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日本有哪些来自近现代中国的词汇?

回答
在明治维新后,日本为了应对西方列强的挑战,积极吸收和学习西方文明,而这个过程中,大量源自中国的近代汉语词汇被引入日本,深刻地影响了日本的语言和思想。这些词汇的传入并非简单照搬,而是在日本的语境下被重新理解和运用,甚至催生了新的含义。

以下是一些重要的例子,希望能让您对这个现象有更深入的了解:

思想、政治与社会领域的词汇:

哲学与政治理论:
民主(みんしゅ / minshu): 这个词汇在日本被广泛用于指代“人民统治”的政治体制,与西方的“democracy”对应。有趣的是,虽然“民”和“主”在中国古代就有,但组合成“民主”并赋予现代政治含义,很大程度上是受了近代中国知识分子在与西方接触中创造和推广的影响。
共和(きょうわ / kyōwa): 日本在明治时期积极探索新的国家形态,而“共和”一词(源自中国古代的“共和行政”概念,但被赋予了现代共和制的意思)的传入,为他们提供了描述孙中山等革命家所倡导的政治理想的词汇。
革命(かくめい / kakumei): 这个词在日语中本就存在,但近代中国频繁发生的革命事件,特别是辛亥革命,极大地强化了它在日本语境下的含义,使其成为推动社会变革的代名词。
社会(しゃかい / shakai): 这个词汇的普及,与梁启超等中国知识分子对“social”一词的翻译和推广密不可分。他们用“社会”来指代人与人之间的联系、群体的生活状态,以及由此衍生的各种社会问题。
科学(かがく / kagaku): 虽然在日本存在“学问”等词,但“科学”这个词的引入,尤其是“科”和“学”组合的现代含义,可以说很大程度上受到了中国近代知识界翻译西方科学概念的影响。严复等学者在翻译西方著作时,将“science”译作“赛先生”,而“科学”作为其意译的词汇,也随之在日本传播开来。
经济(けいざい / keizai): 这个词汇在明治时期被引入,用来指代“经济”的概念,与西方“economy”对应。它在中国古代就有“经世济民”的说法,但作为独立的学术领域和现代概念,其传播很大程度上是随着近代中国对西方经济学说的引进而发生的。
文明(ぶんめい / bunmei): 这个词汇在日本本来就有“文教、文化”的含义,但近代中国知识分子在翻译西方“civilization”时,广泛使用了“文明”一词,赋予了它更广泛的含义,包括社会进步、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等多个层面。这个更现代化的“文明”概念也回传到了日本。
帝国(ていこく / teikoku): 虽然“帝国”在中国古代就有“天子之国”的意味,但近代中国在与西方国家交往中,将其用来指代拥有广大殖民地或势力范围的强大国家,与西方的“empire”对应。日本在明治维新后也致力于成为“帝国”,这个词汇的传入无疑对其国家认同和发展方向产生了影响。

文化与生活:
艺术(げいじゅつ / geijutsu): 这个词汇在日本固然有其传统,但现代意义上对“art”的翻译和理解,很大程度上与中国近代知识界对西方艺术理论的介绍和推广有关。
文学(ぶんがく / bungaku): 同样,虽然“文学”的概念在日本存在,但作为现代学科和概念的形成,与中国近代对西方“literature”的引进和研究不无关系。
哲学(てつがく / tetsugaku): 这个词汇的引入是直接由日本引入的,但其根源可以追溯到中国古代对“哲”和“学”的理解,以及近代中国知识分子对西方哲学体系的翻译和介绍。
思想(しそう / shisō): 这个词汇在日本有其本源,但近代中国对西方“thought”等概念的引进和推广,强化了“思想”作为一种独立于知识和理论的、更具批判性和创造性的精神活动的含义。
教育(きょういく / kyōiku): 这个词汇在日本本就有其传统,但近代意义上对“education”的系统化和现代化,很大程度上受到了中国近代教育改革思潮的影响,以及两国在教育体系建设上的相互借鉴。
社会主义(しゃかいしゅぎ / shakaishugi): 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在西方“socialism”传入中国后,中国的知识分子(如陈独秀、李大钊等)对其进行了翻译和阐释,如“社会改良主义”、“社会主义”等。这些词汇和概念随后通过各种渠道传播到日本,成为日本左翼思潮的重要组成部分。
自由(じゆう / jiyū): 尽管“自由”一词在中国古代也有其含义,但近代中国知识分子在翻译西方“liberty”、“freedom”等概念时,大力推广了“自由”一词,赋予了它更强烈的个人权利和政治解放的色彩。这个更加鲜活的“自由”概念也深深影响了日本。
国家(こっか / kokka): 这个词在日本本就有“国家”的含义,但近代中国在学习西方政治体制时,将“nation”翻译为“国家”,强调其主权、领土和民族属性。这个现代意义上的“国家”概念也促进了日本的国家构建。

