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道:“不要问,只管用瓢舀来吃酒。贩枣的客人那里,买三五斤枣来,一发算钱。”竟抢先要下白胜担着的两桶酒,众军士围着那酒桶,你一瓢我一瓢舀起酒来吃。
那白胜暗暗叫苦,却不曾想这军爷如此好酒,只是没机会做局,将那蒙汗药倒入酒中。
两个虞侯去晁盖那里捧了一捧枣,武松取一个拍开看了,叫道:“兀那汉子,你卖的是枣?还是肾囊?”
晁盖笑道:“军爷休要取笑。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这枣是自家打的。”
武松道:“我见这枣有几根毛,似人小便处的毛一般。早年间常听人说吃枣要完,吃枣要完,这枣还是不吃为好。”
见那壁军士吃了酒也无碍,武松便拿过瓢一饮而尽,叫道:“这酒好生有气力!”连喝了三瓢。
白胜见一桶已见底,没奈何道:“军爷,好教你得知,俺家的酒,虽是村酒,却比老酒的滋味。但凡吃了三瓢的便醉了,过不得前面的山冈去,有名目唤做‘三瓢不过冈’。”
武松笑道:“我吃了三瓢,如何不醉?休要啰皂,又不曾短你酒钱。”自顾自地舀酒痛饮。
那厢七个客人凑过来道:“军爷,天气热,我们没处买酒,只饶我们一瓢吃。”
虞侯道:“饶不得,我们尚不够喝。”
一个客人把枣往他怀里放,另一个便去揭开桶盖,兜了一瓢,拿上便吃,虞侯去夺时,这客人手拿半瓢酒,望松林里便走,虞侯赶将去。只见吴用从松林里走将出来,手里拿一个瓢,便来桶里又舀了一瓢酒,白胜看见,抢来劈手夺住,望桶里一倾,却将那蒙汗药混入剩下一桶酒中,口里说道:“你们这些客人好不君子相!戴头识脸的,也敢抢军爷酒吃!”
众军汉那里识得厉害,仍只顾拿酒来吃。武松见了这番做作,却不制止,自家肚里寻思道:“你们既然不怀好意,且看我如何耍他。”
武松舀起半瓢酒,捉住白胜,撕开半幅衣襟,道:“我从来吃不得寡酒,酒家,我见你颇有几分姿色,正好亲自作陪。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瓢儿残酒。”
白胜面如死灰,只道他发起酒疯,央求道,“军爷,我是直男,不惯那调调。我卖酒不卖身的。”
武松哪里由他,掰开他口,倒得半瓢进去,又佯装自呷一口,却把这酒泼在僻暗处,口中虚把舌头来咂道:“好酒,还是这般饮酒冲得人动!”
晁盖见武松好容易喝下药酒,便出来拍手叫道:“倒也!倒也!”
那十几个军汉,连同白胜,各自天旋地转,禁了口,望后扑地便倒。武松也把眼来虚闭紧了,扑地仰倒在大车上。
晁盖笑道:“着了!由你奸似鬼,吃了天王老子的洗脚水!”便叫:“小二、小七,快出来!”
原来正是晁盖、吴用、公孙胜、刘唐、三阮这七个。吴用计较主张,这个唤做智取生辰纲。
众人先把军汉都从生辰纲上移开,三阮去扛抬武松,那里扛得动,直挺挺压在箱子上,却似有千百斤重的。
晁盖看了,喝在一边道:“真亏得你们三阮,江湖上好大名声,手里软得一批,活该硬不起来,直要天王亲自动手。这个鸟大汉,却也会戏弄老白。”
一头说,一面先脱去了衫儿,赤膊着,便来把武松轻轻提将起来。武松就势抱住晁盖,把两只手一拘拘将拢来,当胸前搂住,却把两只腿望那晁盖下半截只一挟,压在他身上。
公孙胜几个急待向前,被武松大喝一声,惊的呆了。
晁盖奋力反抗,也将武松胸襟扯开,露出黑压压一片胸毛,二人赤条条斗在一处,正是:
一个身躯凛凛,一个相貌堂堂。
这个是铜胎结就肌霸,那个如铁胆凑成皮肤。
这个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
那个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
一个盘旋良久,遍体燃烧卡路里;
一个揪扯多时,浑身散发费洛蒙。
那个迎男而上,向灵魂深处显形骸;
这个强人锁男,在肌肉堆中呈刚强。
真个是,
魔主搅暗天边日,太岁点亮腐里天。
不知道斗了几百回合,把众人看得面潮身赤,口干舌燥,齐道:“好想看你们满身大汉的样子。”
武松兴致勃勃道:“如今你还要抢那生辰纲么?”
