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八佰》票房破 10 亿,如何看待其评分下降评论两极分化严重?

回答
《八佰》票房破10亿,评分下降评论两极分化严重:一场关于历史、艺术与商业的博弈

电影《八佰》自上映以来,便以其震撼的视听效果、宏大的战争场面和饱满的情感内核,迅速突破了10亿票房大关,成为中国电影市场在疫情后的第一个爆款。然而,在这耀眼的票房数字背后,却隐藏着一个同样引人注目的现象:影片的评分呈现出明显的“两极分化”趋势,一部分观众对其赞不绝口,另一部分则褒贬不一,甚至有不少批评的声音。这种现象并非偶然,而是多重因素交织作用的结果,折射出观众在看待历史、艺术表达和商业运作时的复杂心态。

要理解《八佰》评分两极分化的原因,我们需要从多个维度进行深入剖析:

一、 历史叙事的解读与争议:

这是导致《八佰》评分分化的最核心原因。影片以1937年淞沪会战末期为背景,讲述了国民党八十八师五二四团的官兵,在谢晋元团长的带领下,坚守苏州河畔的四行仓库,对抗日军的传奇故事。这段历史本身就充满了悲壮、牺牲和争议。

支持者角度:
歌颂民族精神和英勇抗战: 大多数支持者认为,《八佰》成功地再现了中国军人英勇无畏、血肉筑长城的民族精神,展现了普通士兵在绝境中的坚韧与牺牲,是对抗战历史的一种致敬和传承。影片中的许多场景,如八百壮士在炮火中挥舞国旗,给观众带来了强烈的爱国情感共鸣,尤其是在当前特殊的国际环境下,更显得意义非凡。
还原战争的残酷与人性的光辉: 影片在视觉上呈现了战争的惨烈,炮火、血腥、死亡的场景触目惊心,让观众直观感受到战争的残酷。与此同时,影片也刻画了人物在生死关头的人性光辉,如谢晋元团长的责任与担当、陈树生的成长与觉醒、以及背后普通士兵的友情与信任。
商业化下的艺术化表达: 一部分观众认为,虽然《八佰》是一部商业大片,但它在艺术表现上也下了功夫,例如摄影、美术、配乐等方面都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准,成功地将历史事件转化为具有观赏性的电影作品。

批评者角度:
历史事实的改编与模糊: 许多对这段历史有所了解的观众,认为影片在尊重史实方面存在较大的改编空间。例如,影片对八百壮士的“壮士”概念进行了扩大化处理,实际参战人数和具体战役过程存在出入。更重要的是,影片对一些历史人物的塑造和事件的描写,可能带有导演的个人解读,甚至有模糊历史责任的嫌疑。
国民党正面战场的定位: 影片在一定程度上凸显了国民党军队在抗战中的贡献,这对于一些更强调共产党在抗战中作用的观众来说,可能存在意识形态上的不适。虽然影片并非刻意回避其他力量,但其聚焦的八百壮士本身就属于国民党军队,在叙事侧重点上会自然而然地倾向于此。
“妖魔化”部分角色和群众: 有评论认为,影片在塑造一些来自租界、在仓库旁围观的普通民众时,将其描绘得过于冷漠、麻木甚至唯利是图,以此反衬八百壮士的伟大。这种处理方式被批评为可能加剧了社会群体的对立感,并且忽视了租界群众在不同历史时期对战争的复杂反应。
“美化”部分人物形象: 一些观众认为,影片对某些人物的塑造过于理想化和英雄化,削弱了历史人物的复杂性和多面性。例如,谢晋元团长的形象被塑造成了一个近乎完美的英雄,而忽略了其作为普通军人的局限性和面临的困境。
对国民党军队的褒扬与回避对日军的深度刻画: 批评者认为,影片在描绘八百壮士的英勇时,也间接性地强化了国民党军队在抗战中的正面形象,但对于国民党军队在整个抗战过程中的表现,以及其战略决策上的失误,则鲜有涉及。同时,影片对日军的刻画相对扁平化,更多的是作为背景和压迫力量出现,缺乏对侵略者更深层次的反思,这使得影片的批判性略显不足。

二、 艺术手法与商业化的博弈:

