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没直接掀桌子已经是给司马睿脸了
东晋立国之本是王导代表的北人和顾荣陆晔代表的南人合作
顾荣是顾雍的孙子,他堂兄顾谭以及顾氏的铁杆盟友、百年姻亲陆氏都是孙和太子党的核心成员,陆抗是孙和连襟
而孙和的母妃,大懿王皇后,徐州琅琊人
太子党另一支,张昭家族,徐州彭城人。诸葛瑾家族,徐州琅琊人
顾谭陆抗虽然死得早没赶上东晋,但他们的弟侄顾荣、陆晔这些人可是吴郡-琅琊同盟的直接受益者
顾陆与徐州人尤其是琅琊人合作了三代,在孙权、孙鲁班、孙峻、孙綝、孙皓这些败类的全方位谋害下活了下来,没人比他们更懂败类皇族
司马家什么货色,是顾陆看不懂,还是诸司马自己心里没数?
一边是合作了三四代人的琅琊王氏朋友,一边是脸上写着比孙氏还完蛋的司马氏,真掀桌子,你觉得顾陆以及他们身边的朱张周这些南人帮谁?当年顾荣肯拜你司马睿一下,还是王导牵线搭桥
若无王导-顾荣-陆晔支持,司马氏在江东有何根基?比孙权、孙皓如何?
给个现代比喻:因为王家仍然是最大的股东。
公司治理结构是:司马家品牌入股当非执行董事长,王家是大股东,其他世族是小股东。王家里头,常务副董事长兼CEO王导是主张按比例分红的。
这时候有小股东看不惯王家,对董事长讲:这注册商标是你的,分红王家却拿了大头,你应该当执行董事长,兼CEO。于是司马董事长开始安插自己的经理,并不开会讨论就发布一些董事会决议。
这时候销售总监王敦一看,这是想干掉我们王家啊。主张发起临时董事会,清退那几个搞事的小股东。甚至直接把董事长换成王家的。
但敦总监董事会开到一半太激动挂了。接下来会怎么开?王家虽然重挫,但还是大股东啊。
董事长和小股东有两个选择:
一、在董事会会议上跟王家翻脸。
二、看王导一贯和稀泥的性子,如果让他继续管事,我们还能像往年一样分红。
你是董事长或者小股东,愿意冒险吗?
有些回答太极端了。
皇权与兵权脱离自然会出现很大问题。但并不是像很多回答里,司马睿就是一个吉祥物了,他真有忠于他的军队,只是没有外面王敦的强。王与马共天下,不是说司马家成为王家附庸了,而且历史上,王与马共天下的时间很短。
至于王导为什么没有受到株连道理很简单。王导对司马睿政权南下建政有大功劳,而且本身只是要清除他的异见者并不是要推翻王室,王敦大权独揽的时候,王导自身就是维护皇权的核心力量,所以王敦二叛的时候,司马睿是真给他假节平叛,不像第一次那样是名义上的。
王敦失败后,皇帝对王导很尊敬,但某种意义上来说王与马共天下这个局面已经不存在,内有行政外有兵权才能共,王敦失败条件没了。后来流民帅,外戚对朝政的影响不比王导小,当然皇帝也需要王导这个元老做个润滑。
寻常玩玩梗就算了,但要是有人真信“牛继马后”这事就很令人无语了。
“牛继马后”和“三马食槽”算是一个类型的东西,看一看、调侃调侃就得了,居然真有人当真?
“牛继马后”最早见于孙盛的《晋阳秋》,那么能否因为晋书言孙盛的《晋阳秋》“词直而理正,咸称良史焉”,就判断这本书里面没有离谱的内容呢?如果是这样,那这段记载又怎么说呢?