科学与技术领域的词汇:

物理(ぶつり / butsuri): 这个词是严复在翻译《天演论》时,为“physics”一词所取的译名。其含义清晰明了,直接被日本沿用。
化学(かがく / kagaku): 与物理学类似,“化学”也是中国近代知识分子对“chemistry”的译名,在日本也被广泛接受和使用。
地质(ちしつ / chishitsu): 这个词汇在中国古代就有,但在近代,它被用来指代“geology”这一科学学科,并被日本所采纳。
电学(でんがく / dengaku): 这个词汇用来指代“electricity”和相关的科学分支,同样是中国近代对西方科学词汇的翻译成果。
细菌(さいきん / saikin): 这个词汇的引入,与中国在19世纪末对西方细菌学研究的引进有关。

为何这些词汇如此集中地从中国传入日本?

这背后有着深刻的历史原因:

1. 应对共同的西方挑战: 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日本和中国都面临着西方列强的强大压力,都需要对自身进行现代化改造。在这个过程中,两国都积极学习西方的先进技术、思想和制度。
2. 中国作为“桥头堡”: 尽管日本在明治维新后在学习西方方面走在了前面,但中国作为东亚文化的发源地,以及与西方接触更早的时期,一些知识分子(如严复、梁启超等)在翻译和介绍西方概念时,往往创造出一些极具影响力的词汇。这些词汇在中国使用一段时间后,又通过各种途径传播到日本。
3. 汉字文化的纽带: 中日两国都使用汉字,这为词汇的传播提供了天然的便利。当中国创造出新的汉字词汇来表达新的概念时,日本人更容易理解和接受这些词汇,并将其纳入自己的语言体系。
4. 知识分子的交流: 当时,两国知识分子之间存在着密切的交流。中国的留日学生,以及来华的日本学者,都扮演了词汇传播的媒介角色。例如,许多中国留日学生将中国新造的词汇带回国内,也反过来将日本对西方词汇的翻译和理解带回中国。
5. 文化上的相互影响: 尽管日本在近代通过明治维新实现了快速现代化,但其文化深受中国传统影响。这种文化上的渊源使得当中国在吸收外来文化时产生的新词汇,更容易在日本找到共鸣和接受的土壤。

这种现象并非单向的“输入”,而是复杂的“相互作用”:

需要强调的是,这种词汇的传入并非简单的单向“复制”。许多词汇在日本被赋予了更精确、更系统的定义,或者在与日本原有词汇的结合中产生了新的细微差别。例如,“科学”一词在日本的语境下,其科学性、系统性和方法论的强调可能比在中国初期更为突出。

总而言之,近代中国在吸收西方文明的过程中,创造和推广了大量的汉字词汇,这些词汇不仅深刻影响了中国自身的思想和文化,也通过各种复杂的渠道传播到日本,成为日本现代语言和思想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这是一种跨越国界的文化交流和相互影响的生动体现,也揭示了汉字文化圈在近代转型时期独特的文化传播逻辑。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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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都8102年了为什么“现代汉语中大部分词汇来自日语”这种低级谣言的生存能力还是这么顽强?!自己去查一查资料很难吗?大嘴一张就否定了前人的成果,你良心不会痛吗?我是该骂你懒呢还是该骂你蠢?