晁盖不住气喘道:“好兄弟,若得你朝夕相伴,我要那十万生辰纲又有何用?”
公孙胜见事情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掐指一算,暗叫不好,扯过刘唐发问:“这山唤做什么山?”
刘唐猛然想起,答道:“断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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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寸上匠
带你走进跑偏建筑师的脑洞世界。
提示一下,得了公孙胜传授的樊瑞足以破解方腊手下的包道乙。
武松就是被包道乙的法术飞剑砍废的。
黄泥岗上有公孙胜。
公孙胜也有一把松纹古剑。
公孙胜:直视我,崽种!
杨志被低估了。
为押送生辰纲,杨志拿出的方案已经是最佳方案了。梁中书多派军校的方案既然行不通,只有低调行事,那么也只好扮挑夫。一般的山大王看到这种行头,抢劫的欲望会小一些。实际上,这个方案也发挥了一定作用。且看杨志为梁中书规划的路线:
今岁途中盗贼又多;此去东京又无水路,都是旱路。经过的是紫金山,二龙山,桃花山,伞盖山,黄泥冈,白沙坞,野云渡,赤松林,这几处都是强人出没的去处。
不要在意《水浒传》的地理混乱,施大爷可能就是随手写了几个山名。如果是顺序经过的话,杨志等人来到黄泥冈的时候,至少已经经过了紫金山、二龙山、桃花山、伞盖山,《水浒传》里说“五七日后,人家渐少,行路又稀,一站站都是山路”,大概就是经过的这些山头。可见杨志的方案是有效的。按照杨志的计划,如果能顺利执行,大概率是可以过去黄泥冈的,至少也不会被劫得如此窝囊。
问题出在:第一,路线被泄露。第二,猪队友太多。
还没出发,路线就被泄露,说明大名府的保密工作存在重大疏漏。这个锅只能梁中书或老都管背,杨志就算想背,也轮不到他,他地位太尴尬,名义上是提辖,根本没有地位。
猪队友太多。很多人觉得杨志情商低,动不动就打人。实际上杨志也很无奈,他是配军出身,毫无威望,那些军汉敢明目张胆地违抗命令。
众军汉道:“你便剁做我七八段也是去不得了!”杨志拿起藤条,劈头劈脑打去。打得这个起来,那个睡倒,杨志无可奈何。
你无论打或者不打,他们都是睡在那里。这帮人是没法用恩义感化的。何况杨志是临时接的任务,平时跟这帮人没有啥交集,这个时候唱红脸纵容恐怕更坏事,还不如唱白脸。
最关键的是老都管也不支持。客观来说,如果不带老都管可能要好一点,杨志的藤条还能发挥一点作用。
杨志道:“都管,你须是城市里人,生长在相府里,那里知道途路上千难万难!”老都管道:“四川,两广,也曾去来,不曾见你这般卖弄!”杨志道:“如今须不比太平时节。”都管道:“你说这话该剜口割舌!今日天下怎地不太平?”
其实杨志说到了点子上,老都管“是城市里人,生长在相府里,那里知道途路上千难万难”,说白了就是老都管是个棒槌,没见过世面。其实不止老都管,两个虞侯和十一个军汉也差不多。大宋盗贼遍地,还说天下太平,杨志带着这帮浑人,能走到郓城县已经很不容易了。
还记得白胜唱的那首山歌吧:“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农民为了收成,顶着炎炎赤日劳作;这帮军汉担着天大干系,连这点苦都受不得。这还是精挑细选的厢禁军,如此废物,可见杨志说的“便差一万人去也不济事”并没有冤枉他们。
把杨志换成武松,如果解决不了这两个问题,其实也没啥用。
武松是送过一趟差事,但目标远不如生辰纲那么大,而且路线也相对近得多,阳谷出门左拐就是河南。
武松精细,蒙汗药麻不倒他。其实杨志也很精细,他是被猪队友带沟里,放松了警惕,不然那两桶酒根本到不了他面前。
武松武功高。杨志也很厉害,跟鲁大师、林冲打平手,估计跟武松也半斤八两。但对方是七个人,六个练家子,其中还有一个法师,真硬抢的话,无论杨志还是武松都没辙。
说到底,除非路线能保密,不然生辰纲不论谁押送,到头来还是得丢。
改编故事大会。
大家很明显被故事带进了沟里,把焦点集中在武松会不会犯杨志一样的错误。
武松这个人的最大特点,就是随性。
善良起来好似菩萨,凶恶起来六亲不认。
这善良和凶恶和他的个人经历有关。
杨志犯错丢了生辰纲,武松能不能完成任务?
