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应该将年收入12万以上的居民尽调,找到收入与幸福感的边际点,然后将他们的收入转以慈善的名字交付给收入不足12万的人,这样,一方面收入不足12万的人获得了收入提升的巨大幸福感,另一方面高收入群体也过得了参加慈善活动的心理满足感……
收入上升,就像坐电梯,天花板在上升,地板也在上升,结果电梯厢的层高并没有变化。你的压抑感跟原来一样。就比如,985硕毕业,你只会拿自己跟硕士同学比,不会跟保安比。你工资是保安的四倍,但比同学低三成,你照样咬牙切齿。跟同学工资一样高总好了吧,人家房子买得比你早,你又追不上了。你混上别墅总人中龙凤了吧,圈子里孩子都走体制外,太太都在加拿大陪孩子读中学,你们家又老土了。说到底,是人心贪,眼睛永远往上看。以为楼上不用竞争啊?
将客观的物质财富转化为主观的心理效用,这是一项个人能力,因人而异,有人转化效率高,有人转化效率低。中国的做题家圈子在这项能力上普遍转化效率奇低,但不代表所有的中国人都低,只不过你每天都接触这个做题家圈子,就误以为中国人都这样。
说的明白一点。我们都见过有一些人,挣得是不少,钱也没少花,结果实际生活水平奇低。有些人挣得确实不多,但就是能把生活料理得井井有条,各方面质量都贼高。这个说白了就是客观财富到主观效用的转化效率差异。我甚至一度怀疑,做题家正是因为转化效率奇低无法挽回才被迫去做题来提高绝对收入的,就像大熊猫对竹子的能量利用效率极低,所以必须吃几十公斤的竹子才能不被饿死一样。
这种转化效率不仅仅是主观的,更是一种客观能力,取决于多种因素。这里可以以我大舅哥为例来讲。我大舅哥就是我笔下那个“一米九的炼化倒班工人”,将将巴巴念完高中,去当了两年兵,然后趁着当年的政策专业来炼化厂当工人。最普通工人的收入和辛苦程度不用我多说,显然,他不是什么富二代官二代,家庭条件极其一般,没有任何背景,但凡有点背景也不会走这条路。
然而人家那是啥生活质量?大庆一套学区房才二三十万,清华北大升学率跟深圳差不多的那种学区。这年头车才值几个钱?大庆几乎从来不堵车,也永远不缺地方停车,这才值钱。找对象方面,我大舅哥找了个八分小护士。怎么说呢,我只能说,多亏他妹长得也还算不错,我这个心态还算有救,不然我看到他领着这个对象,我tm心态真的要崩了,我肯定要想,我做了这么多年题究竟是图个tm啥。
然后他还有个和姐姐长得很像的小姨子。一到周末,大舅哥就开车带小护士和小姨子去松原看低俗二人转。大舅哥有一次试图邀请他妹和我同去,我跃跃欲试,但被他妹断然拒绝。
好,我大舅哥的生活质量就谈到这里。显然,虽然他的收入连北美程序员的十分之一还不到,但他的实际生活水平是北美程序员的十倍不止。那在座的朋友们肯定心里刺挠了,心想我比大舅哥挣得多几倍,我要是去了大庆,那岂不是可以比大舅哥多几倍大房子,多几倍八分小护士?那大舅哥能走的路子你也能走呗?
别做梦了,你还真以为钱万能?你做题,大舅哥是一辈子也赶不上的,但他的本事,你也学不来。就说在部队,人家就是聪明伶俐,“会来事儿”,领导也喜欢,在同级兵里地位也高。而就我所知,就这群做题家,在学校都天天挨熊,真要让你去部队,仨月就能被活活熊死。你以为当兵就人人都能当好?再说找对象,就你那青春期熬夜做题睡眠不足导致的一米六十多的个头以及见到异性就脸红的语言能力,你以为八分小护士会正眼看你吗?再说社交,大庆倒是不存在任何排外的问题,但老百姓喜欢的娱乐方式你清高跟人家玩不到一起去,交流也交流不起来,喝点酒你也不行,炊个牛啤你也不会,最后很自然地你就没有社交。这还是在大庆,这要是个别的小城市,再排外一点,那你一点社交都没有也是很正常的。
这你说你物质——效用转换能力低,奇低无比,很冤吗?
你青春期做题,做题,做题,做题,是努力,是别人一朝一夕追不上的;人家青春期吃肉、睡觉、泡妹子、交朋友,就不是努力了?就能一朝一夕追上了?
顺便,我大舅哥一年可挣不到十二万。
人的收入过了小康线之后,幸福感的主要来源就变成了:
1,自由闲暇时间的充沛度
2,工作和自我实现之间的匹配度
3,社会生活中的权力感
4,压力合理不夸张的程度
5,两性生活的丰富度
6,亲人之间的融洽度
7,预期未来大发达的可能性
8,预期未来很稳定的可能性
......
......
......
N,收入的边际增长
其余变量都固定,仅是收入不同,那么显然,100万一定比12万更幸福。
然而现实并非如此。从12万到100万的过程中,以上多个变量的变化,都是有很显著的相关性的,结果也就很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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