,而卖地的收入除了抵偿地方福利外,大多数用于基建。
2 如果产业水平相当,大城市的基建成本很高,而且随规模增加指数上升。
中国内地的原料没有美国那么便宜,也不是主要市场,所以,工业会自发地挤在沿海大城市。越是内地想要的复杂制造业越不肯搬。但这不是肉烂在锅里的问题,工业挤在一起是有额外成本的。
城市和工业区大到一定程度,边界相对面积就太短了。城市边长增加到2倍,面积就是4倍。所以城市越大,边界上单位长度通过的资源和人流就越多,必须提升基础设施等级。地面堵车,就建立交,立交不够还要地铁,地铁也不够,就要修直升机停机坪。
我们看全国的城市,一环形成的早,基本是普通街道,二环往往就是半封闭的快速道加部分立交,三环要全封闭,以高架为主,四环五环就是高速公路了,一般四车道还不够,必须六车道八车道。这证明城市越大,交通流密度越高,基建设施越贵。
还有供水排水、供电、垃圾、空气污染问题也一样。大城市必须花大价钱去解决许多中型城市没有的问题。从这个角度说,大城市基建价格高,房价也应该高。这部分房价不是凭空炒起来的,是用实际财富来换的。地方政府从房价里赚的钱,很多又被这些超额基建吃掉了。
而且中国没有普遍性的房产税和地产税,房价涨了,现有的地产就免费享受涨价和基础设施水平提升。所以,一旦产业链把企业限制在既有的大城市,就形成了长期涨价的预期,搞房地产投机稳赚不赔,结果是房价和地价飙升。那些付不起地租,又不能迁走的的制造业就被扼杀了。等到制造业萧条,资金缺乏正常投资渠道,资金更是只能炒房子,这就是当前经济减速的重要原因。
所以,我2016年就建议,不能围着现有城市继续铺住宅区的大饼,否则基建成本会拖死经济。至于如何把产业和人口都向二三线有水源的城市转移,我认为不是简单的规划问题,还有国体和政体问题,具体请看上面的链接,这里就不多说。
总之现在的政策用限制住宅的方式来赶人当然不对,但铺开了建住宅,也不是长久的道理。
其次,是很多人的评论——你说人家美帝的中产阶级压力也大,明明你举的例子房价-收入比很低呀?
湾区码农家庭可支配收入和房价的比例也才8-12倍,我们按照六个钱包的算法 摸着良心想想?
不认同这篇文章。就拿里面举的一个例子来说,苹果工程师年薪18.8万,房价116万一套,不吃不喝6年可以买套,对标华为工程师吧,在深圳买套房不吃不喝绝不止6年吧,不然也不会搬到东莞去。唉,又见督公的低质量文章,上次是谈江西抢棺材的那篇,怎么啦,怎么啦,近期水平不在线啊!
对此,我首先说,不能记吃不记打,我原文说的是苹果工程师,是全世界最赚钱的打工者群体,你为什么认为普通中国人——或者普通中国中产应该和他们消费水平接近?
其次,原文说得很清楚,1/3税前收入——美国的税前收入用于住房,这个比例你可满意?
第三,美国房价是有房产税的房价,中国目前的房价是没有房产税的房价。而房产税意味着你买了房子还要年年给政府交钱,类似于我们的月供。两个房价本来就不该放在一起对比。
第四,我上来就说了,美国耕地和宜居土地都比我们多50%,人口只有我们的五分之一,就算经济水平一致,房子也应该比我们宽裕很多。
总之,一个资源匮乏的发展中国家,在消费上比美国差就认为有问题,甚至忽视美国的短处,只要有一处不如美国的优势就认为有问题,这本质上是婴儿心态——但婴儿也不会比较别家的奶呢……
完全是偷换概念,宁的文章说的是城市对教育资源投入过少导致家庭养育成本过高,进而影响到生育率。
中产要求普惠教育就是希望子女躺赢?并没有啊,只要有足够的学区学位就好了,师资分配凭娃的本事挣就好了,如果聪明就留下, 不行就下去。大家也不用大把大把的砸票子到各种辅导班兴趣班之类的了。另外,我很奇怪的是,现在这样的学区房,辅导班不正是加剧阶级固化吗?
首先宁南山需要的不是公立教育,而是超出一般水平的公立教育,即“落差”。不信我引原文给你看:
我现在是在和时间赛跑换房子,我孩子还有三四年就要上小学了,我不追求好的学位,能在深圳排在几十位就行了,但是我现在房子的学位实在太差了,一个学校几百个学生,一年就一两个能考上深圳八大高中。
担心考不上“八大高中”,只能上普通高中,这才是压力的来源。宁南山和他自认为同一阶级的人看不上深圳的普通教育水平。
而我恰恰列举了数据,说明深圳的平均教育水平不差:
2015年深圳“八大高中”招生6500人左右,扣除直接出国、推荐、自招,也就是5500人占用高考名额(如深外国际班根本不考虑国内学校)。这5500人就算全部上本科线,也意味着剩下的深圳高中生有1.8万人本科上线,本科率依然保持在70%左右。我理解宁南山同学希望自己的后代有更好的前途,但请不要因此鄙视深圳的普通高中教育。
我支持国家加强公立教育,不反对中产阶级买学区房,不反对中产阶级掏钱给自己孩子上优质培训班,不反对你努力加强下一代人的竞争优势。但既然你自己已经明言了,要的是“差异”,要的是比普通人受教育水平强,而不仅仅是一套能住,能上普通学校的房子,那么自然就有两个结果:
世上免费的商品千千万万,唯独“差异”是不能免费的。只要你认为子女跌回平民阶级不可接受,中产阶级就没法从国家政策中缓解压力——除非这个国家政策只给中产阶级好处。
宁南山认为这样的未来不能接受:
十几亿中国人日以继夜的辛苦工作,争抢教育资源,拼命工作还房贷,除了少数富人,大多数人,即使是年收入在发达国家都属于高收入的人群,也生活在无法停止的劳碌,在城市牢笼里面无止境的激烈竞争,用几十年的时间还贷款,最后却只能生活在几十平米狭小空间。
作为一个底层中产阶级,作为一个工人的后代,作为能读懂一点统计局数据的人,我恰恰觉得,今后20年,这就是十几亿中国人最该追求的目标。因为:
国家统计局数字,2017年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中位数22408元,平均数25974元。各位可以猜猜,宁南山同学赚50万年薪,还房贷,买学区房,觉得压力巨大的生活,对于身后的十几亿中国人来说,是天堂还是地狱?如果这个问题都无法达成统一意见,中产阶级的怨气又怎么能直接转化为国家政策呢?
人均年收入20000,绝大多数人没有资格还房贷,尤其是一线城市的房贷,子女也上不了升学率70%的“普通”高中,更没有用几十年换发达城市几十平方米的资格。所以,我觉得如果我们能用20年,让绝大多数人过上这样的生活,这个进步速度必须得到赞美。
我根据常理推断,绝大多数中国人的想法和我差不多,要让自己,让下一代赶快过上宁南山同志害怕的生活。
这就是宁南山另一半压力的来源——十亿人觉得中产阶级的生活还不错,愿意通过学习和劳动,去竞争类似的生活,甚至更低一点的收入也无所谓。所以,如果宁南山和他的子女稍有懈怠,立刻就会被这样的人取代位置。对于中产阶级来说,阶级不能上升固然可怕,但阶级下滑半格更可怕。
但这种压力,恰恰说明中国在进步:
大学收费相对下降,也影响了90年代到现在的教育竞争激烈程度。1998年我高考,上海的大学平均年收费3000多元,其他地区的大学年收费2000多,这四年加起来几千块的差距,导致农村考生纷纷避开上海,我班上30人就只有一个农村同学。可以想象,当年相当多的贫困学生因为学费而放弃了高考,或是在初中毕业时选择了中专技校,明显减轻了我们的竞争压力。
2018年的今天,大学学费比1998年也就是增加100%,而绝大多数家庭的现金收入增加了10倍左右,大多数专业的学费根本不是考生报志愿的考虑因素,所以近一半的适龄人口加入高考竞争。
如果一个人把中国的进步看作压力,减轻压力就不太可能了……
替“大家”和“全民”代言不是错,错在你没有统计数据支撑。
各位不喜欢看上面年收入中位数2.2万的数字不要紧,我原文也给了其他的统计数据:
教育+文化+娱乐总计9.7%,这还是把中产家庭的培训费和底层一起平均的结果,所以不要随随便便说宁南山的焦虑代表全民,绝大多数中国家庭根本不操心培训班和学区房的问题。我支持国家把钱拿给这些人的子女上的公立学校,而不是帮助宁南山的后代离开本科率70%的高中。
此外,既然绝大多数人离年薪50万的学区房焦虑还很远,他们的目标就是子女有这样焦虑的资格。反过来说,这样的平民也很难操心阶级下降——劳动换生活的道理他们懂,子女不会随便去当三和大神。所以,虽然我理解宁南山和顶层中产的焦虑,却不认为这种焦虑代表全民。普通老百姓有生活压力,但和宁南山的方向真不一样。
我才不在乎你说我是左是右,毛导师也喜欢右派,现在的问题是,到底谁回避了社会的残酷性?
社会的残酷,不在于有一部分人担心学区房,而是太多的底层根本不操心学区房,每月的娱乐文化加教育开支远不到9.7%。我只是说大多数人的焦虑和宁南山同学不一样,各位就说我洗地,就因为我洗地的时候没有优先洗中产阶级?
我猜,问题不在于我回避残酷,而在于我说了中产阶级最不喜欢的那种残酷性——中产阶级也属于无产阶级,而且是地位最不稳的那种无产阶级。要靠劳动收入站在离资产阶级最近的地方,必然要承受额外的压力——而且马前卒不许他们把额外的压力分担给所有无产阶级,哪怕嘴上分担也不许。
坏人!
