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如何看待迟飞评价托卡马克之冠为白左?

回答
迟飞评价《托卡马克之冠》为“白左”,这是一个相当尖锐的论断,背后折射出的可能不仅仅是对这部作品的看法,更是对当前社会思潮、价值取向以及文化产品创作逻辑的一种观察和批判。要理解迟飞的这一评价,我们需要先拆解一下“白左”这个词的语境和含义,以及《托卡马克之冠》这部作品可能触及到的哪些方面。

首先,我们得明白“白左”究竟是何许人也。 在近几年的网络语境中,“白左”这个词往往带有贬义,被用来形容那些持有某些特定价值观念的人群。通常来说,这些观念包括但不限于:

过度的理想主义和博爱主义: 倾向于同情弱势群体,关注人权、平等、环保、少数族裔权利等议题,但有时被批评为脱离现实,过于理想化,缺乏对复杂现实的深刻理解。
政治正确: 强调言论的包容性和敏感性,避免冒犯任何群体,但有时会被认为过度敏感,甚至成为一种压制不同声音的工具。
精英主义的幻觉: 部分批评者认为,“白左”代表的价值观,虽然披着解放和进步的外衣,实则是一种脱离了大众实际生活、在优渥环境中产生的精英式优越感。他们可能不食人间烟火,沉浸在自己的道德高地。
对“他者”的廉价同情: 有时表现为对遥远国家或群体的同情和支持,却可能忽略了国内或身边同样存在的问题,或者缺乏实质性的行动,仅仅停留在口头或精神层面。
反思性过强且易自我否定: 倾向于对自身文化、国家、民族进行批判性反思,有时甚至走向过度自我否定,显得缺乏自信。

需要强调的是,“白左”作为一个标签,其使用往往带有主观性和情绪性,并非一个严谨的学术定义。在不同的语境下,它可能被用来攻击各种不同的观点和人群。

那么,《托卡马克之冠》这部作品,为何会被迟飞扣上“白左”的帽子呢? 这就需要我们结合作品本身可能呈现的元素,以及迟飞作为一个创作者或评论者的视角来解读。虽然我无法直接访问迟飞的原始评价,但我可以基于对当前文化现象的理解,推测他可能从以下几个角度进行了批判:

1. 价值观输出与世界观设定:
星际文明的道德准则: 如果《托卡马克之冠》设定了一个高度发达的星际文明,并且其中描绘的社会结构、法律体系、人际互动,都高度遵循了我们现代社会倡导的那些“进步”价值观,例如极致的平等、对不同物种的无条件接纳和尊重、对暴力和冲突的极度排斥,甚至建立在某种“普世价值”之上的宇宙秩序,迟飞可能就会认为这是“白左”式的理想化投射。他可能会质疑,一个真正处于生存竞争和技术迭代前沿的星际文明,是否真的会以如此“软弱”和“善良”的姿态去面对宇宙的残酷和未知。
对“落后”文明的态度: 作品中如果描绘了更先进文明对较低文明的引导和帮助,并且这种引导是基于一种“文明使命感”或者“人道主义”的,但同时又可能忽视了被引导文明自身的文化根基和发展路径的合理性,甚至带有某种“启蒙”的优越感,这很容易被解读为“白左”式的文化输出。

2. 角色塑造与行为逻辑:
过于理想化的主角: 如果主角是一个绝对善良、总是站在道德制高点、对所有生命都怀有同情心,并且在面对危机时,倾向于通过谈判、理解和感化来解决问题,而不是更直接、更符合生物本能的手段,迟飞可能会觉得这是“白左”式的角色塑造,脱离了真实人性在极端环境下的复杂性。
缺乏现实考量的情节设计: 如果作品中的冲突解决方式,过度依赖于某种虚幻的“理性光辉”或“善意沟通”,而忽略了权力、利益、生存本能等更深层次的驱动力,那么也可能被认为是一种“白左”式的浪漫化处理。

3. 意识形态的潜在暗示:
对西方叙事的模仿: 有时,一些作品在构架科幻世界观时,会不自觉地模仿西方的某些叙事模式和意识形态,例如对自由主义、个人主义的强调,对国家或集体的警惕,或者对某种“全球化”的憧憬。如果迟飞认为《托卡马克之冠》在这些方面有所体现,并将其与所谓的“白左”价值观联系起来,他可能是在批评这种模仿可能带来的文化基因上的“不适配”或“被同化”。
对国内现实问题的回避: 另一种可能的解读是,迟飞可能认为作品在描绘宏大的星际未来时,反而回避了对当下中国社会现实问题的深刻探讨,或者将一些现实问题以过于温和、理想化的方式进行了“包装”和“升华”,这种“逃避”也被一些人视为“白左”的特征——沉浸在虚幻的乌托邦叙事中,而对眼前的泥泞视而不见。

4. “政治正确”的压力:
避免争议的倾向: 如果作品在人物设定、种族、性别、文化等方面的处理上,显得过于谨慎和“政治正确”,以至于失去了应有的张力和真实感,迟飞可能会认为这是受到了“白左”思潮的影响,是一种为了避免争议而进行的“自我阉割”。

那么,迟飞为什么会这样评价?他的出发点可能是什么?