这就是理解武松的问题。
如果说是当年的打虎英雄,心中留存着善良,要的是堂堂正正做人,为朝廷效命,这个说法有道理。
如果是后来经过一系列变故,成了行者武松。这一堆生辰纲,半路就献给孙二娘,梁山泊的故事就的改写成“武松计赚生辰纲,孙二娘稳坐聚义堂。”
武松知恩图报,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就是武大郎和孙二娘,这两个人对他的一生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所以要讲武松的作为,就一定要看住武松的前后性格所产生的变化。
武松归附梁山,不过是形势逼人,走一步算一步,落草没有回头路。和朝廷打下去没问题,招安那也是大势所趋。在这个问题上,武松实际上随大流。
既然问题分成了两半。大家都谈到武大郎死前的武松,忠于职守,一心为朝廷效命,誓死保卫生辰纲。
那么,我就专写武松当了行者,其中加进孙二娘一伙人,如何描述这一段。
北京大名府梁中书清点完了十万贯生辰礼物,放入后厢收好。自回前厅饮茶休息。
蔡夫人走进来,问道:“相公,生辰纲何人押运?”
“府里有个行者,带着度牒文书,已住了三月有余,拳脚枪棒功夫了得,为人仗义,不喜多言,我属意于他。”
“你可知他的来历深浅?”
“这个不必担心,他度牒文书我还派人去打听过,分毫不差。此人自幼就在庙里习武,一对戒刀使得水泼不进,手段了得。”
随即吩咐下人,快请行者一见。
不多时,行者来至厅外,手捻珠串,似铁塔一般杵得笔直。
蔡夫人见了这条壮汉,不胜欣喜,忙道:“想来使得。”
梁中书道:“行者自到府中这些时日,可住得好否?”
行者答道:“谢中书大人关照,洒家不胜感激,衣食住行一应安好,正不知何以为报。”
梁中书道:“本来意欲长留行者,无奈我府中有一批货物要送往东京,正愁无人押运,不知行者可愿意帮这个忙?”
行者道:“得承大人慧眼,洒家必定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梁中书大喜,命管家带行者到后厢查看货物,并命三天后出行。
行者到了后厢,见这些货物都是普通担子,用麻袋裹好,平平无奇。
行者心想:这普普通通的货物,托个镖行送去也就罢了,为何要如此郑重其事?想来这货物不一般。
行者随即问管家:“中书大人府上如此尊贵,为何送去东京的货物这般简陋?”
管家答道:“这批货物原来定的是杨志押运,只是不巧杨志得了头疾,整日喊痛,无法成行。”
行者围着货物转一圈,用手提了一下担子,只觉得入手沉重,不似寻常货物。
又问道:“此去还有何人?”
管家答道:“还有府上青壮兵丁十余人。”
行者心里有了算计。
第三日清晨,行者辞别中书大人,带着书信,领着一众兵丁赶路而去。
走至城门口,就看见了孙二娘家的一个伙计。
行者丢了一个眼神,用手暗指一下货担。
伙计心领神会,一溜烟报信去了。
这一路晓行夜宿,行者一路留下暗号无数。
在十四五天后,行者命众人拐一条近道。众人也不疑虑,放心大胆而去。
行至一个小山岗处,只见山林秀美,树荫清凉,怎地一个好所在。
行者心想,此处甚好。
便命大家在此歇息。
军中一个小头领说道:“此处甚是险恶,恐有盗贼出入,还是继续赶路吧?”
众人放下担子,闻听此言,十分不爽。
行者说道:“不妨不妨,此处位置尚高,两边的路都看得,远远就能发现。再说我这手里的家伙,也不是做得耍子。”
大家四散而坐,就是口渴得紧。
不多时,就看见一路赶脚商人挑着担子朝这边赶来。
行者暗道:“居然如此之快,倒是十分意外。”
行者也不捉急,用帽子掩住脸庞,只管休息。
赶脚商人走拢山岗,也放下担子歇脚。
行者拿开帽子,定睛一瞧,怪哉,这些人居然一个都不认识。
行者惊出一身泠汗,这伙人来者不善。
难道孙二娘他们走岔了道?