作为一部商业巨制,《八佰》在视听效果、叙事节奏和情感煽动等方面都做了精心设计,以吸引更广泛的观众群体。然而,这种商业化运作也带来了艺术评价上的分歧。

支持者角度:
震撼的视觉奇观: 影片的战争场面极其逼真和宏大,例如仓库内的枪林弹雨、河对岸的各国租界对比、以及最后白刃战的惨烈,都给观众带来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力。这种对战争细节的精细还原,是许多国产战争片难以企及的。
情感的深度挖掘: 影片通过塑造个体生命在战争中的命运起伏,如陈树生、老算盘、端午等角色,成功地打动了许多观众。观众能够从这些小人物的故事中感受到战争的残酷对普通人的影响,以及他们在绝境中的情感连接。
商业与艺术的平衡: 尽管有商业元素,但很多观众认为,《八佰》在保持商业性的同时,也努力在艺术层面有所突破,例如镜头语言、画面构图等方面都显示出导演的功力。

批评者角度:
过度煽情和“技术流”: 一部分观众认为,影片在叙事和情感表达上存在过度煽情的嫌疑,某些场景的煽动性大于情感的自然流露。他们认为,影片过于依赖宏大的特效和快速的剪辑来制造紧张感和感染力,却在人物内心深处的刻画上有所欠缺,显得“技术流”大于“内容流”。
叙事节奏的失衡: 有评论指出,影片的叙事节奏不够流畅,部分情节的推进显得突兀或冗长,影响了整体观感。尤其是在对八百壮士的描写上,过于集中于最后的几日,而对战役前期的铺垫和人物的早期经历有所忽略。
商业考量压倒艺术追求: 批评者认为,影片为了迎合大众市场,在历史改编和人物塑造上做了妥协,失去了更深层次的思考和批判。例如,为了制造“爽点”和泪点,对某些情节的处理显得过于刻意,削弱了影片的思想深度。

三、 社会情绪与时代背景的投射:

《八佰》上映于中国电影市场经历疫情重创后的关键时刻,其上映本身就承载着提振市场和凝聚民族情感的期许。观众的观影行为和评价也深受当时社会情绪的影响。

支持者角度:
提振士气,凝聚力量: 在疫情的阴霾下,《八佰》所展现的民族精神和英雄主义,对于许多观众来说是一种精神上的慰藉和鼓舞,能够激发他们的爱国热情和民族自豪感。
对国产大片的信心: 影片成功的商业表现,也让观众对国产电影的复苏充满信心,认为这是中国电影工业进步的体现。

批评者角度:
回避更深层次的民族反思: 有批评者认为,影片的过度民族主义情绪,可能使得观众在观看时,更多地沉浸在“我们很强大”的情绪中,而忽略了反思战争的根源,以及过去历史中存在的复杂问题。他们更希望看到一部能够引发深刻反思,而不仅仅是歌颂的影片。
“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质疑: 一部分观众认为,影片在某些情节和人物塑造上,是为了制造某种“效果”而刻意为之,缺乏真实的情感基础,显得不够自然和动人。

四、 评价标准的多样性与主观性:

最终,评分的分化也与不同观众的评价标准和观影期待有关。

历史爱好者和专业人士: 他们通常对历史的准确性有着更高的要求,更容易挑出错漏和改编之处。
普通观众: 他们更注重影片的观赏性、情感体验和故事的吸引力,对历史细节的容忍度可能更高。
影评人: 他们可能会从艺术手法、导演风格、思想深度等多个层面进行评价,其评价体系更为复杂。

结论:

《八佰》的票房破10亿和评分两极分化,是一场关于历史叙事、艺术表达和商业运作的复杂博弈。影片在视觉效果和情感渲染上无疑是成功的,它满足了部分观众对宏大叙事和民族精神的期待,也提振了电影市场的信心。然而,其在历史改编、人物塑造以及商业与艺术平衡上的争议,也触及了观众在看待历史事件和艺术作品时的深层思考。

与其简单地判定影片的好坏,不如将其视为一个引发讨论的契机。观众的评价差异,正是中国电影市场日渐成熟、观众鉴赏能力日益提高的体现。理解这种分歧,需要我们超越简单的“喜欢”或“不喜欢”,去探究其背后复杂的社会、文化和艺术动因。《八佰》作为一部在中国特殊历史背景下上映的商业大片,它所引发的讨论,本身就具有重要的价值,能够帮助我们更深入地理解历史,更批判性地审视艺术作品,也更清晰地认识到电影作为一种文化载体所承载的多元价值和复杂力量。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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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八佰》评论两极分化的原因不同于《战狼2》、《流浪地球》等。后者的观点分化,主要源于观众立场和价值观的冲突;而《八佰》的观点分化体现在观众鉴赏层次上。