没错,我就是这种坏人。
最后再说一句,资本的累积是遵循指数规律的,劳动的累积是算术累积,哪怕考虑到知识加成,也只是乘法,没法和指数运算比。所以,站在离资产阶级最近的地方,还不希望子孙有下跌的可能,你就必须承受最大的压力——除非你认为自己和身后的人是同一类人。
我那篇回应文的标题是:
嗯,中产阶级轻松,国家没有未来,中产阶级如果不轻松,国家就有未来,马前卒为什么会赞美一个中产阶级受苦的社会呢?
因为资本主义社会还没有解体,资本主义国家在矛盾重重之余,还维持着统一,还能生存,还能发展。所以我暂时还可以提一个整体视角。
从整体来看,少消费,多投资,尤其是投资自己擅长的领域,是一个国家进步的迹象。资产阶级的分工是管理资本,无产阶级的分工是提供劳动力,中产阶级——作为无产阶级上层,分工是提供技术劳动力。从这个角度说,中产阶级把自己的资源投入到下一代的科技教育,当然会推动国家进步,反之则停滞。我那篇文章上来就举了美国两种中产的例子,轻松的中产服务于停滞领域,有压力的中产在新兴高增长行业打工:
粗略地说,美国起码有两种中产,一种通常生活在东西海岸和中部少数有活力的大城市,服务于计算机、生物等新兴技术行业,靠自己的技术换取明显高于平均数的薪水,典型样板是硅谷的技术骨干。这批人的收入性价比当然比中国同行好一些,但生活模式和压力会让中国一线城市白领觉得很熟悉。
当然了,回帖中自认中产阶级的人对此极为不满——国家进步,居然要我们中产在科技教育方面掏钱,居然我和无产阶级一样,都要为劳动力再生产而支付成本!凭什么不能让资产阶级包下来?这个破国家,老子要移民!
嗯,我们中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不一样,他们被剥削只能忍,老子有技术,可以移民!
这个我拦不住哈,美国政府收就欢送,当然将来有机会的时候,我也会建议对大学教育人口收移民税。只是我想说一句,难道,难道非得马前卒说了,才想到这一点吗?原来对社会的残酷性没认识?原来不知道自己也是无产阶级?
嗯,对于刻意强调中产阶级,强调自己和无产阶级不一样的人来说,的确看清这一点很痛苦。本来谈道德的时候谈全民,谈政策的时候说中产挺好,现在马前卒非得让这两点统一起来。
坏人!
的确是坏人,但我还是要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经济高速增长还是好事,移民名额也没那么多。资本主义社会都很残酷,但有的残酷社会经济上能进步,为新社会准备物质条件,也让劳动者相对舒服一些。还有的残酷社会经济停滞,也许能用经济停滞换来中产轻松——但社会动荡也不会让你太轻松。
总之,我还是感谢我的中学课本,告诉我资本主义也有进步和落后之分,也有朝气蓬勃和死气沉沉的区别。既然资本主义社会是个现实,我们为什么不承认进步资本主义相对好一些呢?起码中产阶级承受的压力有所回报呀。
上知乎久了,有些鸡汤都会背了。
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就是认清了生活的真相后还依然热爱它。
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中产阶级,你为之烦恼的压力,是大多数人期盼的奢侈品,也是你用来区分自己和普通无产阶级的屏障。与其拉上大多数人来缓解压力,不如直截了当站在大多数人一边。真正的英雄主义,现在看来就是课本上说过的社会主义。
当然,真到社会主义那天,中产阶级也未必就开心——须知新社会带来的不是瞬变,而是社会发展速度的变化。社会主义要解放生产力释放生产力,但很难立刻提高社会总消费水平。如果只从社会变革后的短期来看,革命主要意味着对底层的人道主义改良,长期才是给全社会带来生活解放。
这意味着中产阶级——尤其是年薪50万,儿子上不了八大中学就辗转反侧那种,未必会欢迎社会变革,宁可要一个停滞、安稳但或许舒适的资本主义。这时候我只能用毛主席的一句话来解释我的态度:
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以退让求团结则团结亡。
顺便也用这句话作为最后一个回复,应对 @Viextemps Turing 同学的问题:
直接相关内容:
间接相关内容:
谁说小资反对 “阶层固化”?他们为下一代买学区房可不是为了子女当马云或者当部长,而是希望他们上一个好大学,永不跌落到金字塔腰部以下。中等阶层的孩子参加体育锻炼,你见过哪个父母告诉他们不仅要健身,还要为将来做蓝领体力活的可能性准备肌肉?
然而,能上能下才是反对阶层固化。只上不下,甚至不允许子女为阶级滑落的可能前景做准备,这才是小资产阶级美丽而毫无依据的“政治正确”。
答案从头看到尾,程序员的回答也看了,各种奇奇怪怪职业的也看了,没人提马克思没人提劳动价值论,你们对得起初中政治课吗?谁的薪水不是劳动时间换来的?所谓时间就是生命,生命就是不到100年时间,大家都是燃烧生命养家糊口。为什么这个道理搬砖的时候说得通,拿起键盘的时候就需要重新讨论呢?阶级觉悟严重不足啊。
当然这也不奇怪,当前社会之所以能在贫富差距巨大的前提下保持稳定,一个重要前提就是相当数量的无产阶级始终抱有一个中产梦,以为自己有很大机会变成中产,以为变成中产就可以超脱劳动换报酬的苦海,所以更乐意站在资本主义秩序的一边考虑问题。要是无产阶级看破这个幻影,暂时放下人民内部矛盾,普遍思考劳动价值论的政治内涵……这世道恐怕不会太和谐吧。
他们也希望子女能继续拥有这个中产生活梦,但是 阶级竞争的长跑最终只看相对名次,所以攀比性的教育投入是个无底洞,任何人的教育投入都会激发邻居的更高消费。为两个以上孩子维持这个中产梦,教育成本实在太沉重了。所以他们不敢生,不敢养。政府如果不能通过加强公立教育解决这个问题,就没法维持人口的稳定再生产。
在很多更早进入工业社会的国家,房产税和地方学校的经费挂钩,学区房的相对稳定性是用更高的房产税率保证的,即低持有成本和阶层稳定性不可兼得。而学区房换来的教育优势之所以和白领工作挂钩,恰恰是因为有遗产税,否则到下一代人的时候上层社会的子弟就能垄断大多数体面工作。最后,能用钱买到好学校的门票,意味着家长很快就要在私立学校的高学费和公立学校的低水平之间作选择了。
现在的中国中产阶级,想占有资本主义社会转型期的全部好处,还一厢情愿地以为可以通过个人资产操作规避资本主义社会的成本,所以把资产操作的阶段性小伎俩看做人生准则,把学区房这种2005年后才逐渐形成的虚拟资产炒到了不寻常的高度。这种美好而不纯朴的愿望……就像那个1995年抢一车Bp机等出狱后享用的笑话一样有趣。
现在所谓中产阶级,实际上是小资产阶级。
宁南山是
小知识阶层——学生界、中小学教员、小员司、小事务员、小律师,小商人等都属于这一类。
中的第二部分为主,有点偏向第一部分
是在经济上大体上可以自给的。这一部分人比较第一部分人大不相同,他们也想发财,但是赵公元帅[8]总不让他们发财,而且因为近年以来帝国主义、军阀、封建地主、买办大资产阶级的压迫和剥削,他们感觉现在的世界已经不是从前的世界。他们觉得现在如果只使用和从前相等的劳动,就会不能维持生活。必须增加劳动时间,每天起早散晚,对于职业加倍注意,方能维持生活。他们有点骂人了,骂洋人叫“洋鬼子”,骂军阀叫“抢钱司令”,骂土豪劣绅叫“为富不仁”。
第一部分是有余钱剩米的,即用其体力或脑力劳动所得,除自给外,每年有余剩。这种人发财观念极重,对赵公元帅礼拜最勤,虽不妄想发大财,却总想爬上中产阶级地位。他们看见那些受人尊敬的小财东,往往垂着一尺长的涎水。这种人胆子小,他们怕官,也有点怕革命。因为他们的经济地位和中产阶级颇接近,故对于中产阶级的宣传颇相信,对于革命取怀疑的态度
宁南山还指望着资产阶级的政府大发慈悲。
而马前卒只是为了文章能发出来,不敢、不能点破当今的资本主义社会已经是大危机时代了。
本国资产阶级,对外面临外国资产阶级的进攻,对内时刻面临着无产阶级要面包的声音。
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加强帝国主义化,和外国资产阶级对杠,夺取足够的收益,再从手中漏下一点来安抚那些要面包的声音。
要么就是走社会主义道路。
无论走哪条道,在全球资产阶级这个总体上,必然要受到削弱。
小无坐观中产和大资本家的斗争,顺便感慨一下还是社会主义好,没人敢动无产的利益。
很多人在骂马前卒。然而马前卒只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
首先在当前世界,资本的不断集中是不可避免的,是大势所趋。无论是社会主义国家,还是资本主义国家,资本都会不断集中,最后集中到几个公司手中,最终完全集中到一个公司手中。只不过在资本主义国家中,这个公司是属于一个或几个人的,而社会主义国家中这个公司是属于所有人的。
所以,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发展到最终形态是什么样子?大资本家加什么都没有的平民或是无数个有公司股权的平民。
在这个形态中,只有平民和大资本家。
没有中产。
所以中产注定不断消亡。当然会面临各种各样的压力,如果中产没有压力,没有不断消亡,说明这个国家发展停滞了。
知乎上有很多中产,我当然知道你们不爽。然而现在事实是,社会进步需要你们消失,大资本家要对你们下手,无产不帮你们。还抗争什么?_?
学学马前卒,开开心心直接认了不好吗?