1607年徐光启和利玛窦合译的《几何原本》,首先厘定了“几何”这个科学名称,并创制了诸如“点”、“线”、“直线”、“平面”、“曲线”、“对角线”、“并行线”(平行线)、“直角”、“钝角”、“三角”、“面积”、“体积”、“相似”、“外似”等等新词汇,引入了西方科学的新概念;

1613年利玛窦和李之藻合译的《同文算指》,也创制了诸如“平方”、“立方”、“开方”、“乘方”、“通分”、“约分”等等新词。

1602年利玛窦为李之藻印制的“坤舆万国全图”撰写的总论和各部分说明,厘定了“地球”、“南北二极”、“北极圈”、“南极圈”、“五大洲”、“赤道”、“经线”、“纬线”等等一批地理术语,利玛窦和李之藻合著的《浑盖通宪图说》中出现了“天体”、“赤道”、“子午规”、“地平规”、“天地仪”、“地球仪”等天文地理术语。

1627年葡萄牙人傅讯际和李之藻合译的亚里士多德的逻辑学——《名理探》就出现了“明确”、“解释”、“剖析”、“推论”等词,

意大利传教士艾儒略于1623年译著的《西学凡》和《职方外纪》二书,已经创制了诸如“原罪”、“采取”、“处置”、“救世主”、“造物主”、“公法”、“文科”、“理科”、“法科”、“法学”、“地球”、“大西洋”、“热带”等词汇

在中国人士李善兰、徐寿、华蘅芳等人的配合下,西方人士马礼逊、丁韪良、傅雅兰等译著了诸如《万国公法》、《佐治刍言》、《微积溯源》、《三角数理》、《电学》、《声学》、《光学》、《以太说》、《地学浅释》、《化学鉴原》、《公法总论》、《几何原本》后九章等等西方书籍文献。

美国传教士丁韪良译著,于1864年刊行的《万国公法》,就厘定了遗产、惯行、关涉、管制、限定、权利、交战、固辞、国权、遵守、臣民、专管、宣战、大局、追求、通知、特派、法院、民主、友谊、维持、异邦、会议、管辖、议定、权威、权利、公法、国政、国法、国民、战时、战争、法院、盟约等新词,并传入日本,被日本视为国际公法范本。

之后日本于1866年出版的《毕洒林氏万国公法》和1868年出版的《泰西国法论》采用中国《万国公法》相同的法律词汇术语达250余例。

傅雅兰等译著,并由江南制造局翻译馆于1885年出版的《佐治刍言》,创制新词涉及面颇广,如数学、动物学、植物学、天文学等学科名称至今仍被沿用,创作了“执照”、“国债”、“银行”、“资本”、“价值”、“物价”、“公司”、“股份”、“工资”、“巡捕”、“空气”、“机器”、“铁路”、“汽车”、“纺织机器”、“煤气”、“自来水”、“自来水公司”、“自来火”等等词语;

首次提出了“动产”、“不动产”的概念,称“动产”为“能移动之产业”,“不动产”为“能传授之产业”,并多次采用了“资本”这个词,提出了“资本”的概念:“所谓资本者,不弟钱财已也,凡值钱之物,如舟车、房屋、铁路及宝石之类,皆可谓之资本。”可当时“资本”一词并未被国人采用,严复、梁启超等均采用“母财”,后来才被传到日本的所谓日源汉字“资本”所取代。[15]

《微积溯源》中厘定了变数、函数、微分、积分、系数、极大值、极小值等术语。《电学》厘定了电极、电线、电钟、摩擦生电等。这些书籍都传到日本,其中的汉语新词也随之直接被借用到日语中去了。

1843年英国人在上海创建的墨海书馆,中外人士合作译著刊行了《大美联邦志略》(1851年)、《博物新编》(1855年)、《续几何原本》(1857年)、《植物学》(1858年)、《代微积拾级》(1859年)、《代数学》(1859年)、《全体新论》等书籍,厘定了圆锥、曲线、轴线、代数、微分、积分、系数、椭圆、级数、常数、变数、植物学等等一批术语,并传往日本,为日本人所采用。

1844年美国人在澳门开设的花华圣经书房,1845年迁往宁波,1860年迁至上海,改名美华书馆,印刷出版了几十种自然科学书籍,如《万国药方》、《格物质学》、《代形合参》、《八线备旨》、《心算启蒙》、《五大洲图说》、《地理略说》等。1877年在上海成立的益智书会,为当时诸多大学堂编译教科书,如《圆锥曲线》、《金石略辨》、《天文揭要》、《光学揭要》、《西学乐法启蒙》、《中西四大致》、《治心免病法》、《化学卫生论》、《热学图说》、《植物学》、《代数备旨》等。

1822年出版的由英国传教士马礼逊编纂的《华英字典》(共三部分六卷),已经将“使徒”、“铅笔”、“消化”、“交换”、“审判”、“法律”、“水准”、“医学”、“自然的”、“必要”、“新闻”、“风琴”、“演习”、“半径线”、“精神”、“单位”、“行为”等词汇与英语进行了对译。