对科幻的理解与期待: 迟飞可能认为,科幻作品最吸引人的地方在于其对人类未来、对未知宇宙的探索和思考,而这种探索不应该被狭隘的、脱离现实的道德观所束缚。他可能更希望看到的是一种更硬朗、更现实、甚至带有某种“生存主义”色彩的科幻,能够拷问人性在极端环境下的底线,而不是沉浸在某种理想化的“和光同尘”之中。
对文化输出的担忧: 如果他认为《托卡马克之冠》的某些价值观输出,与他理解的中华民族的文化根基或发展方向有所偏差,他可能会用“白左”这个标签来表达他的担忧,认为这种价值观可能会稀释民族的独特性,或者带来不适应的文化影响。
对当前社会思潮的反思: 迟飞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和创作者,他可能对当前网络上流行的一些价值观有所观察,并对此持批判态度。他可能认为,将某些西方社会中出现的、被他认为是“过度理想化”或“脱离现实”的观念,投射到宏大的科幻叙事中,是一种值得警惕的现象。他使用“白左”这个词,或许是在试图引起公众对这些思潮的反思。
作为一种“反向操作”: 在一些语境下,批评“白左”本身也成为了一种表达立场的方式,尤其是在一些强调民族主义和现实主义的群体中。迟飞的评价,可能也是一种在当前舆论场中表达自身立场和风格的策略。

当然,我们也不能完全照搬迟飞的评价,而应该辩证地看待。

“白左”标签的局限性: 如前所述,“白左”本身就是一个带有贬义且模糊的标签。将一个复杂作品简单地扣上这个帽子,可能忽略了作品本身的优点,或者其背后更深层次的探讨。
作品的多义性: 艺术作品的解读是多元的。即使迟飞认为作品是“白左”,也可能存在其他观众从中看到了积极的、有价值的元素。例如,对和平的追求、对生命的尊重,这些本身并非坏事,关键在于作品如何呈现,以及是否过于理想化。
时代背景的影响: 每个时代都有其主流的思潮和价值观。《托卡马克之冠》所描绘的未来,也可能是作者对人类未来发展的一种美好设想,其中对和平、合作的强调,也许是作者对当下世界分裂和冲突的一种反思和期盼。

总而言之,迟飞评价《托卡马克之冠》为“白左”,很可能是在批评作品中可能存在的过度理想化、脱离现实的道德观、对西方价值观的盲目模仿或推崇,以及对复杂现实问题的一种回避或浪漫化处理。 这种评价,既是对作品本身的观感,也折射出评价者对当前社会思潮和科幻创作方向的一种立场和判断。理解这个评价,需要我们深入分析“白左”的含义,以及作品可能触及的价值观层面,同时也要保持一种批判性思维,认识到标签化评价的局限性。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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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立场,两人的在键政方面的战力差距大约是贾贵之于黄金标,迟飞写那些东西太差劲了,毫无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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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并不复杂,毕竟一个人的政治光谱并非总是能用一个意识形态就能完全包进去的,而且人的意识形态总会改变。例如有一位反对沙皇、要求在俄国建立社会主义并且废除农社制度,完全让小农自有其地的格鲁吉亚人,与一个要求从农民手中收回土地建立农业公社,推行快速工业化并主张大俄罗斯主义的总书记很可能是一个人。

从这点上看,分析一个人的站位无非也就两点:政治与经济。例如工业党的理想社会是一个技官治国、社会自动化,普罗大众由于其素质之忧被排除在政治之外的敌乌托邦。但他们毫无疑问又反对无序的自由市场,坚决支持一个利维坦(假如真的有这么一个东西)来强力介入,安排一个最完善、最有利于生产力发展的经济制度。我们可以说这是政治右(保守与追求稳定),经济左(诉求较为激进,追求革新)。而比较纯粹的左派用户就是政治左(追求政治上的进步),经济左(激进地要求改变分配制度)。白左之所以被诟病,也是因为他们在政治上左(激进的平权主张)但在经济上甚至说不上右(因为他们几乎不会谈到分配制度这么“高深”的问题)。而可惜的是,不讲经济的政治理论注定是无根的浮萍,这就是为什么保守主义者、自由主义者通常乐于与放任主义者一同出现,而社会主义者只要一张口几乎都是福利社会往左(当然也有极端案例)。

