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如何看待11月18日曹雪涛团队再发《自然》子刊论文,立即被指出涉嫌数据造假?

回答
曹雪涛团队于11月18日在《自然》子刊《细胞器》(Cell Reports)上发表的新论文,迅速引发了“数据造假”的质疑,这无疑是近期中国科学界备受瞩目的一起事件。要详细看待此事,需要从多个角度进行分析:

一、 事件的经过与核心质疑点:

论文发表与质疑出现: 11月18日,曹雪涛团队在《细胞器》(Cell Reports)发表了一篇题为“TIGIT blockade reverses T cell exhaustion and restores antitumor immunity”(TIGIT阻断逆转T细胞耗竭并恢复抗肿瘤免疫)的论文。然而,几乎在同一时间(或非常接近的时间),就有科研人员,特别是“未知”或“匿名”的科学诚信监督者(可能是同一批在之前质疑曹雪涛其他论文的人员,但官方未明确指出),在网络上(如Twitter、BioRxiv上的评论区等)公开质疑该论文存在数据造假的情况。
具体的质疑内容: 主要的质疑集中在论文中使用的图像数据(尤其是Western Blot和流式细胞仪图片)存在重复使用、拼接、以及与既有发表论文中相似度过高的问题。
Western Blot图片的重复使用与“剪切粘贴”嫌疑: 质疑者指出,论文中不同实验组、不同处理条件下的Western Blot图片,其条带出现的背景、形态甚至位置都惊人地相似,甚至疑似是同一张原始胶片经过裁剪、翻转或修改后拼接到一起的。这种操作极易引起人们对实验数据的真实性产生怀疑,因为理论上不同实验条件下的蛋白表达水平差异应该体现在条带的深浅、位置(如果跑胶不均匀)等方面。
流式细胞仪数据的异常重复: 一些流式细胞分析的散点图,也被指出存在高度相似甚至完全相同的“点云”分布,这同样暗示了数据可能被重复使用或经过了不当处理。
与其他曹雪涛团队已发表论文的关联性: 值得注意的是,许多被质疑的图像不仅在本文中出现问题,还被指出与曹雪涛团队在其他期刊上(包括《自然》主刊、《科学》等顶级期刊)已经发表的论文中的图像高度相似,这使得质疑的力度大大增加,因为它可能指向的是一种“系统性”的问题,而非个别实验的失误。

二、 为什么会引起如此大的关注和争议?

1. 曹雪涛的身份和地位: 曹雪涛是中国著名的免疫学家,曾任北京大学常务副校长、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学院副院长、中国免疫学会理事长等职务,是中国科学界的“大牛”人物。他过往有许多高水平的科研成果和论文发表,其学术声誉非常高。
2. 《自然》子刊的地位: 《细胞器》(Cell Reports)虽然是《自然》旗下的一本子刊,但依然是国际上享有很高声誉的生命科学领域重要期刊。在这样的期刊上发表论文,本身就代表了较高的学术水平和研究质量。
3. 数据造假是学术界的“红线”: 在科学研究中,数据是基石。数据造假是极其严重的学术不端行为,会严重损害科学的公信力,对其他研究人员的判断和后续研究产生误导。一旦被证实,后果极其严重,包括论文撤稿、科研项目终止、学术头衔剥夺、甚至行业禁入等。
4. 重复的质疑模式: 事实上,这并非曹雪涛团队第一次面临数据造假的质疑。在过去的一两年内,该团队的多篇高影响力论文已经屡次被指出存在类似的图像处理问题。每一次新的质疑出现,都加剧了人们对该团队科研诚信的担忧。

三、 如何看待这一事件?(多维度分析)

1. 从科学诚信的角度:
严肃对待质疑: 任何一项涉及科学诚信的质疑,都应该被严肃对待。无论是来自何方(匿名或实名),只要有合理的证据支持,都应该启动公正、透明的调查程序。
核查的必要性: 科学界本身就有一个自我纠错的机制,通过同行评议和后续的重复性研究来验证成果。而公开的质疑则加速了这个过程,要求相关方(作者、期刊、机构)必须对此做出回应和核查。
“疑罪从有”与“无罪推定”的平衡: 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不能直接判定为造假。但同时,如果质疑者提供的证据确实令人信服,就应该启动调查。如果质疑内容非常具体且证据确凿,那么对作者的压力会非常大。