马前卒的语文水平有问题。
他提到“美国的中产阶级”时,是这么开头的:
粗略地说,美国起码有两种中产,一种通常生活在东西海岸和中部少数有活力的大城市,服务于计算机、生物等新兴技术行业,靠自己的技术换取明显高于平均数的薪水,典型样板是硅谷的技术骨干。
既然“明显高于平均数”,那就不是“中产阶级”,叫“高收入阶层”。
收入多少叫“中产阶级”?中位数收入的67%(三分之二)到200%。按这个标准,美国2016年的中产阶级收入为3万9千美元到11万8千美元。马前卒转的那篇文章,主人公年收入12万美元,在全国范围内已经不算中产阶级了。
当然,由于各地收入水平不一致(这也是马前卒把美国中产分成两类的原因),在硅谷当个“高收入”要难一点。有多难?
年收入20万美元就超过硅谷的中产阶级了。
(旧金山中位收入96677美元。中产阶级上限193354美元,不到20万)
接下来2、3、4的问题(把“市区不批住宅用地导致房价高企”理解成“保护耕地导致房价高企”)别人已经指出多次,我就不重复了。只有一句话不吐不快:马前卒不是自称工业党吗,什么时候成了农业代言人了?
这里,我想引用马前卒文中我觉得说得第二好的一句话:
第一次看到,我的感想是“自我矛盾”
但是,马前卒不是混迹贴吧的初中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媒体主编的名头倒不那么重要。没文化的主编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他的文章中体现出的字词理解能力的不足,就不太可能是个人水平的体现,而是其他原因导致的结果。
我们回到他批判的原文《宁南山:作为一个中产阶级,我对国家有哪些不满意》。
宁南山有一句话说得非常对:
一个家庭收入超过50万人民币,在全世界任何国家都是高收入家庭,不管是在美国,日本还是在英国,德国,都可以秒杀当地平均水平。
他已经明白无误的指出,自己是高收入家庭,但是接下来却“自我矛盾”(马前卒的说法。常用的中文说法是“自相矛盾”)的写道:
我国的年入50万的中产
说到这里,我必须引用马前卒一文中说得最好的一句话:
这个社会尤其是舆论界对 “中产生活”的定位出现了明显偏差,有必要写篇文章谈谈逻辑和常识了。
我的观点与此非常接近,只需把其中“中产生活”换成“中产阶级”即可。
为便于大家理解,我把我的观点用大字写出来:
但是当我写了几百字之后,发现了这篇文章:The 9.9 Percent Is the New American Aristocracy
“译读”居然还翻译了中文。(一个美国“新贵族”的忏悔(上篇) 、 一个美国“新贵族”的忏悔(下篇))
于是我决定以寻章摘句为主,概括一下我的观点。
我们这9.9%都是何方神圣?我们中大多数并非0.1%阶层中那些高调的政治操盘手。更多是举止高雅、衣着得体的律师、医生、牙医、中层投资银行家、有着唬人头衔的管理高层、各界专业人士,都是你可能会想要邀请共进晚餐的人。实际上,我们低调到甚至否认自己的存在,而坚称自己只是“中产阶级”。
2. 这个阶层一方面焦虑阶层跃迁的希望渺茫,一方面尽力维护自己的阶层利益、抬高进入的门槛(想想“我只希望他能正常的完成本科教育,做一个普通人即可”vs留守儿童)。
我们9.9%阶层也碰到了阶级流动的玻璃天花板。我们怀着敬畏、嫉妒和渴望服从的复杂心情仰望着0.1%阶层,也因此错过了所处时代的宏大图景。我们将剩下的90%远远甩在身后,并且悄悄地在身后设置重重障碍,他们只能望尘莫及。
3. 直接摘录吧。
我不可避免地开始想该如何教育女儿。我想和她说,不上名校也完全可以过一个有意义的人生。我们爱的是你。我们不是那种在车后贴些自我标榜的话来证明自己教子有方的俗人。而且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投行工作或者成为企业律师呢?但是我还是没有给她这一番说教,因为我太明白这样讲她只会认为这是父母惯用的鬼话,只是哄小孩的把戏。
(中略)
我们告诉自己,高等教育的溢价源于我们获得知识和技能;酒过三巡后,我们还会大言不惭地说这些其实都是对我们极高天赋的奖励,而这种天赋我们早就在上学之前就已经有了。按照一些社会学家委婉的说法,我们是一群“智识精英”。
这些说法背后隐藏了精英体系的核心观念。我们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教育溢价不断上升的直接原因在于现代经济中优质人才的价值在不断提高。潜台词就是,不但优秀的人总会出人头地,我们所得的赏赐是跟我们本身的才华成正比的。
4. 教育送给宁南山,房产送给马前卒。
房地产的投资回报(如果买对房产的话)非常惊人,因此有一些经济学家声称仅仅房地产的增值就可以解释过去半个世纪以来财富的不断集中。各大城市的房价上涨并不奇怪:这些地方是新经济中的金矿。然而这也是一个悖论:租金太高,迫使人们,尤其是中产阶级搬走,不再继续“淘金”。从2000年到2009年,旧金山湾区的工资水平全国最高,却有35万人搬去了工资相对较低的地区。经济学家兼记者瑞安•埃文特在其《门禁之城》一书中写道,出于种种原因,许多美国人并没有选择生活在机会最多的地方”。经济学家恩里科•莫里提和谢长泰预计,从1964年到2009年,仅从纽约、旧金山和圣何塞等生产力集中地区迁出的人口就导致美国经济增长率下降了9.7%。
5. “贵族”并非只是故作惊人之语,因为人的意识常与现实脱节。更重要的是:
美国人总是无法区分对社会现象的批判和对个人的攻击。于是当一位作者揭露了一个根源复杂、影响深远的社会问题时,便会有读者回击:“怎么,你想因为我的成功而惩罚我吗?”
中国人亦如是。
6. 我认为最有代表性的数据,是所谓“代际收入弹性”。
这一概念衡量的是父母的收入在多大程度上会影响孩子收入和整体平均收入之间的偏差。IGE为0意味着父母收入和子女收入之间没有任何联系。IGE为1表明孩子的命运早在一出生时就已注定。
美国的情况是:
纽约城市大学经济学教授迈尔斯•克拉克的研究表明,在半个世纪前,美国的IGE不到0.3,而现在约达0.5。在美国,父母一旦确定,大半个人生也确定了。当前美国的IGE几乎超过了其他所有发达国家。在经济流动性这一指标上,美国更接近智利或阿根廷,而非日本或者德国。
记住这个数字:0.5
虽然原文说的是美国,但是译者贴心的奉上了中国的数据:
2017年实证结果表明,中国总体的代际收入弹性为0.6左右,农村内部为0.7左右,城市内部为0.5左右。2016年研究表明中国大陆包含“灰色隐形收入”的基尼系数0.53,财产基尼系数0.66,代际收入弹性0.83。
现在知道宁南山说的“普通人”是什么意思了吧?知道为什么不管考大学还是打工,农民都对“建设家乡”热情不高了吧?
【说个不太相关的话题,曲婉婷言论之可笑、激起民愤之大,译者“译读”提供的数据可供参考。】
7. 后果是什么?
精英阶层的政治理念是反对怨恨的。我们接受的教育是,在人生中,应与时间赛跑,而不是与他人竞争,就当彼此互不相干。……
然而在现实世界中,人类总是左顾右盼。我们密切关注别人的一举一动,特别在意他人对自己的看法。我们只有通过别人的眼睛才能明确自己的地位。
最能反映贵族特权的也许就是其激发的怨恨。按照这个标准,9.9%的确权势滔天。
(中略)
我们是掠夺90%、供养0.1%的始作俑者,并乐于从这些战利品里分一杯羹。我们的所作所为导致另一个群体充满怨恨,变得易受操控,而我们沾沾自喜、冷眼旁观。最后,我们也要自食其果。
(中略)
我们要承担的后果,首先需要了解最重要的,也是最显而易见的一点是:怨恨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中略)
第二点:下一个挨刀的就是我们自己。随着充满怨恨的人群不断扩大,顶端的“伊甸园”只会越来越小。那些乘着民怨的东风上台的人最终会意识到,与其让我们继续充当他们的摇钱树,不如把我们树立成平民的敌人更有利。
(中略)
第三点,也是最严重的后果就是社会动荡。……你以为你利处安室,但随着阶级固化,整个社会都会变得更加脆弱。回顾历史,你就会知道这个过程的最终结局如何。
8. 怎么办?