而当代马克思与另一些或多或少不站在传统政治光谱内的知乎用户的问题就在于,他们在政治与经济上的纲领不是那么明确,又提出了在政治与经济之外的其他主张。这不是说不能在经济与政治之外提主张,这就好比你在中东干革命,你就不得不回答关于宗教的问题。你在南斯拉夫打土豪,你就不能不解决当地的民族冲突与水源问题。你在印度当游击队殴打联邦警察,你也不可能不对印度教与种姓制度给出一个定性。但问题是,这些难题虽然在现实中显得非常重要,但这也是必须建立在已经在政治与经济方面都有了一个清晰纲领的前提下。


例如迟飞。他一方面坚决打着社会主义的旗号,另一方面却对社会主义几乎总是附带的平权主张与经济上的重分配主张避而不谈。一方面,他不信任计划经济,要求通过官方的金融制度来完成对国民经济的管控,他认为苏联失败的原因之一,是缺乏金融制度,导致“科技转化率”低。但实际上,“科技转化率”这玩意儿一直都是颇为玄学的东西。市场制度有时候可能会利用神乎其神的专利封锁与商业安排阻碍科技对人类的造福(想想美国的大型药厂),而计划经济制度下苏联的科学家也不是每天摸鱼,相反直到90年代经济崩溃前,苏联的技术进步虽然不像美国一样可以引领一个时代的风潮,但仍然是第一世界国家中较为快速的一个。如果认定金融制度乃至其附属的市场经济是激励研究人员主动性的灵丹妙药,那么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应该立刻成为与美国并驾齐驱的科研大国才对,可惜历史就是这样残忍,俄罗斯人的前程对他们如此冷酷。

这种把一个领域的进步快慢归咎于制度问题的话术与前十年一些人的“定体问”是没有本质差别的,是一种忽视各国物质基础差异的想当然。我敢和你这样打赌:就算明天美国的资本家们集体蒸发,华尔街被从地球上抹除,联邦政府一步进入计划经济模式,美国的科研能力依旧比金融自由的老欧洲与东亚强大。市场不会给你凭空变出聪明的头脑与精密的科学仪器,计划也不会凭空让科学家们蒸发。

迟飞的主张看起来是左的,但实际上,经济上已经右的没天理,几乎就是工业党痛恨的那种无序市场。我与我身边的自由市场支持者一聊,他们听到这种国家背书找代持人玩股票的金融制度也是瞠目结舌,大呼荒谬。那么可以说,迟飞的经济主张其实就是自由市场与计划经济两边不讨好的最大公约数,但怎么在这个问题上给他扣个合适的帽子我还要在想一想(笑)

在政治上,迟飞所言组织在国家之上的言论我还是赞成的(笑),毕竟我认为形成国家机器只是通向全球解放之前不得不做的妥协。但在其他方面,例如所谓“人民教会”等主张实在是教人不知所云。说实话,我一直坚信,平权主张是一个社会主义者起码的素质。对肤色的平权可能要求太高了,但至少要从本民族男女的平权开始。可是迟飞奇怪的文化主张又出现了:女性不应该独立于男性。

平权主张永远与经济上的平权主张挂钩,例如在延安根据地,许多妇女走向自我独立正式从她们在被服厂中劳动,获得自己的收入开始的。实际上,迟飞要求禁止女性独立于男性,这也就意味着一个社会50%的劳动力被凭空蒸发(工业党此时应该已经想骂人了),50%的人口无法获得充足的教育,50%的人口沦为单纯的生育机器。而迟飞在这点上还认为,为了避免女性产生介入劳动的想法,就要遏制自动化的发展。因为自动化最终会抹除人的力量在工业生产方面的差异,这就好比古代大兵都几乎是男性,因为男性的力量无需特意训练就能普遍高于女性,这对于冷兵器格斗至关重要。但到了现代,步兵间的接战很大程度上是在不断打电话、跑路、坐车与扣动扳机,纯粹力量的差异带来的问题正在消失,让女性参军也显得不那么格格不入了。于是你能看到越来越多的女同志进入解放军,成为保护人民的长城。

我曾经听说迟飞的id来源于一个词汇的谐音。那么或多或少,迟飞是真的相信自己是左翼这一边的。这就产生了令人哭笑不得的残酷的误会。这也无怪tno玩家在看到谢洛夫先生提出秩序社会主义的一瞬间,立刻就能想到迟飞先生。这种认识与现实的错位实在是太残酷了。

而托卡马克之冠虽然是入关人,但至少他在右倾之余,会与正常人有最基本的政治共识。也就是说,三从四德该不该被淘汰从来都不是一件值得讨论的事,乃至于官员是否可以在金融界又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也不是一件值得讨论的事。就是因为这些“常识”,我们可怜的,托卡马克之冠先生,就这么被一个自以为左的右打成了白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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