观众对电影的鉴赏水平有分层是一个客观事实。犹如一个人小时候看各种动画片,少年时看偶像剧,青年看玛丽苏杰克苏,从中年开始对演技、剧情、节奏、逻辑的要求逐步上升,再往后则进一步对文艺作品的创作动机与思想性提出要求。从审美上,思想越成熟,对之前年龄层作品的接受能力会日益下降。

《八佰》就是一部随着审美要求上升,评价全方位下降的作品,整体质量瑜不掩瑕。

比如光从战争场面上来说,许多观众会称赞它对战争的描写写实而激烈,尤其剧中所谓“德械”部队体现了某种高素质军人的质感,甚至这部电影还代表了中国战争电影工业的高水准云云。

而对战争稍有了解,对那种日军蚁附登楼,而守军连外围观察哨都没有;芥子毒气弹用尿就能防毒;每天的战斗只有一小场,其它时间聚在一起吹拉弹唱毫无压力;人体炸弹可行,却不能用沙包炸弹代替,而要排队人体炸弹;用冲锋枪打落战斗机;用士兵尸体堆积去举旗——之类的剧情感到不可理喻。所以很多观众也认为这是一部精装版抗日神剧罢了。

从这个审美标准出发,就纯粹取决于观众的鉴赏水平,而不是价值观取向。最近几年的好战争电影难得的很多,比如《中途岛》、尤其是神作《1917》。《八佰》和它们的差距很明显。这方面出现的争论类似于 《流浪地球》面临的部分批评。


如果我们再把审美切换到叙事节奏的角度来看,《八佰》的问题就更严重了。前半部的剧情基本紧凑,从中期开始叙事逻辑就连续崩盘。例如决定要冒险升旗,又担心升旗之后不能继续坚守两天,结果第二天就撤退;比如决定给所有战士洗断头澡,结果洗完就准备撤退;比如让杂牌兵和伤兵的“敢死队”留守“阻击”,结果他们居然端着枪站一起走向敌军送死……因为撤退的设定,剧情逻辑全都不连贯,可导演却不从这种不连贯来发挥(类似《我的团长我的团》,战役最高潮上峰却选择不援救,剧情顺势激情立刻转为悲愤),反而让所有人都毫不质疑这个转折。这从叙事逻辑上也很难令人接受。

为什么许多观众能接受呢?因为许多观众对剧情的体验是 PPT 式的,一两个画面或一两个桥段自己觉得好看,就能留下印象;而对剧情的整体性,本来就没有什么感觉。有人谈更多的感觉,他还会生气,破坏了自己囫囵吞枣的饱足感。

观众对完整性和逻辑性的审美有断层这个现实,不需要去质疑。我就举一个例子,绝大多数人平时听歌,有几首觉得好的歌记得完整的歌词,知道歌词里讲了一个什么完整的故事?大多数人听歌不过是听旋律和节奏感,根本不在乎歌词的质量。

从这个角度来讲,《八佰》碎片式的文本里是有支节亮点的,通过演员的努力表演展示出来。


而之所以观众会被《八佰》碎片式文本的情节感动,绝大多数人都是因为朴素的爱国主义热情。看到烈士一个个死去,看到军人的悲壮,被感动得泪流满面。

但如果朴素的爱国主义热情上升为完整的爱国主义逻辑,《八佰》就开始散发臭味了。例如导演故意设计了说日本话的台湾人被群众吊死,这一段又在公映删掉了,他本来想携带什么私货?例如导演设计了逼着逃兵开枪打死日本俘虏的剧情,导演把日本德国的军国主义观点和爱国主义混为一谈,只有“非我族类”,没有正义是非了吗?又比如整个剧情里一直把租界的外国人当成叙事中一个主要的被感动对象,但一个爱国主义者看到帝国主义侵略者的飞艇在高空冷眼旁观我们的死战,难道不觉得愤慨吗?诸如此类的问题太多了。

因此观众爱国主义的认知从朴素的情感上升为完整的逻辑,对《八佰》的评价就会疾速下降。至少是因为导演的表达能力不行,让观众往往要带入一些错误的主体。中国导演干这种糟心事的很多,前有《南京南京》老是带入日本人的视角,后有《金陵十三钗》完全是以洋人牧师的视角,现在又有《八佰》带入了一半租界帝国主义侵略者的视角。他们的电影未必是拍给国人看的,在他们脑海里总有一些洋大人的评委在空旷的剧场里要对他们的作品打分。


好了,再进一步,《八佰》作为重大历史题材,又曾借建国七十周年献礼的名义给出,历史观方面的审美显然是非常重要的。而普通观众对这一点的感知程度更低,绝大多数对历史一无所知。