我们每个人也要有所付出,尤其是那些在这轮游戏中暂时的赢家们。我们不要只关注眼前的成功,要想想在日常生活中如何帮助那些社区之外的人。我们要为别人的子女争取机会,就当成也是为我们自己子女的前途争取机会,因为事实可能的确如此。
这里再次感谢“译读”(微信号:T-Read),感谢原文作者MATTHEW STEWART
最后,评价一下马前卒文章的5、6、7部分,收一下尾。他在第7部分表达了类似于《一个美国“新贵族”的忏悔》的意思(不知有多少人看到这里了):
如果积极一点,我只能建议,脱离本阶层视角,抛弃中产局限性,和大多数人站在一起,马克思主义会让你天高地阔。
【插一句,马前卒在最后三段简直可以说杀气腾腾,一会儿说宁南山立场“反动”、一会儿拿宁南山的诉求和纳粹比,最后的结尾干脆说对方“最好的结果也是含怨一生”。】
【当然,宁南山在最后一部分给出的建议也确实招骂。他知乎专栏的版本修改过,改前提出的方案是“扼制甚至惩罚”宗教、调查少数民族身份后将“假少数民族”改成汉族且不再“扶持”部分少数民族、不要考虑“移民红利”。反宗教、民族核查、反移民,说纳粹倾向确实不冤枉(改后的版本里还有“他应该很清楚美国八九千万黑人和墨西哥人,究竟是不是美国人中的先进者,是不是引领美国前进的主要力量”这样的表述。)改前的版本:宁南山:作为一个中产阶级 我对国家有哪些不满意】
我之前以为马前卒号称“工业党”是相信科技力量的进步主义者。现在才知道他是信奉统御之术的道德虚无主义者。他是这么说的:
今天的中国也一样,之所以有“国家利益”存在,不是因为内部没有矛盾,而是因为矛盾近乎不可调和——根本没有所有阶层都满意的方案。而最终落实的方案甚至可能没有一个阶层完全满意,但是能避免社会总崩溃,能让怨气之和最小,也算是可以接受的“最不坏”选择了。
【8月15日:实在懒得写了,你们凑合看吧】
十九大报告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
换句话说,党认为社会再分配是当前的主要矛盾,但马前卒认为再分配解决不了矛盾。
他说的发展工业并不是以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为目标,而是为了避免社会矛盾总爆发。所以,马前卒实际上是认为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还停留在十一届六中全会上提出的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
真有意思:马前卒送给宁南山的那些评价,可以原封不动的再送给他。
我看了一下之前的回答,感觉自己回答的偏了,过于着重怼宁南山方面了,但也不想删了,就留着吧。
重新再说一下关于宁文章的事,宁的问题不在于他站在中产的立场上提出了诉求,而在于他不切实际。放开土地供应是要上层割肉,房地产降价是中产及中产以上获利,因为再怎么降也不会降到大部分底层可以买的起的程度,就是在美国也不存在大部分底层可以买得起住房。教育上多建几所八大高中,或者多建几所能让他孩子不补习就稳上本科的高中,也是让中产获益,并且由于教育资源的有限,底层就要少好多所公立学校。综合来看,宁的诉求既要上层割肉,又要底层受损,从现实来说只能说是不切实际。上层是不可能割肉给中产的,从马提到的深圳市房产新政来看,土地供应不变,新建房屋商品房40%,公租房、人才公寓、经济适用房各20%,从实质上来说,就是多分了蛋糕给下层,这个蛋糕就是从中产的盘子里划给了下层。政治就是要把朋友弄得多多的,把敌人弄得少少的,上层的政策和宁的诉求一对比,就能发现他的要求有多么不切实际了,既要上层割肉,又要底层少分。难怪督公要对他说自己努力干去吧:你既然做不到让别人让利,那只能自己把蛋糕做大点了。不过督公还算是给了他一点建议:
这里,我把这段话也送给宁南山和中产阶级朋友——知道自己和自己阶级的局限性未必是坏事。消极一点说,这至少可以让我们不会作无谓的努力,少浪费一些时间和金钱。比如说我现在就不会花钱买任何防脱发的洗发水。
如果积极一点,我只能建议,脱离本阶层视角,抛弃中产局限性,和大多数人站在一起,马克思主义会让你天高地阔。眼下中国的最主要内部矛盾并不是中产和大多数人的矛盾,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但如果坚持要“作为中产”表达自己的不满,坚持讨要国家欠你的一套学区房。那最好的结果也是含怨一生了。
意思在我看来有两个:
1.别想着分蛋糕,把蛋糕做大,做到世界第一,可能就好些了。
2.站的靠底层一点,为底层发点声,得到上层的回应更容易一点,改善底层生存环境,也防止以后自己落入底层生活会很难受。再进一步,就是在乱世的时候学学九十七年前的那批人。总比现在瞎嚷嚷要好。
8.15的回答
从根本上来说,马前卒认为中产想要过上好生活,只有做蛋糕。就算是要重新分蛋糕,也是先给底层无产多分一份,哪有你中产的份。
说白了,要说兼顾中产和底层无产的诉求现在是不可能实现的,甚至说,连只满足底层的诉求都有难度,更别说中产了。
而宁的诉求基本上算是中产的诉求。
作者:宁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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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发达国家的普通白领,收入也是不如我国的年入50万的中产的,
为什么我国收入比他们高得多的家庭,却活得那么累?
一个最简单的问题,有个兄弟就来咨询我的意见,他在深圳有一套房,
卖了之后可以拿到300万现金,他希望换一个福田和南山学位还过得去的90平米住宅,住宅品质一般即可。
但是看来看去,一套不那么破的,学位还说的过去的学位房,至少也有800万人民币以上,,首付5成就需要400万,另外还要贷款400万人民币。
这个兄弟已经三十多岁了,他现在非常犹豫,卖房有300万,加上手里的100万总共400万元,这是他和老婆奋斗至今的所有积蓄,加起来刚好付首付。
另外还有几十万的税和中介费,准备去借。
犹豫的是什么呢?贷款400万,即使是30年,一个月也要还两万多,一年就是二十五六万贷款,家庭年入50万看着多,扣掉个税和社保,到手也就是四十万左右。
这四十万还掉房贷后,剩余十五六万负担一家三口+老人的生活,一年还能剩下多少钱?
买房的税和中介费加起来也有三四十万,他还没凑齐,还得去借。
更何况,他已经三十多岁,失业的焦虑随时萦绕在心头,因此担心换房会带来失业问题。
那能不能不换房呢?
“我现在是在和时间赛跑换房子,我孩子还有三四年就要上小学了,我不追求好的学位,能在深圳排在几十位就行了,但是我现在房子的学位实在太差了,一个学校几百个学生,一年就一两个能考上深圳八大高中”。
然而这种八百万的住宅,如果你真的去看了,会发现居住品质还不如内地三线城市的新楼盘,深圳那种学位靠前,居住品质也不错的楼盘,一千万现在也只是起步价。
宁说他们中产困难,学区房太贵,说自己只想儿子上本科,那么他年入50万,要负担儿子进一个能上本科的高中学校,在深圳这种本科率70%的地方难吗?那他谈什么中国中产累呢,他给的例子里他哥们为什么累,因为他付不太起买能进八大高中的学区房的钱,要是宁由这点引出提高统考录取占比也算是个相对公平的要求,结果宁说这个压力是房价太贵导致的,那我说,想投资下一代还不想自己付出,八大高中就这么多名额,只要深圳有钱的想让孩子进的家长不少,怎么想学区房都不可能便宜。
要么你努力工作付得起这个钱,要么你不去八大高中,要么就让国家多投点资源多建几所八大高中差不多水平的学校,这不就中了马所说的宁想要更高的教育了吗:
宁南山需要的不是公立教育,而是超出一般水平的公立教育,即“落差”。
宁说学校给的学习时间不够,要加长,这个大家都赞成,但他又说学校给的学习时间不够,为了他儿子能有充足的学习时间,他要用其他手段弥补,并导致他不能实现周末带孩子到处去玩,和大自然亲近亲近的想法。那么问题来了,以本科为目标需要弥补吗?需要补到周末没时间带孩子到处去玩吗?
我只希望他能正常的完成本科教育,做一个普通人即可。我想周末带我的孩子到处去玩,和大自然亲近亲近,但是你不给他足够的学习时间,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来弥补。
........................................................
我周围的家长们,平均都给孩子报了三四个不同类型的培训班,补习班。
原因很简单,学校下午三点多就放学了,学生在校时间和接受的教学大幅缩短,根本无法满足家长们对孩子教育的需求,大大激励了学生家长转向课外补习机构。
他说深圳家长因为学校三点就放学,不能满足家长对孩子的教育,平均给孩子报三四个补习班,那么问题又来了,深圳家长真得是因为学校放学时间早就踊跃报名补习班的吗?我记得几年前授课时间不短,放学也是比较晚的,那段时间学生家长不还是积极地给孩子报补习班么?
还是那开头的那句话,兼顾中产和底层无产的诉求是不可能实现的,甚至说,连只满足底层的诉求都有难度,更别说中产了。
宁的诉求我在上面已经很明显得指出来了,他的文章里写得好像是代表全民,实际上很清楚,就和他文章的标题一样,是代表中产的不满。
马为什么劝宁他们歇歇,就是因为宁的那套提法和实际不搭边,想改善生活,也得有法子才行啊,全是妄想就不要提了。上层不可能因为中产这么嚷嚷就把资源给中产,他们清楚得很谁才有力量,要安抚也是安抚底层无产。
马提到的深圳房屋新政,是多建人才公寓、经济型安居房、公共租赁住房,少建商品房,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想买廉价商品房的中产你一边去吧,安抚也是安抚底层无产。在大城市能买房子的中产占多少百分比心里还没点数吗,就算房价降了,没投机因素了,能降到在城市收入中位数左右的大多数人都能买上房的水平吗?恐怕是不能。那不就简单了,上层一合计,在多收点税,拿去给底层无产建公租房啊,提升公立学校教育啊,底层算是妥当了。至于中产,负责多交税。
有些人以为宁文章中的诉求是全体民众的,从我上面的分析看来,很明显不是,只是他在为中产提要求的同时正好有些利益和无产是一致的,比如廉价幼儿园,比如延长放学时间。还有人认为,中产轻松了,无产也会跟着好起来,我觉得他们得好好想想,让人轻松是要有资源的,那让这中产轻松的资源,让无产轻松的资源,从哪里出呢,从上层手里漏吗?你是认真的吗?要上层漏点汤你好歹也要有筹码啊,无产的筹码是天翻地覆,因为上层不安抚他们敢做,毕竟无产嘛,又是绝大多数,你觉得中产有这个筹码?
马为什么被批呢,这个问题就在于,马对宁文章中的问题能看出来,但他只给出一个结论:宁的文章只是中产的诉求。他不说为什么宁的文章是为中产站台而不是为全民,或者说说的不是很详细,他觉得你大致看了宁的文章就懂了。并且他对他文章中的一些预设前提压根不提,要你自己能想明白。而且他这个人很实在,没可能解决的事情他压根就不提,就把这个事情当自然法则,用一个答主的话说就是失败主义者,当一个失败主义者面临一个他无法解决的问题的时候,他唯一的选择就是逃避问题。我完全认同这句话,不过看着那位答主的意思,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难不成还要主动上去被碾一碾才舒服?
有人可能要说为什么不提天翻地覆,只提努力奋斗,马是不是成了上层走狗。很好,我上一段说的就是前提,顺便问题来了:
1.已知无产天翻地覆的积极性最强,人数最多,是主力军,那么身为主力军的他们现在受到的压迫足够吗?
