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忠诚,他们只对自己忠诚。仕晋之于仕魏,也谈不上背叛。
西晋开国的核心人物,无不是曹魏的显贵。
司马氏自不必说。贾充,贾逵之子。钟会,钟繇之子。陈泰,陈群之子。太原王氏,琅琊王氏,仕魏俱至三公。
魏晋之争,夏侯玄虽然死难,但在晋代备受推崇。夏侯氏仕晋,仍是二流顶尖的高门。嵇康殉魏,可是其子嵇绍乃晋之忠臣。这些人深知投资的精髓,两头下注。
既然西晋掌权的那一批人,几乎就是曹魏掌权的那一批人,那么这个朝代叫做什么,又有何关系呢?两朝的全部体系一脉相承,只是曹氏被司马氏取代了而已。夏侯氏尚且能够仕晋,何况其他人。
有晋一代,情况始终如此。南渡士族首先保全的是自家的利益。晋室乃身家权位之所系,哪有自己叛自己的说法。
但刘渊、石勒可不讲这些。那是真正的改弦易辙——君不见连王夷甫高贵的头颅都跌落尘土?士族们当然性命要紧,宁肯抛下田宅寄人篱下也要南渡。
满清开科举,士子归心。科举一停,就要复三百年前的明。那个椅子上坐着的屁股是谁的重要吗?不重要。只不要少了我的一杯羹。
行了,别杠了。评论区不少杠精来管我要证据,试问作为原始史料的碑文和史书记载都抵不过你们查到的百度/必应……各路词条,我还能给出什么样的证据呢?
史书上不是没有记载,
《宋书.恩幸传序》:“汉末丧乱,魏武始基,军中仓卒,权立九品,盖以论人才优劣,非谓世族高卑。”
《后汉书.刘表传》这句:“使(韩嵩)条品州人优劣,皆擢而用之。”
《孙楚集》:“又魏武拔奇,决于胸臆,收人才不问阶次,岂赖九品而后得人。”
《晋书.李重传》:“九品始于丧乱军中之政。”这个丧乱军中无疑指的是曹操时而非曹丕。
胡三省《资治通鉴》卷58汉灵帝中平元年的位置:“后置州郡中正本于此(月旦评)。笼统说来月旦评就是中正的雏形。
近代的
钱穆的《国史大纲》第十八章第一节
毛汉光的《中国中古社会史论》第五编
唐长孺的《魏晋南北朝史论丛.九品中正制度试释》都有很好的证明曹操时期实行九品中正制度。
够详细了不?不是书中没记载,只是百度没记载吧?所以别再用各路词条碰瓷了好吗?用词条否定原始史料,然后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正宗,说自己科班考古?这话你自己静下心来想想,能说服你自己不?
所以,别杠了,多看看书。证据有的是。
以下为原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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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魏晋时期如果想做官,那九品中正是不能被忽略的。
东汉末年,察举制的弊端展现出来:浮华造假、结党营私、不切实际。
举茂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
——桓帝时的官场写照
同时由于烽烟遍地,战乱不断,使得百姓背井离乡,寄寓他地,而这些人中不乏才华横溢者。由于察举制只能推举家乡人才,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会有大量人才被流失。
曹操一方面出于对社会旧制度的反思,另一方面为了给流移中的人才出仕的渠道。因此实行了九品中正制度。
汉末丧乱,魏武始基,军中仓卒,权立九品。盖以论人才优劣,非为世族高卑。因此相沿,遂为成法。自魏至晋,莫之能改。”——《宋书》
汉朝传统的豪族都推崇儒学,西汉经师只专一经,东汉经师则博通诸经。汝南袁氏、弘农杨氏就是个中佼佼者。而在曹操版的九品中正制度下,新兴了一批不治理儒学,单纯“以功仕进”的寒族。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曹丕发现对世家大族的抑制并不能改变其日渐膨胀的客观事实,而且曹丕代汉称帝也需要这些人的支持,因此就出现了陈群版的九品中正制。
设置由中央委任的中正官去掌握地方选举,而中正官又都由世家大族出身的大官兼任,这样,世族渗透进选举,中央政权和士族势力在选拔人才这个问题上,矛盾开始缓和,士族开始逐渐垄断大权。
这是曹丕的妥协,也是其政权得以平稳过渡的原因。在这个过程中,曹氏本身也逐渐“士族化”。
有曹丕代汉的好榜样在前,司马懿在消灭曹爽后推出了一个更能满足自己诉求的九品中正制度——在各州设置大中正。
这一招的有两个目的:
一方面通过设置大中正,把自己的党羽以及自己想要拉拢的各世家子弟安插进去。如此就从源头掌控了人才的“纯洁度”——毫无疑问,只有认可司马氏的才能被摘选。
另一方面也给予各个世家发展空间,这是切实的让利,也是对于各个世家的贿赂。
如此一来,曹魏的基本盘自然转化为司马氏的政治同盟,而新晋人才则全由司马氏私门控制。
在司马昭时期,更是提出了“以资定品”。即以父辈的官职高低、资历深浅作为中正品评的标准之一,这导致大族开始利用“九品中正制”垄断机遇。