【有星赤而芒角,自东北往西南流,投入亮营,三投再还,往大还小,俄而亮卒。】
我虽然不懂天文,但着实想不通这流星怎么还能飞过去,再飞回来。
宣王要是能掌握这种能力,也怪不得诸葛亮会“震怖而死”。
另外晋书孙盛传也记载了桓温要求孙盛儿子删改《晋阳秋》的事情。孙盛不愿意改,但子孙不同意,之后他们便强行改了。
【既而桓温见之,怒谓盛子曰: “枋头诚为失利,何至乃如尊君所说!若此史遂行,自是关君门户事。”其子遽拜谢,谓请删改之。时盛年老还家,性方严有轨宪,虽子孙白,而庭训愈峻。至此, 诸子乃共号泣稽颡,请为百口切计。盛大怒。诸子遂尔改之。】
而目前能查阅到《晋阳秋》尚存部分,在太和四年确实没有桓温枋头之败的记载。
【太和四年春帝正月。
〔四月,大司马桓温率众伐燕慕容○,袁宏作《北征赋》。〕宏尝与王珣、伏滔同侍温佐,温令滔读其赋,至“致伤于天下”,于此改韵,云:“此韵所咏,慨深千载,今于‘天下’之后便移韵,于写送之致,如为未尽:“滔乃云酩得益‘写’一句,或当小胜。”桓公语宏:“卿试思益之。”宏应声而益云:“感不绝于余心,溯流风而独写。”王、伏称善。(孙盛《晋阳秋》·《世说·文学第四》注。案:《续晋阳秋》云:宏从温征鲜卑,作《北征赋》)】
换言之孙盛虽然想秉笔直书,但桓温带来的压力,他是不能不去考虑的。而正是因为孙盛屈从于桓温,所以桓温也会给孙盛一些“便利”。
如孙盛在长沙做太守期间贪污受贿,这件事被人举报给了桓温,桓温只是让孙盛做了段时间囚车,等桓温见到孙盛后,就赦免了孙盛。
【出补长沙太守。以家贫,颇营资货,部从事至郡察知之,服其高名而不劾之。盛与温笺,而辞旨放荡,称州遣从事观采风声,进无威凤来仪之美,退无鹰鹯搏击之用, 徘徊湘川,将为怪鸟。温得盛笺,复遣从事重案之,脏私锒籍,槛车收盛到州,舍而不罪。】
桓温给孙盛的信息可以说是很明确了:
如果你不按照我的意思修史,我可以杀你全家。反之如果顺从我,你贪污的事情,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
那么说了这么多,桓温又和“牛继马后”有什么关系呢?
我认为其中是有关联的,桓温在枋头战败后,威望受挫,因此桓温在谋士郗超的建议下,谋划废除皇帝司马奕,以此提高政治威望。
而为了废掉司马奕,桓温便开始散布流言,污蔑司马奕没有生育能力。
【初,桓温有不臣之心,欲先立功河朔,以收时望。及枋头之败,威名顿挫,逐潜谋废立,以长威权。然惮帝守道,恐招时议。以宫阐重闷,床笫易诬,乃言帝为阉,遂行废辱。】
而桓温既然想要废帝,那么要是能让司马家的正统性受到质疑,就能减轻他受到的政治阻力,而孙盛又在他的控制之下。
因此“牛继马后”这条流言便这么散布开来。
探讨完“牛继马后”出现原因,那么我们再来具体看一看这一件事。
据史书记载,牛金238年还活着,并且跟着司马懿一起平定了辽东。而又根据万斯同的《魏将相大臣年表》记载,当时牛金担任后将军。
而司马懿在平定辽东后,因为曹睿病危就急乎乎回朝了,朝中政局千变万化,司马懿都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成为辅政大臣,那更不会考虑什么谋朝篡位之后的事情,因此在曹睿死前,司马懿显然没有动机去杀牛金。
后来多亏孙资、刘放的帮助,司马懿方能成为曹睿的托孤之臣。
【其年,帝寝疾,欲以燕王宇为大将军,及领军将军夏侯献、武卫将军曹爽、屯骑校尉曹肇、骁骑将军秦朗共辅政。宇性恭良,陈诚固辞。帝引见放、资,入卧内,问曰:“燕王正尔为?”放、资对曰:“燕王实自知不堪大任故耳。”帝曰:“曹爽可代宇不?”放、资因赞成之。又深陈宜速召太尉司马宣王,以纲维皇室。帝纳其言,即以黄纸授放作诏。放、资既出,帝意复变,诏止宣王勿使来。寻更见放、资曰:“我自召太尉,而曹肇等反使吾止之,几败吾事!”命更为诏,帝独召爽与放、资俱受诏命,遂免宇、献、肇、朗官。太尉亦至,登床受诏,然后帝崩。】
而曹芳继位后,曹爽对司马懿来了一招明升暗降,把司马懿升为太傅,却实际上剥夺了他的兵权。
在这种情况下,司马懿只好韬光养晦,厚积薄发。
前面说了,因为曹爽剥夺了司马懿的兵权,那么司马懿以往的亲信将领是未来扳倒曹爽的重要资源,牛金多年跟随司马懿征战,显然也是司马懿所看重的棋子。
因此司马懿在没有扳倒曹爽前,手中有兵权又和自己比较亲近的将领,是司马懿重要筹码,司马懿又怎么会因为荒诞不羁的图谶,而自断其手指呢?
