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一战里的圣诞节停战,英法德士兵互相休息娱乐。这种情况为何二战没有呢?

回答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圣诞节停战是一段独特而感人的历史事件,它发生在1914年圣诞节前后,在西线战场上,尤其是法国和比利时的一些战壕里。德军、英军和法军的士兵们,在残酷的战争中,出于共同的人性、怀念家人的情感,以及对战争的厌倦,自发地停止了交战,甚至互相拜访、交换礼物、唱歌、踢足球。

然而,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这种大规模的、自发的圣诞节停战并没有发生。这其中的原因非常复杂,涉及政治、军事、意识形态以及战争性质的巨大差异。下面将详细分析这些原因:

一、战争性质的根本不同:

一战的圣诞节停战更多是源于士兵的“堑壕情感”和战争初期对战争的误判:
战争初期,许多士兵抱着“速战速决”的想法: 战争爆发时,很多欧洲人认为这会是一场短暂的、荣耀的冲突。士兵们对战争的残酷性还没有深刻的体会,他们可能仍然怀揣着爱国热情和对胜利的憧憬。在遥远的圣诞节,思乡之情和对和平的渴望更容易让他们放下敌对。
战壕战的僵持与单调: 一战的西线战场陷入了旷日持久的堑壕战,战壕生活枯燥、艰苦、充满死亡的威胁,但也相对固定。士兵们面对的是同样艰苦环境中的敌人,他们可能更容易看到彼此身上“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性。
距离与沟通: 尽管有战争,但一战初期,德军和英法军士兵的战线有时非常接近,士兵们可以听到对方的声音,甚至喊话交流。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加上缺乏来自后方的严密控制,为自发停战创造了条件。
军官的默许甚至参与: 虽然不是所有地方都发生了停战,但一些前线军官在一定程度上也默许了这种非官方的休战,甚至有些军官也参与其中,因为他们也同样厌倦了战争。

二战的战争性质更加残酷、意识形态化和全面:
“总体战”的深化: 二战比一战更加彻底地触及了国家的方方面面,不仅仅是士兵在前线作战,平民也成为战争的目标和参与者。这使得战争的界限更加模糊,仇恨也更加广泛。
更深的意识形态仇恨: 尤其是纳粹德国对犹太人、斯拉夫人以及其他被视为“劣等民族”的迫害,使得德军和英法联军(特别是后期加入的苏联)之间的仇恨远超一战。战争不仅仅是国家之间的冲突,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观和意识形态之间的殊死搏斗。纳粹的种族主义宣传,使得其士兵很难将其他民族视为平等的人类来对待。
更广阔的战场和分散性: 二战的战场遍布全球,从北非到太平洋,从东线到西线。士兵们分布在不同的地理区域,面对的是不同的对手,战线也没有一战西线那样相对固定和紧密。
更强的军纪和政治控制: 纳粹德国和轴心国对士兵的控制非常严格,政治宣传渗透到军队的每一个角落。任何与敌军的“友好往来”都会被视为叛国或不忠,并受到严厉的惩罚。盟军方面,虽然领导层相对民主,但在严酷的战争环境下,为了维持战斗士气和统一行动,也对士兵的纪律要求非常高。
战争的长期性和残酷性: 二战的规模和持久性也使得士兵们更加疲惫和麻木,但同时,经历了长期的残酷战斗和敌方犯下的暴行,士兵们对敌人的仇恨也更加深刻。

二、政治和军事指挥层的态度:

一战时期,停战更多是士兵的自发行为,高层并未有明确的指示或鼓励: 一战圣诞节停战是士兵们自发的行为,虽然在一些地方得到了默许,但并没有得到官方的正式认可或推广。事实上,许多高级将领对此表示不满,并警告士兵们不要重蹈覆辙。
二战时期,政治和军事领导层更强调战争的政治目标和敌我分明: 在二战期间,无论是盟军还是轴心国,高层都清楚战争的政治目的和意识形态属性。他们需要士兵们将敌人视为必须击败的对手,而不是可以与之共享节日快乐的“朋友”。纳粹德国尤其需要其士兵将犹太人、斯拉夫人等视为敌人,而盟军也需要士兵们认识到纳粹主义的威胁。任何形式的“融洽”都会削弱这种政治目标。
防止“软弱”和泄露情报: 政治和军事领导层深知与敌军的随意接触可能带来的风险,例如泄露军事情报、传递错误信息,或者被敌人利用来制造分裂和瓦解士气。

三、宣传和意识形态的影响:

一战时期的宣传相对简单: 一战时期的宣传更多是强调国家荣誉、保卫家园等,虽然也有对敌人的丑化,但尚未达到二战的程度。
二战时期的宣传更加极端和洗脑: 纳粹德国的宣传机器将犹太人描绘成邪恶的化身,将苏联描绘成野蛮的侵略者。这种宣传旨在彻底 dehumanize(非人化)敌人,使得士兵们在心理上无法与他们产生共情。盟军的宣传也强调纳粹的暴行和对自由民主的威胁,同样需要士兵们将敌人视为必须摧毁的对象。

四、科技和战争模式的演变:

一战堑壕战的局限性: 一战西线的堑壕战虽然残酷,但也导致了战线的相对稳定和固定,士兵们在相对狭小的空间内长时间对峙,更容易产生疲劳和对和平的渴望。
二战的机动战和立体战: 二战的战争模式更加灵活和立体,坦克、飞机、海军等各种力量协同作战,战场分布更广。士兵们接触敌人的方式也更多样化,并且被敌人攻击的范围也更广,这就使得战壕里那种相对静态的对峙和交流场景大大减少。

总结来说,一战的圣诞节停战是一种士兵们在极端恶劣环境下,出于对人性的坚持和对战争的厌倦而产生的自发行为,它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士兵们即使是敌人,也共享着对和平和家人的思念。然而,二战由于其更深层次的意识形态冲突、更极端的种族主义、更全面的战争动员以及更严密的政治和军事控制,使得士兵们难以再产生类似的一战时期那样的共情和自发停战的意愿。

当然,这并不是说二战中没有士兵们怀有和平的愿望。在许多战场上,士兵们仍然会在某些时刻感到疲惫和对战争的厌恶。但这种情感被更强的政治宣传、意识形态仇恨和军事纪律所压制,并且战争的性质本身也使得士兵们更倾向于将敌人视为必须消灭的对象,而不是可以一起享受节日气氛的“老乡”。因此,二战中没有出现类似一战那样大规模、自发的圣诞节停战。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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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二战中这样的温情瞬间也并不在少数。今天,我们说三个发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欧洲战场上的真实故事,三则人性光辉战胜残酷战争的真实史事。首先,从1944年的那个平安夜说起……

