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纷飞、逐屋巷战的斯大林格勒,苏联如何遏制霍乱疫情?》
题主的问题简直太适合我专栏作者 @kgb1986 所著的这篇文章了。
要知道霍乱可是和鼠疫一样被我国列为仅有的两种甲类传染病(相对应的,新冠肺炎是乙型传染病按甲类处理)。而在历史上霍乱也同鼠疫一样,是为数稀少的集中传染性极强、致死率极高、曾在全球范围内多次跨东西半球流行,轻易收割数亿生命的“国际”烈性传染性疾病。
更不要说在1942年的斯大林格勒——这个世界战争史中都赫赫有名的血肉磨坊里进行防疫工作了。
1942年的斯大林格勒陷入到重重烈焰之中,犹如人间地狱。
苏联精神、生理学家,斯大林格勒医学院院长、战役的参加者А. И.伯恩斯坦这样总结道:“我永远不会忘记德国轰炸机在伏尔加河渡口上留下的创伤,我们活了下来。与斯大林格勒的战场相比,地狱对我而言都是舒适温馨的疗养地。”
在战线两侧有着数百万人作战,每一分钟都会有2到3名士兵死亡。当然,这里讲的并不全都是战斗中的死亡。
在恶劣的卫生的情况下,德军一侧突然爆发了传染性疾病,其中就有霍乱。死亡的浪潮卷向城市和其中的苏德双方军队,如果不尽快压制住即将到来的传染病,将会有大量的军人和居民丧生。
季娜伊达·叶尔莫利耶娃(Зинаида Ермольева),这位具有多年霍乱研究经验的科学博士、教授,这位享有国际声誉的研究者,在这样的情形下带着医生的使命前往斯大林格勒。
叶尔莫利耶娃对于斯大林格勒非常熟悉,她的家乡弗罗洛沃就离斯大林格勒不远。最开始,她的计划非常“直接”:到达后就开始进行消毒工作,为军人和居民接种霍乱噬菌体,但在战场上对复杂的卫生—流行病防治条件进行评估后,叶尔莫利耶娃向莫斯科发出了请求,要求补充额外够用的药品
——然而运送药品的火车在半途被德军飞机炸毁,通常而言,这意味着斯大林格勒这座嗜血绞肉机将不可避免的一步步滑向大规模传染的深渊。
不过叶尔莫利耶娃却在战场上一栋被毁楼房的地下室里组建起临时实验室,之后更是在这个简陋到可笑的实验室中培养出了足够多的噬菌体。
事实上,在斯大林格勒战役爆发的数年之前,叶尔莫利耶娃就独立研制出了一种培养霍乱噬菌体的方法,在当时的苏联,除了她外还没有其他人完全掌握同样或类似的技术。面对被战火摧残的城市,叶尔莫利耶娃只向最高统帅部申请了300吨氯胺和数吨肥皂,用于全面消毒“标准规程”。
在斯大林格勒,人们净化水井,对厕所消毒,建起4个后送医院,居民和地方医学院三年级的学员被动员起来加入到和致命传染病的斗争中。
为了弄清出现霍乱的原因,苏军前线侦察队接到命令,要求他们向医生提供因德军传染而病故之人的尸身的任务,而医生们通过这些尸身区分出特有的霍乱弧菌,并有对针对性的培养专门的噬菌体。
在叶尔莫利耶娃的有力组织下,在一昼夜的期限内,5万人获得了噬菌体疫苗,而2千名医疗工作者每天为1.5万名斯大林格勒城市居民完成检查。噬菌体接种工作不仅在当地居民中进行,也包括每天数以万计来到和离开被困城市的苏军官兵和平民。
在防疫工作中,叶尔莫利耶娃得到了斯大林格勒防卫战最高总指挥员的授权,她的权力之大甚至能中断军事城防工事的修建,以将军民建设者们撤离出来。
在一座处于激烈交战中的前线城市进行这样大规模的接种行动在世界历史上都是史无前例的,更不要说他们在短期内高效的完成了对居民的诊断。
一位当年的参与者这样回忆道:“留在城市中的所有人都参与到了与看不见的危险敌人的斗争中来。每名红十字义务医疗队队员负责10套住宅(译者注,接地气点的翻译应该是每人负责10户人,但这里姑且按原意以免出现偏差),每天进行走访并找出病患。其余人则去净化水井,在面包铺和后方转运点(居民疏散站)值班。广播和报纸也被积极纳入到这项斗争中来。”
1942年8月末,斯大林格勒的霍乱传染病疫情被遏制住了,斯大林格勒的军民得以远离瘟神,继续投入到保卫领袖之城的激烈战斗中去。
作为防疫功臣的叶尔莫利耶娃被授予了列宁勋章,而后在1943年与同僚利季娅.雅各布(Лидия.Якобсон,来自全苏实验医学研究所)一道获得了一级斯大林奖金,在授奖材料中是这样描述缘由的:“因在伟大卫国战争前线参与组织和实施了大量的疾病预防工作...因研制了新的霍乱诊断和噬菌体预防实验室方法...”
