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回答汉语编程问题的人都是工程技术人员,特别是职业程序员,他们已经不知不觉把自己受过的编程训练“合理化”了。
基于文本的指令,都是存在语言障碍的。
如果你想体验一下没有受过编程训练的人看代码的感受,可以试着玩玩Zork或者英文MUD之类的,无论是文字说明还是之类,都有比较固定的“套路”,并非生活中多变的“自然语言”。但即使是这样,英语国家的人可以不看说明书摸索着上手的游戏,中文用户没有手册要么很难玩下去、要么会玩的很辛苦,乐趣大减。
编程也是如此,在英语国家,有大量青少年“卧室程序员”是在没有手册的情况下,靠改编游戏代码上手编程。特别是在英国,这些人后来成为英国游戏行业的主力军,像Codemasters这样的游戏公司就诞生于他们之间。电影《从卧室到亿万产业》生动地回忆了的这些历史。
也因为如此,英国的游戏行业也是建立在像BBC Micro、ZX Spectrum这样便于编程的家用电脑上的,树莓派的创始人Eben Upton一直把BBC Micro当作树莓派的创意之源。
但是,远在东方的日本,虽然电子游戏文化非常深厚,也有着丰富的可编程的家用电脑、游戏设备,比如任天堂的Family BASIC,以及MSX,富士通的FM-7/FM-8等,但日本的“卧室程序员”却少得多,没有他们的英国伙伴们那样的号召力,开发游戏也被普遍视为职业门槛较高的工作。
语言障碍是个很重要的原因,对日本的青少年来说,读懂、改编游戏代码的门槛明显高于其英国的同龄人。与中国的情况类似,无论是通过书刊自学、还是课堂学习或是单独指导,亚洲国家的电脑用户都需要花费额外的心智去克服这种语言障碍。
在中国,仍然有许多从事白领职业的人连“print”这样的英文单词都念不出来,只能一个字母,一个字母蹦出来,“6亿月收入1000元”的人群大多数都是如此。
我们的程序员们太怕别人抢饭碗了,如果普通的白领员工可以轻易的写程序,必将会挤压职业程序员的就业市场,软件行业里面很大一部分从业者是不解决创新性问题,只是写业务逻辑的。
有评论认为,开发者社群共享了诸多开源软件,应该是心胸大度的,但从一个Rust语言支持非ASCII标识符的问题可以看出,开发者,特别是中国本土的开发者并不是那么“大公无私”的,或者说这种“无私”是只针对“圈内人”的,是有所保留的。
而开发业务代码,往往更依赖对业务的理解而非编程技巧,如果我们的工人、农民、小商业者可以自行编程解决他们工作中的问题,这个社会对商业开发者的依赖就会降低、而各行各业的生产率则会更高。
中文编程对于大众的作用就是家庭“工具箱”,有了它人们可以在家做点小维修,DIY些小制作,而不是像一个“补自行车胎”一样的简单需求都需要掌握去修车厂上班的技能。这也是为什么许多人关注的“工程化”并没有那么紧要的一个方面。
从对“拖控件”的批评就可见一斑,职业程序员们对“拖控件”从来都是咬牙切齿的,但工程技术领域的LabVIEW从1986年至今地位仍然稳固。
另一方面,我们看到许多教育水平不高的人,通过易语言等跨越语言障碍的工具展现出的对电脑编程的掌握,远超出人们对其所处阶层刻板印象。而这背后关键还是看背后的动机和驱动力。
许多人学编程,看似学的一本正经,却只是为了拿一个好找工作的qualification,并不期望用这项技能解决问题(problem solving)。
但那些用易语言写外挂的人是真的在problem solving,即使他们解决的问题并不是善意的,但这并不能否定他们在其中展现出的问题解决技能,超过了许多教育水平远高于他们的人。
所以,汉语编程语言意义,就是要把编程这项解决问题的实用技能,赋能于更多期望使用它们的人,而不能让其被特定行业、特定圈层所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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