Chapter 1

已故美国总统里根在纪念二战胜利40周年的演讲中,讲述了一个感人的真实圣诞故事。

1944年12月16日,希特勒打响二战最血腥的战役——阿登战役。这个战役前后厮杀一个多月,德国与以美国为首的盟军双方伤亡惨重。德军伤亡人数达10万,盟军伤亡8.1万,其中美国士兵占95%以上,达7.7万人,牺牲近2万将士,是美军历史上伤亡人数最多的一次战役。

故事发生在1944年12月24日,平安夜。

地点是德国战区许特根森林。森林深处,一位名叫伊丽莎白•维肯的德国妇女,为了逃避战乱带着12岁的儿子弗瑞斯,住在林中一个用于狩猎的小木屋里。

伊丽莎白•维肯做了一顿鸡肉餐,和儿子静静等待丈夫回来团聚。丈夫应征在附近小镇当民防军,是一名厨师。每天的食物靠丈夫带回来。

大雪封山,战火未灭。丈夫还能回来吗?

突然,小木屋门前传来了一阵梆梆的敲门声。

12岁的小弗瑞斯以为父亲回来了,跑过去开门,但母亲伊丽莎白觉得敲门声和以往不对,很快吹灭蜡烛,拦住他,自己上前把打开门,两名戴着钢盔的士兵站在门前,另一名则躺在雪地上,像死去一样。其中一名用他们不懂的语言企图和他们沟通。然后,指着躺在雪地的人说个不停。伊丽莎白意识到这是敌方的美国兵!

原来这三人是美军第8师第121步兵团的士兵,在满天风雪中与部队走失,他们一面躲避德军的追击,一面寻找己方阵地,已经在森林整整徘徊了三天三夜,饥寒交迫,身上满是冻伤。其中一个美国兵大腿中弹,失血很多,能否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这些荷枪实弹的美国大兵,没有一脚踹开木屋强入民宅,没有举枪杀人,却礼貌地敲门请求小木屋主人留宿。

伊丽莎白虽然听不懂对方的话,但她明白美国兵的意思。她站在门口听着美国士兵的恳求;沉默了一阵后,请他们进屋。

她将伤兵安置到小弗瑞斯的床上,将床单撕开做成绷带为伤兵裹伤。她让儿子去弄一桶雪,为冻伤的士兵揉擦手脚,又让他去把他们家的公鸡赫尔曼捉来杀了,另外多拿6个土豆做圣诞晚宴。

不久,小木屋便弥漫着烤鸡的香味。同时,伊丽莎白发现她可以和另一位美国兵用法语交流,紧张的气氛立刻缓和下来。

这时候,又传来梆梆的敲门声。弗瑞斯想,多半是其他迷路的美国兵,走去开门一看,结果发现4名德军士兵站在门口。弗瑞斯顿时僵在哪里。“我被吓得动弹不得。”后来的他在回忆当时的情景时说,“我站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尽管是孩子,但连他也知道纳粹德国规定,收留敌军者格杀勿论。

伊丽莎白冷静地出来对带队的德军下士说,“圣诞快乐!”下士说明他们与自己部队走失,在森林中迷了路,希望借宿一晚。

这真是冤家路窄!

怎么办呢?

是留还是不留?

应该怎么回答?

处理不好的话,可以想象后果能有多严重吗?

而且,眼下根本就没有时间考虑了。

这时候万没想到,伊丽莎白说,“欢迎进来暖和身子,也欢迎和我们共享圣诞晚餐,不过......我们还有其他客人,这些人不是你们的朋友,希望你们容纳他们。”

德军下士马上警觉地追问,“里面什么人,是美国人吗?”伊丽莎白问答说是,并说,“今天是平安夜,谁也不准在这里动干戈,请将武器放在门外。”

德军下士死盯了伊丽莎白一阵,放下了武器,走进小木屋。

小木屋内的美国大兵紧张起来,连忙掏枪。眼看一名叫拉尔夫•布兰克的士兵已经亮出了手枪,手指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射杀进门的德军,但伊丽莎白喝住了他们。她用法语说了同样的话,“今晚是平安夜,不准杀戮,把枪给我。”

伊丽莎白从布兰克手上收缴了他的手枪。

然后,她安排狭路相逢的敌对士兵坐在桌前,因为房子狭小,美、德士兵不得不紧紧地挤在一起,肢体碰触,气氛仍然紧张。他们彼此提防着,谁也吃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伊丽莎白面带微笑一边和他们说话,一边忙来忙去准备圣诞晚餐。

几分钟后,小木屋的温暖,食物的喷香,尤其是主人的热情,让对立双方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随后,美国兵将自己的香烟盒掏出来,请德国士兵抽烟,德国兵则从背包中拿出一瓶红酒和一块黑麦面包与大家分享,另一名美国兵则分享了速溶咖啡。

其中一名德国兵看见受伤的美国兵,走过去为他检查伤口,并用自己的急救包为他处理包扎枪伤。这位德国士兵几个月前曾是海德堡一所医学院的学生。他能用英语与美国兵交流。他告诉美国兵说,因为天气寒冷,伤口没有感染,仅是失血太多,并无生命之虞,休息和营养会使他恢复健康。

此时,彼此的疑心已开始消失。

晚餐端上了桌,伊丽莎白开始做饭前祈祷,她含着眼泪祷告说,“感谢主的恩典,让大家能在这场恐怖的战争中和平地共聚一室;在这个圣诞之夜我们承诺不分敌我,友好相处,分享这顿并不丰盛的圣诞晚餐;我们祈祷尽早结束这场可怕的战争,让大家都能平安回到自己的家乡,儿子可以和妈妈团聚,可以与姐妹拥抱。”

话音未落,士兵们已泪流满面,他们为伊丽莎白的祷告深深打动,战场上结下的仇恨已经烟消云散,心中向往着家乡和亲人,充满着对和平的期待。

随后,曾相互殊死厮杀的7名士兵在一个屋檐下共眠,温暖舒适地度过了平安夜。

第二天早上,伊丽莎白给美国伤兵喂了鸡蛋汤。德国下士用地图告诉美国兵他们阵地的所在地,并特意告诉他们不要去蒙夏镇,因为德军已重新占领该地区,去那里等于自投罗网,又送给美军士兵拉尔夫一个指南针。德国兵还做了一副担架,给美国伤兵使用。

