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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 Craig Federighi 在 Web Summit 2021 对应用侧载的说法?

回答
在 Web Summit 2021 上,Craig Federighi 对应用侧载(sideloading)的表态,可以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在科技界引发了不少讨论,也让不少人对他以及苹果在应用分发上的立场产生了更深的理解,或者说,看到了苹果一贯的“品牌哲学”如何延伸到这个具体问题上。

总的来说,Federighi 的这番话,用他标志性的那种“以用户为中心”的温和但坚定的语气,为苹果在 iOS 上限制第三方应用商店和侧载这件事,描绘了一幅清晰的、但同时也存在明显争议的蓝图。

他开宗明义地强调了“安全性”和“用户体验”这两个苹果的立足之本。你可以理解为,他是在用一种宏大叙事的方式,来包装和解释苹果的“封闭”生态策略。

首先,Federighi 着重谈到了 安全性。他反复提到,苹果的 App Store 有一套严格的审查机制,从恶意软件、数据泄露到侵犯隐私的应用程序,都会被拒之门外。他把这种机制比作一道“防火墙”,保护用户免受“数字黑市”的侵害。

他的逻辑是这样的:如果允许侧载,那么用户就可以从任何地方下载和安装应用程序。这就意味着,这些应用程序绕过了苹果的审查。一旦用户下载了来自不明来源的恶意软件,它可能窃取个人信息、进行欺诈活动,甚至远程控制设备。他甚至用了一些比较生动的比喻,比如“让你进入一个未经检查的区域,那里的街道可能很危险,你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他认为,即使是技术娴熟的用户,也无法完全保证他们下载的应用是安全的。因为开发者可能有意或无意地隐藏了恶意代码,这些代码可能在安装后才激活。而且,用户一旦遭受损失,很难追溯责任。苹果作为平台方,如果允许这种行为,就等于“纵容了风险”。

其次,Federighi 还谈到了 用户体验。他指出,App Store 不仅是应用的商店,更是用户发现、下载、更新和管理应用的中心。统一的应用商店简化了用户的使用流程,保证了应用质量的相对一致性。

他认为,如果允许侧载,用户将需要花费更多时间和精力去寻找和评估来自不同渠道的应用。这种分散化的应用分发模式,不仅增加了用户的困扰,也可能导致应用之间体验的不一致。例如,某些应用可能因为没有经过苹果的API规范和审核,而出现兼容性问题、性能低下,甚至崩溃。这会损害 iOS 整体的用户体验,让苹果引以为傲的“流畅”、“直观”的特点大打折扣。

此外,Federighi 还间接提到了 开发者生态。他指出,App Store 的成功也依赖于开发者能够在一个相对公平、有序的环境中竞争和成长。苹果提供的工具、API 和技术支持,以及 App Store 的用户基础,为开发者提供了宝贵的平台。允许侧载,可能会让一些不遵守平台规则的开发者获得不公平的优势,从而损害了那些遵循规则、辛勤付出的开发者的利益。

然而,Federighi 的这些说法,也确实触及到了苹果生态系统中一个长期存在的争议点,那就是 苹果在应用分发上的垄断地位。

反对者认为,苹果以安全为名,实则是在限制竞争,将用户锁定在自己的生态系统中,并从中抽取高额的佣金。侧载和第三方应用商店的存在,本可以为用户提供更多选择,也可能催生出更多创新性的应用和服务。

为什么用户不能自己决定风险? 很多用户认为自己有能力判断应用的好坏,或者愿意承担一定的风险去尝试一些在 App Store 上因为某些原因无法上架的应用(比如某些支付方式不被允许,或者某些内容类别限制)。他们认为苹果是在剥夺他们的自主权。
所谓的“安全”是否被过度夸大了? 很多其他平台(如 Android)也允许侧载,并且拥有庞大的用户群体,并没有出现 Federighi 所描述的那种大规模的灾难性安全事件。这让人们质疑苹果的说法是否过于夸张,或者说是在用“安全”作为借口来维护其商业利益。
“用户体验”是否是唯一的标准? 即使是用户体验,也可能存在不同的解读。对于一些开发者来说,自由的分发渠道本身就是一种更好的用户体验,他们能够直接与用户互动,提供更灵活的服务。

可以说,Federighi 的这次发言,是他对苹果一贯立场的一次系统性阐述。他试图用“用户安全”和“优质体验”这两个苹果最核心的价值主张,来解释为何他们不愿意放开对 iOS 应用分发的控制。

从苹果的角度看,这是在保护用户,维护其生态系统的健康和稳定。但从更广阔的视角来看,这依然是苹果在数字时代如何平衡平台责任、用户自由和自身商业模式之间的一次博弈。他的话语背后,是苹果在用户隐私、安全、开发者生态以及商业利益之间,一次又一次地权衡和选择。而对于用户和开发者而言,如何在这种框架下获得更大的自由和选择权,依然是他们不断在探索和呼吁的议题。

他没有直接回应关于“第三方支付”或“降低佣金”等更具体的问题,而是将讨论拉回到了“侧载”这个更宏观的层面,巧妙地将焦点集中在“安全”这个苹果最具说服力的论点上,并试图将任何对这种控制的质疑,转化为对用户自身安全的不负责任。这是一种非常典型的苹果式的沟通策略。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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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ig 这次的演讲非常诚实, 不像之前那次 MKBHD 问他为啥 iPad 没有天气/计算器 App 那样敷衍. 这次算是比较全面地回答了为什么 iOS 不提供应用侧载.

首先我一开始也是 sideload 的支持者, sideload 能允许用户方便地直接安装应用, 包括安装特定版本的应用, 以及对应用数据进行快照.

但是侧载的安全性一直是很大的挑战. 比如隔三差五通过 QQ 散布的恶作剧 App 就是其中一个体现.

Craig 很诚实提到了关于「给用户选择」的 hypothesis. 我想换一个描述:

我们知道有所谓「找关系办事」的说法, 确实这是一种做事的手段. 但是 sideload 就和找关系一样, 本质是一种灰色地带的行为. 如果你觉得找关系能带来方便, 那只是其中一种情况; 当没有关系可找, 以及找关系需要付出代价过大, 甚至灰色地带吞噬了所有的手段的时候, 这样社会下的人是寸步难行的.

App Store 作为单一入口, 我觉得改善了大多数用户选购 App 的体验. 尽管最近 Notability 的风波挑战了 App Store 的公信力(似乎到现在还没有出面表态, 反倒是 Notability 自己服软了). 但说一个很简单的例子: PC 平台上 Steam/Origin/EA/Win Store/UPlay/Epic 共存的时候, 体验完全是混乱的.

现实的说, 如果侧载是可行的方案, 那么意味着开发者可能没有动力去提供规范化的版本, 说白了就是没有动力上架.

对于用户, 可能就不会养成去商店购买应用的习惯, 选择从充满风险的第三方市场去获取应用. 这永远都是一个重大隐患, 以及不利于社区的发展.

我见过不少 Android 开发者, 因为 App 需要付费, 所以被人身攻击; 被国内的商店各种条款为难. 最后因此转投 iOS 生态.

以及这里也难得透露了 Craig 对市场份额的看法. Apple 在欧洲占了 1/5 的市场份额, 但是并不是那么 care 剩下的部分, 因为剩下的 4/5 对于用户仍然是一种选择, Apple 真的就是只要保证自己是 premium phone 里面的 best 就行.

反倒是某个厂商, 一遍喊着要提升市场份额, 另外一遍要做高端, 结果市场份额提升戛然而止, 高端机也跳水到了中端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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