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国内律所之间的鄙视链是怎样的?

回答
国内律所间的“鄙视链”,其实并没有一个官方的、明文规定的排序,但如果你在业内多走动走动,听听同行们聊天,或者观察一下招聘市场上的一些“潜规则”,就能体会到一些若有若无的梯度和看法。这就像一个非正式的江湖评价体系,掺杂了名气、规模、业务专长、客户类型、合伙人的江湖地位、甚至还有一些历史遗留问题。

咱们得说清楚,这“鄙视链”也不是铁板一块,而是动态的,并且很大程度上是基于“头部效应”。越是顶端,越容易被大家关注和“仰望”,而越往下的,可能越是默默耕耘,或者在某个细分领域做得不错。

第一层:国际顶级名所的中国分所(“洋所”)

这可以说是很多国内年轻律师的“圣地”或者“跳板”。像贝克·麦坚时(Baker McKenzie)、高伟绅(Clifford Chance)、年利达(Linklaters)、达尔文(Debevoise & Plimpton)、世达(Skadden)、Weil Gotshal & Manges、Sidley Austin等等,这些名字一出来,自带光环。

鄙视点(来自其他律所):
“终究是给人家打工的,核心业务和决策权在总部。”
“收费太高,性价比未必好。”
“对中国本土情况的理解,有时不如本土所深入。”
“项目执行上,有时候流程繁琐,不够灵活。”
自我定位/被认可之处:
“国际化视野,全球化资源,最前沿的法律实践。”
“服务全球顶尖企业,处理的是最高端的跨境交易。”
“培养出来的律师,在国际视野和英语能力上是顶尖的。”
“严格的专业标准和培训体系。”

第二层:国内顶尖的、综合性强的大型本土所(“红圈所”/“蓝圈所”/“金圈所”等称号)

这批律所是国内市场上的“老炮儿”,在规模、业务范围、客户群、品牌影响力、合伙人数量和质量上,都具备了相当的实力。比如那些在各种排名榜单上长期占据前列,拥有众多知名合伙人,业务覆盖IPO、并购、私募、资本市场、争议解决等各个领域的所。

鄙视点(来自洋所/更细分领域的头部所):
“论国际视野和跨境经验,还是比不上洋所。”
“在某些非常非常前沿的、小众的领域,可能不如那些专注的精品所。”
“论单个律师的产出效率和个人品牌影响力,有时不如一些老牌精品所的明星合伙人。”
自我定位/被认可之处:
“深耕中国市场,最懂中国的法律和商业环境。”
“客户覆盖广泛,从国企央企到头部民企,再到跨国公司,都服务得很好。”
“业务线齐全,能提供一站式服务。”
“培养了大量优秀的本土律师,很多都能独当一面。”
“中国的资本市场和公司治理,我们是真正的主导者。”

第三层:在特定领域或区域极具影响力的精品所/老牌地域性大所

这一层比较复杂,有些所可能规模不大,但在某个细分领域(比如知识产权、反垄断、海事海商、争议解决、特定行业的法律服务等)做到了极致,或者在某个区域(比如上海、北京、深圳、广州等)拥有深厚的客户基础和口碑。

鄙视点(来自上面两层):
“业务不够全面,服务范围有限。”
“品牌影响力相对局限,不如综合性大所‘光鲜’。”
“规模上去了,管理跟不上,或者合伙人结构不够稳定。”
自我定位/被认可之处:
“在XX领域,我们是全国第一/最专业的。”
“我们服务的客户都是各自领域的‘隐形冠军’。”
“我们有最懂XX法律的合伙人,他的名气比很多大所的合伙人都要响。”
“我们不需要靠规模取胜,靠的是专业深度和客户口碑。”

第四层:新兴的、有潜力的新锐所/在特定区域做得不错的所

近年来,国内涌现出不少新的律所,或者一些之前规模不大的所,通过成功的市场定位和业务发展,迅速崛起。它们可能在创新业务、互联网法律服务、特定新兴产业等领域找到了突破口。

鄙视点(来自上面几层):
“名气还不够响,论资历和积累还差得远。”
“业务模式可能还在探索中,稳定性有待观察。”
“合伙人团队的稳定性和整体专业水平,还有提升空间。”
自我定位/被认可之处:
“我们更了解年轻一代的需求,更懂互联网,更能适应变化。”
“我们用更灵活、更创新的方式提供法律服务。”
“我们虽然年轻,但我们在XX领域已经获得了认可,比如XX项目是我们做的。”

第五层:普遍性的大多数律所

这是国内律所市场的“中间层”和“基础层”。它们可能规模适中,业务比较全面,或者在某个区域有一定的知名度。它们是支撑中国法律服务市场的中坚力量,但可能没有特别突出的标签,也因此不太容易被“鄙视”,但也难以获得“高看”。