双方再三感谢伊丽莎白和弗瑞斯之后,握手告别,朝不同方向离去。

此后,弗里茨的母亲伊丽莎白再也没有见过其中的任何一名士兵。但她每次回忆起这件事时,她总是说“上帝和我们一起在吃晚餐”(God wasat our table)。

但故事并没有到此结束。1958年,当年的小弗瑞斯已经长大结婚,并移民到夏威夷开了一家比萨饼店。他的父亲于1963年去世,母亲伊丽莎白则于1966年去世。在美国朋友的敦促下,他把这个经历写了出来,投稿给《读者文摘》发表。

弗瑞斯·维肯

多年来,弗瑞斯一直想与7名士兵重逢,但迟迟不能如愿。

1995年3月,美国电视节目《未解之谜》将他的故事制成视频播出。

不久,马里兰州弗雷德里克镇一家养老院的一位工作人员打电话告诉《未解之谜》,他那儿的一名二战老兵和朋友家人多年来也在讲述同样的故事。

1996年1月,弗瑞斯来到了马里兰州,相隔51年后的弗瑞斯和当年的美国兵拉尔夫再次见面。二人相拥,喜极而泣。

拉尔夫对弗瑞斯说,“你母亲救了我们的命!这是生命意义中最崇高的。”弗瑞斯回答道,“我现在死也可以瞑目了,毕竟我母亲的勇气没有被遗忘......”

后来,弗瑞斯又联系上了另一名当年的美国兵阿尔弗雷德,但他却未能找到德国士兵。

弗瑞斯·维肯于2002年12月8日在美国俄勒冈州去世,享年69岁,距1944年“平安夜事件”57周年纪念日的到来只差16天。同年,好莱坞出品了一部根据这个故事改编的电影,片名叫《平安夜》(SilentNight,又译《寂静的夜》《遭遇平安夜》《平安夜遭遇战》)。

最后一名经历过那次事件的士兵阿尔弗雷德·安德森则于2005年11月21日去世,享年109岁。

Chapter 2

当时的纳粹德国已经是强弩之末,同盟国军队从东西两线向柏林挺进。柏林城内的众多建筑已在之前的轰炸和炮击中变成废墟。

随着苏军率先攻入柏林,城里的战斗越来越残酷,苏军与德军在每一条街道进行激烈的巷战,寸土必争,战斗极为惨烈。

在枪声短暂的间歇,街道中间的一座废墟中突然传来孩子的哭声,那是一个德国儿童在绝望地哭泣。身处两军互相对射的猛烈火网之下,这名儿童随时都可能在战火中丧命。

就在交战双方都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幕不可思议的场景上演了……

一名年轻的苏军士兵竟然猛地站起身来,毫无防范地径直地走向那座传来哭声的废墟。

苏军战友们发现了他的举动,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他们停止了射击,枪口警惕地对准前方,随时准备用火力掩护接应自己的伙伴。

让人意料不到的是,街对面的枪声戛然而止,德军也立刻停止了射击。在双方无数枪口的对峙下,这名苏军士兵走到那座废墟,把孩子抱了起来,慢慢地朝着街道边上的一个安全掩体走去。

此刻,刚刚还是枪声大作,子弹横飞的战场上,只留下那士兵一步步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整个街道处于不可思议的沉寂中。一位苏军随军记者出于职业的敏感,不失时机地用相机将这个感人的瞬间记录下来。

第二天,柏林上空许多飘落下来,传单上印刷的是苏军士兵奥沙罗夫解救德国儿童的照片,传单上赫然写着:“柏林,请停止枪声!”当柏林市民看到传单时,不少人流下了感动的眼泪。一些德军士兵也放下武器,走出了战壕。

士兵奥沙罗夫成为英雄,面对媒体的提问:“为什么在战场上,你敢于在枪林弹雨中站起来?”他的回答是:“爱,会让枪声停止。”

他流着泪向人们讲述了一个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

1941年10月,德军向苏联首都莫斯科发动进攻。苏联政府在莫斯科以西构筑多道工事,进行艰苦的抵抗。可是激烈的战斗仍然不断向莫斯科逼近。

在杜波塞科沃通向莫斯科的道路上,几名德军士兵正在小心地搜索前进。突然前方传来一阵狗叫声。他们循声追去,只见一只小狗趴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旁,轻轻地舔着他的脸,少年显然是受了伤,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小狗转过身,对着德军士兵发出急切的悲鸣。少年猛然发现了身旁的德军士兵,感到大祸临头,惊恐不已。无奈之下,他用手指着小狗,然后对士兵们不断地摇手,哀求他们不要杀死自己的小狗。

尽管听不懂少年的话,士兵们还是明白了俄国少年的意思。而小狗依然在不停地舔舔受伤的少年,然后向士兵们摇着尾巴,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士兵们也知道,小狗是在乞求他们救救它的主人。

几个德军士兵沉默了,片刻之后他们一声不响地绕过少年和小狗,继续向前走去。而那个少年正是当年的奥沙罗夫。

正是因为当年的感动,才让几年后的他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Chapter 3

第三个故事,也发生在二战中。

当时的盟军的空军已经开始大规模轰炸德国,而德国飞行员也不甘示弱地进行反击。

1943年12月20日那天,一位名叫查理·布朗的美国轰炸机飞行员,正和其他七名战友一起,准备去轰炸一个德国弹药厂。然而他们驾驶的B17轰炸机还没有抵达轰炸地点,就被德军地面高射炮击中机头,驾驶舱玻璃、 二号引擎以及用来节流防超速的四号引擎全部受损。

不仅如此,炮击还导致机组成员瞬间一死六伤,只剩下布朗努力架机逃亡。虽然他努力调整飞机的姿态,但这架庞然大物依然摇摇欲坠……而且,飞机下方就是德国人的领土。

更糟糕的是,机舱内的氧气已经快要耗尽,驾驶舱还出现了电气故障,而用于止痛的吗啡在寒冷的高空已经冻成了冰坨坨,每个伤员都只能忍着剧烈的疼痛,在颠簸的空中祈祷。

就在布朗觉得大难临头的时候,忽然发现机舱外有另一架德国飞机正和自己齐头并进一道飞行。而且,那个德国飞行员还用非常夸张的身体语言打着手势,看起来是要自己降落……

这名德国飞行员叫做弗朗茨·斯蒂格勒,当时正在地面给自己驾驶的梅塞施密特-Bf 109 G-6战机加油。

一边抽着烟, 斯蒂格勒一边看着空中的动静,这时他发现有一架美国轰炸机在空中被击中,并冒出了浓烟。

见此状况,斯蒂格勒立刻架机起飞,并接近那架中弹的B17轰炸机。从舷窗外就能看见,里面的机组成员全都负伤,甚至可以辨认出他们脸上痛苦的表情。

此情此景令斯蒂格勒想到了许多年前,自己的上司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在战争中,你们的身份是战斗机飞行员,至始至终都要记得这一点。你们必须要对得起身为飞行员的尊严和荣誉!如果我听说你们有谁对一个跳伞的敌军开火的话,我会先毙了他!