至于奖金,叶尔莫利耶娃拿去购买了一架拉-5战斗机捐给前线苏军(利季娅·雅各布也同样如此),这架战斗机也被命名为叶尔莫利耶娃号。
多提一嘴,在叶尔莫利耶娃的领导下苏联开始在1943年大量生产青霉素(而美国青霉素批量生产要等到1943年末)统计数据完全能够证明青霉素的高效性。从开始广泛使用新药后,苏联红军中伤病员的死亡率下降了80%,截肢人数也下降了25%,这意味着大量战士可以避免落下终生残疾并可重返战斗岗位继续服役。因此她也被霍华德·弗洛里男爵[1]称为“青霉素夫人”。
把以前的的一个文本复制一下放过来
上一场流感使得百万人丧命
流感病例使得医生们忧心仲忡
就在几年前,一场流感肆虐全球带来了高烧与痛苦,夺走了百万人的生命。它被称为俄罗斯流感,会突然连续几年反复出现,随后进入休眠期。医生们郑重警告另一股流感即将到来,一旦染病请及时就医,保持清醒。人们担心,这场危及性命的流感是通过感染者书写的信件传播开来的,一位医生表示,贵族人家更容易染病。
但实际并非如此,该流感似乎在温和的天气更易传播。对于那些染病的病人,威士忌和白兰地是缓解痛苦的有效手段。
以上文本出自游戏《荒野大镖客2》的一张报纸报道 游戏的时间背景是1899年
1959年莫斯科爆发天花。
10天内,确定9342接触者和1500密切接触者,全部隔离并做两次检测。
10天内,动员26936名医务工作者,3391医疗设施,8522支疫苗接种队。
10天内,打了9500000疫苗。
19天后疫情结束,45确诊3死。
20年上半年我特别喜欢把这个故事讲给老鹅们听,看他们尴尬的反应。
1959年12月23日,苏联艺术家阿列克谢·科科雷金从印度回来并降落在莫斯科,期间他有中度感冒的症状,但由于是12月所以这种症状对很多人来说似乎很正常。然而,在同一天的晚上,科科雷金的体温猛增,出现剧烈咳嗽和全身疼痛的症状。
第二天,他去看医生,被诊断出患有流感。不过医生开出的处方药没有帮助,科科雷金全身还出现了皮疹现状,但被诊断为过敏。
不过一位年轻的医生在得知患者曾经去过印度后谨慎提出这样的症状可能是由天花引起的,但是,她的建议并没有得到采纳。
与其他流感患者在同一房间呆了几天后,12月29日,阿列克谢·科科雷金死了,而期间,医生没有发现他死亡的真正原因。
但是,在科科雷金死后不久,医院的其他几名患者也出现了类似的症状:发烧,咳嗽和皮疹。医院这才急忙的邀请专家,而最后结论令人震惊:莫斯科爆发了天花。
事实调查,在印度期间,阿列克谢·科科雷金参加了一位刚刚去世朋友的火葬,他甚至还抚摸了死者的遗体。在那里,这位“零号患者”是患上这种致命的疾病。
1月15日,有关天花疫情的消息被报告给苏联领导人,苏联立即动员医院、诊所、警察和克格勃的所有资源在莫斯科24小时寻找潜在危险的载体。
与科科雷金会面并与之交谈的所有人,与他联系的人以及收到他从印度带回礼物的人,甚至与科科雷金女儿瓦莱里亚一起坐在教室里上课的150名大学生都被送往医院。
期间共有9342人被迫隔离,而根据一项特别法令,“零号患者”看病的医院被封锁,大量用于战争情况的紧急状态储备已被允许使用。
在抗击天花流行病时,从医务人员到医学生,整个卫生部门都已动员起来。他们是从早到晚都在努力寻找任何可疑病原体和对整个城市进行消毒。
而预防天花扩散的决定性措施是对莫斯科地区的所有居民进行疫苗接种,为此苏联要求所有莫斯科人甚至是快死了的都必须接种,在随后的一周内,有超过950万人接受疫苗接种,这是历史上前所未有的结果。
最终,莫斯科只有45人被诊断出天花,其中三人死亡;到1960年2月3日,疫情被终止,由于莫斯科卫生服务机构和执法机构的及时响应和良好协调,仅用19天就成功阻止了致命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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