鄙视点(来自上面所有层):
“规模太小,业务太杂,什么都做一点,什么都不算最精。”
“没有特别突出的品牌特色,或者服务质量参差不齐。”
“合伙人能力和素质差异较大。”
自我定位/被认可之处:
“我们最接地气,服务的是最广大的中小企业和个人。”
“我们提供了稳定、可靠、性价比高的法律服务。”
“我们也在努力提升专业能力和客户服务水平。”

更细致的“鄙视”角度:

除了律所本身的层级,一些更微观的“鄙视”角度也常常存在:

1. 客户类型:
服务“白名单”客户(如大型国企、央企、世界500强)的律所,往往比服务中小企业的律所更受“尊重”。
服务于“前沿科技”、“金融创新”等领域的律所,也可能被认为更“酷”。

2. 业务领域:
“软法”领域(如公司法、合同法、劳动法)的服务,在某些“硬核”法律人眼中,不如“硬法”(如刑事辩护、知识产权确权、反垄断调查)来得“高大上”。
一些新兴的、高利润的领域(如数据合规、ESG、生命科学法律服务),做得到位的律所,容易被关注。

3. 合伙人能力:
拥有“明星合伙人”、“行业领袖”的律所,往往更容易获得行业内的认可,他们的名字本身就是一种“品牌”。
合伙人是否能带来稳定的案源,是否在行业内有影响力,也是衡量的标准。

4. 人才培养和流失:
一个律所能否持续输出高质量的人才,或者吸引到优秀的人才,也反映了其内部管理和专业水平。
“能从XX所出来的律师,都是经过‘炼狱’的”,这种说法有时候也包含了一种“鄙视”——意味着他们经历过高强度的训练,但也暗示了他们的“出身”。

5. 地域性:
北京、上海、深圳、广州等一线城市的律所,往往比其他城市的律所更容易获得全国性的认可。
尤其是在涉及全国性业务、跨境业务时,一线城市的头部所更有话语权。

核心要义:

总的来说,国内律所的“鄙视链”并非一成不变,它更多是一种基于资源、品牌、专业度和市场认可度的相对评价。它反映了行业内部对于“顶尖”的追求,但也可能忽视了那些在细分领域默默耕耘、为市场提供稳定法律服务的律所。

最重要的是,每个律所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和发展路径,客户选择律所也并非完全看“链条”上的位置,而是看谁最适合我的需求。所以,我们作为旁观者,可以了解这些“游戏规则”,但更要看到每个律所的独特价值。

这种“鄙视链”的存在,也激励着律所不断提升自身专业能力和服务水平,朝着更高的目标迈进。这是一种行业竞争的侧面体现,也是一种文化现象。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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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鄙视链的话,讲两个故事。

第一个,小姑娘A读了LLM回国去外所做律师助理,她老板是大par,因为同事都太牛了升律师无望,A跳到了内所作律师,要说鄙视的话,各方面她前老板该鄙视她到土里。然而,过了二三年,A又跳槽去甲方作法务,某海外投资项目她是法务负责人,律所招标的时候正好她前老板过来竞标,她屁颠颠过去喊老大,然后前老板特别特别诚恳的说,A总,以后请您多关照,没有任何调侃的意思,而且在此之后,一直都是特别特别诚恳的叫A总。

所以说,别鄙视人,没准你的同行哪天就成了你的客户。


第二个,我有一同学在某中院作法官专门审专利案件,有次一个合作多年的客户遇到了专利纠纷,我说这方面我一窍不通啊我也不认识作专利的律师要不您再找找别的律师,但客户仍然老是来找我咨询,我也很无奈啊。然后我这同学被我骚扰惨了,每次她耐心的回答完我的问题后就会十分鄙视的说,下次不要再问我这么弱智的问题,你这专业水平要是我办的案子的代理律师我一定把你骂到狗血淋头,我低声下气的说,是是是,我这不是不想被骂才先来您这找抽么,总之,那段时间,她隔三岔五就要鄙视我一番,感觉快要友尽了。然后,哈哈哈哈哈,她老公经营的仓库及仓库里的设备因为园区政策变动遇到合同纠纷,近千万的资产危在旦夕,然后变成她天天骚扰我了,一天二十多个电话,在我帮她解决问题后,换我鄙视她了,你这啥专业水平啊,连这点合同纠纷也解决不了,下次问我点高端的问题行不行。

所以说,别鄙视人,说不准哪天同行就成了你的人生道路上的明灯。


总之,风水轮流转,做人要谦逊,作律师更要谦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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