于是,斯蒂格勒打定主意,他想将这架美国轰炸机引导到德国的机场降落,并接受投降。

布朗和他的战友们也看出了他的想法,然而,他们完全不能接受降落受降这样的结局。并没有下降飞行高度。

斯蒂格勒理解对方的感受,他又想出了一个办法,试图引导对方飞至中立国瑞士的疆域,完成降落。

可惜的是,布朗并没有领会他的意图,继续保持着飞行。

于是,两架飞机只好在德国领土上空继续飞着……这时,斯蒂格勒忽然发现了一个不妙的情况:下方的几门高射机枪发现了这架轰炸机,调转枪口准备开火……

此时此刻,斯蒂格勒做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举动,他驾驶战机飞到那架B17的另一侧,用自己的机身挡在炮口之前,阻止了德国地面部队的开火。

最终,勇敢而坚定的斯蒂格勒一直引导着美国人到了海岸线边缘,并目送着那架B17缓缓降落在开放的海域上,才架机离开。临行前,他还不忘下方的美国轰炸机敬了一个军礼。

大难不死的布朗被英国方面援救了,他向上级报告了这个事件,但上面禁止他将此事透露给任何人,更不能传达给媒体。他们不希望盟军会因此而对德国人手下留情。

而德国飞行员斯蒂格勒也就此失去了下落,直到二战结束,布朗也没有打听到他的消息。但是此后的几十年里,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

时间一直到了2000年,在一次电视节目中,布朗惊讶地发现当年那个德国飞行员居然还活在人世,并且就住在离自己不远的温哥华……

布朗立刻动身前往加拿大,亲自拜访了当年的恩人,俩人变成了莫逆之交,一直到2008年双双离世,都是最好的朋友。

爱是全人类的语言,无关肤色、宗教、国籍。祈愿世界和平。

总有一天,亲历者会全部离我们而去,请记住这些故事,为逝者、为我们自己,也为了后人。

我是 @小弦看世界,关注我,获取更多军事政治资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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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即使是东线也偶有温情时刻,当然西线更多一点。

很多人说法国没到圣诞节就投降了,这相当不准确。法国1939年对德宣战,1940年6月投降,过了一个圣诞节。事实上德法这对老冤家玩的非常嗨。静坐战时法军踢球,德军当观众,而且还开起了地下市场,互相交换食品和各种纪念物品。

长期对峙,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士兵就会发现对面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魔鬼,也和自己一样是人,那就难免出现这种情况。

同期在挪威法军和德军就是真刀真枪的打,可见要保持士气和敌意,必须要让士兵保持运动。

至于之后一些“骑士风度”遗风也是有的,对高赞补充几个例子。

例如在诺曼底登陆后,据传德军与美军医疗兵曾在一处医院共同救治双方伤员,不过此故事未得确信。

但阿登战役中德军空降兵指挥官海特,在击退美军后,由于德军空降突击队组建匆忙药品不足,无法照顾自己的伤员,便拜托美军俘虏将德军伤兵与美军伤兵一并交给美军,并写信请求美军治疗的故事。这个故事于史有载,据信德军伤兵得到了较好的照料。

苏联电影《解放》也有这一幕,柏林战役时苏军突入地铁站意图借此直捣希特勒地堡,希特勒遂下令放水淹没地铁站,德国守军和苏军一起抢救地铁站里避难的平民和伤兵。

水淹地铁站应该是有的,是否出现德军和苏军共同抢救平民未查得实据,不过也可以算一个战争传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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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是宣传机器没有开动起来。一战期间各国士兵之间只是陌生,稍一接触发现对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要吃饭睡觉不是什么异类,难免有同类的惺惺相惜。

一战之后欧洲各国发生了普遍的大兵变,士兵间的交流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真正的敌人是谁,报纸等媒体的宣传也让他们确认了国外的士兵有同样的想法,于是纷纷兵变。

从1917年开始所有参战国都发生了兵变(俄法德各有百万士兵造反,意军在北部前线、奥匈军在整个战场,日军在西伯利亚都有数千到数十万人的哗变、抗命或私下串联。土耳其也连续不断地出现兵运),以至于我们今天的许多提出基本社会理念都是那时建立出来的。

同步的,政客也开始意识到媒体的作用,所以二战时的舆论引导和媒体管制限制了士兵间的互动。最明显的变化,后方一般都是丑化对方士兵,而前方却往往并不直接宣传攻击对方士兵,而是说他们是被自国政客误导,你在前面卖命后方政客云云,宣传攻击的对象因人、因地而异。

即便是近代,在冲突不剧烈的时候,士兵之间也是倾向于和平相处的。

有个纪传体体小说讲老山的。到了后期轮战的时候也是出现了类似情况。

比如来回抢阵地,但有个吉他一只留在那,谁抢到了,都会去弹。猫耳洞太潮湿,互相都想晒太阳,就中午不开战,双方都会找个宽敞地方光屁股晒天阳。

互相计较炮弹数和伤亡,你打我99发,我也打你99发,你打死我一个,我也打死你一个,有一次炮战越方打了不足百发,打伤我方一人;回击时我方就打的超过了100,越方一看就知道估计是打到人了,就派伤员上前线示意自己也有损伤,我们就停火了。

还有什么半夜被偷机枪,放上香烟和罐头换回来之类的,很多这样的事情。

到了现代,就不止是士兵间互动了。

之前东、西乌克兰冲突,东乌的军官清理对方阵亡的士兵的物品,用遗物里的手机通知对方上级士兵已经阵亡了。然后偏巧还接到了对方母亲的电话,告知了死讯。

在完整的版的视频里,还能看到这之后东乌军官心态上也确实起火了,抓住西乌俘虏逼问谁让他们进停战区——你们不来就不会有这烂事了。现代通讯技术会进一步打破士兵间的隔离——所以战场通讯管制非常有必要,现代技术手段的影响的可不单单是战场。