这不应该,但是事出突然,须得小心应对。
行者随手扒拉了一根青草,叼在嘴里,用帽檐遮住眼帘,不住打量这帮人。
只见这一个个身体强健,为首之人双拳老茧凸起,显然是个练家子。
行者这下心里有数,大约是知道这伙人也是奔着这批货物而来。
对方带头大哥言道:“兄台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呀?”
行者说:“从山阳村来,到前方镇上去。”
对方带头大哥言道:“这么热的天,赶路可辛苦?”
行者说:“不妨,不知哥哥那里生意,去哪里发财?”
对方带头大哥言道:“不远不远,也就在前边。”
须臾,一阵山歌飘来,一个挑着担儿的小哥不疾不徐地爬上了山岗。
小哥挑着的桶儿晃晃悠悠,一阵酒香飘了出来。
对面伙计赶忙拦住小哥,问道:“这酒可是卖的?”
小哥道:“这暑热天气,不买几个钱,谁愿意出来受这活罪?”
对面伙计道:“这一桶多少钱?”
小哥道:“五贯铜钱。”
对面伙计道:“哥哥买一桶给弟兄们解解渴。”
对方带头大哥从褡裢里摸出五贯铜钱,递与小哥。
众弟兄围了上去,掏出包袱里的陶碗,舀出来大口喝了起来。
行者看得明白,这厮恐怕也是一伙的。
此时未见孙二娘一伙,暂不可坏了自家伙计性命,否则打将起来,要吃大亏。
心下里拿定主意,不多言语。
偏生这伙计里面,也有爱酒之人。
见对面喝的闹热,酒虫上脑,浑身酥麻,馋个不住。
对行者说:“大哥,咱也买一桶如何?”
行者说道:“前面再走二十里便是镇上,到时再吃不急。这番吃了,谨防赶不动路。”
买酒小哥接话道:“不吃便不吃,说这丧气话。”
对面的伙计趁这边说话之际,冷不防从另一个桶里舀了一碗,大口喝了下去。
买酒小哥骂道:“好个混账东西,也不知要脸。”
这边伙计见这桶酒也被喝了,心中更是忍不住,纷纷要求行者买酒。
买酒小哥说:“不卖不卖,这酒有毒。”
行者冷笑道:“有没有毒,一试便知。”
说罢,一把按住买酒小哥的头,把他按在酒桶里,一捏鼻子,便灌了下去。
小哥大惊失色,连连倒退,跪倒在地,手指伸进喉咙,要将吃下去的酒抠出来。
行者心里明镜一般,摘下帽子,拔出双刀,摆了个起手式。
对方带头大哥哈哈大笑,啐了一口。说道:“你个狗日的白日鼠,这又不是毒药,你抠啥呢?”
双方人等见势不妙,聚拢在各自领头的身边,从担子里抽出腰刀。
行者道:“你我素昧平生,大路朝天,你莫乱打主意,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别过如何?”
对方带头大哥说道:“你这担子里的东西,我们要定了。你们放下担子走人,可饶了你等性命。”
行者道:“你倒是好想法,无奈我手中的戒刀不认识你。”
武松说罢,将戒刀抡起来,朝着对方带头大哥劈头砍去。
带头大哥往后一退,有人抛出一杆朴刀,大哥飞身接住,转身一个横劈,力道劲猛。
行者抽刀一格,哐哐作响。
对面的伙计见老大打起来了,丢个眼神,举刀扑向这边军丁。
可怜军丁虽然身体健硕,武艺却是稀松,根本抵不过这如狼的戕贼。
一番鬼哭狼嚎,被屠戮一空。
众贼人反身过来,将行者团团围住。
行者面无惧色,双刀护住前后,只见刀影闪动,密不透风。
正在此时,树林里一支响箭呼啸而来,正正射向带头大哥。
大哥一惊,侧身一闪,用刀磕了一下箭身,响箭斜刺里一飞,正正射中白日鼠的咽喉,扎了个穿透。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孙二娘夫妇和一众伙计。
带头大哥这边丢下行者,扎下阵来。
行者见孙二娘赶来,心下大安。
孙二娘一个箭步,站在行者身前,大喝道:“休伤了我家叔叔性命。”
带头大哥也不说话,人群中走出一个白净书生气质的人,上前问道:“看来我们都是一路的。敢问尊下大名?”