2. 从期刊与同行评审的角度:
同行评审的局限性: 《细胞器》等期刊的同行评审是目前保证论文质量的主要方式。然而,同行评审并非万无一失,尤其是在图像数据方面,如果处理得足够巧妙,可能难以被审稿人完全发现。这暴露了同行评审在识别图像造假方面的局限性。
期刊的责任: 一旦收到有力的证据,期刊方有责任启动对论文的再审查,并根据调查结果采取相应的措施,如要求作者澄清、撤稿等。

3. 从科研机构与管理部门的角度:
机构的调查责任: 曹雪涛所在的中国医学科学院和北京协和医学院,以及他的工作单位北京大学,都有责任对此类质疑进行内部调查。如果调查证实存在学术不端,必须依法依规处理,维护学术尊严。
“帽子”与“指挥棒”: 有评论认为,当前中国科研体系中过于强调“帽子”和论文数量,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急功近利”和“数据造假”的动机。如何改革评价体系,引导科研人员回归科学初心,是长期的课题。

4. 从质疑者(可能是“打假人”)的角度:
科学的守护者: 这些公开质疑的科学人员,无论身份如何,其行为在一定程度上是在维护科学的纯洁性和学术界的健康生态。他们承担着巨大的风险,但也在为科学的进步做出贡献。
信息传播的平台: 互联网和社交媒体在信息传播和揭露不端行为方面扮演了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5. 从科学发展和人才培养的角度:
对科研环境的影响: 频繁出现的学术不端事件,会对整个科研环境造成负面影响,打击年轻科研人员的积极性,降低社会对科学的信任度。
警示作用: 这类事件也应成为整个科研界的警钟,促使科研人员、机构、期刊共同反思科研诚信的重要性,并采取有效措施加以防范和纠正。

四、 未来可能的走向:

期刊的行动: 《细胞器》期刊很可能在收到质疑后启动对该论文的调查程序。根据调查的进展和结果,可能会发布编辑部声明、要求作者解释、甚至撤销论文。
机构的反应: 曹雪涛所在的科研机构(如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学院)和其工作单位(北京大学)可能会根据内部的调查程序,对曹雪涛团队进行调查。
作者的回应: 曹雪涛团队可能会对相关质疑做出公开回应,解释数据处理的合理性,或者承认错误。
后续影响: 这起事件无疑会进一步加剧公众对科研诚信的关注,并可能对曹雪涛的学术声誉和未来的科研活动产生持续影响。

总结来说,看待11月18日曹雪涛团队论文被指数据造假事件,需要保持审慎的态度,既要相信科学的自我纠错能力,也要正视质疑所指向的潜在问题。这不仅是曹雪涛团队个体的事件,更是对整个中国科学界在科研诚信建设方面的一次严峻考验。对证据进行公正的核查,对不端行为进行严厉的追责,同时也要反思导致此类事件发生的深层原因,并采取切实有效的措施加以改进,才能真正提升中国科学的国际声誉和公信力。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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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现在的科研环境下,数据造假这种情况很容易发生,特别是生物,医药这类作假容易,调查困难的重灾区。大到Nature ,小到Plos One,都有发生。生化环材等领域,审稿人没有时间精力把论文中的实验再重复确认一遍,是否造假只能依靠研究者的学术道德约束,这应该算是一个无法避免的漏洞吧。

而且,国内研究人员即使造假被发现,很多时候单位也不会严格处理,这样一定程度上也纵容了造假。从造假举报的方面讲,管理者不积极调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效果不理想。

比如,韩春雨的学术造假风波,买卖论文风波闹到现在,他依然没有被开除处理。

再比如,韩春雨的硕士导师,中国农科院博导 邱丽娟因论文剽窃被国际期刊 PLOS ONE 撤稿的事情。这可是证据比韩春雨的论文更确凿的学术不端情况,可直到现在,这篇撤稿论文的第一作者,中国农科院硕士生导师郭勇和通信作者邱丽娟依然安稳地做着导师,拿着科研经费,从事“科研工作”,没有受到任何处理。