题外,第三方也会有不同的视角。以前战争视频往往是单方面的。而今几年,因为战争双方都会挂个gopro拍摄视频,所以有时一场战斗中居然可以看到双方的视角——比较常见的是坦克战的视频,坦克的视角、反坦克手的视角都能看到。2分50秒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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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军没到圣诞节就投降了。

而德军和苏军出于意识形态的问题都不怎么过圣诞节。

其实战场上最容易出现的情况就是因为自然条件的原因导致交战双方达成某种共识。比如说在列宁格勒的冬天,或者科特库班和勒热夫的水源问题。

因为双方都没有能力客服自然条件带来问题,在这些问题上他们只能相互选择妥协。比如说共用同一条水源,或者在只有一墙之隔的房子里取暖。


而一次大战这种大规模停火的主要原因是英法德三个国家的人民有很深的文化共识,即使是一个科西嘉岛的法国人也能大概了解一个德国人说的二把刀子英语。

加之在大战的第一年双方其实并不知道这是一场怎样的战争,他们以为这场战争会像过去一样很快结束。

而在二次大战中,苏联人和德国人是没有共同的文化基础的,唯一的共同点是都很讨厌波兰人。而且两者本来就都不怎么过圣诞节,就算过,天主教和东正教的圣诞节时间也差了两个多周。


其实两次大战中英法德苏(俄)的士兵都有很大的共同点—他们本身其实并不对自己的对手有很大的仇恨。

都说法德是世仇,可是德法之间的混血是欧洲最大的混血群体。英德之间更不用说,英国国王就是从德国来的。德国和俄罗斯在揍波兰人的当面能达成一眼万年的同步。

归根到底,其中的大部分人并不是主动想来打仗的。(二次大战的德国人其实很奇妙,大多数人都支持希特勒,但是有超过一半的人压根不想打仗,话说不想打仗你支持个屁的希特勒?但是就德国那一套复杂的情况来讲,也只能打仗。)

这些士兵本质上和马克思说的一样,是被统治阶级,剥削阶级胁迫(忽悠)来送死的无产阶级。在一次大战中,这些无产阶级们还能找到共同的话语,而二次大战中剥削者们已经找到了割裂他们纽带的办法。

所以二次大战中那种血腥中昙花一现的温馨场面就少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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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攻击速度太块,你没地儿搞联欢啊,要不西伯利亚,要不集中营,联谊之前就有去的地方了!

一战里的圣诞节停战也是一个突发的事件,这是个百年前的有趣故事(后面还有个二战的故事):

1914 年平安夜晚些时候,英国远征军 的士兵们听到对面战壕中的德国军队唱着颂歌和爱国歌曲,并瞄见战壕旁有灯笼和小枞树(圣诞树)。

许多德国人在战前曾在英国工作过,尤其是萨克森人组成连队与英国的喊话。双方的士兵都认为萨克森人值得信赖。但是停战在前线法国控制的地区没有成果。德国士兵在 1914 年占领了大片法国领土,法国人的敌意太强了。东面也没有类似的休战,因为俄国人直到 1 月初才是俄罗斯东正教的圣诞节。

到圣诞节前夕,一些较低级别的英国军官开始命令他们的手下不要开火,除非被先射击。这项政策后来被称为“生存准则”,随后休战慢慢开始占据上风。圣诞节那天早上破晓时,德国士兵从战壕里出来,挥舞着手臂表明他们没有恶意。当清楚他们没有携带武器时,英国士兵很快加入了他们,在无人地带会面,进行社交和交换礼物。

当时对回家的信件还没有进行审查,英国士兵写道他们踢足球,和一天前还是他们死敌的人分享食物和饮料。然而,一切都不是放松的,在遵守圣诞节休战的地区,一些最常见的活动是掩埋。或许认识到和平肯定不会持久,双方也利用停止敌对行动来加强他们的战壕。

还有个有意思的细节:由于停火的非普遍执行,即使在遵守停火的部队中,也并非所有人都同意这一决定。 小胡子(希特勒)当时是作为团总部的调度员,他还批评了他所在团中某些份子选择在无人区加入英国人狂欢的行为。“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在战时发生,”他说:“你没有德国人的荣誉感吗?”

在圣诞节后的几天里,暴力活动又回到了西部,尽管在某些地区休战一直坚持到元旦之后。没有双方下级军官的支持,休战不可能成功,但英国和德国的将军们迅速采取措施,防止他们的士兵之间发生任何进一步的兄弟情谊。尽管如此,没有与圣诞节休战事件相关军事法庭或惩罚。高级指挥官意识到这样的举动会对战壕中的士气造成灾难性的影响。于是在 1915 年圣诞节恢复休战的尝试被取消后,在 1918 年 11 月停战之前,西线再没有大规模停火。

二战也有个短暂停战的小故事:

1944 年 12 月,在许特根战役期间,当美国人向德国的大规模进攻而奋战时,一位德国妈妈做到了短暂的和平。

在白雪覆盖的阿登森林中,三名美国士兵在寻找美军防线时迷路了,其中一人受了重伤。他们已经走了三天,战斗的声音在他们周围的丘陵和山谷中回荡。然后,在平安夜,他们来到了树林里的一间小木屋。

伊丽莎白 和她 12 岁的儿子 弗里茨一直希望她的丈夫能来和他们一起过圣诞节,但现在天时已晚。伊丽莎白德国亚琛的家中遭到轰炸,为了孩子们的安全,他们设法搬进了距离比利时边境附近蒙绍约 4 英里的赫特根森林的狩猎小屋。

弗里茨的父亲留下来工作,并凑时间来看望他们。他们的圣诞大餐现在必须等待他的到来。小屋里只有伊丽莎白和弗里茨。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伊丽莎白急急的吹灭蜡烛,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两名敌对美国士兵,还有第三名躺在雪地里。尽管外表风霜,但看的出来他们似乎比普通男孩大不了多少。他们拿着武器,本可以直接冲进家里,但他们没有,文质彬彬,局促不安。所以伊丽莎白邀请他们进去,他们把受伤的战友抬进温暖的房间里。

伊丽莎白不会说英语,也不会说德语,但他们设法用蹩脚的法语交流。听完美国大兵的故事,看到他们的情况——尤其是受伤的士兵,伊丽莎白开始准备饭菜。她派弗里茨去拿六个土豆和公鸡赫尔曼。她准备把它涂上油喂饱香料,并给他身子暖一暖!