《八佰》故事在历史中有三个最重要的叙事点,一是淞沪会战后的坚守,二是被“上峰”强令撤离战场缴械进入租界,三是在租界坚持斗争到谢将军被刺杀、其他军士被日军俘虏奴役,战后只剩下一百人存活。

《八佰》主要渲染了“坚守”的故事,而且严重违背历史地虚构了很多激烈却不合逻辑的战斗,我们姑且接受这种“艺术加工”。但在后面两点上,却犯了极其本质的方向性错误。

八佰壮士撤入租界,历史上是非常屈辱的一件事。他们在淞沪战役失败的背景下,坚守仓库,是带着必死决心和军人荣誉的。如电影中所说,“我们还撤,撤到哪里,南京吗?”。但结果就是在“上峰”(蒋介石和租界的外国人)逼令下撤退了,而且撤退过程必须缴械,形同被俘。

这种充满义愤和屈辱的史诗,《我的团长我的团》就讲得非常好。龙文章他们与日寇决战时,上峰要求虞啸卿作壁上观。而虞啸卿被“岳飞37岁成名”的说法打动,从来不坐的他一屁股坐了下来,坐视炮灰团做孤军。故事内核是不是和《八佰》非常像?但《团》把所有有脑筋的观众都带入一个质疑,原来问题的关键从来不是中国没有“烈士”,而在于“上峰”啊!

可《八佰》电影里不但接受了这个撤退逻辑,而且虚构出了历史上并没有的“冒着敌人炮火,转进冲锋”的剧情,强行把一个充满屈辱的历史事件改成一种“转进”式的荣誉。进一步的,之前的“断头澡”,“我们退无可退,之后就是南京”之类的逻辑全都垮了。而且背对敌人、面对百姓、抛弃尸体、让伤兵和杂牌兵殿后、冲向被敌人占据的领土、被缴械等……全都是爱国军人最高级别的耻辱,《八佰》却把这种耻辱当成一种 PPT、插画式的荣耀来拍,完全颠倒了历史逻辑。

正因为导演的这种选择,导致孤军营在租界长期坚持的历史完全摒弃于电影之外了。为什么必须要摒弃呢,因为导演给“光荣转进”设计的若干理由中,反复强调一条“保留德械部队的种子”——而史实中孤军营大多数人没有光荣死在战场上,而是被敌人奴役下屈辱而死,都源于当初被“上峰”勒令缴械撤退。“保留种子”是彻头彻尾自欺欺人,放出这一段来电影的逻辑崩塌得更彻底了。

历史中八佰壮士被称颂(主要是共方),其实主要是因为在租界里作为孤军,仍然坚贞不屈的气节。所谓时穷节乃现,而不仅仅是那四天并不激烈的战斗。导演把一部历史献礼片的历史逻辑拍得如此颠倒,还不算严重失败吗?

有趣的是,和我在评论区争论这个问题的大多数观众,始终无法把电影和历史区分开来,认为我批评管虎导演,是为了侮辱历史上的烈士。这就进一步体现了本文的观点,正是观众鉴赏水平的断裂,才导致评价的两极分化呈现,却不是因为价值观的整体分裂。


最后,对所有文艺作品的审美最终都会上升到创作动机和精神主旨上。谈到这个问题,绝大多数反对你的观众就会跳出来说,一部电影而言,娱乐而已,有这些东西吗?还不是影评人故作高深?

事实上管虎这部电影所体现出来的创作动机,就像有人在工位上抽电子烟边上的人假装大声咳嗽一样,能否体会得到完全取决于我们对这个场景的熟悉程度。

电影去年就有人质疑《八佰》明确以讨好金马奖为目的拍摄,我现在非常认同这个观点。

整部电影是在新中国的价值观体系里铺陈开来的,所以对“唤醒外国人”这类情节表达出了隐隐约约的批判,并且完全依赖于观众的价值观。例如黄晓明角色所说的一段话,电影里没有任何人提出坚定的反驳,如果你觉得这段话是揭露和批判,仅仅因为你作为观众有这样的价值观。

但最后“冒着敌人炮火转进”这种纯属虚构的剧情设计,完全冲垮了之前退无可退、誓死唤醒国人、宁死也要升旗的故事逻辑。为什么呢?