2.上层对上面这个问题的认识是怎么样呢,他们会不会花资源安抚底层无产呢?并且这个资源他们会不会向中产分摊呢?
认识到上面这两个问题,以及马的失败主义者特点就会发现为什么马会不提天翻地覆,只提中产不可能轻松了。然后你在想想看他的建议,努力奋斗,这难道不是很诚恳吗,对中产来说可不就这最舒服的选择了吗?当然在积极一点呢马的建议也是有的:脱离本阶层视角,抛弃中产局限性,和大多数人站在一起。这样的话,话语权也重些,从底层的角度提要求,改善底层权益,也算是防止以后可能跌落阶层造成的不幸吧。要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可能,八九十年前的那批中产就是榜样啊。
这里,我把这段话也送给宁南山和中产阶级朋友——知道自己和自己阶级的局限性未必是坏事。消极一点说,这至少可以让我们不会作无谓的努力,少浪费一些时间和金钱。比如说我现在就不会花钱买任何防脱发的洗发水。
如果积极一点,我只能建议,脱离本阶层视角,抛弃中产局限性,和大多数人站在一起,马克思主义会让你天高地阔。眼下中国的最主要内部矛盾并不是中产和大多数人的矛盾,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但如果坚持要“作为中产”表达自己的不满,坚持讨要国家欠你的一套学区房。那最好的结果也是含怨一生了。
总结一下,对于马的文章,个人有个人的认识,而我是比较认同他的看法的,不过虽然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还是感觉心里凉凉:就是这么个命,要么努力奋斗,当个相较之下生活还可以 的中产,要么自暴自弃,挣点钱把自己给喂喂饱,只要过得去就得了。反正想翻身是不大可能了,只能说,享受命运的大屌吧。
中国的“理想中产阶级”,要求过的有尊严,要求子女享受最好的教育,又要求有政治地位。在清朝,这些待遇只有京营满蒙上三旗+内务府包衣才享受的到。(清朝中期,就有大批外八旗和满蒙下五旗的人乞讨、唱戏,相声就是正宗满汉蒙军旗人发明。这实在太不“中产阶级”了)
普通汉人想过这种生活,要么去考科举,干到三品以上官员可以搞一个“荫一子”的职务。要么去考武举,虽然分配的地方都不太好(基本都是绿营),但武进士都能拿到世袭中级军官的名额。
这两种途径,三年加起来不过500人。
9%大致相当于科举大县的识字率,也就是“开蒙”。今天的大学毕业生,实际上只相当于学会三百千、弟子规。无论是武举还是文举,都差的远。怎么可能压力小?
还是先搞清楚,什么是“中产阶级”吧。
既然现在一般语境的“中产阶级”是以美国为准,那就说说美国好了:
美国的中产阶级标准,最初是“家庭收入在前30%-80%之间”。没有任何其他中国中产阶级赋予的其他条件。一般认为个人收入是5-10万之间,也有部分州政府给砍到3万起步的。
换言之,绝大部分“中产阶级”是产业工人、社区大学毕业的中低级文员、个体户、卡车司机、开封菜经理之类的。
然而大部分教授、企业中层干部、政府公务员也在此列。。
根据@乔磊的博客所引用数据,全美全职的大学教授一年9个月的平均薪水是10万8749美元,副教授平均薪水是7万6147美元,助理教授平均薪水为6万3827美元,讲师的平均薪水5万2436美元。
据我所知,大卡车司机年薪中位数是六万多刀。部分公司可以达到平均十万刀。
这就是为什么,大部分非华裔美国中产阶级家庭不那么热衷教育了:上不上大学,区别不大
而中国呢?各位中产阶级和“精神中产阶级”基本都读过大学吧,甚至把没读过大学的生意人开除出“中产阶级”。百度百科“中产阶级”下的私货,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连马斯洛金字塔都冒出来。
之前美国的中产阶级收入标准,在中国80-90年代对应的是“土豪”。对于平民而言,只有真正的精英才能达到这个标志。
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中产阶级门槛“变低”了:越来越多的没读过大学的技术工人达到了美国中产阶级标准的下线:人均3万刀/年,“不过”是21万人民币而已
至于个体户,收入更高。“我一个月三万,不差你这个鸡蛋”。
所以读过大学的“知识分子”们心理不平衡了。中国的知识分子尽管嘴上反体制,但心里很诚实:还是03年以前,大学毕业是高人一等的“干部”那一套。并且大学也要分成三六九等。
所以,“老百姓”的崛起,让知识分子紧张了,优势感没了,挖空心思去做“老百姓做不到”的事情,例如把钱往教育里砸。在“中产阶级”中,形成了新的军备竞赛
换句话说,中产阶级就是作的。儿孙自有儿孙福,管你们P事。大家都是无产阶级,真把自己当吠舍、别人是首陀罗和秽多?等下这不是知识分子最“讨厌”的阶级固化嘛
中国知识分子梦想的“中产阶级”,在英国过去叫爵士或绅士,在清朝叫包衣,在美国有时候称为“1%”:靠技术和技术入股(而非经营和资本)达到年薪百万刀的那群人。
既然达到这个标准的人在美国都只有1%,那考虑中美差异,认为能达到这个水准的中国人只有1‰不算低估吧
中国90后读过大学的人估计有9%,70后统计大专后的高等教育比例也是9%左右。90个人争1个理想中的“中产阶级”名额,还想没压力?
被各位看不起的“教育部的姥爷们”,已经开始探究用大数据推算一个人“擅长的工作”了。有谣言说,多省已经开始对小学二年级以上学生进行数据汇总,长期观察以便于改良模型。考虑到某师范大学已经开始用本科生的成绩,推算他们理论上应当从事的领域,《美丽新世界》就要到了。
就算《美丽新世界》暂不会来,大学技校化也不可能有意外。到时候,还没上船的“9%”家庭子女,怕是会像我们吐槽催婚一样,吐槽各位知识分子家庭“催学”。最迟15后吧。那时候,中产阶级就不会再忧虑了,因为会认清楚自己只是P民,没有任何特殊性
现实中的马前卒应该是个连中产都到不了的卢瑟。
你们是第一天认识马前卒吗?马前卒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主义者。
你们别看他写的东西弯弯道道七扭八拐马克思来马克思去的就被他给忽悠瘸了,他思想的本质其实单纯的狠,总结起来其实就是七个字——“柿子要挑软的捏”。
DDRK一穷二白,又臭又硬,掐不出油水,天龙人高高在上掌握暴力机器也别指望他们革自己的命,那还能掐谁?只能是所谓的中产阶级。
他根本就不相信我党是什么无产阶级先锋队,根本就不相信存在什么救世主会违背自己的阶级利益去造福别人。他只相信“只有背叛利益的个人,没有背叛利益的阶级”,他根本就不相信党能代表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根本不相信社会主义真的能在中国得到实现,他骨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主义者。
否则你很难理解一个张口闭口都是马克思的人,为什么要把他着力批判的庸俗生产力论调当个宝贝天天拿嘴边鼓吹,发展生产力,难道是社会主义的特权吗?资本主义也能发展生产力,而且在很多时候发展的还要更好,为什么我们不走资本主义路线呢?庸俗生产力论能回答这个问题吗?显然不能。
宁南山的诘问无非就是触及到了当下社会的一个现实,即曾经被马克思所批判的资本主义下劳动的异化问题正在中国变得日益深刻,劳动的异化正使得人们正在逐渐走向劳动的反面。中产阶级越是劳动越是辛苦的境况,也不过是劳动异化的其中的一个最具说服力的表象而已。
为什么最具说服力?恰恰是因为这群人原本正是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观“劳动最光荣、勤劳致富”的践行者罢了。实际上劳动异化的表象远不止于,因为人的本质正是劳动,而劳动的异化则使得人走向劳动的反面亦即人的反面,走向自我毁灭的道路,表现出来的就是低生育率、低欲望社会。
而造成当下劳动异化、加速异化的一个关键原因就是房地产,这是显而易见的。房地产绑架了中国经济,使得中国经济脱实向虚,努力工作赶不上房价涨幅,勤劳致富成了一个笑话。而房价暴涨的背后,是政府不顾人民群众的切实利益,为财政收入,人为制造紧缺推高房价。当房价推不下去之后,又开始力推教育产业化,缩短教学时间,把学生往补习班里赶,又是人为制造紧缺,推高教育成本,真是屡试不爽。财政收入短期内是上去了,可长期来看呢?这一套可能持续发展下去吗?骆驼再能忍也迟早有被稻草压死的一天。宁南山的文章不过就是给当局提了个醒罢了。
这些问题马督工清不清楚呢?我相信他是清楚的。只不过当一个失败主义者面临一个他无法解决的问题的时候,他唯一的选择就是逃避问题。
马前卒曾经号召大家起来保卫我们的现代生活,前面讲的慷慨激昂,最后落地下来却让人大跌眼镜,搞什么社会化抚养。暂且不去讨论这背后巨大的伦理和社会风险,光是问他基础教育投入的经费都不够,教育资源紧张成马了,搞社会化抚养钱从哪来?他就曾经在评论里毫不讳言的直说——“当然是割中产啦,难道还能割老爷不成?”