就在赫尔曼热身的时候,又是新敲门声,男孩弗里茨去开门,心想可能还有更多的美国人迷路了,结果门外却是四名全副武装的德国士兵。当时对窝藏敌人的惩罚就是处决,脸色苍白的伊丽莎白推开弗里茨,走出了门外。有一个下士和三个非常年轻的士兵,他们祝她圣诞快乐,但他们迷路了,又冷又饿。

伊丽莎白告诉他们,欢迎他们来到温暖小屋吃饭,管饱,但里面还有其他他们不会认为是朋友的人。下士厉声地问里面是否有美国人,她j解释说有三上帝的子民迷路了,像他们一样冷,还有一人受伤。下士狠狠地盯着她,直到她说:Es ist Heiligabend (今天是平安夜)和 hier wird nicht geschossen(不要开枪)。”她坚持要他们把武器放在外面。德国人慢慢地答应了,伊丽莎白进去了,要求美国人也这样做。她拿走了他们的武器,把它们堆在外面,挨着德国人的。

房间里充满了恐惧和紧张,但烤赫尔曼和土豆的温暖和气味开始减弱对立。德国人拿出了一瓶酒和一条面包。当伊丽莎白做饭时,德国军士,一名前医学生,正在检查受伤的美国人。他用英语结巴的解释说,寒冷避免了感染,但他失血过多,需要食物和休息。

等到金黄赫尔曼先生上桌了,气氛就轻松多了。其中两个德国人只有 16 岁;而下士是 23 岁,德国用尽了全力。当伊丽莎白说感恩词时,弗里茨注意到疲惫的士兵眼中的泪水——无论是德国人还是美国人。

休战持续了一夜,一直持续到早晨。下士看着美国人的地图,告诉他们返回战线的最佳方法,并为他们提供了指南针。当被问及他们是否应该去蒙绍时,下士摇了摇头,说那儿现在在德国人手中。伊莉莎白归还了所有的武器,与敌人握手后,他们向相反的方向离去。很快,大兵们都不见了;森林归于宁静。

战后,弗里茨和他的父母在战争中幸存下来,他结婚并搬到夏威夷,在那里他在檀香山附近的卡帕拉马开设了弗里茨的欧洲面包店。多年来,他试图找到任何幸运的德国或美国士兵,希望证实这个故事。

里根总统听说了他的故事,并在 1985 年在德国发表的演讲中引用了它作为和平与和解的例子。但直到电视节目未解之谜1995 年播出了这个故事,人们发现住在马里兰州弗雷德里克疗养院的一名男子多年来一直在讲同样的故事。弗里茨于 1996 年 1 月飞往弗雷德里克,并会见了拉尔夫·布兰克,他是仍然拥有德国指南针和地图的美国士兵之一。拉尔夫告诉弗里茨“你妈妈救了我的命”。弗里茨说,这次重逢是他人生的荣誉。

弗里茨后来还设法联系了其他美国人之一,但没有联系到当时的德国人。他永远记得他的母亲得到了她应得的认可。

延伸:

美军的最初目标是攻占施密特、扫荡及推进至鲁尔河,德军指挥官莫德尔则希望再次打击盟军,令他们停止前进,当减少部队在亚森日常活动时,他依然收到有关情况的每日会报,减慢盟军的推进速度、给予盟军重大伤亡及充分利用这地区德国人的防御工事即“西线长城”。

许特根森林令美军1军团付出了最少33,000人死亡及伤残的代价,包括战斗及非战斗损失;德军的伤亡数字介乎12,000至16,000人之间,亚琛最终在10月22日陷落及导致美军付出巨大代价,第9军团向鲁尔河的进攻没有很大进展,未能渡河或从德军手中夺取水坝,许特根因导致如此巨大伤亡而被盟军称为“首次重要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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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双方的默契是有的。只是很多已经没有一战那么大了。

《遥远的桥》原作科里尼厄斯的报告文学里,英德双方在战役初期还挺绅士,互相照顾伤员。甚至放已经溃败或受伤的敌方部队走。有两个事很有意思,电影里表现了SS9的装甲侦察营在9月17日在桥头莫名送人头那段。有个幸存的英军伞兵回忆道有一辆装甲车被击中起火瘫痪,它的车组坚持用机枪原地向英军开火,弄得英军都佩服他们,停火并向他用德语喊话,告诉他扭头走吧,我们不伤害你们,但是机枪还是不停射击,直到车辆烧毁。还有个德军幸存者浑身受伤,双腿折断,坚持用手爬出去往己方阵地怕。英军这头全体停止射击,还给他加油鼓劲儿...结果还是有个苏格兰士兵开枪打死了他,气的英军这头要把这个苏格兰佬送上军事法庭。

卡西诺战役时还有双方一起抢救伤员的。还有德军飞行员放受伤的盟军轰炸机一马的。

哪怕是激烈的东线都有双方默契。《东线迫击炮手》作者是大德意志师的一名迫击炮手,他回忆莫斯科战役时冬天实在冷的够呛,白天还能硬撑,晚上实在是双方士兵都受不了。于是苏德士兵经常在入夜后停止作战,甚至钻进同一个草窝或房子和地洞里过夜,双方很有默契的在一起抱团取暖,天亮后再出去厮杀。

《勒热夫绞肉机》的作者是一名苏军政委,他回忆两军挖堑壕对峙时有个战友参战前是歌手。于是白天双方互杀,晚上就停下来一起听这个歌手唱歌,还一起叫好,德军还送了他一个口琴。可惜后来这个歌手还是在被德军狙击手杀死了。

《不能忘却的伟大胜利》里到朝鲜停战部分,很多志愿军老战士(从总参到普通步兵团营)都回忆和联合国军士兵之间的和平互动,一起合影留念,一起喝酒庆祝停战(挺幽默的地方有从美军那里获得可乐,给美军中国烟),还有一幕特别像韩国电影《高地战》,就是志愿军去一条小溪里洗澡,看到美军也在那儿洗澡,于是一群语言不通不同文化的半大小子在一条小溪里洗去战争的硝烟。

相对的,《1950年他们正年轻》比较沉重,不过里面老兵回忆提到一个段落,战场上没有水源,只有几个弹坑积水,因此我们和对面形成了默契,去弹坑取水时都不开火...

增加一个:切尔卡瑟战役末期苏军把敌我阵亡者都是挖坑直接埋了(东欧天寒地冻实在懒得一个个单独下葬了),唯独给德军第11军军长施特莫尔曼打造了一口棺材并且举行葬礼(这个墓今天还在)。

——补充一点:评论里有人扯什么纳粹时期的德军“骑士精神”,我不否认有些有良知的军人确实有一些善举,但纳粹的军队总体来说就是法西斯的走狗和帮凶。屠杀和掠夺上千万欧洲人的时候他们的骑士精神哪儿去了?