因为这个剧情是 75年 台湾版 《八佰》设计的结局,当年的台湾人都对这种剧情深深感动了(在特定时代——人民共和国取代国民党政府进入联合国,——起到了宣传效果),他们对唤醒外国人关注的观点也习以为常(电影《823》结尾居然有国军将领义正言辞对美国军官说,台湾是你们不沉的航空母舰),把“转进”渲染成壮烈也是习以为常。该电影的主演是秦汉和林青霞,而秦汉的父亲是飞将军孙元良,也是《八佰》原剧本《亿万光年中的一瞬》的作者。电影中大多数纯属虚构的剧情就来源于这个“小说”中的夸张。

再引申一下,整个淞沪会战之所以打得那么惨烈,根本原因就是蒋光头把中国军人当炮灰,不顾战略战术硬打给列强看的。蒋光头一生都在用别人的生命演戏给洋人看。现在又把八百壮士做炮灰团守四行仓库。而演戏没有效果了,就在洋人要求下逼八百壮士缴械,致使孤军沦为战俘。蒋根本不关心孤军下场。

而管虎拍这部片子时,心里又有多少洋大人,多少台大人,多少孙元良后人,才能把故事拍得这么拧吧呢?

管虎所谓的“70建国周年献礼大作”《八佰》,只是对75年版《八佰》剧情和精神的翻拍而已。


所以观众对这部电影评价的两极分化,完全取决于两点。第一,是否从不同的审美层面,用更高的标准检视《八佰》;第二,是否从审美和价值观上接受《八佰》的内涵。

至于《八佰》的评价依旧很高,我个人表示无所谓于一时。从当年大片全部拍给好莱坞看,到流量明星的电影被资本热捧驱逐老戏骨,再到现在,不也得要一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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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它的原型是一场国民党长官出于不想自己嫡系上一线,于是临时拼凑了一直非嫡系部队,背靠租借打了一场惨烈程度和代表性都很一般的战斗。

这个评价和上战场打仗以及牺牲的战士无关。

确实是强度惨烈性很一般,而且派他们去完全就是长官不想自己人死,所以谁没靠山谁上。



而它又采取了类似架空历史的方式,用略带文艺气息和好莱坞的手法进行刻画。

最后把这场战斗说成了中华民族的脊梁之战;

把国民党都定性为逃兵的懦夫将领称赞为民族之光;

在宣发的时候把一切反对声音扣上不尊重历史的帽子,像年初的方方一样。

反对我的都是极左。

所以它本质上是一部半高配的,不尊重抗日历史,甚至可以说带有刻意引导气息的类抗日神剧。


不了解的看着从艺术角度欣赏可能觉得不错,但是了解一点的人看起来就很别扭。

可能这部剧从头到尾的目的就不是还原历史和真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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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佰》电影本身就没有满足于讲述一个还原历史的故事,虽然一开场就声称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但观众是无法认真勒之以史实的。

不光是战争细节上被主创团队进行了传奇化,从而令电影变成了一种《智取威虎山》式的传奇故事,同时在史观方面,也冒犯了很多人,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那么《八佰》试图讲什么呢?至少有两点,一个是导演本人的存在性焦虑,再一个是某种类似于批判国民性的心理驱动。

先说第二点,《八佰》如何构成了一种国民性批判?就是剧情展开的设定上,导演不断强化一个“看戏”的主题,并借由看戏这个事情,揶揄同胞们面对侵略时的麻木和冷漠。

看戏母题在故事中反复出现,四行仓库河对面就现成地搭着一个戏台子,这种设置,自然不必是什么对历史现场的遵循,而只能是创作者的创意设计。其目的就是用戏台子上的戏,隐喻河对面四行孤军的行为。说白了,这场也许要付出400多条人命的残酷斗争,就意义角度讲,本身就是一场戏。这场戏给国际友人看,也给国民同胞看。

为了强化“给国民同胞看”这样一个主旨,导演又煞费苦心,做了许多细节安排。

比如说,如何用一支军队象征整个族群的概念?那便是错杂的方言。影片里引入了大量方言的使用,有山东话,陕西话,湖北话,东北话,方言的错杂,既显示出这支部队来自五湖四海,又令其具有了一种民族共同体的象征性。

河对岸则有说上海话、打麻将的市民。

把“说不同方言的集合的部队”和“说上海方言的市民”进行对位,隐喻了他们整体和部分的关系,同属一个族群的关系,斗争和看客的关系,以及反抗英雄和被唤醒者的关系。

在布鲁塞尔会议推迟后,政治层面的目标归于虚无,国际友人不再需要看这场戏了,河对岸租界上的同胞,也就成为唯一需要取悦、需要感动的看客。

怎么同样都是中国人,这边在拼死搏斗,那边却心安理得的欣赏、感动?