事实上他也正是这么构建的。有钱人上私立,中产割肉,然后跟底层一起接受社会化抚养,这就是他理想中的教育模式。当时有一些人痛斥马前卒这套把戏本质就是让底层自生自灭,中产自顾都不暇,能割几个肉?今天果然就暴露了。
宁南山的要求其实也不高,无非就是要政府加大对教育资源的投入,学校不要放学太早,然后想让儿子能上个本科,也就是复制他自己的几十年前的成长经历罢了。然而这要求居然在马前卒看来就算小资产阶级想搞特殊脱离群众大逆不道了,可见马前卒心中的人民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他所谓的现代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他要保卫的又到底是谁。
中产唯一的苦就是竞争激烈,个人认为这是好事
追求美好生活,就像爬山,除了山顶小平台上的食利阶层,大家都努力往上爬。
宁南山想要的,是背后有一个平台,想往上爬的时候去辛苦爬山;想轻松的时候,在平台上轻松呆着。而不是背后是深渊,即使不想往上爬,也得在悬崖上辛苦吊着,避免掉落深渊。
往下梳理:
1、宁南山期望的平台,在多高的位置?在文章里,宁描述了他希望的平台:即使不努力,放手不管,他孩子也能读完本科做个“普通人”。
2、这个平台,多高? 联系现实,这样的平台,估计只有北欧的高福利社会才能达到。
3、这个平台,能覆盖多少人?不少回答也提到了,要维系这样的平台,要么成为帝国主义,剥削全球其它地方的人,如之前的美国。要么对内剥削其它人,如之前体制内市民、工人对广大农村的剥削。
4、宁南山期望这个平台能覆盖多少人? 文章里没提到,或许期望能覆盖所有人但没考虑能不能实现的问题,确实有害怕阶层掉落之嫌,把目前10亿人所在的位置,视为深渊。
5、怎么实现这个期望?文章里也没提,斗争什么更不用想,是在向山顶的人乞求吗?
这么梳理下来,“小资产阶级”的特性跃然纸上。梳理完再看马前卒的文章,至少不会觉得这两文章的论战有什么偏差了。
马前卒您这么利害,您倒是把评论开喽啊。
正式更新。
中国历史上,对中产阶级的打压是一贯的,是一种经常使用的手段。先说为啥啊,中国作为一个大一统的国家,权力高度集中,而历朝历代又有那些个雄心勃勃的皇帝,要建立不世之功,要完成宏大的国家任务,或者干脆就是要满足自己的穷奢极欲,就需要钱。作为统治者,你去榨穷人,穷人没钱,榨不出几个枣来,你再剥削,他造反了。你去榨高层,你还得指望着他们支持你,当然不能动,不然朝堂上就没有站班的了。所以只能榨中间,既有油水,又没有权力。
汉武帝时期,连年打仗,把他爹和他爷爷攒的钱都花光了,怎么办,算缗令,告缗令,搞的富户豪强纷纷破产,社会秩序大乱。短期来看,对朝廷是有利的,因为汉武帝一下子有钱了,把中产阶级的财产没收了,但是长期来看是有害的,因为这招只能用一次,但是后患很多。最终后人对汉武帝的评价是,有秦亡之失,而无秦亡之祸也。只不过汉武帝还算是知错能改,下罪己诏,但是西汉也是盛极而衰。
明朝末年,一个家庭的赋税能到100两银子,足以使一个小康家庭破产。即使是在明朝中期,就出现了大量的抛荒现象,这地我不要了。是不是不可想象?地主们是不是傻?很好理解,加在土地上的赋税超过了土地的产出。明中期有些地区的地价,是明初的十分之一。这些人抛荒以后,逃离原籍,跑到其他地区,出现了大量的流民。而明朝的户籍政策非常严厉,离家一百里之外,如果没有路引,最高可以杀头。但是流民众多,监牢也装不下啊,皇帝经常派个专门的官,去劝老百姓回原籍,往往是老百姓威逼利诱回来了,没过多久又跑了,因为根本的赋税重的问题没解决。有的官开出各种优惠条件,你回来,免你三年赋税,先不说政策能不能落地,明朝的税收是一个定额,免了你的赋税,其他人就得分摊,结果是之前没跑的人又跑了。
李鸿章的父亲那一辈,就是个地主,但是是小地主,所以经常受欺负。段光清在他的自传里,曾经记载过一个红白封的故事,就是不同身份的人,交税的时候,用不同的信封,那些地位高的交的少,地位低的交的多。段光清本身出身不行,是个举人,属于浊流,但是官不小,当到一品。因为他素有清名,据他自己说,他被老百姓称为段青天。老百姓因为红白封的事要造反,其他的官都不敢出去,他去了老百姓中间,老百姓不打他,听他的。在他职业生涯的后半段,朝廷利用他的好名声,尽让他去干些劝捐的活。何谓劝捐,朝廷缺钱了,你们这些地主商人们,得捐些钱出来,支援国家。尤其是近代以来,清朝日费愈甚,军务繁多,劝捐成了地方财政的一大法宝,搞的民怨载道。
老子在道德经里讲,小国寡民,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这成了统治者指导老百姓的一个准则,老百姓只要满足于基本的需求,饿不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不要有什么诉求,也别想着到处跑,老老实实的当你的老百姓。一个西方人这样总结中国,说一个商人最大的成功,就是他的儿子能当官。在中国,财富是不可靠的,因为光有钱,没有政治权力,你的钱随时可以被剥夺。只要有了政治权力,财富只是水到渠成的事。
中产阶级在中国是没有政治权力的,他么只是稍微有点钱的老百姓。他们上要为国家的宏大愿景添砖加瓦,下要养一家老小,稍微不留神,就会滑落到穷人堆里去。平时还要时不时的受到像马老师这些人的奚落。
“中产阶级”的焦虑并不矫情。一方面,他们很努力,而梦想很远。另一方面,他们的负担很重。所谓的“中产阶级”,成为了社会中最容易被左右和摆弄的人,他们的选择更少,任何选择的弹性都更小,因此生活的脆弱度更高。这不是我说的,这是中国黄金集团首席经济学家万喆说的。
开头是很正常的观点,就是太啰嗦,没看到下面了。
我觉得什么是中产才是更值得讨论的。
广义上的中产范围恐怕是很多人不接受的。。。。
在我看来,所谓中产不过是当年工薪阶层的扩大化说法。。。。。
1.稳定的收入
2.加入的社会保障体系
3.拥有完整的公共权益
这两篇文章都看了。感觉是,马前卒的这篇回文“回偏了”。
这篇回文的核心思路是:你们中产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干扰国家的发展,不能损害其他阶层,尤其是底层的利益去满足你们中产地位不下降的企图。
从文章标题也能看的出来:《中产阶级过得轻松 社会必定没有未来 》
但问题是,宁南山的文章真的是为中产阶层的利益喊话吗?
从整篇文章来看,并不是。
宁南山的文章《作为一个中产阶级,我对国家有哪些不满意》亮出中产阶级这个词,其目的是说:“即使已经到了中产的程度仍然苦逼”,而不是说“我们中产阶层很苦逼,求政策倾斜”。
这样做的好处,是排除掉了这样一种可能的回应:你过的苦逼,那你去好好工作,好好挣钱啊,在这里当键盘侠有什么用?
而宁南山拿年入50万的中产来作为观察视角,实际上是排除掉了“自身不努力、收入低”这样一个干扰变量,从而使要讨论的社会问题变得更加清晰。
换句话说,宁南山提到的问题(房价、教育等),并不是中产阶层特有遇到的问题,而是相当高比例国人都遇到的问题。他只不过是从中产这个视角去讨论了这个问题罢了,但马前卒的文章却把其扭曲暗示为“对中产有好处的事情一定对国家有好处,中产不满意的事情改掉,整个国家都会进步。国家欠宁南山和宁南山的朋友们一套廉价深圳学区房,所以整个国策都得为此调整”。
但问题是,房价的问题,仅仅是年入50万的中产在吐槽吗?
马前卒的文章中类似下面这样的文字很多:
如果积极一点,我只能建议,脱离本阶层视角,抛弃中产局限性,和大多数人站在一起,马克思主义会让你天高地阔。眼下中国的最主要内部矛盾并不是中产和大多数人的矛盾,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我觉得如果宁南山看到,会觉得很莫名其妙——我这篇文章本身就不是说“中产和大多数人的矛盾”啊。是你通篇先把我的文章扭曲成“中产和大多数人的矛盾”,然后最后再一本正经予以批判否认,这是不是有点……
用一句话总结一下:
宁南山:即使是中产,在下面这些问题面前,也显得很不轻松
马前卒:中产如果轻松了,社会就没有未来了
因此,这篇回文的思路,我认为在根子上就是跑偏了,把原文并没有的观点和倾向给批判了一番。说的严重一点,有歪曲原文意思和偷换概念的嫌疑,把宁南山原文提出的具有社会普遍性的问题,窄化成一个仅仅困扰中产阶层的问题,这样就可以把中产和普通人对立起来,从而否定宁南山文章提出的问题和建议的合理性。
如果接下来又有一个城市贫民阶层的网友写了一篇《作为一个贫民阶层,我对国家的不满》,还是写到了同样的房价和教育问题,不知道那个时候又该怎么写回文呢?
马前卒这篇回文中,不知道为什么,有很多诛心之论,比如下面这段:
我只是提醒你,在一个大多数家庭都意识到教育重要性的年代,在一个阶层流动还非常明显的年代,中产阶级——从你的描述看,其实是顶层中产,占人口5%以内——要保持住自己的教育优势,本来就要比下面的人多花一些力气,多承受一些成本。
所以,无论教育怎么改革,你的“中产阶级”意识和“下一代不能比我差”的目标一定会带来沉重的教育压力。如果你把教育方面所有的压力都归结为政策错误,我担心在政策调整后,这个社会还是离你的预期太远,还请尽早调整心态。
哪怕宁南山文中其实根本没有这种意思,哪怕宁南山反复强调:
我对我的孩子从来没有很高的期待,我当初读书的时候,尤其是读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是班上仅有的几个没有报名补课的,因为我觉得我每天学习8-10个小时足够了,学习要注重效率,如果没学好那肯定是在课堂上没有用心听懂,高效率的学习没有必要补课。
只要学校能给我的孩子正常教学时间和质量,我根本没有必要也没有意愿送我的孩子去参加什么补习班,因为去补习班,是耗费我时间成本和资金成本的行为。我对孩子没有考上清华北大的期望,甚至也不期望能考211,985。
我只希望他能正常的完成本科教育,做一个普通人即可。我想周末带我的孩子到处去玩,和大自然亲近亲近,但是你不给他足够的学习时间,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来弥补。
所以,这两篇文章我都读完之后,产生的想法居然是:我之前读的宁南山的文章和马前卒读到的是同一篇文章吗?