还有人扯到英国的“伪装船”以及空袭平民。Q船是一战的武器——注意:国际法规是允许军舰进行伪装攻击的,但在攻击前需要卸下伪装(要不然德二的伪装袭击大英雄冯·卢克纳尔早就被当做战犯枪毙了...),Q船在每次攻击前都会卸下伪装。英国在二战期间基本不在使用Q船。且不说西班牙内战里德意空军轰炸格尔尼卡,从入侵荷兰和入侵法国开始大规模轰炸居民城区了.(1940年5月14日德国空军夷平了鹿特丹,最黑色幽默的是5月10日在空袭第戎时德国空军瞎乎乎的居然把炸弹扔到了本国的弗雷堡,以至于戈培尔宣传这是盟国的空袭)..相比之下英国人轰炸开始的已经很晚了,而且是报复性的。——不过空袭德累斯顿确实是个灾难,此悲剧对西方现代思潮以及文学创作哦也产生了很大影响,例如冯内古特和戴森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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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停战发生之时,是1914-1915年伊普雷战役期间,那时意识对立问题尚未完全浮现,英法德——尤其法德两国士兵就觉得,昨天我们还在边界上交换土特产,相互挥挥拳头,你说我一句吃青蛙腿儿的乡巴佬我说你一句吃酸菜丝儿的土拨鼠,今天咱就你一个战壕我一个战壕乱窜,一见面就是步枪对射,长官一吹哨子就玩命冲锋,干什么呢这是!干嘛要打成这样啊?

于是按照老欧洲最后的绅士风度,三个国家的士兵,在无法理解所谓“国家大义”情况下,在圣诞节之日把酒言欢,“圣诞快乐,先生们”,一句话用来唤起残存的人性……一战中整整打没了老欧洲的一代人,二战再开时,英法等国已经回天无力了,人性也就拜拜了。

至于二战……

一个不算明显但残酷的事实显露于世:意识形态作主导,参战双方不仅比以前更注重战争效率还变得更不容易说服了。

其中之一,算是个预演,就是1936-1939年的板鸭国(西班牙)内战。

根据仓鼠在板鸭国游学时结识的历史学老教授(那位西共后人)和当地大学里的“青年团”(当地左翼组织外围社团)成员讲解,板鸭国内战的惨烈程度主要表现在双方互不接受投降,和猜忌各自阵营中人的特点上;这两个特点在之后的二战主战场上被拆解但实质被放大……

当时的表现是,共和军逮住国民军士兵集体枪毙,国民军逮住共和军士兵立即绞死,到1938年底情况稍微好转,但双方互相残酷虐待战俘,除国际纵队外,共和军对自家阵营搞大清洗;国民军那边也差不多,除了秃鹰军团,自己人经常搞敢死冲锋,冲不了就排队枪毙(字面含义)。

说白了,就像宗教仇杀一样,意识形态的激烈冲突直接决定了人的狂热和残忍程度,或者说,想得太多了。

这也是板鸭国的悲哀之处,同时是二战全球主要参战国的士兵们面临的悲哀。

国家开动了宣传机器,给士兵们积极树立“谁是真正的敌人”的形象,比起一战时所谓“打仗是工作”的理念,二战就是完全的“敌人就是敌人”,士兵从“只要完成工作”的简单逻辑到“为国为家而战”,或者说“为了我信仰的这种理念而战”,从精神层面爆发的巨大原动力,会直接带动手上的力量……

结果等到战争末期,人性的残存力量还是多少爆发了出来,虽然带着几丝利己主义的暗色调。

仓鼠家鼠爸的一个已故外国同事,曾于一年前通过Skype在圣诞节拜访仓鼠家,在问候与玩笑之间多少讲了个家族故事。

欧洲战场后期,原先的秃鹰军团也被分散征调到西线抵抗诺曼底登陆的盟军,其中有个中尉,因为上级胡乱指挥和战前瞎动员(导致士兵瞎冲锋)而损失了自板鸭国内战起即出生入死的绝大部分战友,自己还被炸瞎一只眼睛,愤怒之下,他暂退到南地中海一带的后方借酒浇愁,然后结识了一名法西混血女郎,虽然双方各自阐明立场(据仓鼠猜测,中尉他太太应该有法共或西共背景,总之曾属于抵抗组织),还是走到了一起,完成了生命大和谐。

那时避孕措施非常落后,不像现在有超鸟超厚安全套这类延时套子,在更贴近人体效果的体验下,通过加时可减少必要次数和烈度,而中尉由于长时间醉酒导致行为粗鲁,加之战友死于疯狂的意识形态挑唆,反作用令他高度厌战,进而把性行为当成“打仗”给予这片第二战场以“高强度作用力”……总之中尉一顿操作猛如虎,接下来就当了爸爸。这下情况更加不妙,德军军纪严格,虽然女方通情达理没让这事儿传扬出去,但宪兵还是敲了中尉宿舍的门,说外界风言风语太多了,要调查他……

这时已是1945年初,中尉通过电台得知家乡已经被盟军占领了,他又不想束手就擒(那时宪兵已经处于半疯癫状态,和板鸭国内战一样内部清洗),于是他通过未来妻子的一系列家长里短的关系,搞到了一个重要线索——阿根廷总统胡安·庇隆向辣脆军人签发护照,欢迎他们流亡南美……

1945年1月的一个雨夜,中尉留下一封道歉信,带着未来妻子和两个忠心警卫逃出宪兵监视,越境进入板鸭国,并迅速以假名字借道来到中立的水果牙首都里斯本,就此逃亡南美去也。

大约1953年,定居在南美的前中尉经营烟草生意大获成功,他的女婿,也是忠心警卫之一的儿子,就是打越洋Skype的那个老家伙……今年初死于和老丈人一样的疾病:胃癌(吃烤肉吃的)。

他那老丈人和岳母一同下了一道家族令:禁止后代从军参战,并且不准谈论任何与意识形态有关的话题——辣脆那套,害人不浅啊。

而这老家伙曾是强烈支持本仓鼠学习板鸭语的人之一。

用他的话说,“你们都需要深刻了解何为战争,何为导致战争的意识形态”。

结果本仓鼠在板鸭国的经历只剩了风花雪月和胡作非为,期间只恨没能搞到超鸟的超厚bolsa(原意为嘴套,引申为那个套子),而板鸭国自产的不结实,假设有了更安全也更“稳妥”,也就不必推脱热情的板鸭国妹纸以及北方民族中试图重演意识形态融合为大和谐的妹纸了……(人家倒是很主动)(╯‵□′)╯︵┻━┻

总之就一句话,国家宣传机器令意识形态对立,让战争变成真的战争,但人性,还是会适时燃烧起来,恢复人原本的样子的……

レ(゚∀゚;)ヘ=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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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二战的时候

亚洲战场有个日本

日本兵板载的已经魔怔了,出国作战的这帮人尤其是陆军,已经多少不能叫做人了

还有个中国

家破人亡,山河破碎,恨不得生吞日寇血肉,还跟你俩玩圣诞节娱乐?

