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绿乎城中,有个富家公子,姓王名四聪。
这王公子嘛,自然也与平常的风流富家公子一般,是右手搂佳人,左手牵灰狗,灰狗不常换,佳人轮流走。端的是羡煞了一般百姓。
王公子除了女伴常换,还有别的一个爱好,那便是巡更。大晚上的,佳人扔在床上冷风吹穴空,他却在街上两眼查疑踪。
他常说,到了晚上,许多人就借了黑夜遮了脸,将平日不可与人言的事,不可朝人相的脸,都露将出来。他说:“有些人啊,你不晚上去看他,你一世也把他看不明白。”。
这日到了年关儿,天冷得跟夹冰似的,王四聪又在街上逛着了,一双眼睛跟那黄鼠狼瞄母鸡似的,噌噌的冒光,就指望着又能见些稀奇事。
这七走八逛,一下就逛到城南的王家,这王家有一小子,叫王日天,是个打皮鼓的,人称“皮鼓王”。
书中暗表,这皮鼓啊又叫嘿哈,本来不是我中华的物事,是西洋传来的东西,因为打起皮鼓啊,人不由自主的会嘿哈发声,人们便叫它嘿哈。
这王日天玩起嘿哈来,那可了不得,只一下场,那是绵绵密如爆竹叠叠,悠悠然似流水难断,似电闪惊云,身为之蹈,如风雷吞吐,手随之舞。甚受当下年轻人喜欢。所以城中百姓,都叫他“皮鼓王”
话说这快天亮的时候,王四聪刚行到王家,突然这王日天家的门吱一声开了,出来两人。
王四聪心中一动,便躲在一边。
却见出来的两人是一男一女,男的正是鼎鼎大名的“皮鼓王”王日天,女的遮挡严实,一时也看不清。
这时,又有马车拉了出来,那王日天脸上堆笑,将那女子扶到车上,这女子上车时,脸在灯笼下打了个晃,王四聪差点叫出声来:“这不是过气花旦李露露么?”
他心中砰砰乱跳,知道这晚上又见了大不寻常的事。
这李露露早嫁与过气小生贾来亮,两人孩子都有了,平日以夫妻恩爱著称。
等到马车驶开,他遥遥跟着一看,那车确实向贾家那边去了。
王四聪高兴得跟捡了宝似的,这下身上也不冷了,瞌睡也没了,喜孜孜的等到天亮,就去城中王麻子面馆,点了个羊春子面,点了个早酒,畅快的吃喝起来。
恰巧这城南的说书先生变先生也赶早过来吃牛鞭面,他一见王公子脸色,便知道王公子定是又有了不寻常的见闻,忙过去套话。
这王四聪正喝得晕乎,哪能抵住变先生的几番挑逗,当下如早泄般,一下吐露了干干净净。
这变先生是何样人?那是本来没有的事都能给你说得天花乱坠,这有证有据的事,哪还得了?
到了下午,他早添了百斤醋,千斤酱油,满城讲开了。
王公子回家,借着羊春子那点劲,把床上的佳人日得嗷嗷直叫,事后睡得那叫一个香。
到了晚上,就出事了。
官府来人,将王公子就架了去,架到了王日天家。
这一进门一看,可不得了,知府大人吹胡子瞪眼,这李露露哭倒在地,王日天一脸怒色,贾来亮一脸漠然。
这知府大人就说啦:“王四聪公子,你以前嘛,乱说说还行,现下你父亲与朝廷关系悬乎了,可不许你乱说话啦!”
王四聪一见这阵势,立马便明白了,他性子直,一下便叫出声来:“我哪有乱说,我亲眼所见!”
知府道:“人家露露说了,是来研究新皮鼓嘿哈的技法的,哪里是偷情来的?”
躺在地上的的李露露一听,又委屈的大哭起来:“众口铄金,谣言杀人,青天大老爷,你要为我做主啊!”
王四聪忙插嘴道:“研究能研究一晚,还搂搂抱抱?”
知府道:“还嘴硬,人家丈夫贾来亮也说没事!”
王四聪气极反笑:“这两口子合着卖个恩爱,才能接戏挣钱,要是分了,两人哪挣大钱去?”
知府怒道:“那就你一个人所见,我又怎知你是不是说谎?”
王四聪一听这话,却也没了言语,他眼睛一转,却看到院中怯生生站着一个丫环,一脸憨厚模样,他心中一动,道:“可否问问这个丫环,看昨夜两人究竟做什么?”
王日天急道:“不行,她叫马淑,她脑子有些傻,说话当不得真。”
王四聪大声道:“就是傻,才易说实话,”
知府一听,这也在理,便问马淑:“我且问你,昨夜你主人和这姐姐,可是在一起研究皮鼓嘿哈技法?”
这丫环回答干脆:“是啊?”
王四聪心中一凉,忙道:“你如何知道?”
那丫环道:“我一夜都听着声响,吵着睡不着。”
知府怒道:“四聪,你还有何话?”
王四聪还不死心,又问:“又真是新技法要研究,皮鼓嘿哈能有什么新技法研究?”
那丫环马淑脸上憨厚收了起来,侃侃而谈:“那鼓声是以前我没听过的,节奏大异,九轻一响如珍珠落玉盘,声音轻脆,啪啪啪啪似肉帛两相击。”
“两人便这么啪啪啪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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