马前卒的文章,写的好的精彩的非常多,《大目标》这本书我给不止一个人推荐过。但是就事论事,这篇回文的内容让我感到不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任老师没有仔细读宁文就开始写回文了。
早上起来,看到督工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但很遗憾的是,个人感觉,这篇回答仍然存在明显上纲上线、强词夺理、故意引开话题的问题。
下面是节选的督工的回答:
这篇回答,反反复复强调和暗示一个问题,就是要把宁南山的诉求,和普通民众的诉求分割开,甚至塑造成对立的。
马前卒引用了宁南山文中的一段话,以此来说明宁南山的意思是“要比普通人受教育水平强”,那么我们看看宁南山文章中这段话的前后文,实际是怎么写的呢?
一个最简单的问题,有个兄弟就来咨询我的意见,他在深圳有一套房,
卖了之后可以拿到300万现金,他希望换一个福田和南山学位还过得去的90平米住宅,住宅品质一般即可。
但是看来看去,一套不那么破的,学位还说的过去的学位房,至少也有800万人民币以上,,首付5成就需要400万,另外还要贷款400万人民币。
这个兄弟已经三十多岁了,他现在非常犹豫,卖房有300万,加上手里的100万总共400万元,这是他和老婆奋斗至今的所有积蓄,加起来刚好付首付。
另外还有几十万的税和中介费,准备去借。
犹豫的是什么呢?贷款400万,即使是30年,一个月也要还两万多,一年就是二十五六万贷款,家庭年入50万看着多,扣掉个税和社保,到手也就是四十万左右。
这四十万还掉房贷后,剩余十五六万负担一家三口+老人的生活,一年还能剩下多少钱?
买房的税和中介费加起来也有三四十万,他还没凑齐,还得去借。
更何况,他已经三十多岁,失业的焦虑随时萦绕在心头,因此担心换房会带来失业问题。
那能不能不换房呢?
“我现在是在和时间赛跑换房子,我孩子还有三四年就要上小学了,我不追求好的学位,能在深圳排在几十位就行了,但是我现在房子的学位实在太差了,一个学校几百个学生,一年就一两个能考上深圳八大高中”。
然而这种八百万的住宅,如果你真的去看了,会发现居住品质还不如内地三线城市的新楼盘,深圳那种学位靠前,居住品质也不错的楼盘,一千万现在也只是起步价。
其中斜体字的部分,是马前卒的引用。
那么宁南山举的这个例子实际在表达什么?
1、房价太高,买房成本相对于收入而言难以接受
2、房子和教育绑定,要想获得好的教育水平就要买高价房子
而马前卒仅仅因为文中出现过一句吐槽“我现在房子的学位实在太差了,一个学校几百个学生,一年就一两个能考上深圳八大高中”就指责宁南山实际上是“你自己已经明言了,要的是“差异”,要的是比普通人受教育水平强”。这逻辑是否有点太强词夺理了?
要知道,文中的这位同学,他并没有表达过“我是中产,所以我要占据一个八大高中的名额”这种想法,他只是客观描述了他所在的学区升好学校的可能性太低而已,而这个学区里面住的,难道都是月入50万的中产?其他人同样也可能有这样的焦虑啊。
如果按马文的逻辑,那我们前一段时间讨论的“寒门难出贵子”、“北大清华农村学生越来越少”,到底是在讨论什么?
如果按马文的逻辑,那我能不能指责那些提出“北大清华农村学生越来越少”的人——你们农村人实际上要的是超过普通水平的教育(北大清华级别),你们瞧不起中国普通的大学教育,明明有那么多专科学校、二本学校,你们为什么老想着北大清华?我看你们要的就是差异,就是要骑在别人头上,要的就是比普通人强……
能这样去指责吗?
就像提出“寒门难出贵子”的讨论者实际上是在论述阶层固化问题而不是试图给自己留一个清华北大的名额一样,宁南山这篇文章同样也是如此。我认为不需要太高的阅读理解水平就能读明白这一点。
马前卒通篇刻意把宁南山提出的问题和“平民”做切割。那么请问,平民难道不需要买房吗?即使是远离一线中产的农村居民,在接下来可能的城市化中,不还是要面临教育和房价的问题吗?这怎么成了中产独享的问题了?
没错,宁南山自己是住在深圳,但是这篇文章表达的问题并不是只适用于一线城市,你要非把一线城市居民和“底层”割裂开,那二三线城市呢?很多快速发展、有点活力的小县城难道房价相对于当地居民收入水平就不高了吗?
今天可以说,很遗憾,我认为内地一线城市已经在去往香港模式的路上,二三线城市房价这两年也在猛涨,数亿中国人涌入一二三线城市,参与永无止境的牢笼游戏,大量的努力成果在激烈的互相竞争中被白白消耗。
实际上,宁南山的文章中很多地方都是站在平民立场上,担忧现在的教育模式会导致阶层固化。如果按照马前卒的诛心之论,年入50万的宁南山,恰恰会得益于现行的教育模式,这样的教育模式恰恰能让宁南山的子女相对于“底层”的子女拉开更大的差距优势:
更为重要的是带来阶层固化的问题,减少最为平等的在学校接受统一教育的时间, 把更多的时间让孩子去比拼家长们能够提供的教育资源,那自然是越有钱的家长越有能力提供了。
有钱人的家庭,很多都是全职妈妈,有大把的时间孩子送去参加各种培训,我周围就有家长把孩子送去学习击剑,这毫无疑问是贵族运动。
而我在下午四点多路过深圳某工地附近的铁皮屋小卖部,进去一看是两个学生在看店,家长不在两人就在里面抽烟和卖东西,明显这是穷人家的孩子,这个时间他们要是能在学校集体学习文化知识,该多好!
为了证明宁南山提出的问题并不是底层关心的问题,马前卒文章中还有下面这样一段:
2018上半年居民消费数据 平均来说,教育开支的压力一点也不大
教育+文化+娱乐总计9.7%,这还是把中产家庭的培训费和底层一起平均的结果,所以不要随随便便说宁南山的焦虑代表全民,绝大多数中国家庭根本不操心培训班和学区房的问题。
这段话的逻辑更是难以理解,因为教育+文化+娱乐总计9.7%,所以说底层根本不操心培训班和学区房的问题?难道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这不恰好说明了在公立学校把教学内容扔给培训班的背景下,底层是根本难以支付子女在学校教育之外的额外培训班费用的,从而导致宁南山所担心的阶层固化问题吗?到底是底层没有能力消费,还是没有这个需求?
用几万字挑动无产阶级内部的矛盾分裂,拉一派打一派,挑动群众斗群众,以此来掩盖宁文实际提出的阶级间的矛盾和社会问题,我认为这样做是不合适的。
宁南山:产业升级好,房价高不好,汉族比例下降更加不好。
马前卒:这是应该的,忍到中国牛逼了就好了。
我觉得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好评价的。不需要评价嘛,一个是五十万以上的中产的抱怨,一个是觉得五十万以上算个屁的反击,这能代表什么问题,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我还是那句话,羊吃人的路线你们不走,那就只能走卢梭路线了,卢梭路线如果都不想走,就只能走列宁路线了,自己看着办吧。这个套路取决于统治阶级有多爱这片土地,不爱,比如沙俄贵族,那就跑路算了,跑到中国去当俄罗斯族,家人全部宁古塔,哦不,全部西伯利亚完事。比较爱,比如法国部分贵族,那就赶快行动起来。非常爱,那就妥协,建立一套法律制度去监护经济竞争,失败的一律干死,贵族爵位可以买卖。
说白了,这是三个国家的结构问题。英国是帝国结构,本土还有非英语区,城市不太强大,法国是专制结构,法语区太强大,巴黎打死所有人,毛熊是部落联盟结构,谁都是傻逼,那只好等着列宁和格鲁吉亚牧师进来帮你们续了。
我个人还是觉得,我们虽然已经成共和国了,帝国的底子还在,还有大量的边疆区作为保底,帝都也不能碾压全中国,还是有希望走羊吃人的路线的。就是有些城市第三等级的人现在正在上蹿下跳,觉得收税改革会议刀砍在自己身上,自己却进不去,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非常蛋疼。然后有些流氓资产阶级分子看到了这个情况,把自己代入到1793年,想搞事情。问题是你们说来说去都是穿皮鞋和运动鞋的,怎么可能搞得过穿解放鞋和高仿鞋的呢?你们搞事情不要紧,如果把天朝的现代化搞成了法国模式,你们是要负责任的。
等不到拿破仑来,等到雅科宾上台你们就交代了。
所以还是应该努力为羊吃人的路线而奋斗,学习先进的市场经济体制,严厉惩罚违反市场规则的人,不要拍脑袋。拍脑袋是药丸的。
托克维尔那本书你们读过没有啊?
要认真读。
看了一下督工的文章,这次我来唱个反调。
倒并不是我觉得宁南山所有想法全都是对的,只是我对这个“中产阶级过的轻松,社会必定没有未来”是感觉很不愉快。
不是因为这个论点,而是督工在讨论这个所谓的“中产阶级过的轻松,社会必定没有未来”的时候不但挑动无产打中产,而且还忽略了另一个事实——大城市的贫民窟、类似美国的城市实际上已经有形成的趋势,社会并不是发展成了无产阶级——中产阶级——资本阶级这种级别。
而是发展成了无产阶级——高级无产阶级(或者可以叫做“伪中产”)——资本阶级这种奇怪的分层,三条线把无产阶级和高级无产阶级(伪中产)卡的死死的。
即通勤距离、居住成本和繁衍成本。
我之前写到一个问题就谈到了这一点:
问题中我是这么提到的:
然后我就扯开本子算了笔帐,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月薪2K的人勉强可以在广州活,3K基本上是一个大学生活下去的最低标准,毕竟有些苦吃不了,5K左右可以过得舒服一些,但是存不下钱,至少月薪要拿到8K以上(实际到手大概6.5K)才能稍微存点钱,但照样扛不住风险,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可能就要崩盘,如果想在广州买房,月薪要超过20K。
而且至少要努力10到15年。
而20K以上的人在广州有多少?只有1.6%
相反,2~8K这个从“社会底层”到“稍稍喘气”的人数在广州占到了77.7%,如果把上限扩大到10K(到手大概8K)左右的“浮出水面”的话,那么人数会达到88.7%。
然后,我就得出了一个很无趣的事实。
知乎上一直在喊的“房地产”问题,其实已经和广州89%的人没什么关系了,近似一点,我们也可以谈到是9成,虽然不知道北上是多少,但我估计也差不了太多。
剩下的10%呢,只有其中的1%不到2%可以想“在市里(实际上是郊区)买房”这个事儿,剩下的8%~9%可以想想去所谓的“一小时城市圈”买房子。
同样,也需要努力10年左右,如果没有六个钱包的话。
说一句不客气的话就是,知乎在很多问题下,都是那10%人的天下,从来没几个人考虑过那89%,你高呼买不起房子,焉知有人连在广州租房都租不起被赶到佛山!
