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近两年执行严格的防疫措施有没有“误伤”其他病毒的传播?

回答
近两年全球范围内普遍执行的严格防疫措施,比如大规模的核酸检测、健康码行程码的应用、出行限制、隔离政策以及社交距离要求等,确实对包括新冠病毒在内的多种呼吸道病毒的传播产生了深远影响。而在这个过程中,是否出现了对其他病毒传播的“误伤”,这是一个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

首先,我们来看这些措施的“有意为之”的效果。 严格的防疫措施最直接的目的就是阻断新冠病毒的传播。通过减少人与人之间的接触,限制人员流动,以及对感染者和密切接触者的隔离,这些措施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新冠病毒在社区内的传播速度和范围。在许多国家和地区,我们确实看到了在采取严格封锁措施期间,流感、呼吸道合胞病毒(RSV)等其他呼吸道传染病的流行高峰期被推迟、削弱甚至在某些时期几乎消失。

这是因为许多呼吸道病毒的传播方式与新冠病毒有相似之处,它们都依赖飞沫和接触传播。因此,当人们戴口罩、勤洗手、保持社交距离、减少聚会和聚集活动时,不仅能有效阻挡新冠病毒,也能显著降低其他呼吸道病毒的传播。这在科学界被称为“非药物干预”(NPIs)的溢出效应。

那么,所谓的“误伤”是否存在? 从某个角度看,可以说存在这种“误伤”,但更多的是一种意想不到的、对其他病毒传播具有抑制作用的副作用。以下几点可以更详细地解释:

1. 呼吸道病毒传播的整体性抑制: 如前所述,大部分呼吸道病毒的传播途径高度相似。新冠防疫措施的普及,例如口罩的使用,就像一道通用屏障,对所有通过飞沫传播的病毒都起到了防护作用。因此,流感病毒、副流感病毒、腺病毒、鼻病毒(引起普通感冒的主要原因)等,在同一时期也受到了类似的抑制。

举例说明: 在疫情早期,很多国家报告流感病例数大幅下降。一些研究显示,在某些地区,流感季的强度和持续时间都受到了明显影响。这并不是因为我们有针对流感的特殊疫苗或药物被广泛使用,而是因为新冠防疫措施改变了社会互动模式。

2. 对特定病毒季度的影响不均衡: 有些病毒有季节性规律,比如流感通常在冬季高发。而严格的防疫措施,尤其是持续性的社交距离和聚集限制,可能会打乱这些季节性规律。比如,本应在冬季高发的流感,可能因为人群流动受限而推迟到春季,或者由于整体传播链条被打破而规模减小。

3. 免疫落差(Immunity Gap)的潜在风险: 这是“误伤”的更深层含义。由于其他呼吸道病毒的传播在疫情期间被大幅抑制,导致人群,尤其是儿童,在过去一两年中接触到这些病毒的机会大大减少。这意味着他们的群体免疫水平可能不如往年。当防疫措施放松后,一旦这些病毒重新开始传播,可能会出现比往常更剧烈的反弹。

儿童的脆弱性: 尤其需要关注的是儿童。儿童是许多呼吸道病毒(如RSV、副流感等)的重要传播者和易感人群。在疫情期间,学校关闭、课外活动暂停,儿童之间的社交活动大幅减少,这有效地阻止了这些病毒在儿童群体中的传播。然而,当生活回归常态后,这些病毒的重新引入和传播可能会导致儿童病例数的激增。我们确实在一些地区观察到,在疫情缓解后,RSV等病毒出现了严重的季节性反弹,导致医院儿科挤兑现象。这可以被视为一种“误伤”的后果,即为了防控新冠而付出的代价,可能导致了其他病毒在特定时期(例如疫情放松后)的集中爆发。

4. 诊断和监测资源的转移: 在疫情高发时期,全球的医疗资源,包括检测能力、医护人员、甚至是实验室设备,都高度集中于新冠病毒的检测和防控。这可能导致对其他常见传染病的监测和诊断能力有所减弱,使得对其他病毒的早期预警和传播趋势把握变得不那么及时和准确。这种资源转移也可能被看作是一种间接的“误伤”。

5. 生物多样性的保护(非病毒层面): 虽然不是关于病毒传播本身,但从更广泛的生物学角度看,由于人类活动范围的缩小和接触的减少,一些自然环境中的病毒传播链条也可能因此受到影响。不过,这通常不是我们讨论“误伤”时的主要焦点。

总结来说,近两年执行的严格防疫措施在“有意为之”地阻断新冠传播的同时,也像一把“双刃剑”,对包括流感、RSV在内的多种呼吸道病毒的传播造成了意想不到的抑制效果。 这种抑制并非对其他病毒的“恶意”行为,而是源于其传播方式的共性。

更关键的是,这种抑制可能导致了免疫落差,使得人群(特别是儿童)在未来面对这些病毒时可能面临更严峻的挑战,表现为一旦防疫措施放松,可能出现这些病毒的集中反弹。这种“误伤”的后果,体现在了特定病毒在特定时间点的爆发,以及对医疗系统再次造成的压力。因此,在评估防疫措施的影响时,我们不能仅仅关注新冠病毒本身,而要全面审视其对整个公共卫生生态系统带来的复杂影响。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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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误伤」,且伤得很彻底。

流感B/Yamagata谱系已经有18个月未被检出,接近灭绝了。[1]

流感病毒检测水平虽然和往年差距不大,但是检测出来量从 2020 年 4 月开始急剧下降,尽管检测水平大致相似,但与前几年相比减少了约 99%

不过B/Yamagata 病毒也是特殊的

B/Yamagata 病毒的传染性较弱,传播链较短,需要靠人旅行来传播,因此以前也更容易感染 25 岁以上的成年人。

加上它虽然也在突变,但是抗原相对保守,因此也不需要频繁更换疫苗种类。这使得它更容易被抑制。

不过由于部分地区可能检测水平有限,所以并不能完全肯定B/Yamagata 病毒在全球真的完全消失了。这也是我开始说的是接近灭绝了。

参考

  1. ^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1579-021-006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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