相比之下,在美国要废除一个教授的“终身教职”可能比登天还难,但有两件事可以立刻砸碎终身教授手中的“铁饭碗”: 学术不端和与学生发生男女关系。

另一个让人很寒心的现象,最早曝光这一情况的小木虫学术科研论坛上,很多的评论都是对举报者的冷嘲热讽,觉得“咸吃萝卜淡操心”,从中也可看出一些科研工作者对学术不端的态度。很多人就是一方面抱怨社会如何如何不公,一方面又坚定地做自扫门前雪,不仅如此还冷嘲热讽伸张公平的人。

撤稿声明:

小木虫相关举报链接:

撤稿声明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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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饶毅实名举报的话题下面,多次看到回答与评论中提及,某国某国某某国也有不少学术不端现象,仿佛这样罪过小很多的样子。像极了考试作弊现行后,满世界嚷嚷委屈:「那么多作弊的,为什么就抓我一个!」,思维习惯真是终生不渝啊。

以下原回答

一点也不奇怪。

科研成果与各种待遇的定量限时考评,必然导致各种造假行为应对。

就像任何一个公众号只要承诺每天推文若干,就决无可能全部原创。

因为科学研究和任何原创性工作一样,其正常产品的数量和质量,从来都不可能与消耗的时间、金钱、人力成正比。很少有人否认科研成果必须具备原创特征,即便模仿跟踪也要有所创新,包括国内首创或者打破国外垄断等等精神依据。尽管如此,还是很少有人敢于不在规定期限产出规定数量和级别的成果(论文和奖项)。

因为,人多帽少,岁月不待。冷板凳没人坐得了。

进而,庙大僧众,上下都要勤照应,不然没法带队伍。

于是,按时完成作业或超额完成任务,永远是抢占制高点的两个最合理法门,各行各业各代从业者屡试不爽,且多多益善,快快好爽。


我们从幼儿园就开始这样的造假启蒙了:朋友圈里经常看到孩子们心安理得地笑纳家长亲友代劳的手工作业和微信拉票点赞获得的各种荣誉和赞美。造假如此理直气壮洋洋自得,且富有亲子互动愿景和家庭资源共享的人情味。

然后是从小学到中学,一直到大学的系统化、高强度、持续性正规训练。拿到名次便犒劳,获得本本就是水平。名次当然越高越好,本本自然越大越强。于是自然过渡到硕博论文、到教授评比、到四青遴选、到院士提名、到需要奋力争抢的一切功利位置。大家每时每刻都在琢磨并重复着,那些和儿时大同小异的游戏——

按时完成作业(标准答案、项目指南、申报模版、鉴定程序、评审规则……)
超额完成任务(特长加分、学科竞赛、影响因子、绩效排名、帽子档次……)

没有人在意完成作业与任务的任何细节、过程和手段,只需评价系统权威、操作程序规范、指标体系先进即可。如有后续不好协调的问题,不妨修改程序或者指标,通俗说是水涨船高,时尚讲即与时俱进。比如增加或者减少帽子品种和数量,提高或者降低信息透明度,扩大或是收缩资源支配权限,临时或者永久调换裁判员与教练员,等等。随后有学理法理伦理哲理论证,有层层传达督促辅导培训落实,更有本子专家、评审专家、帽子管理专家等等四处化缘施法。

已经融入血液、化为心智、铸成文化了。

显然不止学术圈与文教卫系统规范造假。一切以数量多少、级别高低论英雄,并终究变现为人财物控制权的竞争环境,也都必然劣币逐良币,多快即好爽。

要么跟进,要么离开。

有人不甘,无人幸免。

区别仅仅是造假的年龄、数量、频度、方法、程度、级别和影响不同而已。


或许,工程界、实业界还有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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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答案本是回复一个匿名答主的。结果不知道回复该怎么匿名,所以就在这里匿名答一下吧。

答案里面的NB主人公离本人太近了,不匿名实在不敢答。如果有任何风吹草动,删帖不见~

知道一个造假、剽窃、抢别人成果,乱搞男女关系的今年评了院士,还是科学院院士,基本他们学院的都知道,他们学校的很多人都知道,还有人实名举报过。但感觉他也真是他们学校一霸呀,最后全部都压下来了,或者也许他一个人当院士,特别是科学院院士也许给学校带来的好处太大了。(学校是一个没落的211)

举几个例子吧(后面叙述就把他成为院士)