我不懂什么经济问题,我就知道一件事情——只要消费价格再上涨10%,就足以把一群人逼到无路可走的地步,所谓的“家乡”没有工作,也没有什么发展空间,只剩下了和大城市收入/房价比差不多的房子,消费高到更是活不下去!
是的,我不属于这个群体,但谁知道下一把刀会不会砍到我的头上呢?
刚毕业的大学生,除了自己水平高、学习成绩好或者学校不错的那一批人,可以直接进入大平台工作以外,进中小企业又能好到哪里去?
市场上80%的中小企业都是六天工作制,加班还非常频繁,公司大多数集中在两到三个圈内。
加上通勤时间的限制,导致大多数大学生居住成本被限制死,因为看公交车和地铁就知道你在哪个地方上班,而现在绝大多数房东都是二房东,甚至有不少直接形成私下联盟(非在平台),你去哪里租房都一个价,租不租都一样,去就是这个价,不怕你不组。
城中村也贵啊现在,一年涨30%了解一下?而且整条街一块涨,根本不怕你不租房。
我从学校出来一年多,我和女朋友还能在广州撑下去,我们俩同学里能扛得住广州生活成本的加一块十个都没有,回去家里的,早早结婚的,去佛山、东莞找工作的。
我在前面提到了通勤距离、居住成本和繁衍成本。
通勤距离和居住成本,就限制了大多数大学生的存钱速度,要知道的绝大多数大学生的第一桶金不是来自己父母,就是存钱,家庭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可以问父母要,我等穷逼只能自己存了。
然而很多同学毕业一年多出个事2000块钱都拿不出来。
繁衍成本,又限制了大多数大学生成长起来以后的发展前途,一方面是房子的问题,另一方面就是教育的问题,为什么现在都佛系了?
不佛就活不下去了。
每次看到知乎上鼓吹XXX的我真想拉他来广州这些城中村转转,负面能量爆棚,走动的男男女女脸上一个比一个麻木,天天有店倒闭天天又换店继续开,一年不到对面换了七个招牌,路上行走的情侣会为几十块钱吵架,间或还从小道里蹦出一个穿校服的小孩子,脸上虽然看上去很快乐,但真的不健康……
这里就是中国。
跨过这条小巷,走出城中村唯一算得上漂亮的大门,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一路上过十辆车两个宝马奔驰,再往前走几公里路就是珠江新城CBD或者琶洲会展中心,早上五点都打扫的干干净净,还有广州地标小蛮腰,去利苑吃一顿早茶的钱大概可以在广州城中村租一两个月房子……
这里还是中国。
我小县城出身,家里住到差不多10岁才买房,虽然家里有长辈是体制内退休,但确实没攒下什么人脉和财产,从小随着老爹全国各地跑工地,毕业以后因为女朋友图省钱又在城中村住了一年多,底层我见的多了。
我反对督工的原因就在于此,我并不觉得“中产阶级过得轻松,社会必定没有未来”,当然,我也不是全盘支持宁南山的观点,因为50万年收入我还有很大差距,我还没有孩子,也暂时不是特别关注教育方面。
但是中产阶级已经如此困难了,无产阶级真的会轻松吗?
我不觉得,我从我家走到广州,就是从第三世界走到发达国家核心。
我从住的地方往西走十公里,可以一路从贫民窟看到区域中心景观。
我从来不相信这种屁话,事实就是当中产(伪中产)都过的如此困难的情况下,底层要么自暴自弃,要么开始转向互相碾轧,在这两年“佛系青年”如此火热的情况下,督工还能说出这种话,我是真的佩服的。
中产阶级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奇迹了。
自食其力拥有一套房子难不难呢?说难也难,说不难其实也不难,从平整土地,挖地基,搬砖和水泥做起,夫妻二人盖一套几十平的房子,即使不雇工不找亲戚帮忙,也用不了三年,用不了三十万。
但是这种房子,在京沪是违建,是会被拆掉的。
而京沪参与建造很多大楼的民工不在少数,他们却也没有自己的房子。
古诗云: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北京的瓦是琉璃瓦,高档产品,陶者岂能有乎。没有瓦的房子虽然不是很好看,但是住还是可以住的,也没什么不舒服。
但是官商禁止了这种拥有房子的途径,取而代之的是:
十指不粘泥,鳞鳞居大厦。
谁都想不盖房子就拥有房子。但是这么好的事,是要付出代价的。是要升官发财的。是要ABCD轮的。是要发空气币割韭菜的。是要水论文申长江珠江钱塘江学者的。是要开直播傍大款的。是要写微信公众号收打赏的。
总之,是要出卖灵魂的。
具体到这次的争论,我认为马前卒老师基本上是正确的。一个真正按劳分配为主的社会,房子应该是由盖房子的优先拥有,炼钢铁,造水泥,种粮食的次之,如果你有本事在纳米尺度盖房子——芯片,那你也可以和盖房子的一样拥有住房优先权。
那么到时候大家都想盖房子,职位不够分配的怎么办?实行四小时工作制,每人每天只需要工作四个小时就够了,这样,就可以提供三倍的建筑工人职位,而且大幅度减轻了建筑工人的体力负担。以现代的建筑技术,四小时工作制足够供应充足的房子了。如果将来技术再进步,可以降到两小时。
这帮工业党,跪强凌弱软弱妥协却还振振有词,歪理邪说一套一套。
从来只说做蛋糕做蛋糕,把蛋糕做大,却绝口不提分蛋糕。
表面上说蛋糕做大了,自然就人人都多了,却仿佛不知道人类贫穷饥饿的存在不是因为生产力不足。
(也不知他们是真这么认为的,还是装的。看样子倒还挺讨上面有些人喜欢。)
然而做蛋糕就是分蛋糕,二者是同步的。拿刀的可不会等蛋糕做大了以后再跟你商量该怎该分。你做出来的瞬间,甚至在你做出来之前就已经被决定好该怎么分了。就这样,你还只谈做蛋糕,只管鞭策做蛋糕的人。这样有意思吗?
而掌握最多蛋糕的人,他们连提都不敢提。只敢向弱者挥鞭。这样有意思吗?
张口闭口国家国家,却不把人当人。要我们干活,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给我们和我们的孩子下毒,还嫌我们吃得多,把我们当牲口还要怪我们不愿意多生小牲口。
这些工业党统统都装看不见。只顾着一方面忽悠无产阶级做机器运转的耗材,充星海战舰的燃料,另一方面仗着有点儿话语权欺凌无权无势就有点肉的中产阶级。随时还往后跳一步捎带手挑拨离间。
你说这样的所谓工业党,跟大资本家大地主及其走狗们又有多少区别?有时候我还真分不清工业党和儒教。
工业党也终于到了左右分离的时刻
过去,以马前卒为代表的工业党鼓吹工业发展解决一切问题。但他们始终回避了一个问题:“工业发展是为了谁”。
只管做蛋糕,把分蛋糕的问题搁置起来,这在经济快速发展的时期是可行的。因为这一时期阶层尚未开始固化,各阶层只要努力工作都可以享受社会发展的红利。
然而一旦进入经济停滞时期,各方面的矛盾就开始凸显。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在工业社会,资本利得一定大于劳动所得。因此当经济放缓进入存量博弈阶段,资本利得的增加必然带来劳动所得的相对减少。进一步会出现财富向资本集中(阶层固化),资本向龙头集中(垄断化)的趋势。
在这种情况下,分蛋糕的问题就无法再搁置下去了。而围绕这个问题的讨论就会出现左和右的分歧。马前卒主张在现有分配模式下继续发展工业,但又无法回避韭菜已经不足的事实,于是才会提出“社会化抚养”、“消灭农村”等荒谬的政见,其目的是通过提高韭菜的利用效率强行为工业机器续命。这是彻头彻尾的右翼思想。而宁南山能看到分配中存在的问题并提出一定的改善方案,则像是温和左派的主张。至此,工业党的左右分化已经完成。
至于哪一种主张会占上风,关键还是看外部压力(如中美贸易战)的大小,以及本国经济基础的发展变化。如果中美冲突继续加剧,本国经济加速垄断化,可能事态会向马前卒的设想靠近。而这对大多数人来讲未必是一件好事。
其实马前卒这篇文章看似是为无产阶级发声,实际上不过是挑动无产斗中产,给资产阶级打掩护。
大致形容一下好了。
小无:学习好幸苦,我想休息会。
老马:你现在还小,努力学,吃点苦,等你长大啦,想怎么玩怎么玩。现在不努力,长大就要要饭去啦。
老中:老板我想休息。
老马:你特么当你还是小孩子啊!
无产抱怨压力大,就拿大国梦去糊弄。
中产抱怨压力大,就拿无产阶级当挡箭牌。
合着只有资产阶级才有资格轻松过日子。
中产吱个声都是错的。
无产?
无产连声都吱不出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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