可以说,战争有多残酷,导演对看客的揶揄就有多严厉,为英雄牺牲所流的眼泪就有多荒谬。

作为观众的我们,同样分担着看客的角色,于是当观众们像欣赏斗兽场里殊死搏斗的罗马市民一样,为眼前的战争奇观所耸动的时候,我们的背后,是否也同样承载着导演批判的目光呢?

但问题就在于,这样一种看客的氛围,一种英雄拯救者/看戏者的设定,与其说源自事实,倒不如说源自导演刻意的营造。

等于他在进行这样一种批判的时候,把银幕内外的看客都划上自己的靶子,以满足其高蹈的批判。

这一点,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令人痛快的。

道理非常简单,当一个人试图对其他人进行指控的时候,他最好是以事实为依据。

鲁迅先生为夏瑜的坟上平添一个花圈,这是可以的。但你要是把人家的坟刨了,或者说在坟头蹦迪,你最好就得有充足的理由。

再说第一点,这部作品和管虎的《老炮》一样,承载着一种作者个人的存在性焦虑。

六爷的焦虑在于顽主时代过去后,自己早前所熟悉的规矩和秩序荡然无存,依附于此的生存意义也归于虚无。

这让他的生活,他的态度,他的坚持和生存法则都变成了笑话。

当他于时过境迁之后,还试图坚持这样一种原则的时候,就感到了一种堂吉诃德式的荒谬感。

六爷最后的茬架,除自我感动外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甚至对他自己都没意义。然而即便没意义,也要去干,这就成为了一种斗争的徒劳,显得颇不尽人情。

当观众从被煽情的段落中走出来后,醒过神来,也会感到自己被喂了屎。

《八佰》里面也存在这样一种尴尬的问题,这便是布鲁塞尔会议推迟后,谢团长试图坚持斗争的理由是:以身殉国,唤起国民的斗争欲望,让他们的抗争通过这些看客的心智,传遍整个中国。

这种逻辑的预设,恰如六爷溜冰场茬架一样僵硬,并伴随着过火的煽情处理。究其根源,无非是对一场徒劳之战强行赋予意义,这就像四行孤军们执意升起的国旗一样,升国旗这一举动的问题,不在于最后的失败,甚至也不在于吸引活力,而是打一开始就存在着逻辑上的不合理,并且到最后导演也没有把它圆回来。实在不行,就靠一波接着一波的感动去糊弄观众。

当我们从头回顾这些情节时,不禁要问:在四行孤军物料奇缺的时候,安排女学生过去送一面国旗是什么意思,莫非是看客在教英雄做人吗?

过去你一直看我们牺牲,现在你来教我爱国?

当国旗被升起来的时候,又是要传达什么内涵?单纯挑起日军的仇恨,更彻底的暴露自己,抑或者非要通过这种走钢丝式的危险表演,去净化看客们的爱国心灵?

文明戏救国,在逻辑上或许讲得通,但以400多条人命的代价,去做这样一场表演,并说服自己这是在唤醒民众,实在牵强的很。

旗帜可以唤起族群认同,可以在观赏戏剧过程中完成一时的心灵净化,可是得说清楚了,四行孤军是戏,但不止是戏。那些戏里的价值观宣导,并不会把本是徒劳的引颈就戮,升华出它原没有的意义。

只能说,后面这一种问题,是创作者本身的存在性焦虑,而不是剧中人物所面对的焦虑。

那么,当管虎要讲一个战争故事,又不甘心只讲一个故事,还要迁就观众趣味,顺手捞一波流量,舍去事实本身的动人,而屈从于传奇故事的奇诡的时候,就注定《八佰》将成为各种意义上都非常有争议的作品。

公众号:凯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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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子就见仁见智吧。但是说到票房和发行,这部片子可谓不要脸到极致了。

昨天有位影院老板请我去看八百,我才知道他们首创的“点映”是专门给大影院的。中小影院是要先交“保底”……

错过上片第一波,对于中小影院意味着什么,我想大家都能理解。

我能说这种对嫡系和杂牌态度,似曾相识么?近一个世纪之后,同一种人,在同一个地方随地大小便。导演千里迢迢去蹭孙元良的后代,放着就在大陆的谢晋元后代不理。这思路也是一脉相承。

我没去看。我不会为这种玩意花一分钱,我也不占这位老板的便宜。

但愿这种骚操作不会被其他发行方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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