孙二娘言道:“我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我便是孙二娘,人送诨号母夜叉。我家相公人称菜园子张青。这使戒刀的行者就是打虎英雄武松,武二郎。”
带头大哥大惊道:“你便是打虎英雄武松?”
武松道:“正是在下。敢问这位大哥高姓大名?”
带头大哥道:“我姓晁名盖,人称托塔天王。刚才出来说话这位,就是智多星吴用。”
随即将众人一一介绍。
两边均知对方江湖名气,惺惺相惜,所谓不打不相识。
孙二娘说道:“不瞒晁盖哥哥,你我都为杀富济贫,你我这不分彼此,不如一起拿了这生辰纲,寻个快活去处,大口喝酒大碗吃肉,干出一番事业出来如何?”
晁盖大喜道:“正和我等心意,不如大家就此结拜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众人撮土为炉插草为香,就此结拜为生死兄弟。
此后共上梁山泊,搅了个天翻地覆。
我要不解释几句,永远有人在这两个问题上纠缠。
武松为什么在文中自称洒家?
武松杀了张督监全家,犯下死罪,不得不冒用被孙二娘杀死的行者名头,从此成为一个头陀。
因此文中武松为了混进梁中书府中,必须要隐瞒身份。
什么叫隐瞒身份?
就是武松不能到处去说:“我就是杀人者武松。也不能暴露自己的习惯用语,以免有人怀疑。故而自称洒家。”
很简单的例子。比方说电视剧《地下交通站》里面,明明是一伙八路开的酒店,在给鬼子端酒的时候,一口一句太君太君的。
一个八路在鬼子面前低头哈腰的,有些人是不是一边看这部电视剧一边骂编剧脑残?认为八路就该抱着机关枪突突突?连李幼斌这样的钢铁团长都演过汉奸,你敢信?
为什么要这样处理白胜?
白胜在《水浒传》中有很关键的作用。
智劫生辰纲被暴露就是因为白胜被抓,耐不住酷刑招供了打劫一事。
晁保正这个乡镇一级干部作为犯罪抢劫团伙首领被供出来,不得不逃亡,由此上了梁山成为匪首。宋江为了掩护晁盖,也被迫浮上水面。
《水浒传》中最重要的线索,这个关键环节就和白胜有关。
晁盖和吴用没有计较白胜招供一事,后来又想办法救出了白胜。
作者这样处理这一段,有什么用意?
《水浒传》一百单八将,你要仔细看,有一大票人都没有什么章节,作者在白胜这个人物上花了不少心思,干脆让他活下来,补足一百单八将的名额。
你别看这个花名册洋洋洒洒,很少有人认真去记住这每一个角色。你是读者,你又不写,哪里知道作者要编齐这些人的名字来头,要熬好多个通宵。
每一个人物都是作者的心血。
同时,这也是表现晁盖的仗义,不计前嫌,有肚量。哪怕是队友犯了重大错误,也要一个都不少。
但是,这是施耐庵的想法。
既然这个问题上,都把杨志换成了武松,大家都在消费《水浒传》觉得这样改编没问题,那我为什么不能自行处理白胜?
杨志如果不是丢了生辰纲,他会上梁山吗?这是杨志最重要的转折时刻。
杨志在《水浒传》中的作用和白胜比起来如何?
杨志的故事非常完整,而且杨志的来头,那也是不得了。
结果大家说杨志没丢生辰纲,这是武松的情节。
杨志为什么上梁山,又该如何自洽?
白胜为什么该死?
这个人在后来的故事情节中,实际上没什么大作用。
所谓救出中箭的晁盖,不过是为了美化梁山好汉,把白胜进行正面描写。
他的故事主要就是智劫生辰纲这一段。
白胜被抓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好赌,他要是个正直的人,不去赌博,就不会被人认出来。
被府尹打了三四顿,就吃不住苦,全盘托出。
白胜的最重要的作用就出来了,因为他必须要招供。他要不招,这后面的情节就没法写。
这段明确就是说白胜是个软骨头。
你看作者是怎么说武松的:要打便打毒些,不要人情棒儿,打我不快活。
这样的人,出卖兄弟,依照江湖规矩,必定三刀六洞。
记住嘛,这段改写成武松,那么整个故事结构必然发生重大改变。
武松可以押运生辰纲,但是白胜不能死,这是什么道理?
我这篇文章,完成度还是比较高的,没有复制粘贴。大部分情节都是原创的。
我看很有些人都喜欢直接把这段文直接替换一下名称,编上一些,就拿出来了。
很多人还赞叹连连。不知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