之后,1844年美国传教士卫三畏编纂的《英华韵府历阶》将“文法”、“新闻纸”(到现在日本的报纸还称为“新闻纸”)、“金刚石”、“内阁”、“领事”、“码”等等词汇的汉英对译,

1848年英国传教士麦都思编纂的《英汉字典》将“直径”、“本质”、“知识”、“机器”、“干事”、“物质”、“平面”、“白金”、“偶然”、“教养”、“交际”、“天主”、“默示”、“同情”、“小说”等等词汇的汉英对译,

1869年间出版的由德国传教士罗存德编纂的《英华字典》将“园艺”、“侵犯”、“蛋白质”、“阳极”、“映像”、“副官”、“银行”、“麦酒”、“公报”、“想象”、“碳酸”、“阴极”、“克服”、“保险”、“白旗”、“自由”、“文学”、“元帅”、“原罪”、“受难”、“原理”、“特权”、“宣传”、“右翼”、“法则”、“记号”、“随员”、“寒带”、“热带”、“吨”、“恋爱”、“读者”等等词汇的汉英对译,

1872年美国传教士卢公明编纂《华英萃林韵府》将“电报”、“电池”、“光线”、“分子”、“民主之国”、“地质论”、“物理”、“光学”、“理论”、“动力”、“国会”、“会议”、“纳税”、“函数”、“微分学”、“代数曲线”、“沿海”、“罗盘”、“闪电”、“午线”、“抛物线”等等词汇的汉英对译[17]。这些辞典都东传日本,被日本各种英和、和英辞典的编纂所借鉴,为日本学习西方的思想、科技,创造新词汇,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除此之外,中国人还自己开办翻译机构,如京师同文馆、上海广方言馆、江南制造局翻译馆、海军衙门、税务总司、京师大学堂编译馆、上海的南洋公学、湖北官书局、北洋官书局等。据统计,仅江南制造局及翻译馆从1855年(咸丰三年)到1911年(宣统三年)近60年间,共有468部西方科学著作被译成中文出版。其中总论及杂著44部,天文气象12部,数学164部,理化98部,博物92部,地理58部;所译之书内容广泛,包括算学测量、汽机、化学、地质地理、天文、航海、博物、医、工艺、造船及水陆兵法等共180种。今天常用的很多科学名词,都是江南制造局及翻译馆最初定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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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目白大学陈力卫教授也证实:“当时日本外务省官员柳原前光曾将江南制造局所译的书籍十数种购回日本,用作教科书和同类学科书籍翻译时的参考。”“据调查仅19世纪出版的汉译西书就有155种被日本人翻刻利用,通过加注释、加日文翻译解释等程序后,其中的‘汉语’词便也随之直接地借用到日语里去了。”[19]

事实完全可以证明,许多所谓的“日语外来词”,都是“出口转内销”的“中国产品”。即使没有日语外来词,中国人照样可以翻译西方科学文献,中国人照样可以进行正常交流,照样可以做实验报告博士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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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杠,吃,听,自摸,一炮三响,清一色,混一色,门前清,流局,海底摸月,小三元,七对子,对对胡,小四喜,大四喜,天和,地和,人和,四杠子,

统一回复,这个问题最初是没有近现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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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中文和日语,我感觉就是这样的关系。

一开始中国自己建了一个开源git库,不断提交修改不断进化,玩了千百年。

后来日本一看,这个库里东西很好啊!于是fork出去一份,开始不断往里面提交新的修改。同时还把很多从英法西葡德等库里弄出来的东西,改了改merge到了日语的库里。

日本那边玩,中国一直没怎么管。后来有一天日语库的访问量大增,里面的人开始鄙视起源头的中文库里的人了,甚至发起了攻击。中国这时候才仔细看看,这一看,发现:啊呀,旁边fork出去这个日语的库很多内容也还不错啊!于是一些参与在日语库里的中国人,就提了一些pull request,然后顺便就给merge到中文的库里了。

随着两个库的参与者的相爱相杀,这种相互间的pull request的merge就不断地发生……直至今天……

说起来,跟Debian(之前误写成dabian了…… 感谢@又双叒叕 更正)和ubuntu的关系可能有点像?或者是macOS和Windows还有Linux?总之,世上这样的例子都不少。

如此而已。


什么?你没看懂?抱歉,我这是写给程序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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