另外,这俩不过圣诞,到是大过年的有可能娱乐一下,吃点猪肉汆粉条

还有个苏联

这个跟楼上差不多,山河破碎,家破人亡,青壮年男性都快死绝了,还过圣诞?还跟你俩停战娱乐?老子不打进柏林,势不为人

话说到底

一战的时候,虽然战场惨烈,但是更多的是西方那边自己的势力范围和政治资源的重新划分

但是二战太过于惨烈了,战争绞肉机,随便一动弹,那就是国运之战,几十上百万的阵亡,东欧战场,亚洲战场,几千万的军民阵亡,这种情况下

你还想着圣诞节,停战娱乐一下?多大心啊?

更何况,亚洲这边他不过圣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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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攻占了一个大村庄,有三百多户人家。还留下了一所德国人的医院,就在当地医院的一幢大楼内。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院内挖了一个大坑,里面有一些被枪毙的德国伤兵——在逃跑之前,德国人杀死了自己的伤员。显然他们认为我们也会杀掉他们,以为我们也会做出他们对我们的伤病员所做的那些事情。只有一个病房的伤员留了下来,看来是他们没来得及动手杀掉他们,也可能是存心抛弃他们,反正他们都没有腿脚。
我们走进病房时,德国伤兵都用仇视的眼光看着我们,大概以为我们是来要他们命的。翻译告诉他们,我们不杀害伤员,而且会给予治疗,这时有个伤员提出要求说,他们三天三夜滴水未进了,三天没有换药了……我过去一瞧,果然不错,真是太危险了。德军医生早就不管他们了,伤口化脓腐烂,绷带都长到肉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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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苏联和德国的圣诞节不是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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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停战协定中“签字以后十二小时正式生效”的条款,在签字后的12小时内,整个几百公里的战线上,空前猛烈的枪炮声撼天动地。曳光弹、照明弹、信号弹把整个朝鲜半岛的天空打得通红,宛如这里又开始了一场新的大规模的战役。战争的双方都要在最后的12小时内显示自己火力的强大,证明自己斗志的不屈。另外,得把弹药消耗完以省得往回搬运。

27日晚上22时,战线突然沉寂下来,这是一种奇特的“突然”。寂静了一下之后,前沿上双方官兵从战壕中探出头来,然后一起欢呼。

美军陆战一师士兵马丁。拉斯这时看见了夜空中悬挂的一轮明月,“它好像是一只中国灯笼”,他说。

几个中国士兵溜达到美军的阵地上,拿出几粒糖果和一块手绢要送给美军士兵做礼物,美军士兵说他们不要糖果和手绢。

美国人说,整个朝鲜战争他们损失了14.2091万人,其中3.3629人死亡,10.3284万人负伤,5178人被俘或失踪。

彭德怀走上了还冒着硝烟的前沿阵地。几个小时前这里还在战斗。一队担架抬着中国士兵的遗体走下来,彭德怀掀开每一个担架上覆盖着的白布,渐渐地,他的眼睛里充满泪花。他哽咽地说:“就差几个小时,他们这么年轻……把他们的名字记下来,掩埋好,立上个牌子……”

走下阵地的时候,彭德怀突然命令吉普车停下来。他下车之后,在路边的泥土中,拣出一只满是弹洞的白色搪瓷水杯,水杯上红色的字是:献给最可爱的人。

彭德怀捧着这只水杯久久地不说话。

他不知道这只水杯的主人叫什么名字,但他一定是一名志愿军战士。很久以后,彭德怀喃喃地仿佛在问自己:“这个兵,牺牲了?还是负伤了?”

这时,北朝鲜所有的城市和集镇,都在反复广播着:朝鲜人民军全体同志们:中国人民志愿军全体同志们: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经过了三年抵抗侵略、保卫和平的英勇战争,坚持了两年争取和平解决朝鲜问题的停战谈判,现在已经获得了朝鲜停战的光荣胜利,与联合国军签订了朝鲜停战协定。

停战协定的签订是以和平方式解决朝鲜问题的第一步,因而是有利于远东及世界和平的。它获得了朝中两国人民的热烈拥护,使全世界爱护和平的人民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在停战协定开始生效之际,为了保证朝鲜停战的实现和不遭破坏并有利于政治会议的召开,以便进一步和平解决朝鲜问题起见,我们发布命令如下:

当晚,开城举行了庆祝晚会。

晚会上演的是两部中国古典爱情剧目:《西厢记》和《梁山伯与祝英台》。

有人说在前线演出这样的剧目不好,但是还是演出了,官兵们看了还想看。当台上的祝英台因为心上人的死而也要死时,台下的官兵们齐声喊:“不要死!不要死!参军去!参军去!”又有人不同意演梁山伯为祝英台“哭灵”那一场,说总是哭,气氛太悲伤。彭德怀说:“人死了,为什么不让哭?”

舞台上的祝英台最后没有参军而是选择了殉情。在现实永远也无法企及的幻觉里,相爱的人化成了蝴蝶双双飞舞。

志愿军官兵看到这里既感动又惊异。

不知道在以后漫年的岁月里,那些流着鲜血倒在朝鲜土地上的年轻士兵的身影,是否会如斑斓的彩蝶留在不再经历战争的人们的记忆里。

有人邀请彭德怀跳舞,彭德怀说他不会,从来不会。

再来邀请彭德怀的是一位年龄很小的小姑娘,和晓燕一样有一双很大很亮的眼睛。彭德怀说:“孩子,我拉着你,咱们走一圈吧!”

于是,一位憔悴的老将军拉着一位花一样的小姑娘的手,他们走了起来,他们走得很慢,从不曾如此动听的音乐缓缓流淌在他们安然的脚步中,小姑娘扬起头去看彭德怀,彭德怀的脸上是令人敬畏的沧桑。

所有的人都哭了。

----------------------------摘自《远东朝鲜战争》王树增 最后一章《彩蝶纷飞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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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懂战争残酷的人,不配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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