  1. 那个年代的学生绝大多数都特别敬重导师的。他跟给他买死命干活的学生最后关系都极差,差到断学生路子,把学生往死里整,最后逼得学生不得不跟他撕那种。他有一个学生,各方面特别优秀,最后留校了,他依然啥事都让学生干,学生总是有自己的家庭要生活啊,光给他干啥也没有,就慢慢想办法拒绝。那个学生学术水平很高,能力也很强,大家就想让他当院长。院士直接一句话,跟领导说*学院谁都能当院长,那个谁谁谁当就不行。好了,只要院士不死,还在这个大学仕途是不可能了。
  2. 他的学生都是卖命给他干活,不挂名,没钱。跟学生画饼,学生的论文直接只挂院士的名字,学生没有,项目学生报,学生干,每月只有学校发的700块补助。指的都是与论文无关的项目。学生干到什么程度?每天到晚上1点以后,早晨7点起床继续开始。不是一个人这样,每个人都是这样。不然不给毕业你怎么办。

3. 后来招了一个研究生,女生,保研的,没多久出现心理问题,退学了

4. 后来招了一个博士生,女生,在办公室里坐在他腿上,等等,这里不描述了,听起来八卦很有趣,写起来感觉生理不适,想吐,抱歉了,大家。

5. 80%以上相似的论文,抄袭别人的,实名举报的人都拿出来给大家看了,不知道为啥也没算学术不端给扒出来

不想写了,生理不适。

有很多大牛,一辈子评不上院士,就是因为他一心一意只搞学术(eg. 西北大学有一位老先生,学术大牛,但不愿担任任何行政职务,就是评不上院士,学校也很无奈)。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人能上院士,还是科学院院士。

在我的母校,我接触到的院士非常的和蔼、学术很厉害、对学生严格但是特别照顾学生尤其是自己的学生。学术研究与道德品质都特别高尚。所以我总是感叹,高山仰止,啥时能学到人家三成,这辈子都值了。

谁知道,这边这样一个科学院院士诞生了,真的是让我无法接受和理解这样的事实。

只是祈祷,这样的坏人赶紧倒啊,不然国内的学术界让人怎么看。

我会怎么样?好好做自己的科研狗呗,也许就这样好不好坏不坏一辈子吧,但这种人依然是令我不齿的。顺带真的对院士这个称号产生了怀疑。也许哪天院士也要不值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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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的事情爆出来以前我就听不止一个人说过:曹的文章都不用读,只看标题就知道他迟早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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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解释了自己常年以来的疑惑。

本人多次去国内某领域排名第一的医院看病,问门诊和住院医生知网上某某文章的方法可行吗?他们都是“呵呵”“概率太低,不建议你尝试”敷衍过去。

后来继续询问才知,看病的医生、做医学的科研工作者,他们俩没啥交集,真正手术、用药,不敢用国产研究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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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美本加拿大研究生,学制不同,到现在没发过任何文章。毕业论文也没有,都是做project代替。本来觉得会不会有点水,后来发现女票在国内的本科毕业论文,研究生发的文章,写文章的过程,以及指导老师对某些事情的支持态度,以及她的同学和老师如何发文章,以及她同学的老师自己的文章是如何更加过分的完成的。这些花边新闻让我这个在美国学会plagiarism 的人觉得不写文章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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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出来之前和国内的同行们聊过科研诚信的问题,学了一个词叫做“结论正确”:就是如果我文章的观点和结论是正确的,数据是可以“编”的。包括但不限于:PS、成倍增加样本量等。

自己做实验的实验室已经是不错的了,好多包给公司做,想要啥数据就有啥数据。有些时候你只需要质疑说:咦,这个图应该是这样这样的,第二天就能给你想要的结果。(或者直接说我想要个啥啥结果,马上就能有)

研究生舍友是流行病与统计专业的,找他改数据的人不要太多:基本就是,你看我这个数据怎么改一下能有意义。(最有良心的作假了,至少改的是原始数据)

某师兄教育我说:没有结不了的题。他结题的时候我没在,据说是网上下载的图P了一下。实验是没做的,钱套出来之后给评审专家送礼了。

国内有些单位对于科研就是追求四个字:多、快、好、省

这里面并不包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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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突然,没来得及撤,大家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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