这就造成了后来“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社会现象。同时也是西晋王朝虽然新创,但是各处却暮气沉沉的原因——因为阶层已经固化了,新鲜血液进不来。
有了这个大前提,之后的很多问题都会得到解释。
这些既得利益者吃的满嘴流油,政治利益和司马氏紧密挂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会“忠心”。
对于曹氏来说,正是“君以此兴,亦以此亡。”
司马家是新兴儒风家族,虽然不是最显赫,但是在本质上,与各个“老牌”士族的价值观是一致的,因此利益、诉求也属一致。
司马家兴于河内,司马懿在明帝时期两任专征,更是在曹真去世后都督关中。他在关中坐镇多年,关中诸将多是其旧部或受其提携,其在关中的人际网络是支持司马氏代魏重要的政治筹码。
日后淮南屡生变故,关中形势却一直保持稳定,这使得司马氏从未面临过腹背受敌的局面。而司马氏与东海王氏、泰山羊氏的联姻,使司马氏进入汉末一流名士的通婚网络,以及随着司马懿权位上升,获得开府辟举之权,举荐辟召人才,构筑出一个非常强大的权势网络。
司马懿将这种网络“变现”则是自高平陵之变开始。
他利用了功臣们对曹爽的不满情绪,险而又险地发动了宫廷政变。事实上,元老们支持司马懿政变只是为了匡复朝政,当时的口号也是“绛灌之事”。
但是所有人都被利用了,哪怕智慧如蒋济。
爽之在伊南也,昌陵景侯蒋济与之书,言太傅之旨,不过免官而已。爽诛,济进封都乡侯,上疏固辞,不许。济病其言之失,遂发病,丙子,卒。
实际上如蒋济般心存不满的人并非少数。司马师的东关之败,就是其迫于压力急于稳固自身的结果。司马师的执政实质上是权力在权臣家族内部的传递,对外战争失败,他只能通过加强对内严密控制的方式来保持自己的权力。这也是史书上记载其“执法严明”的原因。
除了蒋济,也有人不想蹚这浑水:司马孚、陈泰便是其中代表。
司马孚作为家族长老,一方面试图保持曹魏开国元老之名节,另一方面需要在司马懿父子的政治行动中保全家族。陈泰与司马氏亲近,但仍在高贵乡公问题上坚守了立场。
群臣摇摆的立场和两可的态度也造成了司马氏“外宽内忌”的执政特质:外宽,是为了保持局势稳定、收买人心、延续曹魏官僚集团;内忌,在于对得国不正的深层敏感。
一方面对朝中大臣相当宽容,甚至容许他们表现出留恋故主之心,以争取人心。一方面又绝不容许其对司马氏的专权构成威胁,一旦言行逾越边界,便会遭到毫不留情的整肃。
具体就表现在李丰与夏侯玄事件以及淮南三叛的处理上。
丰在中书二岁,帝数召丰与语,不知所说。师知其议己,请丰相见以诘丰,丰不以实告;师怒,以刀钚筑杀之,送尸付廷尉,遂收丰子韬及夏侯玄、张缉等皆下廷尉,钟毓按治,云:“丰与横门监苏铄、永宁署令乐敦,冗从仆射刘贤等谋曰:‘拜贵人日,诸营兵皆屯门,陛下临轩,因此同奉陛下,将群僚人兵,就诛大将军;陛下傥不从人,便当劫将去耳。’”又云:“谋以玄为大将军,缉为车骑将军;玄、辑皆知其谋。”庚戍(二十二日),诛韬、玄、缉、铄、敦、贤,皆夷三族。
而淮南三叛虽然都以失败告终,但是出发点并不相同。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一个有趣之处:王淩叛变,被毌丘俭、文钦分权;毌丘俭、文钦叛变,征讨先锋是诸葛诞;结果后来诸葛诞又叛。
之前蒋济死于被动,这三人则不是。王淩似有权臣之心,是不满足分得的蛋糕分量;毌丘俭叛变虽然与李丰有关系,但是仍可归结为司马氏集团内部低等士族对功臣子弟的反扑;诸葛诞则全为自保。
九品中正的确给司马家带来了极大的红利,但是其不可忽视的弊端也于此时显现出来。灭蜀与灭吴两役,均出现了主帅与大将相争的局面:
钟会(士族)——邓艾(寒族)
王浑(士族)——王濬(寒族)
司马炎的称帝标志着司马氏家族从政治共同体转变为帝系—旁系结构。而被他遴选出来的决策集团就颇有“富贵荣华,世袭罔替”的意味。
咸宁元年配飨于庙的功臣名单反映出了晋初权力结构:
以故太傅郑冲、太尉荀顗、司徒石苞、司空裴秀、骠骑将军王沈、安平献王司马孚等及太保何曾、司空贾充、太尉陈骞、中书监荀勖、平南将军羊祜、齐王司马攸等皆列于铭飨。
本来应该在权力中心的王祥、石苞、陈骞等在司马师时代大放异彩的老臣反而被冷处理。取而代之的是贾充、裴秀、荀勖、王沈、羊祜等新生代大族子登上舞台。
这几族相互联合结婚,政治上可以安排族人加入到帝国的各个实权部门,经济上又有“品官荫客占田制”准许士族合法荫客,合法占有田地。
二者相辅相成,令各地士族愈加放肆,不断进行土地兼并,甚至超过国家法度允许。司马氏则出于政治自卑感,一味的默认放纵。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是享受超级VIP的豪族话事人,你是想做贾充,还是李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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