再者曹爽对司马懿一直都是有所关注的,要是身为后将军的牛金突然死在司马懿家上,能不引起曹爽的怀疑吗?
而且要是真有这事,你孙盛都知道的事情,曹爽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人家可是连司马懿病了,都要派人“热切”探望的人。
因此如果司马懿真的毒杀了牛金,要是被曹爽知道,这谋杀朝中要员的罪名,足够让司马懿这个太傅也别做了,回家做个富家翁吧。
所以说在曹爽执政时期,司马懿也不可能去毒害牛金。
而要说司马懿有机会和能力动手的时期,只有他干掉曹爽,权倾朝野之后,那就已经249年的事情了。
虽然牛金生卒年不详,但我们可以大体估计一下牛金的年岁。
牛金第一次见于史料是公元209年,也就是江陵之战被曹仁解救那次。那时候他已经是曹仁部将,而且曹仁让他担任重要的前锋任务,并且曹仁之后又拼命相救,可见牛金在曹仁军中也有一定地位。
因此我认为此时牛金的年龄当在20~30岁之间,而到了249年的话,便也有60~70岁了。
牛金也就比司马懿年轻几岁而已,都是风中残烛的人了,司马懿有必要那么忌惮他吗?
再者就算司马懿真动了杀心,那“牛继马后”,杀了一个牛金有什么用?司马懿要真是迷信中毒太深,怎么也要把牛金全家都杀了吧?
以司马懿的那斩草除根的性格,先是诬陷曹爽谋反,之后在洛阳大开杀戒,“同日斩戮,名士减半”。要是司马懿真心想除掉牛金,那有必要玩什么毒酒吗?只要在曹爽屈打成招的口供上添上牛金的名字,之后便能名正言顺杀牛金全家。
综上所述,在我看来“牛继马后”,妄言而已。而《宋书》沈约已经被人批判过了,如隋代王劭言:“沈约、《晋书》造奇说,云琅琊国姓牛者,与夏侯妃私通,生中宗,因远叙宣帝以毒酒杀牛金,符证其状。收承此言,乃云:司马叡,晋将牛金子也。计其年,全不相干。”
《魏书》魏收因为意识形态问题自然要黑东晋,所以也就一并这么写了。
至于《资治通鉴》,不知这司马光记载司马懿毒杀牛金之类的事情,是记载在那一卷呢?我怎么没检索到呢?
回到本问题,如果说这里的牵连是指被株连,那王导确实没有被株连,这一方面是由于王导在东晋建立的过程中堪称元勋,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司马睿顾念旧情外带有周顗求情的结果。
当时司马睿手上的武装是他自己的,而王导手中是没有可以与其抗衡的军队,因此要是司马睿执意要诛杀王导全家,玉石俱焚,那王导也没有办法。
正因为这个关系,王导才会感到十分紧张,特意带着家口天天去请罪。
不过若要论广义上的牵连,那么王敦之乱对王导的负面影响还是很大的,在王敦之乱被平定后,王导在朝中的威望也受到了打击,不仅入朝不久的郗鉴敢于和王导在朝廷上辩论,而且后来外戚庾亮一度权势超过了王导,在诸如处理苏峻问题上庾亮敢于否定王导的意见而擅自行事,便是其中的一种体现。
【庾亮将征苏峻,访之于导。导曰:“峻猜阻,必不奉诏。且山薮藏疾,宜包容之。”固争不从,亮遂召峻。】
而苏峻之乱后,东晋朝中的形势呈现多元化趋势,陶侃、庾亮、王导谁都不能做到一家独大,而王导还需要和郗鉴联姻来提升自身的政治资本。
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在王敦之乱后,王导与司马睿那种可以并尊的崇高地位已经不再有了,而琅邪王家也无法一家独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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